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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天龙卷-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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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涛定了定神,道:“据说当年家父北上红石堡的时候,罗堡主曾接获一封无头怪信。

为了那封信,罗堡主对家父误会极深;甚至当面想叱家父不该背义欺友,随即在席间以毒针自戕而死。这段隐情,你可知道么?”

穆忠听了,目光一闪,反问道:“少主人是听谁提到这件事的?”

江涛道:“是滞湘女侠林老前辈亲口所告。有什么不对么?”

穆忠踌躇了一下,方道:“以老主人与红石堡的交情,加上主母和林女侠之间的关系,这话者奴本不该说;但少主人既然问起,又系由林女侠亲告,老奴就不得不直说了。”随即神色一正,凝容说道:“老奴身为下人,对主人交友之事,依理未便置喙。但老奴深信主人生平行事,磊落光盼,绝不会负义忘友;倒是红石堡罗堡主,却有亏待友之道。”

江涛一惊,忙问道:“林说这话,有何根据?”

穆忠正色道:“老奴亲眼所睹,亲身所历。当年途中拦截主母,追杀少主人的贼党,便是由红石堡指使而来。”

江涛骇然道:“这——这话当真?”

穆忠道:“如此大事,老奴天胆也不敢捏造!”说到这里,语声微顿,愤愤又道:“当年截车行凶的贼党,面目都很陌生,贼人显然也不认识主母。记得在拦住车辆的时候,其中有个瘦削老贼,首先询问车内是否穆大侠夫人,然后喝令贼众动手。那时,老奴曾叱间彼辈来意,那老贼冷笑说道:“姓穆的负义寡情,卖友求荣。我等此来,是替红石堡讨还公道!”

主母在车内听了这番话,大出意外。当即挑帘告诉那老贼,车辆正是前往红石堡;天大的事,何不留待红石堡中再谈。那老贼却道:“不必猫哭老鼠了!红石堡不认你们这种朋友,咱们也没有闲工夫跟你噜嗦。’话才说完,便挥众出手。主母和老奴仓促应敌,心里犹不肯相信变故与红石堡有关。直到老奴被擒之后脱逃,才听得江湖传言红石堡堡主已经死了;那些传闻尤其令人愤慨……”

江涛忙问道:“传闻怎么说?”穆忠神情黯然地道:“江湖传闻异口同声,都说老主人意图独占擎天七式,杀害了罗堡主

江涛一怔,忽然仰面冷笑道:“好一个‘一石二鸟’的奸计。”

穆忠恨恨道:“所以老奴敢大胆指责红石堡罗堡主。姑无论者主人是否亏待过他,以彼此多年交往情谊,罗堡主实不该唆使贼党下手在先,又作此无耻之言,毁谤老主人声誉……”江涛淡淡一笑,截口道:“你错怪红石堡了。此事全由天心教一手安排,咱们和红石堡都是受害之人。”

穆忠环目连眨,茫然道:“什么大心教?天心教是谁?”显然,他被困死谷二十年,还没有听过“天心教”这名字。江涛便把现今武林大势,以及自己进入无心总教所遭遇的种种,详细说了一遍。

穆忠越听越惊,连连摇头道:“此事内情太难揣测,假如果是天心教弄的鬼,二十年来,岂能一手掩盖天下人耳目?再说,他们凭什么能一语改变潇湘女侠探牢初衷?红石堡主既已去世,那地牢中的无名老人又是谁?”

江涛肃容道:“假若推测正确,那无名老人可能就是家父。”

穆忠犹自不肯相信,道:“剑谱所注‘孝先手录’,乃是罗堡主的号;主人既不叫“孝先”,怎会是抄录剑谱的人?何况,少主人周岁起即未见过主人和主母,他怎知少主人背上留有刀疤痕印?而且一见面就直指少主人并不姓江?除非让老奴当面见见他,否则令人难以置信!”

江涛沉吟道:“你说的也对。无论那无名老人是不是家父,但这件事又跟梅剑虹有何关系?天心教因为我背上刀痕,严令天下高手欲得我甘心;为什么反把家父囚禁地牢不肯加害呢?总之,其中必有隐情。”

猜测许久,仍无结果。穆忠起身道:“没有到天心教一睹实情之前,徒费猜疑,于事无补。少主人还是安心养伤要紧;待老奴再去采些药草,好替少主人换药。”

穆忠去后,江涛阖目养神;反复思索天湖所遇,竟是越想越糊涂。尤其对梅剑虹,总想不透他和自己仇恨何来?因为即使依照当年神剑双英误会反目的经过来推断,纵有仇怨,也只能涉及红石堡,无论如何应该跟梅剑虹扯不上关系。然而,天心教居然直指自己是梅剑虹的杀父死仇,这话是从何而起呢?

转眼在石洞中度过了七天;如果坠崖算起,江涛留居谷中已有十日。他的背伤,在穆忠父子精心疗治之下,已经痊愈复原。伤势一好,脱困的欲望也就油然而生。于是,他开始踏遍全谷,寻找出谷之路。

颜光甫重伤坠崖而死,“方邪”、“离火”二剑失而复得。起初,江涛准备仗着两柄神剑之助,师承上次被困石隙故智,由峭壁节节攀登。但一试之下,却大失所望。

峭壁高逾百丈,四面山势合围,好像一只巨大的石瓮——上窄下宽,已经很难按桩攀附;而且山壁上更包裹着一层风化碎石,略一用力,石块便纷纷散裂,根本无法插牢木桩;再加谷中除了矮树枯藤,也找不到可用的树木。

江涛又想结藤作梯,设法和悬在崖顶的断桥连接;终因相距太远,可望而不可即,几次尝试,仍归失败。他也曾发过奇想,将一条长藤缚在一只捕获的苍鹰腿上,然后纵鹰放藤,欲以绝顶轻功破空直上青云;无奈那长达百余文的长藤,其重何止数百斤!小小一口飞鹰,竟无力负荷,振翅末及二十丈,便力竭坠落了下来。

试尽百计都徒劳,最后,只有那洞底水潭是唯一希望了。但江涛深知,如把这冒险的计划说出来,穆忠第一个便要反对,不肯让自己涉险;假如不告诉他们,又怕无人相助,不易成功。于是找了个机会,私下将穆天赐唤到偏僻处,把自己欲入潭一探的意思,悄悄告诉了他。

穆天赐听了,为难地道:“上次为了替少主人领路,已被我爹痛骂了一顿。小人不敢作主,须得先跟我爹商议才行。”

江涛不悦地道:“若能跟他商议,我也不必先告诉你了。咱们困守此地,绝非久计,那水潭却是唯一希望。我的意思,仅人潭试探一下,并不会发生危险;何必又让他老人家担心害怕呢?”

穆天赐摇头道:“少主人不知我爹的脾气;要是被他知道,无论有没有危险,他老人家一定不会饶我。”

江涛笑道:“你放心,既然是我叫你去的,事后自有我替你承担。”

穆天赐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把头摇得货郎鼓似的,道:“我爹不敢拿少主人怎样,却绝不会放过我。这件事,还是先告诉他老人家的好。”

江涛见他执意甚坚,只好唬他一下;把脸一沉,道:“你既人天龙门下,应知门现严峻。我以掌门人的身分,叫你依命行事,你是不能反抗的;抗命不从,按门规就该立斩不赦!”穆天赐一怔,呐呐无词以对。

江涛沉声道:“现在,我命令你准备一条长藤,先去水潭边等候,并且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你爹。你去不去?”穆天赐连忙点头道:“弟子依命就是。不过,我爹要问起,少主人可别说是我自己愿意去的……”

江涛挥手道:“快去!快去!”穆天赐不敢违拗,取了长藤,匆匆奔人石洞。江涛四顾不见穆忠,也飞步而入。

两人如飞来到洞底水潭边。江涛将长藤一端系在自己腰际;另一端却交给穆天赐,然后吩咐道:“我先入潭试探水底形势,以藤长为度,如遇危险,便将长藤拉动三下,你就收藤拉我上来。”穆天赐一面点头,一面颤声道:“少主人是千金之体,最好别亲身涉险;还是由我下去比较妥当。”

江涛微笑道:“并不是我不愿让你下去,只因你武功尚浅,没有学过本门‘返步归真’心法;在水中无法闭气太久,怎能从容观察形势?”说罢,轻拍了拍穆天赐肩头,正一正背后双剑,纵身跃入潭心。

………………………………

第八十八章 潜渡明河

潭中水势汹涌如沸,就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下面托着,使人无法沉入水中。江涛闭住一口真气,施展“千斤坠”,才算缓缓沉落下去。五丈、十丈、十五丈……直到二十丈左右,突然间,脚下一歪;那本来向上托的力量,遽然变成向前吸推;江涛一时未防,险些被吸倾倒。慌忙手脚齐分,牢牢顶住左右石壁,睁目打量,原来已到潭底,下面竟是个“丁”

字形孔道。孔道中水流湍急,那地底山石被阴河冲激,壁间光滑无比。乍看就像是一条巨大的石质水管,不知通到什么所在?

江涛挺立在“丁”字形孔道正中,用手试探。发觉左边一个洞孔是河水来处,水温比较暖,右边是河水去处,水温则较凉。于是默记在心里,双脚一蹬;浮升而起。

穆天赐正双手紧握长藤,眼巴巴望着潭心。猛见江涛浮出水面,不禁大喜,忙探手搀住,急急问道:“怎么样?下面可有出路吗?”

江涛摇头笑道:“我才沉到潭底,恐怕长藤快放完了,所以上来告诉你一声。这一次,咱们不用长藤,以便循河水向下游探一探……”穆天赐没待他说完,连忙摆手道:“那怎么行,不用长藤连接,万一有危险,如何是好?”

江涛道:“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我这样做,自有缘故。”语下微顿,又道:

“刚才我沉到潭底,已发现三点可疑;根据水性道理推断,假如这条阴河一直埋在地底,除非不遇到渲泄的出口,否则一定会泛滥涌出;可是,这水潭分明便是一个出口,河水为什么没有溢出呢?这是可疑之一。其次,此处地势很低,阴词更在地底,如果说河水源也低,水流不会如此湍急;若水源比这儿高,潭水更该溢出才对,这是可疑之二。再说水在地底,因为不见阳光,往往都保持一定的温度;而潭底三岔水道口,却有两种不同的温度,这是可疑之三

穆天赐似懂非懂,呐呐问道:“怎会有这些可疑?”

江涛振奋地道:“从这些可疑之处,咱们稍加推测,可以获得几个结论。一、这条阴河,可能是另外一条大河的地底支流。二、附近必有比这水潭更大的渲泄口。三、那渲池口距离绝不会太远,否则水温不至发生差异。四、那渲泄口是在下游,所以下游的水比较冷。”

穆天赐茫然道:“即使如此,那下游河水出口可能远在数里之外,又怎能泅过?”

江涛正色道:“天赐,命由天定,事在人为。那出口或许就在半里以内;这是咱们唯一出困的机会,难道不该去试?”

穆天赐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少主人去冒这大险,咱们可以跟爹爹从长计议。”

江涛断然道:“困守是死,遇险也是死;与其困死绝谷,不如冒险一试。我决心顺流潜泅,去碰碰运气。如果顺利,最多一个时辰便可回来;假如逾时未返……”

穆天赐急道:“少主人,千万去不得。”双臂突张,便想抱住江涛。江涛一翻手腕,反将他肘间扣住,骄指疾落,点闭了他的手脚穴道,叹道:“事迫于此,只好委屈你一会了。

一个时辰后,穴道自解。届时我如仍未返来,便是已经葬身地底;这条通路,你们也不必再试了。”。说着,将他扶靠潭边坐下;又从怀中取出“天龙玉符”,郑重放进他手里,道:

“一个时辰以后,你就是天龙门第三代掌门人。有朝一日脱困出险,记住前往梵净山天龙石府,正式接掌门户。”

穆天赐身躯虽然无法移动,这些话仍然一字不遗悉入耳中。突然热泪盈眶,大叫道:

“爹——”一字出口,哑穴亦被江涛弹指封闭。他张口不能出声,心里一酸,两行热泪竟籁籁而下。

江涛脸色肃然,又道:“傻兄弟,好自为之。天龙命脉和绿屋毁家深仇,都在你肩上了。”语毕,解去腰际长藤;深吸一口真气,再度投身潭中。

这一次,他抱定必死之心,摒去后顾之虑;一人水潭,立即迅速闭气下沉;然后一拳双腿,俯身钻入右侧孔道。地底水流甚急,根本不须用力泅游。为了节省体力,江涛默运本门“返噗归真”心法;使气息血脉俱变得悠缓徐徐,一任那水流将身子向前冲带而去。

这地底水道宽约七尺,而且甚少转折;水势奔腾,颇有一泻千里之势,江涛顺水逐流而下,除了一双眼睛不停搜视所经之处,全身松驰毫不用力。以他目前功力来说,像这样不耗力、不换气,足可支持一个时辰以上。

谁知才过了盏茶之久,猛觉水势一级,河道突然敞开。身子一个旋转,竟然被水流带着向上浮升起来。江涛心知已到阴河转变处,连忙藉势展动双臂,剪水游升。“哗”一声水响,头部探出水面,触目竟是一片奇景。

这儿仍然在山腹之中,但四周山壁覆盖如碗,河水汇聚于下,变成一个广约三四十丈的小湖;上面是阴森的山石,下面是清澈的湖水。其形势之妙,恰好和天心教总教所在的“天湖”形成相反的对照——“天湖”形如仰盂,此地状若覆碗;一在群山之中,一在山腹之内。上天造物,的确太神奇玄妙了。

江涛目睹奇景,惊讶莫名!一时竟忘了这河水虽然汇聚成湖,必定还有个出口才对;否则,那流进来的水都到哪儿去了?墓地,他听见一种奇特的声响:“笃!笃笃!笃笃笃……”这声音时断时续,好像有人正用一根坚硬的东西在山石上敲打;但声音来处却显得很遥远。

江涛略一分辨方向,急忙循声游向前面石壁,贴耳壁上一听,心头不禁狂喜。原来那“笃笃”之声,果然是金铁敲击石壁的声响。很显然,那是有人正在石壁外用剑柄或兵刃敲击,试探山壁的厚度。

既然有人,足证此处已是山壁尽头;越过这片山壁,便是开阔天地了。江涛心血鼓荡,振奋万分!一探手,从肩后拔出离火剑,也将剑柄向石壁上猛敲不止。“当!当!当……”

金石相去,其声震耳;加以四壁回应,嗡嗡之声不绝。连敲十余下,再贴耳倾听,外面敲击的声音竟然停止了。

江涛倚壁静待,片刻之后,敲击之声又起。这一次,竟是十分规则的一连三声:“笃!

笃!笃!”江涛欣然一笑,举剑回应,也连敲三下:“当!当!当”稍停,外面又传来两长三短“笃——笃——笃笃笃!”江涛毫不迟疑,依样回答:“当——当——当当当厂连试三次不爽,外面不再敲壁相探,却变成一声声闷雷般巨震;紧接着,便是砂石崩落的纷乱声。江涛也不怠慢,双手高举离火剑,力贯剑身,猛向石壁刺去。神剑锋芒,毕竟不同凡俗;剑入石壁,锋铺毫无损伤。江涛奋起神力,振臂一绕,大块山石竟被挖裂,他奋剑不停,须臾间,山壁虽挖去大片,人却累得气喘淋淋。皆因他全身犹自浮在水里,无处落脚,运剑份外费力。

江涛脑中灵光一闪,才想到与其耗费力气跟山壁拼命,何不寻觅河水出口?一念及此,立即收剑还鞘,循石壁向下摸索探查。下沉不过数丈,果然找到一个孔穴,连忙折身而入。

才游丈许,已能望见水面透射下来的光亮——天无绝人之路,有河出口,终于寻到了。江涛欣喜难抑;正泅水前冲,忽觉暗影一闪,竟被人拦腰一把抱住。那人力大如牛,水性更佳!

双脚剪动,带着江涛一齐浮出水面,大叫道:“逮着啦!逮着啦!”

江涛张目一瞥,但见这儿是一个山洞;阴河至此升出地面,汹涌流向洞外。那在水底抱住自己的,竟是铁罗汉黄大牛。洞底石壁前,并肩站着两人,乃是铁臂仙猿姚健星和独眼神魔周刚,正自奋力挥掌猛击那石壁。两人见了江涛,真个是喜极而泣,恍如隔世。周刚和姚健星双双跪倒,只硬咽叫了声“少主人”,便已热泪纷披,无法成声。

大牛原是咧嘴傻笑着,忽见周、姚二人都挥泪悲泣,倒愣愣地傻了眼;一面举手抓头,一面哺哺自语道:“巴不得要见面,好不容易见到了,就该高兴才对,怎的倒哭哭啼啼?这算是啥名堂?”

江涛死里逃生,也正感触万端;听了这话,不由含泪而笑。双手扶起周、姚二人,道:

“大牛这话说得对,隔世相逢,咱们该高兴才是。”

周刚顿首道:“绝崖失手,老朽等救护稍迟,只说今生已铸大错。不意上苍有眼,天佑少主,终得逞凶化吉;否则,老朽等死难瞑目,他回身入幽冥,更有何颜与主人相见?”

江涛嗟叹一声,问道:“相隔十日,只道你们已经绝望离去了,何以仍在此地?”

姚眼星答道:“老朽等与少主祸福悠关,焉肯离去!前三日,曾多方设法下谷,俱未成功。故而绕落谷外,欲寻入谷途径。这些天来,咱们日夜寻觅,从末梢停。今日从洞外经过,因见洞中河流颇怪,才人洞试探,不想果与少主巧遇。”

江涛把自己遇救经过,大略说了一遍,又问道:“你们可曾见到燕姑娘和老安人?那梅剑虹和罗姑娘脱险之后又如何了?”

周刚怔了片刻,才道:“少主放心,现今老安人已由梅剑虹和罗姑娘二位护送前往九羊城……”

江涛微诧道:“梅剑虹和小梅都去了九羊城?”

周刚道:“是的,那梅剑虹感念少主舍身相救之恩,自愿代少主护送老安人;老朽等劝他不住,只好由他。”

江涛点点头,随问:“燕姑娘和青儿也同去了么?”

周刚迟疑道:“这——”顿了一下,忙低头道:“是的,都去了。

大牛忽然叫道:“少主人——”姚健星倏地把脸一沉,低喝道:“大牛,少主泅渡地底阴河,一定很疲倦了。你去洞外把干粮和酒壶取来,让少主略进些酒食后,好调息体力。”

大牛似有满肚子话要说,又不敢违拗姚健星的吩咐,只得讪讪出洞而去。

江涛见此情景,大感诧异,目注姚健星问道:“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么?”

姚健星忙笑道:“少主多疑了,老朽等没有隐瞒什么。”

江涛道:“不对,从你们的语气神情,显然另有事故隐而未言。刚才大牛想说,姚老前辈还拦住他。二位应该知道,纸包不住火,任何事都是无法长久隐瞒的……”

姚健星和周刚不约而同垂下头去,周刚独自中更闪现出一抹泪光。

江涛大疑,正色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不直说?”

姚健星轻叹一声,道:“少主新伤初愈,甫脱大难,更获悉身世之谜;当前须为应为之事甚多,老朽等不敢再以琐碎细故,烦扰少主心神……”

江涛沉声道:“什么细故?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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