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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龙卷-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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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叟摇摇头道:“可是,咱们一路赶来,并未发现有人逃出这片橘林。刚才老朽一直在凝神静听,林中无声响。那小辈轻功极差,只要他一动,绝难瞒过老朽双目。”

丑姑心里一阵颤抖,暗忖道:“不错啊,他刚进林子,爹就赶到了,难道真的还躲在林中没有离去?”想到这里,不禁焦急起来。

齐秉南略一沉吟,点头道:“荆兄所见极有可能,咱们先搜橘林……”

蛇叟大声道:“务必仔细搜查,好歹要搜他出来才罢。”同时却向众人摇手示意,压低嗓音又道:“偌大橘林,搜查费时;老朽只有些疑心,故有意诈他一诈。我们不妨虚张声势,以观动静……

一语未毕,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按沙”轻响;急如奔鼠,迅捷地穿林远去。

蛇叟冷哼一声,傲然道:“果然不出老朽所料,追!”

“追”字出口,群邪各展身形,飓!飓!飓!一齐扑入橘林。

丑姑暗暗跌足,忖道:“罢了!罢了!为什么竟这般沉不住气?形迹一露,别想再脱身逃走了……”讵料正在焦急担心,林中人影一闪,却见江涛匆匆奔了出来。

丑姑吃了一惊,欣喜道:“原来那声音并不是你?”

江涛腼腆地笑道:“我躲在林内来不及逃走,刚才听了蛇叟的话,灵机一动,顺手一把捉了一只野鼠,将一截树枝绑在鼠尾上;然后拧断一条鼠腿放掉,故意弄出声响,才把他们引开。”

丑姑又喜又忧,急道:“这办法只能瞒过一时,等他们发觉上当,一定会真的搜查橘林了。这怎么办?”

江涛道:“不妨!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我可以在他们发觉之前,趁夜脱身的。”

丑姑道:“那你怎不快走?又回来则甚?”

江涛呐呐道:“我立刻就走,只是……姑娘此行苦肉汁,不知伤势要不要紧?”

丑姑顿足道:“唉!你这人怎的这般婆婆妈妈,我伤势再重,你又能如何?”

江涛俊脸一红,低声道:“在下问心难安,忍不住想来看看……”

丑姑不悦道:“看看就心安了么?亏你还是堂堂男子汉,竟如此优柔寡断,分不出轻重缓急!燃眉之际,犹无决断。好吧!你要是不愿意走,尽管站在这儿等着束手就擒好了。算我白费一番心机,我可没有工夫陪你闲聊。”说着说着,语声已哽。拂然转身,踉跄奔回茅屋,“砰”地掩上了木门。

江涛怔怔痴立片刻,无限感激地遥对茅屋一拜,喃喃道:“在下有生之年,永不忘姑娘今日维护之德,现在遵命去了。”

丑姑躲在门后,泪眼模糊,偷偷张望;直到江涛的背影消失在橘林深处,不期掩面失声。这一刻,她浑然忘了伤痛,也忘了美丑。心里酸酸地,似满足,又似空虚;像得到了什么?又好像关落了什么?

泪,是心声。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想放声一哭,让那倾泻不尽,连绵不缀的泪珠,冲去满腹幽怨…

夜色渐深,荒野寂寥。江涛放足疾奔,一口气跑出了将近二十里;回头已望不见那片橘林,才逐渐放缓脚步。扬自四顾,置身处仍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前面暗影起伏,惨淡星光下,仿佛有座矗立着的屋子。

他小心翼翼越过一条溪流,走到近处,才看清楚是座记废的破庙。断垣残壁,满布蛛网,庙中神像也已残破不全;遍地鸟粪,十分苍凉。不过,靠近神座的一角,却有张巨大供桌,尚称完好。

江涛折腾了大半夜,午间用过的两碗鸡汤和几块糕饼,早已不在腹中了。饥肠辘辘,颇觉难耐;便走进庙中,将供桌上尘土拭去,和衣躺下休息。

他原意只想稍作歇息,等捱过这一阵饥火,再继续赶路。估计天亮前,总能见到市镇;然后饱餐一顿,渡江北上,购一匹健马代步,逗往红石堡。谁知一躺下来,连日困卷劳累,立即堆上眼帘。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酣然一梦,浑忘所以。正睡得酣畅,忽觉“叭”地一声轻响,好像有个东西落在头边。

江涛睡意犹浓,顺手一摸,软搭搭、毛忽忽的,竟是一只死老鼠。他也没有细想,一只死老鼠,怎会跌落供桌上来?当时实在懒得睁眼,只用手随意一拨,将死老鼠拨落地上,翻了个身,仍然瞑目续寻好梦……

事偏奇怪!才片刻,“叭”地一声,一件东西又落在他的颈侧。江涛心中微动,一模之下,软搭措、毛忽忽的,果然又是那只死老鼠。但这一次,触手感觉却有些异样。

他悄然睁开一线眼缝——这一看,不觉从心底冒起一缕寒气。浑身猛震,倦意顿消!险些惊呼失声。原来那只死老鼠尾巴上,赫然绑着一截树枝,后腿也折断了一条——分明正是自己在橘林中用以金蝉脱壳的“工具”。把戏既被拆穿,不用说,对头也已经到了。想不到一夜奔行,竟归白费;枉用许多心力,最后仍然没有逃出掌握。

这时,天色叶已大亮。江涛虽然背向庙门,看不见庙堂中的情形,但龟叟胡坤山阴侧侧的声音,却已清晰地传送入耳“小伙子,别装死了,现在你还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

第三十六章 语重心长

事已至此,江涛知道“装蒜”也没有用了。他伸臂舒腿,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翻身爬起来。揉揉眼睛一看,嘿!整整齐齐八个人,一个也不少,庙中三面出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江涛情知无法脱身,反而镇静下来,游目环顾一遍,微笑道:“诸位,好早嘛!

龟叟胡坤山冷哼道:“你不要故作镇静,须知现在插翅也逃不掉了。”

江涛耸肩晒道:“在下与诸位无怨无仇,诸位苦苦追逼,目的何在?”

罗天威喝道:“小辈出手狠毒,杀害何四姑,打伤齐姑娘,还敢说无怨无仇!”

江涛笑道:“为求活命,在下不能全力自保。再说,何四姑好邪阴毒,早已死有余辜……”话犹未毕,罗天猛突然暴叱一声,翻手拔出长剑,戟指骂道:“住口!杀人偿命,你也难逃一死!”剑花一抖,便欲出手。

鬼手金刀齐秉南左臂一伸,拦住了罗天猛,沉声道:“罗老二,别忘了先公后私,咱们留下他还有用处。”扬目向江涛冷冷扫了一眼,颔首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胆气居然不弱。齐某人最惜英雄,更不愿以众凌寡。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不要咱们动手的好!

江涛微笑道:“诸位想叫在下怎样?”

齐秉南道:“自闭‘中府’穴,随咱们同返茅屋。”

江涛笑道:“跟你们走可以,何必要自闭穴道?你们有八个人,又都是成名前辈,难道怕我跑了不成?”

齐秉南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

龟叟胡坤山连忙横跨一步,低声对齐秉南道:“齐兄休要大意,这小辈已获穷酸韩文湘真传,又参悟了擎天七式剑法;必须制住他的穴道,以免另生枝节。”

江涛用手抛弄着死老鼠,接口道:“堂堂龟叟,原来胆小如鼠……”

胡坤山怒目叱道:“小辈,休想心存侥幸,姓胡的不会上你的当。”

江涛哈哈大笑道:“也罢,假如诸位害怕,不妨现在就合力动手,制住在下穴道。在下把话说在前面,跟诸位回去,乃是被逼,并非出于自愿;途中若得机会,自然要想办法脱身的。到那时候,八位如果无力截阻,可不能怨在下。”

齐秉南残眉一剔,毅然道:“胡兄不必顾忌了,谅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齐某倒不信他是三头六臂。”

江涛道:“这可不一定,擎天七式神妙莫测,赤阳指力无坚不摧!诸位有没有自信,最好多考虑清楚。”

齐秉南冷笑道:“年轻人不可太狂,咱们就依你不制穴道,你有胆量尽管逃;但如脱逃不成,再被擒住,休怪齐某人当场砍断你的双腿。”

江涛笑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会后悔?”

齐秉南喝道:“少废话,走!”

江涛点点头,一挺腰,从供桌跳落地上。别看群邪人多势众,其实谁都对“擎天七式”

和“赤阳指”怀着无比戒惧。江涛身子一动,众人不由自主纷纷撤身倒退,罗氏五虎更一齐拔剑出鞘,如临大敌。

江涛轻掸儒衫,手里倒提着那只死老鼠,仰天大笑,缓步跨出庙门。“鬼手金刀”齐秉南紧跟着江涛身后,龟蛇二叟分拥左右,罗氏五虎则散开丈许,遥遥戒备着两侧空隙。八名黑道高手亦步亦趋,簇拥着江涛离开了破庙。

才走出庙门不远,江涛忽然停步,道:“诸位请派个人在前面带路,在下已经忘记来时方向了。”

齐秉南喝道:“你只管向前走,如须转向,老夫自会告诉你。”

江涛忽笑道:“你们只看守了左右和后方,万一我拔腿前奔,不怕追赶不及么?”

齐秉南冷哼道:“老夫劝你省点精力走路,少说废话。”

江涛无可奈何地举步,又向左侧的龟叟胡坤山道:“你最好离开我稍远一点,我若想夺路脱身,必用赤阳指,太近了不易防备。”胡坤山哼了一声,没有理睬。

江涛又道:“你别哼哼哈哈不肯相信,我说的是真话。”

胡坤山忍不住,怒叱道:“闭上你的嘴,老夫没有好性子跟你罗嗦。”

江涛摇头道:“好好好!不说就不说。这才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胡坤山勃然大怒,暴喝道:“你再敢口里不干不净,老夫就割掉你的舌头!”

齐秉南沉声道:“胡兄休中小辈激将小计!他正要惹咱们发怒,分散注意,以便觅机脱逃,别理他就行了。”

龟叟强捺怒火,果然不再理睬;任凭江涛无话找话,只是不答。

江涛计无所施,表面虽还保持镇静,心里不禁暗暗焦急。破庙距离“鬼手金刀”齐秉南那片橘林,大约二十里光景;再拖延,半天也走到了。难道自己真的就此跟他们回去,听由他们摆布宰割?不!当然不能。

那么,趁他们疏忽大意的时候,拼命一击,摆平一两个,夺路逃走?但附近既无茂密树林,也无巨川大河;在这种毫无隐蔽的旷野,就算一击得手,冲开一条血路,也别打算能逃出百丈以外。拼吧?对方八名高手,自己只有赤手空拳,那更是铁定不二,准败无疑。左思右想,无计脱身,那片橘林业已隐隐在望。

江涛把心一横,正准备‘拼一个够本,拼两个有赚”作孤注一掷,突然望见橘林后出现一列人影。不一刻,人影已近;原来竟是十六名妙龄少女,簇拥着一乘线呢黄帘的暖轿,朝此方向来。

那十六名少女衣分四色,内中除了四名穿翠绿衫裙的徒手抬着暖轿,其余全部劲装疾服,肩系长剑。由四名红衣少女开道,四名蓝衣少女随护轿后;另外四名黄衣少女,则分别簇拥着暖轿;右左一眼望去,真个五彩缤纷,花团锦族,十分鲜艳夺目。

这一行奇异的行列虽然全是妙龄女郎,莲步摇曳,却走得极快,转瞬已至近前。江涛悚然一惊,敢情那四名抬轿的绿衣少女,依稀竟跟那天夜晚在河中沐浴的四女有些相似。心念微动,连忙加快脚步直向暖轿迎去。

“鬼手金刀”齐秉南突然抢前几步,沉声喝道:“站住!你想干什么?”

江涛奇道:“咦!你们不是要带我回那片橘林里的茅屋去吗?我早就饿啦!快些赶到,好弄点食物填饱肚子,难道错了?”

齐秉南目光闪动,迅速望了那乘暖轿一眼,冷冷道:“现在不急赶路,你替老夫安份些,站过一边去。”

罗天威诧问道:“齐兄,有何不妥?”

齐秉南低声道:“暖轿可疑,宁可谨慎些让它先过。大家别动声色,小心戒备。”

群邪也看出这乘暖轿气势不凡,轿中绝非寻常人物,都点头答应,纷纷闪开正路,暗中凝神戒备,环绕监视着江涛,等候暖轿通过。

江涛纵声笑道:“何必大惊小怪呢!不过是新娘子坐的花轿罢了,瞧你们怕的……”

齐秉南双睛一瞪,沉喝道:“住口!不许出声,再多嘴就别怪老夫不守诺言了。”江涛抖肩一笑,摇摇头,做了个不屑的表情,果然没有再开口。

这时候,那乘暖轿已抵前。轿前四名开道的红衣少女冷冷打量了齐秉南等人一下,并未稍停,径由丈余外昂然而过。暖轿紧随而行;才越过江涛不足数步,江涛忽然举手掩口,打了个呵欠!就在他一举手的刹那,原来提在手里的那只死老鼠,忽然脱手飞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一名绿衣少女脚边。

那少女一脚踢到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顿时一声尖叫,险些连轿杠也摔了!

尖叫之声一起,暖轿顿止。前面四名红衣少女霍地旋身,轿后四名蓝衣少女突然加快脚步。红影掠退,蓝影前奔,飞快地穿越暖轿右侧,排成一字长列。“呛”——龙吟声中,寒光乍现!八柄长剑一齐出鞘,恰好面对齐秉南一众九人。

轿侧一名黄衣少女叱问道:“何事惊扰?”

那抬轿的绿衣少女哭丧着脸,呐呐道:“一只……一只死老鼠…,,黄衣少女微微一怔,俯身从地上拾起那死老鼠,粉脸顿现怒容,扬目向齐秉南喝道:

“这是谁的?”

江涛应声道:“是区区在下的。”

那黄衣少女冷眼朝他看了又看,寒着脸道:“看你一派斯文,原来竟是轻狂之徒,你以为咱们是好期负的,…。,”

江涛摇手笑道:“姑娘别误会,在下并非故意;只是提在手上的老鼠突然逃了。”

黄衣少女脸色一沉,叱道:“胡说,分明是死老鼠,怎会逃走?”

江涛笑道:“姑娘不知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板凳爬上墙,灯草打破锅!河里的石头也会滚上坡……”

黄衣少女用手一指,喝道:“狂徒存心相戏,饶人不得。拿下了!”

两名红衣少女应声发动,长剑连闪,欺身而上。

“且慢!龟蛇二叟一齐拂袖横身拦在江涛面前。胡坤山阴侧侧道:“很抱歉,这人不能轻易让给你们。”

黄衣少女黛眉一剔,道:“怎么说?”

江涛抢道:“他们意思是说,姑娘如欲提拿在下,必须先问问他们答应不答应。”

黄衣少女冷笑道:“你仗恃有这些同伙,以为咱们就奈何不了你?”

江涛笑道:“那就要看你们谁强谁弱了。”

黄衣少女吟道:“这也算不得难事。”纤手一挥,喝道:“一并拿下。”另两名红衣少女疾挽剑花,并肩齐出。

罗氏五虎一见,勃然大怒,同声叱道:“谁敢动手!”纷纷亮出兵刃,一拥而上,齐秉南急叫道:“休中小辈离间之计……”无奈为时已晚!四名蓝衣少女也在混战中出手,八柄长剑紧紧围住了罗氏五虎和龟蛇二叟。

罗氏五虎俱是剽悍之徒,龟蛇二叟的功力,更在五虎之上。但那八名少女显然曾练过一种精妙绝伦的合击剑术;八柄长剑飞舞盘旋,飘洒从容,竟无丝毫破绽。

齐秉南翻腕拔出金刀,一回头,却见江涛正负手闭立,望着自己颔首而笑。那笑意好古怪,似嘲,似谑,又似含着几分怜惜。齐秉南怒道:“小辈,你别得意,也别想趁机脱逃!

江涛笑着摇摇头道:“尽请放心,时机尚未成熟以前,我是不会逃走的。”接着一耸肩头,又道:“依在下看,前辈还是赶快去帮帮几位贵友吧!这样打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齐秉南哼道:“几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岂是二叟、五虎敌手!”

江涛笑道:“可是别忘了,人家还有一半没有出手。何况,轿子里的正主儿尚未露面哩!”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场中激战虽烈,那乘神秘的绿呢暖轿停在两丈以外,轿中寂然无声;而护卫暖轿两侧的四名黄衣少女,也显得份外镇静沉着。从气度神态估计,黄衣少女武功必然高过场中少女。

齐秉南微微一怔,心里不禁寒意陡生。暗忖道:“侍女尚且有如此身手,轿中正主儿当然更不轻视,看来不早作决断是不行了。他意念飞转,回顾江涛阴侧侧笑道:“想不到你倒是有心人,老夫若出手助战,岂不正遂了你脱逃的心愿?”

江涛晒道:“笑话!我要走随时可走,前辈守着也没有用。”

齐秉南道:“你何不试试?”

江涛道:“在下旦等你们双方分出胜负,再走也不迟。”

齐秉南面色一寒,冷笑道:“这主意虽好,可惜未必就如人愿。小辈,你死了这条心吧!”残眉陡剔,沉声喝道:“各位暂阻强敌,不可恋战!齐某带这小辈先走一步。”声落人动,左手五指箕张,闪电般扣向江涛肩头。

齐秉南既负“鬼手”之名,双掌久经淬炼,自腕间直到指尖一片瘠瘦乌黑,状如干尸;一望而知是练过“枯佛手”、“黑沙掌”一类霸道毒功。

齐秉南目的不在伤人,是以出手时并未运功力;只想制住江涛,擒返茅屋,以免节外生枝,被其脱逃。当时江涛分明就站在前面三尺左右,原属伸手可及;不料指尖堪堪搭实,眼前人影一花,竟扣了一个空。

齐秉南骇然一惊,连忙缩掌横护胸前;霍地旋身半转,扭头回扫。却见江涛仍然背负着双手,含笑站在原来的地方,好像根本就没有移动过。这情景,直令齐秉南怪眼连翻,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

第三十七章 剑穗飘香

江涛笑意盎然,却用诚挚凝重的语声说道:“齐老前辈,二十年蹈光养晦,隐世静修,应该已经看透限险世情了。孽海无边,失足易,抽身难!何苦又受蛊惑,再染血腥杀孽呢?”

齐秉南定了定神,竟未体会到这番语重心长的诫勉之意,冷哼道:“小辈不要仗着区区身法,就以为老夫耐何不了你,再接这招‘鬼王爪’试试!?”说着,左手一提,脚下疾跨两步;扬手一抓,径向江涛下盘探到。

他惊于江涛身法怪异,再度出手已暗蓄真力。只见他五个枯柴似的手指不住颤抖,指尖竞泛起一阵淡淡的黑雾;相距一尺以外,劲力已透指射出。

江涛笑容一敛,倒踩奇门,一晃肩,人影已沓!齐秉南早料到他会闪避,猛然吐气开声,左臂连振;由左至右,一连发出三抓。刹那间,黑雾弥漫,暗劲横流;方圆半丈之内,沙尘飞卷,草屑四射!

江涛没想到齐秉南功力如此精湛!连换三次方位,仍然未能脱出“鬼王爪”笼罩之下。

逼得一声大喝,力贯右臂,骈指暴点而出。“赤阳指”后发先至!穿透黑雾,激射齐秉南右肩。

齐秉南大惊失色,忙不迭挽力护身,急求自保!亏他应变得快,江涛也因仓卒发指,未尽全力;指风破空射至,“睁”地一声脆鸣,正击中金刀刀身。齐秉南踉跄退出四、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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