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白马王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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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有!”童彤矢口否认。
“他既有钱,人又长得帅,不正是你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只要跟他在一起,你不就可以圆了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魏香提咄咄逼人地说着。
“但他不是好男人。”一旁的舒小曼连忙说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魏香提横了她一眼。
舒小曼扁扁嘴,不敢再作声。
“我今天跟他出来吃饭,不过是想试探他是个怎样的人罢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呵!真想不到我在这里做了这么久,头一位来闹场的居然是我的好朋友。”魏香提自我解嘲。
“对不起。”童彤自知理亏。
“她也不是故意的嘛。”舒小曼帮好友说话。
“算了。”魏香提摆摆手。
“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童彤一脸歉意的说着。
“以后别再这样,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
“你放心,再也不会了!”童彤举起三根手指保证。
“那就好。”魏香提拍拍她的肩。“你先回家吧,我进去处理善后。”
“嗯,拜。”童彤向二人挥手道别,没敢逗留。
“路上小心。”舒小曼叮咛道。
魏香提一把提起舒小曼的衣领,“这里没你的事,快点给我回办公室去!”
“是。”舒小曼迅速挣脱“女暴君”的箝制,旋即一溜烟地逃之夭夭。
第5章(1)
转眼,时节入冬。
不知不觉,小金在童彤家也住了好些日子,但仍想不起以往的一切。
一进入十二月,耶诞节的欢乐气息便开始蔓延,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各有特色的圣诞树。
为了迎接耶诞节,童彤将尘封一年的圣诞树重新搬出来应景。
“不行,那个不能挂在那里啦!”
童彤要小金一起帮忙,但对于圣诞树的妆点,两人却有很多小分歧。
“为什么?”他望着手中巴掌大的泰迪熊娃娃,眉头微皱。
“那个太重了,要放下面。”哪有人将这么大的娃娃吊在树上?圣诞树不倒下来才怪。
“可是……”他想争辩,但会使用的词汇有限,只好作罢。
“你似乎有话要说?”童彤看他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猜想他大概在心里偷骂她霸道。
他瞟了她一眼,摇摇头。
突然,门铃响起——
“我去开门,你继续。”童彤说完,起身走向大门。
门外站着三位陌生男女。
“你们找谁?”童彤问。
“我叫全智淑,请问一个多月前,你是不是救回了一位韩国男子?”为首的女子以略带韩国口音的中文问道。
童彤杏眼微眯,打量着这位陌生女子。
她有着一头俐落的短发,衣着大方、目光犀利,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
这个女人,跟小金会有什么关系?
“小姐?”见她迟疑,全智淑有些心慌。
她已经找了好久,找到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倘若希望再次落空,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闻言,全智淑精神一振,“你真的救了他?”
“我也不确定我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们要找的。”童彤保守地说。
“可以让我见见他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随便让陌生人进屋,是基本常识。
“他叫元承宪,是南韩首富元至中的么儿,也是‘元继实业’的总经理;二个月前他来台洽公,不料却被人绑架了,我们依约付给歹徒大笔赎金后,却始终等不到他的归来,之后我们动用了许多人力与关系,日前才总算打听到他可能在此。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们已经找他找了好久,请你让我见他好吗?”
望着她认真而急切的眼神,童彤实在很难不相信她。
对于他的身世,她虽然有过诸多猜测,却万万没料到他竟是富豪之子。也难怪他家里的人能够这么神通广大地找到这里来,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你们自己进来确认一下吧。”童彤侧着身子让他们进屋。
“谢谢。”全智淑迫不及待地跨进屋内,乍见客厅里那道熟悉的身影,登时忘情地一扑而上。“宪!”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元承宪吓了一大跳,听到自己熟悉的语言,更是震惊莫名,连忙转过身看清楚。
“宪,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全智淑眼泪潸潸而下,哽咽地说道。
他拧眉打量她,半晌,缓缓吐出一句:“你是谁?”
全智淑浑身一僵,抬头望着他陌生的眼神,“你……”
“全小姐,我忘了告诉你,他失去记忆了。”见状童彤上前说明。
“失去记忆!”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医生说他因脑部受创才会丧失记忆,若不是因为这样,他早就能自己回家去了。”
“怎么会这样?”全智淑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痛。“天哪,那些歹徒到底是怎么折腾你的呀?”
“原本我还担心他不知何时才能想起回家的路,幸好你们主动找来了。”
“医生还说了什么?”
“他除了丧失记忆之外,其他的伤至今都差不多痊愈了。”
全智淑忽然上前握住童彤的手,诚挚地道:“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欠你的这份恩情,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
“别这么说,但愿他回到熟悉的家园后,能早日恢复记忆。”
“你放心,我们会为他请来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我想也是。”童彤喃喃说道。
“你希望我们怎么回报你呢?”
“这……坦白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时她会收留他也是身不由己,压根儿就没料到自己救回家的竟是这样富有的人。
“那么,等你想到要什么的时候请打电话给我,对于你的恩情,我们一定得报答。”全智淑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哦。”童彤收下名片,没多说什么,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用得上。
“再次谢谢你。”全智淑由衷地道。
童彤回以微笑,摇了摇头。
“宪,我们回家吧!”全智淑挽起他的手,原本精明干练的模样一到了心爱之人的面前,全化为似水柔情。
“放手!”元承宪一把甩开她。
“宪?”全智淑愣了愣。
“我不认识你。”元承宪皱起眉头。
“没关系,只要你跟我回家,很快你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记起来。”全智淑耐心地说着。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回家?”元承宪跑到童彤身后躲着,小声道:“天晓得你们会不会害我?”
“我们爱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害你呢?”全智淑听到他这么说,差一点就崩溃了。
“小金!不,元先生,她是你的未婚妻,不会骗你的。”被拿来当挡箭牌的童彤显得有些尴尬。
“空口无凭,她怎么说都可以。”
全智淑一听,忙不迭地翻出皮包里两人的亲密合照给他们看,“难道这也能造假吗?”
看着相片,一时之间,元承宪也无话可说。
“宪,相信我,跟我回家好不好?”全智淑又来到他的身旁,柔声相劝。
元承宪望着她,片刻,徐缓地道:“我有个条件。”
“只要你肯跟我回家,我什么都答应你。”全智淑毫不迟疑地应道。
元承宪满意地点点头,指着童彤大声说道:“我要她跟我一起走。”
“唔?”童彤眨眨眼,不解地望着元承宪及全智淑。
虽然他说的是韩语,但他的手指着她,所以她猜他说的那句话一定跟她有关。
“宪!”全智淑深感意外,没想到他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如果你不同意,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元承宪相当坚持。
“问题不是我同不同意,而是她并非我们国家的人,你想她会愿意跟我们一起回去吗?”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闻言,元承宪转过身去,定定地注视着童彤。
第5章(2)
“怎、怎么啦?”童彤被他热切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跟、我、走。”元承宪生涩的用中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咳——”童彤不小心被口水呛了一下。
他忙不迭地上前帮她拍背。
“你……你说什么?”童彤稍稍顺了气后,瞠大眸子望着他问。
“跟我走。”元承宪坚定地重申。
“你要我跟你走?”童彤的表情像听到了天方夜谭。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可以跟你私下谈谈吗?”全智淑介入他们之间,打岔道。
童彤看了看眼前这对男女,继而示意全智淑随自己进房。
“小姐,请你答应他的要求。”全智淑等她一关上门就单刀直入地说。
“不可能的。”童彤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怎么可能跟你们去?更何况,我在这里有工作、有朋友,我没办法离开。”
全智淑突然从皮包里拿出一本支票簿,写了几个字,接着撕下一张支票交给她。
“这是什么意思?”
“请你陪我们回韩国三个月,期间的花费都由我们负责,而三个月后这张一百万的支票就是你的,我说的是台币。”全智淑不忘补充了一句。
“你现在是在收买我?”
“这只是一场交易,我相信这种交易在人与人之间非常普遍。”
“不!这种交易一点也不普遍。”童彤反驳。
三个月一百万?亏她想得出来。
呵,大概也只有他们这种有钱人才会提出这种交易吧?
“你不会有损失的,就当是去国外旅居三个月,况且你随时可以回来,我保证一切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假如你担心届时找不到工作,我们也能帮你安排。”全智淑极力游说她。
“未来的事岂是你说保证就能保证得了?”童彤不以为然地咕哝着。
“如何?”全智淑注意她的每个表情。
“你要我跟你们回去无非是为了他,如果三个月后他的情况依然如此,怎么办?”
“那是最糟的结果,不过就算真是那样,时间一到,我们也绝对不会强留你。”
闻言,童彤陷入了沉思。
“请你答应好吗?既然你有缘救了他,那就好人做到底吧!”诱之以利不够,全智淑马上动之以情。
“这件事我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一天的时间够不够?”
“一天……”童彤秀眉微蹙,继而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
“好!那我们明天再来听你的好消息。”
房门一开,心里七上八下的元承宪立刻迎了过来,以眼神询问。
“她需要时间考虑,我们明天再过来。”全智淑代童彤回答他。
“你们上哪儿去?”
“我们回饭店,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走?”
他很快地摇摇头。
全智淑没有勉强他,只是多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离去。
反正,也不差这么一天。
全智淑一离开,童彤马上冲到皇族饭店找魏香提和舒小曼。
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她也管不着她们现在是不是正在上班。
所谓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凡事人多好商量;让她们客观地给她一点意见,免得决定错误,届时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三个女人溜到饭店外的草坪上,席地而坐开起小会议。
在听完童彤简略的说明后,舒小曼睁大美眸,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去韩国?人生地不熟的,你去那里干嘛?”
“可是,三个月就有一百万可赚耶。”这个数字实在让她心动。
平均一个月赚三十几万哪!以现在的景气而言,这笔财富真的很诱人。
再者,所有的生活支出都不必自己负责,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谁能抗拒得了?
但话说回来,因为人生地不熟,确实危险得许多,一旦有事发生,求救无门的情况倒也有可能发生。
“你疯啦?人家随便说说你就信了,搞不好你一到那边被卖了还会傻傻地帮人家数钞票!”舒小曼一脸的不赞同。
“我听过元至中这个人,也听过‘元继实业’。”一直保持沉默的魏香提突然说道。
“真的?”童彤喜出望外的瞅着她。“那就表示他们不是骗人的喽?”
“基本上,你刚刚说的与我所知道的大多吻合。”
“那又怎样?香提,你该不会是在鼓励彤彤去韩国吧?”舒小曼紧张地问。
魏香提瞥了她一眼,淡淡表示:“我是不反对。”
“香提!”舒小曼神情大变。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呀!想想,她此生的愿望不就是成为养尊处优的阔少奶奶?”
“这两者根本不能混为一谈!”舒小曼不认同地摇摇头。
“为什么不能?”魏香提将意味深长的目光移向童彤。“本来以为是自己倒霉,才会被迫捡回一只‘流浪狗’;不料一夕之间,流浪狗竟成了血统优良的富家子弟,还是个样貌出色的白马王子,这种幸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但人家有未婚妻!”舒小曼提醒她。
“别忘了,他丧失了一切记忆,打从彤彤救了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像是重生了一般;而他现在唯一依赖的人就是彤彤,这个事实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倘若他恢复了记忆呢?”
“那更好,他可以做出更明确且不会令他后悔的抉择。”
“香提!你不要误导彤彤好不好?”舒小曼怎么听都觉得这些话像是在一步步引人走向火坑。
“总之,我的意见说到这里为止。”魏香提起身,拍了拍童彤的肩。“好好考虑清楚,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自己手上。”
第6章(1)
韩国 汉城
“到了。”
听到全智淑以中文宣布,童彤不禁从车窗往外眺望,立刻就被眼前这座气势恢弘的建筑物给震慑住了。
长久以来,她一直认为韩国的发展不及台湾,然而打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先前错得有多么离谱。
沿途所见,不论是人们的穿着,抑或是交通工具、街景等等,繁荣的景象与台湾并没有太大差别。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所谓的豪宅其实是存在于世界各个角落的;好比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建筑,恐怕在台湾也难以找到足以与之相较的。
“下车吧。”全智淑习惯地牵起元承宪的手。
童彤不经意地瞥见两人的这个小动作,不知怎地,心底竟掠过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车子外面,几个佣人在行礼过后,便分别忙着带路和搬运行李。
一行人徐徐穿越草木扶疏、生意盎然的庭园,一进入欧式风格的厅堂内,约莫十数双眼睛登时全看向他们。
这些目光令童彤不自觉地紧偎在元承宪身后,她被这等阵仗给吓坏了。
虽然曾经想像过这样的画面,但身历其境的感受终究不同。
冷不防地,童彤蓦然察觉到一股寒意,目光下意识地往人群中梭巡,但冰冷的视线却在瞬间遁逃无踪……
是她的错觉吗?
童彤不禁微微的拧起了眉,隐约嗅到一股充满敌意的气味。
突然,一位妇人泪眼汪汪地冲上前紧拥着元承宪,嘴里喃喃道:“我可怜的孩子……”
元承宪身体僵直,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妈,您别太激动。”全智淑连忙上前安抚。
这时,另一位颇有威仪的老者走了过来,搭着妇人的肩柔声道:“老婆,你忘记医生的交代了吗?”
朴正美摇摇头,泪如雨下。
教她怎么能不激动呢?近百昼夜饱受惶恐与焦急折磨的情绪,在见到儿子安然无恙的那一刹那,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你总算平安回来了。”元至中望着儿子,眼眶也不禁泛红。
“宪,这是爸妈。”一旁的全智淑小声地提醒他。“为了寻你,大伙儿都累坏了,尤其是妈,担心你担心得寝食难安而病倒了。”
“孩子,你真的什么都忘了?连妈妈都记不得了?”朴正美的心中还抱持着一线希望。
虽然智淑在找到人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回来向他们说明整件事的状况,但她实在无法相信她的宝贝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元承宪望着她,默默无言。
“老婆,慢慢来,这事急不得。”元至中安慰妻子。“他们才刚下飞机,想必都累了,不如先让他们上楼去歇会儿吧!”
朴正美幽幽的看看丈夫,再看看儿子,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童彤依据他们神似的外表,很快就猜出他们的关系。
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她却看得出元承宪的父母是一对鰜鲽情深的夫妻,光体认到这点,就让她的心溢满了温暖——
这就是她所憧憬的!
谁说富有的人统统都是不甘寂寞、用情不专的“风流份子”?
人类的欲望,是从金钱开始无限延伸的。
穷人想变富、富者想要权,有了权想要名,有了名想要利;有了名利、权势、财富之后,就以为能够拥有全世界。
不可否认,贪婪是一切罪恶的起源。
然而,并非所有坐拥金山、银山的人都是一个样子;她相信,对于金钱的态度不同,气度就会不同。
她更相信,世界上还有一种深情而专一的人,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影响他们的内心;此外他们支使金钱如鱼得水,既不会被蛊惑,也不会迷失。
没想到,她梦想中的典范居然会出现在现实中,而且正巧是他的父母。
她想,或许他也遗传到了他父母的那些优良基因吧!
“童小姐?”
听到熟悉的中文,童彤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成了目光的焦点,连忙扯出一朵微笑。
微笑,是最好的语言!
“爸、妈,这位就是宪的救命恩人。”全智淑正式地将她介绍给大家。
“我真不知该如何向你表达我的谢意才好!”朴正美执起她的手,满怀感激。
“宪的妈妈正在向你道谢。”全智淑帮忙翻译。
童彤连忙摇了摇头,但碍于语言不通,只能眨眨眼,将微笑扩大。
“谢谢你。”元至中也说。
“宪的爸爸也向你道谢。”
“不敢当!”童彤双手猛摇,不自觉地一步步往后退,没注意到身后有只古董花瓶,脚跟一绊,眼看就要跌了个四脚朝天。
“哇!啊——”
在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后,没有预期的疼痛与花瓶破碎的声响;过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