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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失身?失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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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坐回床边的。楚纭才回复理智,惊讶发现,不知不觉中,她的衣襟早已湿透。奇怪,即使下雨,宫殿屋顶也不该漏水呀?抬头向上望,确实没滴水。
  那么,哪里来的水?发现又有水滴,楚纭举起手背,在唇边舔了一下奇怪的水……有些咸、有些苦、有些涩……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
  一知半解的伸手摸摸有此一红肿的脸颊,楚纭才发现,那是她自己的泪珠。
  母亲死后,原以为自己早已哭干的眼泪,原以为不可能会为自己流下的泪,竟然此时、此地,宣泄而出。这次,不是伪装,也难以伪装。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为了燕河踏入朱邪子扬的魅力陷阱,替妹妹的将来担忧,却是为自己失去他心中地位而感到难过。
  本以为自己对他,即使曾有欣赏、着迷,或许现在还带着一丝丝喜欢、贪恋,但就算离开他,她也必然能坚强的熬过;他之于她,应该只是一个握有生杀大权的敌人罢了。可是,猛然明白,那一切,只是她自欺欺人而已。
  因为他仍旧对她无微不至,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
  现在,她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她不在乎吗?
  不知是自什么时候起,她还是掉进了他的精心报复计划中。
  她爱上了他。
  趁朱邪子扬固定处理政务时,楚纭拜托茶木儿,引见住在别苑的燕河。
  燕河双眸略显浮肿仿佛彻夜未眠,听到姐姐来了,才急忙随便按件单衣出来。但是,即使她怎么遮掩,还是被眼尖的楚纭瞧见,她颈间的紫红色淤痕。
  楚纭的心,为眼前这一幕而揪紧起来。
  “西骊的大家都还好吧?”楚纭意外地发现,经过昨晚一夜,她已经能够不动声色的寒暄自如了。即使是在朱邪子扬面前,她也不会再被轻易牵动情绪。
  “都好……”简单交代着不着边际的大伙近况,燕河拿出了一枚金锁片,递给楚纭。“多罗王说了,即使雷哥哥犯错,纭姐姐仍是右翼提督,无须请罪。”
  “我不是请罪……”楚纭咬的樱唇泛白。她不能说,她不打算回西骊。
  “现在,只要我能说服朱邪王同盟,齐雷哥哥的事,多罗王不追究。”
  抬起头,看着对这件任务,妹妹一点也不以为杵的模样,楚纭笑着点头。
  “纳兰家的将来……拜托你了。”没有多说,没有细问,楚纭离开了别苑。
  燕河打见到朱邪子扬的第一眼起、就爱慕他,楚纭自己十分清楚。如今,朱邪子扬能回应、关爱燕河,对他和燕河,未尝不好;对西骊和车兹的盟约,更好。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楚纭脸上虽然依旧挂着动人笑容,但是,脸庞上,却多了两行清泪。“我该不是得了什么爱哭病吧?”
  嘶哑的自嘲低笑着,楚纭想,朱邪子扬和燕河相爱是好事,她自己怎么会没气度的为此事心痛呢?她该祝福他们不是吗?毕竟他对楚纭,只剩满怀怨恨了啊!
  况且她昨晚就决定,她再也不要爱他了!不爱,就不必忍受他移情别恋的痛苦。而且,现在她能笑的那么灿烂,该是表示,她的心情已经成功转换了!
  “肯定是生了怪病。”端着仅存的骄傲,楚纭怎样都不愿承认……
  楚纭好不容易在第四天,学会身边没有他,也能够成功入睡;不过,当天晚上,她才睡下没多久,床边就发出巨响,惊醒时,只见他一脸怒气的瞪着她。
  “怎、怎么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生气的模样。这几天他都和燕河在一起,她连他的脸都没见着,心里实在不明白、他这么气急败坏是为了什么?
  “该不会是燕河……”她脸色逐渐变白,猛地撑起身子。“燕河绝不是有意的!不论她做了什么,都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我管她做了什么!”他将她半卧着的身子拉进怀中,一把攫住她发出微弱挣扎的粉嫩唇瓣,强硬橇开她牙关,如以往的每个夜晚,吻得她无力反抗。
  “你倒是睡得挺安稳的!纳兰楚纭!”他原以为利用燕河,若让楚纭有一点点的妒意出现,他也就甘心了,但,楚纭仍不把他当回事!
  本来看在燕河与楚纭有几分神似,他确实打算要了燕河,但是,每到了紧要关头,他却忘不了楚纭的一切,每每败兴离去。一连三天,他都功败垂成。
  让他感受这奇耻大辱的罪魁祸首,是楚纭!终于,他抛下燕河,来见她。
  他炙热的气息依旧能让楚纭想起他的柔情,只是,她苦涩的娇喘问道:“你……怎么能丢下燕河不管?她……在等着你呀!”
  “就算她等到死,我也不要她!”
  “可是,你都已经抱了她,怎么可以、可以不给她个交代?”
  燕河是为了同盟前来,心甘情愿的委身于他,就算楚纭自己不能得到幸福,至少,她想看着妹妹得到。
  “那你呢?纭儿……”听到她提到“交代”两字,他的怒气稍微退下。她会向他开口索求吗?若她真有点在意他的话,不是也会想要有个名分吗?他伸手拨开她额前几络纷乱发丝,嘶哑道:“你就不想要我给你任何交代吗?”
  楚纭愣了愣。她一开始就知道,即使她说了、他也不可能给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她老实的回答:“……我从没想过这件事。”
  “该死!”他一面气愤的诅咒着,一面强势的再次吻上她。
  除了利用身子的自然反应,逼她不得不短暂的降服他以外,他究竟还有什么方法留下她的人、连同她的心?怎样才能让她承诺不再想西骊的所有,只想着他?
  狂风暴雨般的他,让楚纭这一夜,仍旧难以入眠……
  接到茶木儿的通知时,因为厌食而躺了数天的楚纭,连忙拖着衰弱乏力的孱弱身子,匆匆忙忙赶往别苑。一连五天,听说朱邪子扬继续逗留别苑,她还以为他们之间该和好了,但是,怎么又起争执了呢?
  别苑大堂里,只见冷漠高傲的朱邪子扬,充满肃杀之气的坐在主位上,而纳兰燕河则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跪在地上磕头哀求着。
  她一赶到,及时拦下守卫要将燕河拖出别苑处刑,忙以手肘撞开士兵。
  “住手!”她又急忙跪下、抱住燕河颤抖不停的身子,安抚她。“燕河!没事了、没事,有姐姐在。不怕,姐姐来了。”“她偷了我的东西。”朱邪子扬早猜到楚纭一定会出面,而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发现燕河企图偷走他配剑上的玉饰藏在身上时,他本也不想对她的少女情怀小题大作,只是突然想到,利用燕河,也许可以诱使楚纭立下另一个承诺。她能为西骊献身于他,那么,这次救燕河的命,他要她承诺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他冷笑着。“敢冒犯车兹王,即使她是西骊使者,我也不会饶恕她。”
  “只不过是个小东西,有必要杀她吗?”楚纭回头,眼神中带着全然不解的疑惑。
  他的爱怎么这么奇怪?以前还爱着楚纭时,可以面不改色的赠她赤血玉;现在,虽是燕河自己不规矩而肇祸……燕河不过拿他东西,他却小里小气的要杀她?
  “哼。我是可以不杀她。”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但……看你怎么说。”
  楚纭绝美的脸庞显得苍白至极。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表情平静下来。
  “燕河,是我嫡嫡亲的惟一妹妹。我曾在亡母面前立誓,会一生照顾她;若你一定要处罚她,那么由我来承担她所有责罚。”
  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朱邪子扬高傲地挑眉冷笑。“你认为你有资格为她说情吗?你也不过是个侍寝的奴婢,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不过,你……”
  他正要开口提出条件,却被楚纭急躁打断。“反正最糟的情况也不过如此,我不在乎。”既然他始终气恼楚纭的欺骗,那她多担下他对燕河的怒,又有何妨?
  知道他似乎气愤难消,楚纭不禁急了起来。她一个转身,抽走了车兹士兵腰间匕首,一手护住燕河,一手就拿着匕首指着他。“今天,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有人要敢动她,我纳兰楚纭就和他拼了!你尽可以试试。”
  回身冷眼扫视她周身的士兵们。“我倒要见识车兹禁卫军,究竟有多强!”
  朱邪子扬脸色倏地更为阴沉。除了恼怒楚纭仍胆敢杵道他外,更气自己为何不敢真下令处罚她。要她依顺他,反而激起她许久未见的脾气,他有些懊恼。
  只要她讨饶,顺从的向他撒娇,要他放过她妹妹,又有何难?
  只是,朱邪子扬知道,即使楚纭这么反抗他,他也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可恶的你。”他喃喃道。他还没来得及做出裁决,她又抢着开口了。
  “那么……就这样吧?”楚纭咬牙,看了燕河一眼,又转头无畏的对着他。
  她忽然单膝跪下,抬头看着朱邪子扬,将右手掌心贴在地面上。“若说燕河偷了你的东西,你要罚她,那么就毁了我一只手来赔罪吧!”
  “姐姐!”
  在燕河的惊呼声中,只见楚纭左手高举锋利匕首,就往右手背刺去!
  刀起刀落,匕首上还不断地滴落红艳的血滴。
  朱邪子扬猛的站了起来,他忍下了冲到楚纭身边的动作。依然无言,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不再那么悠然。她怎么这么莽撞?悔恨交加,朱邪子扬感觉那把匕首,仿佛硬生生地刺进他心窝一般。他知道,楚纭流了多少血,他的心、就淌了多少血。
  “请你饶过燕河这一次,好吗?”惨白着脸,纳兰楚纭举起了被刺穿的右手。“还是……要我连左手也赔给你,你才罢休?”
  “不用。”朱邪子扬握紧拳头,又坐回王座。他……不过是想要得到她的承诺,却让她更反抗他……他的方法,错了吗?
  “那么……让她活着回西骊,可以吗?”
  经过他无言的同意后,仅用手绢压住伤口,楚纭急忙拉着燕河走到宫门口。
  得要在朱邪子扬还没改变心意前,送她回去才行。
  “同盟的事,怕现在不是再谈的时机,请多罗王,把注意力放在东边吧!”
  燕河的脑中,完全没想到自己肩负的任务。她只是又嫉又羡地苦涩说道:“我多希望自己是纭姐姐,那样,朱邪大人就会是我的。”
  “你错了,燕河。”楚纭听着妹妹对自己的误解,她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喜欢你,他不顾一切要得到你,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确实爱着你。”
  楚纭心头绞紧起来。也许他曾受着她,但现在怎么可能?在她欺骗他多次后?她可不认为他有那么宽宏大量,要有,他就不会让她陷入如今这个不安的僵局。
  “你不懂,燕河!他要的,是想报复西骊的右翼提督、不是要我。”
  纳兰楚纭苦笑起来。倘若,他曾有一丝丝的怜惜她,又怎么会将她无名无分的留在车兹?还说等到她心向着他的一天,就要将她遣返西骊?
  第十章
  身子上接连出现的异样,让楚纭察觉事有蹊跷。
  她虽然对男女情事迟钝,可不代表她连身体产生了变化都注意不到。
  月事迟了两、三个月,身子变得虚弱,近来又食不下咽,时常感到恶心、头晕,本以为是严重的水土不服,但她猛然惊觉,她该不会是……有孕了?
  但,她怎么可能怀孕?虽说前阵子,他日夜不分地宠幸她,可每天他总是命人送来净身汤药,不让她有机会留下他的子嗣,那,她到底怎么会有孕?
  一夜翻来覆去,清醒后见茶木儿又送了汤药进来,楚纭忙不迭的追问她。
  “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庸医开什么烂方子?!不说是净身药汁,怎么没用?”
  茶木儿打量着激动的楚纭,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不是净身汤药。”
  “可、可是朱邪子扬明明说……”
  “咱们做奴才的,总要摸清大王心思,要不脑袋早不保了。大王虽然对你冷漠,可任谁都看得出,他……在意你。所以,自第一天起,没人胆敢让你喝净身药汁,那全都是调养身子的秘方。”
  “一群搞不清楚状况的蠢才!”楚纭气急败坏的想出手打人,却因为头晕袭来,不得已坐了下来。“你们大王,若真是在意我,这个月来,又哪会净往各宫各院跑?你们真是呆呀!让他知道我有孕,不把你们大卸八块才怪!”
  “夫人有孕了?这真是天大的喜讯!我得快让王知道此事才行!”
  “慢着!别去!”楚纭拦下茶木儿。“你别告诉他,当我求你,好吗?”
  “有这孩子,夫人还怕什么呢?王只是拉不下脸和好,绝不是讨厌夫人。”
  楚纭惨白着脸,吞吐道:“我……由我自己告诉他。”
  听说朱邪子扬在西边偏殿休息,楚纭犹豫许久后,仍是决定去见他。
  之前,她就不打算回西骊,但有了孩子,她不想扼杀她无辜幼小的宝贝。
  假若他的心里,仍对她有一点点的眷恋,那她愿留在车兹,就守着爱他的心,等到他原谅她。她要探出他的心意,决定他们的将来。
  但,她听到的答案,却让她心痛的语不成句。
  “你、你曾说过,你希望有个继承人的……那么我问你,假如今天……你会想要有西骊血统的孩子吗?……你……”她微颤的再次问道。
  “你要再听清楚,我就再说一次——我愿意让天下女人生我的子嗣,但只有你,纳兰楚纭,你没这个‘资格’!”朱邪子扬忍无可忍的说出毒辣的话。
  他当然想要她为他生下子嗣,可是,她始终不愿得到名分,而他并不希望她的孩子只是庶出啊!除非她允诺嫁他,否则眼前不是让她有孕的时机。
  听说只要有了孩子,发挥了母性本能,任何女人都会改变的,也许让她怀孕,能使她松口允婚。他一直就期盼着她呀!
  只是,一想到她虽然身子依了他,心思却处处拂逆他,他光想到这点就怒不可遏。现在,楚纭特意问他这个问题,是因为连日来,他对她不理不睬,让她有了自知之明,知道在车兹,若没有他的眷宠,有多么危险了吧!
  愤恨的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朱邪子扬撇过头不看她,免得自己更生气。
  她怎么可能在意他?她只是在探询,车兹与西骊再度和亲的可能性吧?
  而他不免又心生愤怒,至今他尚未原谅楚纭。他长久以来告诉自己,他要报复她!狠狠地刺伤她,绝不让她好过!但一看到她,他的决心就不断松动。
  他仍然比谁都爱她,而且,只有越来越爱她,越来越放不开她;可是,楚纭仍旧只会拒绝他,他……还能拿她怎么办?
  茶木儿错了。楚纭苦涩的望着他。听了他的回答,她该死心。
  若他知道她有孕在身,不逼她拿掉这孩子,即使孩子能勉强出生,一定也同她一样,只能受尽他漠视与羞辱罢了。
  但,即使他是这么的憎恨她,她仍然爱他啊!她……想留下这个孩子。
  要保住孩子,就非回西骊不可。只要回到西骊,即使不再拥有身份地位,即便是个私生子,凭她的能力,要靠双手养大孩子,至少会比在车兹容易。
  清亮的翡翠眼眸不再迷惘——她得回西骊。
  他沉默了许久,才下了决心,抛开自己那无聊的骄傲,缓缓开了口。
  “纭儿,成为我的妃子吧?若你答应,我愿与西骊结盟——”话猛然煞住。
  回答他的,只是无边的寂静。不知在什么时候,楚纭早就走人了。
  心头涌上愤怒,他咬牙低语:“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当秋风四起的时节,楚纭提出回西骊的请求时,朱邪子扬竟没有暴怒。
  他对她,该说已经放弃了吗?残忍的冷笑浮现他唇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肯对我讨饶,我可以留你在后宫当侍妾、随我传唤;若你不肯,我也只好应你请求放逐你。不过,我只给你一天份的水和粮食,随你要去哪。当然,要回西骊也是你的自由。假若你真回得去。”
  任谁都知道,车兹与西骊间,有个广大沙漠,甭说寻常人不敢轻易涉足,即使经验老到,也不会冒着准备不足的风险,走进那沙漠。
  楚纭只是哀怨的笑了。“……请还我盔甲和武器。我要和大家回西骊。”
  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委曲求全。今生,若真得不到他的爱也罢,不想因为贪恋他、而承受他永无止尽的恨意!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只得一试!
  “……我不会再回来,若是再有下次会面,也必定是在战场上。告辞。”
  “你滚吧!”他对着一脸哀愁的她,面无表情。没料到她真的敢接受他严苛的条件?一定走到半途就会放弃了吧?他嘲讽的想。
  她若乖乖折返,他仍会等她,否则,就让她葬身沙漠瀚海算了!
  不接受他的爱,就领他的恨与报复!
  “这么做真的好吗?”茶木儿将没动过的冷饭冷菜再度撤走时,细声问道。
  眼见朱邪子扬没作答,她大胆的再度进言,但仍不敢说出楚纭有孕。“即使王您心中有再多恼怒,也请想想到底想怎么做?别在最后让自己后悔啊!”
  完全没听进茶木儿劝谏,但想到楚纭离去背影,他心里却尽是懊悔。
  他该为甩开楚纭而感到快意才是,可是自她离去,他的心却又烦躁不已。
  从楚纭始终不肯真心屈服他的诸多迹象来看,他知道对楚纭而言,他的报复是很成功的。他夺了她的清白,践踏她的尊严,将她的骄傲狠狠踩在地上,甚至最后任她困死沙尘中,桩桩件件,都是让她感到羞辱、难堪与绝望的。
  但,他并不想真的这么伤害她。每次对她冷漠或是生气,他自己心中更是悔恨挣扎,那全是因为他大想要她的缘故。
  也罢!从此,他和她,不会再有瓜葛,那个名叫纳兰楚纭的女人,将会消失在沙漠中,尸骨无存——思及此,战栗感突然窜上他心头——
  若从一开始,就原谅她为了守护西骊而撒下的种种谎言……是因为临去前,她那哀怨的神情,让他开始对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一丝罪恶感?
  可是谁让她要欺骗他?拒绝他?胆敢愚弄他,就要付出代价,他并没错!
  但是……无可否认,他对她仍有不忍。他握紧拳,猛敲在桌子上。这几日,他和其他侍妾们在一起,脑中却尽想着她甜美的身子,她的欲拒还迎,她的悦耳嘤咛,她的娇美低吟,她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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