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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蛮护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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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启业没再挽留她,更没有像她一见到他时便关心地询问他的情况是否安好,他甚至不在意她这个妹妹在严家的生活如何,一直到现在,他仍在她身后咒骂严尽欢、咒骂该死的酒窖、咒骂失去的沈家家产……
  那愤恨的口吻,好些回里,她听见过,当他与爹亲争吵时,就是扬着这般可僧的声调,质问着爹亲为何不给他更多更多更多银两……
  沈璎珞加快离开的步伐,恨不得能健步如飞地逃离沈启业、逃离曾将她挚爱的爹逼迫到发怒昏厥的刺耳嗓音!以前,沈启业只要踏进家门,带回的都不是欢笑喜悦,而是贪得无厌的索讨,无论爹那日心情多好,一见到他,就知道随着沈启业回来的,不只是凝重的氛围,还有他又欠下多少债务的青天霹雳。为什么此时的她,同样感觉到与当时相仿的不安?
  是酒窖太冷,引发她打起吵嗦,还是……
  沈璎珞无法解释那股寒意从何而来。
  脑子里唯一盘旋着的,是爹亲最终遗言!
  家门不幸……生出这种祸害,连累家人也就算了,就怕他为了钱财,做出天理不容之事……
  严尽欢仰躺在厅上长椅榻,婢女春儿以绢扇在一旁为她招来清风,驱散热意,她曲着膝,手里翻读一本趣谈杂册,看得不甚专心,几乎可以说是意兴阑珊,提供自己大腿让她当枕头的夏侯武威面无表情地闭目养神,秦关与公孙谦讨论着几款老旧流当品饰物的修改,欧阳妅意偶尔会加入他们,发表高见,但绝大多数时间,她是缠着古初岁在闲话家常。
  脚步匆忙的尉迟义冲了进厅,伫在严尽欢椅榻边,劈头就说:“我要向你讨沈璎珞!把她给我!”
  闻言,夏侯武威张开双眼,秦关搁笔,公孙谦趣然静默,春儿停下摇扇的手,欧阳妅意眨眨美眸,连古初岁都投以注目,六双眼睛都落在同一方向,尉迟义的方向。
  严尽欢缓慢而优雅地掀动浓黑长睫,目光从书册字句中挪高,瞟往尉迟义。
  “好呀,拿去呀。”严尽欢耸肩,答得随兴,好似尉迟义方才索讨的,是桌上一颗橘罢了。
  没有反对、没有刁难、没有啰哩叭嗦,严尽欢同意了!
  太、太、太容易了吧?
  已经做好长期对抗的尉迟义后头一成串的“没什么理由我就是想要她!”
  “我可不想天天战战兢兢担心她被你给卖掉”、“我要告诉大家,她是我在罩,想动她就先动我!”……全都派不上用场,毫无用武之地。
  是他运气太好,挑中严尽欢心情大好时开口,才会完全没碰上阻碍,是吗?尉迟义偷瞄夏侯武威,心里默默感激着夏侯武威把严尽欢伺候得满满足足,让她凤心大悦,多好商量呀!
  武威!谢谢你出卖灵肉来造福兄弟我!
  严尽欢合上书册,扬唇轻笑:“反正全铺里的流当品,你们爱拿哪件就拿哪件,我何时反对过?之前有人想拿我的古玉环和夜明珠去送人我都没吭半声呢。”她在说公孙谦,就是公孙谦。
  公孙谦苦笑,很识相地不顶嘴,若是开口狡辩,只会被酸得更惨。“沈璎珞没值多少,你要就拿去吧。”严尽欢摆摆手,像在打赏一件不重要的小玩意儿一般。
  “真的吗?”尉迟义好惊喜。
  “你再问一次就变成假的了。”严尽欢赏他一记白眼。
  “谢谢小当家!”尉迟义这辈子从不曾像现在感觉到严尽欢的迷人可爱!
  沈璎珞是他的!
  从现在起,是他的了!
  尉迟义既开心又激动,欣喜若狂四个字也不足以表达他的心境。
  向严尽欢索讨她的念头一直都在,只是不知道从何开口,今天吃完冬粉饺子,饺子滋味如何他早已不记得,他只记得她羞红着粉颊,端着饺子的柔萸在轻轻颤着,她用水灿眸光觎他,眸里晶钻般的光芒迷炫他,想拥有她的冲动像是挣开铁链的猛兽,谁都拉不住,它张牙舞爪撕扯着他的理智,叫嚣着它的渴望,他终于按捺不住,杀到严尽欢面前,吼出最强烈的欲望。
  “阿义。『恭喜』缓些再说,我先问你,沈姑娘知道你要向小当家讨了她这件事吗?”公孙谦歉然于打断尉迟义的喜悦,问出现实层面的疑虑。
  “不知道。”他还没跟沈璎珞提。
  “不是每个人当流当品都能当得像你一样得心应手,她应该不太习惯被视为物品,讨过来又要过去,或许她会觉得不受尊重;也许她会感到委屈,甚至误会你居心叵测。沈姑娘心思细腻,与你粗咧咧的性子不同,你自己斟酌说法,别伤了人。”公孙谦提点好兄弟。尉迟义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冲动,时常只顾眼前不顾后果,弄得小事化大。
  “我没有当她是物品,从来都没有,我就是不希望她有一天会被当成『有售价的东西』给卖掉,才会想要尽快把她留在我身边,不准任何人动她半根寒毛!”尉迟义没想过要轻视沈璎珞,也不将她视为没有生命没有感觉的物品,她不是一件漂亮的摆设品,她是一个有血有肉……又有教男人为之疯狂的纤美娇躯的嫩姑娘,他以为她脆弱如瓷,她却由一个未曾劳动工作的富家千金转变为刻苦耐劳的勤快丫鬟,不抱怨、不偷懒、不喊苦;他以为她骄纵任性,她却没有被钱财堆砌出来的家产给喂养出小姐脾气,她甚至为了救她的婢女们离开沈府,甘愿自己留下来拖延时间,她究竟还能带给他多少惊奇,他好生期待。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挑衅我?”严尽欢没有傻到听不出来尉迟义口中在暗喻会把沈璎珞卖掉的人,就是她!
  “没有,你听错了。”尉迟义个性再粗厚迟钝,也深谙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得罪严小当家,否则吃亏的人是他,万一她收回成命,他不就空欢喜一场?
  严尽欢轻哼,今天心怡神悦,懒得和尉迟义计较。
  “阿义,记得跟沈姑娘提及索讨了她一事时,将你方才那番话也加上去,她应该就不会误解你的用心。”公孙谦微笑道。
  “义哥,你以前不是常说,女人何必追,看对眼就一拍即合,浪费时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最蠢最呆最白痴?”欧阳妅意故意拿过去尉迟义说过的话取笑他。现在又是谁为了一个女人,两度杀到严尽欢面前,第一次是和严尽欢争吵,第二次是向严尽欢争取,目标都是沈璎珞?
  “我有说过吗?”尉迟义不认帐,也是确实忘了自己说过。
  “有。”众人都是证人,尤其是秦关,那番话,尉迟义都是搭在他肩上说的,一副想开导他的老成口吻,要他放弃朱子夜。幸好,他没有,否则今时今日的他就失去了朱子夜,不可能甜美满意地拥有着她。
  “那时还没遇见沈璎珞嘛,说什么都不算啦!”事情没发生前,大话谁不会说?
  “怯!”
  尉迟义被强烈唾弃,但他一点都不在意。“对了对了阿关,你之前替朱朱做的那些小东西,也帮我做几个来。”尉迟义对着始终坐在一旁,挂着浅笑的秦关吆喝:“那种有小牙齿的夹子,耳坠啦链子啦一些花花草草的钿饰,全都来一些嘛。”
  “做什么?”
  “送人呀!”难不成自己戴呀?他又不是娘儿们。
  “真稀罕。”尉迟义不曾向他索讨过任何姑娘饰物,今日一讨,还真是贪得无厌,样样都要。
  “我看璎珞好像不会自己整理那头长发,大概是以前当小姐没学过,她现在只会束马尾,可是我觉得她簪上钿饰应该很美……她适合简单素雅的小花朵,你不要给我太花俏的。”
  “没问题,过两天我拿给你。”秦关应允要替尉迟义做钿品。
  “谢了。”
  尉迟义今日一切顺心如意。
  先是想起沈璎珞时,就真的被她用甜美声音给叫去吃冬粉饺子。
  带着满口饺子香味和好心情来找严尽欢讨人,也得到爽快同意,秦关答应要替他制作首饰,光是想象沈璎珞戴上那些闪闪发亮的玩意之后,会是怎生的美丽模样,他就禁不住露齿傻笑,禁不住哼着曲儿,快步要驰回小竹屋,告诉沈璎珞这件攸关两人的大事。希望她乍闻之下,不会太气他的自做主张,竟事前不找她商量。万一她生气怎么办?万一她哭了怎么办?
  万一她再也不理睬他怎么办?
  尉迟义现在才开始考虑后果,心情忐忑,想象她的种种反应,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但想到她已经是他的,狂喜再度淹没他。
  她是他的。
  他的。
  他的!
  尉迟义把不安抛到九霄云外,脑子里只充塞着这个喜悦念头。
  不,她不是他的,还不是。
  他一时太过开心,被冲昏了头,他并不是想占她便宜才向严尽欢要人,他纯粹希望沈璎珞不会步上冰心的后尘!当然,他不否认他存有私心,但这份私心,不会发生在沈璎珞不甘不愿上,她若成为他的,定是她愿意接纳他,将他摆进心里。
  小竹屋映入他笑弯的眼帘,沈璎珞偎在开敞的竹窗旁,月儿投射在湖面,她一身纤细素白,长发披散的姿态同样映照池心,宛若一朵月下白莲,静静伫立,暗吐芳芬,美,却不妖娇,清新脱俗。他更靠近细瞧,发觉她在啜着酒,每喝一口,柳叶蛾眉便蹙一回。
  “你怎么喝起酒来?”尉迟义来到窗边,显然地,他的问句吓到正在发怔的沈璎珞,她双眼还算清醒,没有酒醉惺忪,脸颊的酒晕呈现淡淡粉红,夜风撩拂着她的发丝,飞扬在白誓肤畔,那抹乌亮,勾引他探指将它缠绕在指节间。
  “一杯还没喝完。”她把手里的小酒杯递给他看,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藉酒浇愁吗?在厨房工作时有人欺负你?”尉迟义猜测。
  她摇头,浅浅一笑,笑容中带有一丝酒呛的眼泪:“我家酿酒酿了三代,我却从来没有尝过酒,不知道酒是何种滋味。我爹总说,女孩子不用懂太多,日后等待双亲安排亲事,找个好人家嫁,从此相夫教子,做好为人妻母的本分……他说,我什么都不用学,出嫁前,有爹宠,出嫁后,有夫宠,决计不会吃到半点苦,而我竟然也听从爹爹的话,除了弹弹琴筝、练练墨画、读读诗词之外,样样不会,样样由丫鬟们服侍着,我沈家酒是甜是辣,何以让城民支持光顾?何以靠着酒飞黄腾达?这些我全都不知晓……”
  会想喝酒,是在遇见兄长沈启业之后的突生念头。
  她想起太多往事,想起在那时的自己,有许多事没能实时去做,并非因为想浇灭愁绪,只单纯想让身为酒肆子孙却不识酒味的自己,亲自体会它的酸甜苦辣。是因为酒,教她变得滔滔不绝?总是少言的她,并不常说出如此长串的话,许多心事,她是藏在心里,不容外人窥探,才喝下几口热辣难咽的酒液,她就醉了吗?还是,尉迟义让她打开了心扉,将藏于胸怀无声心境幻化为声音,轻吐喃诉,说着她的无能、说着她身为沈家子女的失职、说着她是那样的毫无贡献。
  她知道尉迟义不会笑话她,当然,她也不奢望从他口中听见任何安慰人的字眼,那并非她所需要,她只想……有个人能聆听,聆听她的言语、聆听她的故事,或许,她的故事与严家当铺里的众人相较之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家破人亡的悲惨情节,在严家人身上俯拾皆是,对众人来说,她不过是失去爹亲而已!
  但悲伤不应该分出孰轻孰重,不是你的悲伤大过于我的,我就丧失了流泪资格,更不该是俩俩较量,你失去的亲人多过于我,我便不被允许喊痛。
  “如果当时,我坚持要跟在爹身边学习酿酒,兴许,我就能在爹身旁助他一臂之力,替他分忧解劳……若爹知道日后沈家会变成现在模样,说不定他就不会阻止女孩儿学他一身技艺。”
  尉迟义取走她手里酒杯,仰口喝尽剩下的半杯酒液,他从她的表情知道,酒的辣味并不受她青睐,她强迫自己灌下它们,那股倔强,他于心不忍。
  他帮她喝完它,酒的滋味,她不用独自一个人去尝。
  “你爹很疼你,舍不得让你碰触到太现实的事物。”
  “嗯,他很疼我。”沈璎珞自己也清楚。她是最受宠的掌上明珠,爹亲虽在继承家业上重男轻女,但绝对不可否认的,爹待她极好,细心呵护着,她像豢养在黄金笼中的金丝雀,吃着最好的粟米、饮着最洁净的泉水,不曾去思索笼外天空是怎生的湛蓝宽阔。“你相信吗?我以前不知道橘子是带皮的,婢女们总是将橘皮剥掉去丝,果肉一瓣一瓣像花儿似地排列在圆盘上供我取食,我吃的荔枝,我一直以为它原先就是白玉一样的半透明色泽,从没想过它还有一层暗红色小甲壳外皮。我是一个最受疼爱,却也最无知的姑娘……爹一定想不到,原来我没有他想象中娇柔,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吃得了苦、挨得住劳动,今天李婆婆夸我了,她说我学得很快、很好,我好开心……”
  “不知道橘子带皮?以为荔枝天生就是光溜溜像颗白玉?”尉迟义失笑,她说得好夸张,寻常人听来就像是笑谈一般,但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她倍受宠爱,所有杂事由婢女代劳,她几乎只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如果她告诉他,她以为鸡鸭鹅这类家禽从蛋中孵出至成长,全身上下都没有半根羽毛,就像餐桌上菜时那种模样,他也绝不会意外。
  “你真的是个无知女孩……这些话说出去会被人笑。”他说。字面句里虽然有嘲弄之意,他的嗓、他的眼、他的笑,却没有,他像在宠溺着她一样,说着她是个无知女孩,眼神及表情竟像在说!!无知又何妨?以前不知道,以后知道就好了呀!他粗犷五官透露出来的温柔,教她毫不在意自掀疮疤的羞窘,他的笑容,安抚了她、鼓励了她,她才又继续说:“我不知道我喝的水、洗脸的水、净身的水,是由婢女辛辛苦苦一桶一桶自井里打上来;我不知道我穿的衣裙是婢女以双手搓揉洗净,晾着晒太阳,又以热壶盛炭地仔细熨好、折好;我不知道我吃下肚的菜肴得要又洗又切,又爆香蒜末再炒,费工一些的,得顾着柴火,熬上数个时辰;我没有见过人劈柴,我没有见过人生火,我只知道饿的时候,一坐定位,几十道菜便迅速端上来,饭菜用完,碗盘匙筷由谁来洗,我也不知道……你很难相信世上有我这样的人吧?”
  并不会,严家就供着一只呀,改天应该去问问那只,她知不知道橘子是带皮的?
  “回想以前,我还真是……一无是处呐。”她轻嘲着自己。或许,她大哥说对一件事,她甘愿沦为严家下人,不做堂堂沈家小姐。
  一开始,或许迫于无奈,才沦落至此,所幸她遇见了好人、遇见了尉迟义,让她在严家不至于感到痛苦无助,她甚至对于自己能做到许许多多以前不曾做过的事而小小自豪起来,例如,削好一根萝卜。若她能早点懂得付出努力,兴许爹就能少一分辛苦。
  “别这样说你自己!你又怎么知道也许对你爹而言,你的存在就像是个避风港,他就算辛苦工作一整日,看见你的笑容,他便会倦意全消,想让你过好日子的念头,成为他最大动力?”尉迟义说得好似他是她爹一样的笃定。
  沈璎珞迷惑不解望着他,喃问:“是这样吗?我爹……会这样想吗?”
  尉迟义挠挠脸:“你爹会不会我不确定啦,我确定我是这么想的——  我觉得……你有一股很教人安心的气息,想待在你身边……”想搂着你。这句话,他识趣省略掉。“看见你笑,心情都变好了,就算有一肚子鸟气,也不知道全散到哪儿去了……”还有,连三魂七魄也一样。这句,再省略。
  沈璎珞粉颊红了,比喝下半杯酒时更加鲜艳好看,更加炙热发烫。
  他说着的,不是她爹的想法,而是他的。
  他说,他想待在她身边。
  他说,她的笑容,能让他心情变好。
  她好高兴自己在他心中是有所帮助,而非总在拖累人。
  她禁不住笑得更欣喜与腼腆。
  他接下来的那一句,却令她愕然迷惘。
  “我向小当家讨了你。”尉迟义看着她的笑颜,本来思索该如何开口告知她,结果,一切顺应着闲话家常似的氛围,脱口而出。
  “讨、讨了我?”这三字的意思是……
  “你别误会我想强逼你成为我的人!”尉迟义连忙摇手再摇手,不希望自己成为她眼中欺陵良家妇女的大坏蛋:“虽然我讨了你,但你放心,你拥有完全自主权,只要你不愿意,我也绝对不敢对你胡来……”
  “为什么……要讨了我?”沈璎珞不见愠色,花颜上的迷惑多过于惊吓,她茫然凝视他:“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是沈家千金,我没有能蔽荫依靠的显赫娘家,我没有丰厚的嫁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我?”
  爹过世没几日,酒肆员工索讨薪俸索得好急,那是他们应得的血汗钱,本该奉还给大家,屋里能卖的、能抵的,几乎都用罄,无计可施之下,她硬着头皮,去向世伯开口借钱,好先支付所有员工薪资。爹在生前有意将她许配予世伯第二子,亲事谈过几次,双方皆有高度意愿,爹卧病在床时更挂记着希望见她完成婚事,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夫家保护她,但爹病得如此严重,她怎有心情去思考自己的终身大事?世伯方面亦没有相当积极,于是,爹带着这个遗憾,黯然离世。
  记得她被请进世伯家的侧厅,等候世伯出面之时,她心情慌乱紧张,灌下数杯茶水,加上等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她禁不住跑了趟茅厕,却无意听见世伯与他的儿子们谈论着关于沈家酒肆惨淡的下场。他们是笑着在说的!他们将沈家的事情当成笑谈,一边说,一边笑,甚至一边说着她爹和大哥的不是!那时她绞紧手里绢子,几乎想转身逃跑,耳里却听见更多更多奚落……
  “可惜了,我挺中意璎珞的,但我实在无法娶一个破产的潦倒千金。他们沈家的落魄丑事,现在南城里大伙都当笑话在说,我可不想一块儿被牵扯下去,我要娶的妻子,至少得与我们门当户对,要能兴旺我们的势力,以前的璎珞,起码吻合这项条件,现在的她,没钱没势没名声,说不定连嫁妆也没着落,唉……”险些要成为自己夫婿的男人,世伯二儿子,唇角扬扯,说道,最末了的叹息,不带惋惜。
  “没错。沈家的情况如此糟糕,娶她进门恐怕连我们家都会有事,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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