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依赖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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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离开台湾?他去哪儿了,就算出国去,总还会回来吧?”黄婷婷讶然不解的问。
“他去义大利,回他父亲那边。”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打算一直待在那边都不回来吗?这就是你们分手的原因?”
“大概吧。”施子婵耸耸肩说。
她的回答让大伙面面相觑。
“施子婵,我实在听不懂你的意思,你说大概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去了四年了,而且完全没有跟我联络。”
“嗄?”大伙又是一楞,张口结舌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施子婵倏然扯唇一笑,看起来就像过去那段恋情对她而言,早成了云淡风轻的过去式一般,她已不在意,大伙更不必为了这件事而吃惊。
“好了,关于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好吗?我想,我应该已经满足大家的好奇心了,现在可以让我吃点东西了吧?”她微笑的问。
看着她,众人突然不敢说不,因为她们发现眼前的施子婵和她们印象中的施子婵好象判若两人似的。以前的她憨直可爱,完全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是现在的她却像带了面具般的让人看不透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即使她脸上带着笑,但笑意却始终传达不到眼中。
时间真的能让一个人的个性变化如此之多吗?
除了她之外,是不是其实她们每一个人也都变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知不觉间,众人全都沉默了下来,直到又有老同学陆续抵达会场,气氛才又再度热络了起来。
只不过在场的施子婵发现,不管周遭的气氛再怎么热络,好象都传达不到她心中。她今天来参加这个同学会,到底来对了吗?她想感受的感受不到,想忘的却不断被人一再提起。
简聿权,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彻底的把你忘记,释放自己?
谁能告诉我?
“原来呀爱是为了你存在……”
开会中,一阵流行歌曲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让站在会议桌前主持会议的老板眉头瞬间紧蹙了起来。
“谁的手机?”老板不爽的环视会议桌边的众人瞪眼问道。
他一向讨厌有人在他开会时打断他,大家都应该知道,并且心照不宣的遵守关机这条不成文规定才对。是谁这么不知死活?
“抱歉,是我的。”麦峪衡眨眨眼,从半打瞌睡的状态下醒过来回答,“你们请继续,我到外头接个电话。”他高兴的说,连来电者是谁都不看,便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闷死人的检讨会。
一见打断他开会的人竟是公司旗下最大一棵摇钱树,站在会议桌前的老板也只能摸摸鼻子,将满腔的不爽全部吞回肚子里去,谁叫公司年收入有一半以上全都是Mars贡献的呢?叫他不想放任他都不行。
快乐的离开那个枯燥无聊的检讨会,麦峪衡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随手看了一下小萤幕上的来电显示。
奇怪了,他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电话号码,是谁打来的呢?
“喂?”不确定对方是谁,他接起电话轻应了一声之后,便静观其变的等待对方开口。
“峪衡,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嗓音,让他瞬间皱起了眉头。知道他这支手机号码的人并不多,但是这个声音……
“你是谁?”不想伤脑筋,他直接开口问。
那头的人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你真的认不出我的声音了吗,峪衡?我应该没有离开太久,久到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吧?”他状似抱怨的说。
麦峪衡霍然瞠大双眼,他认出这个说话带着淡漠语气的人是谁了。
“天权!”他冲口而出的大叫道,“是你对不对?你现在人在哪里?还在那个该死的义大利吗?”
“义大利哪里惹到你了,峪衡?”简聿权轻笑的揶揄。
“你少给我哈啦,你现在人到底在哪里?做什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你还记得有我们这群朋友吗?过去四年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不爽的对着电话里的老友发飙。
这家伙竟然一去义大利就是四年,而且四年间与他们这群朋友联络的次数,根本是寥寥无几,又不愿留下可以联络到他的方式,实在是有够让人火大的。
“我刚下飞机,人在中正机场,你可以来接我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简聿权才开口。
“你不会自己坐计程车吗?竟然敢叫我这个大明星迈斯去接你,你有没有搞错呀?”麦峪衡不爽的叫道,不过紧接着却问:“你在哪个航站?”
“第二航厦。”
“你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到。”麦峪衡迅速的说,说完之后又忍不住的补了一句,“到时再跟你算帐。”
挂断电话,他抓起外套大步的往公司门外走去。
“Mars,你要出去呀?会开完了吗?”坐在门边位置上的助理起身问道。怎么不见其他人出来?
“我有事要先走,你待会儿去帮我跟老板打声招呼。还有,麻烦你跟小张说一声,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要休假,且不接任何通告。拜。”麦峪衡轻快的交代,说完后立刻有如急惊风般的狂飙而去,留下傻眼的助理,不知道该如何去完成他所交代的事。
她一定会因为迁怒而被骂的啦!Mars真残忍,竟然将这么困难的一件事——不,是两件事交给她这个小助理。
呜……待会儿她要怎么跟老板说Mars已经离开公司了,要怎么跟张哥说Mars要休假一个星期不工作呀?
呜……她可不可以当作刚刚没见到他呀?
或者,也许她干脆辞职算了,免得时常要这样心惊胆战的担心Mars又有什么惊人之举,而导致他们这群小职员们被上头的大老所迁怒。
可是,她真的舍不得那叠厚厚的年终奖金呀,而这些奖金又都是靠Mars赚来的。
呜……算了算了,迁怒只是一时,现金却是实实在在的,她还是忍一时之气,等着领那令同业眼红的年终奖金吧。
轻叹一口气,她终于认命的起身,缓慢的走向会议室的方向。
第二章
事隔整整八年,他们这群地上的七星终于又再度齐聚一堂了。
前五年是倪天枢那个家伙在耍酷闹失踪,后四年却又换成了天权那个混蛋在发神经,突然跑到义大利去不回来就算了,还好的不学学起天枢来闹失踪。
漫长的八年,在他们都以为他们这群死党要再聚首是个遥遥无期的事时,失踪许久的简聿权终于回来了,而他们七星也终于又能齐聚一堂。
“好了,你现在可以解释过去四年来,到底在搞什么鬼了吧?天权。”没让大家有闲话家常的时间,麦峪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后,迫不及待便开口问,想弄清楚这一切。
如果说天权的失踪对于他们剩下的六人一-不,正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十三人,有什么影响的话,施子婵理所当然是名单上的第一名,而他则绝对是名列第二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当初是他极力促成天权和施子婵交往的,他可以说是他们俩恋爱的推手,但是天权却莫名其妙的对人家始乱终弃,这叫他怎么有脸面对施子婵?
所以,他非得搞清楚天权的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看他到底还记不记得有施子婵这号人物的存在,以及要如何处理他自己所造的孽?
天知道施子婵为了他,在过去四年来变得都不像她了。天权他究竟还记得她吗?
“峪衡,你至少先让我们大家跟他打声招呼,联络一下被迫生疏的友情吧?”季芛瑶语带讽刺的瞄了四年不见的简聿权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
真是个好家伙,四年不见竟又让自己变得更帅、更有男人魅力了,不过还差她的高硕一截就是了。
“天权,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瑶,季芛瑶。你这个贵人应该还不至于真的忘了我是谁吧?”她笑得一脸灿烂,但却让简聿权不由得寒毛直竖。
“小瑶,你别对我这样冷嘲热讽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说声对不起,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忘记过去四年来我让你们感觉不快的一切,OK?”他直接认错的说。
“说得还真简单。”季芛瑶假笑的咧嘴,随后却冷冷的哼了一声,生气的不再看他。
简聿权立刻望向其他死党们救助,谁知他们全都以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回视他。
“就算是欢迎我回来也不行吗?”他苦笑的问着众死党。
“你这次回来之后,还要回去吗?”看着他,罗致旋问了个重点,立刻引起大伙的瞩目。
“空中飞人的命运是跑不掉了,不过我会将重心放在这里。”摇晃手中水杯里的水,简聿权老实的回答。
“过去这四年来,你到底在义大利那边做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们联络你的方式,好不容易让你打通电话给我们了,却又总是匆匆忙忙的没说几句就挂断电话。天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梁矢玑也开口问。
已进入自家公司学习工作的他,在收敛花花公子的浮华气焰之后,所呈现出来的沉稳气势像极其父梁豪宇,是个标准的天生将领。
“说来话长。”简聿权看了他一眼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只说了这四个字。
“那你就不会长话短说呀?”坐在他对面的杨开敔忍不住皱眉,“这是你欠我们的,你应该知道。”
看着围绕在他周遭,一张张等着他解释的脸,简聿权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口。
“当初我所以会这么匆忙的赶去义大利,其实是因为听说我的亲生父亲得了绝症,来日无多。为了让他见我一面,我才会这么匆忙的跑去义大利,连通知你们的时间都没有。”他解释着。
“你父亲得了什么病?”罗致旋皱眉问。
“肝癌。”
“所以过去四年来你都一直陪在他身边,没办法回来?但是这实在是说不通,为什么你不给我们联络你的方式?你不能回来,至少我们可以去看你。你知道过去四年来,为了工作我平均每年至少都会到义大利一次吗?”麦峪衡忍不住发难。
“还记得四年前我最后一次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吗?”简聿权看了他一眼,突如其来的问。
“当然记得。”麦峪衡楞了一下,立刻答道。“你为了施子婵负气离家出走而郁郁寡欢的找我陪你喝闷酒。”
“当时我有跟你说她离家出走的原因吗?”
麦峪衡轻皱了下眉头,认真的回想着。
“我记得好象跟你家那群上等人有关系对不对?”他凭着模糊的记忆,不是很确定的说。
简聿权沉着脸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哑然的开口,“她不知道其实她根本就用不着管那些人的态度,只要我在乎她就够了。”
“问题是你有跟她这样说吗?”
“我们在一起不是只有一天或一年的事,我以为她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才对。”
“如果她了解就不会负气的离家出走,你也不会郁郁寡欢的找我陪你喝闷酒,以至于后来阴错阳差的搞成现在这种情形。”麦峪衡瞄了他一眼说,“你知道子婵她现在已经完完全全都不和我们联络了吗?”
简聿权倏地抬头震惊的看着他。他将目光移向在座唯一的女性季芛瑶,希望她能给他不一样的说法。毕竟她们同样是女生,子婵应该不会连小瑶都没有联络吧?
“你看我做什么?你有请我帮忙照顾她吗?而我有答应过你,我会帮你照顾她吗?”季芛瑶凉凉的开口。
简聿权再度将目光转向其他死党们,只见除了当时人不在国内的倪天枢之外,其他人个个都朝他露出了抱歉的神情,遗憾的看着他。
“当时大家都刚从大学玩四年毕业,正头痛于未来走向的抉择,所以当我们知道你去了义大利短时间不会回来,再想到施子婵时,她已经换了手机、换了工作,甚至于举家迁离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杨开敔抱歉的对他说。
血色慢慢的从简聿权脸上褪去,他作梦也没想到情况会糟成这样。
他以为她会等他,即使她会对他的不告而别充满了不谅解,即使她会对他家人傲慢的态度充满意见,即使她对他有着愤怒、不满与误会,但是因为爱他,她一定会等他回来,就像伊绿等候天枢那样。没想到……
“难道这四年来,你们真的没有一个人有她的消息吗?”他喑痖的问,感觉心里好象突然破了一个洞,而且那缺口愈裂愈大,转眼就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那无底的黑暗世界一样。
“当然有。”麦峪衡答道。
简聿权立刻转头看向他,希望之光在他眼中跳跃着。
“不过,你还是先把过去这四年的事交代清楚,我们再来谈她吧。”他卖着关子。
“先告诉我,她……好吗?”简聿权忍不住要求。
“如果你问的是她的身体健康情况的话,答案是很好。”麦峪衡的言下之意就是说,除了身体健康无大碍之外,其他全部都不好就对了。
简聿权的下巴不由得抽紧,突然有种想握紧拳头狠狠揍自己几拳的冲动。
她会原谅他为她所带来的伤害吗?如果他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会重新接受他吗?她还会再爱他吗?想着想着,他突然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心慌与害怕。
“天权?”麦峪衡催促的叫他。
奋力压下那股心慌与害怕的感觉,简聿权深吸了一口气后轻点了下头,然后看着死党们开始缓缓的说起关于他之所以会闹失踪四年的原由。
一切都要从子婵那次跟他回家之后说起……
对简聿权来说,他的未来就像一部早巳录制完,只是尚未播放在众人眼前的电影一样,结局从很早以前就已注定。
从小生长在法律世家,又背负着失婚母亲的期望,以及家中其他等着看好戏的亲友们的特别注意,他想不上进、不优秀,不考法律系、不以律师或法官为未来的展望都不行。
幸好他也够聪明也够优秀,从小一路走来都没有让母亲失望过,也没便宜了那些想看他们孤儿寡母笑话的人。
本来他以为这一生大概都会照着母亲的期望走下去,考法律系,毕业后先拿到律师执照做个执业律师,有机会再去考个法官来做。没想到他后来却认识了罗致旋那群朋友,他的人生因而有了第一个转捩点。
如果说罗致旋他们那群死党是促使他了解拥有自我可贵处的转捩点,那么施子婵便是驱动他勇敢去追求自我的动力。
因为有她,他逐渐开始有了为自己一一正确一点来说,是为他们俩着想与打算的私心,不再随波逐流的任母亲或其他人,将自己捏圆捏扁的决定未来的一生。
因为太了解家人势利与傲慢的习性,和子婵交往后他从未将她带回家介绍给家人,但是他也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躲避和拖延永远不可能会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他知道自己再不表态不行,于是便带着满心期盼能与他家人见面的她回家,而结果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是不欢而散。
他知道她受了委屈,也知道家人势利与傲慢的态度狠狠的伤害到她,但是他从来就学不会如何开口安慰人,只能以行动慢慢表示他对她的关心、支持与爱意。只不过她这回也许真的是太伤心也太生气,完全不给他“慢慢表示”的时间,便愤然离家出走。
交往五年,在外人眼中总觉得是她缠着他不放,她没有他不行,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是他在依赖着她,没有她不行。
她前脚才离开,母亲随后便到,然后软硬兼施的要他以前途为重,还说一旦等他飞黄腾达了,他要什么条件的对象会没有?
母亲不懂他要的人始终只有她,他只要那个名叫施子婵的小女人而已。
也许感受到他无言的反叛,母亲竟在他租屋附近的饭店落脚住下,好就近对他洗脑,重新找回以前那个听话的乖儿子。让他即使想以行动表示他的在乎,前去接回他最爱的女朋友回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巧不成书。就在他为胶着的情况感到郁郁寡欢、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提供他身上一半基因的父亲忽然传来重病消息,说要见他最后一面。
当时心情郁闷的他只犹豫了一下,便无不可的跟着对方派来接他的人,去了趟义大利,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原本计画只需三、五天的行程,却让他这一去便是四年之久。
过去四年来,他到底在那边做什么?又为什么不跟台湾这边的死党们联络?一切就如他跟麦峪衡他们所说的一样,说来话长。
父亲的病是真的,想见他最后一面也是真的,只是任谁都没想到,当初促使他父母离异,也就是他该开口叫声爷爷的人会利用这机会将他软禁,企图将他永远留在义大利。
最让他无法原谅的是,他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威胁他,如果他不从?如果他逃跑,遭殃的绝对会是他所在乎的人,例如他在台湾的好朋友,以及他那个名叫施子婵的女朋友。
叫得出子婵的名字就表示那只老狐狸老早就调查过他,知道他有能力,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将他骗到义大利,要他继承并承担起义大利纷乱的家族事业。
虽然他对商业有兴趣,却对继承毫无意愿,尤其是在被迫、强逼,甚至于是威胁的情况下而落到他头上的责任、义务、权利——不管它应该称之为什么,他都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是身处异国,既没权也没钱,周遭又充斥了一堆对他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人时,他却不得不接受它,藉由它所带来的力量与权利来自保与求生存。
四年来,始终支持着他一个人孤军奋战的信念,就是能够回到台湾,回到这个有爱人和挚友所在的土地。
四年来,他一边学习,一边与老狐狸勾心斗角,一边又要与意图不轨的那群人周旋,简直忙得他焦头烂额,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可用。不过即使如此,他仍不断逼迫自己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掌控一切权力,以促使他回台湾那天能早日来临。
四年之后,他果然做到了。
至于他不与人联络的原因,一方面除了他太过忙碌没有时间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担心那群意图不轨的家伙会将脑筋动到他台湾这群朋友身上,毕竟他们身上流着与老狐狸一样的血,难保他们不会跟老狐狸一样的卑鄙下流。
当然,也许他这群死党们会觉得他这样做根本就是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