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卷-第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句话,直臊得颜光甫老脸一阵火烫。但也毕竟不愧老好巨猾,并未形之于色。皆因事实摆在眼前,血魔岑泰能神不知鬼不沉潜入山谷,而且藏身在自己后面,足证十余年来功力又有精进;闹翻了脸,吃亏的恐怕还是自己。
老怪心念电转,硬生生咽下一口闷气,不怒反笑,道:“岑兄神龙乍现,血影玄功已臻化境;看来这场竞争,颜某只有退出了。”
血魔岑泰注目道:“你真舍得撒手?”
颜光甫装得可怜兮兮,耸肩道:“舍不得又如何?颜某颇有自知之明;既无高手合作,又惹不起人多势众的天心教,甚至双妖夫妇也比我颜某人强些……”
血魔岑泰哈哈大笑,道:“姓颜的,少在老朋友面前来这一套。‘申包胥器秦庭’——
那是老戏码,看腻了!咱们明人不须暗语,听说剑有两桶,何不平分秋色?”
颜光甫摇头道:“生意好做合伙难!岑兄有意尽管请便,颜某宁愿退作壁上观!”
血魔岑泰笑容忽敛,沉声道:“你是存心坐山观虎斗,准备混水摸鱼?”
颜光甫道:“岑兄言重了,我是自问惹不起天心教……”
血魔岑泰喝道:“那么你来此何干?”
颜光甫道:“我来时并不知天心教出动了三鬼一道,更想不到连岑兄也来凑兴。”
血魔岑泰忽又阴声笑道:“颜老哥,我岑某人可是诚心相交。你我如能联手并肩,何惧三鬼、一道和双妖?不过我也不想强人所难;假如颜老哥决心放弃,无妨请便,只是这位令高足得留下来。”
颜光甫故作不解,道:“岑兄留他何用?”
血魔岑泰嘿嘿笑道:“烦他做个帮手,入潭取剑。”
颜光甫愤愤道:“这是上门欺人,我不能答应。”
血魔岑泰傲笑道:“所以我奉劝彼此合作,利益均沾;不必装模作样,尔虞我诈。颜老哥何须拒人千里之外呢?”
颜光甫沉吟半晌,才低声问道:“合作固是上策,但岑兄左臂只怕不便……”
血魔岑泰赤眉一轩,道:“碍不了事。你取剑,我阻敌;千招之内,谅还无人能奈何岑某。”
颜光甫微笑道:“一言为定?”
血魔岑泰阴声道:“只有一个小小条件。”
颜光甫一怔,道:“岑兄请说吧,力之所及,颜某人绝不推辞。”
血魔岑泰阴侧侧笑道:“为免神剑到手又起异心,我想委屈令高足在入潭之前,先由我用阎罗针扎上一下;待取剑到手后,再以神剑交换岑某独门解药。”
颜光甫听了,心里不禁狂喜,暗想道:“我正愁事后灭口会惹来麻烦,你居然真当傻小子是我的徒弟。这是你自找烦恼,将来老和尚踉你拼命,却怨不得我颜光甫。”他私心欣喜,表面上不得不装作恼怒,冷冷道:“这样看来,岑兄仍是信不过朋友。与其互存猜忌,何必再勉强合作!”
血魔岑泰笑道:“先小人后君子。初度共事,怎能不防?
好在剑由今高足往取;岑某若不交出解药,颜老哥亦可不履约言,尽管独占双剑。”
颜光甫道:“你那阎罗针上附有剧毒,劣徒功力尚浅,如何承受得住?”
血魔岑泰道:“不妨,岑某另备一种延缓毒性的药丸;令高足预服一粒,可保一个对时针毒不发,足够从容取剑了。”
颜光甫假意又争论了几句,最后才故作姿态道:“大丈夫言而有信,你可不能事后以小徒性命要胁,企图独得双剑?”
血魔岑泰笑道:“千古神剑,得一已足。劣某次守信约,只要颜老哥也能如约而行就成了。”说着,把大牛放在地上,探手入怀,取出一枚淬毒长针和一粒黄色药丸。
小梅和梅剑虹潜回谷内,恰好望见了这番经过。
梅剑虹不禁怒道:“老匹夫果然奸诈无耻!亏他还满口仁义,说要把双剑送给江少使,原来全是骗人的鬼话!”
小梅轻叹道:“我早告诉你,颜光甫诡诈百出,你还不肯相信呢!”
梅剑虹激动地道:“小梅,咱们不能见死不救,眼睁睁大牛被他出卖!”
小梅道:“话虽不错,但血魔岑泰武功更在颜光甫之上;凭你我二人,绝非敌手。眼下只有暂时忍耐,静观变化,等他们取到神剑之后再说。”
梅剑虹道:“让他们得到神剑,岂不太晚了?”
小梅笑道:“你先别性急,事情绝不如想像简单。颜光甫即使骗得神剑,要想摆脱血魔岑泰,亦非易事。何况还有天心教和双妖许多高手,谁不想夺剑据为己有!今夜有的是热闹好瞧,咱们只管等着吧。”
两人陷身暗处,远远偷窥。只见血魔岑泰将药丸喂给大牛眼下,接着又用毒针在大牛背上扎了一针;待针孔凝血,然后解开了穴道。
大牛翻身跳起,怒目瞪着血魔岑泰,道:“红胡子,俺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嘛不让俺同屎,又用小针扎俺的背脊梁?”
颜光甫沉声喝道:“大牛体得无礼,这位岑老前辈是师父的朋友。”
大牛道:“他是师父的朋友,更不该拿针扎俺!”
血魔岑泰明笑道:“老夫扎你一针,是要你去替师父办一件大事;替你预作助力,才能成功。”
大牛回头问道:“师父,这话是真的么?你要俺去干什么大事?”
颜光甫轻拍他的肩头,道:“是的,师父要你去建一次大大的功劳,你可愿去?”
大牛点头道:“去!”
颜光甫用手指着水潭,说道:“这水潭中藏着两柄珍贵的宝剑,师父已经告诉过你了;现在就是要你到潭里去,替师父把那两柄宝剑取上来。”
大牛傻兮兮道:“说了半天,敢情是叫俺去潭里取东西?”
颜光甫笑咪咪地点头道:“正是。”
大牛问道:“那两柄剑是你的?还是红胡子老前辈的?”
颜光甫被他问得一愣,险些答不出话来;想了想,才微笑道:“自然不是师父和岑老前辈的;那是很多年以前,不知被淮藏在水潭里的。咱们如果把它取上来,它就是咱们的东西了。”
谁知大牛却把头连摇,一口回绝,道:“什么事都能干,偷东西格可不干。俺向来没偷过人家的东西,还是师父自己去吧广颜光甫笑道:“那是无主之物,怎能算是偷……”
大牛摇头不迭,道:“没主的东西也不能拿。俺在家的时候,有一次从街上抬了只烂梨子,被俺娘狠狠打了一顿。俺娘还说:不是自己的东西,任什么都不能拿,管它有主没主全一样……”
话虽痴憨,却是至理。血魔岑泰本来是张红脸,倒看不出多大变化;碧目仙翁颜光甫却臊得老脸排红,愧作万分!
………………………………
第六十四章 巧言分色
血魔岑泰见颜光甫赧然无语,不觉耸肩笑道:“令高足直如浑金玲玉,确是可人!颜老哥是否感觉难以设辞,准备就此罢手?”
颜光甫目中碧光一闪,沉声道:“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岑兄最好不要插嘴。”
血魔岑泰吃吃笑道:“但颜老哥也别忘了,事关你我共同利益。如今强敌环伺,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颜光束不耐地道:“我知道,难道只有你一个人着急?”语声微顿,复又转顾大牛,柔声笑道:“好徒弟,你这种硬直性子,为师十分赞同。其实,师父正是喜欢你生性爽直,才愿意收你做徒弟。你说,你想不想学打人的功夫呢?”
大牛毫不迟疑,点头道:“想!”
颜光甫又道:“你知不知道打人的功夫是什么?”
大牛怔了怔,摇摇头道:“不知道。”
“着呀!”颜光甫双眉一挑,泛现一抹诡橘奸诈的笑容;鼓起如簧之舌,接口说道:
“所谓打人的功夫,便是绝世剑法。
你学会之后,一剑在手,万夫莫敌!那时候,纵横天下,谁不对你敬仰畏惧?哪个敢不称你一声大侠?你要东,人家就东;你要西,人家就西;你想把天上的月亮取下来当馅饼,人家就赶快搬梯子……你想想看,那该多过瘾?”
大牛听得傻呵呵笑了起来,眨着眼睛问道:“那敢情挺威风、挺神气!”
颜光甫接口道:“正是既威风,又神气!你练成了绝世剑法,名扬手内,好处还多着呢!至少,不必再卖瓷器。你只要在家里咳嗽一声,就会有人把银子送到面前来……”
大牛不禁眉飞色舞,急道:“师父,你老人家快些教会俺打人的功夫吧!”
颜光甫笑容突然收敛,故作忧色,道:“练功夫,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可没有说起来容易。这其中最困难的,不在师父肯不肯教你;首先,你得有一件趁手的兵刃才行。”
大牛愕然道:“学本领要兵刃作啥?”
颜光甫正色道:“怎么不要?譬如说吧,师父教会你绝世剑法,如果没有一柄好剑,难道叫你用空手跟人去较量?”说着,神色忽又一缓,亲切地笑道:“所以,好徒弟!为师替你设想,才带你到此地来。这水潭底下,就藏着两桶珍贵无比的好剑。你有神剑,又练成剑法,天下谁也不是你的敌手。到那时候,你高兴打谁就打谁,这就是打人的最高功夫……”
老怪费尽口舌,总以为这一次定能打动傻小子的心,教他心甘情愿入潭取剑;谁知事情却不如他想像中容易。大牛听完,沉吟片刻,仍旧把头连摇,说道:“不!俺不要什么神剑,俺只要学打人的本领就行了。”
颜光甫诧道:“为师已经说过,功夫再好,没有兵刃也是白费。你没听懂?”
大牛道:“俺懂了,可是俺要学打人的本领,不要学杀人的本领。弄些刀呀剑呀带在身上,反而招惹是非。搞得不好,被人家杀了,谁替俺养活俺的老娘?这种凶器,还是不要沾惹的好。”话一完,血魔岑素首先哈哈大笑起来。颜光甫只气得脸色煞白,频频摇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血魔岑泰笑道:“颜老哥得此佳徒,可喜可贺!这孩子脾气虽然固执些,但心性善良,毫无机诈,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徒弟。可惜不该错拜在颜老哥门下……”
颜光甫大感不悦,佛然道:“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情说什么风凉话?这娃儿是条牛,莫非你能说服他不成?”
血魔岑泰道:“利诱不成,何妨再施威逼?我看,颜老哥不如爽快告诉他,若不入潭取剑,明日午刻一到……”颜光甫忙以传声喝阻道:“休得鲁莽!这娃儿性子憨直,只宜智取,不可硬逼。”
血魔岑泰冷晒道:“似此纠缠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说服他?”
颜光甫蹩眉沉吟,忽得一计。于是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假作失望之色;用手轻拍大牛肩头,感慨地道:“孩子,你一定不肯入潭取剑,为师也无法勉强。但为师一番苦心白费了是小事,将来——唉!你后悔莫及,遗恨终生,那时须怨不得为师!”
大牛愣然道:“俺为什么要怨恨师父?”
颜光甫一派慈祥,轻叹道:“你知道师父为什么急于取得潭中神剑吗?”
大牛道:“师父不是说要教俺杀人的剑法?”
颜光甫摇头道:“那只是原因之一。其实,师父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用那神剑去斩一个山魈;准备挖下山魈的火眼金睛,去救一个人。”
大牛迷惆道:“救谁?”
颜光甫道:“救一位眼睛失明已经很多年的老人!”
大牛问道:“山魁是什么?火眼金睛又是什么?为什么能够救人呢?”
颜光甫柔声道:“山魁是一种怪物,凶猛残暴,浑身刀抢不入。但它却有一对珍贵异常的火眼;凡是老年人患了眼疾,因而失明的,只须用山魈火眼煎汁涂抹,即可重见光明,恢复视力。师父因欲携你远去练武,见你娘双目惧盲,独自居家十分不便;所以有意取得潭中神剑,为她斩杀山魈,挖出火眼用以治疗眼疾。孩子,你娘年事已高,多年来自盲不能视物,假如能治好她的眼病,她不知会多高兴……”
大牛脱口叫道:“原来师父是为了替俺娘治病?”
颜光甫和蔼地笑道:“谁说不是啊!这件事,师父本来不想太早告诉你,但如今你一定不肯入潭取剑——没有宝剑,就杀不了山魈;杀不了山魈,就得不到火眼,你娘的睛睛就永远没有复明的希望。所以师父说你将来会抱恨终生,一辈子懊悔大牛听了这番话,眼中泪水盈盈,硬咽着道:“师父,那山魈在什么地方?俺去跟它拼命,好歹把它的火眼取回来救俺老娘。”
颜光甫摇头道:“山魈凶猛,力大无穷!假如没有宝剑,别说你,便是师父也制不了它。”
大牛默然良久,道:“俺想入潭取剑,可是又怕俺娘知道了会骂俺……”
颜光甫正色道:“那怎么会呢!咱们取剑是为了救她,只怕她高兴还来不及了。你若真顾虑这一点,待取得山魈火眼以后,咱们还可以把宝剑送回潭里,你看好么?”
大牛呐呐又问:“真的?咱们不要人家的宝剑,只借来用一次,就送回潭中?”
颜光甫忙道:“一定!师父说话,绝不会骗你。”
大牛想了想,终于点了头,道:“好!俺这就下去一”
血魔岑泰见他居然答应人潭取剑,不禁大喜,笑道:“颜老哥,真有你的!事不宜迟,快些动手吧!”
大牛刚在解衣服,闻言又停了手,肃容道:“咱们说好只是借用,用完必须归还……”
颜光甫急向血魔岑泰频施眼色,一面应道:“一定,一定!
谁若敢失信不归还,师父也饶不了他。”
一番花言巧语,好不容易诓得傻小子点了头。颜光甫毫不怠慢,亲手将长藤一端系在潭边大树上,一端系在大牛腰际;然后又取出酒葫芦和一柄小刀,亲切地叮嘱道:“好徒弟,潭水甚凉,先喝点酒暖暖身子。这柄小刀你带在身边,说不定潭水里有什么恶物藏匿。壮大了胆,别害怕!这小刀上淬过毒,只要轻轻一刀,就能结果它f。”
大牛裸露上身,腰间只留一条短裤,仰口喝了半壶烈酒,抹抹嘴唇道:“恶物倒不怕,俺只担心这水涡好急;别把树藤弄断了,下去了就爬不上来。”
颜光南忙道:“不妨,师父在岸边守候着。一旦有事,你就拉一拉树藤,师父立即拉你上来。”
大牛道:“那宝剑在潭底什么地方?好不好找?”
颜光甫连连点头,道:“很好找。你只须沉到底时,看看什么地方有光华外露,宝剑就在那儿。记住把两柄剑取到手,拉动长藤就行了。”
大牛答应着,闭住一口气,“噗通”一声,跃入潭中。那潭水果然凶险,人一入水,刚冒得一冒,被激流一卷,登时吸入潭水中心。只见长藤飞快地向水中沉落,转瞬已达十余丈,似乎犹未到底。
血魔岑泰和颜光甫都会神贯注,紧盯着水潭;连躲在远处林中的小梅和梅剑虹,也不禁为大牛捏着一把冷汗。片刻之后,长藤一阵扭绕,突然从水潭边缘涌起一片血水,但转眼又被吸入漩涡不见了;接着,藤身又扯动了几下。颜光南连忙收藤,拉起了大牛。只见肩头和手臂上布满了白色齿痕,人已显得有几分疲惫;攀住岸边,喘得不已。
颜光甫急问道:“怎么样?看见什么了?”
大牛摇摇头道:“这水潭好深,底下果然藏着一条大水蛇,狠狠咬了俺几口。要不是俺练过挨打的功夫,险些被它吃下肚去7。
血魔岑泰颔首道:“既有恶物守护,潭中藏剑必然不虚了。”
颜光南问道:“好徒弟,你杀了那大水蛇没有?”
大牛道:“俺戳了它十几刀,可不知死了没有。”
颜光甫递过酒葫芦,赞道:“干得好!只须一刀,那水蛇准死无疑。来,再喝点酒,这一次八成就找到那两柄宝剑了。”
大牛又喝了一大口酒,略作休息,再度潜入潭中。
颜光甫偶回顾,见血魔岑泰站在距自己不足半丈处,正聚精会神注视着水潭动静,登时心中一动,恶念随起。飞忖道:“趁他不防,何不打他个措手不及,先除一个劲敌再说。”
一念及此,暗暗一紧手中长拐,力贯拐身,便想下手……
谁知就在这时候,谷口突然响起一声刺耳长啸。随着呐声,两条人影如怒矢横空,闪电般掠到。影敛处,正是黑白双妖夫妇。
颜光甫霍地回头,心里不禁一惊。看来双妖来势迅捷,似乎在谷口并未遇到丝毫阻碍,难道小梅兄妹不在谷口?但此时已无暇细想缘故,慌忙横拐护身,沉声道:“岑兄,休忘了咱们的约定。”
血魔岑泰傲然一笑,大步跨上,横身拦住了双妖,阴测恻道:“贤伉俪别来无恙!不想多年未见,竟在此地得晤故人,幸会幸会!”
黑白双妖进入山谷,便发现水潭边的零乱衣物和树下所系长藤。黑心秀土蓝明诗既惊且诧,手中折扇时张时合,目光一直紧盯着潭水,似乎没有听见血魔岑泰的招呼。白骨夫人刘香琴却脸色铁青,显然已被眼前景象所激怒;莲足一顿,冷哼道:“死东西,你不听老娘的话,现在怎么说?”
所谓“死东西”,自然是骂的黑心秀士蓝明诗了。当下只见蓝明诗突然“唰”地收拢折扇,仰面大笑道:“难得!难得!
这真是罕世难逢的奇事……”
刘香琴寒着脸叱道:“到口的肥肉,被人抢了先,还有什么好笑的狗屁奇事?”
蓝明诗笑道:“香琴,你我纵横武林数十年,向不服人,今天应该心服口服了。”
刘香琴不解,冷冷问道:“服什么?你说!”
蓝明诗用扇柄一指血魔岑泰,目光却移向碧目仙翁颜光甫,耸肩笑道:“数十年来,十三奇并驾齐驱,彼此心性素所深悉。香琴,你难道没看出今天情形大异从前?”
刘香琴仍然没听懂,不耐地道:“从前如何?今天又如何?”
蓝明诗道:“咱们十三奇中,论脾气火爆,应推雷神;以心性高傲而论,却数岑兄。记得当年巫山之会,十三奇邀战双英;天雷帖虽是董老儿发的,临阵促其事者,实在应推岑兄。
想不到时至如今,当年服高于顶的岑老哥,竟然心甘情愿地替人当保嫖,这不是天下奇事是什么?”
别着蓝明诗笑嘻嘻宛似天真未凿的幼童,这话却说得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武林中人争的是名和气;蓝明诗把握攻心上策,一开口就讥讽血魔岑泰受颜光甫利用指使,果然窘得血魔岑泰一张红脸更加红了几分。
岑泰也是老江湖,虽然受嘲,心里还能按捺得住;咧了咧嘴,傲然一笑道:“多年不见,蓝兄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心机莫测。嘿嘿嘿嘿……”他自认说不过黑心秀士蓝明诗,只好用几声冷笑,结束了未尽之言。
颜光甫却担心血魔岑泰中人离间之计,忙接口道:“咱们既没有兄弟,也没有夫妻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