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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泪洒冰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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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妍端坐在床前,看着一众宫女忙乱于整理新居。上官宿月正在指挥着宫女将许多家具和种种古玩珍器移动位置,李妍看着,深深觉得,倘若今日她和上官宿月两人调换一下身份,想必她们会更各得其所吧,裴颖站在床边陪着李妍,看着李妍木然的神色,她不禁歉吁了。
  李妍的心事她明白,可是……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心中为李妍惋惜。
  “公主,要是您觉得气闷,不如到外面走走吧!今儿虽然有点风,但太阳挺好的。”裴颖不忍看李妍一直枯坐在此,长期间在屋子里,再健康的人也会间出病来。更何况李妍心中有事,因此她劝着她到外面去晒晒太阳。
  李妍僵硬地起身,犹如一尊傀儡娃娃。
  走出室外,雄阔的山脉出现在天空的一边,李妍看着山顶呈现一片雪白的山,喃喃自语着:“这里的山不是绿的……”
  现在想来,过去在长安的一切似乎极其遥远,远得像是她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模糊成笼雾的风景。
  她放任自己的脚步移动,眼里的景物陌生,她好希望现在克烈就在她的身边,如果有他在,异国的陌生必定不会如同现在一般地使她惊慌。
  蓦地,她在即将穿出宫院门口时见到了克烈的身影,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致使她想要立刻飞奔入他的怀中寻求安慰。但是,克烈脸上的笑容使她的脚步停滞了。
  李妍顺着克烈的目光向前望去,只见一个梳着辫子挽盘于脑后的女子,牵着一个正在学步的小女孩向着克烈走来。小女孩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跑到克烈身前,随即小小的身子被高高抱起,在半空中旋转着。
  李妍赶忙将身子隐藏在院墙之后,紧紧闭上了双眼,不愿目睹克烈和他的妻女相会的和乐场面。
  “你可回来了,”克烈的妻子——雅兰,来到丈夫和女儿身边。“小芽儿等不及要见她的爹爹,我就带着她来了,怎么?父汗有很多话问你,是不?”
  “父汗垂询了不少大唐的风土民情,”克烈将小芽儿放下地来,牵着她,另一手则挽着雅兰。“所以多花了点时间。”
  “回来了就好,小芽儿很想念你呢!这一路上还好吧,我听说你受了点伤?”
  “已经没事了。”听到妻子关心自己的伤势,克烈心里突然湧上一股愧意,因着忆起受伤的那夜他和李妍的缠绵……自遇到李妍起,他的心思就很少放在自己的妻女身上,夜夜梦的,都是那张属于南国娇媚风光的容颜。
  “父汗还有吩咐你去办别的事么?”雅兰问着。“唉!最近铁勒不安分,我真怕父汗又派你出去。”
  “放心吧!要办大婚的事,所以暂时还不会有事要我去办,更不会离国远行。刚才父汗还交代了,让我多陪陪你和小芽儿呢。”克烈强笑着宽慰妻子。
  但一想起刚才颉密可汗的话,克烈就忍不住心颤。看来他父汗和大唐联姻只是一时权宜,他看得出来父汗还是很想对大唐用兵的,更想利用大唐因李妍下嫁而松懈对回纥的戒心时攻其不备,但又犹豫着是否要先歼灭铁勒。
  当时父汗询问他和萨尔达的意见,萨尔达主张先对付大唐,以免到时铁勒被歼灭后,大唐会有戒心,甚至趁这段时间先做好准备;但克烈的回答却远比萨尔达更缺乏雄心壮志,因为他是主张固守边关,不使铁勒进佔国土,对大唐则是更进一步加强通商和外交联系,完全采取和平政策,因此父汗对他的脸色就不是太好。
  克烈知道,萨尔达的进取图谋更合父汗的脾胃,但兵兇战危,一旦起了干戈,那将会流尽多少人的血?因此克烈说什么也无法同意战争。为抵御外侮而战,他是绝不落人后,但是,要侵略他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为此,克烈不由憎恶着萨尔达的逢迎,现在说这些话哄得他父汗高兴,但万一战争变成事实,那胜败之数他真能完全掌握?这一趟大唐之行让克烈明白,现在大唐国力虽然不若以往,但仍是不可轻侮的。但一想到父汗的表情、对他的怯懦的鄙夷,克烈就忍不住歎气了。
  “怎么了?”心细的雅兰看见克烈的愁眉,不禁问着。
  “没什么。”
  “你一路奔波,大概也很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嗯。”克烈微笑着点点头,带着妻女迈步离开。
  在行经栖凤宫的宫门时,他忍不住让自己的视线在其上停留一会儿,如果回纥当真跟大唐打了起来,李妍该怎么办呢?
  一旁雅兰不知克烈的心事,还兀自用闲谈的语气说着:“这宫殿是特地为大唐公主造的,很气派,是不?呵听说大唐公主长得很美,下回你带我跟小芽儿去见见这位公主吧!”
  看着雅兰一无所知的笑脸,克烈顿时觉得心上的惭愧飙涨至最高点。
  嘹亮鹰呜划过长空,飞鸟振翅划过云朵。
  原该欢闹的大婚吉日因着李妍的忐忑而蒙上一层愁云。一早,天顶云层压得低低的,众人看着,都说今天会有大风雪。
  李妍漠然地看着天色,总觉得天像是想哭,却没有眼泪。
  “时辰到了,请公主更衣。”上官宿月不带感情的声音在李妍耳边响起。
  这些天来,李妍被督促着学习回纥礼节,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就得换下唐装,穿上回纥人的服饰。望着窗外的李妍缓缓转回自己的视线,犹如木偶一般任由宫女为她卸下身上衣饰、重新盘梳发髻,换上回纥人穿的翻领长袍,并在腰间束上彩锦腰带后,就算打扮停当。
  换好装束后,李妍由一位陌生的回纥妇女陪同,出了栖凤宫来到可汗庭,朝着高踞楼上的颉密可汗俯拜;而后进入设在楼下的毡帐中换上大红色的可敦服装,再出楼朝拜颉密可汗,继着上轿,行回纥仪式;最后登上高楼与颉密可汗一同东面而坐,接受臣下的朝谒。
  李妍面无表情地自高台上俯望,如蚁般的人群及诸王公大臣纷纷下跪,如浪起伏,欢呼声响彻天际。此刻,她已正式成为回纥国母了……可她心中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愉悦,只觉得冷。
  不停地俯拜、换装、接受朝拜……四周的人影全都像轻飘飘的影子,在她眼前无声地晃动。李妍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身体自主地动着,丝毫不经她的意志控制……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想逃开的。
  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成为回纥可汗的妻子了。
  克烈坐在楼前所设的席上,远远地,他可以看见李妍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清冷、尊贵,对照着她身边颉密可汗的咧嘴大笑。克烈看着,拿起酒杯一口气饮尽杯中烈酒,一道灼烧般的火线贯穿他的喉头,他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苦涩。
  “今天是我回纥与大唐联姻的大喜日子,今后两国情谊将更加坚固,为此,让我们一同举杯庆贺可汗大婚,并祝祷我回纥国运昌隆!”萨尔达站起来举杯大声说着,一众大臣们也纷纷举杯响应。
  萨尔达瞄了眼坐在他旁边一席上的克烈,看他沉着一张脸,萨尔达强自压下笑意,伸脚踢了踢克烈的桌子,克烈这才如大梦初醒,连忙也斟满了酒,跟着大家一起高举起手中的杯子。
  颉密可汗没忽略克烈的失态,但他没说什么,只是让不豫的脸色在面上一闪而过,迅速地让笑容掩盖。
  欢乐的乐音、嘈杂的人语,李妍全都没有听见,她只是怔怔地望向克烈,而克烈也正注视着她,脉脉眼波交流间,他们都听到对方心碎的声音。
  霎时,四周的一切静了下来,在第一朵雪花飘坠的时分,李妍坠入了一片漫长空无的黑暗之中。
  而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她见到的是楼凤宫内饰着大红床帐的床顶。
  “公主。”裴颖的声音在她耳际响着。
  “我……怎么了?”李妍困难地支撑着身子坐起,但躯体沉重、脑袋混沌,婚礼的情景像梦一样不具切,教她禁不住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作了个恶梦。
  “太医说您是初来乍到,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这几天过于劳累,所以才在婚筵上昏倒,可汗命人将您送回宫来,也让太医开了药。”
  听见要吃药,李妍的眉头不耐地皱了起来。裴颖见状连忙说道:“太医说您要是不想吃药也不要紧的,您再多睡一会儿,歇息一下就好。”说着,裴颖扶着李妍帮助她重新躺下。这时,上官宿月匆匆走了进来,对着裴颖说道:“快叫醒公主,酒筵结束了,可汗就快到……”话说到一半,她才发现李妍已经醒了,便转对李妍说:“公主,快点整饰一下仪容吧,可汗就快来了,您可不能睡眼惺忪地迎接自己的丈夫呀!”
  说着,上官宿月不待李妍有任何表示,便迳自对宫女下了一连串的命令。裴颖虽然担心李妍的身体状况,但却连一个字都没机会说出,就被上官宿月指使去帮李妍盥洗。
  看着上官宿月扬着脸发号施令,一阵反抗的意识突地在李妍胸口酝酿。
  “上官宿月,你去告诉可汗,说我不舒服,不……”
  “这怎么行?”上官宿月毫不客气地打断李妍的话。“今夜可是您们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能把可汗关在门外?可汗会生气的。”
  “你怕他生气,就不怕我生气吗?”李妍扬起两道月牙般修长细致的柳眉。“我不舒服,不想见他。”
  “公主,现在不是耍孩子脾气的时候,”上官宿月转向催促着宫女们:“快帮公主把头发梳一梳……还有,那边火盆烧旺一点;裴颖,不是让你帮公主净脸吗?你还慢吞吞的干什么?”
  上官宿月的呼喝声嘈乱了整座楼凤宫,宫女们一个个手忙脚乱,依着上官宿月的指令行事;一个宫女拿着木梳帮李妍顺着发、裴颖送上布巾!全都被李妍推到一旁。
  “我不要再任你摆佈了,不要!放开我!”李妍使劲推拒着上前服侍她的宫女,无视上官宿月紧抿出怒气痕迹的嘴角,撒赖着。
  正闹了个兵慌马乱的时候,脚步声自外传进,伺候廊下的宫女们纷纷行礼,王者威严所带来的沉肃气氛随着脚步的接近蔓延,顿时整座楼凤宫里只剩下李妍撒赖哭闹的声音。
  “我不要!我不舒服,你去告诉他我不舒服……我不想见他!也不要净脸、不要梳头……我什么都不要——”
  “你还有哭闹的力气嘛!”颉密可汗以手势示意跪拜于地的宫女起身。
  听见颉密可汗粗豪的声音,李妍顿时吓得收住了声音。她下意识地拉紧了被子,戒惧地看着颉密可汗。
  只见颉密可汗一张脸胀成了暗红色,醉玻У乃垡脖簧蠝サ木破傅煤炝耍铰牡唪ぁ⒕薮蟮纳砬⑽⒁』巫牛枋龀鍪愕淖硖
  “你过来帮我脱衣服,”他叫过一个宫女,让她帮他脱下身上厚重的皮裘。“你们全部下去,未经传唤,不需要进来伺候。”
  空气中掺入一股浓烈的辛辣酒气,李妍不由得拿被子捣住了鼻子。
  不多时,上官宿月带着一众宫女退下,整间寝殿内只剩下李妍和颉密可汗。
  颉密可汗迈着踉跄的步伐来到床边坐下,自行脱了靴子,仰身倒在床上。李妍一径向床的里侧靠去,深怕碰到颉密可汗的身子。
  “你躲那么远做什么?”颉密可汗大手一伸,一把捉住了李妍的手腕。
  李妍虽然鼓劲抗拒,但人小力弱,说什么也扳不开那只铁箍似抓着她的手。颉密可汗只轻轻一拉,就把李妍拉到了怀中抱着。
  “放开我——”李妍从没见过醉汉,这会儿已经被颉密可汗的醉态吓得慌了,两道眼泪不受控制地自她的眼眶滑落。
  “呵呵呵!新婚之夜,哪有放开你的道理?”颉密可汗说着,蓄有胡渣的脸庞便向着李妍俯压而下。
  李妍扭头闪避,只觉到一阵阵酒味扑鼻,脸颊似被砂石摩擦一般,不由伸手想推开那强硬压在她身上的粗壮躯体,但一推之下却如推着山壁似的,说什么都推不开。
  颉密可汗一手抱着李妍的腰,另一手扯开她的腰带,并伸嘴在她颈间鬓边既嗅又吻。李妍害怕地伸手猛扯床被,想要逃开,一时枕落帐滑,华美的床褥显现一片狼借。
  “放开我,我真的不舒服……”泪水被惊吓得放肆奔流,乱了李妍的容颜。
  但颉密可汗毫不在意李妍的挣扎,只是一径以自己的身体压制李妍的动作,一手扯开她的衣襟,另一手探进她的裙底,摩挲着她的腿,并一路向上攀爬,来至腿腹交接之处……李妍不由惊颤,吓得瞪大了双眼。
  “不要!”李妍想抽身逃开,但他的身体紧压着她的,让她抗拒无门,凭着本能,李妍张嘴朝颉密可汗的肩膀狠狠咬下。
  颉密可汗发出一声闷哼,使劲甩出一掌,将李妍掴落床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湿热的触感是流血的表征,他看着手掌上沾惹的血迹,一时怒气勃发,下了床一把扯住李妍的长发,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敢咬我?你是我的妻子,陪我睡觉是天经地义!”恶怒的声音自颉密可汗的齿缝间迸出,“过来!”他怒瞪双眼,一把横抱起李妍便将她丢到床上,双手使劲扳开李妍紧抓着衣襟的拳头,紧接着裂帛声响起,李妍衣襟碎裂,双手被高举过顶,颉密可汗以单手固定着,利落地撕开李妍身上的遮蔽,意图蛮横地占有她。
  李妍双手不能动弹,于是便不假思索地举脚乱踢,混乱的挣扎间,她膝盖用力往上一顶,撞中颉密可汗的下腹,痛得他龇牙咧嘴,霎时慾火全消,他又赏了李妍一个耳光后,便怒气冲冲地起身着衣。
  “不识抬举!”颉密可汗怒瞪了眼李妍,难抑心中的怒火,又举起手掌想朝李妍掴去,但看着她被泪水乱了的容颜,他只是恨恨地收回手掌,随即披上皮裘,转身举步离去。
  这番骚动惊动了楼凤宫的宫女们,但是没人敢进寝殿一探究竟,因此都只是用着怀带恐惧的眼神目送颉密可汗愤怒地离开。
  第七章
  时交二鼓,颉密可汗带着随从策马离去的蹄声淡入夜风随之渺远,整幢宽阔的栖凤宫内静得可怕。
  华宫广厦的冬夜分外清冷,高大的梁柱撑高了屋顶,使得寒风更加自在地于其间穿梭。
  李妍缓缓坐起身子,拉着被扯破的衣襟,泪水自她的眼眶里不住流出,遏抑不了的颤抖形容着她心中的惶惧。
  颉密可汗的暴横惊骇了她,那大得异乎寻常的力量似乎仍遗留在她身上。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遭遇这样的暴虐对待,自小生长在帝王之家的她,有着公主的尊贵身分,没有人胆敢对她不敬,然而新婚之夜,她的丈夫却狠狠掴了她两个耳光……伸手捣着自己的脸颊,颊上那热疼的触感依然残留。
  李妍轻咬着下唇忍泪,却说什么也忍不住眼泪的奔流。她知道自己不该抗拒,颉密可汗是一国之君,同时也是她的丈夫呀!但她就是无法阻止自己的心对他产生恐惧和厌恶……她终究无法逼迫自己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只因为她的心并不属于他。
  在她的心早已尽属克烈的时候,她无法忍受另外一个男人的拥抱。
  现在,她恨着自己为何不逃?曾经,她消极的以为自己可以埋葬掉那段心事以行尸走肉的方式活着;但今夜,她明白了,那不可能!她无法不听见自己的心发出一声高似一声的呐喊,那声音疯狂地叫嚣出她的渴望——她爱克烈,希望自己此生只属于他一个人!
  但是,在她被如斯强烈的恐惧袭击时,那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胸怀却是属于另外一个女子……他与她之间没有交集,也不可能有交集。命运的安排让人只能无奈地接受。
  苦涩无奈的煎熬、惶栗恐惧的冲击、灼热渴望的悸动……千头万绪,无数难以言明的情绪在李妍的心中交杂冲突,致使泪水如滚珠般自她的面颊滑下。
  她想喊,想喊出那个足以暖她心房的名字,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喊出声来,她没那个资格,因此她只能一遍遍地在心中狂喊着,心上的呼喊化作一股浪潮冲击着她,使得迫着胸口的疼益发剧烈。
  李妍再也撑持不住,俯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蓦地,窗上传来轻微的声响,李妍感应到熟悉的气息,不由睁大了眼望向声音来处。抬眼间,克烈的身影出现在半推开的窗前,她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会不会是夜神的戏弄?抑或是她脑海中的幻象迷乱了她的神智?
  或许,推窗的只是风,而眼前所见到的人影,不过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公主……”
  低沉暗哑的声音窜入耳中,那散放着沉静深夜枕畔耳语气味的声音,让李妍确知那份真实。
  克烈蹙眉揪心地望着李妍,为何她现在的模样如此狼狈?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本该安然地歇憩于丈夫怀中,任一室暖春驱走夜寒的……但看着李妍发髻散乱、衣衫残破,泪珠碎靥裂容,乱了那张令他失神的娇颜,更椎刺着他的心。
  自婚礼开始至酒筵结束后,他的心一直纷乱不已,种种教人苦、教人痛的情绪积压在他的胸口,不断膨胀,彷彿要爆破他的胸腔,意图叫那颗激烈跳动的心血淋淋地暴露在他眼前,对他明白昭示着他的冀求他想要她,他无法忍受她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在酒的苦涩辛辣麻痺不了他的知觉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狂妄,何以他竟是如此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抛开对她的思慕,将那颗炽烈的心埋葬?他终究放不下那份关于她的思索,以致于席散后,他的步履无视夜风沁寒、霜雪凛冽,仍恋恋徘徊于栖凤宫的院墙之外。
  而当他目睹他的父汗怒火腾腾地离去时,他的心遂为之高悬着。新婚之夜,是发生什么事让他的父汗盛怒而去!而李妍……又如何了呢!这样的思绪不断在他脑海里翻腾,促使他出现在她窗前,窥见了她颊上的凝泪。
  克烈跳窗而入,地板上舖着的厚重地毡吸去了他的足音。快步走到李妍身边,那纤小的身子立时投入他的怀中,泪湿了他的衣襟。
  伸手为她拭去泪痕,克烈紧蹙的双眉和眼里的忧急唤出了李妍心上的疼,心的碎片化作泪滴,再度沾染柔颊。
  “别哭……”克烈将李妍抱得更紧,低声细语的安慰在她耳边轻吐,双手急躁地搓揉着她的背脊,让她确定他的存在,也让自己确定现在拥在怀中的不是又一次不真切的幻象。
  他伸手轻托起李妍的下颚,双唇轻轻地覆盖在她染泪的羽般长睫之上,以吻封住她的泪。
  李妍抬眼望他,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的皮肤,引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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