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开二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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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朋友,但后来你便成了我的妻子。”他紧盯着她接着说,像是怕她会就此认定他们只是朋友的关系似的。
敖玫君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像在思考般不自觉的举起酒杯喝了数口红酒。
“我可以请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当然。”
“我们俩真的曾经结过婚吗?”既然她都已经失去记忆了,他为什么不就此罢手?她真的想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有我们的结婚证书,你要看吗?”
她摇头。“我们结婚多久?”
“三年十个月又十三天。”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说。
易验宬的凝视让她紧张的又灌了一大口红酒,而他则大方地替她在满了一杯。
讨厌,他到底想干什么?三年十个月又十三天?!他还真数得出他们结婚至今的日子,他到底想表示什么?
不管了,反正她必须尽早摆脱他就是了。
“我的意思是,从我们结婚到我后来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我们在一起多久?”
“五个月又零七天。”
“将近半年?”她看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大口红酒后才从杯缘上看着他问:“可是我却依然是个处女,这是为什么?”
“你……”他似乎吓了一大跳,“你恢复记忆了?”
“不。”
“不?”
“我有个医生朋友,是她告诉我的。”
“但是……怎么会……”
“她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跟我说这个?”
易验宬点了下头。
她看了他一眼,不自觉的再度举杯就口,殷红的液体随着她喉间滑动的次数逐渐消失杯中后,她终于放下酒杯开口。
“遗忘一年记忆的我回到故乡后,那些邻居总质疑我那一年到底做了什么,怎拿得出那一大笔钱来偿债,”她说着轻耸了下肩头,而右手则不由自主的轻抚上左手腕上淡淡的两条疤痕,“我必须要有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理由。”“你自杀过?!”易验宬难以置信的抓起她的手,瞪着上头那颜色早已变淡的伤痕,霎时感觉心口像是突然被人插了一刀般的痛苦,她竟然自杀过?!一次的火灾,两次的车祸,再加上她的自戕,他到底有几次差一点就失去她?老天!
“听好!”他霍然攫紧她的手,“再也不准你做出这样的傻事听到没有?”他紧盯着她,像是命令又像是警告的说。敖玫君呆愕了一下后,用力的抽回手。
“放心,我现在不会再那么傻了,因为在这世上还有我很在意的人。”
他的眼睛迅速地眯了一下。“欧昱峰?”
其实她指的是那三个情如姐妹的同居人,并不是欧昱峰,不过为了那个谎言她当然点头,而且还刻意摆出腼腆尴尬又含羞带怯的表情。
顿时,两人陷入沉默。
易验宬的脸上毫无表情,但眼神中却泄露了他难忍的愤怒与决心,她是他的,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之后,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从他身边夺走她!
看着剩下的半瓶红酒,他在心中如此对天发誓。
第八章
“小心点!”
反手锁门,易验宬不理她的挣扎与抗议,依然将醉醺醺的她圈在怀中。
“我没醉,我可以自己走。”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你陪着我。”他拥着她走向客厅的沙发。
“这里好热。”她拉扯着身上的衣服道。
他脱掉她和自己身上的大衣,将它们挂在衣架上,转身却见她摇摇晃晃的走向客房。
“我想睡觉。”她在被他拉住时醉眼抬头道。
“房间在这里。”他将她转身欲带往主卧房,怎知她却忽然伫足不前。
“那是你的房间,不是我的,我的是那一间。”她转身指着客房道。
易验宬一听,眼中倏然闪过一抹惊异,她想起什么了吗?
为了让她回来可以找到他,这三年多来,即使他有能力购置独栋的洋房,他依然坚持守在这里,连屋内的装潢与布置也丝毫没动过。只是他没料到这一等竟是三年,幸好老天有眼,如今她终于又回到这个属于他们俩的世界了。
“我们是夫妻,理所当然要睡在同一间,为什么你会认为那间才是你的房间?”他试探性的问。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也许她根本早就想起他了,只是不愿承认而已,想想昨天在“原力”时,她不是一见到他就吓昏了吗?
该死!他怎会没想到这一点?而她之所以不愿承认他,端想以前他是如何冷淡的对待她就知道原因了。
“没有为什么,这是事实。你又不爱我,跟我结婚也是为了赌气,最重要的是我当时还是个残废,任谁也不会想爱我的,所以分房睡很正常。”她笑着说,但语气中却仍掩不住落寞与伤心。
“我爱你。”
“不,你爱的是夏郁蓉,我只是她的替身,一个残缺不全的替身。”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醉意早被哀伤完全覆盖。
她果真全部都想起来了!
此刻的易验宬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是她还记得他,故意隐瞒事实无非也是因为她对他的感情尚未释怀;而难过的是她清楚的记得他的无情、冷落,以及他曾深爱夏郁蓉的事实。
人总要等失去了,才会知道什么是珍贵的。
他是爱她的,要不然夏郁蓉也不会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已经深深地爱上她了,只是他没发觉而已;是的,他是爱她的,要不然这三年多来,他的感情生活也不会像个古井般连一点涟漪都波动不了。
“为什么突然离开?”他盯着她问。
“她回来了,这里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她喃喃道,同时感觉头似乎愈来愈重,重得连双脚都快支撑不住自己。见状,他将她揽进怀中,承受她所有的重量。
“谁告诉你她回来了?”
“电话响个没停,我以为是公事还是急事,结果都是她。”她靠着他的肩膀无力地说。
“你可以等我回来再说,为什么不告而别?”
此时,她忽然抬起头来,以朦胧的眼神看着他。
“我等了三天,可是你都没有回来,连通电话都没有。我知道我们完了,再等下去也只是更显出我的寡廉鲜耻。我离开,是想留给自己一份尊严,也想还给你应该得到的幸福,以及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做了什么?”除了冷落、伤害她之外,他还做了什么值得让她道谢的事?
敖玫君朝他微微一笑。“替我还债,还照顾我。”
闻言,易验宬冲动的握紧拳,用力的捶了一记墙壁。
他该死的就只会替她做过这两件事,然而可笑的这并不是为了她,而是基于诚信道义,为了约定与推卸不了的责任而做的,因为那是他们婚前的协定,而她的双脚之所以会伤残也全是为了救他。
他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除了珍惜疼爱她一辈子之外,再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偿还了。
“我想睡觉。”她将头再度倚向他的胸膛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生车祸的?怎么发生的?”他背靠向墙壁拥着她,还不想放开她的接着问。
“那天晚上我离开这里,外头下着雨,我觉得头好痛,想过马路到对面的便利商店买药,后来就被撞到了。”她据实以告。
“你不是想自杀才去给车撞的?”他惊悸的问。
“我不是……但,大概吧,被车撞后除了短暂的剧痛外,原本的头痛心痛、寒冷、四肢无力的不适感全都随之消失,那感觉很轻松,我比较喜欢。”她说。
“不!”易验宬在一瞬间将她拥紧,低声地呐喊着。
“你别抱得这么紧,我的胃不舒服。”她挣扎道。
易验宬闻言立刻慢慢地放松了力道,继而深吸一口气,重新稳住自己。
“你在医院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失去了过去一年的记忆?”
“嗯,医生也查不出原因。”
“那你的脚呢?又是怎么好的?”
“不知道,车祸开完刀后它就可以动了,除了下雨的时候会痛,走路有些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说完,她又加了一句,“我想睡觉。”
“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带你去睡好吗?”他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记忆的?”
听到这个问题,她突然沉默不语。
“玫君?”
“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她像是陷入回忆般,忽然低声的说。
“为什么?”
“那记忆好痛、好苦,我不想再回到从前,不想。”她瞬间紧抓住他,连指甲都陷入了他的皮肉中。
他不忍心的又将她拥紧。“不会了,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不能让他知道我在看到他之后就想起了一切,不能让他知道我还是只对他心动、心痛,更不能让他知道我这三年多来的感情生活根本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心仪欧昱峰,从来没有。”她喃喃自语的对他说道。
听到这里,易验宬思绪被震惊得一片混乱,原来她骗了他那么多。天啊,根本就没有第三者,她的心始终在他身上。
这不禁让他欢愉得浑身颤抖,于是他捧起她的脸,情不自禁地亲吻她,这是他们的初吻,却契合得天衣无缝。
他结束那热吻,但他的嘴却舍不得离开她的唇。
已被酒精催化的敖玫君不禁茫茫然地凝视着他,心想自己大概在做梦吧,才会梦到他在吻她。随后,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放松全身的力量。
而易验宬则迅速地拥住她,然后打横的将她抱进主卧房里,他的不,应该说是他们的床上。
从今以后,这张床就是他们共享的,只有他们两人。
为了让她可以睡得安稳些,他轻柔地脱去她身上的外衣,并替她盖上棉被后才转身走进浴室。
十五分钟后,他仅着一条内裤钻进有她的被窝内,像拥有全世界的幸福般紧拥着她入睡。? ? ?
第二天早晨,敖玫君头痛欲裂的从易验宬的怀中醒来。她并没有发现他,因为久违的头痛占据了她全副的注意力,她记得这种感觉只有在她刚下海时的第一个月才有,后来不管她陪客人喝再多酒,也都没再有过这种折磨,怎么现在……
易验宬!她记得昨天跟他去吃饭,然后好像喝了不少红酒,之后……之后……
她痛苦的瞪着顶上的天花板,再将视线往下移到墙边那令她感到似曾相识的家具上,最后,她的视线落到身旁紧拥着她,仍熟睡的易验宬脸上。
“老天!”犹如被火烫到般,她迅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也吵醒了原本熟睡的他。
“怎么了?”他睡眼惺忪的问。
敖玫君不发一言的立刻翻开被单下床。
“等一下。”易验宬瞬间清醒过来,马上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她拉住。
“放手。”挣不开他的手,她转身面对他命令道。
易验宬朝她摇摇头。
“我不会放开你的。”他坐起身,而原本盖在他身上的棉被顿时向下滑落,露出健壮、充满男性魅力的胸膛。
见状,她迅速地转移视线,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地脸红。
“你想做什么?”她冷声问。
“坐回床上好吗?”
“不。”她怎能忍受坐在几近全裸的他身边?他的胸膛和他都不属于她。
“我们是夫妻记得吗?”
“你忘了我丧失记忆吗?”她回道。
他突然不语,却以若有所思的眼神凝望着她,看得她全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放手,我要回家了。”她又挣扎了一下道。
“这里就是你的家。”他说。
“这里不是。”从来都不是。
“这里是,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你……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来就应该住在一起不是吗?”
“我根本就记不得你,对我来说,你跟陌生人差不多,我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住!”她不自觉的抬高下巴,想挑战他霸道的决定。
“我不是个陌生人,我是你丈夫。”
“有名无实的丈夫?”她忍不住嘲弄的挑眉道,“光以我至今还是个处女,我们就可以解除这桩不实的婚姻,更别提……啊!”
易验宬不待她说完,瞬间一个使力,便将她拉倒在床,然后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我可以现在要你。”他沉声说,目光如炬的紧盯着她。
“别开玩笑了。”敖玫君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液,喘息道。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不,任何有感觉,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不是在开玩笑,但是——“先让我起来好吗?你这样子让我有些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看了她一会儿,他直起身松开她道。
而她一得到自由就立刻坐了起来,拉整身上的衣服。
易验宬则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待会儿我载你去收拾东西,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他说。
“不,我……”
“你不是想恢复那一年的记忆吗?”他打断她道。
“但是那也用不着……”
“这是最好也是最快的办法,除非你根本就不想恢复记忆。”他再次打断她说,“你不想恢复记忆吗?还是——”他眼一眯,“你根本就已经恢复了?”
敖玫君倏然一惊,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他双眼的探试。
“怎……怎么可能?如果恢复,我就不会说你像个陌生人了。”
“那么就住下来,我会帮你恢复记忆。”
“可是孤男寡女……”她被他的轻笑声打断。
“你忘了我们是夫妻吗?”
“但是……”
“如果你是怕我会对你乱来的话,我保证,除非是你主动,否则我绝不会动你一根寒毛好吗?不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蝇,要你主动可能比登天还难。”他话中有话的说。
“你是什么意思?”
装得可真像,她明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想知道吗?如果你肯住进来我就告诉你。”他诱着她说。
她当然想知道,但不是想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而是想知道他对于她当年的主动有何感想,也想知道在他心里她到底值几分?如果等于零,或者根本是负数的话,那么她就可以彻底死心,从此不再对他有非分之想。
“好吧,我住进来就是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定道。反正迟早都要跟他一刀两断,那不如早点解决这件事。
“就这么说定,我一会儿就载你去拿东西。”他露出一脸笑容的点头说道。
“我待会儿还要上班,搬东西的事晚上再说吧。”她皱眉说。
“不行。”他才不给她有时间反悔,“你的东西需要整理吧?如果等到下班之后,不弄到三更半夜是不会好的。”
“可是……”
“就现在吧。”他翻身下床,迅速地套上衣服,然后在壁橱内找了条毛巾和一支牙刷。“走,去刷个牙、洗个脸,我带你去吃早餐,吃完我们就去搬东西。”
完全没有反对的余地,敖玫君被他推着进浴室,然后只见他挤好牙膏,将牙刷塞进她嘴巴,最后又把一条温热的毛巾放在她手上才出去,这一连串的动作逼得她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然后她就被他搂着出门了。
早餐,他们在楼下的美而美早餐店内解决,食量小的她仅吃了半个三明治和喝了半杯奶茶后,便没再继续吃了,而他在确定她再也吃不下后,即照单全收的将她吃剩的东西一扫而空。
看到他这举动,她着实讶异不已,难道他不知道这种亲密的举动只有夫妻才会有?!之后,他像是老夫老妻般的搂着她的腰或牵着她的手走路,不管她如何抗议或挣扎,他总是霸道的我行我素,说什么这就是他们以前相处的模式,如果要恢复她的记忆就要从习惯寻起。
真是可笑,他们以前何时曾这样过?他根本就是在欺骗她嘛!偏偏失忆的她发不了绸,真是气死人了!
回到与兰铃她们三人合租的公寓后,敖玫君只从衣橱里拿出几套换洗与上班外出服,和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后,即转身告诉他可以走了。
反正照她的计划,最多也不会在他那边待上一个星期,所以为避免麻烦,她只带些随身用品,免得搬上搬下。
至于他如果怀疑地问起,她就说这里的许多东西都是大家一起买的,所以不好处置即可。看,她连理由都想好了。
偏偏他只是看了她手边的小提袋一眼,然后便挑眉道:“好了?来,把东西给我。如果回家后发现缺少了什么再去买,我们走吧。”说完,他又再度要搂起她的腰。
“等一下。”敖玫君迅速地避开他的手,退后一大步。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忘了拿吗?”
“我……”该死的他?为什么反应都不如她所预期的?“我决定了,我还是不要搬过去。”
她冲口说。
“为什么?”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因为……”敖玫君才一开口,客厅的大门便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来,只见兰铃瞪着一双核桃大眼站在大门前。
“玫君!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害我们担心得要命!”兰铃皱着眉头进屋道,没在意到刚好被门挡住身影的易验。
“抱歉,我……”敖玫君正想解释,却被她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我们要搬家了。”
“什么?!”敖玫君愕然的瞪着她。
“这间屋子被查封了,我们必须在这星期内全部搬离这里。”
“怎么会?!发生了什么事?”敖玫君瞠目结舌的叫道,昨天以前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
“受经济不景气影响,鞠爸的公司这几个月来都在做亏本生意,他本想咬牙撑过这个非常时期,没想到合伙人却不念旧情抽身而退。鞠爸不想放弃这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便将名下所有财产拿去抵押填补破洞,没想到……”兰铃欷吁的摇了摇头,“鞠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件事的,她还不断地哭着跟我们说抱歉。”
“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敖玫君哑声说。
兰铃摇了摇头,一脸戚然。
这间公寓是鞠爸买给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庆祝她终于长大成人。活泼的鞠因为嫌一个人住太苦闷了,所以便刊出分租的广告,先后收了筑暄和兰铃当房客,然后才加上与兰铃在医院结缘的她。
她们四人同住,平日虽各忙各的,但却情如姐妹,感情好得让人受不了。甚至她们还曾经约定,如果没结婚,就要在这里一起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