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杀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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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打扰她,但当她决定要回来时,也麻烦你跟我联络一下。”周家帆想也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什么时候联络冷癐,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偏偏他就是故意在他走后才要联络。不过,他有的是时间,反正公司的事情他都交代清楚了,只要晚上回饭店利用他的手提电脑,也就可以了解整个企业的营运状况,况且,即使他放着好些天不管,也不怕公司会倒。
周家帆留下自己的大哥大号码与饭店房间的号码,知道今天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也不想留在这被他消遣,所以他决定回饭店。
“这么快就要打道回府啊?我还以为你这个痴心人可能会留个一整天,没想到……啧!”“你认为我会留在这里让你继续嘲笑吗?”周家帆丢了一个问题给他。
“当然不会啦!那有空再来。”
当周家帆准备转开门把时,没想到有人比他早一步打开门。
“冷癐!”周家帆实在很讶异他所看到的,真怕这是一场梦,冷癐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
“你……”冷癐比他还要惊讶,因为她还特地选在一大早回来,没想到还是让她遇上了,辙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果然比上班族还要敬业。
东方辙也很吃惊,没想到癐竟会为了周家帆提早结束她的假期,而且,这一趟回来,大概也牺牲她一夜的睡眠时间。“癐,怎么突然跑回来呢?而且,你也忘记要提早跟我说一声,好让我去接你。”说着说着,东方辙便走向冷癐,在周家帆的面前搂住冷癐。
冷癐看向东方辙,“没什么,突然想回来所以昨晚便搭机回来,怕太晚所以就没通知你,况且,你忘了我身边还有左圣在。”
东方辙体贴地搂着冷癐到沙发上坐,“怎么会呢!你忘了我可是随传随到的吗?这一整晚赶回来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去休息?”
冷癐又看一眼周家帆,他的眼神是那么热切,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好吧!我先去休息,不打扰你了。”
他们的谈话全让周家帆听进耳里,令他觉得非常刺耳,看他们俩卿卿我我的,好像当他是隐形人般,他可真是有一肚子火没得发泄,但就算有天大的怒火,在看到冷癐后,也都烟消云散。“癐!”
冷癐看看他,他变瘦了,不过能不变瘦吗?被她那一刀一伤,能够存活已经是非常侥幸。“我想去休息了,有事下午再说吧!”说完,冷癐便先自行离开。
而周家帆仍是痴痴地望着门口,望着冷癐的背影发呆。
“老兄,你也回神了好不好,有事就下午再来吧!你刚不也准备要走人了吗?”东方辙毫不客气地说。
“我打算留在这里等。”
“哇!你也变得太快了,不怕打扰到我的工作啊?”东方辙只要想到他留在这里,那他今天的工作肯定会毫无进展。
周家帆挑挑眉,瞥东方辙一眼,不作任何回答。
“好吧!既然你今天想留在这里,我想今天的工作大概也不会有什么进展,那聊聊吧!”东方辙舒服地坐回自己的办公椅。
周家帆自认跟他没有太多的话题,仍是不动声色。
“你不想聊,那是不可能的事吧?因为我想跟你聊的正是你的心上人,冷癐!”东方辙就不相信这个诱饵还没办法引起他兴趣,果然——
“你想聊她什么?”周家帆怀疑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这次亲自来到香港,不可能想要无功而返吧?你的目的仍是要带走冷癐不是吗?其实,人是可以让你带走的。跟你耗这么多天,再笨的人也可以看出你的诚心,只要你能保证不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就可以带走她。”
周家帆终于松一口气,等这么多天,终于有点收获,而且还能得到东方辙的肯定,相信冷癐那边会比较好说服,毕竟阎帮势力这么大,要想留住一个人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用我的生命保证,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能动得了癐一根寒毛!”
“行!若是将来还有人动了她,我想阎帮若想留住她在香港一辈子,也没有人敢再说不。”东方辙为了癐的安全着想,撂下狠话。
“其实,若不是你出现,我想癐一定会一辈子留在香港,而我也会用一辈子来爱她,但是,你的出现竟然让三年来没有任何感情的癐有了些微喜、怒、哀、乐的情绪,即使她失忆了,但她的心仍向着你,我想我这辈子只能爱她、疼她,却永远进不到她的心房里。”
东方辙将目光移向窗外,只是焦点在哪,他也不知道。
周家帆冷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若没有自己,东方辙真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因为他跟自己一样,爱冷癐比爱自己还要深,看冷癐比看自己的生命还重。
东方辙继续说:“只是,我不想再看见癐受到任何伤害,你永远不会知道三年前当我发现她时的那模样,她简直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抢救近半年的时间,终于救回她。本来想以阎帮的势力保护癐可以不再受到任何伤害,但前几个星期,她又像是布娃娃般地被送回阎帮,你知道我的心情吗?同是爱他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那种感受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照顾她,必要时我也会派阎帮的人暗中保护她。”东方辙将目光移到周家帆身上。
“我想我能说的,只有万分感激,谢谢你这三年来对癐的照顾,能够找到一个生命中最深爱的女人,那很难也很幸福,但要放弃深爱的人,会比死还难过,我很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我三年前刚失去羽璇时的那种痛苦,我们俩之间,注定会有一个人失去她、会为情所伤,只是,我绝对不会放弃她,也真的很谢谢你,愿意让我带走她。”周家帆真诚地说着,这大概是这三年来他说最多话的一次吧!
东方辙突然放声大笑几声,然后站起来走向周家帆,像个哥儿们般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他肩膀几下,带着笑意说:“没想到她真的让你改变了这么多,就连话都变多,不过,我可不是真的失去癐哦!毕竟,我还是可以去台湾找你们,而且香港阎帮的大门也都会为癐开着,她随时都可以回来,随时都可以抛弃你。”
周家帆没好气的看东方辙一眼,一拳也顺手地打向东方辙的胸,不过只是开玩笑的轻轻打而已。“我都还没将她带回台湾,你就在诅咒她要回香港,实在不安好心。”,东方辙故意抚着自己的“伤处”,假装着痛地说:“你出手竟然这么狠,也不想想我现在可是你的大恩人呢!”
周家帆举起自己的拳头看了看,摩拳擦掌地说:“怎么?我出手有那么重吗?我怎么都不知道,还是我再试一次看看。”
东方辙马上放下手,可不敢再碰他的“伤处”。“不用了、不用了。不过,你真的变很多,素闻你沉默寡言,三年来说的话可能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说得多吧!?而且,还会跟我开玩笑,我想你那帮兄弟一定会非常惊讶,尤其是你们那位老大叶守恒,他大概有好些日子没看到你,回来肯定会被你吓死!”
“你以为我是死人啊!我当然是有感情的,只不过这三年来一直沉溺在自我囚禁的痛苦中,所以话少、情绪少、表情也少。不过你倒很了解我那几个兄弟的近况嘛!”
“笑话,你当我这个阎帮少主是当假的!?我想要一个人的资料,他身旁跟他有任何关系的人当然是不可能放过的,知已知彼罢了!”
“嗯!”周家帆应了声。
“其实,我们俩也可以是很好的哥儿们,不是吗?而且,我们还有共同关心的目标,那就是癐。”东方辙看着周家帆。
两个人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彼此几秒钟,同时伸出手来握住对方的手。
“走吧!咱们俩去喝一杯。”东方辙提议。
不过,周家帆可不能苟同,“大白天喝什么酒,而且我还得等癐来呢!”
“拜托,谁规定喝酒还得看时间,而且,距离下午还有一段时间,你还怕癐跑了不成?再者,是你害得我今天的工作严重落后,所以,嘿嘿!你得陪我去喝酒才行。”
周家帆听到东方辙的“奸臣笑”,就知道他不怀什么好心,是他自己定力不足,硬是要跟他聊天,还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走吧!算我怕了你行不行?大恩人!”
下午,冷癐来到东方辙的办公室里,却老觉得气氛怪怪的,而且,眼前的两个男人还喝了酒,以她身为一名杀手的敏锐感觉,她一打开门便嗅到酒味,而现在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两人竟还一同坐在沙发聊天,看起来……看起来像是相谈甚欢的样子,她实在快被他们两人搞得团团转。
东方辙首先开口:“癐,来这坐啊!怎么了?看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冷癐再次以眼神来回逡巡他们俩。“是很惊讶,惊讶你们两人何时变得这么好?”
东方辙当然知道冷癐一定会感到惊讶,跟他预期的一样,还问相同的问题。
“我们俩本来就很好,只是你没发觉而已。”他还不想说出一切实情,当然不可能跟她说早上他们之间的谈话,这可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
“哦!”冷癐当然知道理由不会那么简单只有二句话,不过,她很清楚辙不想说的话,是没有人能从他口中听到半个字的,除非他想说。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追问。
终于,在一旁的周家帆开口了:“癐,我想带你回台湾。”
这句话显然比刚刚的情景还令人讶异,幸好冷癐可是有超乎常人的冷静,“你凭什么带我回台湾?况且,你又怎知我会跟你去台湾?可别忘了你是三年前差点害死我的那个凶手。”
东方辙担忧他们俩会再动干戈,赶忙解释这一切误会:“癐,这之中有些误会,之前我说家帆是害你的凶手是不完全正确的,只能说是间接的吧!其实当年是因为家帆的事业如日中天,引起同行嫉妒,你也知道商场如战场,今天这块市场大饼落入谁的手中,自然会引起别人的不甘,而招来他人的陷害,虽然家帆他们了解会有这样的情况,也时时刻刻在提防着那些不肖企业的企图,却没想到他们竟然雇用黑道的人,趁你们俩出游时开枪射杀你们。
家帆为保护你也受了伤,但却来不及拉住掉落山崖的你,而当时我凑巧经过山崖下,发现了你,那时的你身上中枪、全身伤痕累累,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幸好你仍有一丝气息,我想你一定是遭人杀害才会受枪伤,所以便掉包救走你;而家帆一直以来都沉溺在你死去的痛苦中而没有细查真相,之后,因为家帆那几个兄弟封锁所有的消息,让阎帮查到的资料只停留在家帆和你出游的事,本以为他是害你的凶手之一,所以……癐,家帆也受了伤,且他当年心里的伤可比你身上的伤要来的痛苦许多。“幸好早上和家帆去喝了几杯,才从家帆口中知道所有来龙去脉。真是冤枉了家帆,但他还是间接凶手啊!谁教他树大招风,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冷癐静静地听完这一切,这跟她上次去刺杀他时的那种直觉一样,当她看到他时,实在很难相信他是害她的人,而且从他每次见到她时,都深情喊着“羽璇”这个名字,就能看出他用情至深,但当时没办法的是她已接下任务,不能动情、不能失手,但她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
但她仍不得不提出一个疑问:“三年前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第六章
“未婚妻!”周家帆抢先在东方辙要开口前,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出口。
“未婚妻?”冷癐和东方辙同时惊讶地喊出声。
周家帆从口袋中缓缓地拿出一枚水晶戒指,“当初找到尸体时,只见到这枚水晶戒指仍戴在那尸体的手指上,就是因为这枚戒指,让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东方辙仔细地看着那枚水晶戒指,确定地说:“没错,的确是这枚戒指,当年我为了救癐,怕害她的人穷追不舍,所以将她身上所有能分辨出她身份的东西,全都移转到那具尸体上,为了癐的安全,逼不得已只只好这么做。”
冷癐痴痴地望着那枚水晶戒指。也许一点也没有错!那枚戒指看起来是那么地熟悉,好像本来就是她的东西似的,只是,她忘了自己是何时买它的而已。
似乎看出冷癐对这枚戒指的喜爱,就跟他当年送给她时的表情相同,“只要你和我回台湾,这枚戒指依然是你的。”
冷癐伸手想去拿那枚戒指,又突然偏过头看向东方辙问:“你希望我跟他回台湾吗?”
东方辙差点脱口说“不”,但是……来不及了,一切都已来不及,早在她出任务受伤,他将她带回香港照料时,她的心就已留在台湾,他还能说什么留不留呢?
“即使我很想说不,但是……我的希望是,你和家帆回台湾吧!毕竟台湾才是你们相识、相恋、相知的地方,相信那里也将是你们一辈子相守的地方。”
冷癐很难相信,辙竟然能够这么坦然地说出这些话,因为这三年来,她也不是不知道辙对她的好。她突然放下想要伸出去拿戒指的手,转身抱住东方辙,“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为我的幸福着想,谢谢你,我这条命永远是你的。”
东方辙伸出手拭去冷癐脸颊上的眼泪,这是第一次他的癐为他掉眼泪,吻了下她的额头,他忍住悲伤地说:“别哭了,又不是永远不会再见面,你别哭了呀!以后随时都可以来香港玩,阎帮上上下下有谁不认得你的,有谁敢不让你进阎帮!?你就别哭了,哭得让我觉得好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别忘了,你真正爱的人可是坐在我旁边的家帆,我们俩要再这么下去,我怕他可是不会管我是不是什么大恩人,直接扁我一顿。”
冷癐擦擦眼泪,义正辞严地说:“以后我来香港,你可得风风光光地来迎接我,谁教你这么容易就把我让给别人。”
东方辙知道冷癐只是在开玩笑,不过也很庆幸,她这趟加拿大之旅,外加家帆的影响,让她变得开朗许多,现在还会跟他说说笑笑的。拆散他们俩只会让这世界徒增一对怨偶和从冷冻库出产的冰人,倒不如撮合他们两人。“会的、会的,我的小癐癐、我的小亲亲,你哪时到了香港,只要通知我一声,我马上会差人到机场去迎接,要不直接派阎帮的直升机去接你比较快,我一定会办得比娶新娘子还风光,可以了吧!?”
冷癐笑了出来,“嗯,算你还有良心,不过好像也太风光了,以后若被你老婆知道迎接个人竟比她的婚礼还风光,肯定会气死哦!”
东方辙脸色微微一变,“老婆”这两个字对他来说还挺遥远的。“怎么会,老婆还不晓得在哪呢!算了算了,别再胡扯下去,你该去抱抱家帆了,要再继续粘在我身上,我怕等会我可是会走不出自己的办公室。去吧!”
听到这里,周家帆之前快变得青绿的脸色果然有点血色了。他原本以为癐是要接受他了,上前要来拿她的戒指,谁知就在那一瞬间竟又投身到东方辙的怀里,教人不生气也难!
“癐!”周家帆温柔地唤一声。
冷癐看着他温柔深情的眼眸,立刻“琵琶别抱”,投入周家帆怀中。
“家帆!”
“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周家帆差点感动落泪,有多久没听到她喊他的名字了?
在一旁的东方辙深深地感受到这种令人感动的气氛,但他仍想调侃一番:“你们俩要卿卿我我就快滚回台湾去吧!真是太碍我的眼了。对了,家帆,癐的名字,我派人去改回来吧!古羽璇三个字,应该才是属于癐的。”
周家帆摇摇头,“不用改了,我想癐应该会喜欢她现在的身份及名字,而且,就当是送你的礼物吧!毕竟,她的命是你救的,这个名字就当是个纪念。”
冷癐也跟着点头,同意家帆的说法,也顺便说服辙:“对啊!三年前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而且我也习惯这个名字了,况且,就算是改回古羽璇,我对于古羽璇的一切又能记得多少呢?倒不如重新开始。”
东方辙看他们俩如此执着也不再勉强。“既然这样,那就谢谢你们送我这个永远难忘的名字,不过,癐,你刚刚说的有一点我倒不认同,对于古羽璇的事,也许你哪天会记起来也说不定,而且,回台湾后,你所接触的全都是你最熟悉的人、事、物,我想你一定会记起来的。”
冷癐只是淡淡地应着:“希望如此!”
拒绝不了东方辙的好意,冷癐和周家帆两人搭着阎帮的直升机风风光光的回台湾。只怕以后两人香港与台湾之间的往来,交通工具都是直升机了。
刚回到台湾,周家帆便带着冷癐往自己的公司东铭集团去,毕竟他放下许多公事,全丢给陈士杰和慕容宇那两个家伙轮流处理,也苦了公司里那几个高阶主管,因为他们铁定会成为活生生的出气筒,再不早些回来,恐怕他的员工会被那两个家伙折磨到想罢工。
周家帆牵着冷癐的手,连敲门都没敲就直接走进办公室里。不过他当然可以不必敲门,这可是他的公司耶!但他还没机会开口,便被埋首在办公桌上、快被文件淹没的人破口大骂——
“你没事做了是不是?连进门都不用敲门,胆子倒是不小,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慕容宇实在很难有好脾气,很想大骂下开头FK结尾的那句英文;但即使再好脾气的人,也会被活活地激怒,毕竟天底下有谁愿意做白工,偏偏在这正忙的时候,又来个不知死活的人。
他连头都不想抬,只想猜猜是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行销部经理冯天帏?不可能!昨天他才被教训一顿,今天大概不敢再踏上这一层楼;是公关部经理吗?也不大可能。
周家帆看着慕容宇,开始为他那些可怜的部门主管们感到悲哀,不由得哀悼几秒钟,“嘿!我可不晓得我这个总裁想回自己的办公室还得敲门,况且……既然你要我明天不用来上班,那公司就交给你喽!慕容大少爷。”
一听到十几天未曾听到的声音,慕容宇马上抬起头来,几近大吼地叫道:“周家帆!你这个死人脸终于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你还有这间公司。”
周家帆打趣地说:“我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公司,更不会忘记你和士杰喽!”
慕容宇倒是发觉眼前的哥儿们变了许多,他也眼尖地注意到他身后的那名女子,是古羽璇吗?不对、不对,该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