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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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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曼虽不认得那些字,但是她看得出墨迹却是新的,联想到这几日吴宏总是到对雨阁来,不禁面上也是一红,啐了一声,故意道:“不用想了,定是六弟,也只他这跳脱的性子,才用这么奇奇怪怪没个正经的落款,大概是我们的六弟看上哪家姑娘了,躲在这里发春思了,谁料得没收拾干净,竟让我们给撞破了。”

她往吴宣身上栽赃,倒也脸不红气不喘,反正吴宣又还没定亲,平日里也是才子佳人的对诗对画,哪天真的看中哪家姑娘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那个“开笼人”的落款却煞是奇怪,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王秀娘不知其中究竟,见杨曼这么说,竟是信了,笑道:“这倒可好,不知哪家姑娘这么幸运,让六弟看中了,以后我们又要多一位妯娌,却不知能不能合得来。”

不过陆氏嫁入吴府也有五、六年了,哪里不知道吴宣是不会写梅花篆的,见杨曼胡扯,她也不揭破,只是轻笑道:“我父亲当年也曾教过我写梅花篆,只可惜未能全部学会,哪日大嫂子帮我向六弟求几幅字,好做字贴供我临摹?”

杨曼顿时语塞,只道:“你自己去求便是,为何要我去,若是六弟问起来,我只说是你二嫂子要的,那他又问为何二嫂子不自己来求,我便说你二嫂子胆子小,怕见外人,那时六弟定要生气的说我又不是外人,然后他一生气便不给你写了,怎么办?”

陆氏好气又好笑,道:“如何你便要这样说,罢了罢了,算我没求你什么。秀娘,你可瞧见了,大嫂子这张嘴厉害的时候,怕是你也说不过她呢。”

王秀娘听她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早已经笑弯了腰。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们这里才说着吴宣发春思,那边的文启院里,吴宣还真就说着这事呢。

“二哥,你说我是不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吴宣双手负在背后,迈着大步,围着坐在廊下看书的吴宏转了两圈,很有些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

吴宏的目光从书上移到吴宣的身上,瞅了两眼,慢吞吞道:“面带春光,眼含桃花,宣弟,你思春了?”

“思什么春呀。”吴宣笑嘻嘻的从吴宏手里抢过书卷,“我说二哥,你天天待在院子里,不是看书就是写字,要不然就一个人摆弄棋枰,闷不闷呀,不如跟我出去玩儿吧。”

吴宏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来。吴宣马上点头哈腰的把书卷送回他手上。

“二哥,真的不是我说你,你都二十六了,还不娶亲,可把咱爹的头发都愁白了一半。你没瞧见,前些日子我去爹的书房,看他挂了一屋子的女子画像,全是他给你挑的,一个个都是绝色,要不是爹指明是给你选的,我还以为爹是想纳小了呢。”

吴宏冷冷的哼了一声,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道:“是爹让你来做说客的,免了,我想娶的女子,自己心中有数,他挑的……让他自己留着吧,只要过得了大娘那一关,我就没意见。”

吴宣噎了一下,干笑道:“二哥,可不是爹让我来说的。你不知道,昨天我上街去,路上看到一个女子被人调戏,我上前帮她一把,你没瞧见,那姑娘看我的眼神简直就柔得快化成水了。”

“然后你就春心动了?”吴宏瞥了他一眼。

“嘿嘿……”

“你想娶她,不敢跟爹说,拿我当幌子了吧。”吴宏联想到吴宣刚才的话,顿时一阵没好气,脸色又沉了下去。

吴宣继续干笑道:“二哥英明。我也不是想娶她,就是想烦二哥帮我打听打听,她是哪家的姑娘,今年多大了,许过人家没有,要是家世合适的话……”他冲吴宏一阵谄笑,“那个娶回来也不错的哈,不过爹那里,二哥给说说,爹最听你的话了。”

吴宏又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一口拒绝,只是淡淡问道:“那姑娘姓什么,你在哪里遇上她的?”

吴宣大喜,忙道:“姓水,叫水柔,我是去刘府的半路上碰上的,长得很漂亮的,只是当时我看她很害怕的模样,没敢多问,就放她走了。”

“看你这点出息……”吴宏放下书卷,拂了拂衣摆,“等着,我去给你打听。”

“多谢二哥……哈哈……多谢二哥……”吴宣喜得都快蹦起来了,语无伦次的送吴宏出了文启院。

对吴宏来说,打听一个人,花不了多少工夫,去找甘大就行了,无锡城内,想问什么人,查什么事情,没有甘大搞不定的,很难想像,一个运河边上的游侠儿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对于能做到这一点的甘大,吴宏心里还是很佩服的。

不过半天工夫,甘大就有消息传回来。

那姑娘不姓水,姓周,闺名叫做水柔,是无锡城周家庄的一位员外的女儿,今年十七岁,是远近闻名的一朵花。甘大还特别强调了一点,这位周姑娘,是六房那位失宠的暮蔼夫人的表姨侄女。

吴宏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回到文启院,拿了史记》全卷,对吴宣道:“日落之前抄完它,你就可以娶那位姑娘了。”

吴宣的笑容僵在脸上,愣了半天才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宏沉着脸,指指史记》全卷,道:“你能在日落前抄完它吗?”

“不可能,神仙来了也不可能。”吴宣跳脚道。

吴宏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所以你想娶那位姑娘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吴宣脸色变了,“她家世不好?还是已经定了亲?”

吴宏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她家世虽比不上我们吴家,但勉强也能高攀得上你当个侧室,也没有定亲,但是……”

“但是什么?”

“她是六房暮蔼娘子的表姨侄女……”吴宏一口道出真相,“宣弟,从辈份上来说,她比你长了一辈,就算是我去说,爹也不会答应的。你要知道,爹一向讲究长幼有序,这辈份是万万乱不得的。”

越是大的宗族,就越是讲究辈份,一点也乱不得,只有那些不开化的胡蛮才会不讲伦理辈份相互通姻,在吴家,这是雷池,没有人可以触犯,就算是吴坦之自己,也不敢犯了宗法伦理。

吴宣面如死灰。

辈份,还有伦常,想到这个,吴宏的脸色其实没比吴宣好看多少,看到吴宣沮丧的模样,他也只是拍拍吴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终有一日……终有……一日……

吴宏垂下肩膀,宽大的衣袖挡住了那紧紧捏成拳的双手,手指上青筋暴露,几乎就要迸裂肌肤一样。良久,他才渐渐放开双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能怎么办?

“宣弟,去拿酒来,今日,我陪你醉一场。”

焉知鱼乐

喝醉酒的下场是凄惨的,比酒量,吴宣连吴克己都不如,第二日躺在床上,像死猪一样呼呼大睡,小雁和阿贵过来,叫了很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睁眼。

“别吵,头好疼,让我再睡一会儿。”吴宣的眼睛只争开了一会儿,就又睡死过去。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小雁又推了吴宣几下,见他还是不醒,急得团团转,埋怨阿贵道,“昨日六公子喝酒,你怎么不劝着点儿,这下怎么办?夫人的马车都准备好了,就等六公子过去,他不过去,夫人可就走不了了,这不耽误事儿吗?”

阿贵挠着头委屈道:“昨日六公子心情不好,拉着宏公子拼酒,我一个小厮,怎么劝得住。”

原来,今日是杨曼去茶楼盘帐的日子,原本应该吴宣陪着去,这是高氏亲定的规矩,谁敢不照着去做,就是杨曼也只能无奈接受。

“你们两个,吵什么?”这时吴宏从屋里出来,看到他们两个,就顺口问了一句。

“宏公子!”小雁眼前一亮,连忙上前把事情说了一遍,才道,“六公子沉睡不醒,不知能否请宏公子陪同我家夫人走一趟。”

小雁这么请求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她知道吴宏一向不怎么爱搭理人,不过他对大少夫人的敬重,还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她这才大着胆子冒昧的请求。

吴宏沉下脸,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本是宣弟的事情,我不好代劳,再者,这是大娘定的规矩,你自去问她吧。”

小雁没有办法,只好去回杨曼。

杨曼听了她转述吴宏的答复,心里头就是一跳,跳呀跳呀就停不下来了。她知道,吴宏这么说,其实就是已经答应下来,只是为了避嫌,才提示小雁去请向高氏请示。

“小雁……”杨曼不着痕迹的在自己的心口上按了按,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的微笑,“你陪我去婆婆请示一番吧。”

“是,夫人。”

高氏并不难说话,听后只是眉头一皱,道:“宣儿这孩子,只顾喝酒,连正事都不顾了,我去去看看他,曼娘你先回去候着,一会儿我让宏儿过来。”

杨曼端端正正的回道:“婆婆不必苛责六弟,他年纪还轻,偶尔放纵一回也是正常。媳妇这就先告退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当吴宏骑着一匹白马,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马车旁边的时候,杨曼却用双手紧紧按着自己跳动有力的心口。

她想起后世网络上曾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吴宏骑着白马,他不是唐僧,却也不是她的王子。

那一瞬间,她想哭。

抵达茶楼的时候,杨曼已经努力恢复了平静,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不困难,从她十年前从杨小曼的身体里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在学习控制自己。

“嫂嫂,请下车。”吴宏的声音在车窗边轻轻的响起。

杨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小雁的搀扶下下车。这里是茶楼的后门,马车直接驶进了后院中,没有别人,只有茶楼掌柜方伯捧着几册帐本,立在门口迎接她。

“有劳叔叔一路相护。”杨曼微微一颔首,示意小雁从方伯手里接过帐册,才又继续道,“方伯,为叔叔安排雅间歇息。”

“是,大少夫人。”方伯弯了弯腰,“宏公子,这边请。”

吴宏向杨曼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跟在方伯后面进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吴宏歇息的雅间,和杨曼平日里盘帐的雅间刚好相邻,进了门,小雁去推开窗户透风的时候,一眼看见吴宏正好也在推窗户。

“宏公子,嘻嘻……”小雁一下子笑了出来,才笑了两声,忽然记住这位公子爷素来不好相与,连忙捂住嘴巴,把脑袋从窗外缩了回去。

杨曼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去厨下弄点吃的,别忘了给隔壁也送一份。”

小雁吐着舌头,道:“我可不敢去,每次看到宏公子,心里都怕怕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宏公子长得又不像妖魔鬼怪。”

“那你让方伯送过去就是。去吧,别在这里吵我,帐要是算错了,我扣你的月银。”杨曼忍住了笑意,气场这种东西没办法解释,吴宏长得不可怕,恰恰相反,他称得上是个罕见的美男子。

小雁嘀嘀咕咕的去了。

杨曼对着墙壁发了一会儿呆,才收敛了心思,翻开帐页。

认真做事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差不多算完的时候,小雁喜滋滋的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只鸟笼,笑道:“夫人,你看这两只画眉鸟,漂亮吗?”

杨曼放下毛笔,看了一眼问道:“哪里来的画眉?”

“刚才有个卖鸟的在楼下歇脚喝茶,宏公子看见了,买了一对,让我给夫人送来。夫人,你刚才可没听见,这两只画眉鸟叫得可好听了。来,乖鸟儿,再叫几声给夫人听听。”

小雁话没说全,其实是她看见这一对鸟儿,喜欢得不行,嘀咕着要买给杨曼解闷,可是身上又没带钱,正琢磨着是不是找方伯要的时候,恰好吴宏出来要茶听见了她的嘀咕,二话不说就将这对画眉鸟买下了。

笼中的画眉鸟被小雁一逗,果然叫了几声,婉转清啼,极是悦耳。

“听,叫了叫了,夫人,它们叫得好开心啊。”小雁高兴的道。

杨曼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这时门口却传来吴宏的声音,音量不高,但却能让屋中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懂事,鸟在笼中,如何能开心?”

小雁脸色一垮,想反驳,却又不敢顶撞吴宏,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杨曼。

杨曼眼神亮了亮,走到门边,轻声道:“君非笼中鸟,焉知鸟之悦。”这却是她仿照庄子的经典对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来反问吴宏。

隔着一扇门板,吴宏那边沉默了许久,直到杨曼几乎以为他走了的时候,门板后面才传来吴宏近乎叹息的声音:“嫂嫂且看窗外。”

杨曼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窗外,正有一群麻雀叽喳着掠过,追逐中,鸣声清越,隐现热闹欢快。再看小雁手中的鸟笼,两只画眉鸟虽然相依相偎在一起,只是缩头敛翅,少了欢跃,多了畏缩。

“叔叔,笼中虽小,却无饥寒之忧,天地虽大,却有扑捕之祸。”杨曼说着,却是自己也觉心虚。

隐约中,吴宏似乎嗤笑了一声,杨曼听得不太清楚,耳边却又传来吴宏略带嘲讽的声音:“嫂嫂可试一试拉开笼门。”

杨曼怔了怔,那边小雁已经好奇的拉开了笼门,眼巴巴的等着吴宏的后话。可是吴宏并没有再说什么,门板之后,只传来他离去的脚步声。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正在杨曼和小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两只偎在一起的画眉鸟,却在笼门口探头探脑,发现没有了往日的束缚之后,一下子张开双翅,从笼子里飞了出来,在屋内绕了几圈,就找到了窗户大开之处,毫不停留的飞了出去。

“啊,夫人……夫人,这可怎么是好,它们会被猫儿叼了去,鹰儿扑了去。”小雁急得大叫。

杨曼呆呆的看着窗外,两只画眉鸟振翅高飞,穿柳清啼,果然是好不欢乐。

“夫人……”

“罢了,小雁,这是它们自己的选择。”杨曼在小雁的背上拍了后,算是安抚。

飞翔,是鸟类的本能,也是天性,哪怕只能在蓝天下飞一日,一个时辰。自己,就像这两只笼中的画眉,被关在了不能展翅的笼子里,想飞,却不能飞,谁能成为她的开笼人?

开笼人!

想到这里,杨曼悚然一惊,这不正是昨日所见的那幅梅花篆的落款吗?

吴宏……吴宏……她突然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再也没有力气站住脚,背靠在门板上,慢慢的滑了下去。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小雁惊恐的扑了过来。

杨曼微微着喘息着,这一刻,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像雷鼓一样,震荡着,轰鸣着,像夏日午后的雷声,夹杂着无数的闪电,雷霆万均的向她冲来,硕大的雨点刷洗着她的灵魂中的懦弱与不安,耳朵里来来回回只有两个字:吴宏。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在自己也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的时候,吴宏就已经把她看得一清二楚。他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本事,他如何能看透自己的内心?

这一刻,杨曼觉得吴宏就是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口中的英雄。

他不是唐僧,也不是骑着白马的王子。

他是踩着七色云彩来为她拉开笼门的盖世英雄。

她终于猜到了开头,可是,会不会像紫霞仙子一样,她也猜不着那结局。

自那日之后,杨曼便有了心事,无人可诉,只能诉诸于日记本,用除了自己之外谁也看不懂的简体字写下了李清照的一首词: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望着窗外暖暖的春光,杨曼却只能长长的叹息一声。她知道吴宏这几日都去了对雨阁,一直到日落黄昏才离开,像是在等候什么。

但是杨曼却不敢前去。

去了,她也不知道能对吴宏说什么,这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回应的感情。

偷情?

除非她不要命了,风险奇高,而且没有任何保障,贪一时欢娱,毁掉的却是一生。

私奔?

那也得吴宏肯舍下吴家,而且……就算自己能舍得了吴家给予的荣华富贵,可是她能舍得了吴顼吗?虽然吴顼不是她生下的,但是十年抚养,岂能没有感情。她若随吴宏一走,丢脸的是整个吴家,而最终承受后果的,却是吴顼。

吴宏可以自命为开笼人,但是杨曼不知道他要怎么样为自己打开笼子,谁知道会不会在她刚走出笼子的时候,暗地里会不会有人早已经盯紧了她。

暗箭永远都比明枪更难防备和躲避。只是现在这样活着,她已经小心翼翼了,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心里乱了,难免会从神情中流露出一二。

就在杨曼整日愁眉的时候,高氏派人来请她过去,喝了一会儿茶,又聊了几句家常,然后高氏才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听说,你这几日总是叹气,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杨曼一惊,差点失手打翻了面前的茶盏。

“婆婆,何出此言?”

听说,听谁说的?杨曼不用想,也知道,除了春桃再无别人。她本以为自己掩饰得已经很好了,却仍让人看出端倪,亏得那日不是春桃跟着去茶楼,否则……杨曼努力维持脸上的微笑,但藏在衣袖下的指尖,却颤个不停。

高氏看了看她,过了一会儿才道:“无事便好,若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自……有我为你做主。”

杨曼低下头,想了一下才道:“婆婆厚爱于我,顼儿孝敬我,使女仆妇们也敬重我,日常用度,皆无缺少,我能有什么事情要让婆婆做主,不过是顼儿这几日不用心上学,被夫子打了一回手心,跑回来向我哭诉,我心里疼他,因而叹了几回气罢了。”

吴顼被打手心这事是有的,只是杨曼这几天只顾想自己的心事,倒也没怎么劝慰这个小家伙,惹得小家伙也闷闷不乐的,这时拿出来当借口,却是正好。

高氏听了,不禁一笑,似是信了,道:“小孩子总是贪玩的,想当年寅儿、宣儿与他一般大的时候,隔个三五日的,也要被打手心的,你心里疼他,我是明白的,当年我与你也是一般心情,只是这面上可不能露了,否则小家伙们撒娇卖乖,你若护了他们,却对他们的学业不好了,须知道夫子打他手心,自是有道理的,他吃了亏,才懂得改过。”

“是,曼娘谨遵婆婆教诲。”

“好了,看今日天气正好,你随我去园子里走走,老闷在屋里也不好,会闷出病来的。”

高氏起身,杨曼连忙过去扶她,高氏满意的笑笑,婆媳俩便往后花园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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