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爱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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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余音缭绕,我爱你,我爱你……雾雾有时兴起也会对着山大叫:“江森,我爱你!”她的话响彻云霄,直达云层。
“你知道吗,江森。”她投入他的怀中道。“我一直希望过这种生活,不问红尘俗事,只与心爱的人隐居,就像杨过与小龙女,想不到,美梦真的实现了。”
江森紧拥着她,不发一语,但内心挣紮。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与雾雾如此一生一世,可是——世间的恩恩怨怨,他岂能不顾?“雾雾,我爱你!”望着熟睡中的雾雾,江森在她耳畔低语。
不管将来如何变化,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话——你爱我。
你要嫁给我。
一大早起来,江森已不在床上。
看着床尾摆的小背心及牛仔裤和床角下的马靴,雾雾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真的离家太久了!家里一切平安吗?爸爸好吗?祁氏企业又如何?她抑郁不乐的想。
所有的潜在问题,又统统湧上心头。
江森,是“老尼克”的特别助理,他会使祁家倒闭。
我岂能与他结婚?这阵子,她真的“自欺欺人”。
她忐忑不安的思忖,这时江森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他看到雾雾愁云惨雾的脸。
他强烈的害怕,是否一回到都市,她会忘了她的诺言,她会背叛他,投入季仁轩的怀中?
他强?欢笑。“雾雾,要下山了,到山下举行婚礼了。”
“喔——是吗?”她一语双关道。“我也好久没回家了,不知道爸爸好不好,下山就可以看到他了,是不是为”
有那么一?间,雾雾看到绿眼中有着忧伤和哀恸,也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难舍之若。
“当然。”他以幽默的口吻道。“蜜月结束了!老公要下山做工,养家活口了。”
雾雾脱下山地装,江森从后面拥住她。“雾——我的爱!”
他本来想说,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夜,但他突然止住口,这句话让他有不祥之感,是否她真会弃他而以为“老公!”她用撒娇来掩饰她的悲伤。“帮我换衣服,好吗?”
江森激情的吻住她……
往回走,速度快了许多。走了两天一夜,在淩晨时分,育幼院已近在眼前。
雾雾已在马背上睡得不省人事。
因为赶路,使她的脸有几分憔悴,江森爱怜的注视她,他小心的抱她下马。
他轻轻的抱她进入早已堆满灰尘的小车中,?她调整车椅高度,想让她睡得舒服些,他避免吵醒她,不过,雾雾还是醒了。
“我又回到小车子里!”她咕哝道。“告诉我,你把它藏到哪去了?”
江森粲然一笑。“这是秘密,以后再告诉你。”他轻吻她的小鼻尖。“你一定饿坏了,想吃什么?”
她嘴角上扬。“先到超市买微波食品吧,我怕我撑不下去了。”她佯装饿极了,头往江森大腿上一倒,脚就翘在右车门玻璃上。
江森看着她的美腿,垂涎三尺。“如果可以,我真想吃了你的腿。”他舔了舔上唇,色迷迷地说。
“哎!我碰上食人族了。”
她的俏模样,永远令江森无法忘怀。
沿途经过超商,这是这附近唯一的二十四小时商店。一停车,雾雾已迫不及待的冲入商店。
她拿了微波炒面、炒饭、粽子,看到绿豆糕,她也不忘放进篮子里,她边走边来到结帐柜台,经过报纸区,她随意一瞄,手中的篮子掉在地上,食品撒落一地。
偌大的字?刺激着她:“曾经叱咤风云的北伐将军——祁振华,今天下午病逝于T大医院,祁氏企业宣佈倒闭……”她的眼前一黑暗。
“雾雾!”江森立即搂住她,看她面色如土,他关心的问:“你还好吧!”
她狠狠的瞪着他,眼中充满仇恨。“江森,我——恨你!”
她迸出这句话,猛地推开他往外跑。
江森瞥了报纸一眼,尾随的冲了出去。“雾雾!雾雾!”
跑没两三步,江森就已从后面狠狠抱住她。“听我说,雾雾!”“没什么好说的,你是兇手,你——杀了我的父亲。”她哭喊着。
“这是没有办法的,我也是替别人做事,况且,你的父亲本来就——”他有口难言,但为了挽回她的心,他道。“一切都是‘老尼克’害的。”
“我不要听!我恨你,我恨你,没有你,我爸爸也不会死。”她疯狂的捶打他的胸。“我无法原谅自己。”她跪在地上痛哭。“爸爸!爸爸”
他以哀伤无比的眼神望着她。“一切都结束了,这场战争与我们无关。”他心虚道。“是‘老尼克’害的,不是我,相信我,我们相爱并没有错。”
“我们相爱?”她狂笑着,她要伤害他。“你忘了吗?江森,我是个有婚约的女子,我有未婚夫仁轩了!”
江森仿佛被毒蛇蛟了般的痛苦,他狂乱的抓住雾雾的肩膀用力摇晃。“雾雾,你忘了吗?我们在山中——”
“住口!我爱的是季仁轩。”她对他大吼。“我要回去与他结婚。”她不顾一切道。
“你还真是个傻瓜!你太天真了,山中的话,你还真的相信。我是在骗你,在玩你——”她双眸迸出仇恨与泪水。
江森心痛如绞的看着她,双拳紧握着。
“很好!”他反唇相稽。“反正在山中那些动人的话,完全是为了想得到你那迷人的肉体,这样你我都不吃亏嘛!现在回到文明世界,我们谁也不欠谁。”
他嘲讽的对她一笑。“再见,可爱的雾雾!美丽的胴体!”
“江森!”她努力让自己不流下泪。“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她要让爱消逝,只剩仇恨。
淩晨的街道空无一人,雾雾很快地就回到睽违已久的家。
她颤抖的双手轻按电铃。
“雾雾,我的孩子,你可回来了!”奶妈紧搂着雾雾。“发生了什么?我的孩子。”她看着小女孩泪痕斑驳的脸。
“奶妈!”她激动的无法言语。
“这两个星期,你跑去哪了?怎?瘦得不成人样?告诉我,怎为了?”
在奶妈慈蔼温暖的怀里,雾雾娓娓道出一切,只隐瞒了江森与她亲密的部分。
“我可怜的孩子!”奶妈疼惜道。“安全回来就好,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吗?父亲还能复活吗?她再也不是处子之身了。
想着,泪水又从红肿的杏眼大量湧出。“奶妈……”她在奶妈的胸膛上哭诉。“一切都完了!都不一样了!爸爸死了,家里也垮了,我……也不再纯洁了。”
她捶胸顿足。“我是大傻瓜!大傻瓜!”
“什么意思?”拓金妹敏感又犀利道。“他欺侮你?对你不礼貌吗?”
雾雾的呼吸急促,双颊嫣红,一切都逃不过奶妈的“锐”眼。
“我……”她根本无法言语,就嚎啕大哭。“他——下流、无耻,他……”她把一切都怪到江森头上。
“别怕!把真相告诉我,我是抚养你长大的妈咪,你是我的心肝,那个男人强迫你,是吗?”
“不!他没有,但是……他……一碰我,我就无法控制自己……我好恨他!”她口是心非。
拓金妹愁眉深锁。她明白这种事一定是两情相悦下,才会发生的,她从小看着雾雾长大,知道雾雾是个外表新潮,内心却极?保守的女孩。
可是,她又心甘情愿的把贞操给那名男子。
只怕雾雾是爱上他了。
他爱雾雾吗?还是在玩弄她?
这个问题才是奶妈最担心的。她无法忍受对方欺骗雾雾的情感。
“妈咪,仁轩……”她想起了她的未婚夫。“我对不起他。”她应该?他保守贞操的,她好无奈的想。
拓金妹可不认?这是个损失,也从来不认?仁轩有什么好。
“不必担心这个。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忘了他吧!”
可能吗?雾雾知道奶妈是在安慰她。她告诉自己,尽管江森是杀父仇人,但她还是要忠于自己的感情,她会终生不嫁,以表示自己的忠贞。江森会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她嘴角抽搐着,用力摇头。“爹地在哪?我要见他。”她头晕目眩的站起来,要去爸爸的灵位祭拜。
“唉!可怜的孩子。”奶妈扶持着她。
雾雾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在一夕之间,世界全都变了?她身心俱疲,头脑轰轰作响,她隐入恍惚之中。
脑海中全是那个“绿眸怪物”。
她突然地倒在奶妈的怀中……“大姐!”雾雾靠在雾雪的肩上,泪水不曾停过。
雾雪不分日夜跪在灵堂,她认?是她克死了父亲。
雾霜还是那样的“冰冷”,几乎没有落泪。“她所担心的是祁家所积欠的债务该如何解决?毕竟人死是不能重生的。
而雾雾明白,是江森害死了父亲。
祁家陷入愁云惨雾中。
雾雾的良心深受谴责。
雾霜只想着要怎样解决祁家的债务。
雾雪被迫与傅鹰分离,她饱受清一峻源的骚扰,内心挣紮不已。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雾霜离家出走。而雾雾则又面临一个惊涛骇浪的变化。她无法料想,自己真会嫁给杀父仇人。
江森衣着笔挺,气宇不凡的走进NHA在台分部。虽然他高高在上,但仍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哀愁。
他走入专属办公室,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他在美国的父亲——安德森。
“爹地,我是江森。”
“为什么不回美国,祁氏企业已经倒闭,你没有必要再留在台湾。”安德森一点也不明白,精明能干的儿子,为何会看上毫不起眼的凯阳饭店?
NHA财伐,旅馆业遍佈世界各国,而他这个儿子,居然千里迢迢的从美国跑到台湾,“亲自”收购祁氏企业。
只怕是太小题大做了!
一点也不像“老尼克”的作风。
“爹地,我不回美国了,我想暂时留在台湾。”江森直言道。
“留在台湾?”安德森不可思议。“为什么?”
“我——”江森迟疑了一会儿。“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请不要再问了,可以吗?”
电话那头沈默半晌,安德森明白,这就是江森的个性。
他们父子间,永远客气而陌生。他明白,江森永远不会忘记他曾?妻弃子。
但是,这岂能怪他?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台湾会有一个儿子。
年轻时,他曾经是驻守台湾的美国大兵,偶然也会一夜风流,却不知因此而蓝田种瓜。
回到美国,他专心一意发展事业,也未曾想过要娶妻生子,直到一场车祸,造成他终生无法生育。
上帝是公平的,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发现江森的存在,他当这是上天给他的礼物。
庞大的?业需要继承人。所以他再次来到台弯,把江森带回美国。
江森长得很像他,尤其是那对绿色的眼睛,经商的头脑更是不输安德森。
多年的相处,江森永远是那么寡言,那么深沈,天生的领导架式,再加上后天的训练,当他以“老尼克”之名接管财伐时,财团蒸蒸日上,扩张到安德森在位时的一倍以上。
就在此时,江森提出要回台湾“看看”。
安德森当然应允,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江森居然还打算留在台湾。
但他岂能不答应,江森有一半是属于台湾的。
“好吧!反正NHA在台湾也要设分部,这一切就有劳你费心了!”
“爹地,一切交给我,再见!”
江森挂上电话,望着窗外许久。
雾雾,唯有留在台湾,我才能有机会——再次与你相见。
二姐雾霜走了,大姐雾雪变得抑郁寡欢,对任何事不闻不问。在雾雾看来,大姐快成呆子了。
她与奶妈扛起一切事情。祁家一垮,所有的仆人都跑光了,只剩下拓金妹。雾雾尽量不想债务的问题,她认?“好死不如歹活”。
她现在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她也明白大姐内心的愧咎,尤其是清一峻源,对大姐又死缠活赖,连她看了都反胃。
每天夜里,“绿眸怪物”一定会出现在她梦中,她根本无法忘记他,及山中生活的种种……江森!江森!
她躲在被窝里淌着泪呼唤着他。
现在雾雾很刻苦耐劳,她陪奶妈上街买菜。
“鸡蛋、大白菜、罐头……”她看着架子上的食物,一一把她所需的放在菜篮里。
购完物品走出超市,奶妈才直嚷着忘了买扫把,所以留下雾雾一人站在超市门外。
三个不怀好意的男子,在角落里猛对雾雾诡笑着,又以邪恶的目光盯着她。
雾雾?头挺胸,狠狠瞪了他们一下。
“哎哟!”其中一个人故意挑衅。“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还拽个屁,现在也只是个可怜虫,没有男人会要的。”
其余两个哈哈大笑。
这些恶意中伤,是特意说给雾雾听的,那些人是有心找碴,雾雾知道。因为她见过他们。
祁振华还在世时,一个名叫王永德的流氓阔少,对雾雾相当有好感,常对雾雾献勤,他曾请人提着上百万的聘礼,来祁家提亲。不过,却被祁振华轰了出去,因为,他绝不容许女儿嫁给一个黑道份子。
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嘿!她在瞪我们呢!”他们走向她,把雾雾围住。
雾雾想转身快跑,但三个混混一把抓住她,往墙上撞去,她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好歹的女人,以前你可以靠你的爸爸,现在可是不行了,把你抓起来送给老大,让老大玩玩,看你还能如何——”
“住手!”一个粗嗄的声音响起。“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小混混同时回头,雾雾诧异无比,是江森?
“少管闭事!这小妞现在是我们的俘虏,她家欠了我们很多钱,她根本还不起,所以——”
“她欠你们多少钱?”
“两亿。”
这个数字让雾雾一时气结。两亿?她相信就算把自己给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江森走进那三个人中,要他们看看左右边的巷子里。
一群虎背熊腰的超级打手,在巷道里聚集,他们统统是奉命来保护“老尼克”的。
三个混混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小的有眼无珠,先走一步了。”
等他们走远了,江森才回过头。“你怎?那么不小心,怎能随随便便出门,难道不知道,多少债主会找上门——”他太关切雾雾的安危,以致冲动的抓住她。
“不用找到你家,只要趁你在外撸У矗蔷突嵴疑夏悖飨纺悖拖窀崭眨羰俏颐挥谐鱿郑憔突岜凰亲プ摺!
“放开我!”她挣紮着。“你凭什么管我,我家垮了,我死了,这一切不是更称你的心意?”她话说得很恶毒,很无情。
江森无力的放开她,呼吸有些急促。
“可恶!”她蹲在地上。“他们把我的菜都摔烂了。”她呜咽的边捡水果、青菜……江森弯身想帮她,但雾雾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走!”
江森深深吸了一口气,冲口而出道:“嫁给我!”他当然明白,再说这三个字将会造成的困窘,但他要保护她。
“疯子!”她只说了这两个字,提起菜篮就走了。
江森望着她的背影,他的心好痛,是否一切都结束了。
一看到雾雾,他就明白,雾雾一样想念他,可是仇恨却破坏了他们。
祁振华,如果你在天有灵,应该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雾雾,我更希望有一天你能知道所有的真相。
他沮丧的回头,却看见一个老妇人对他怒目瞪视,她执着扫把,全副武装准备对付他的样子。
江森好笑道:“你准备拿扫把打我?”
奶妈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扫把,刚刚看到三个小混混欺侮雾雾,她只想要搭救她的小娃儿,至于要拿什么武器,她倒也没想那么多。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江森已开口道:“请不要让她单独上街好吗?现在的她真的很危险。”他实在是好担心雾雾。
奶妈冷哼一声。“想不到你还挺关心她的。”她摇摇头。
我才管不动她呢!这小女孩脾气很拗的。“
江森也知道,雾雾有时固执得像头野牛,连他也无法驾驭。“那么——”他沈默半响。“请帮我照顾她好吗?”
他真挚的说:“奶妈,我真的很害怕,万一雾雾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他掏出名片。“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
奶妈望着那双绿眸,那里充满爱意及忧伤。拓金妹好感动,这外国人是真心爱我的小宝贝。“没问题!”她拍胸脯保证。“我会照顾雾雾的。”
浮动不安的日子过了三天,真正的噩梦来了。
雾雾与奶妈从市场回来,一辆车子横亙在马路中央,一群流氓拦住他们的去路,在奶妈还搞不清楚的情况下,雾雾已被他们抓进黑色轿车,疾驰而去。
奶妈惊愕许久,怎?办?怎?办?她心爱的小?女被捉走了。
最后,她想到江森。现在,只有江森能救雾雾了,她还依稀记得车子的车牌号码,她打电话给江森。
江森的感应更是骇人,挂上电话后,他像疯了一样动员所有的保镖,他命令他们一定要救出雾雾。
他的心恐慌不定,他不断踱步,直到接到电话,说那辆黑色轿车停在坪林附近一栋别墅前。
江森指示保镖先埋伏等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达目的地。
黑布遮住她的眼,雾雾根本看不见任何事物。她真的很害怕,因为,不仅她的手脚被困绑,那群混混还对她毛手毛脚。
车子熄火后,她被人扛下车,一会儿,已经被人扔在软绵绵的床上。
有人?她拆下黑布,她睁眼一瞧——是王永德。
“哇!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的小美人!”王永德狰狞笑着。“你好吗?”他色迷迷紧盯着她的胸部,粗鲁地用力扯下她的衣服,力气之大,连她的蕾丝胸罩也被扯破。
“放手!臭痞子!”雾雾啐道,冷不防的对王永德吐了一口
口水。
口水正中王永德的脸颊,他无所谓的用食指擦下口水,含入口中,“哼,真不赖,美人连口水也是香的。”
“变态狂。救命!救命!”雾雾尖叫,并用力咬住对方的手臂。
很快地,两个耳光使雾雾再次跌回床上。“他妈的!”王永德抓狂了,他拿起皮带把雾雾的双手绑在床头。“你该学学如何伺候我。”
“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