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火玫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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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无、我——”他太卑鄙了,抓住她不想当众自毁形象的弱点。
这个仇,她记下了。
“什么,他就是单氏企业的总裁?!”
惊讶的呼声让两人想起遭遗忘的小配角,原来他还没走。
“学长,二代祖的好处是不用担心余荫问题,你用不著太佩服他的商人手腕。”商人向来俗气,她的暗诮。
“他……他是……”惊吓是免不了,强大的敌人令男孩有些措手不及。
单无我笑得冷冽的搂著刻意疏远他的小恶女。“宝贝,我们该走了。”
不成气候的小气流不足以扇风引火。
“走了?”男孩失神的茫然一喃。
受不了他的呆然,遭人“挟持”的东方沙沙斜睇他一眼,满心不甘愿地坐进宽敞的车后座,报复性的重捶几下出气。
来不及开口抗议,门砰一声关上的同时,巨大的黑影朝她贴近,宽敞的空间顿成狭小,避无可避地迎向他激烈需索的唇——
眼睛闭上之前,她仍有著不解的困惑,为何纵容他侵入她纯净的红唇呢!
淡淡的喜悦染上四肢,她想,她是喜欢他的吻,充满霸气和……
深情?!
时空在一瞬间连结,湛蓝的海洋上有一艘红如火的海盗船快速逼近,刀光血影之中是一对相拥夕阳下的江湖儿女,眼中只有彼此,狂妄的无视周遭的杀戮。
是一场幻梦吧?她没时间深思,灵魂飘浮在云端,与他交缠。
熟悉的感觉再度拢向她的知觉,她是认识他的,在许久许久以前,一个她已不复记忆的年代。
“先生,绑架罪很重,不要为了一时冲动毁了良好的形象。”商人重誉。
如鱼得水的伟狷男子一派平和,搂腰的手不曾放开,带笑的黑瞳似在评估依照怀中珍宝的战斗力,自己有几成的胜算。
一如千年前的面容,好胜刚烈的性子懂得藏在清冷面具下,深得几乎快分辨不出紫黑的眸色隐著不耐烦,他差点错过她。
网路骇客“女海盗沙琳娜”引起他深切关注,一度以为“她”就是她的来世而兴起追求之意。
事后他在手下调查报告中才知,有本少女漫画的名称与此类似,他在无意中发现一位中年男子皮夹里有张她的小照片,迂回地一问猛然领悟,“东方”一姓是他前世姓氏,后代子孙自然沿袭。
没有奇诞怪梦,少了前世催眠,他与她的一切记忆打一出生就存在。
为了寻她,他避开轮回道上的孟婆汤,挟带著过往恩爱印象投胎在美国,因为他们有约,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天上人间常相伴。
没想到这个坏心的小恶盗诓了他,既未随他之后入轮回,又一口饮尽孟婆汤,打算和他桥归桥,路归路的分得一清二楚,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前世属乌龟,今生属鸵鸟,一个缩头一个埋头,同样爱好自由不许人约束,以为不去听,不去看,不去在意就能假装天下太平。
誓言是他所订,她是百般推却,嚷著相爱一世已是非常过份的事,干么要预约未知的下辈子,看来看去不嫌烦腻吗?
是他不厌其烦的洗脑加压迫,一而再逼她承诺来世续缘,她才勉为其难地应允,一副心不甘情不愿说他受了一世苦还不知清醒,硬要往苦海跳。
相约他先入轮回她随后即到,害他众里寻她千百度,原来她又使阴招,故意延缓投胎时间叫他寻不著人影好死心。
早该了解她是不受人左右的顽劣份子,要她往东偏往西,指日为月,我行我素的个性不因年岁的增长而有所改变,依然自我的选择遗忘。
海养大的孩子有一般人所不能及的辽阔视野,她热爱自由的程度远胜于男女情爱,因此她才狠得下心割爱舍情,只为快活一生。
可惜凡事岂能尽如她意,有他在她休想一人顺心,他会再一次掳获她那颗爱飘泊天际的流浪心,收归己有。
“单大总裁年事已高,请别拿幼嫩小芽填你牙缝,我未满二十岁。”瞧他一双狼眼多嗜血,兴奋得像是要吃了她。
不以为意的单无我一抚她倔强的粉嫩唇瓣。“有我的味道,正如你的香甜在我口舌之间。”
太……太煽情了吧!“请维护善良风俗勿教坏‘小女孩',超过尺度的字眼烦请消音。”
一时大意不代表屈于下风,她随时都可以扳回一城,问题在于她要不要而已。
有些人不需要花费太多心力应付,小指一点便能摆弄得服服帖帖,在她闲来无事时倒不介意与其小玩一下,藉此放松紧绷的情绪。
但是他不在此限,若无绝对的把握不能出手,说是二世祖乃一种假象,据她片面的粗浅调查,他背后的力量不可不防,她怀疑他不若表面上的单纯,定有更深层的秘密尚未被挖掘。
人留一手防,未彻底摸清另一人的底细,轻举妄动反是愚,在烈火帮她学到一件事,对人抱持三分戒心才能活得长久,因为人心难测。
尤其是一个比海还多变的男人,叫人无从去测量其城府有多深,而以他在商场的名声实在没必要招惹她,除非另有所图。
洞烛机先是她带领一干讨债兄弟的先决条件,若无法做到就得静观其变,等别人露出破绽再攻其弱点。
而他坏了她近二十年的修为,出其不意的接近她,目的暧昧得叫人不识东西,想破了人脑袋仍不得其解,他这么缺女人吗?荤素不忌。
“琳儿……不,应该唤你一声沙沙,你该知道有我的出现,你的人生将起一番风云。”她兴风作浪的日子不多了。
琳儿是谁?她有些不是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单氏企业没欠人债吧,”
“问你的心,你沉睡的灵魂,我只要一样东西。”你。
“来我的公司登记,讨债的技巧一流,收费公道,包君满意。”谁理心呀灵魂的,没事伤春悲秋不成。
东方沙沙瞄了瞄车里的摆饰,豪华是一回事,最主要是舒适还有便利,小型冰箱和电视一应俱全,免持听筒的扩音电话前后各一具,快速的车行感受不到震动感。
一部好车。
可是她反而觉得沮丧,车窗厚度看得出是防弹玻璃,因此她藏在后翻衣领的小手枪等于多余。
车把是先进的中控锁,想开车门得由前座驾驶控制,她不经意的发觉到一点,这意味她的自由居然操控在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司机手上。
嗯!三十七度角有折光,向上直线是照后镜的镜杆,垂直角是方向盘……东方沙沙嘴角往上微勾,要反客为主并不难,只欠东风。
“我不会成为你的客户之一,没人敢欠我钱。”顾左右而言他兼拉客,她的海盗作风丝毫不减。
打发不想招惹的人或事,顺便打劫一番,不放过一丝有利可图的机会。
“难讲,总有一、两个不怕死的家伙想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本公司打八折优待。”原本打算收他四成佣金改降回原定价格,两成。
一抹含有深意的笑跃上他眼底。“丫头,你确信你开的是讨债公司,而非杀手组织。”
“去问我老爸,他是创办人,我不过是帮忙打杂的工读生。”薪资自定。
“好贵的工读生,美国总统的年薪大概是你银行存款利息的月薪数字。”难得谦虚呀!
“你调查我?!”她不高兴地一手贴上他昂贵的西装外套,手指灵巧的一扣。
“没错,我是调查了你,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琐事。”单无我轻覆上她的手,眼神温柔。
诚实是美德,但是她听了火大。“姓单的,你打算帮我写一本回忆录吗?”
“女海盗沙琳娜的故事如何?”他是有意要撩起她深层的记忆。
不料,她脸色微变。“大企业家准备改行当作者,捞过界了吧!”
“你当真想不起我们的过往吗?”他以为她眼神闪了一下,是想起两人相处的某些片段。
“先生,看样子你大概想写科幻小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哪来过往。”可怜的工作过度者,两眼长天花,糊了。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不死心的问。
她用同情眼光一眄。“现在去挂号还来得及,以你的身份住得起头等病房。”
“信不信前生今世?”玄学灵异之说必须亲身体会过才知个中玄奇。
生为人,死为魂魄,各分两界,一河阻隔,名为奈何,一阴一阳两两相望。
“不信。”前世谁晓得,今生尚未过完。
“隔世情缘呢?你我前生本是一对恩爱夫妻。”他不抱任何希望地先点醒她未来的发展。
可惜东方沙沙的用心不在他身上。“有空多吃抗压力的药,保你长命百岁。”
语起语落之际,自她指缝弹出黑色小扣,直接弹上椅靠反射至照后镜横杆,对角直线落在司机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背筋脉,他一吃痛扬手一拍,触碰上中控锁。
咔的一声,宾士车的门把轻易开启。
红灯正亮,紧急煞车,一只素手探向门边。“单先生,据你所言似乎和我很熟?”
“是不陌生。”他熟的是前世的她。
“很好,那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吧!”东方沙沙笑容很甜,像一碗混了蜜的毒药。
单无我马上心生警戒地伸手欲拉她。“你想干什么……”
谁知她是一拳过来,外带一踢正中他男人最脆弱的部位,惨叫声立即环绕车内,他脸上的血色刷地变成灰白,背弯成弓形说不出话。
“抱歉了,好学生一下课就得回家,不可以随便坐怪叔叔的大车车。”她下车后故作清纯地丢了个飞吻给他。
“你……你……”天呀!她的确够狠。
“下回要作梦请找对人,恕我不奉陪。”东方沙沙表情单纯,流转的眼波泛出得意的紫光,耀眼无比。
她往路旁一站,两指放在唇上一吹响哨,路的对面横冲来一辆哈雷机车,染了一头金发的年轻男孩吐掉口香糖,十分兴奋的喊,“大姐,要车吗?”
“公司。”裙子一拉她跨过后座,令人眼睛一亮的美腿展露无遗。
“是。”
就像一道流星,车尾喷出白烟在车阵中蛇行,险象横生地消失在单无我面前,只留下一句非常不雅的男人咒骂声。
她,还是一样恶得无法可束。
第三章
“想笑就笑省得憋著难受,反正大不了让我扣年终奖金。”
一口笑气憋在齿缝间转了好百圈,年轻有为的葛千秋脸色涨红,差点便要窒息,一只牛手往他后背一拍,当场害他得了内伤。
虽然保住一条命。
不知该瞪死不分轻重的谋杀者萧逢月还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他命是捡回来却离死不远,发疼的部位暗示五脏移位,没医德的烂庸医。
什么神手怪医嘛!专医疑难杂症,小病小痛别找他,浪费医疗用品的事他不屑为之,简直是蔑视一心救国的国父,人家才是仁心仁术的好医生,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单无我没好气的说:“死了没,电话就在你身边自己拨,殡仪馆或救护车非常乐意接送你。”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吓!好冷漠的家伙,血管内一定流著冰血。“放心,我会喝完你的喜酒再死。”
葛千秋愤恨地发出自个认为很冷的声音,听在其他比他更冷的两人耳中无疑是笑话,没人理会他的咬牙切齿和铁青脸色,暗喻自作孽,不可活。
谁叫他把别人的痛苦看成报应,幸灾乐祸的要人家少做缺德事,强奸是有罪的,属非告诉乃论不能和解,关个几年又能去现“宝”。
所谓乐极生悲,嘲笑别人的同时业障已上身,自然有劫难到。
可是真的太好笑了,他无法忍住不发噱,赌了命含著无处可发的笑意尽往口里塞,堂堂单氏企业的总裁,十大黄金单身汉的榜首,女人眼光穷追不舍的大金龟,居然中枪落马,惨状难以形容。
男人的面子重于生命呀!
爱装酷的下场,他老是冷著一张脸吊众多美女胃口,打丢掉尿布的那一刻就宣称自己有个宿世情人、来世娘子,要美女兵团少打他主意。
好了,守了三十年身差点成太监,人生最美好的性爱从未享受过,要是就这么不举,往后的日子只好搓麻绳安慰自己,至少上吊方便些。
三十年不长不短,正好是一生中最灿烂的时期,而他却不懂珍惜地拿来追寻一位不可能存在的幻影,绝子绝孙是他活该,没人会同情。
老天终于张了眼,狠狠惩罚这不知惜福的笨蛋,坐拥金山迳自对美女视若无睹,汲汲终年只为什么前世的妻子,真是愚不可及。
若不是年终奖金攸关他的老婆本,他岂会客气地将讪笑的嘴巴封好,早笑得他没脸见人。
“葛千秋,你认为我办不到吗?”一杯喜酒有何难的,关键在于新娘子点不点头。
喝!连名带姓的唤,他得提防些。“先担心你的‘性'福吧!无刀的将军怎么冲锋破阵的杀敌。”
他往“受虐者”的胯下一瞄,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表示无限遗憾。
“想减薪就叹大声一点,最近经济不景气……”单无我威胁的口气挟带大量火砂。
“你小孩呀!公报私仇,叹气是犯了哪一条法?”谈到钱就伤感情,他誓与钞票共存之。
有钱多好,房子、跑车、美女招手即来,没钱只能啃白面包配开水,在会漏水的房子玩玩模型车,美女一见连忙掉头挥挥手说拜拜,有空别乱攀交情。
坐在办公桌后的单无我冷眉一挑。“我看你不顺眼,扣薪。”
“你……你太过份了,又不是我断你子孙根,你去找下腿者报仇呀!我是清白的。”葛千秋声嘶力竭地为护“棉薄”薪资。
“葛、千、秋,你很久没回家了吧!”像只吵人的八哥,小事经由他大口散播,马上成为世界大事。
他气弱的一笑,缩在办公桌旁的小沙发。“请当我是孤儿,无父无母。”
“真正的孤儿在那里。”单无我视线一落,只见萧逢月正在收拾医药箱。
单无我、葛千秋和箫逢月算是至交好友,三人的家世都不错,比邻为居长达二十几年,至今仍是口水打结的好朋友,彼此的长辈互有往来。
先说单大总裁吧!
旭日集团是他祖父所创,传到他这一代只有他一个男丁,照理应由他继承总裁一位,从此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开枝散叶光耀门楣。
但是他拒绝父亲及老顽固祖父提议的企业联姻,把他们安排好的新娘子丢在礼堂哭泣,很有骨气的利用另一种天赋赚取资金,不花单家一毛钱地来到台湾成立单氏企业,成果直逼旭日集团。
为了此事,父子、祖孙交恶,每回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因此他乾脆把重心放在发展自己的事业上,懒得回美国探望两个不知变通、死要面子的老人。
而以采花为乐的葛千秋最怕家里的老母逼婚,认为既然名为千秋就要造福万民,如今“大业”未成,怎好回家见江东父老,等他练成了万人靳的功力再说。
其实说穿了,是他怕死宴无好宴的相亲大会,所谓的名门淑女、大家闺秀叫他倒足了胃口,他要一名唯唯诺诺的妻子还不如养条狗,高兴时拍拍它的头即可。
婚姻就免了,天下的美女还等著他一展雄风,被窝里翻滚,人生一大乐事也。
至于萧逢月是个怪人,平日话少得离奇,爱理不理的嘴脸令人想扁,明明拥有好医术却不行医,一天到晚像个游民似地东晃西逛,仗著一大笔遗产不担心坐吃山空。
兴致一起免费看病送药,一个老大不快跑到山上睡大头觉,不管人家手捧千金万金上门求诊,他只冷冷的回一句:睡觉最大。
三人三种怪性子还能结成莫逆之交叫人啧啧称奇,套句单无我神经兮兮的一句话,他们上辈子是朋友和连襟。
因此,这是命。
“你们少将我扯进话题里,小心孤儿的妈晚上去拜访两位。”萧逢月的话引起阴风惨惨省了冷气。
打了个冷颤的葛千秋数起疙瘩。“逢节过年我们有去上香,萧妈妈在天上吃香喝辣就不用劳动她老人家。”
“嗯哼。”萧逢月简短的轻哼两声像是蔑视,指某人胆小。
“人不与神鬼斗是顺应天理,你哼个什么劲。”柿子他挑软的吃。
“风流有胆,过鬼无神。”无神并非指他无神论,而是吓到失神,魂魄离体。
“总好过你见到女人就躲,脸红得像猴子屁股,空负父母给你的好皮相。”恨呐!要是有他的面相多好,美女手到擒来。
“姓葛的,你最好别生怪病。”他绝对不医袖手旁观。
“呸呸呸!我上有九天玄女保佑,下有凡间众仙女庇护,百病不生。”真是坏心肠诅咒他得病。
咦,怎么扯远了,他们原本的话题人物刚吞下一颗蓝色药丸,该不会是威而钢吧!
人倒楣喝凉水也会呛到,头一次开荤就骑错了烈马,实在是可歌可泣……呃!是可悲可叹,注定为他念念不忘的火娘子守身到死。
他的墓志铭他都想好了:此人痴傻一生,以处男身安葬于此。
“葛总,薪水扣一半。”
嗄?!发生什么事了。“喂喂喂!亮出你的理由,苛待员工我可以告你违反劳基法。”
没天良、没道德、没屁眼、没心没肝、没……
“你在心里骂我。”单无我微笑,他猜对了,那一张脸黑成一片。
“鬼呀!你。”自己心里的不平也听得见。“有本事把你的前世老婆找出来炫耀。”
“我找到了。”所以才惨遭毒手。单无我神采跋扈的宣布。
其他两人闻言顿了一下,惊异的眼倏地放大,不太相信大象会飞,猪在唱歌。
“麻烦你再说一遍,我是否听错了?”掏掏耳朵,怀疑自己耳误的葛千秋倾耳聆听。
“东方沙沙,十九岁,企管系,东方无我和沙琳娜的嫡传子孙,第三十”代。“一提起他心爱的女海盗,单无我表情柔软了几分。
“天呀!你乱伦呐!祖字辈地玩弄曾开几次方的孙女,你不觉羞吗?”啧,真让他找到了,还以为今生无望,来世再继续呢!“我姓单。”灵魂相同但寄生躯壳已非千百年前。
对喔!他们都转世投胎,是再续前缘。“你会不会搞错了,随便抓个人来认亲?”
要是弄错了多尴尬,“据说”单老大的她脾气不太好,若是娶错老婆拜错堂可就槽糕了,铁定上演抛夫记另觅良人。
“我不会认错牵绊多年的人儿,她的个性、她的脾气、她的紫瞳全刻在我心版上,无一遗忘。”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