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季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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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济公也可以。”她没好气的吐槽。“总而言之,就是不像圆舞曲,老师也羞愧得跑去躲起来。”
舞蹈老师是不是因为羞愧才躲得不见蛋,这有待讨论,但他人是真的不在现场就是。
“你走开,不要吵我,我要休息了。”姚珊瑚打定主意,也要学舞蹈老师,假装不认识他。
阮少飞果然乖乖的走开,专心想事情。
幸好他走了,不然给人看见他们两个说话,一定会被认为是一对……
姚珊瑚庆幸这次阮少飞竟然这么好打发,才想拿水起来喝的时候,看见刚才提出疑问的路人小朋友,手上拿着一辆很拉风的红色遥控汽车,她立刻跑过去。
“这是你的遥控汽车吗,小弟弟?”姚珊瑚问路人小朋友。“看起来好好玩的样子。”
“对啊!”路人小朋友的表情十分得意。“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很好玩哦!”他玩给姚珊瑚看。
红色遥控汽车,在路人小朋友的操纵之下,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四处乱跑,行动非常灵活。
“哇,真的好厉害哦!”姚珊瑚拍拍手。“你好会玩遥控汽车。”
“嗯,我已经玩很多年了。”路人小朋友点头。“你看我可以把车子……”
路人小朋友本来是在跟姚珊瑚示范遥控技巧的,姚珊瑚也很认真在学习,谁晓得这个时候又响起圆舞曲音乐,圆形广场中又出现一道夸张的身影——
八家将重现江湖,斩妖除魔喝喝喝!
原来他转身思考的目的不为别的,而是在想怎样才能把舞步跳得正确。全然不察,优美的圆舞曲给他稍微整型改变了一下以后,原本已经很像八家将的舞步,变得更像,简直已到达走火入魔的地步。
“八家将又来了!”路人小朋友显然深有同感,卯起来大叫。
姚珊瑚的脸顿时胀成暗红色,要不是有夜色做为掩护,被人瞧见了铁定帮她叫救护车,看起来就像脑中风。
“阿姨,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朋友?”路人小朋友指着广场中大跳个人舞的阮少飞问姚珊瑚。
“我不认识他。”姚珊瑚死命摇头,一点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可是我刚才好像有看见他跟你说话。”路人小朋友满脸疑问。
“你看错了。”说什么也下能承认。“他不是我的朋友——”
“姚珊瑚老师!”
好死不死,就在她急于撇清和他的关系的当口,他竟朝她挥手,害她好尴尬。
“他好像在叫你耶!”路人小朋友越看她的表情,越觉得可疑。
“他不是在叫我……”
“珊瑚!”
可恶,还越叫越亲密,姚珊瑚额头顿时爆满青筋。
“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厚,被他抓包了,这么大的人还说谎。
“珊瑚!!”
说谎当场被逮,不识相的人又在那边鬼吼鬼叫,她真的会、真的会……抓、狂。
“遥控汽车借我一下。”她要撞死那个专门让她出糗的混蛋。
“等一下,阿姨——”
劝阻无效。
全身已然着火的姚珊瑚谁的话也不听,就算当抢匪也一定要把阮少飞撞死。
“前……后……左……右……”姚珊瑚灵活地操纵着遥控车,完全不顾形象地攻击广场上的阮少飞。
咦,哪里来的遥控汽车,怎么老跟着他?
阮少飞一头雾水,但还是尽力闪躲。
“阿姨,你好厉害哦!”好会操纵遥控车,路人小朋友面露崇拜之色。
“谢谢。”我撞我撞我撞撞撞……
又来了!我躲我躲我躲躲躲……
红色遥控汽车像风似地驰骋在圆形广场上,为了躲避不断朝他袭来的遥控汽车,阮少飞只得一面配合着音乐,一面跨大步、挥大手,躲避脚下的致命武器。
那情形,更像八家将——斩妖除魔喝喝喝!
丢脸透了。
姚珊瑚这一生,从没像昨晚一样难堪过。她敢打赌,过了昨晚以后,她一定会被大家一致举手决议通过,永远从土风舞社中除名了。
其实这样也好。
她偷偷地吐舌头。
她压根儿不想跳什么劳什子的土风舞,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她再偷偷报名去学肚皮舞,对,就是这样。
“珊瑚。”
只不过呢,她每次刚想做坏事,就会被逮到,真的是很不幸。
“什么事,五婶婆?”
时逢星期六,老人家都在。女性长辈们仍和以往一样围起来哈啦,男性长辈们则三三两两坐在客厅,没有开打方城之战,真的是很稀奇。
“来!”女性长辈们把她拉到大门口,硬逼着姚珊瑚和她们一起闲聊。
原则上姚珊瑚对她们的话题没有任何一点兴趣,尤其她们脸上的表情又兴奋得可疑。
“珊瑚,昨天少飞的舞跳得怎样啦?是不是很好?”
原来,长辈们是要问这件事,害她还以为什么事情呢,神秘兮兮。
“糟透了。”说起这件事,她就有气。“他跳得一副好像撞邪的模样,所有的人都说像八家将。”丢脸。
“八家将?”是庙会专门用来扫除妖孽的前导队伍吗?
“对,就是八家将。”斩妖除魔喝喝喝!
姚珊瑚气愤不已,长辈们闻言后果真都沈静下来,可见她们也觉得她很委屈。
和一个八家将一起出门跳圆舞曲,就知道她面临多大压力了……
“怎么会跳成那样?!”
缄默过后是忒大的叫声。
“是啊,可见他压力真的很大!”
“难怪他一天到晚说要改变自己!”
“是有改变的必要!”
姚珊瑚本来是来击鼓申冤的,哪知道冤没申成,原告反成了被告,这会儿所有老人家都拿责怪的眼神集体看着她。
团结力量大,真可怕……
“这都要怪你了,珊瑚,都怪你没有好好照顾他,他才会成为笑柄!”
“他哪有成为笑柄,我才成为笑柄——”
“如果你能再对他好一点——”
“或是再温柔一点——”
“或是更体贴一点——”
“他就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了。”
“所以——”
“你要负起全部的责任!”
非常简短有力的结论,说得姚珊瑚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不晓得她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被八家将附身也是她的责任,她不能理解……
“三表叔公、六叔伯、五表叔公,你们快来听听看婶婆她们在说什么?”或许是她智商不够,同辈之间可能比较容易沟通。
“她们在说你对少飞的态度太坏了,要检讨。”男性长辈们解释。
“是这样吗?”她茫然地看着各个长辈。“我有对他很坏吗?”怎么不说他都不放过她,更坏……
“对,很坏。”长辈们一致点头,都站在阮少飞那边。
姚珊瑚的下巴倏地掉到地上。原来人心真的可以在一夕问转变,她由人人捧在手上的掌上明珠,变成专门欺侮老实人的大坏蛋了。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他?”她实在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惹来长辈如此疼爱。
“因为他会陪我们打麻将!!”男性长辈一致指着她的背后大声回道。
“哈啰!”
阴风惨惨,幽灵入侵。
姚珊瑚只不过一个转身,就撞到阮少飞的胸膛,跟堵墙一样硬。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的鼻子,被撞得好痛……
“现在。”他低头担心地看着她的鼻子。
“我不是问你这个。”可恶的人,干嘛这样看她啊,多担心似地。“我是问你怎么会来?”
“是我们打电话叫来的!”
长辈们代他回答。
“少飞说过,只要咱们什么时候三缺一,就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他一定奉陪到底。”
换句话说,他是新任的牌搭子,她要敢多说一句话,就等着领死。
婆婆妈妈们爱他,爷爷爸爸们也喜欢他,她干脆……干脆上楼算了,省得留下来惹人嫌。
“站住,珊瑚,要去哪里啊?”
最痛苦的是连走都不行,活脱是人间酷刑。
“我要回房间。”她委屈地说,眼睛不忘往阮少飞的方向瞄。
“回房间去干嘛?”长辈们嚷嚷。“反正你回房也只是窝着,不如留下来给我们倒倒茶,或是拿拿花生什么的。”
“而且你的位置是在少飞后面,别站错了。”
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就是不让她有偷溜的机会,她只好悻幸然地站到阮少飞身后。
方城之战随后展开。
不出所料,阮少飞又是“免费大放送”,三表叔公要二筒,他就给二筒。六叔伯要九条,他就给九条,五表叔公要四万,他就给四万,简直可以当选最佳土地公——有求必应。
这个白痴……
站在他身后看他打牌的姚珊瑚,再也看不下去啦!不巧她正是那种输不起的人,牌品特差。因此就算没有她的事,她也愤愤不平。
“五筒。”坐在阮少飞右手边的六叔伯把多余的筒子打掉,摆明了听九条,而且还是绝张。
在座的人都在偷笑,刚才已经碰了一张九条,台面上已经三张九条,大概只有白痴才会把那张牌丢出来。
“少飞,轮到你了。”
很不幸地,下一个轮到阮少飞,他手上正好有九条,而他又抽了一张有用的牌,想也不想就要把九条丢出去。
“不要打那张牌——”姚珊瑚再也忍受不了阮少飞的白痴行径,伸手阻止他把九条打出去。哪知竟会一时用力过猛,手和他的迭在一起也就算了,还将他面前的整排麻将推倒。
“哎呀呀,诈胡!”老人家可乐了。这种鸟龙事十年难得见到一次,没想到竟活生生的上演,免费让他们三家各捞一顿。
姚珊瑚本来应该说对不起的,但是她太惊讶了,他们的手竟然迭在一起。
他们的手迭在一起,嗯,这不是一件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可他们两个的荷尔蒙就是很奇怪,只要一有肌肤上的接触,就会擦出激烈的火花。
比如姚珊瑚现在脑子里想的,就不是如何道歉,而是那天在置物室以及他们初次做爱的情节,脸也忍不住胀红。
随着脑中影像色情程度的加剧,她的脸色益发红润。想到最后,她几乎喷鼻血,呼吸开始不顺畅,咻咻咻地像是随时会断气。
“珊瑚,你的脸好红,是怎么回事?”老人家发现她不对劲,关心的问。
“是不是发烧了?”六叔伯过来摸她的额头。
姚珊瑚倏然清醒。
真丢脸,老人家都在场,她竟然在想这么色情的事,她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我先回房去了!”她迅速抽回手,跑上楼忏悔,反省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不合理的反应。
“珊瑚!”老人家不晓得她在害羞什么,摸个手又不会死,他们家珊瑚真的是太保守了。
“来来来,给钱。”不过小辈要关心,要钱也不能含糊,何况是自动送上门的相公。
既然不小心成了相公,阮少飞当然是掏出皮夹,当个尽责的圣诞老公公。
“我怎么会突然犯花痴?真是太丢脸了!”
楼上的姚珊瑚双手抱着抱枕,呆坐在床上忏悔。
“你又放枪了,快拿钱来。”
楼下的阮少飞,则是不停地掏皮夹洒钱。
一个好好的周末,就这样过去。
第七章
“我怎么会突然犯花痴?真是太丢脸了!”
周末夜,大家显然都很忙。阮少飞忙着当圣诞老公公,姚珊瑚则是怀抱着羞愧感,从周末一路来到星期天,整个晚上都在想同样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怎么会突然犯花痴?那不合理啊!
姚珊瑚心想自己明明就立志绝不跟他扯上半点关系,但才不过一点小小的碰触,她就立刻想到那方面去。以后他要是万一有机会吻她或是怎样,那她不就得跳上他的床,大演脱衣秀?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她绝不跟那么老土的人发生任何关系,绝下能给他半点机会!
匆匆丢下抱枕,跳下床翻箱倒柜。姚珊瑚决心搜出阮少飞的名片,跟他说清楚,她是真的真的对他没兴趣,请他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也别再到她家陪老人家打麻将,这招是没有用的。
这次姚珊瑚的心意相当坚决,名片也极顺利找到手,正拿起无线电话拨号,楼下就传来一阵吵死人的引擎声,不知哪个不良少年,骑乘重型机车在巷子里头逞凶。
她立刻放下电话,冲下楼去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也不想想这里住的都是些老人,随便一个都比他和机车加起来的年纪大,他骑这么一大辆车来老人巷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不良少年——”
姚珊瑚推开挤成一团的老人们,硬是和来人卯上。话才说了一半,也和所有围观的老人一样,欲言又止,甚至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来人。
重型机车上的男人,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眼戴墨镜,头发往上梳得非常晶亮,应该是有抹了一点发油。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拉风的应该是他的穿著。全身的黑色皮衣皮裤,把他修长挺拔、结实但不粗壮的身材优点完全显露出来,尤其是那一双包裹在皮裤下的长脚,真的是很长,长到令人怦然心动。
“这个男人是谁?看不出来。”长辈们评论。
姚珊瑚完全同意长辈的评论,这个男人不是她想象中的不良少年,到底是谁?
“他肩上背的是什么东西?怪形怪状!”
然后,又有长辈眼尖瞄到他肩膀上的东西,姚珊瑚对他的好感瞬间荡到谷底。
一个这么帅的男人,居然背了个忍者龟出门,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美感啊……
原来这个很帅的男人,背了一个深绿色硬壳太空金属包。样子是很前卫、很炫没有错啦!但是远看近看就像个忍者龟,这也是姚珊瑚心情为什么不好的原因。
“是乌龟吗?”果然就有长辈这么猜。
“有那么大的乌龟吗?”也有长辈对“动物传奇”这类节目不是很清楚。
“怎么没有?”另一个长辈斥责。“乌龟可以活好几百岁,你说它大不大?”
大,但是真的有人背这么大只的乌龟出门吗?
大家的目光,一致看着那位穿着很帅,骑的车也很帅,但身上却背了只大乌龟的男人,纳闷他是谁。
“嗨,珊瑚。”来人摘下墨镜,显露他真实的身分。
答案揭晓,竟是阮少飞!
这下所有人倒成一团,包括姚珊瑚。
“你……”她已经说不出话,其它人也是。
“上来。”他要帅的样子相当有个性,但姚珊瑚抵死不从。
“不要。”她绝对不要和一只乌龟出门,不论他有没有穿皮裤。
“上来啊,珊瑚。”他不解,她不喜欢他的模样吗?
“我才不要——”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吵?”三表叔公被阮少飞持续加油的引擎声吵醒,赶下楼一探究竟。
姚珊瑚一见竟是三表叔公,立即改变心意。
“你的包包里面,有放东西吗?”她边说边做好准备动作。
“没有。”阮少飞摇头。“我只是今天早上看人这么背觉得很帅,就想到——”
“很好,那我就丢了。”帅个头,难看死了。
姚珊瑚直接把它拿起来丢向路边。
“是谁骑摩托车——”
“快走!”接着,她跳上重型机车的后座,催促阮少飞快跑。
阮少飞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很听话地将安全帽丢给她,而后加快油门快跑。反倒是随后赶来的三表叔公不能谅解他的作法,气得快心脏病发。
“老天,那不是『魔鬼终结者』吗?居然出现在我家了!”也跟三表叔公一起闻声而至的三表婶婆,用手捂着心口,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三表婶婆!!”大伙儿齐声大喊。整个家中,平时就属他们夫妻俩最严肃,她竟然也知道那个外国演员。
“我都半夜偷偷爬起来偷看。”三表婶婆掩嘴偷笑。“我觉得阿诺好帅。”
原来三表婶婆不只偷偷看过影片,还知道演员的名字,比阮少飞更有sense。
“少飞这个装扮好,比之前那些怪里怪气的打扮好多了。”
“是啊,而且他穿皮裤的样子忒好看,好像阿诺。”都快流口水。
“头发也梳得油油亮亮,让我想起家乡的表哥,那时候他也梳这种发型。”
“你说的是三○年代的事了吧!那时你几岁?还是个小孩子吧!”
“是啊!”女性长辈们格格笑。“但已经懂得欣赏念大学的表哥了。”
阮少飞一个阿诺史瓦辛格的扮相,居然也有办法勾起老人家的回忆,以及远古时代思慕的人。
“这像什么话,少飞怎么可以装扮成那个样子?!”三表叔公不晓得是在嫉妒,还是真的看不顺眼阮少飞的打扮,卯起来穷嚷嚷。
“上次打扮成嬉皮,我都不说他了。这次更过分,居然连皮衣皮裤也穿来,简直是反了反了。”老人家越说越激动。
“我一定不让珊瑚跟他交往!”三表叔公跳脚。“等会儿珊瑚回来,我要告诉她少飞不好,我反对他们——”
“你要是敢反对他们交往,我就跟你没完。”不待三表叔公跳完脚,三表婶婆就跟她老公杠上。
“你、你……”三表叔公颤抖地指着他老婆,三表婶婆理都不理。
“我跟你说真的,你要是敢对他们多说一句话,我就不帮你煮饭——”
“不帮你缝衣服——”
“你房间的地板也自己擦——”
“马桶也自己洗——”
众女性长辈沆瀣一气,用实际行动威胁三表叔公闭嘴。团结一致的态度,宛若当年参与八年抗战的热血青年,不惜任何代价扫除一切障碍。
眼见同袍外加血亲被围剿,其它的男性长辈,除了一洒同情泪之外,完全不敢声援,免得也被轰成炮灰。
“再说你根本就是嫉妒少飞。”三表婶婆越想越不甘心。“就因为你年轻的时候,骑摩托车跌倒,现在你就怕了摩托车,瞧不顺眼任何一个骑摩托车的人。”
“你啊!心胸就是这么狭窄,才不得人疼。”三表婶婆叹气。“人家少飞年轻,有力气。你要是不想输给人家,就想办法弄来一辆摩托车,骑给我看看啊!别净说一些废话,听了就烦。”
话毕,三表婶婆带着一群婆婆妈妈进屋去做自己的事,留下三表叔公独自一个人在屋外吹胡子瞪眼。
这个死老太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想去哪里?”重型机车刚骑出巷子口,阮少飞便回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