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捡到我的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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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微妙,每每只要他出现或待在她身畔,就算不言不语她也有心灵贴近的踏实感,就连微沙哑的嗓音也有独特的魅力。
她总不知不觉地被他吸引。
“是师姑。”她忘了问她名字。
“你见过她了?”他越走近,鼻扉愈嗅到她散发的那股冷越香气。
“嗯,她是个有趣的人。”
“也是个顽皮鬼。”他摇头。
“唉!别背地道人长短,不厚道喔!”一颗榛果猛地扔到诗人脚边,幽微的夜色里传来官凝燕的抗议声。
“师姑!”她居然躲到暗处偷听。
“好啦、好啦,原来是想偷点浓情蜜意之类的心得,谁知道这么快就被发现。”可不是她自己露出马脚的,还嘀嘀咕咕地抱怨。
确定“摸壁鬼”真的不见了,两人相视一笑,原先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诗人的眼坦荡荡。
“就这样?”他们相处半天下来,中间多了个嫣儿,几乎什么话都没说到。
诗人一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是勾引诱惑吗?
他的心急速撞击。
“那天,你不是急着要带我走,现在,我在这里了。”难道他只是一时的心猿意马?
诗人靠近她,向来带愁的瞳漾起浓情一片,磁性的嗓音悠远柔亮:“你说的是真心话吗?不怕我一贫如洗?”
泷宫恋举起双手,温柔地包住他的:“你瞧!我有健全的四肢,你也一样,与其拥有锦衣玉食、无欢无爱的生活,自食其力又有什么不好。”
“你不后悔?”
“我比较怕你后悔要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我,我很笨的。”她轻声细语,羞赧地垂下皓白的颈子。
他全心全意地将她拥进渴盼得发疼的胸膛,寻着他渴望了千年般的红唇。
原先被乌云半遮的月华在这对有情人的见证下缓缓褪去阴霾,皎洁地绽放银漾光芒,它的亮照射静谧大地,也射进诗人打开的房间。
他把泷宫恋放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直视她含羞带怯的姣好容颜。
“别这样看我。”她羞不可遏,不知道该遮住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才好。
“别怕,我好想你,想了千百万个日子,就让我这样看着你。”他握住属于她的细白足踝,她的十指洁净小巧而可爱,顺着圆润的脚踝到结实的小腿一路沿伸,他感觉到她的战栗。
“羿——郎。”他温暖的触摸宛如电流,她感觉到自己的连身裙被簇拥到腰际,腰部以下缭绕着他充满男性的气息。
“你知道是我对不对?”晶莹的包扣下显现出月光润泽的肌肤,他几乎要屏息了。
“我像是认识你好久好久了。”她的声音多了分情欲的低嘎,他的手来到她的上半身,使她全身为之酥软。
他的声音渗入一缕痛苦,不知是感情或生理的:“我爱你,你可知我找你千百年之久?”
“千百年?”她迷幽了的眼眸混合了许多说不清的感情,“你都一个人吗?”
他坚毅地点头。
她轻喟,将一缕青丝偎进他的腋下:“别怕,以后你有了我,不必再一个人过日子了。”
什么情况下男儿不该弹泪?诗人只知道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已失去人类该有的情感,寻觅成了他惟一的目标。
老天爷仿佛也察觉了他的苦楚,在人海飘泊数载后,把她给还了来——他一半的灵魂。
他挺胸剥开自己全部的衣物,让她可以看清自己:“你不问我为何活了这么久?”
她被他强健的体魄半迷去心思,眼帘半睁:“不管你是什么,我只相信自己的心。”
诗人激越地吻住她的檀口,久久才分开。
“不悔?”
“永不!”
誓言其坚如金石,他信她,不管还有多少来世,今生今世她是他的了。
凤求凰,曲谱琴瑟,两个相依的寂寞灵魂用亘古最原始的语言合奏着不悔的盟约。
月挂梢头,也为缝缝的一对壁人默掬祝福。
泷宫恋微动不甚自由的身子,才发现她和楼羿是手脚交缠着睡,就连她的颈也侧在他的肩窝下。
她忽然想起古有大雁,每每交颈而眠,因为这分突来的遐想又配红了颊。
试着以不惊醒楼羿的方式抽回自己的手脚,也不过动了那么一动:
“别走。”她的柔荑又落入他的掌握中。
她对上诗人半是惺松的金眼,他将她密密箍进自己光裸的身躯。
“这样太羞人了,天已大白,被人看见就不好了。”她从来都是独睡,从没想过竟以这样暧昧亲呢的姿态和他过了一夜。
“天亮又如何,我可还不打算放你走。”一手掬起她漾在胭体上的青丝,那令他为之神驰。
有多少年来他已不知睡眠是怎样的一种滋味,这夜有她相伴才得一觉好睡。
“我……该回去了。”一晌贪欢后,她又回到恼人的现实。
诗人看出她眼中的不安。
“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打仗的,渡边那方面我替你去说。”如今,他万万不可能放回她了。
“不,”她悄声呢喃,“于公于私,他对我泷宫家都有天大的恩惠,我已经辜负他的情,我不能再负心。”
“我陪你。”在她额上印上烙痕,他起身替她着衣。
“我自己来。”她浅带着欣喜和羞意,像浮在池中的白莲,清香幽谧,惹人怜惜。
“在中国古代,帮妻子画眉点胭脂可都是老公的权利。”他由泷宫恋的皮包找来眉笔,果真细腻地描起她修长入鬓的眉。
蛾眉修毕,他拿起一管口红。
“至于胭脂——”诗人别有所意地一笑,然后将那管粉肤色的红印往自己的唇涂上。
泷宫恋错愕地看着他的举动。
“好,就这样。”趁着她红唇微分,他托住她的后脑勺,印上自己的唇。
他辗转厮磨,胭脂的香味混合着男性特有的阳刚味,令泷宫恋如痴如醉,瘫软了娇躯。
须臾,诗人依依不舍地结束这封缄,盯着她粉红微肿的唇和粉馥馥的嫩颊,他再度侵入。
要不是有个不识相的小鬼骤来乍到,泷宫恋相信自己又会迷迷糊糊任着情欲将自己交给他,重温昨夜的翻云覆雨。
“爹、娘,情敌叔叔来了,他气得像河豚……吹了气的那一种……啊……”她看见倏然分开的两人,确信自个儿的到来破坏了人家的好事,她用胖短的五指捂住眼睛,讪笑,“我什么都没看到……嘻!”
泷宫恋好不容易等羞意褪去:“他在哪儿?”
嫣儿张开指缝,露出滴溜溜的黑瞳:“嘎,结束了?”语意间还有些意犹未尽哩。
“小鬼头,有话快说。”诗人扳下她不安分的手指头,给予警告的一瞥。
“你放心,他进不来的,祖奶奶自告奋勇去会他,那情敌叔叔的心脏还好吧?!”她可不是真担心渡边圭吾的心脏,是怕他一旦昏厥还要料理他后事麻烦。
“要糟!”他飞快穿起衣服。
官凝燕的脾性又老又小,就是俗话里的老小老小,让她看顺眼的人就算要她把心肝送你都没问题,要不对她的味可会整得人上天下地求救无门。
他一点也不怕渡边圭吾伤了她,他担心的是送上门来的他。
“我先出去。”泷宫恋不敢回头看诗人着装的模样。
“不,我们一起去。”着装完毕的他踱到她面前,解下长年带在身上的红绳链,“带着!它是你的了。”
他寡言又少语,在旁人眼中甚至是孤僻的,那是因为经年累月的寂寞和走尽繁华而看淡了一切。
生命的路走来,功名利禄再也不是重要的事,惟一能令他在乎的只有她。
“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接过。
“我已经拥有比它更珍贵的你,把它收起来。”松露曾是他们两人共有的记忆,物归原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一圈红绳紧系两颗相依的灵魂。
他拥着她的腰,并肩走出房门。
外面即使有风有雨,他们确信可以勇敢迎视而毫不畏惧。
第五章
他大白天见鬼了,而且不只一只。
渡边圭吾全身戒备地瞪着眼前脚不沾地的鬼——她只闪着近乎童稚的笑容也不睬人,仿佛她手上的苹果才是重要的。
她看起来不具威胁性,渡边把注意力放在“大”鬼的身上。
“你到底是什么妖孽!”不见钢丝,不见起重机,她身上没半点机关可识破,这灵气逼人的女子怎么看也不像在故弄玄虚、唬弄人。
官凝燕的眼光有些嫌恶,当他是来搅局的讨厌鬼,她的爱恨分明,喜欢跟讨厌是简单的二分法。她好不容易交了新朋友,双方还在促进情感交流中呢!他却打断了她们,难怪她心情恶劣:“你骂我是妖孽?臭男人!你脑袋装馊水,眼睛糊蛤肉了?我官凝燕一身正气,姿色也不差,你竟把我跟那种半调子玩艺相比!”
没长眼的男人,空有好相貌却没品味!
她是仙,神仙耶!
“非妖即怪!我不管你是什么,让开就对了!”他要见泷宫恋的心比若金石,谁都别想阻止他。
区区小妖小道不足畏惧。
打算给他一个下马威的官凝燕没料到渡边圭吾一副万夫莫敌的气概,这一来更是大大侮辱了她的“仙格”:“既然你非要说我是妖,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妖怪的力量吧!”
她五指忽张,一团电光似的气体在掌心中回绕凝聚着,十分骇人。
“师姑,不可造次!”在紧要关头,楼羿一家三口出现了。
他们步履盈捷,脉脉的情意在眼中相互交会,就连下阶梯的相互扶持也见存乎一心的关怀。
渡边圭吾瞳中骤然燃起的火炬全然寂灭。
他算什么?是来争取自己的爱或做那棒打鸳鸯的刽子手?
她无情于他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残酷的认知令他站在灼热的太阳下却全身冷如冰棍。
“渡边大哥。”泷宫恋怯怯地喊。
他双瞳如电扫射她全身。
她不一样了,盈盈散发的风情不是小女孩该有的,眼睫眉梢染的是春日的媚,他怒极攻心,自己守护多年的花被摘了,被一个只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
情何以堪,他只觉眼前一片黑暗。
真正的伤心是欲哭无泪的,他目光凄怆,声音狂厉:“贱人!”
闻言,泷宫恋脸色一片苍白,像被一把利剑穿心而过,瞬间,成了石雕。
“砰啷!”电光石火间,诗人的拳头已喂上渡边圭吾的下巴,霎时,他整个人飞了出去。
所有的人俱是惊呼,泷宫恋掩嘴,回过神来的眼泛满屈辱的泪,她拼命地眨眼不让它掉下。
渡边圭吾缓缓站起,阴鸷的脸是心痛、是笔墨难以言喻的仇恨。
他轻描淡写地拭掉嘴角的血丝,忽地,喉咙发出狂嗥的怒吼,如箭矢的身子奋然冲向诗人。
渡边圭吾的拳化成了铁,锻成钢,拳拳预置敌人于死地。
诗人的心中没有仇恨,他一心只为护卫楚楚可怜的泷宫恋,他绝不允许那种不堪的字眼加诸在她身上。
夹在台风眼中,所有的人都成了没嘴葫芦。
两道突如其来的人影跃进战场,分开了厮杀的两人。
两人一样狼狈。
渡边圭吾挣开劝架人的钳制,想啃人骨头的凶猛目光又炽又猛,活像受伤的野兽。
他嘶哑地喊:“要我死心,除非这个世界没有我渡边圭吾这个人,否则我会永远横在你们之中,做你们的肉中刺、眼中钉。”
感情易放难收,更何况他耕耘了这许多年,要他割舍,情何以堪。
他那双被痛苦灼伤的眼眸震撼了在场的人。
泷宫恋低回地自语:“不值得的。”
诗人占有地圈住她,眼中一片深情:“我劝你趁早死心,不管你使出什么手段,我将不惜一切驱逐你,直到你不再来骚扰我们为止。”
爱情原是要不惜一切的,没了她,世界只是一片废墟。
在失去泷宫恋的那段日子里,他之所以还活着,是坚信有一天能与她朝暮相守,现在,没有人能从他身边夺走她了,没有人。
渡边圭吾狂乱地笑着,已失去平常的犀利霸气,只剩苦涩:“你以为只有你爱她,你以为只有你的感情最纯粹?我有心有泪,心会痛泪会流,为什么她只看到你的心,却看不到我的……又为什么你一出现,她就选择了你,而不是呵护她一路过来的我……为何不是我?”
骄傲如他,说出这番话来实是伤心已极。
明知道她心已属,强烈的感情却执着不肯成全他们,如果说付出万般心血终究只能黯然走出她的生命,他只怕做不到。
“我把名下的产业全部给你,求你把恋还我,我不要一个人过日子,也不能!”他神色悲凉,几乎是抛弃自尊地呐喊。
诗人冷心,不发一语地峻拒。
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言词缓和渡边圭吾的心,他为情痛,那煎熬,他也曾身受过,渡边的要求,他无能为力。对渡边,他只有深深的遗憾。
渡边圭吾脸色倏变,什么冷静、自持全不翼而飞,他也要他尝尝丧失自尊的苦涩,语气因而尖酸刻薄起来:“你以为凭你一个穷光蛋就能养活恋吗?少做春秋大梦了。”。
金钱挂帅的世界,没有钱什么都不必谈,就连爱情也能廉售,他凭什么一副大无畏又沉浸幸福的神态?他嫉妒,嫉妒得快发疯了。
诗人不受抨击影响,维持着一贯的淡然:“我有健全的四肢,只要肯工作何愁没饭吃?至于金钱,够用就好,我相信恋,她爱上的是真实的我,没有华丽外表、强悍财势,因为我就是我,除此之外她再找不到别人了。”
他充满信心,只因为他知道他们是属性相同的人。
两情相悦并不需要过多的金钱做装饰,锦上添花对他们来说完全没必要。
甘于平凡、平淡有时也是种无上的幸福。
渡边圭吾见他顽固得难以沟通,遂转向泷宫恋。
她眼中蕴藏无限骄傲。
她骄傲,因为楼羿知她,惜她。
她明白自己的选择已经令她和渡边成为陌路人,他自视甚高,自小就站得比别人直,她的倒戈肯定会造成他的屈辱。
“你宁可陪他吃苦受罪也不要我?”渡边圭吾语声微弱,表情深沉。
“是。”她知道再多的言语也粉饰不了他心中的悲愤。
“好。”他咬着牙吐出这个字,心痛如绞。
失去所爱的情绪在心灵蛰伏太久了,泷宫恋的答案变成最直接的导火线。渡边圭吾爆发了。
渡边露出可怖的笑:“士可杀不可辱,我以武士的荣誉向他挑战,一星期后的今天,体育场,不见不散。”指着诗人,他一脸玉石俱焚。
如果真的注定要失去她,就让自己保留最后一分可怜的自尊吧!
“我接受。”诗人允诺。
“羿郎!”泷宫恋轻呼,显然不赞成他的决定。
“没事的。”诗人微微含笑,眉宇之际一片清明。两人双手交握,那温暖的感觉传达了他的决心。
渡边圭吾瞅了两人一眼后,黯然离去。
除了走开,在他们之间他已使不上任何力气了。
“在伤口上洒盐巴或许痛楚难当,但这是惟一让他断念的方法。”诗人静静地说道。
“说得好!”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哥!艾曼狄帕玛先生、夫人。”诗人朝一直充当观众及旁观者的男子打着招呼。
那两人不是旁人,是一向在梵蒂冈活跃的牧师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安东尼·艾曼狄帕玛,赤色响尾蛇的少年首领。
安东尼惊世骇俗的美貌和牧师的潇洒自若,令丧气的泷宫恋打起精神。
惊艳过后,诗人恢复一贯的从容。
“我们到里面再谈吧!”
“你还真笃定。”知弟莫若兄,牧师笑嘻嘻地盯着诗人较以前更有精神的脸。
他想一切该归功于他弟弟身边的温婉女子吧。
“来者是客,请进。”他的口气中大部分是喜悦。
安东尼牵起坐得远远的赛若襄,口气温柔:“上次在阿优厄耶岛你见过他的,还记得吗?”
赛若襄的自闭症虽不若以前严重,但不爱跟人亲近的个性仍在,这次她会自动跑到陌生的环境来令他心喜,这表示她又朝正常人的途径迈前了一步。
“记得。”她轻轻瞅了诗人一眼,细小的身子仍习惯藏在安东尼身后,“不过,若襄喜欢神仙姐姐。”
安东尼看似无言的瞳扫过官凝燕和眨巴大眼的娃儿,最后落回官凝燕身上。
能让赛若襄另眼相待的人通常有特别之处,他十分相信她这份微妙的直觉。
“我们有事要商量——”他沉吟。
“若襄会乖乖在这里等阿东的。”她把还舍不得丢掉的苹果核晃了晃,“神仙姐姐要教若襄种苹果,以后阿东就有很多很多香苹果吃了。”
“好,记得别在太阳下晒太久。”安东尼信任地点头。
他的言辞平淡,宁静无波的眼也看不出任何腻人的感情,可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对赛若襄的敬重,也只有身为赤蛇组织的伙伴才知道他们的天才少年当家只倾心于这个看起来一点派头和威严都没有的小夫人,且用情之深连他们都要自叹弗如。
“我也想留在这里和大家认识认识。”泷宫恋望向诗人,提出请求。
她看得出来,这些异常优秀的男人们有话要说。
“娘,我也要。”人小不显眼的嫣儿猛地抱住泷宫恋的脚,标准的无尾熊式强迫跟班法。
泷宫恋抱起她,等待诗人的回应。
诗人情不自禁地抚过她柔腻的颊:“等我,我去去就来。”
泷宫恋俏脸一红,低首应允。
于是男内女外分成两堆,各自活动起来。
仿佛在比赛耐性般,谁都没开口,两双眼睛只忙着端看诗人熟练地沏茶、热杯,然后清茶的味道由舒展的茶叶中释放,令人精神不由一振。
安东尼的冷静、牧师的端正、诗人的内敛,是赤色组织里最寡言的三人,三人凑在一起,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茶过三巡。
“真好。”诗人满足地放下陶杯,打开话匣子。
“没头没脑的,说什么?”牧师在他面前总是自然端起做哥哥的样子。
“你们来了,真好。”诗人就连唇边的笑也是静默的,感情的流动那么飘忽,但却是他最人性化的表现了。
他对人极其淡漠孤僻,能当着他们的面坦承这份兄弟伙伴之情殊是不易。
牧师不太能接受地眨眼:“哎,怎么和事先想的不一样,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