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里的悲恋诅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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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如此。”谢进成一叹,“你决定何时开始行动?”
“你有认识的征信社吗?”她得先把夏诗织找出来,才能将傅学廉由阴影之中解放出来。
“大学的时候,有个不同科系的学长,就是搞这个的。”
“去请他帮忙?”
“看来也只能找他了。”
“你跟那个蒙古大夫聊些什么?”一回到车上,傅学廉就急忙忙地问。
“没什么,只是了解一下我爷爷的近况如何。”很抱歉,如意不得不选择对他撒谎。
“真的只是这样?”他怀疑,如果要聊的只是尤叔,那么他在不在场应该都无所谓,为何得一定要他先行离开?
“是呀!”如意冲着他一笑。
那笑容在瞬间甜了他的心窝,忍不住伸过来一手,轻轻地抚触着她的颊靥。“如意……”
“嗯?”她望着他的脸,他的眼。
他的俊颜靠了过来,伸手压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向他,吻上她的唇办……
如意红着脸,坐在驾驶座旁的座位,随着车子呼啸往前,她不时将目光投向车外,就是怕一转过脸来,会与傅学廉的目光对个正着。
方才在车上发生的事,至今仍令她的脑子乱成一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那么大胆,真的跟他在车里发生了那件事。
蓦地,如意的脸更红,落在窗外的目光拉回,不过不是看着前方,也不是看向双手正掌着方向盘的男人,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努力的寻找话题。
“那天你说关于学礼想结婚的事……”那日的话题只聊了一半,就被激情打断了一切,所以她再问。
“嗯。”傅学廉睇了她一眼。
“你反对吗?”如意迎上他的眸光。
“说不上赞成或反对。”傅学廉坦承地说。
“怎么说?”不反对也不赞成,这是什么答案?
“一方面我是希望他能再考虑看看,另一方面,我也觉得他可以试试,就算会受伤,只要能从伤害中站起来就好。”
“结婚不一定都会受伤。”如意听出了他一长串话中的重点。
“是吗?”他伸过一手来,轻抚了她的颊靥几下。
“只要是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婚姻就不会是错误,没有错误,可以甜蜜美满的过,又哪来伤害?”
“什么才是对的时间?什么样才是对的人呢?”这是很笼统的说法。
“你居然问我这样的话?”如意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难道他从没想过,以后有可能会与她结婚,相守一辈子?
她脸上受伤的表情让他难过,但傅学廉并不想欺骗自己,更不想欺骗她,至少目前为止,他确实还没动过可能与她结婚的念头。
“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相爱、快乐就好,不一定得结婚。”他说。
如意更诧异地看着他,仿佛他说的是外星语,而她则听不懂他的话。“你的意思是……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们可能会结婚?”
“……”傅学廉愣了下,被她问倒。
前方刚好红灯,他踩住煞车,暂时将车停下。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永远不会跟我结婚?”如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脸挫败。
“如意……”
傅学廉伸来一手想抚摸她的颊靥,却让如意扬起一手挥开。
“绿灯了,我们快走吧!”她深深地吸气,冷冷地说。
傅学廉看着她,迟疑了下,才换踩油门,让车子前进。
就这样,车内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他一叹,退让地说:“如果结婚是你想要的,我想我可以让步。”
这句话让如意瞠大双眸,气得眼瞳差点喷火,“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负气的转开脸,她看向窗外,接下来的车程中,她一句话都没对他说,任由寂静充塞空间。
第十章
整整一个星期,不仅傅学廉觉得难过,连山庄里的每个人都感觉到如意的不对劲,她变得不再笑容灿烂,常常一个人发呆一整日。
“是的,我知道了,就照你安排的。”如意刚切断电话,抬头转身,刚好见到推开房门走进来的傅学廉。
她哼了一声,故意不看他,转身就要走进浴室。“时间不早了,你到我房里来干嘛?”
傅学廉握了握手,欲言又止。
“没事的话,我要去洗澡了。”如意气愤地瞪了他一眼,在心里又骂了他一次大笨蛋。
“等一下。”终于,他开口喊住她,抬起一脚将门勾上,向她走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要说什么?”咬了咬牙,如意抿紧唇线,瞪他,瞪得很用力。
傅学廉伸过来一手,揽上她的腰。“你知道我在乎你,所以不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你没救了,傅学廉!”如意挣扎了起来,抡起小拳头,一下一下地槌打在他的胸膛上。
什么叫作你知道我在乎你,所以不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她要的是他的真心,是他发于内心的想要她,而不要有一点点的强迫!
他任由她的双手槌打,反正力道不大,不痛不痒。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
大掌一伸,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她给拉高,让两人的眸光交融。
如意颤了下,因为他眼中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你不懂?你到现在还不懂?”
她想尖叫,想咬他。
“我是不懂。”
烦!
傅学廉松开了抓握着她的手,烦躁地耙了耙头发,开始在她的房里踱步了起来。
“我一直以为我们目前的相处模式很好,你也很喜欢,而且我……”
他爱她!
发觉自己一天比一天更爱她,所以,他才不想有婚姻,就怕两人间的感觉会变质,他不想失去她!
“你怎样?”如意怀疑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果然,只见傅学廉的浓眉一揪,脸色沉了下来,几度张口,却是无声。
如意半哼气的看着他,就是要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总之,我是不想再与你冷战了。”这一星期以来,日子够难过,让一向冷漠惯了的他,几乎抓狂。
如意听了翻翻白眼。
他以为她就喜欢冷战吗?
真是猪头一只!
静静地瞪了他几秒,如意仰望天花板一叹,转身就要走进浴室。
“你到底听到了没?我不想再跟你冷战了。”见她要闪人,傅学廉急忙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你抓痛我了!”
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一圈红,如意气得想抬脚踢他。
“你不挣扎就不会痛。”他仍不肯松手放开她,就怕这一松一放,他会失去她。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如意真的动脚了,谁知傅学廉的反应快,整个人往旁边一闪,她顿时失了重心,往一旁倒。
“如意。”傅学廉被她吓了一大跳,顾不及自己可能会被她给拉倒,一手先揽住她的腰,将她往回拉。
砰地一声,是跌倒了没错,不过痛得发出闯哼的是傅学廉,被当成肉垫的也是他。
“你不要紧吧?”他急急伸来一手,确认落在他身上的她是否安然无恙。
如意为他突来的举动所感动,噘了噘嘴,“我很好,倒是你自己,摔伤脑袋了没?”
“我很好。”发觉她在关心自己,傅学廉似偷吃了蜜糖般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如意槌了他的胸膛一记。
他吃痛地闷哼了声。
“放开手啦,让我起来!”如意急着推他。
“不放,我想像这样抱着你。”他一掌轻压她的脑袋,嗅吻着她的耳窝,知道她怕痒,还有这里最敏感。
“傅学廉!”如意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
他却将她抱得越紧,一个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我明天要去香港一趟。”
他突然说,如意愣了下。“去香港做什么?”
“签一个合约。”他说着,目光灼灼地瞅着她。
“什么合约非得到香港去签?”脚的复健才刚到一个段落,就开始趴趴走。
不过,他去香港也好,她可以利用这空档,跟谢进成一同去看看夏诗织的母亲。
据他方才拨来的电话说,征信社已查出夏母的住址。
“老三的公司,有一个重要的决策等着我去签署。”傅学廉没多作解释,目光早已被吸引到另一个地方去……
他的双腿介入她的,隔着衣料磨蹭她。
如意浑身窜过一阵颤栗。“你……这次要去多久?”
对于傅家的财富和产业,她没兴趣,所以从不多问,只隐约听山庄里的员工们稍稍提过,似乎挺复杂,虽称不上富可敌国,但也绝对是富甲一方。
“可能三天或四天。”傅学廉的一手开始不安分,拉高她的裙摆。
如意握住他窜入她裙中的大掌。“别这样!”
“为什么?”他大掌霸占住她的柔软。
“傅、学、廉。”她的声音在严重的颤抖。
“学廉。”他纠正她,灵巧的手指滑得更深,挑撩得更急切,没多久,如意节节败退,迷失在他制造出的一波波激情中。
“你是我遇过的男人中最糟糕、最坏的!”当他挺身进入她,她忍不住抱怨。
“真的是最坏的?”他冲刺得更用力。
傅学廉心里有数,一个把自己的纯真全交给了他的女人,能拿什么男人与他做比较呢?
他笑了出来,宠溺地吻上她。
“坏坏的我,却只爱你!”
傅学廉前脚才踏出山庄,如意后脚也跟着离开,她原以为至少会有两日的时间可以找到夏母,一天找到夏诗织,然后一次解决掉傅学廉心中的阴霾。
却没想到傅学廉比预期要早两天回到山庄,因为第一天的晚上他由香港拨电话回来,却找不到她,于是他急忙忙处理好所有公事,在第二天中午就赶了回来。
“她去哪了?”才一踏入山庄,他就把成叔抓过来问。
成叔摇摇头,“不清楚,如意没多说,我想可能是下山去看尤管家吧!”
“尤叔?”不,傅学廉非常确定,如意没去看尤叔,因为他已拨过电话。
瞬间,他恐慌起来。不会又……
“不,不会,她不会。”嘴里喃念着,他的脸色变得暗沉。
如意不会背叛他的!
绝对不会!
“看见她回来赶紧来告诉我,我在书房。”说着,他往内屋走去。
回到书房,他心里有个猜测,却没勇气去确认。
再三犹豫,他走到书桌边,在皮椅上坐下,深深地闭起双眸,喘了好几口气,感觉心跳仍在,但心口已让人给刨出了一个大洞。
他打开抽屉,从里头翻出一张名片。
两指颤抖地夹住,照着上头的电话,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拨,没多久,电话接通,那端传来总机小姐的声音——
“台北市XX医院您好。”
“你好,小姐,能不能麻烦你转接一下复健科谢进成医师?”傅学廉深吸气,他发觉自己的声音正颤抖着。
“你等一下。”总机小姐查看电脑,一会儿后,“对不起,谢医师休假喔,如果你要找他,请后天再拨电话来。”
小姐的话才说完,傅学廉已不能忍受地挂断电话。
他在颤抖,全身颤抖,任凭他如何的想推翻心中假设,但事实证明,如意极有可能是跟那个蒙古大夫在一起!
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仰天长啸,吼出心中的不安和悲愤。
一个反手,扫落了桌上所有的东西,文件四散,电脑全毁。
“他们会去哪里?”砰地推开椅子,他发狂似的站起,似想起了什么地冲出书房,来到如意的卧房。
一阵翻找,他开启她的笔记型电脑,搜出了她的录音笔。
他一一阅读电脑中的所有档案,也听了录音笔内的内容,然后他整个人僵住,仿佛上帝突然判了他死刑,灵魂瞬间由身体里硬生生地被剥离。
PTSD!
她的论文报告!
她为了这篇论文,居然可以连身体都奉献给他,只为博得他的信任?!
“哈、哈、哈……”再也克制不住,傅学廉狂笑出声。
如意在隔天的傍晚才回到山庄,这两天半的时间不能说完全没收获,但也没如预期中的顺利。
首先,她找到了夏诗织的母亲没错,但经由夏妈妈亲口证实,自从女儿背弃了傅学廉,跟别人私奔后,她没脸在山庄里继续工作,而夏诗织也从来没再与她联络过。
至于那个带走夏诗织的男人,听说去年有人在花莲见过他,只是不知道消息正不正确。
“唉,真是白跑了一趟。”如意叹了口气,跟谢进成道过再见,看着他开车离去,才有些意兴阑珊地往山庄里走。
才走了几步,成叔不知由哪里跑了出来,一脸神秘兮兮地将她拉到一旁。
“如意、如意。”
“怎么了?”如意不明所以。
“你先别进主屋里去。”阿泰也不晓得由何处摸出来,突然出现在如意身后。
“怎么了吗?”如意瞧瞧他们的脸色,怎么一样难看?
“大……唉……大少爷回来了。”阿泰说。
“学廉?!”她还以为他会明天才回来,或是晚一点,至少比她晚一些回到山庄,“他有问我去哪了吗?”
这个问题让阿泰和成叔同时沉默。
一会儿后,见他们脸色都不对劲,如意干脆直接跨步往主屋方向走。
“如意、如意,大、大少爷昨天中午左右就回来了。”成叔赶紧跟上她。
如意停下脚步,看了成叔一眼。“他很生气?”
“不是很,应该说是气炸了,我们大家都不敢靠近他。”阿泰缩缩脖子,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倏地,浑身窜过一记冷颤。
只怕这次比两年前那一回更糟糕,因为大少爷的表情更冷肃。
“他在哪?”如意问。
在心里沉沉地一叹,要获得他的信赖,似乎还要更努力。
“你的房间。”成叔插话,眉心紧皱在一起。“他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待在你房里,除了喝点水之外,连东西都不吃。”
如意推开房门,见到里头一片凌乱,预料到大事不妙。
“你回来了?”他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似头受了伤的狂狮一样的紧盯着她。
“你疯了吗?没事干嘛毁了我的笔电?”见到地上被摔得粉碎的笔记型电脑,如意气得差点昏倒。
傅学廉哼笑一声,倏地由沙发上站起,快步来到她面前,伸出一手落在她的颈子上,用力一掐。
如意吓得脸色苍白,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你、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咳……”
她咳了起来,感觉空气由胸腔中一点一滴的消失,黑暗很快就要朝她袭来。
“傅、傅……学……廉……”如意的双手已使不出力,眼泪似溃堤一样。
发觉自己差点失手掐死她,傅学廉赶紧抽回手,将她甩向一旁。
“你滚,滚出我的山庄,滚出我的地方,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如意挣扎着由地上爬起,“为什么?”
就仅是因为她失踪了两天,所以他才赶她走?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他怒不可遏的一吼,双目刺红地瞪着她,“这样耍弄我,让你觉得好玩?PTSD?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论文对象?你的观察记录者?还是是你的实验品?”
“我……”他全都知道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怎样?”傅学廉的嘴角勾起一抹凄怆的笑,“告诉你,就算你是为了论文报告而找上我这个案例,我也不吃亏嘛,因为你也给足了我甜头,对吗?”他嘴角微扬,讽刺地说。
“你……”如意无法想像,他竟会将两人的欢爱说成这样。
“我还记得你在我身下的那副淫荡模样!”他更残酷地说。
“住嘴!”如意扑向他。
傅学廉退开一步,让她再度摔倒在地。
“滚!反正我已经玩腻你了,这件事都就当没发生过,只要你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说着,他冷酷地转身,朝外走去。
“傅学廉。”如意在他的身后喊他。
他脚步未停。
“你这个笨蛋、臭鸡蛋、王八蛋,你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赶我走,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如意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如意负气离开山庄,夜色中,她一个人走在山径上。
“该死的臭男人,你一定会后悔的,呜……”她边拭泪,边哭泣,视线模糊。
“呜、呜……居然一点情份也不顾地赶我下山。”一想到伤心处,她哭得更大声。
叭叭叭……
一部急驶而来的货车,猛按喇叭,差点撞上如意。
如意被吓得软腿,跌倒在地,哭泣声不断,眼睛揉得都快肿起来了。
“该死的,连司机都欺负我!”她挣扎着由地上站起,这时,天空已下起了绵绵细雨。
“连老天爷都看我不顺眼。”如意气得踢飞脚边的一粒碎石子。
这时,对向有部货车驶来,那颗碎石飞向车子的引擎盖,开车的司机发出咒骂声:“妈的,是哪个疯子不要命!”
如意缩缩脖子,不敢出声,整个人往山径边缩,然而后退的脚却在这时一个踏空,她整个人瞬间往山沟里滑。
“啊!”瞬间她已滑下山沟数十公尺。
树枝划过她的身体,划伤了她的手脚,身体几度撞上一旁的树藤,在她以为自己性命就要不保时,她掉到了一处泥地上。
“我、我死定了。”
她很确信自己的意识还清楚,不过以她的体力,根本无法爬上几十公尺外的山路,而这里是荒郊野外,只要一夜,她就可能因失温而死掉。
忍住全身的疼痛,如意的一手在四周摸了摸,看能不能找来一些杂草之类的东西,充当保暖的东西覆盖在身上。
本来不摸还好,这一摸,她很快地摸到了一个像骨头之类的东西。
如意瞬间吓白了脸,忍住尖叫,不敢看。
神啊,千万别是我想的东西!她在心里求神拜佛后,才用眼尾余光偷瞄。
“啊!”在看清楚东西的同时,她尖叫,吓晕了过去。
在晕倒前,她仿佛听到了上方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
“如意、如意,你在下面吗?如意,别怕,我马上回山庄去找人来救你!”
三天后。
如意由昏迷中醒来,一睁开眼,见到的是一室洁白,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日光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
眨了眨眼,她想抬起手来捏自己一下,看看自己是否已经上了天堂,但手腕上的点滴却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