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太无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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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身戒备的走出浴室,还好主卧室里没有人,她才得以缓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紊乱的思绪。
叶诗诗努力回想着那个刚刚成为她丈夫的人,认清了他的脸,却对他的人完全无所悉。
他们认识不过三个礼拜的时间,今天是第三次见面,连试穿结婚礼服都是分头进行,他们不了解对方,同样也不期待对方有感情。
她坐上床沿,愣愣的想着,她甚至连这个男人喜欢睡哪一边,牙膏的挤法是按部就班,还是毫无章法都不晓得,或者该说有另一个女人比她更清楚……
她怎会有那么大的勇气,竟把他变为自己最亲密的人呢?
她也不知道对方的喜好、憎恶,更不明白他眼里的仇恨是不是针对她,也没弄懂祁家诡异的气氛因何而来,以及上上下下数不清的秘密,她到底凭什么以为婚礼上一句要让对方幸福的誓言,或是母亲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就贸然地坐上祁太太的位置,祈望未来能快乐的过日子?
她真的很疑惑,也非常的惴惴不安。
洞房花烛夜到底等一下她要如何做才是?抵死不从?任他宰割?还是告诉他,等他俩熟一点再来?
今天是他的新婚夜。
就算他不爱她,甚至决定要恨她,祁暐也没想过要禁欲。
尤其是她,她既然敢在这个婚约里签字、盖章,就该扮演好为人妻子的本分。
上床,这不过是她应尽的义务之一,也是他应享的权利罢了,毕竟她的外表还算曲线玲珑、赏心悦目,够引人遐思。
虽然已做足了他随时会进来的心理准备,但门被打开的一剎那,叶诗诗仍不免吓一跳。
她闭上眼睛假寐,感觉身侧的床垫略微下陷,然后一只不算壮硕,却肯定是结实的手臂横伸过来,一下就撩起她睡衣,微凉的大掌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来回爱抚。
她咬紧下唇,吞下快逸出的惊呼声。
突然,两片薄凉的唇贴上她的,含舔吸吮地想引诱她张开紧闭的唇;她因为太紧张了,反而小咬了他一口,他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深热烈的程度,他将湿热的舌伸入她的口中,她原本以为会有很恶心、很不卫生的感觉,但却都没有,不过她全身的肌肉依然紧绷,不晓得该如何回应……
数分钟后,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不见了,那双温热的大掌仍在她赤裸的娇躯上游移。
今天虽然是她的初夜,但该知道的她也都明白,或许是他的不疾不徐安抚了她,所以她反而没有想象中的害怕。
下一瞬间,他翻身伏在她身上,邪魅诱惑的眼直直锁定她,彷佛她是一块上等的好肉,然后他突地腰下一沉……
她的下体突然感到一记刺痛,她惊喘出声,想也不想便挥出小手,祁暐的胸膛不可避免的被推了一把;不过第二回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动作极快的以手制伏她的妄动,高大健美的身躯紧紧将她压住,灵活的舌亲吻着她赤裸的香肩、锁骨,再继续往下到她胸前的丰盈……
后来不知是否是当时的氛围太暧昧,让她没有出声阻止;还是她已认了命,全凭他忽快忽慢的带动,偶尔也会逸出几声低吟,任思绪随意游走;但她明白,她对两人的亲密举动虽然称不上排斥、抗拒,却也并非十分投入这场男欢女爱,因为在那之后,她甚至还清楚的想到她的纯真已正式向她告别了。
祁暐的黑眸望进叶诗诗的心不在焉,他没忘记在婚礼过后,走出教堂时,另一个男人的眼光是如何含情脉脉的紧紧追随着她。
而她那双多愁又多情的瞳眸又是如何向旧情人求救,又是如何与那个男人依依不舍的交错缠绵许久,最后才忍痛分离。
一翻身,他毫不留恋的起身走进浴室。
十分钟后,祁暐在她面前着装……而且是着装整齐得像是要出门。
叶诗诗很快的坐起身,“你要去哪里?”她很自然的脱口问道。
问出口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口气近似新嫁娘的质问。
他回头瞅了她一眼,脚下没停的往房门口走去。
她很快的联想到,他是要前往在外另筑的香巢!
就在这个新婚之夜,他让她独守空闺,那对她绝对是莫大的侮辱,因为她在他情妇的面前会很没面子。
“我不饿,不想吃消夜。”她故意无比温柔的笑睇他。
她以为他要出去帮她买消夜,祁暐则是以无比嫌恶的眼光睨着她。
不过在看清她晶亮的星眸中闪烁着促狭的波光后,他冷嗤一声,发现这场婚姻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有趣。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想要一笼顶级的小笼包。当然,希望你回来时,它依然还有温度。”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的诉说着她的想望。
他的眼神和她交缠好半晌,然后嘴角微勾,轻佻的一笑,紧盯她的目光诡谲难测。
静默的对峙最教人心慌,她也粲然一笑,以掩饰住心中的局促不安。
他又是冷冷一笑,转身打开房门。
“你要去哪里?”转瞬间,她的笑颜敛去。
“我的确是要去享用我的『点心』,只不过那份恩宠只限于我一个人独享,所以我不介意让你使用付费电话叫外卖。”他好心的多加解释,可是内容却教人羞愤难堪。
“你不可以出去!”情急之下,叶诗诗已顾不得自己的口气宛若妒妇。
“你太天真了,以为签个名、盖个章就可以左右我的决定与行动?”他嗤笑道。
“今天太晚了,何妨放弃吃『点心』的念头!否则……”她忍不住咬牙切齿。
否则?否则又如何?他无声的咀嚼那两个字,彷佛那是极其可笑的字眼。
她别无选择的拿起话筒。
“否则你有何高明的举动?”他好整以暇的等待。
“我想你一时还无法适应签名、盖章的义务,这是情有可原的事;更或许你是比较习惯祁家的长辈来告诉你门禁的时间!”她愤然威胁。
他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黯光,脸上的表情仍是不动声色。
叶诗诗以为她抓住了他的弱点,单手拥住避免春光外泄的被单,以半跪的姿态,昂高美丽的下巴瞪视他。
他却神情轻蔑,啧啧有声的说:“你真教我失望,我还以为我会有一个有勇气十足,能与我对立的对手,虽然那是愚蠢的,但起码会让我的生活变得不太无趣,也不会显得我专门欺负弱小……
“结果你还真令我失望,竟然是胆怯、懦弱到急着找救兵;不过很可惜,我可以大发善心的提醒你,你找错对象了,因为我一点都不在乎!”说完,他扬声大笑,昂首阔步的离开房间。
许久、许久,她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更像是一个打了几天几夜仗的士兵,跪坐在床上,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也同时无声无息的滴落下来。
第三章
叶诗诗不知别人家是如何做夫妻的,但她怎么都无法预料自己的婚姻是这般的曲折、离谱!
新婚两个月,她和祁暐也“战争”了两个月。
为了一句要成为和他相抗衡的对手,她忍耐又忍耐,维持着仅有的自尊和脸面,不再有对外求援的念头。
可偏偏在面对他时,她又无计可施,所以她只能和他大吵大闹,来表达她的不满。
当然,除了新婚之夜有切身之痛的肉搏战外,他们之间不再有亲密关系。
祁暐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偶尔也有夜不归营的纪录;叶诗诗不甘受辱,总是和他大吵大闹。
而他,不是充耳不闻,就是以轻蔑又冷漠的神情睥睨着她。
躺上床,两人各据一方,谁也不理谁,是同床异梦的最佳典范。
下了床,两人过着各自的生活,谁也不干涉谁,她一如婚前,照样过着“不务正业”的生活,每每在月上柳梢时,才想到驱车回家。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她是往市区的精华区冲锋陷阵,现在则可以一路浏览风景,慢慢的回到家。
反正再早回去,也不过就是一盏孤独的灯伴着她;或者也不过是她一个人看着电视,再把电视频道多循环一遍罢了。
她累了,她真的好累,累得都不想跟他吵了,所以她想到新的对抗方式,那就是冷战!
多久了,三天还是四天?除了偶有的喃喃自语,她已有多久没和别人交谈过一句话?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冷冬的寒流过境,夜里的温度又骤降几度。
祁暐的车驶近家门差不多五十公尺左右,他从未预期到自己会看到一团垃圾或是一个类似野狗或是流浪汉之类的人瑟缩在侧门边。
他面无表情的以遥控锁打开大门,“呼”地一声,车子连人迅速越过门内。
两秒钟后,铜制的大门又缓缓合上。
铜材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清晰与震撼,但侧门边的那团“生物”却依旧动也不动的依靠着墙。
数分钟后,墙边的侧门无预警的被人从里面打开,是祁暐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站到“不速之客”的面前。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审视着,然后他确定了眼前那团“垃圾”的身分,“牠”不会是流浪狗,因为流浪狗是不会穿着羽绒衣物的:“他”也不是流浪汉,因为流浪汉是不会拿着名牌包包的。
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也是他目前避之唯恐不及的对象。
他最近很忙,以致没时间和一个骄纵成性的女人浪费时间。
他轻轻拧眉,不晓得她今夜此举又是为哪桩?她最终的目的又是为何?也许他该就此转过身,任她自己一个人演完独角戏。
“你在这里做什么?”祁暐冷冷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
时间一秒秒过去,叶诗诗依旧一动也不动,就在祁暐以为必须再度开口时,她突然蠕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他还是看到了。
叶诗诗缓缓抬起深埋在双膝的螓首,迷蒙的眼睫映入一双高级的黑色皮鞋,顺着他直挺的西装裤脚,到包裹在剪裁合身完美西服里的身躯,最后来到他刀凿般俊美的脸上。
“我……丢了家……的钥匙。”她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其实她丢的不只是家里的钥匙,她早就连家都没了。
“起来!”祁暐冷凝着脸。
叶诗诗无法克制的打了个冷颤,再无其他反应。
“起来!”想死也别死在他家门口。
也许是他话里明显威吓的语气,叶诗诗张着大眼瞪了瞪他,猛然站起身……
然后她眼前一片黑,往前趴了去,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稳住她。
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不放,等待那一阵因不知是没吃晚餐,所引起的血糖过低的虚弱;还是身体不适所产生的晕眩感慢慢褪去。
这时候搞投怀送抱,她不嫌时机不对?祁暐不屑地轻扯嘴角,以强势不容拒绝的动作,把她拉离自己的怀抱。
叶诗诗察觉到他排斥的态度,贝齿紧咬的粉唇不住的轻颤,美丽的瞳眸愤恨的盯着他,她一手扶住墙壁努力站稳,一手甩开他还在帮她撑住身子的大手。
她憎恨地望着他,就在三个小时前,她亲眼目睹这个男人和外面的女人亲昵的搂抱在一起,相偕走出餐厅的门口。
当时,她的呼吸一窒,只感觉到胸口被狠狠的撞击一下,虽然早知道他对她无心也无情,但她还是忍不住心口发疼……
而此刻,他不但不帮她,竟连碰也不碰她这个正牌老婆一下,还当她是瘟疫一般的嫌恶,她原有的心痛早已被满满的愤怒所取代。
祁暐深邃的眼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进屋里。
三秒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门边的人,她低垂着头,扶着墙的手微微在颤抖着,全身似乎也在抖动。
“别以为每回都会幸运地有人帮你开门。”他冷冷的开口。
她因他的话而抬头,他看到她的眸底不经意闪过一丝痛苦的神采,虽然很轻微,但他还是注意到了。
她需要帮助吗?他想也不想的转身面对她。
叶诗诗频频吸气,在确定她的身子还硬撑得住时,她立刻松开扶墙的手,强逼着自己略过他复杂的眼神,直挺挺地走过他身边。
夜幕垂,月如勾。
祁暐在静夜里凝望着熟睡中的容颜,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事实上,这一个星期以来,每当他深夜一、两点进门时,都会看到她纤弱的身影就躺在那里。
而今夜稍早时,他为她开门让她进屋后,她就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不想理会她,便上楼去沐浴,又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后,才下楼来找水喝,而这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
客厅里一片寂静,他没看到她的人,以为她早已上楼,然后他听到浅促的呼吸声,走近沙发一看,原来整座椅背挡住她,她在沙发上瑟缩的蜷缩成一团。
他凝望着她那张比结婚之时消瘦苍白、眼窝漆黑的小脸,巨掌不自觉地伸向她,直到指尖几乎要触及她的颊畔,他才猛然抽回。
他大口喘气,为自己心生的怜惜,甚至想脱下睡袍外罩为她覆盖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该恨她的不是吗?她只是他复仇的棋子之一,他不该对她有漠视之外的感情不是吗?
沙发上的人嘤咛了一声,身体动了一下,他以为她醒了,结果她只是往沙发椅的更深处缩去,呼吸声仍是又浅又快,身子也微微轻颤。
是天气冷的关系?还是之前在屋外待了一夜的不适?
他记得当时短暂的接触,当他扶住她时,曾碰触到她冰冷的手指,和她身上传来不寻常的热度,还有她后来不经意外露的痛苦神色。
祁暐的手不再迟疑地贴上她的额际……该死!果然是如他所想的热烫的温度。
他拿起电话,熟练地拨出一组电话号码,语气里有着他自己所没发现到的急切及关怀,“杜医生,我是祁暐,麻烦你到家里来一趟。”
在等待杜医生到来的时间里,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愿意在家中见到一个要死不活的人碍他的眼,绝对不是因为他关心她,或是疼惜她白痴式的逞强行为。
他说服自己,他不希望她有事,他需要她活得好好的,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承受得起他对她的恨意和折磨。
叶诗诗醒来时,阳光斜斜的从窗帘缝洒了进来。
她在床上动了动,感觉身体非常疲累,彷佛才刚经历过一场耗神费力的马拉松大赛。
床上?她眨眨眼,确认自己是躺在卧室的床上,可她根本不确定昨晚最后的印象有回到卧室来。
低头掀被瞧瞧自己身上穿得仍是昨天出门时所穿的衣物,但可以感觉全身黏黏腻腻的,极不舒适。
她茫然地望向床头柜上的时钟──
四点零五分……四点零五分?斜照不刺眼的阳光?她竟然一觉睡到隔天的黄昏?
然后床头柜上另有其他的物品吸引住她的视线,一杯几乎喝光的水,一大包医生开的药。
还有手腕上贴着针剂注射后的棉球。
她的记忆回到昨天晚上,她记得自己昨晚是强忍着身体的痛楚,傲然面对他不忠的羞辱,直到沾到沙发,她才知道自己虚弱得不堪一击,一等到他离开她的视线,她便跌进一片黑暗中。
难道是他发现了她的异状,请医生来为她出诊?
她坐起身,下床披了外套走出房外,四周静悄悄的。
十分钟后,她确定这座豪华的屋里一如往常,只有她一个人。
但他昨晚近似关心的行径,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的某一部分正在软化。
当外面响起车声时,叶诗诗朝墙上的时钟望了一眼,时间是晚上的八点五十五分。
这么早?她可以认定他是为她而提早回来的吗?
她的心跳顿时快如擂鼓,心情也因为期待而有了紧张,但仍力持镇静的端坐在沙发上等他进门。
拎着两碗从外面买回来的稀饭,在踏入家门的一剎那,祁暐才意识到他的做法很怪异。
事实上,这一整天,他的行为举止都不太像是平常的他,因为有好几次,他在处理公事的空档,都会不由自主的望着桌上的电话失神,好半晌过去才轻斥自己脱序的举动。
晚上八点半,他的红粉女友来电询问他答应前去为何还未到时,他竟想也不想的告知今晚不过去了。
电话那头的人虽然失望,但仍不忘提醒他,寒流来袭,别忘记多添加衣服,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整天是在为“某人”担心。
因为昨晚他请来杜医生来为叶诗诗看病时,在他诊断完后直摇头,说明她的身体十分虚弱,且病况不轻,感冒又再加上受寒,差点就转成急性肺炎。
当下,他的思绪里闪过一个想法:是因为他没及时注意到她的不舒服,所以她的病情才加重?
后来杜医生为她做了退烧的处理,再帮她注射点滴,并言明若未退热,或是有其他状况,还是尽快将她送往医院就诊比较妥当。
送走杜医生后,他静静的望着她那张连在睡梦中都眉头轻蹙的容颜,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像拒绝他的帮助般,已经习惯以倔强的面貌面对一切?
他没有答案,一夜无眠,头也没沾枕的在她身边看顾了一夜。
直到天露曙光,她退了烧,呼吸平顺,人也睡得较安稳,他悬着的一颗心也才跟着放了下来。
他关心她吗?
他在乎她吗?
为什么?他不是打定主意要恨她的吗?
为什么他对她的感觉,已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
是因为她不似那些面对他就像老鼠见到猫的女人,不是畏畏缩缩、就是唯唯诺诺不敢以正眼对视他;不然就像那些成熟世故别有所求的女人,在他面前总是装模作样的惹人厌。
唯有她,能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和他呛声、谈条件;而且在他家那群食人族的尖酸苛刻的亲戚面前,犹能不屈不卑的应对;还能在结婚后的日子里,受尽丈夫冷漠对待的同时,更是自信的坚强以对。
他到底在想什么?在意识到自己太过反常的举止后,他一时很不能适应,所以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匆匆的直奔公司。
结果一整天里,除了忙公事的时间,他总想着家里的“那个人”怎样了?有再发烧吗?醒了没?吃饭了没?起床记得添衣裳了吗?
霍地,他摔掉手中的笔,起身抄起公事包和大衣匆匆离开公司,往早上逃离的地方赶回去。
路上,他想着家里不曾开伙,也没储备的食材,她一定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于是车子一个大回转,来到一家二十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