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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龙卷-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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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躯一阵颤抖,沉声问道:“快告诉我,你今年是不是十八岁?背上是不是有一条刀伤疤痕广

江涛倒吸一口凉气,张目道:“这……你老人家怎么会知道?”

老人眼皮一合,两滴晶莹泪珠籁然滚落胸前,激动地道:“孩子,你不姓江……”刚说到“江”字,哗啦一声,牢门突被拉开,地府总管王儒通领着两名牢卒急急闯了进来。

王儒通一脸寒霜,冷冷向两人扫现一遍,哼道:“你们在谈些什么?地府规例,囚犯是不准使用暗语交谈的。来人呀!把这年轻囚犯押到别的牢房去!”

两名短衣大汉轰应一声,一把揪住江涛,推推拉拉拥着就走。江涛有许多话还没来得及问,临出牢门回头一望,却见老人含泪向自己颔首示意,好像是说:“去吧!孩子,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

出了铁栅门,江涛用力挣脱扶持,怒目喝问道:“王总管,你这算什么意思?”

王儒通诡笑道:“公子别生气,这是教主的吩咐,老朽只是奉命而行。”

江涛诧道:“教主不是特意安排叫我去跟他‘攀谈’吗?难道又改变了主意?”

王儒通耸耸肩道:“老朽只知道教主在枢机室亲自倾听你们谈话,起初不住点头;后来却连连皱眉,最后吩咐老朽立即请公子上去。”

江涛听了这话,顿觉情虚;沉吟片刻,只得默然拾级而上。跨出地道洞口,天心教主已经端坐在石室中等候,脸上果然有不悦之色。江涛恭敬地问道:“教主召唤有何吩咐?”

天心教主冷冷道:“刚才公子跟他谈了些什么?”

江涛故作诧异道:“教主不是在枢机堂听见了吗?在下正跟他谈到梵文译述方面的疑难……”

天心教主接口问道:“谈得怎么样了?”

江涛惋惜地道:“他对在下并无戒心,正津津有味解释一段梵语典故,可惜却被王总管中途喝阻。据说是牢中规例,禁止囚犯用暗语交谈。”

王儒通急忙分辨道:“属下是遵照教主的指示……”

江涛哼道:“教主指示我接近特一号囚犯,设法探求奇书疑难。事关梵文译述,岂能不用梵语交谈?也许王总管另有绝招妙法,我倒很想领教一下,看看王总管不用梵语交谈,如何解得透梵文疑难?假如办得到,教主不妨将译书工作委托王总管,在下愿辞聘让贤。”

“这个……这个……”王儒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两只鼠眼惶然的望着天心教主。谁知天心教主凝思有顷,也脸色一沉,道:“不错,江公子既为求解梵文疑难而去,自不免要用梵语交谈。王总管,你怎么可以这样冒失呢!”

“但是,……”王儒通刚待申辨,一眼触及天心教主凌厉的目光,心中一寒,连忙低头改口,道:“是是是!都怪属下糊涂,属下真该死!”

天心教主扬眉又对江涛笑道:“事出误会,公子也别放在心上。本座听见公子一直跟他用梵语谈了许久,以目前所领悟的,不知对译书能有多少神益?”

江涛借提发挥,总算把马脚暂时掩饰过去;于是趁机下台,恭恭敬敬答道:“前半部书,已经没有困难;七式中大约可以解出四式了。”

天心教主点点头道:“这样也算很有收获,咱们回去先将上半部书译出来;以后还有时间,慢慢再安排第二次机会吧广说着,站起身来。

黎元甲一挥手,道:“教主起辇回宫!”

天心教主好像有意表示笼络,伸出皓腕,亲切地扶着江涛,缓步走出石室。王儒通率领地府牢卒躬身送到马车门前。登车之际,江涛有些过意不去,拍拍王儒通肩头含笑说道:

“王总管,彼此都为了替教主和老菩萨办事,纵有争执,也希望勿存芥蒂。”

王儒通好生感激,连连拱手道:“言重!言重!”

车马一行仍循升降口转出山腹甫道;甫离地府,石门复闭。江涛扭头回顾,只见一脉山麓,林木苍翠,那石门已渺不可辨了。半日“地府”之行,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但回忆梦中情境,那地牢、铁栅、人犯……却又无一不真。尤其狱中老人那一句令人百思不解的话:

“孩子!你不姓江……”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奇怪的话来?他又怎会知道自己的年龄和背上有一条刀伤疤痕?这些跟师父寄给古道人的信又有什么关联?年龄、刀疤,或许是出于推测判断;可是,自己分明姓江,难道连父母所赐的姓氏也弄错了么?

江涛越想越糊涂,直到车身一顿而止,才婴然从迷乱中惊醒——马车已经回到“天心宫”后园。精室四周锦衣护卫林立,燕玲正满面焦急在石阶前引颈仁望……

………………………

第二十一章 木鱼底藏玄机

马车刚停妥,燕玲已从石阶上飞奔而至;一把拉开车门,急急问道:“师父,你们到哪儿去了……。”天心教主低喝道:“不许这样鲁莽,叫护卫们看见像什么话!”

燕玲讪讪地垂下手,低头钮弄衣角,嘟着小嘴道:“人家心里急嘛!问过许多人,都说不知道你老人家到什么地方去了;老菩萨还在房里等着哩……”

天心教主讶道:“老菩萨有什么事?”

燕玲道:“听说是雪姑有信回来了。另外,前山守关的黄老前辈也一连发回三次紧要讯号,大约出了什么事故。”

天心教主微微一怔,转面对江涛道:“那么,公子就乘这辆车子先回听泉居去,到晚上再……”燕玲却接口道:“老菩萨已经吩咐过,叫公子也留下来,暂时不用回去了。”天心教主横了她一眼道:“燕丫头今天是怎么啦?讲话这样吞吞吐吐的。老菩萨真的吩咐过?”

燕玲星眸一闪,幽幽道:“师父不相信,可以去问老菩萨“放肆!”天心教主脸色一沉,轻叱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等见过老菩萨,看师父会饶你!”拂袖下车,逞自向精室而去。

燕玲眼眶一红,却强忍住没让泪水流下来,反而无限关切地轻问江涛道:“师父把你带去什么地方了?没有发生意外吗?”

江涛笑着安慰道:“没有,她只是带我去见一个人,谈论译书的事。你瞧,我不是好好坐在这儿?”

燕玲长长吐了一口气,道:“你还笑呢!这半天,真快把人都急疯了。去见一个什么样的人,去了这样久?”

江涛低声道:“现在不能详谈,慢慢再告诉你。”眉峰一皱,又道:“倒是老菩萨为什么叫我留下来?会不会……”

燕玲摇头道:“大约不会是恶意。你别处处疑神疑鬼,害人也跟着担心。”

江涛笑笑,又问道:“你不是告诉过我,那位雪姑已经离开天湖五年没有回来么?怎么忽然又有信送回来呢?”

燕玲道:“雪姑人没回过天湖,但常常用飞鸽带信回来,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江涛讪讪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她一去五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燕玲暄道:“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还管这些闲事干嘛?”

正说着,突见黎元甲从精室疾步奔出,沉声传令道:“教主亲赴前山,随行护卫一律加带暗器备用。”园中锦衣护卫朗应一声,纷纷束扎镖囊袖箭,气氛顿时变得一片肃杀紧张。

江涛骇然望望燕玲,燕玲也摇头表示不知缘故。片刻之后,天心教主才神情凝重地步出精室,向江涛说道:“有件事必须借重大才,公子更辛苦一趟吧!”

江涛问道:“教主的意思是要在下同往前山?”

天心教主点点头,举步重又登上马车;眼角一扫燕玲,见她正可怜兮兮望着自己,于是沉声说道:“要想跟去,就快些上车,别站在那儿发呆!”

燕玲大喜过望,呼地拉开车门,一头钻进天心教主怀里,又扭又笑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天心教主连忙喝道:“丫头你疯啦!”口里叱责,怜爱之情却溢于言表。

目睹她们师徒挚情,江涛也不由想到课督自己三年的师父——书斋不辞而别,至今音讯渺茫……心里一阵黯然。

马车疾驰如飞,不久抵达河口。铁闸早已升起,岸边排列着四艘快船,橹桨缆绳,全都准备妥当。天心教主领着江涛和燕玲甫上船,箭楼炮响三声,飞快升起一面彩色三角旗。快船一艘接一艘,鱼贯滑出运河;百桨齐飞,加速直向湖口驶去。

这时候,天心教主才正色告诉江涛道:“今天午后,前山突然来了老少两名怪客,那老的奇装异服。碧眼蓝发,相貌不似汉人;满口番语,无人能懂。年轻的一个勉强会说几句汉语,自称是师徒二人,远自天竺来到中原,有事要求见本座。守关护法听不懂他们的话,不肯放下盘梯。谁知两名怪客竟出言不逊,嘲笑本教赫赫威势,居然没有一位通晓梵语的人才。老菩萨闻报十分不悦,所以叫本座带江公子同去会一会他。”

江涛听完,大感兴趣,问道:“这地方连中原人都不知道,他们远从天竺而来,怎么会自己找到天湖总教呢?”

天心教主摇头道:“本座也正觉得奇怪。天湖总教向极隐密,周围十里设有明桩暗卡;自从创教迄今,从无外客登门的事发生。可是,这两名怪客突然出现前山峰下,事先竟毫无警讯;所以守关护法不敢放下盘梯,老菩萨才嘱本座亲自去一趟。”

燕玲接口道:“这两个家伙八成不是好人。等一会,公子不妨用梵语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叫他们也知道天心教不是没有人才。”

江涛笑道:“故友未分,怎可以选逞意气,必须待问清楚他们的来意以后,才能见机而定。”

天心教主道:“公子所见极是。不过,老菩萨吩咐,无论是敌是友,这两个人必须留下来;不能让他们泄漏了天湖秘密。”言谈之间,已抵湖岸。一行人舍舟换马,毫未耽搁,急急穿过山腹;前山守关护法黄仓亲迎于铁栅门前。

黄仓也是天心教老菩萨由高丽带回来的三大高手之—一以前随待后宫,朝夕不离老菩萨左右——身材高大魁梧,为人阴沉.不苟言笑。自从金永坚力阻千面神丐朱烈,护身罡气被破,迄今尚未复原,他才奉命调来接替金永坚把守第一道关口。

这时,前山空场上早已戒备森严。一队锦衣护卫刀剑出鞘扼守石屋,另一队则紧守在梯口;盘梯高高收起,如临大敌。

天心教主勒住坐马问道:“那两人还在峰下吗?”

黄仓用手一指梯口,操着生硬汉语道:“有在,没有走。”

天心教主点点头,飘身下马,领着江涛、燕玲缓步走近梯口。注目望去,果见峰下挺立着两名红衣人。其中一个年约七旬,身披大毫,满头蓝发,高鼻洼目,眼泛碧光;头上系一条红色丝带,带端各挂一枚金光闪闪的大铜铃;左手拄着一支似铁非铁、似竹非竹的拐杖,右手却托着一具十分沉重的铁木鱼。另外一个年纪只有二十五六岁,一身红衣上密密缀着无数金片;对襟长袂,脚下穿着一双白麻草鞋,面目五官却跟汉人一般无二。

两人的装束打扮,僧不僧,俗不俗;既不是喇嘛,也不像道土,实在有些不伦不类。正遥指峰腰平台,大声喧笑,神态极为狂傲。

天心教主在盘梯口出现,两名怪客笑声立敛,互相交换了一瞥诡异的眼色。那碧目老者举起拐杖向峰上连指,口里叽叽哇哇一阵,年轻的红衣人便扬声问道:“我的师父要请问,哪一位是无心教掌教阁下?”

燕玲忍俊不住,险些要笑出声来,低语江涛道:“这家伙明明是中原人,偏偏不会说中原话;大约跟古云飞一样,在番邦西域住得太久了……”

天心教主吩咐道:“黎统领回他的话。”

黎元申躬身应诺,大步走近梯口,朗声道:“本教教主凤驾在此,来人何事求见?”

那碧目老者怪眼连翻,扬拐指着黎元申,嘴唇蠕动,不知说了些什么?红衣人翻译道:

“我师父说,你们天心教连一个会讲梵语的人才也没有,那里配称中原武林第一大派厂这次传话就通顺多了。

碧目老者洋洋自得,纵声大笑;项下铜铃撞碰,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大有轻藐不屑之意。黎元申被他笑得脸上排红,怒目一瞪,正待发作,却听天心教主沉声道:“江公子你就用梵语再问他一遍。”

江涛含笑跨前两步,用梵语向峰下大声问道:“天心教主问你们由何处而来?为了何事?”

那碧目老者笑声立敛,惊异地凝目打量江涛,突然洪声叫道:“纳多希柯柯里木一塔!

朗可喜!朗可喜!”

天心教主急问道:“江公子,他说的什么意思?”

江涛却皱眉摇头道:“在下也听不懂,他好像说的不是梵语。”

天心教主星然道:“有这种事?”

江涛低道:“让在下再问问他。”于是,提高声音又用梵语说道:“两位不是要会讲梵语的人吗?为什么不以梵语回答?”

碧目老者不住点头,又不住摇头,答道:“阿无尼陀毕幸提,有喜难莫尼……”

江涛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头,道:“他说的决不是梵语,在下一句也听不懂。”

众人尽都愕然,正感为难,崖下红衣人却翻译道:“我师父说,你小小年纪怎会梵语?

难道是天竺人吗?”

江涛微微一怔,摇头道:“不!我是道地的中原人氏。”

红衣人又道:“我师父问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到过天检O”

江涛苦笑道:“在下名叫江涛。很抱歉没有去过天竺,所以听不懂令师的梵语。”

碧目老者忽又抢着叽叽哇哇怪叫一阵,跟红衣人比手划脚,十分焦急。红衣人一直点头,又望望江涛;师徒两人好像在商议什么,半晌方止。

江涛问道:“令师说些什么?”

红衣人笑道:“我师父说,你讲的梵语是西天竺官话,我们说的是东天竺方言,所以你会听不懂。不过,天竺语言虽有不同,文字却是一样。现在我师父愿意把要说的话写在铁木鱼上,请你看了转告天心教掌教阁下。这些话十分重要,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请你们放下梯子,让我们上山。”

天心教主不觉心动,低声告诉江涛道:“这办法倒值得一试。公子不妨答应他上山的请求,但要他那师父把话写在木鱼上,先由徒弟上山来;让我们看过之后,再接他师父上山。”

江涛把这些话转告了红衣人,红衣人又转告碧目老者。师徒两人又密议了许久,那碧目老者才点头同意;将拐杖插在地上。翻转铁铸木鱼,竟运指如飞,在木鱼底写了几行字,然后交给了红衣人。

峰上众人见他居然以指代笔在生铁铸成的木鱼上刻字,都不禁吃了一惊。

天心教主下令加强戒备:由守关护法黄仓坐镇石屋,黎元甲率领二十名箭手分持强弓硬弩监视梯口,其余锦衣护卫扼守山腹甫道;自己则带着燕玲和江涛退回空场去。背山面崖,先占地势,以防突生变故。

一切布置定妥,黄仓才拉动机钮,那架纯钢特制的长梯缓缓向下降落;离地两丈,忽然停止。二十名箭手人人拽弓引弦,凝神蓄势而待。那红衣人手托铁木鱼,身形一长,飘然飞上盘梯;身法轻灵矫捷,显见武功已具相当火候。

黎元申突然沉声喝道:“且慢!你那木鱼是铁铸的不是?”

红衣人一怔,点头道:“是的!”

黎元申又问:“木鱼内装的是什么东西?”

红衣人笑道:‘才鱼本是空的,哪有东西?”

黎元甲冷冷道:“你用手敲三下试试!”

红衣人依言屈指连叩三下,“咚咚咚”三声脆响;其音锐而不沉,果然中空并无藏物。

黎元申这才招手道:“好吧!你可以上来了。”

等到红衣人行抵梯口,黄仓立即拉动机钮,收起盘梯;并且在梯上加锁,隔断了上下通路。这片前山平台,本是峰腰突出的一块奇形大石,退路全失。现在那红衣人就算长了翅膀,也不怕他会飞上天去了。

黎元甲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像押解囚犯似的,将红衣人押到距离天心教主三丈外站住,喝道:“拜见教主!跪下!”

红衣人抱着铁木鱼遥遥一躬道:“我们天竺只人跪怫祖和师父,不跪异教的人。”

黎元申脸色一沉,冷叱道:“到了这儿,只怕由不得你放肆!”话落时一腿飞出,猛然扫向红衣人腿弯。那红衣人霍地跨前一步,身躯疾转半圈,手中铁木鱼就势反撞而出,怒目道:“你想怎样?”

黎元申一腿扫空,左掌倏翻,一式“推窗望月”正拍在那具生铁铸成的木鱼上,竟在木鱼上留下一只浅浅的掌印。锦衣护卫齐声呐喊,便欲一拥而上……

“住手!”天心教主喝住众人,沉声道:“黎统领,不必勉强他,叫他把木鱼呈上来吧”黎元申虽犹悻悻不甘,只得暂时忍住;恭应了一声,转对红衣人冷笑道:“朋友,算你运气。教主吩咐你把木鱼呈上来。”

那红衣人却摇摇头道:“不行!你不会梵文,这东西要交给会梵文的人。”

黎元申怒眉一轩,终于又忍了下去,喉咙里哼了两声,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红衣人木然道:“腻什么!我们天竺人都吃素,不吃荤腥江涛见他们相持不下,连忙迎上前去,笑道:“黎统领何苦跟他一个化外之人生气,还是让在下来问他吧广黎元甲满肚子气愤不便发作,只好干笑着退开一旁。

江涛含笑说道:“这儿只有我一个人会梵文,你就把木鱼交给我如何?”

红衣人凝目低声问道:“你能照木鱼上的话做吗?”

江涛笑道:“这有何难!”

红衣人举目四顾,然后点头道:“木鱼很重,你要仔细。”说着,翻转铁木鱼,直送到江涛面前。江涛正准备伸手去接,忽见木鱼底下刻着十个汉字:“请前行五步,低头向下看。”

江涛茫然不解,再望望那红衣人;却见他手捧铁木鱼侧身肃立,双目微阅,脸色一派凝重。江涛不觉好奇,便如言向前走了五步,已靠近悬崖边缘那排栏杆。探头下望,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深逾百丈的峭壁下,此时正有四名灰衣大汉,合力扯开一张大网,在崖下翘首而待。

江涛心念甫动,倏闻身后一声暴叱,红衣人忽然抡起铁木鱼向黎元申飞掷了过去;同时张臂抱住江涛,涌身冲出悬崖

………………………

第二十二章 中原四大剑派

天心教虽然防范严密,谁也料不到那红衣人会抱住江涛从百丈绝崖跃落。

变故陡生,黎元申挥掌拨落铁木鱼,立即喝令:“放箭!用暗青子!〃二十名箭手应声发矢,漫天箭雨,齐向红衣人和江涛攒射。

锦衣护卫们一拥追到崖边,飞镖、袖简明、兵刃……直如蝗群蔽空,纷纷出手。那红衣人紧紧抱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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