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惹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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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月芽的协助下,火虹在月黑的夜,离开了她自小长大的地方,而前方,是未知的旅程。
???
新加坡
当火虹走出入境大厅,内心有股说不出的激动,终于来了,历经千辛万苦,她终于到达放五居住的国家。
自小她便养尊处优,二十一年来吃的苦加起来也没这几天多,人生地不熟是她吃亏之处,没见过世面更使她屡屡被骗,幸而都只是损失一些金钱罢了,人倒还平安。
“东方家。”她跳上计程车,顿时觉得一阵清凉沁心,这个国家很美,也很整洁,唯一的缺点就是空气太闷,不若火岛四面海风吹拂,四季清爽。
司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小姐要去哪个东方家?有没有地址?”
“地址?”她皱了皱眉头,难道姓东方的人很多吗?“我要去东方放五的家,你知道东方放五吗?他长得高高瘦瘦,非常俊美。”
她试着与司机沟通,连日来的吃亏上当已经教会她一些处世的道理,她知道这里不像火岛的居民那么单纯。
“原来是要去那个东方家呀!”司机立即踩油门,车身往殖民区直驶而去。
前阵子东方家的五少爷失踪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打开报纸天天都是头条,他要不知道就太孤陋寡闻了。
火虹放下连日来紧张的心情,一想到待会就可以见到放五,她的情绪便飞扬起来。
一天一点相思,他们已经一个多月不见,她念他成汪成痴,他呢?不知道是否也这么想她?
当初他离岛一定是不得已的,他知道她已交付了全部的自己,爱他之深、之浓,他万不可能主动离开她,他定是被火阳他们三人联手逼迫,一切都不是出于他的自愿,所以他一定也非常思念她才对。
“到了,小姐,这就是东方家。”
付过车资,火虹看着眼前这座龙盘虎踞的唐式大宅,大宅与一旁的建筑物截然不同,看起来门禁相当森严,她不禁在心中喝一声采,东方家不愧为星洲的第一家族。
“我找东方放五。”她对守在感应铁栅前,全副武装的守卫道明来意。
既无华衣美服又无名车司机,守卫睥睨地扫了她一眼,冷淡地说:“我们五少爷不会随便接受记者的采访,你走吧,别在这里徘徊。”
守卫的厌恶明摆着在脸上,这些打不死的记者真是讨厌,自从他们五少爷历劫归来之后,每天都有人想来访问他,赶都赶不完。
火虹挥去守卫带给她的不愉快感觉,镇定地说:“我认识东方放五,你告诉他我是火虹,他的未婚妻来了,他一定会出来见我的。”
闻言,守卫嗤之以鼻地摆摆手。“神经病,我们五少爷哪来的未婚妻?劝你不要痴人说梦,快走吧!”
守卫不再理她,为了杜绝她的胡言乱语,他们还关起了铁栅门,全退到守卫室里去。
“该死的!你们……”火虹气结地杵在原地。
原来他真的回来了,而且要见他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们根本不愿为她通报,她该如何连络他呢?
事到如今,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打退堂鼓,放五总不会永远关在屋里吧,只要她有耐心,总会让她等到的,千里迢迢来此,不见他一面,她不会甘休!
???
放五自从恢复记忆之后,便绝口不提火岛,不提在那里发生的一切,不提岛上那个一度令他不想离岛的女孩,他又变回过去的东方放五,在东方财阀里的表现甚至更胜以往。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家都以为他恢复记忆之后,反而忘了在火岛上的过往,也认为这样好,省得麻烦,反正那个来通风报信的火阳说过,不希望放五再回到火岛,最好永远远离火岛,如此一来大家都落得轻松愉快。
放五与师师开始出双入对,这与众人的期盼不谋而合,大家都希望在历经一次劫难后,他们能更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情份。
“晚上甜品你吃得不多。”放五看了师师一眼,她利落的驾车弯进殖民区,高明的驾驶技术一直是她令他欣赏的一部份。
这三天他到香港开会,傍晚时才飞抵国门,回来后便立即约了师师在她喜欢的中式餐厅一起共进晚饭谈天,吃过饭两人便乘坐师师的车回东方家。
“我在减肥。”她对他眨眨眼。
“需要吗?”他淡淡一笑。“你的身材算纤合度。”
“你不懂,女人总是嫌自己身上多一分肉。”师师笑道:“就像男人总是认为自己的权势不够大,努力扩展自己的版图一样,没有人会对自己知足的,人都很贪心……哦,天哪,”
她紧急煞车,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她一大跳,这里一向管制森严,怎么会有人冲出来?还是个披散着长发的女子。
“放五!”
火虹冲上前去,等到了,终于让她等到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见到放五。
三天,她没日没夜的守在东方家门口,每一部进出的车辆都带给她希望,复又令她失望。
“开车。”放五寒声命令师师,火虹的出现,使他不复通才与师师的谈笑风生,俊挺的容颜霎时罩上一层冰霜。
“她找你。”师师提醒他这个事实,因为挡住她车身的女子看起来可怜兮兮,艳绝的脸庞十分疲惫。
“我不认识她。”放五将头撇开,不愿多看火虹一眼。
“你应该看得出来,她快晕倒了,她的面颊很苍白,身子有点虚弱,两眼也显得无神……”说着,她遥控降下放五旁边的车窗。
“你——”他不悦的瞪了师师一眼。
在师师无辜的微笑问,火虹已经奔到车窗边。
“放五,”火虹激动的攀住车窗,大眼上一层雾气,眼看着就要滚落泪珠,但她的唇角却绽露出一朵美丽的笑容,又哭又笑地说:“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千辛万苦离开火岛就为了见你,不会再分开了,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放五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心像被蜂螫刺,又痛又麻。
为什么她要出现在他面前?当他正试着永远遗忘她时,他不要见到她,她会动摇他的意志,会令他忘了他不该爱她,他该恨她。
“放五……”火虹被他漠然的神情骇住,他不高兴吗?见到她没有使他疯狂吗?还是他已经……
强烈的压迫感袭上火虹心头,不祥在她体内蔓延,老天爷,难道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放五仇视地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也不懂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卑鄙、狡狯、诡计多端,骗得我团团转,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火虹,你很聪明,你是得逞了,而我恨不得杀了你!”
他说他恨不得杀了她……火虹一阵晕眩,几乎要站不住脚步。
她将泪水逼回眼眶,不能哭,镇定点,不管他的话有多伤人,现在她都不能哭,她要对他解释清楚,她不要他这么冷漠,她要他像从前一样。
“我没有玩弄你的感情,或许我做错了,但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没有骗你!”
“我为什么要爱你?”放五讥讽的看了她一眼,残忍地说:“你有哪一点配得到我东方放五的爱?容貌?身材?还是家世?”
“放五……”他愈问她愈软弱,为什么他会变得这么尖酸刻薄?她来错了吗?她根本不应该再来干扰他的生活?
“看到我身旁的女子了吗?她叫柳师师,她才是我真正心仪的对象。”放五嫌恶地对火虹皱眉。“如果不是你的欺骗,我跟你根本不会发展出那段莫名其妙的感情,你让我的纪录有了污点,你让我愧对我真正爱慕的女人。”
火虹睁大眼睛,污点……他居然说她是他纪录的污点?
她泪眼婆娑看着车子在放五的胁迫下缓缓驶进东方家,她的爱难道会像人鱼公主的爱情一样,在瞬间幻灭吗?
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已经不能奢望放五再爱她。
???
优美的音乐令舞池里衣着考究的绅士淑女放松了心情,这是政界大佬欧阳夫妇结婚五十周年庆,汇集了上流社会最有头有脸的宾客,主人家面子十足。
放五与师师代表东方家出席,放五的俊挺与师师的端丽明媚是那么相配,轻易地成为镁光灯的焦点。
以往甚少参加应酬的放五,近日在各个大型宴会都捕捉得到他的身影,令媒体疯狂的追逐他这位东方家神秘的五少爷,也让名门淑女们纷纷嫉妒师师的幸运,只是东方家奶娘之女的她,居然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地掳获了放五这位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叫人恨得牙痒痒。
“看到没有?这些女人都恨不得剥光你的衣服,吃了你。”师师取笑地睨了放五一眼,冷漠的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撩动多少颗春情意动的芳心。
放五哼了哼,不以为然道:“我倒觉得她们想剥光你的衣服,吞了你。”
“你说得对,她们看起来确实比较像想吞了我。”她忍住笑意,佩服女人嫉妒的眼光真是太可怕了。“拿杯饮料给我好吗?我想到露台透透气,这里实在太香了。”
众女的香水味简真要淹没她,师师嫣然一笑,翩然往无人的大露台而去。
放五取了香槟后亦往露台而去,然华美的帘后不见师师,但见另一抹红衣身影。
“放五。”火虹低声下气的看着他,就怕他又一怒拂袖而去,好不容易她才混进这个宴会,要见他简直难如登天。
他顺长的身子慢慢踱向她,表情沉郁,眯起眼睛睥睨的瞅着她。“师师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刻意不去注视她的美丽,不去注意她腕上的红贝壳手链——真是见鬼,他怎么会蠢到去海里找贝壳串成手链送她?
“不谈别人,听我说好吗?”火虹把握时间,哀求地望着他。“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欺骗你,将你强留在火岛,但是相信我,我真的爱你,你不也和我一样吗?你也爱我,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这几天她住在饭店里,搜集了许多新闻报纸,知道他经由手术已经恢复记忆,这对她来说不只是个青天霹雳。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放五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但她不能放弃,就算他恢复记忆,他并没有忘掉她,所以就算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力挽狂澜。
“夫妻?哼,你以为我真的会爱上你?”放五冷冷地说:“我是因为失去记忆受你摆弄,才会在火岛过那种无聊又毫无建设性的生活,你以为你的手段很高明吗?或者你认为你很有吸引力?要听真话吗?这里每一个女人身上的钻石珠宝都比你手上的贝壳手链耀眼,就像你永远无法胜过她们一样!”
“你真的这么想?”火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他满脸的嘲讽与不屑,在在都说明了他对她的唾弃。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吗?”放五扬起嘴角,无情地道:“我永远也不要再想起在火岛的那段日子,也不想再看到你这个令我犯下涛天大错的女人,你最好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我不想令师师产生误会。”
听到最后一句,火虹的面色一片惨白,她再也没有力量为自己的爱情抗争,再也没有信心告诉自己放五还有一点点爱她,他已经明白的告诉她,他的所爱另有其人。
“我知道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喃喃地点头,像个机械人般开口,“我不会再来烦你,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我走了。”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黯然的离开露台。
放五的绝情逼走了火虹,火虹走后,他并没预期的快感,反而是浓重的挫败感攫住了他。
该死的!他还留恋她吗?他何必留恋一个心机如此重的女人,他是冰,怎么可能会惹上火,他与火虹根本不配,她也根本不配获得他的爱。
“好一段绝情告白。”师师掀帘走了进来,嘴角挂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
放五瞪着她,不悦她的窃听。
“把她逼走,你不后悔吗?”她微微一笑,一针见血地道:“你还深爱着她,就因为深爱她,所以无法忍受她欺骗的行为。”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冷哼一声。“我爱慕的人是你。”
师师摇头微笑。“何必说这种你我都知道是谎话的话?你对我的心意早已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这些日子你对我的好,只是你压抑自我感情的方法。”
他皱起眉。“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她翩然一笑,“我为什么要强求另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而你,在火岛的那段日子又为什么不把它当成是在度假呢?以前你说我对感情固执,你则是对你爱的人太苛求,一个爱你的女人,她罪恶不到哪里去。”
说完,她轻快的走了,外头的音乐正好响起,放五看见师师将手臂插进一名高大男士的手臂中,两人翩然起舞。
度假……
确实,回想起来除了失去记忆,在火岛的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最轻松愉快的生活,没有东方财阀的公事缠身,没有家族包袱,也没有东方盟的血腥介入,一切是那么美好。
然而他已经逼走了火虹,中断的假期该如何接续?
第十章
火虹失魂落魄的回到火岛,此举震惊了所有人,他们以为她一走便永远不会再回来,谁知道她非但回来了,距离她逃离火岛还不到一个月,这样的风尘仆仆更令人猜疑。
“那小子欺负你了?”火阳心疼地问,火虹憔悴的面容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不是遭逢剧痛,她不会看起来那么无神。
“你没有资格问我这句话。”火虹冷漠的避开他询问的眼光,转身往房里走。
“对呀,何必问那么多,人回来就好。”火星比火阳乐观多了,见火虹主动回来,他喜多于惊,乐得手舞足蹈,并且自大的认为火虹最终的选择是对的,她还是离不开火岛。
“岛主!”海葵蹙着眉心,她也想了解情况,可是火虹从头到尾不瞥她一眼,看来还记着他们联手囚禁她的事。
“岛主!”月芽追上去,进了火虹房里,担忧明显挂在脸上,她是唯一真正在乎火虹心情的人。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火虹挥挥手,一脸疲惫,从新加坡回到火岛,一路上马不停蹄,她的身心都受到极大的创痛。
“难道您没见到东方少爷吗?”月芽小心翼翼地问。
火虹苦笑,刻意轻描淡写地说:“见到了,他已经恢复记忆,而且他恨我,永远不想再见到我。”
月芽惊骇地倒抽了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火虹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痛楚写在眼中。“这一点也不奇怪,都怪我自己太笨了,竟没早点料到这种情况,自讨没趣是必然的。”
“他赶您走?”月芽深深为火虹抱屈,就算东方放五恢复了记忆,也该知道火虹对他的一片心意日月可鉴,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无义,将对他一往情深的火虹给赶走?
“是不是他赶我走的已经不重要了。”火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故做洒脱地笑道:“重要的是,他在那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生命里的小插曲罢了。”
“小插曲?”月芽瞪大眼睛无法接受这个说法,她重要的岛主,火岛人民仰赖的岛主,怎么可以只是个人家的小插曲?
火虹又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是呀,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提起他。”
小插曲是她美化自己的说法,放五说她是他生命里的污点,她如何能告诉月芽,她在放五的心中竟是那么卑贱。
月芽不平地叹息。“事情怎么会这样呢?岛主,您不应该就这样回来的,可能东方少爷他一时没想清楚,您对他情深义重,他不会不明白,为了救他,您还差点被海浪卷……”
“让我静一静好吗?月芽,明天,明天我保证我就会没事了。”火虹轻声地说,声音里忽然有一抹酸涩的味道,她的表情不再洒脱,神态也不再轻快,她怔怔的瞅着月芽,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月芽望进她眼底的悲哀,突然间明白了。
她的岛主并非不痛,只是不愿显露出她脆弱的一面,此行一定伤她深重,否则她又何需故意掩藏起伤痛?
月芽静静地退开了。
就这样,火虹休息了一夜,睡了一场好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这么香,可是她就是办到了。
隔天,她真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开始嘻嘻哈哈、谈笑风生,她没有变得瘦弱,反而更加积极拓展火岛的事务。
当火阳重提与她的婚事,她只冷淡而坚定地说:“我想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做任何事,如果我要听从你的命令,那你来当岛主好了。”
震慑于她的威严,火阳不敢多话,他知道表面与过去无异的火虹,实则已经不一样了。
过去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没有距离,可以没有主卑之分,可是现在不同,火虹刻意端起一岛之主的架子,将他远远排拒于心门之外,他非但做不成她的新郎,连朋友都不是,现在的他,充其量不过是她的一名下属而已。
火虹还是火岛的主人,除了处理岛上事务之外,绝大部份的时间她都在海里优游,她的肚皮没有如她预期中的隆起,她没有好运的孕育了放五的骨肉,因此她对自己的感情彻底绝望。
早在欺骗放五的最初,她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还能期待什么?什么都不是她能期待的了。
“岛主,吃饭!”夕阳下,月芽在海滩上大喊。
每天几乎都是这个时候,她会来海边唤火虹回去吃饭,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来的话,火虹是不是就会忘了要回去吃晚饭。
这些日子以来火虹都是这样,也不管天气转凉了,她还是执意要到海里游水,秋凉无法阻止她亲近海水的行动。
月芽已经目睹过好几次她独自一人面对星洲的方向,痴痴等待红日沉沦的景象,每当这时候,她都不敢惊扰沉思中的火虹,总是悄悄叹息,又悄悄退开。
因此她知道火虹并没有那么放得开,她的坚强令人心疼,她的美丽则令人心折,她不知该如何减轻火虹的痛楚,只能期盼时间会冲走一切,让火虹忘记曾经深爱过的东方放五。
东方放五的名字在火岛已是个禁忌,没有人会主动提起他,仿佛他不曾在岛上生活过,也仿佛火虹的身边从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人都是善忘的,岛上的居民已经渐渐淡忘东方放五,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