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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花花公子之痴情一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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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伊偷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直视前方。
  “我不是你什么人。”她说:“我什么也不是。”
  “你──”雷豹既气忿又无可奈何,最后一拳打在方向盘上。“你究竟要为这种事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小孩子,那就别耍小孩子脾气啊﹗”
  “我要回家了。”她平静地说。
  雷豹诧异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
  “好,我道歉可以吗?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如别再生气了好不好?我带你逛百货公司,你可以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然后我们去夜游,玩到天亮,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不要。”商伊伦阻止他。“别像哄你那些女人一样来哄我,求求你。”
  “小伦﹗”
  “请你现在就送我回家。”她说,觉得头开始疼了起来。
  雷豹摇头。
  “你还在生气,我不想这样子回去。”他说。
  商伊偷看了他一眼,动手想打开车门,雷豹则及时拉住了她。
  “你想做什么?”他喊。
  “自己拦车回家。”
  雷豹瞪她,半晌后怨声喊:
  “坐好,把安全带系上。”
  然后他发动引擎,一瞬间,车子就像只猎豹般疾驰而出。
  一回到住处,商伊伦就进了房间,雷豹则摔上大门,顺便把自己摔在客厅的沙发上。
  该死的晚餐﹗该死的夜晚﹗该死的林美妮﹗他在心里狠狠咒骂,电话铃不巧地响起,话筒随即被他一把抓起并摔在地上。
  一分钟后,雷豹稍稍压下了怒气,他开始回想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控?摔门、摔电话、对人大声吼叫,这些是老鹰和阿风才会做的事,他习惯以冷静的态度面对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女人。
  看了看地上的话筒,通话灯还亮着,雷豹于是伸手捡了起来。
  “喂﹗找谁?”他不耐地对着话筒说。
  “找你﹗”电话那端是风允文的吼叫声:“你这家伙居然摔我电话﹗我耳朵差点聋了你知道吗?”
  “你也太有耐性了,居然就拿着话筒在那儿等。”
  “不把你的耳朵也喊聋我就太吃亏了。”风允文又大声对他喊。“不过你是怎么回事?竟然会摔电话?别说你是不小心弄掉又忘了捡起来,我不相信这种鬼话。”
  “信不信由你,我就是撞掉了话筒,不过不是忘了捡,是懒得捡。”雷豹没心情跟他瞎扯。“找我什么事?不说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吃了火药了你?对朋友这么没耐性。”风允文抱怨着,不过终究是进入了主题。“是关于德叔的婚礼。老鹰要我问问你,是不是该带着小伦早几天回中部去?”
  “为什么?”雷豹问。
  “回去帮忙啊﹗德叔只有小伦这个女儿你忘了吗?”
  “我是问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是谁,小伦喜欢跟着你嘛﹗”
  “你现在问问她啊﹗看它是不是还喜欢跟着我。”雷豹不自觉加大了音量,随即懊恼地抓抓头发。“知道了,我会问问小伦的意思。”
  “那就交给你了。”风允文说,迟疑了会之后,又开口问:“你没事吧?才跟你说了几分钟话,总觉得你好象很焦躁。”
  “没那回事。”
  “那就好。”风允文干笑了几声。“我也觉得用‘焦躁’来形容你有点奇怪,你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该死的冷静。”
  “冷静就冷静,用不着加上‘该死’两个字。”
  “你也知道‘该死’这个辞是让人用来加强语气的,我在强调你总是‘非常非常’冷静。”
  雷豹扬起嘴角。
  “没事做的话就抱着老婆回床上去,少来烦我﹗”
  “抱着老婆回床上去?哎呀﹗真是好主意,马上照办﹗”风允文说着挂了电话,雷豹则咒骂了一声将电话放回桌上。
  这通来得不是时候的电话也可以说来得正是时候,它分散了雷豹的注意力,也平息了他的怒气,经过和风允文的一段闲扯,一度溃散的冷静终于再次回到他的体内。
  他怎么会让一个小女孩给弄成这副德性?雷约又问自己,但依然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他们之间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如果她不再以信赖的眼神看他、不再以温暖的双唇抚慰他,那么他将一辈子都不对劲。
  于是,雷豹在沙发上坐了起来,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良久之后,他开始动作,回到自己的房间取来一串钥匙,然后找出其中的一枝插入商伊伦房间的门锁孔中。
  一进入商伊伦房里,雷豹一双浓眉便高高地耸起。
  “你这是做什么?”他哑声问。
  由于心不在焉,商伊伦并未听见房门被打开,但雷豹的声音却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坐在床缘的她条地转头,一只手放在胸前安抚因惊愕而鼓噪不安的心脏。
  “你……我明明锁上了门,你是怎么进来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然而雷豹仿佛没听见她的问话,此刻他所能注意到的只有她床上那只行李袋。
  “我在问你话,为什么收拾行李?”雷豹关上房门走向她。
  商伊伦看见他手上的钥匙,瞪着他问:
  “你怎么能擅自打开我的门锁?”
  “我道歉。”雷豹敷衍地说,随即把话题又转回他唯一关心的事上。“回答我,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商伊伦收回视线。事实上,刚才她是发呆的时间多,整理的时间少,行李袋里放入了一件衣物,其余的都还散置在床上。
  “我要回家去。”她说,拿起一件折且整齐的长裙放入行李袋中。
  雷豹抓住她的手,并将行李袋拿开。
  “你说要回家是什么意思?现在这里就是你的家。”
  “放开我。”商伊伦低喊。“你把我刚整理好的衣服弄乱了。”
  “乱了正好,反正你哪里也不能去。”
  “错,我一定要回家。”商伊伦扳开他的手,拉过她的袋子继续往里头塞衣服。
  雷豹手足无措,短见她塞进一件衣物,就感觉她离自己又远了些,而那几乎令他好不容易重拾的冷静再度消逝。但生气是行不通的,只会把情况弄得更僵,她的倔强他早已见识过,这辈子是不会忘的。
  “为什么?”他压低姿态放柔声音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家?”接着他又摇摇头。“算了,只要告诉我怎么做你的气才会消,你说,我会做的,就是别收拾东西告诉我你要离开。”
  商伊伦没有开口,依旧低头整理她的东西。看着她,雷豹脸上闪过种种表情,有压抑、有狂乱,还有难以察觉的脆弱;最后他叹气,抓住她忙碌的双手并将她拥入胸前。
  “不要这样,拜托,我已经道过歉了啊﹗”他的声音沙哑。
  商伊伦挣扎着,但只一会儿便静了下来。
  “你用不着道歉,晚餐过程会那么凄惨又不是你的错。”
  “但是我愿意,如果说对不起可以看见你笑一笑,我愿意说几十遍。”
  “我现在就可以对你笑,只不过看起来也许不怎么自然。”她停了停,叹息后继续道:“我果然还是不行,到头来我仍然跟一般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会忌妒、会要脾气,希望自己是特殊的、唯一的。”
  “你对我而言很特殊。”雷豹对她说。
  “但却不可能是唯一的。”商伊伦真的笑了,只是笑容很苦涩。“我以为我可以和其它人一块儿分享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时不想起别人就够了,我一直相信自己能满足于以这种方式拥有你。”
  “小伦﹗”
  “你似乎生来就属于很多女人,这点我很明白,但可悲的是,我无法因此打消爱你的念头。于是我作了不少心理建设,让自己别太过在乎这些;而直到现在,我发现再怎么有心理准备都没有用,我还是女人,再单纯也不过了,她们的小心眼特质同样存在于我身上。”
  她拉开环住她的双手,转身对他微笑。
  “其实该道歉的是我,你没有隐瞒我任何事,我有什么立场这么撒野胡闹?”
  “别这么说。”雷豹蹙眉。她又抢着道歉了,这令他觉得很不自在,而且还有点不安。
  “我真的引出你的坏脾气了,对不对?”她笑着说。“对不起,你一定觉得我很不成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孩子。”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小孩子。”雷豹说,再度拥紧她,并将唇贴上她细腻的颈部。“可以原谅我了吗?我受不了你对我不理不睬。”
  “每个人对爱情的观点都不尽相同,所以你并不须要乞求我的原谅。”商伊伦转头亲吻他的颊,然后轻轻将他推开。“现在别打扰我,让我好好整理我的衣物,行不行?”
  雷豹一听双眉高扬。
  “怎么回事?你刚刚说不怪我了。”
  “我是不怪你。”
  “那干嘛还整理行李?”
  “我得回家好几天,难道不需要带些衣服和日用品?”
  “好几天?”雷豹盯着她看。“暂时的吗?”他问。
  “不回来行吗?我还要上课呢﹗”
  “为什么选这个时候回家?”
  “我老爹要结婚你忘了?我只是提早一个星期回去。”
  “这么早?”雷豹不喜欢,忽然地想起风允文来的电话,于是说:“我送你﹐让你一个人回去的话,老鹰和阿风肯定会逮着机会痛骂我一顿。”
  “不──”商伊伦笑着摇头。“我想自己搭车,一个人的话可以好好想些事情了。”
  虽然雷豹一再反对,商伊伦还是在隔天中午独自提着行李袋离开,连到车站都不要他送。为此雷豹一直闷闷不乐;他不懂她为什么非得一个人走?即便那么惧于和德叔碰面,他也已经说过要送她回家了,不是吗?结果呢?她居然拒绝了,而且还拒绝得那么坚定,说什么要想些事情──有什么好想的?真是该死﹗究竟有什么好想的?
  他守在电话旁,计算着时间,幻想着电话铃响﹔然而都夜幕低垂了,电话铃是会过几回,却总不是心系的她。
  好,她不打来,那么他该不该打电话过去问问她到家了没?雷豹盯着电话犹豫,久久无法将手伸向电话机。这不难嘛﹗只要拿起话筒,接几个键,现代科技就能让他听见她的声音,知道她已经平安抵达家中。
  那为什么还不行动?拿起电话拨号码啊﹗该死﹗他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了?
  盼了一辈子的电话终于又响了,雷豹的耐性只够等它响一声,然后便急忙抓起了话筒。
  “喂﹗──”
  “你好急的样子,不会是在等我的电话吧?”话筒里传来的居然是林美妮的声音,这令雷豹既失望又惊愕。
  “你怎么会有我家里的电话?”他问。
  “我神通广大啊﹗”林美妮哈哈笑着。“其实是我偷看了你的顾客资料。记得吗?那天我们在同一家西餐厅吃饭,服务生要我们填的满意程度调查卡。”
  雷豹不悦地蹙眉。
  “我是不想为难服务生才填的,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去留意这个。”
  “我也是写调查卡的时候,才想起这个主意的嘛﹗你是不是生气了?”
  “算了。”雷豹说:“你打电话来有事吗?”
  “啊﹗你果然不高兴了,人家还以为可以给你一个惊喜呢﹗”
  “我不将家里的电话告诉别人,就是想保有一点隐私。”
  他的话让电话那端没了声音,而且持续了好一会儿。
  雷豹不耐了,于是先开了口:
  “我说过算了,反正知道都已经知道了,改天我再换个电话号码就好。”
  然后,林美妮幽幽的声音才再度传来。
  “你真是会伤人家的心。”她说。
  “这么久不见,你一点也不在意,打电话给你,你又不高兴,可以想见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你要知道,雷,我们之间可不是还处于拉手、接吻的单纯阶段,虽然我们都有其它的朋友,彼此也不曾做过任何承诺,但我觉得你至少该给我你的关心及尊重,否则我们之间所剩下的,就只是无意义的肉体关系而已,那很令人难过。”
  她停了停,没听见雷豹的声音,于是接着说:“电话号码你用不着改,以后我不会再打这个号码,也不会将它告诉任何人;我会做的就是尽早忘了它,也忘了你。还有,挂电话以前,我给你个忠告好吗?  雷,能够接受你爱情观的女人对你大多并没有爱,她们警告自己别对你认真,因为一旦认真了就会受伤,而且是伤得很重;所以,如果有一天那个有勇气爱你的女人出现了,要珍惜哦﹗‘爱’这种情感是很脆弱的,如果你一再扼杀它,它将逐渐枯萎终至死去。”
  又片刻短会的沉默之后,她说:“再见,雷,认识你真好,但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你走过来邀我喝咖啡时,我会说‘不’。”
  第十章
  天亮了,雷豹一夜未曾合眼,就坐在沙发上想着林美妮所说的话。一直以为美丽的女人少有大脑,她会说出那番话实在令他诧异。
  想了一夜,他大约了解美妮想向他转达的是些什么,但那是他不曾深思过的问题,可以的话,他也不希望费精神去思索。把全部的感情都放在一个人身上是件既累又冒险的事,他的爱情观有什么不好?这么多年来不也都相安无事,有什么道理要改变?
  但是话说回来,他现在和老鹰、阿风有点类似了,不是吗?为了那丫头,他多采多姿的休假计画完全没有实行,到现在休假都要结束了,其它女人那里他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道,如果她们都像美妮一样弄到了他的电话号码,那恐怕电话一天得会个十几、二十次了。
  说起电话,那丫头到现在还没打电话来呢﹗不晓得它是否安全到家了?现在又在做些什么?愈想就愈教人不安。
  雷豹抬头看了看钟,才六点五分。他皱起眉﹐心想,这时候打电话过去会不会太早了点?谁知才在想着,就听见有人按门铃,可见还是有些不知体贴的人专爱扰人清梦,这种变态想来想去不就只有他那两个超级损友吗?
  雷豹开了门正想骂人,却发觉带着一脸歉意站在门外的,居然是方沁白﹗于是他及时收回了几乎脱口而出的咒骂,但满脸的疑惑惊讶可就无法掩饰了。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吧?”方沁白弯腰鞠躬。“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你,但是——对了,能不能让我到里头去说?”
  “啊﹗请进。”雷豹稍稍从厅愕中恢复过来,站开一步让方沁白进客厅去。“这么早有事吗?是不是阿风他——”
  “他睡得正熟呢﹗所以我才挑这个时间过来。”方沁白说着在沙发上坐下。
  雷豹听了她的话﹐心里一篇,仔细想想,这样的台词、这样的情景,不就是活生生电影里外遇偷情的一幕吗?雷豹吓得张大了嘴,随即又摇摇头拍打自己的脸颊。缺乏睡眠会让人变得呆滞,他也太荒谬了点,居然会想到那里去,让阿风知道的话,死一百次都不够。
  “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雷豹对方沁白说。
  他走进浴室洗了把脸,然后进厨房冲了两杯即溶咖啡。他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另一杯则递给方沁白。
  “即溶的,将就点。”
  “谢谢。”方沁白有些坐立不安。“我昨天就想过来找你,但阿风不让我来,他说你不喜欢人家管你的事。”她忽然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雷豹。“是这样子的吗?你真的讨厌人家管闲事?”
  “也许吧﹗”虽然问题怪异了点,雷豹还是回答了。
  “这可糟糕了。”方沁白接着眉喃喃自语,但下一刻又一副打算从容就义的表情。“就算是被你讨厌,我也认了,如果不把这件事弄清楚,不仅小伦可怜,我的心情也会像梅雨季的天空一般阴郁。”
  阿风怎么会娶个这么宝的老婆?雷豹看着她,叹了口气道:
  “有话就轻轻松松地说吧﹗用不着一副上断头台的样子,我不会讨厌你的。”
  方沁白如释重负,只差没跪下来向他磕头。
  “谢谢,真是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不必客气。”雷豹扯高了嘴角。
  方沁白也喝了口咖啡,然后清了清喉咙开始说:
  “我听说小伦一个人回家去了——”
  “她坚持不要我陪。”
  “那么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是啊﹗小伦那么喜欢你,恨不得能时时刻刻跟你在一块儿,怎么会拒绝有你作伴﹖以她的个性应该会开心得跳起来才对。”方沁白忧心地说。
  “她说想搭火车,说要一个人想些事情。”
  “听起来真不像小伦会说的话。”方沁白说着摇摇头。
  “你究竟想说什么?”雷豹无法忍耐了,音量不知不觉拉高了些。
  方沁白吓了一跳,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打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闭上眼睛对雷豹喊道:
  “我……我想知道你和小伦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雷豹闻言一楞,接着扬起了眉。
  “为什么这么问?”
  “女人的直觉吧﹗”方沁白吶吶这:“阿风——他说你情绪不怎么稳定,再加上小伦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先回家去了,这些事情——其实那天你忽然和阿风打起来我就觉得有些奇怪。”
  “我们三个经常练拳,没什么好奇怪的。”
  “才吃过晚饭就练拳还说不奇怪?”方沁白偷偷瞄他一眼。“你大概知道小伦跟我们聊过你的事——”见雷豹不悦地瞪向她,方沁白忙摇手。“不,不是,她跟我们聊的其实是她对你的感情。”
  “女人就是女人,不管哪一个都一样多嘴长舌。”雷豹喃喃自语,喝了口咖啡后看着她。“说真的,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你究竟想说什么,你能不能讲明点?再拖下去阿风都要醒了。”
  方沁白“啊”了一声。
  “对,没时间慢慢聊了。”
  “怎么你一大早来是聊天的吗?”雷豹又开始不耐。
  “我是关心你和小伦才来的,你真以为我喜欢管闲事啊?”方沁白嚷,接着又着急地说:“你可千万则对小伦太残忍了,就算不能爱她,至少尽量将伤害减到最低——”
  “我什么时候伤了她了?”雷豹终于忍不住对她吼。
  “我指的是心嘛﹗”方沁白忙解释。“少女情怀总是诗,如果你不能接受小伦的感情,至少试试婉转地拒绝她,不要太伤她的心。”她说完一脸沮丧。“来不及了,对不对?小伦一定是因为太难过了,才会先一步回家去——可怜的孩子。”
  “可怜的是我。”雷豹条地站起来,端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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