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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狡猾皇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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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人呢?”
  市集里人来人往,巷弄交错,这些侍从哪能比金欢儿熟悉?不一会儿已见到大伙神情紧张,汗流浃背。
  这姑娘跟丢了,事情可不小啊,主子宁可自己不要人护卫,也要大家跟好这姑娘,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丰晌,终于有侍从回报。“发现金姑娘的马了。”
  “在哪儿?”侍从中的头头问道。
  “往城外竹林去。”
  “那快跟上!”
  欢儿不声不响地早已在市集逛了一圈,买好了她要的东西,悠哉悠哉地往城外竹林散心去。
  赵袭这几日留在宫中,踱步沉思,终于决定禀明父皇。
  “父皇,儿臣已查出军机图遭何人所窃。”赵袭晋见了皇上。
  “何人如此胆大?”
  “镇西节度使。”
  怎料听到这个答案,皇上并不相信。“不可能。镇西节度使向来忠心耿耿,秦家又是开国功臣,数次为大宋打天下、稳江山,秦家先人和太祖情同手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赵袭仿佛早知会有这样的回答,他缓缓道:“我们有人证。”
  “何人?”皇上再问。
  “江南千手怪盗。此人遭秦家收买,为节度使窃取军机。”
  皇上闻言先是讶异,但随即又摇头。“一个小贼之话,怎可定人之罪?此等大事不可如此草率。”
  “可是父皇……”赵袭欲劝,皇上却不愿再听。
  “此事不可如此妄下定论。”
  赵袭深知,镇西节度使平日言行表现看似忠心,为朝政尽心费力,先人又有功于国,父皇很难相信他有谋反之心。
  “儿臣先行告退。”赵袭不再多言,他自有办法,让事情水落石出。
  赵袭在宫中思量国事,而另一个“小贼”金欢儿也正动着歪脑筋。
  “哼!没领教过我的眼力吗?”她骑着马来到城郊竹林,暗自说着。
  这些侍从跟了她几天,她一清二楚,这该死的龙承依竟敢派人跟踪她,非得给他们一点教训不可。
  她先是纵身在竹林中,来来回回忙着,一会削着竹子,一会搬来石头,不消片刻,她便现身在竹林外,守株待兔。
  一班侍从赶至时,见到金欢儿在竹林外骑马漫步,稍稍松了口气。
  “在那儿,找着了。”侍从们远远看着欢儿,正放下心时,又见金欢儿拉起马缰,玉足一踢往竹林里头去。
  “快!她要走了,跟紧些。”侍从这回可不敢大意,见欢儿一有动作,便急忙跟上。
  怎料欢儿这回使了心机。“这可是你们主子教的,怨不得我。”
  她得意洋洋地低声说着,方才她早巳在竹林里布好五行阵法,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龙承依,你再神气没关系,看我怎么用你的方法整死你的人!”
  欢儿策马纵横,在竹林里来回奔驰,这儿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只见她一会拉缰急转,没入竹林,一会又现身林端,悠闲漫步,好整以暇地听着身后一声声哀号。
  赵袭的侍从们身手虽好,但不像主子钻研过五行八卦,只知得紧紧跟好这忽隐忽现的小姑娘,却不知正被她一步步引入了陷阱中。
  “唉呦!”一个随从从马上摔下,马儿被滚落的石头绊倒。
  “小心!”另一个来不及反应,网绳已经缠上了身子。
  其他的不是忙着闪躲忽然出现的竹箭,就是紧追着欢儿,'熱!書%吧&獨#家*制^作'却迷失在竹林里若有似无的小径中。欢儿动了些手脚,让这竹林就像迷宫,每条路看起来都一样,怎么也摸不清方向。
  欢儿神气活现、得意不已,这下看那龙承依再如何嚣张。
  “金姑娘,莫再给我们出难题了。”后头还有几位尚未遭殃的侍从,气喘吁吁地在马背上喊着。
  “你们再跟啊!”欢儿仰起螓首,拉着马缰,得意洋洋。这些五行方位她可是改良过了。“替我谢谢你们主子啊!可教了我不少。”她隐忍多日,就是要等今天来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金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别再为难我们了。”
  “哼!回去告诉你们那不懂规矩、自以为是、狂妄跋扈的主子,别以为派出几个人跟踪我,我就怕他了。他要的东西,我就是不给,能奈我何?”
  侍从们头一回听见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对二皇子这般不敬,先是面面相觑,随即出口制止。“大胆!竟敢对二皇……”侍从一时心急口快,话才到嘴边,马上就止住,硬生生将话吞回。
  欢儿眼珠子一转,柳眉一挑,不怀好意地扬声道:“皇什么?”
  她看见这些人面色难看,好似说错了什么话般,一个个结结巴巴地哼不出声。她再竖耳一听,隐约听见林梢上另有声响。
  看来他自己送上门讨苦吃了……
  她扬起嘴角,圆溜溜的眼珠儿狡黠地转了转,今天总算等到大鱼入网了……
  第七章
  欢儿知道林梢上有人,刻意对着那般侍从大喊道:“皇什么啊?”黄“鼠狼对吧?哈!有本事就叫你们那笨鼠狼主子跟好。”
  欢儿扬声一喊,马儿应声扬蹄,连人带马又往竹林深处钻去。
  林梢上的赵袭,见自己的随从摔的摔、跌的跌,这些人还未如此栽跟斗过,他从高处往下望,这小丫头的本事……的确都是跟自个儿学的。
  这丫头可真机灵,当天随口教了两句,今日便见她已融会贯通,现学现卖,整起自己的随从。
  他扬眉低语一句。“我赵袭若只有这点本事,今天就当真让你叫笨鼠狼。”随即提气纵身一跃,下了林梢、骑上随从的快马,扬尘追去。
  欢儿在竹林里东钻西跑,马上功夫了得,但身后的那人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林悄上的鸟儿被惊醒,一只只振翅高飞,林间的两人一奔一追,欢儿不时念着方位,闪过自己布的局,而身后之人专注跟着,忽左忽右地也没中计。
  “就这儿了!”欢儿低呼一声,倏地双手一紧,陡然勒马。
  后头赵袭见状,却丝毫未显惊讶,这小丫头想耍什么花招,他早已了然于胸。
  当日他教她的还只是皮毛,真的要整倒自己,还早呢。
  这丫头再怎么玩弄阵法,也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赵袭早知道这儿地形会有变化,他早有准备,动作比欢儿还要快。
  欢儿蓦然回首,瞧他未落入陷阱,双目微微眯起。
  赵袭稍一凝神,便已辨出方位,他双足一并,先从马上跃上林梢,避过呼啸而来的竹箭,再看好方位准备落地。“小姑娘,你这点功夫还不到家。”纵身前他留下这句话。
  欢儿狠狠睨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赵袭见她面起愠色,不慌不忙道:“他日在下再与姑娘一同钻研易经八卦……呃!”
  怎料下了林梢的他,狠狠地摔了个大跤!
  赵袭身手矫健,以飞快的速度落地,却怎么也没料到双足一滑,当场倒地。
  “哈哈!哈哈!”竹林里响起欢儿拍手大笑的声音。赵袭面色难看,自己应当没算错才是……
  “书里没教,是吧?”欢儿先是洋洋得意地笑道:“一串香蕉皮就整死你,哈哈!”
  欢儿算准了这人的每个动作,便在地上放了市集买来的香蕉皮,让他一落地,便重心不稳地摔了个大跟斗。
  任你对五行八卦再熟稔、再会算,也没算到这一步,对吧!欢儿摇头晃脑,得意不已,人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她金欢儿今日就好好教教这人,什么是活用书中道理。
  不过摔在地上那人,怎么好半晌没出声?
  欢儿察觉有些不对劲,缓缓收起笑容,朝地上之人望去。
  “啊!你怎么了?”她失声大喊,惊见龙承依白色的衣裳上染了一片鲜血。“怎么会这样?”
  她吓得花容失色,马上朝他奔去。
  “你、你你……”欢儿脸色发白,龙承依倒地不起。
  “地上的竹箭……”他奋力张开了口,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欢儿马上明白了。
  “刚刚落下的竹箭插在地上,你、你落地时,被……被伤着了?”她急得心口狂跳,说话断断续续,自己只是想些花招欲整整这人,没有真要伤他的意思。
  赵袭躺在地上吃力地点了点头,欢儿当下慌乱惊骇,湿了眼眶。
  “对不住、对不住,我真的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只是不甘心每次总败在他手上、只是不情愿老是输给他,只是……只是……
  她本料想多日不见的龙承依今天应该会现身,只是想趁此让他尝尝苦头而已,怎料事情会如此不可收拾。
  “在下快撑不住了……”赵袭说得气虚声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欢儿慌得六神无主。“你伤到五脏六腑了是吗?流了这么多血,我先替你点穴止血……”
  “来不及了……”龙承依双眼半合,看似难受。“在下一生若就此结束,最大的遗憾……便是……”
  “便是什么?快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做到!”莫说这人是伤在自己手里,数日未见,欢儿一颗心早巳倍感空虚,总没来由的心神荡漾,烦恼不已。
  她不知道这人有什么好让她牵挂留恋的,可偏偏每日双眼一睁开,念的想的都是他。
  她想着他这几日上哪去了?派了这么多人跟着自己是啥意思?她想着他高深难测的身手、既深又广的见识,他俊朗的面容时刻在心头泛起,欢儿不是不恼,但她又能如何?自遇上他后,她尝尽患得患失的滋味,无法自抑的情感逐日滋长,但他可像自己一样?
  这种感受点滴在心头,弄得她心神不宁,若当真落花有意,但流水无情,她金欢儿又情何以堪?
  但眼下这些都不再重要,她念着想着的人,现在躺在血泊中,要跟她说此生最后的话。
  她不自觉地哽咽,若不是自己贪玩,若不是自己不肯承认他的好,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什么事你尽管说,我金欢儿一定替你做到。”她满脸愧疚。
  “在下这辈子……最遗憾的便是……让一个姑娘家当街呼上一巴掌。”赵袭说得断断续续,欢儿听了心头一震。
  “你是说那日我甩你耳刮子的事吗?”她双眸圆瞠。“那……那我怎么做?”
  “让在下……打回来……便好。”说罢赵袭重重吐出一口气,好像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口气直扑向金欢儿的脸庞,惹得她济然泪下,懊恼不已。
  “公子动手便是,欢儿让你打回来。”她怎会料到龙承依一生最大的遗憾竟是
  被她甩了那掌耳光,若要说遗憾,她金欢儿今日这般弄巧成拙,才是遗憾。
  “那……姑娘,在下……得罪了。”赵袭说罢轻举手臂,欢儿闭眼滴泪。这句话当日他也说过啊!往事历历在目,怎么今天全变了个样?
  她后侮莫及,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挽不回了。欢儿低下脸庞,垂下眼睫,等着龙承依动手。
  赵袭缓缓撑起身子,瞧着难受不已的金欢儿,默默凝视片刻后,举起的手掌先是往她脸庞上一拂,拭去满面的泪水,随即一个挺身,凑上她柔嫩的面颊……
  啧!他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轻吻。
  “嗯?”欢儿大愣,陡然睁眼。怎么等到的不是一个耳光,而是这人的……一对双唇?
  赵袭嘴角泛起微微笑意,轻声道:“能与姑娘结识,此生早巳无憾,怎会舍得赏佳人耳光呢。”
  他说得欢欣自然,欢儿恍然大悟,顿时火冒三丈。
  瞧他此刻的神情举止,话语有力,身躯直挺,根本不像重伤将死之人。也就是说,她金欢儿又被他摆了一道!
  “可恶!混帐东西!”她嗔道,举起藕臂就要往龙承依脸上打去。
  “又要打人?”
  “我就打你这不知死活的登徒子!”此刻她真想这恶徒被竹箭戳死算了。
  “若能再次一亲姑娘芳泽,在下忍着便是。”
  “什么?”欢儿大怒,不知世上怎会有如此恶人。
  怎料龙承依当真抬起了面容,等着欢儿动手。欢儿举着手臂,霎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约莫半晌,赵袭缓缓启口。“虽是使计欺瞒姑娘,但在下当真一片诚挚,若非近日有要事无法抽身,愿日日与姑娘切磋身手、夜夜与佳人钻研珍物。”
  欢儿的手臂还没放下,瞠着铜铃大眼听他说着这些话。
  赵袭双眉稍稍一蹙,再开口说道:“就不知姑娘心中……呃!”他沉下脸色闷哼一声,状似痛楚。
  “别再装了,你实在可恶,竟让我误以为失手伤了你。”欢儿满腔怒火。“害我一时乱了方寸,让你这般欺辱。”
  “莫、莫说欺辱姑娘……在下是诚心的……”赵袭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不要再装模作样了!”还想让她上当?
  “我落地的时候……是真的让竹箭伤了手臂。”他看了欢儿一眼。“不然哪来那么多血?”
  欢儿瞥了一眼,半信半疑。“流了那么多血还能使心机?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耍花招骗人?”她的目光落在那滩鲜红的血上,不知是真是假。
  赵袭落地时是当真被竹箭划伤了手臂,皮外伤一时半刻不会致命,但久了也是会让人疼痛不已。
  “无论在下如何使心机,目的都是为了博得姑娘……咳!”他话未说完,重重一咳,然后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
  欢儿瞪着大眼,看着就要倒下的龙承依。
  这恶徒可真会算方位,不偏不倚,就往欢儿身上倒下。
  “你做什么!”
  “伤口疼痛……姑娘……请帮在下止血。”
  欢儿气急败坏地欲推开瘫在她身上的人,不过双手一推,竟沾满了鲜血。
  这人当真受伤了?
  她惊呼一声,才瞧见倚着她的龙承依,左臂有一个不算小的伤口,血流不止。
  “混帐东西,当真给竹箭刺伤了!你怎么不早说,还在那耍花样?”
  “我若说了,怎有机会见姑娘为我担忧的模样?”他喘着气,在她耳畔说着,说得故意。
  “你真的是……可恶。”她一手拉下他腰间的缎巾为他扎紧伤口,一边低声咒骂,但单是这一句话,她便越说越小声了。
  这人当真可恶,死赖在她身上不肯起来,说话时气息尽往她脸庞吹,弄得她怒满胸怀,却又面红娇羞。
  暂且不论他使了什么卑劣手段,但见他就算伤得不轻,也要把“心底话”告诉自己,就看在他流了这么多血的份上,暂时饶了他吧。
  “你忍着点吧,我替你止住血。”欢儿说罢,便将缠在他手臂上的缎巾用力一拉,却听见一声哀号。
  “呃!姑娘可是蓄意报复?”
  龙承依揪起面容,好似欢儿的力道刻意弄疼了他。欢儿来不及解释,为了止住他的血不得不如此包扎,没想到他顿时像是全身失了力气,往自己身上一瘫,硬是让她受不住这力量,往后仰去。
  “疼……”赵袭眯起眼睛状似疼痛,嘴角却又藏着一丝隐约的使坏笑意。
  “无赖!”欢儿气得大嗔,这龙承依竟然硬生生地将她压倒在地。
  “在下不是有意,当真是身受重伤,情非得已。”
  “好个情非得已,给我起来!”
  “方才亲吻了姑娘,若姑娘不责怪,在下再使劲起身。”
  “你混帐!”
  “在下在姑娘心中,当真不是无赖就是混帐?”
  赵袭瘫在欢儿身上,凑近她脸庞说着这些话,令欢儿面容陡红,既怒又羞。
  他沉下嗓音,缓缓再道:“在下……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这回他真是因为手臂的伤而话语断续,但提着一口气,也要说完这句话。
  欢儿渐渐听出来,无论这人表面再如何使坏、再怎么无赖混蛋,似乎都只是要自己明白,他对自己是动了真心、有了真情。
  “你先起身,再慢慢说。”
  无论如何,现下这景况可不能让人瞧见,她金欢儿可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怎可让人这般“调戏”。
  欢儿的话已说得轻声细语,不再嗔怒,甚且心头微微放下了多日来的不安,现在她已知晓,落花不必忧,流水非无情。
  “姑娘还没回答。”这恶徒还真的不死心,就这样赖在地上。
  “你快起来,让人瞧见可不得了。”
  “若让人瞧见,在下愿为姑娘的清白负责。”在这节骨眼,受了伤的他还是净说些风花雪月的话,欢儿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当真不起来?”
  “姑娘若愿意,请留给在下同样的一吻,那么在下便知自己的一片诚心,将不会付诸流水。”
  “你!”
  “我的随从应该快赶到了,姑娘请尽快思量。”一丝微微的邪气飘过赵袭的脸庞,论心机,他从没有输过谁。
  “你当真……无赖至极!”这般窘境让欢儿火冒三丈,又羞又怒,自己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若真是无赖,也只对姑娘一人。”
  “不要再说了!”
  “好,那在下就静待姑娘决定。”
  赵袭说罢,侧首欺向她,等着欢儿的……芳吻。
  金欢儿左右为难,懊恼至极,远处已传来马蹄声,果然这恶徒的随从将至。而身上的这个无赖,当真就不再说话,凑上脸等着她。
  欢儿怒火攻心,狠狠地瞅了他一眼,但不看还好,一瞧见他的双眸,内心便晃荡不已。
  龙承依的一对黑眸深邃慑人,含情脉脉,她见过他这么多次,却是第一回这么近的看着他。
  即使受了伤,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凝视着自己,好似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知道她金欢儿对他是厌恶还是有情。
  纵使他老是使坏捉弄她,还反将她一军,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人也在每回交手后,悄悄掳走了她的芳心。
  “你当真……让人既爱又恨。”她不愿就这样弃械告降,纵然这人早已攻占她的心房。
  “那么往后在下可有机会,慢慢消除这些恨,让你对在下只剩下情意。”
  赵袭语气低缓,没受伤的手臂栘至她耳后,勾起她的发梢,缠在他的指头上。
  欢儿朱颜渐酡,龙承依低首再语。“昔日的一切,愿化为绕指柔情,只待欢颜再展,佳人应允。”
  欢儿双颊泛红,当真退无可退,龙承依语中尽是绵绵真情,脉脉倾诉,教她无力招架,欲怒还羞。
  “姑娘若不语,在下就当你是答应了。”赵袭扬声,欢儿无语。
  赵袭扬起一笑,继续道:“那在下等着姑娘的一吻。”
  “你”他当真死性不改。
  “随从将至,姑娘也不想让人见到我们这般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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