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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狡猾皇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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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料欢儿更是面露憎色。“我就厌恶你们这种人。”
  “何种人?”赵袭的目光迎向她,两人四目相对。
  “有几两钱就了不起吗?姑娘我今日就要让你知道,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来摆平。”她扬起衣袖,手上的玉镯在他眼前晃呀晃的。“我就是不卖,你能奈我何?”
  她不是刻意使性子,只是这人一开口便一副“有钱是大爷”的模样,仿彿家中有金山银山,就可为所欲为。欢儿就讨厌这种纨裤子弟,银两她可不缺,骨气更是比山高。
  “姑娘,此镯并非人人可佩戴,请姑娘即刻归还。”赵袭见状,声音微沉。“此镯在下必须取回。”
  赵袭正色,神态严谨,不似在说笑。这玉镯并非一般民间之物,乃是先皇传承之宝,怎可任凭一个姑娘家这般胡来?
  他敛下了眉,欢儿则燃上怒火。
  “你实在太猖狂了。”她怒道,爹娘在一旁连声阻止,却一点用都没有。
  “在下猖狂?”赵袭双目落在她的容颜上,这丫头……好生大瞻。
  欢儿用戴着玉镯的柔荑指着他道:“他日我领人到府上,指着你腰间的玉佩说那是我金家的传家之宝,你给我即刻摘下归还,你又当如何?”
  那镯子就在赵袭面前摆荡摇晃,欢儿可还没说完。“然后再颐指气使地告诉你我带了些东西,你把玉佩交出来,东西通通留给你,你说这样狂妄不狂妄?”她吸了口气,语气更为高扬。“最后再留下一句,这玉佩不是你能佩戴的,戴上后你就有麻烦,这样你依是不依?又作何感想?”
  欢儿劈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话,听得赵袭身后两名侍从几乎要按捺不住,频频看着二皇子的脸色。
  赵袭则是一语不发,听着欢儿的每句话,瞧着她的每个举动。
  那只玉镯就在自己眼前摇来晃去,赵袭凝视着玉镯,半晌未语。
  他眼底暗暗泛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眸光,对着眼前这刁钻的姑娘勾起嘴角。
  玉镯在欢儿纤腕上摇晃,赵袭却定了心绪。
  “姑娘当真不肯让出玉镯?”他再问,言语间却已不见厉色。
  眼前这指着他大骂“猖狂”的姑娘,可是他这辈子前所末见,若非出宫,今生恐怕不会有这般“礼遇”。
  这样的姑娘耐人寻味,赵袭不打算再与她有任何冲突。
  若她执意要那美人镯……他笑意暗起,就让她慢慢知晓,这镯子当真不是那样简单,一如他赵袭当真不是那么好惹。
  欢儿当然不依这不速之客的心意。“那些东西你带走,玉镯你就别想了。”
  她挥挥衣袖就要赶人,心中暗忖:这人用这么多古玩珍品只为换走我的玉镯,想来这镯子当真稀奇,若真如此,就更加不能让他得逞。
  欢儿就要送客,赵袭却举起手臂。“姑娘且慢。”他走到欢儿身前。“玉镯若不归还,还请姑娘告知从何处购得?”
  “我哪记得那么多。”欢儿本不想搭理他。
  不过赵袭仍再说道:“此镯意义重大,姑娘若执意留下,他日在下再与姑娘慢慢商量。但此物牵连甚广,还请姑娘仔细思量,是从何处所得、向何人购买。若姑娘愿告知,在下感激在心,所备薄礼全数留下,聊表心意。”
  赵袭态度从容,举止大器,不疾不徐说完此话,侧身挡在欢儿面前。
  一旁金开来、李月娘频频对着欢儿示意,此人面貌端正,言行不卑不亢,有着浑然贵气,想来非官即贵,这丫头可别惹上什么事了。
  欢儿瞧了瞧正看着他的赵袭,再瞥了瞥他带来的满屋子厚礼。
  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都是上等之物,此人留下这些就只要一个市井小贩之名?
  她不明白眼前这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她金欢儿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
  “那日我在市集里遇到一个小贩兜售这镯子,我就用六十多两买下了。”她迎向他的目光,毫不闪避。
  “姑娘可记得此人叫何名、摊子设在何处?”赵袭问着,微微低首面向欢儿。多数人见到他,不是屈膝躬身,就是远远地禀告要事,甚少人会像她这样无惧无畏地盯着自己,何况还是个姑娘家。
  “那些小贩成天四处赶集,你要从何找起?”欢儿天不怕地不怕,虽瞧见这人确实有些架势,但打都打过了,还管他会是什么家世身分。
  “若我当真要找一人,京城里他无处可躲。”他沉声说道,面色沉着。
  “好大的口气。”欢儿哼了一声。
  “以姑娘的眼力,相信必然记得此人容貌。”赵袭并不解释,也不与她争论,只是这样称许欢儿。
  “你又怎知我记得?”
  “姑娘聪颖慧黠,一双明眸可辨古玩,必也能识人。”赵袭话中有话,欢儿当然听不出来。
  他瞧得出来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不止外貌出众,天资也过人,除非她不说,否则必能从她这儿得到些蛛丝马迹。不过这姑娘眼力再厉害,可也看不出来,这让她三番两次出言辱骂之人,是何等尊贵的身分。
  “不用你假意奉承。”欢儿嗔着,却也不再为难。“名字我是不知,就画那小贩的画像给你吧!”
  她的确眼力过人,记性颇佳,瞧这人不肯死心的模样,就大发慈悲画张画打发他走吧!
  欢儿拿了墨水、纸张,扬笔作画。
  赵袭在一旁静观着,这姑娘能文能武、可静可动,那日使了功夫救小娃、今日又挥着画笔作画,举手投足间有着万般风采,当真难得一见。
  “姑娘多才多艺,连作画也难不倒你。”他开口称许,不过欢儿可不领情。
  “这些话我听多了,等等你拿了画就快走吧!”她金家登门求亲之人何其多,犯得着这人再来捣乱?
  她自小就钻研古籍书画,没一番心得怎能与那些商行大贾做古玩买卖,赵袭的一番话她并不当一回事。
  欢儿很快地将小贩的画像画好,赵袭挥了手,随从马上将画小心收妥。
  “你可以走了。”欢儿依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你带来的东西也一并带走吧!”
  不过就是一张画,她金欢儿可不是贪财之辈,没想过要这些东西。
  赵袭却没动作,只是淡笑道:“望姑娘莫将在下视为风流之辈。”
  “那又如何?”她懒得搭理。
  “在下是诚心想与姑娘结识。”
  “我看你是要这镯子吧!”
  “此镯意义非凡,姑娘并不明白。”
  “行了!带着你的东西快走吧!”
  欢儿当然不知道这玉镯有什么意义、代表了什么,虽说这人眉宇间确实透着一股难掩的气势,她不是看不出来,但若不快赶人,一旁的爹爹等会肯定又要对她说上更多的大道理。
  赵袭没命人拿走东西,反倒卷起衣袖,大笔一挥,迅速在另一张画纸上留下了几行字。
  那是几行草书,欢儿还没看仔细,赵袭已放下笔,阔步走到门旁。“那么在下先行离去,关于玉镯,他日再与姑娘商议。”
  还是要玉镯?欢儿还来不及开口回嘴,赵袭便领人翩然离去。
  这人一走,金开来果然马上开口对欢儿说:“我说欢儿,这人相貌堂堂,举止大器,你又何必不断刁难?”
  欢儿瞪了爹爹一眼。“爹爹,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他安了什么心?”
  金开来叹道:“三个女儿当中就你最刁钻,就算对方有意结识,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下去你何日才能找到好人家,完成终身大事?爹娘要到何时才能放下一颗心?”
  欢儿听了马上转过头。又来了,爹爹又要说教了。
  什么终身大事,现在这样快活度日,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转过身的欢儿,目光落在画纸上。方才那人看似不经意地随手行书,却已留下了四行字。
  欢儿凝视着,眼眸渐渐发亮。
  这字迹浑厚苍劲,看似随意挥毫,却暗藏玄机。
  “美人相形镯见拙。”欢儿念着第一行字。“千年古玉犹见羞。”她低首,再看下两行。“金银珍物何所惜,佳人欢颜入心中。”
  欢儿并不知晓此镯恰名“美人镯”,不过字里行间巧将她的姓名带入其中,还明白地告诉她,留下的这些珍物有什么好可惜,自己的容颜他却记下了。
  这又是美人又是欢颜的,欢儿哼了一声暗说道:“还说不是风流浪子?”
  “欢儿,那位公子写了什么?”李月娘问着。
  “哪有什么,不就是卖弄文笔。”她刻意说得不以为然,然而话语问却藏着难掩的赞叹。
  这看似随意的挥毫,却流露出惊人的劲势,若无深厚的底子,也难写得这般洒脱,还有顷刻间就能完成了诗句,教人不得不佩服。
  欢儿眼眸掠过一丝光亮,自己没发现,李月娘却瞧出端倪。
  她这二女儿,自幼聪颖,琴棋书画皆涉猎,骑马踢球样样来,虽说活泼伶俐,却也刁钻难缠,斯文书生她嫌懦弱,勇猛武将又嫌没脑袋,那家财万贯的富家公子哥她更是不往眼里看。
  今日这登门拜访的公子,气度轩昂,俊朗不凡,看来才情纵逸,有文武才略,欢儿方才那芳心一动的神情,或许她自个儿不明白,当娘的可是心领神会。
  “让娘看看他写了些什么。”李月娘走近。
  欢儿却双手一收,卷起画纸。“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信手胡写的诗句。”
  她收起画纸,神情有些不自然,李月娘瞧见,只是淡淡说道:“是吗?”她不再追问,也不再多说,将一切看在眼底。
  金欢儿丽质天生,追求者何其多,这点小伎俩她哪放在眼里。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此刻她双颊微烫,徐徐泛红,心口有些不自在。
  那戏台前出手相救、树梢上环抱腰间的场景此刻又浮现在她脑海中。他留下的字迹,字字刻在了欢儿的心里头。
  金开来在她身后说道:“欢儿,那镯子理应还给龙公子。”
  欢儿没应声,金开来又唤了一次。“欢儿!”
  “嗯?”她这才发现自己竟发着愣。
  方才自己心头想些什么?眼睛瞧着什么?怎失了神自己都不知道?欢儿晃了晃脑袋,不愿如此昏沉。
  “爹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金开来又问了一次,这丫头怎就这么不受教。
  “爹,怎么外人说的话你就听,女儿说的话你就不信?我说这人没安好心,镯子我就偏不给,看他能奈我何。”
  欢儿将玉镯往手腕上再扣了扣,想了想又将画纸卷妥、握在手中,没再听爹爹后头又念了些什么,迳自快步回房里去。
  李月娘将欢儿这些不自然的小动作瞧在眼中,这女儿向来心高气傲,眼睛长在头顶,没点本事很难让她信服,那龙公子虽不知是何来历意图,但很显然,已经让欢儿另眼相看。
  她拉住了金开来。“就随她去吧!”
  金欢儿不打算交出玉镯,离去的赵袭暂时压下此事,他带着难测的神情,似笑非笑地策马离开。
  那美人执意留镯,他赵袭何须强求?来日方长,他堂堂二皇子,有的是时间和她慢慢消磨。
  第四章
  赵袭带着欢儿给的画像,离开了金家。这美人镯当真如他所料,被当成寻常之物,流落市井小贩当中。要知道是谁窃走这些宫中珍物,变卖换取钱财,以及皇城军机图的下落为何,就靠这张画像了。
  赵袭没有耽搁,马上率人回宫。
  一回到宫里,便瞧见太子和太子妃在殿中等着他。
  “可有消息?”太子问着,太子妃在一旁。
  赵袭见兄长并无顾忌,便点头道:“已有头绪,若循线找到变卖珍物之人,便有办法查出幕后指使者。”
  赵隽听见此话,神情稍稍和缓。“有线索就好。你不在宫中时,我亲领禁卫军守城,皇城安危都在我掌握之中。”
  赵袭道:“太子方完婚,如此可冷落了太子妃呢。”
  一旁的太子妃闻言浅笑。“无妨,国事要紧。且太子让小芹进宫相陪,宫中生活我很快就能适应。”
  听到这里,赵袭深眸隐约闪过一丝莫名光亮。
  “秦芹今年也一十八了吧?”赵袭问道。
  太子妃秀外慧中,仪态贤淑,缓缓回道:“都十九了,二皇子久未与她见面,都忘了她年岁了。”
  赵袭低吟道:“的确,已有好些日子了。”低沉的话语中别含深意。“秦芹与你情同姐妹,让她进宫相伴,太子妃也好有个人说说话。”
  “我这小表妹啊,念着想着的人,可不是我。”太子妃说罢,往赵袭脸上瞧,果然赵袭懂此话之意。
  秦芹因先人开国有功,父亲受封镇西节度使,表姐嫁入宫中贵为太子妃,未来将母仪天下,而秦芹自幼则心仪二皇子赵袭。
  “她过得可好?”赵袭问道,他知晓秦芹心意。
  “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家了,她就住在我宫中,二皇子不妨抽空见见她。小芹入宫,想见的就是你。”
  赵袭道:“看来太子妃与秦芹无话不谈。”他的神情未见起伏,瞧不出思绪。
  秦家为开国功臣,秦芹又知书达礼、乖巧贴心,太子妃有意媒和两人。“我这妹子的心意我最了解,秦家有功于国,家世与二皇子相配,最重要的,小芹对你相当倾心,若二皇子有意,不妨早日完成终身大事。”
  赵袭未置可否,只说道:“近日我抽空去看她便是。”
  太子接口道:“二弟近日心系军国大事,应暂时无心思量儿女之情,此事就待寻回军机图和玉镯后,再好好商议。”
  太子见二弟深眉不展,想是为了皇城安危担忧,开口替他说了话。赵袭心中另有思绪,却不再解释,微微点头。
  母后将美人镯交予他自行保管后,赵袭便知自己对婚事有权作主,秦芹对他的情意他早巳知晓,他自有盘算。此刻,他心头想的是另一人。
  那正戴着他的美人镯,在宫外“逍遥法外”的姑娘,不知现下正在做什么?是在把玩着那镯子,还是正和人谈着什么买卖?或是又有哪个“登徒子”招惹了她,让她嗔着甩上一巴掌?
  赵袭想起欢儿,眉宇便松了开来,嘴角勾起浅笑。
  “明日我将再度出宫,继续追查幕后指使之人,好早日查清真相。”他说道。
  “二弟辛苦了。”太子拍着他的肩头,却不知赵袭心中想的不止此事。
  翌日,赵袭换妥便衣,再度领人出宫。
  他遣了亲信,拿着金欢儿的画全城密搜,这些随从是他亲自挑选训练,平日即听命于他,时常暗中替皇室办事,赵袭心中有谱,水落石出之日不远,那欲叛国之人,他有把握揪出定罪。
  只是,那占了他玉镯不还的姑娘,又“该当何罪”?她可知自己招惹上的,是当今二皇子?
  有了欢儿的画像,赵袭已布局好日后动作,命人依图继续追查,自己则往心头挂念之人家中去。
  金欢儿的容颜让他念念不忘,她的身影不时浮现心头,却不知佳人对自己可有情意?
  汴京城外,欢儿又来到她最爱的那片竹林,独自骑马散心。
  昨日送走了那龙公子,心头却有些莫名的怅然,这人行径嚣张、态度猖狂,指着她的镯子胡言乱语,一双眼珠东瞟西瞅,她应该要憎厌,却怎么好像有块石头压在心上,挥之不去。
  “唉!连个名字都不知道,要骂也不知骂何人。”
  欢儿直觉那“龙”姓是他胡绉的,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她了若指掌,哪家员外喜爱什么样的珍宝、谁家官爷又珍藏着什么好东西,她脑袋记得可清楚,怎就没听过什么龙承依的名号?
  “故弄玄虚,浮华不实。”她在马背上嗔着,面容却泛起娇色。
  她越是想要将这人从心头除去,越是想起他慑人的种种举止。
  他留给她的笔墨、为她写的诗句,悄悄敲动着欢儿的心房,当日他解救自己的场景,她依然清晰记得。这人像是一阵风,将自己原本已沉淀的心绪又拂起。
  “留下一堆东西,有何用?”
  昨天她清点了这人留下的珍奇玩物,当真件件是宝,他到底是奢侈摆阔,不当
  这些东西是一回事,还是真如他所说,留下这些东西没什么好可惜,只因记下了她的容貌?
  欢儿晃了晃脑袋。“真烦人,为何会如此牵挂他?”她好想就此甩掉此人,从未有过的犹疑却困扰着她,她想要像以往,三言两语就打发掉那些欲亲近之人,却发觉这回似乎没那么简单。
  “唉!”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美眸往林梢瞧去。
  竹影摇晃,好似她无法定下的心绪,她该如何是好?
  点点光影洒落,欢儿眸光流转,张开纤臂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
  “就忘了吧!”
  她对自己说着,目光却落在腕上的玉镯。她看着看着,才下眉梢之事,又上心头,来来回回,弄得她心神不宁。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戴上这镯后,欢儿深觉每每调息运气之时,体内经脉日渐流畅,似有一股暖流从腕间流入,遍及全身,让她神清气爽,倍感舒畅。
  一开始她想是自己多心,但时日一久,便觉这镯子的确奥妙。
  “当真是件宝。”她低声念着。“休想要我还。”
  欢儿瞧着玉镯,却不知竹林的另一头,有人正悄悄地望着她。
  赵袭站在远处,看着美人戴着镯子。
  金欢儿面色红润,神采翩翩,精神奕奕,想是那玉镯之气已在她体内散发,玉镯之光采,与佳人之清丽,相辅相成。
  赵袭见欢儿骑着马漫步林间,时而沉思,时而低语,不知为何事烦忧,又似为某事开怀,马背上的她风姿绰约,亦柔亦刚,煞是迷人。
  此镯名为美人镯,正有它潜藏的意义。
  玉镯乃千年古玉制成,蕴含天地精华之气,需由玉洁冰清之女子佩戴,心境纯良,思绪澄明,方能让玉镯散发亘古之气。
  赵袭瞧着欢儿,见她双瞳皓亮,乌丝如瀑,肌犹胜雪,恰如此镯之名,好一个美人。
  不过佳人虽美,性子可刁钻得很,赵袭扬眉,勾起淡笑。
  “金姑娘,林间散步,好生惬意。”赵袭朗声,吓了金欢儿一跳。
  “什么人?”
  “在下龙承依,特来向姑娘告知一事。”
  怎么正念着的人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出现眼前,欢儿虽是瞪起双眸,却没掩住见着赵袭那一瞬间的欢喜。
  “鬼鬼祟祟,果然不是好东西。”她愠声向他嗔道,赵袭未怒,方才他已瞥见那一刹那的欢颜。
  “是吗?在下是好意,特来告知一事。”
  “有什么话快说,别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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