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狮战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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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愣,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只见他眼底的冰霜迅速凝结,眸子里霎时迸射出憎恨的火光。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不对,但事出不得已,请你谅解……”她被他的怒气吓到了。
“事出不得已?”他苍凉一笑,眼底的伤痛刺痛了她。“背叛了我叫做事出不得已?我给了你信任,而你回报给我的就是背叛?你计划多久了?你让那叫做绮萝的侍女回南国去,就是去给你兄长报讯,所以他才会率军来攻打汴城?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是因为知道如果你逃了,天涯海角我都会追杀你吗?”
无垢先是困惑地望着他,但随着他那残忍的话语出口,她终于明白了他替自己编排了什么样的故事。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听我说……”她不断地颤抖,那冷竟扩散到了四肢百骸,半点无法克制。
他这误解太大,她虽然说着“你听我说”,却完全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有什么好说?难道你没有盗兵符?难道你没有让汴城唱空城?没有让南军轻易进城门?你敢说你没有?!”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差点就把她的手臂折断了。
“我……”她蠕动着双唇,却说不出话来。这些确实都是她做的,只是那是战略啊!“那……那是战略,你问问,问问其他人……焰,我拜托你不要这样……”她眼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流而出。
又急又慌地她抓住他的衣袖,却被他一手甩开,她仆跌在地,哭到差点断了气。
“来人哪,把她关进水牢。”阎罗焰转过身去,不愿再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正是这个可恶的身影迷惑了他,让他把满心的疼宠全给了她一个。而今,光是见到她的脸,他都痛楚不堪。
“殿下!”旁观的仆人赶紧劝阻。
“殿下,请听我们说……”
“殿下,水牢寒冷,王妃的身子受不住!”
“全都给我闭嘴!”阎罗焰单掌劈坏了椅子的扶把。“盗取兵符之罪是死罪,水牢算什么?谁替她求情,就跟着一起进水牢。”
看到主子的震怒,一干佣仆全都吓坏了。
无垢朝着大家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她可以理解。于是侍卫将她扶起带出,其他仆人却望着王妃的背影,偷偷哽咽了。
汴城的水牢,正确来说应该叫做冰牢。
汴城的后山有山上流下来的雪水,这个地牢就建在靠山壁的地方,牢里有潺潺雪水流过,水量虽不多,却给这已经冰冷刺骨的牢房再添上几分冷意。
卫兵将无垢带至水牢,但是就连卫兵看到这环境都不忍。“王妃先在这儿待着,我们去替王妃取些保暖的衣物过来。”
无垢愣愣地站在寒冷的牢里,环视了四周一圈,心里的寒风比外面的更甚。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要这么做,你们很清楚殿下的脾气,他现在在气头上,谁违背了命令,恐怕会掉脑袋。”
阎罗焰的脾气大家是了解的,无垢这样说,卫兵也无法反驳。
“王妃忍忍吧,等殿下冷静下来,问清楚事情始末,就会把王妃放出来了。”卫兵不忍地看了她一眼。
“是啊,是误会,殿下会发现的!”另一个卫兵也关心地看着她。
“没关系了,都没有关系了。”无垢轻轻说着,眼泪却跟着落下,她赶紧迅速抹去,不想在他人面前失态。“你们快走。”
两个卫兵还是犹豫地看了她几眼,这才慢慢地离开水牢。
水牢很简陋,只有靠山壁的地方用木头搭了张便床,但是旁边即是冰冷雪水形成的水流,冰寒刺骨。
她缓缓地在那木床上坐下,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地流淌而下。
她的痛被包裹在寒冷的空气中,发着麻,刺着心。
她远离家园来到北国,为了这个男人把这个地方当成自己的家,把他的家园当作自己的来守护。她忍痛射伤了她的兄长,在恶劣的环境中用意志力撑过了这一切。然而她心爱的男人归来,却指控她的背叛。
她知道在他眼底这一切变成了什么模样。身为军师的她,可以体会他担忧家国的心;但身为女人的她,却被他前所未有的态度伤透了心。
还以为他是信任她的……
他把密道告诉她时,她多么感动。当昔日的战友变成今日的敌人,她依然忍着矛盾守卫他的家园。这股决心是为了回报他的信任跟他的宠爱,可是这么多的煎熬如今都化作了尘埃,他对她终究只是一时的疼宠,就像是对一只可爱的宠物一般。可是宠物是闲暇时拿来戏玩的,他的兴致短暂,在必要时如此轻易地就割舍了她。
他说偷盗兵符是死罪。
他说水牢是便宜她了。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着,那笑声破碎,听起来格外凄凉。“是便宜我了,是便宜我了……地狱之火果然够有威力,你……阎罗焰,你有种就把我烧了吧!彻彻底底烧了吧!让我们就此了断……就此了断……”
她的心神开始涣散。
自从发现敌军集结抵达前城到现在,她已经将近两日不曾合眼了。而今战事已毕,她最起码保住了这城里居民的性命,她的所有气力皆已用尽,今后她也没必要抵挡这刺骨的寒冷了。
她眼眸半闭着,趴靠在那木床上,感觉到一抹奇异的温暖抓住了她。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奇怪的情景,先是将军府的景象,然后绮萝、三哥跟大娘的脸都出现了,最后连她过世的爹跟大哥、二哥都跟着来了。
“爹……”她呢喃着,最终陷入了平静的无知觉境地。
第十章
将自己关在寝居的阎罗焰,从踏进这屋子的那刻起,就不停地看到那螫痛他心的身影。
他记得她每一个温柔的瞥视,记得她每一次饱含情感的微笑。他要走的那天早晨,她圈抱着他久久不放,像是有无限眷恋一般。
而今,对照着她的所作所为,他的胸口就像被硬生生朝两端扯开一样,痛到连喘息都疼。
啪!
茶杯在他的手中捏碎,血从他指缝间流下,望着自己的血,他反倒有种宣泄痛楚的快意。
如果能遗忘……如果能遗忘这痛,就好了。
他真希望现在还有仗可打,起码可以宣泄他满心的愤慨。而今,他是击退了敌军,俘虏了对方的将军,但是他却快意不起来,轻松不了。早知如此,他该把她带在身边,他不该让她有机会背叛他……
“阎罗焰,你真是个孬种!”
他竟后悔自己给了她机会,他竟后悔自己不能当个蒙眼傻子。而事情到了这地步,他又该怎样处置这个至今仍让他抛卸不下的女人呢?
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他是比自己想像的软弱呀!
叩叩!
寝居的门被敲了两声。
“滚!”阎罗焰朝着紧闭的门吼。
“殿下,末将有要事禀报。”是赵侍卫宫的声音。
“赵君用,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自己送上门。我现在不想见你,你给我滚!”阎罗焰嘴里的字字句句都像是迸出来的,充满了气愤。
“殿下……”
赵侍卫官像是说了什么,但他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个带着哭声的女人声音。
“……再不就迟了……呜,快点!”
阎罗焰揉了揉眉头,他听出那个细碎的声音是阿喜的声音,看来他们两个都是来求情的。
他气愤地拍了桌面一记,走到门前一脚踹开寝居的门。
“你们两个好大的狗胆!叫你们滚听不懂吗?以为我不会杀人吗?认不得主子了?!”
赵君用跟阿喜扑通地跪倒在地。
“我再说最后一次——滚!”阎罗焰眯起眼冷声说。
“殿下,就算殿下杀了阿喜,阿喜也得要说!王妃是无辜的,你不能把她关起来……呜……”阿喜边说边哭还边抖,因为阎罗焰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了,长发飞散,胸膛赤裸,眼神冷冽,活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
“殿下,请听属下将来龙去脉说清楚。”赵侍卫宫鼓起勇气说话。“如果殿下听完还是决定要属下的命,那属下没有怨言。”
阎罗焰睨了他一眼,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气力一样,跌坐在椅子上。“说吧!敢有半句的谎言,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界上。”
赵君用听了没时间发抖,赶紧开始述说:“事情一开始是这样的,李副将练兵时摔马,手脚都断了下不了床,此时观哨的卫兵发现前城山坡集结了数量惊人的军队。因为殿下去西北平乱,带走了大多数的兵力,城里只剩下三千兵力,属下自作主张面见了王妃。属下认为殿下既然把密道告诉了王妃,那么表示王妃是殿下信任的人,所以求见了王妃。”
“她确实曾经是我信任的人。”阎罗焰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而扭曲的笑。
“王妃很迅速地掌握了情况,接着发现敌军是南国的军队,数量超过一万……”赵君用继续说。
“领军的还是她的兄长,难道你一点都不曾怀疑吗?”阎罗焰眯起眼瞪着自己的手下。
“殿下,老实说有短暂的时间属下确实怀疑过,但如果殿下知道后来王妃做了什么,就会知道王妃的心……”
“她做了什么?”阎罗焰的注意力被拉回来了。
“南军的主将萧奇在城门外挑衅,要王妃投降,开城门让他们进来。王妃不怕敌军的偷袭,就站在城楼上,对着那人坚定地说,如果他敢入侵我们汴城,就得面对地狱之火的报复。”
“她真的这样说?”阎罗焰的脑子里兴起了一抹希望。他甚至看得到那幅画面,这个勇敢的女人确实像是他认识的那个无垢。“你快点说下去。”
“然后萧奇命王妃要在今日卯时前开城门,否则就要屠城。王妃没有理会他,找了弓箭手,命人射穿了尘无痕的肩膀,使其坠马……”
“你说什么?”阎罗焰诧异地站起身,上前一把扯住赵君用的衣襟。“她真的……真的命人射她的兄长?”
赵君用沉痛地点了点头。“王妃真的是女中豪杰,她的胆识无人能及。那时候属下就知道王妃一定会想办法解救汴城,度过这次的劫难。果然,王妃所使用的战略极为出色,就连各队的将领都佩服不已……”
阎罗焰放开了他,细细地听他解释无垢的策略,才一听到重点便由衷赞赏。
“因为瓮城太小,敌军太多,所以聪明的无垢净空了汴城,把汴城当作一个大瓮,好将这些敌人一网打尽。真是高招,真是个聪慧的女人……”阎罗焰说着鼻子竟然酸了。
因为此时,他也已经清楚地看见自己犯了什么错了。
“……而这个不顾性命救我家园的女人,就这样被我关进牢里了!”一股巨大的痛楚袭来,阎罗焰差点连呼吸都不能了。
他铸下大错了。
他辜负了这个用生命来爱他的女人。她把他的子民当成她的家人来拯救,而他竟亏负了这个旁人穷极一生也得不到的珍宝!
“殿下!”对于他的痛苦,跪在地上的赵君用跟阿喜两个都很清楚。
阎罗焰吸吸鼻子,赶紧起身,他得去把无垢带回来。他的无垢……
他踉跄地越过后山坡,笔直地朝水牢的方向而去。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开始飘起鹅毛细雪,那雪花很轻,还落不到人身上就化了。但他内心的痛很沉,沉到他连开口说话都困难。
他亲手囚禁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的女人此时正被困在寒冷的水牢中,不知道还剩几丝气息?他浑身打颤,但却不敢停下急促的脚步,于是显得脚步虚浮,几度需要属下的扶持。
像是过了一辈子他才抵达水牢。但是卫兵才打开水牢,他一踏进牢里,眼前所见的一幕,差点教他浑身的血液全从血管中爆出来……
无垢趴躺在那木床上,像个破布娃娃,一身的白色衣裳,教她看起来恍若被猎人射中跌入凡间的仙女。只是这个气质出众的仙女,此刻毫无生息地躺在那儿。
他颤抖着踏向前,每一步都踩在恐惧上。看得越清楚,他的心就越痛。
她的红发散乱,有些发丝垂在她雪白的额头上。她的面容一如过往,绝美得让人屏住了呼吸。她的脸庞白皙得犹如冬雪,而脸庞上结着薄薄的一层霜花,昭示了她的身体已经没了任何一丝温暖。
她的手垂放在木床的边缘,指尖甚至浸在雪水中。那道雪水两旁都冻结成冰了,可见得温度低到什么程度。
“无垢!”
他的心脏像是被拳头击打过,胸臆中蓄满了沉郁的痛,他万分恐惧,伸出的手害怕地放到她鼻下,生怕探不到一丝气息。
就在他以为地狱已经降临的时候,他终于察觉到她微弱的气。他低呼一声跌坐在地,严重失态。
“无垢……我的无垢,我来了。”他的手覆着她的脸蛋,用手里的温度化去她脸上的霜。
入手的冰寒让他恐惧,他小心翼翼抱起她。
“快,阿喜,把大氅盖上来。赵侍卫官,你马上去把裴大夫找来,快!”他忍着哽咽,赶紧指挥着身边的人。
“是的,殿下!”阿喜跟赵君用同时动作,半刻不敢耽搁。
阎罗焰的寝居中。
无垢被放在床上,包裹在一堆丝被中,她脸上的霜花都化了,但是依旧是出息多、入息少。因为冻伤过后不能急速给身体加热,所以阎罗焰只敢把她身上的衣裳换掉,再将她的身体摩擦生热,然后用丝被层层包裹她,再在屋子里面烧满了炭火。
裴四郎坐在床侧,把着她的脉,神色凝重。
“四郎……”阎罗焰声音喑哑,艰难地开口询问。
裴四郎终于放下她的手腕,将其搁回床上。
阎罗焰见状赶紧接手,将她的手裹回丝被中。
“王妃身子骨本来就不是太好,是虚寒的体质。原本要在寒冷的北国生活,就需要极多时间的调养。而今受了严重的寒害,身体自然是受创很深,恐怕接着会有发烧的症状,一直到温度降下来之前,都很危险。”裴四郎实言以告。
府邸中发生的一切裴四郎也听说了,看到好友兼主子那前所未有的灰败神情,他忍不住给予同情的一瞥。
“那现在……该怎么做?四郎,你得尽最大的努力帮我保住她,我不能失去她!”极少流露情感的阎罗焰,此刻看来脆弱异常。
裴四郎惊诧地看着他那眼眸中的痛苦,顿时明白万一救不回无垢,阎罗焰恐怕也会跟着发狂。
“我知道,我会尽我一切的能力。”裴四郎慎重地点头。“现在先保持她身子的温暖,等身子暖一点再用温水擦拭。我去熬煮汤药,希望她能喝得进去。只要身子暖回来,药喝得下,就有机会复原。”
“好,我拜托你了。”阎罗焰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王妃!”阿喜一脸愁苦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无垢,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越抹越多。
“阿喜,你去煮些水拿过来,我来摩擦无垢的四肢,等等再用温水擦拭。”阎罗焰眼眶发热,忙把人支开。
“好的,殿下。”
阿喜一走,屋子里面只剩炭火燃烧的轻微声响。
他跪坐在床边,将她的手脚握进手中摩擦,希望把自己身上的热也传递到她孱弱的身躯里去。他光是想到她躺在木床上那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喉咙就哽咽到吞咽困难。
虽然他一再摩擦她的身子,但她的体温还是回温不起来。阎罗焰担心极了!
“唔……”无垢微微呻吟一声,眉头皱了皱。
“无垢!无垢,你听得见我吗?我是焰,你现在安全了。”他细声而急切地唤。
但是无垢并没有醒来,她仅是呓语着,一开始他听不懂她说什么,最后还把耳朵贴靠在她嘴旁,想要听清楚。
最后,他终于听见了,但是心……也碎了。
“爹……大哥……二哥……”他听到了她喊着这几个人。
而这几个都是她已经过世的家人,他的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起,然后嘶吼出声——
“不!不准你离开我,无垢、无垢、无垢!我不能失去你……求求你,别离开我,求求你……”他将她整个抱起,靠在他的怀中,用自己的体热温暖她。他埋在她的颈项旁,哀切地落下了自孩童以来不曾有过的男儿泪,绝望而悲伤。
悲愁的气氛笼罩着,他的哭声像只悲鸣的兽,令闻者心酸。
原本已经端来热水的阿喜靠在门外,不敢推门进去,站在寒风中,耳里听闻着从没听过的主子的哭声。她闻声心口跟着痛到不行,眼泪答答答地掉进手上捧着的热水中。
天哪,她希望王妃熬得过这一关,否则她怕自己会同时失去一对主子。
无垢的身子最后终于温暖了一些,但是安心不了多久,是夜又发起了高烧。
阎罗焰整晚都抱着她,让她躺靠在自己的胸膛前,让他的体温当她的暖炉。而阿喜也跟着忙进忙出,帮忙照料着主子,就连不时被阎罗焰找来看诊的裴四郎也几乎一夜没睡。
不过辛苦总算有了点成果,天亮以后,她的烧终于退了。裴四郎把脉后说接下来只要细心调养,王妃会有机会恢复的,只是过程会十分缓慢,必须有耐心。
阎罗焰感谢地送走了他,接着按照裴四郎开的药方子,抓了不少的药材,让仆人熬煮。
“殿下,天已经大亮,您昨天都没吃东西,要不要先用点早膳?”阿喜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
“我不饿。”阎罗焰拒绝了。“我让你熬的汤药水熬了吗?”
因为无垢还在昏迷,不大容易喝下汤药。虽然阎罗焰已经很有耐心地哺喂了多次,但她真正能喝下去的并不多。所以裴四郎就建议用另外一个方法,将大量药材熬煮成汤汁,再加进浴桶中浸泡。一方面可以温暖她受寒极深的身躯,另一方面药材的功效可以透过肌肤吸收,虽缓慢,但多少促成疗养的作用。
“大部分都好了,分量应该已经足够第一趟使用。可是殿下,王妃还没醒过来,怎么浸泡浴桶中?”阿喜困扰地问。
“不是有我在吗?”他随口答,好像她的问题很愚蠢似的。
这几日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无垢。至于处置南军的事情,他都交代给旁人去做了。他把俘虏通通放回南国,没收了他们所有兵器,接着把萧奇打得半死再放定,要他回去南国抹干净脖子,等他阎罗焰带兵去找他算帐。
萧奇连滚带爬回到南国,据说等不到他去报复,南国皇帝先把他处死了。至于要从这次事件中请求多少赔偿,北国军队才能不压境报复,那就交给他的皇兄去处理了。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