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妹妹-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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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瞒我喔,有哪里不舒服,都要跟我说。”她慎重叮嘱着。
瞧见那双圆亮的眼儿,充满担忧与关怀,机关算尽的心就蓦地一痛,此时此刻,最最不舒服的,就是这颗心了,那双圆亮的眼儿,勾起了罕有的罪恶感。
偏偏,事不宜迟,美人儿只能狠下心。
“我的确有些不舒服,恰好娘亲后天要返乡探亲,那儿据说有位名医,专治我这种宿疾,所以娘亲劝我也一并返乡。”柔和的语音里,有着浓浓不舍。
屋外,在窗棂被破坏时,及时抱住妻子,翻身躲在屋顶上的秦清,疑惑的望向妻子,以唇语问道:“你要返乡探亲?”
偷听得很专心的妇人摇头,也以唇语回应。
“没有啊。”
秦清更为不解。
“那孩子怎么说,你要返乡?”
妇人挥了挥手。“唉喔,没关系啦,孩子怎么说,就怎么办。”
秦清颇为不赞同,一时无声转有声。
“孩子就是被你宠坏的。”
“你怪我?”妇人恼了,立刻出声反控。“明明宠孩子你也有分!”
声量虽然极低,但一声刻意的轻咳,还是从屋内传出来。
夫妻两人陡然醒觉,彼此默契十足,几乎是同时伸手,牢牢捣住对方的嘴,不敢再有动静。
只听见屋子里头,星星竭力隐藏失望,却还故作坚强的说着:“没关系,治病要紧,别担心我,我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哇哇大哭了。”她很用力的强调。“我已经长大了。”
以前,莲花妹妹回乡下养病时,她还会在轿子后面,一边哭一边追呢!
美人儿望着她,眸光深浓。
“但是,我舍不得你。”这一句话倒是真心诚意。
星星眼圈儿一红,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好友。她还是好舍不得,聚少离多的好友,但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为了想跟莲花妹妹腻在一起,而耽误了治病的机会。
美人儿无声一叹,用手轻抚着靠在肩上的小脑袋。而星星像是驯化了的小老虎,在好友面前就变成小猫咪,乖乖的被摸着、被疼着。
“星星。”美人儿缓声说着,仔细斟酌字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挂在心上,近来日夜难安。”
小脑袋抬了起来,关怀的追问:“什么事?”
“事关莲华。”很明显的,怀里的娇小身躯变得僵硬。但美人儿仍继续说着,神态更担忧。“哥哥虽然不说,但是,我心里知道,这次他办的案子凶险异常。”
小脑袋又靠回原处,传出的话音闷闷的。
“放心啦,他满肚子坏主意,啥状况都能应付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他要是会有个万一,那我就买鞭炮,连放个三天三夜!”她哼声连连。
倏地,美人儿低泣出声,推开星星就往寝室里走去,扑跌在床榻上,双肩耸落不停,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星星先是一愣,这才发现祸从口出,急忙的追过去,用笨拙的双手轻抚着好友的背部,嘴里直嚷着抱歉的话语。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她心急如焚,简直想撕烂自己的嘴。
不论她再讨厌莲华,他毕竟是莲花妹妹的亲人。任谁都不愿意看见,自个儿亲人遭遇风险,更别提是听见,亲人无端被咒了。
一声又一声的啜泣,就像是一把又一把利刃戳在她心上,都快戳得她也要跟着哭了。焦急不已的她,此时根本无暇多想,只要能让好友停下哭泣,要她把眼珠子挖出来也行。
“你、你不要哭。”星星哄劝着,想也不想的夸下海口。“只要你不哭,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第3章(2)
伤心的啜泣又持续了一会儿,慢慢才停了下来,只是偶尔还听得见心碎的抽噎。
埋在被褥中的脸儿抬起来,颊上泪痕未干,通红的双眼望着星星,神情有着无限迟疑,半晌后才吐出微弱语音。
“但是,要你保护哥哥,我又怕委屈了你。”美人儿怯怯眨眸,一滴泪又滚下颊畔。“你是那么的讨厌他。”
保、保护——要她保护莲华?!
星星倒抽一口气,实在分辨不出,是保护莲华比较艰难,还是当场撕掉自己的嘴、割掉自己的舌比较艰难。
偏偏,话都说出口了,她向来不曾毁诺。
更糟糕的是,莲花妹妹双眸含泪,一副又要伤心痛哭的模样。
进退两难之下,星星作了此生以来,最痛苦的决定。
她豁出去了!
“放心,我说到做到。”小脸上的悲壮神情,可比壮士断腕。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也很想哭的冲动,说出她作梦都想不到的承诺。
“我一定会保护莲华的!”
跟莲花妹妹告别后,星星垂头丧气的走出刑部尚书府。
她像游魂似的走在玄武大道上,直走到一间宽门巨户的铺面。铺面的大门上悬着金字大匾,写着“大风堂”三字,门前热闹滚滚,托镖的、送镖的人络绎不绝。
铺面里头众多镖师,见着她都扬声叫唤,她却充耳不闻,拖着沈重的脚步继续往前走。
直走到玄武大道十二坊外,她才走进一栋以金丝楠木搭盖,遍地铺满细致澄砖,门庭宽阔、守卫森严的宅邸。
这儿是罗家宅邸,除了大风堂堂主,与爱女罗梦之外,总管沈飞鹰,以及几位大镖头,在这边都备受礼遇,在宅邸里各有院落。她虽然还不是大镖师,但是哥哥徐厚住在这儿,事事兼顾的总管也让她住了进来。
她本来想回屋子,但是才走到大厅,就觉得力气像是被抽干,只能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小脸贴着桌子,双眼无神的发直。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声音响起,伴随的是落在她背上的一下重拍。
“你跑哪里去了?”徐厚大声问着。
“要……你……管……”
星星连站起来反击的兴致都没有,还是保持既有姿势,死气沈沈的趴在桌子上。
“说什么鬼话,我可是你哥!”徐厚大为不满。
一身苍衣、样貌俊朗的上官清云,撩袍踏入大厅,笑着说道:“星星肯定是去刑部尚书府上了。”这种模样虽然罕见,倒也不是从未见过,每次尚书大人的女儿离京时,星星总是如此沮丧。
高壮的徐厚拧着眉,直瞪着妹妹。
“又去那里了?”他反对得很,用粗粗的指头,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可搞清楚了,这里才是你家啊!”
一声柔之又柔、软之又软的声音,带着微微笑意响起。
“有什么关系,星星就算要住过去,我也不反对。”伴随柔言软语而入的,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正是天下第一美人罗梦。
她发若流泉,衬得一身轻丝衣裙,简单大方,益见出尘脱俗,飘逸雅致。那身衣裳初看时是白衣,细看时才知典丽非凡,绣着盛开的白牡丹,钮扣是蝶翅金镶银绕,精致细巧。
而总管沈飞鹰站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竭尽保护之责。
瞧见罗梦出现,连星星也收起疲态,急忙起身,不敢失了礼数。
娇贵的身子走进大厅中,在一张用料上乘、极其贵巧,冬铺白狐皮毛、夏铺丝绸软垫的精致圈椅落坐。
“星星,中午用膳时没瞧见你。你吃过没有?”她殷切询问,从来就把星星当作调皮的妹妹,总是特别在意。
知道大小姐关心自个儿,星星张口想回话,但是又提不起精神,只勉强应了一声。
“嗯。”
罗梦又问:“又吃了醉鸡?”
“嗯。”
徐厚哼了一声。
“醉鸡哪里都有得卖,你干么偏要到别人家里吃?”
瞧着星星懒得回答,罗梦倒是帮忙解释。
“秦家的醉鸡可是大大不同,用的是二十年的珍品花雕酒,再添以药膳,用料之好、比例之精,举世罕有。”她柔声笑着,眸里也带着笑。“就连宰相夫人龙无双,对秦家软硬兼施,也仅仅吃过一回。”
说起龙无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饕家,为嚐美食不择手段。是下嫁宰相公孙明德后,行径才变得稍微收敛。
星星当然听过龙无双的大名。
只是,要不是罗梦解释,她还真的不知道,自个儿吃的醉鸡那么贵重希罕。
“臭丫头,吃得这么好!”徐厚更不爽了,握拳又要朝妹子的脑袋敲下去。谁知拳头还没敲着,就被劈掌一挡。“你敢回手……”他怒吼着。
“当然敢!”星星哼了一声,可不想再白白挨揍。
罗梦端起桌上,刚刚送上的香茗,纤纤玉指夹着茶盖,轻轻拂去茶汤上的茉莉花瓣。
“这也难怪,毕竟你们从小交好,正是一对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星星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问:“可是,大小姐,青梅竹马指的不是一男一女吗?”
罗梦抬眸,轻啜了一口茶,却笑而不答。
得不到答案,星星也没再追问下去,反正大小姐读的书肯定比她多,既然大小姐这么说,那么青梅竹马肯定也能适用在她跟莲花妹妹身上吧!
她想得摇头晃脑,一旁的徐厚倒是开口说起正事。
“对了,有一趟镖指名要你,明日就要启程。”他找了妹妹半天,也就是为了这件事。身为镖师,托镖之事绝对不可怠慢。
“要多少天?”星星问道。
“来回三天左右。”
“那就好,我可以接。”她答道。
“怎么了?长程的镖你不接?”
“暂时不接。”
“为什么?”
星星的脸又垮了下来,磨牙磨了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原因。
“我答应莲花妹妹,要保护她哥。”
徐厚先是一呆,接着突然冲出去,把头仰得高高的,一双铜铃大眼盯着天际猛瞧。
“你做什么?”她忍不住问。
徐厚认真的回答。
“我在看,天是不是塌了。”
可恶!
又气又恼的星星,被如此取笑,当然不会乖乖隐忍,即刻就飞身而起,朝着哥哥拦腰一脚踹去。
徐厚怪叫一声,闪开攻击,跳下大厅台阶。
“别吵,我还要看看,天是不是下红雨。”他又故意取笑。“你要去保护秦莲华?哈哈哈哈哈,秦莲华耶!你竟然要去保护他!”
“闭嘴!”星星追出去,连连攻击。
“这哪能闭嘴?”徐厚闪躲得可快了,脚步更快。“我要快点去铺面里,说给兄弟们笑笑。”
兄妹打打闹闹,一路往大门口远去,上官清云无可奈何的一笑,也跟在兄妹的后面离去。
一面五间,整面打通的偌大厅堂,只剩罗梦与沈飞鹰。
直到碗里的香茗喝尽,罗梦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么多年过去,秦莲华终于有动作了。”她转过头去,望着身后的男人,柔之又柔、幽之更幽的低语。“我好羡慕星星。”
身穿白色劲装的沈飞鹰,仍是沈默以对,就连视线都不与她相对。
时间缓缓流逝,最后,她慢慢起身,走向厅堂外的庭院。
春季桃花漫舞,花谢花飞飞满天。她踏出去一步,他就跟出一步。
她踏进满地花办中,背对着他。
“大小姐,起风了。”
“我想看桃花。”
他无言,静默相陪。
桃花还在落。
“沈总管。”
“是。”
“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
“是吗?”她的语气有些惆怅。“我在想一个人。一个离我很远很远的人。”
他站在她身后半尺,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无言。
“沈总管,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属下不知道。”
“是了,”她的声音更惆怅了。“所以你什么也没想。”
第4章(1)
这趟押镖虽然时日甚短,却差点赔上星星的性命。
托镖的是个商人,所托的是一个精雕细琢、镶满宝石的小木箱。那人点名星星押镖,要她将木箱送往京城外的红缨寺,交给名僧释明海,再取得回条,任务就算完成。
有人特地指名托标,是镖师的骄傲,再加上除了公定镖银之外,商人还慷慨得很,额外添了费用,让星星这一趟来回,保证能吃好睡好。
于是,星星在天色初亮时,就带着小木箱出发。
为了便于活动,她穿着简便、近似男装,长发用红绳编为发辫,倒有画龙点睛的效果,让她的飒飒英姿,添了少女的俏丽。
离开京城后不久,春日的轻风阵阵袭来。
星星躺在马背上,双手枕在颈后,嘴里咬着随手拔来的麦秆,跷着腿望着天空,因为心有旁骛,所以无心欣赏烂漫春色。
秦莲华。
那张俊美无俦,却又总是望着她,勾唇坏笑的脸庞,在心中盘桓不去。
她要保护秦莲华。
对着朗朗蓝天,星星大大叹了一口气。
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但是身为当事人的她,根本就笑不出来,只觉得春日像是又变冷了,不然她的心中怎么会刮着阵阵凄冷寒风?
昨天,大嘴巴的徐厚,才刚踏进大风堂的铺面,就扬声大叫嚷嚷,将这件事情嚷得人尽皆知,镖师们都骚动起来,全挤过来听,就怕听漏了哪一句。
听完来龙去脉后,镖师们反应不一。
有人诧异。
有人莞尔。
有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还有人居然猛掏耳朵,怀疑是听错了。
更过分的是,在徐厚的号召下,那群可恶的家伙,竟然还开起赌局,不是赌星星能保护莲华多久,而是赌星星会在几天内,动手杀掉莲华,赌盘还一面倒,全偏向后者。
好在,有罗梦支持她,押了一笔钜额赌金,才让她觉得好过一些。
哼哼,为了不辜负大小姐的期望,她绝对要让那些平时称兄道弟,一有机会却顾着看她笑话的家伙们,全部都输到脱裤子!
呸的一声,她吐掉麦秆。
话说回来,他们的脑袋里头,装的都是豆腐渣吗?虽说,她讨厌莲华,可说是人尽皆知,但是,碍于莲花妹妹,她怎么会杀莲华嘛!
星星一路上嘟嘟囔囔,直到天色渐渐黑了,她才开始寻觅露宿的地方。
虽说,托镖人银两给得多,但是她节省惯了,餐风露宿也难不倒她。与其挥霍享用,她还宁愿存起来。
在天色全暗前,星星找到一处靠近溪流,适合露宿的好地方。她先喂马儿吃草喝水,再一如往常的收拾枯柴,预备生起营火。
看起来,她神色自若,没有任何异状。但是事实上,她全身的每东肌肉,全都绷得紧紧的,处于高度警戒状态,趁着看似平常的行径中,她已经将数颗琉璃弹珠握在手中。
白昼时她的心思,全绕着秦莲华转。
但是,一旦入夜,被磨练得接近本能的警戒心,立刻察觉有异状。
有人在跟踪她。
那脚步声极轻,她必须竖起耳朵才能听见,而且跟踪她的人数还不少——九个、十个……不,十二个!
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以圆阵包围,渐渐缩小范围,个个步履徐沈,呼吸长而绵密,全都是高手。
她深吸一口气,陡然转过身去,果然瞧见夜色中暗影幢幢。
刀剑离鞘的声音缓缓响起,比琴弦被拉到最紧、最紧时更刺耳,还有人阴森森的笑着,将骇人的氛围推到最高点。
“老大,就是她了。”男人的声音响起。
“老八,确定吗?”
另一个声音传来。
“大风堂镖师徐星星。”
“那就对了。”
“她带着那个小木箱。”
一个暗影举起闪着寒光的剑刀,在舌上舔着。
“哥哥们,我可不客气。”媚得能滴出水的声音传来。
“十二,不要争功!”
“老四,拦住她!”
众人的声音南腔北调,男男女女个个不同,但是在争论的同时,杀气却未减少分毫。
只见刀光一闪,星星连忙后撤,足尖一点,退开三丈远有余,直逼到眼前的锋利刀尖,虽没有刺穿她的脑袋,却已削落她额前的发。
“喔,轻功倒是不错。”媚笑声又起。
刀尖再探,一把利剑却凌空劈来。
锵!
刀与剑,同时震开,错失让星星脑袋开花的大好机会。
“老九!”女人气恼的尖叫。
另一个淡定的女声回应。
“咱们一起行动,赏金均分。”
“休想!”
“我赞同十二。”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老六!”
喝阻没有效果,瘦削的身影已欺近,扬起的大刀亟欲噬血。
这回,星星闪也不闪,半蹲身子,猛然跃起,单脚踢开大刀,力道大到那人不得不松手,眼睁睁看着武器飞出去。
“妈的!”
“小心。”
“她的武功不差。”
“武功再好,也是死路一条。”
另一个人又扑上,星星先退后近,紧抱怀中木箱,另一手中的琉璃弹珠疾射而出,正中那人眉心,深嵌入骨,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无声的倒地。
从头一回押镖以来,她也遇过不少次危机,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让她真正感受到生死一瞬的胆寒,只要稍稍不留神,肯定就会脑袋搬家。
察觉到她并非泛泛之辈,杀手们全静了下来,迅速作出判断。
“一起上!”
该死,她就知道!
星星低身回旋,姿态如似舞姬的胡旋舞,在眨眼之间,一把琉璃弹珠已经朝四周射去,在夜色中恍若流星。
但是,一人倒下后,杀手们有了防备,纵然她用上这招,却也只能再放倒两个,其余的琉璃弹珠不是被闪过,就是被刀剑挡下,远远的弹开。
在攻击同时,有人觑得空隙,挥刀就朝她颈项劈来。
火烧般的痛,直直划过颈边,幸亏她及时跳开,否则刀尖要是再深半寸,她就算颈子没断,也会失血而死。
“啧!”
那人不是要折磨她,而是摆明要取她性命。
星星冷汗直流,不敢有丝毫松懈,就怕再让对方有机可乘。再下一次,她没有把握是否能再躲开。
倏地,有一道黑影从远而近,转眼已逼近圆形杀阵。
又来了一个!
她险些脚软。在寡不敌众的状态下,对方又添人手,她根本就没有半点胜算可言,难道生死簿上注定,她今晚小命该绝?
颓丧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她咬紧下唇,将怀中的木箱抱得更紧,决心就算要死,也得拚斗到死,将托标之物护到最后。绝对不能丢失身为镖师的颜面。
呜呜,莲花妹妹再见了!
她在心中暗自道别,惊骇的看着黑影来得极快,甚至突破杀阵,转眼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