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镜朱颜-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草原上的夜晚,蚊子特多特扰人,咬了人后,偏要在人的耳边嗡嗡嗡地叫个不停,仿佛在耀武扬威似的。
萧宁往常睡得早,也没什么察觉。
可是今日,耳边蚊子嗡嗡叫,她辗转反侧,硬是睡不着。
一闭眼,就浮现南宫白怒气腾腾的样子。一睁眼,脑子里依旧是南宫白。
她只觉心中有几分烦躁,比耳边的蚊子还要恼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宁的背部流了好些汗,如今湿淋淋的黏着衣裳,煞是不舒服。她起身,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地牵来一匹马,跑向碧草河。
碧草河周围的草长得很高,足有一人高,如若不是秦伯带她来这里,她恐怕是难以发现,这草原上竟有条如此清澈的小河。
萧宁望了望四周,发现无人时,才放下褪去衣裳,缓缓地步入小河中。清亮的河水碰触到肌肤时,萧宁呼了一口气,心里的几分烦躁顿时去了一分。
草原上很安静,碧草河也很宁静,唯有月色洋洋洒下,似添了层见不着的神秘和朦胧。
蓦地,碧草河的几里外响起了两道极轻的脚步声。
萧宁并未听到。
。
“王爷,近日来,陛下纳了一位异国美人。如今,沉迷于美色,已多日未上过早朝。高将军和司马尚书大人纷纷进谏,皆被陛下罚闭门思过。”
南宫白微微沉吟,道:“高将军有一兵符,能号令盛京禁军七万。司马尚书,听闻足智多谋,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若得之,本王必是如虎添翼。”
暗影接着道:“那王爷意思是?”
“明日你把本王的密信送至盛京,再让韩相亲自送上高府和司马府。三日之内,如若他们未去丞相府,你再让程中书去游说。”他顿了顿,南宫白似想到了什么,好一会才说道:“高将军较为顽固,恐怕不易劝服。”
“王爷,可是要亲自前去?”
南宫白摇头,“如今前去,皇兄恐会生疑。只能看程中书的能耐了。”
“是,王爷。”
。
夜风吹起,南宫白微微仰头,倏然发现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下栓着一匹黑色的马,如若不是月光从云朵里出来了,他定发现不了。
他扬扬手,压低了声音。
“暗影,你先行退下。”
待暗影离开后,南宫白走到了那匹马身前,观察了好一会,才确定是从自己帐篷里的马匹。
略微沉吟了会,他迈开步子向碧草河走去。
月色清朗,倒映在碧草河里的月光也十分明亮。
南宫白拨开了人高的草丛,映入眼里的便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和浸在河里的白似美玉的雪背。
萧宁听到声响时,下意识地潜进了河里。
恰好此时,来了阵风,月亮悄悄地躲进了云朵后。顿时,整个天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萧宁趁机游到河边,刚拿过岸上的衣裳准备穿上时,却被一只手大力地扣住了手腕。
黑夜中,只听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半夜偷溜出来的鱼儿,可抓住你了。”
萧宁听出了南宫白的声音,面上一红,嘴里却哼了一声,“我不是小鱼。”
南宫白笑了声,“我可没说你是秦小鱼。”
“我也没说我是秦小鱼。”
萧宁在嘴皮子上不愿认输,只是此时心里却有些窘迫,她整个上半身都裸|露在夜空里,微风一吹,隐然就有了冷意传来。“南宫白,你放不放手?”
南宫白道:“呆会就烤鱼吃吧!碧草河里的鱼儿味道可是极其甜美。”
萧宁挣扎,无奈南宫白力气甚大,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被扣住的手。她一气,另一只来闲置的手忽地掬了一把河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南宫白洒去。
南宫白自是没预料到,硬生生地湿了衣衫。
他眼睛微眯,竟也跳入了河中。
萧宁一惊,急忙缩入了水里,却没想到南宫白竟依旧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脚下一滑,整个人身子不稳地向后倒去。
南宫白一听声响,微微用力,扯过她的身子,随后左手放在了她的腰身上。
两个人的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因是夏季,南宫白仅是穿了件薄薄的单衣。如此一来,温香软玉入怀,南宫白不禁心神一荡。再加上掌心处传来的柔软,腹中燥热顿生。
萧宁则是满脸通红,只觉南宫白的身子热得快要烧起来。
“放……放手……”萧宁想很有气势地吼一句,却不知为何,说出来后,竟带了几分娇嗔之感。
南宫白搂得更紧了,单手抚上了萧宁的脸。
在萧宁还未反应过来时,南宫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靠着感觉准确无比的吻上了他渴望的唇。
萧宁更是挣扎。南宫白抓住了她两条乱晃的手臂,轻笑了声:“真是不听话呀!”笑罢,又继续欺身压住她的红唇,温柔至极。
渐渐的,萧宁由挣扎到不动再到情不自禁地回应起他来。
萧宁边在心中啐骂自己,可是身子却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竟深深地贴紧了南宫白。
两个人吻得昏天暗地,竟连月光从云后出来了也未曾发觉。
月色一点一点地铺了下来,整个大地宛如披上了层诱人的银纱。只是月色虽美,却及不上碧草河上□无边。
萧宁虽是动情,但却及不上南宫白动得深。因此,当萧宁发现周围一派月色时,她眼里迅速由迷离变为澄明。
她迅速点了南宫白的身上的几个穴道,随后潜入水中,拿了岸上的衣服穿好后,她踱着步子,走到南宫白身边,瞪着他。
南宫白却笑道:“碧草河的小鱼果真甜美,让我回味无穷。”
萧宁一听,两腮顿时飘上两朵红云,她杏眼圆瞪。
南宫白一瞧,只觉她煞是可爱,更是不由得笑了声。“小鱼儿,不是么?刚刚,你可也享受得很。”
萧宁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见她不说话,南宫白道:“小鱼儿生气了?”
萧宁沉默。
小时候,父皇向她传授帝王术时,告诉她,面无表情的沉默便是一种易让人压抑的气势。
片刻后,萧宁挑了挑眉,淡道:“南宫白,敢这样占我便宜的,你是第一个。”
南宫白也挑眉,“然后?”
萧宁赤脚踏入河里,直直地看着南宫白,“女子向来记仇。我更是。有仇必报,这是我的天性。”
话音未落,萧宁便开始解起南宫白的衣衫。
南宫白一惊。
须臾,南宫白便全身赤|裸地站在碧草河里。
萧宁笑笑,“月色如此美妙,赤身对明月亦别有一番情怀。这么喜欢小鱼儿,你就在这碧草河里慢慢地和小鱼儿嬉戏吧!”
她回到了岸上,顺带拿走了南宫白的衣衫。
南宫白面色一青,吼道:“笑笑,给本王回来!”
萧宁打了个哈欠,“穴道两个时辰后自会解开。”
“笑笑,本王命令你回来!”
萧宁却背对着他伸了个懒腰,“王爷,下次想风流,可要选好牡丹花。”
说罢,萧宁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原是北国故人来
原是北国故人来 萧宁一夜好眠。
翌日见到南宫白时,南宫白一身白袍,如明月般清朗,只是脸色却甚是不好。他抬手的时候,萧宁十分细心地发现了他的手背上有几个红点,疑是蚊子所咬。
南宫白见萧宁此般打量,下意识地将手缩进了袍袖里。
他冷了一张脸,“笑笑,敢如此对本王的人,你也是第一个。”
萧宁没有接话,反倒是盯着他看了许久。
南宫白有些不自然,“怎么?可是想再尝尝昨夜的滋味?”
萧宁却慢悠悠地道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穿白衣不好看。”
南宫白一愣。
其实,以南宫白的身姿,无论穿什么,都是极其俊朗的。就好像现在的这件白袍,朴素无华,却更显得他玉树临风,俊朗不凡。若是南宫白的神色能稍微温润点,便隐隐然有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只不过在萧宁的眼里,却有一个更适合穿白衣的男子。
萧宁垂下眼帘,眼底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那男子,如明月,出尘脱俗;似清风,难以捉摸。
一袭白色锦袍,一把白玉折扇,一抹温和笑容,便已成了他。
回过神来,萧宁抬起眼帘,定定地看着南宫白,又强调了遍。
“真的不好看。”
南宫白瞪她。
“说本王不好看的女人,你也是第一个。”
萧宁淡笑,目光落到南宫白的唇时,昨夜的记忆倏然如潮水般地涌来。
妖娆的月色,冰凉的河水,缠绵的亲吻,唇齿的交融,无边的暧昧。
萧宁的脸瞬间红了。
南宫白刚想说些什么时,瞥见了那抹令人心神荡漾的嫣红,顿时教他心痒难耐,心中极想再尝那般销魂的滋味。
帐篷里,突然就这么静下来了,仿佛有什么在空中滋长着。
面对着南宫白毫不掩饰的灼灼目光,萧宁只觉脸上愈发烫热,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似的。
南宫白亦是如此。
后来,是秦小鱼打破了这危 3ǔωω。cōm险而又暧昧的氛围。
只见秦小鱼撩起帐布,人还未进,声音便传了过来,“笑笑哇,我帐篷里的醉香阁一品鸡是你买的么?”
秦小鱼进来后,轻轻的“呀”了声。
“王爷,您也在呀?”
南宫白脸色顿冷,“小鱼,以后没本王命令,不能随意进出笑笑的帐篷。”
萧宁自秦小鱼进来后,就松了口气。刚刚的氛围让她几近窒息。她对小鱼感激地笑了笑,点头,“嗯,是我买的。”
秦小鱼却脸色一红,扭扭捏捏了半天,才羞答答地说道:“笑笑,原来你这么关心我。连我喜欢吃什么都知道。”
萧宁一怔。
南宫白的脸黑了。
“巧合”二字还来不及出口,萧宁就眼睁睁的看着秦小鱼被南宫白踹了出去。
萧宁摇了摇头,叹道:“对待下人,要脾气好点。”
南宫白皱眉,“你心疼?”
萧宁只觉莫名其妙,“什么心疼?”
南宫白不答,只是大力地抓住她的手腕,随后扯了她出去。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和南宫白共骑一马。
“去哪里?”
“去把你那该死的发簪赎回来。”
。
到了璃镇后,已是黄昏时分。
镇上炊烟袅袅,饭香飘飘,街道上,游人不多,摆在街道两边的摊子也所剩无几了。微风一拂,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此时场景有几分惨淡。
南宫白和萧宁下了马。
颠簸了好几个时辰的萧宁本就有些饿了,一闻到饭香,肚子便咕咕一叫。她望向南宫白,道了句:“我饿了。”
南宫白奔波了这么久,自是也饿了。他点点头,“先去赎回发簪,再去吃些东西。你在哪家当铺当掉的?”
萧宁道:“其实我不太喜欢那发簪。”
“哪家当铺?”
萧宁唯好道:“璃月当铺。”
南宫白点头,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随后拉过萧宁,走进了璃月当铺。
当铺的老板眉目慈善,长了一张南国人的脸孔。
“两位是要来当什么?”顿了下,却对萧宁笑了起来,“姑娘面孔好生熟悉,莫不是昨日来过?”
南宫白开门见山。
“我是来赎回昨天她当的东西。开个价吧。”
老板面露为难之色。
南宫白眉一挑,目光微冷,“说个价。”
萧宁忽然打量起眼前的老板来。
昨日她急着回去,并没留意。今日一来,她发觉这璃月当铺的老板,口音虽是和当地的极像,但却有那么一点操着北国的口音。
萧宁未作多想,她对南宫白摇了摇头,“不要赎了。我不喜欢那簪子。”
南宫白却异常固执,眼睛看都没看她,直直地盯着老板。
最后,那老板却叹了口气,他道:“昨日姑娘你走后不久,便有人来要了你的簪子。”
南宫白冷笑一声,“据我所知,所当之物,十日为期。如若物主没有赎回,才能转手卖给其他人。”
老板道:“的确如此,只是这位姑娘昨日是死当。”
南宫白一听,马上瞪向萧宁。
萧宁却笑道:“算了,赎不回来便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要。”
南宫白依旧固执:“老板,是谁赎的?”
老板眯眼一笑,十分和善地道:“公子此言差矣。想必当铺的规矩,公子也清楚。我们璃月当铺可是五六十年的老字店铺,你去外面随便抓个人来问,谁人不知道璃月当铺最看重的就是保密二字。”
老板这话说得头头是道,南宫白倒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了。
出了璃月当铺,南宫白一言不发。
萧宁转了转眼珠子,劝慰道:“南宫白,若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你就请我吃一顿好的。那簪子的事,就此作罢了吧。”
南宫白瞧了瞧她,落日余晖洋洋洒下,那双秋眸似聚集了万千光华,如今,正含几分笑意,棕色的眼珠子忽地转动了下,他只觉转到了他的心底。
他的神色柔了起来,笑道:“好。我们去摘星楼。”顿了下,他又十分固执地重复了一遍,“那簪子的事,我定会给你寻回。”
萧宁只觉无奈,唯好当作没听到他的后一句话,接着道:“走吧,去摘星楼。”
。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摘星楼的楼名正是取自李太白的诗。
实则,这不过是文人骚客的庸风附雅罢了。
只不过,摘星楼确实是很高。
南宫白和萧宁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随后叫了几个小菜,一壶酒。起初,萧宁对南宫白最后是否能付得起银子有些担心,但最后南宫白却仿佛看出了她的担忧,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再不济,我好歹也是个王爷。”
萧宁不再做声。
草原上的几个月来的日子,她几近忘记了南宫白的身份,她只当他是个草原牧人。如今他一提,她心中竟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也不知是对这个身份的反感还是因为恰好这个身份是南宫白。
菜上齐后,萧宁默默地吃着。
南宫白见她沉默,眉心微微一拧,手上的筷子夹了些菜放进了她的碗里,他故作不经意地道:“吃多点,你太瘦了。”
萧宁依旧不做声,但却吃进了碗里的菜。
南宫白见状,眉心才平了些。
“笑笑。”他唤道。
萧宁轻轻地“嗯”了一声,神色十分平静。
南宫白却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筷子,撑着下巴,凑近了萧宁的脸,他问道:“笑笑,你喜欢吃什么?”
萧宁想了想,答道:“月白酥。”
“月白酥?”南宫白沉思了会,道:“可是北国的糕点?”
萧宁点头。
月白酥,形似月牙,色如白雪,甜而不腻,酥而不软,初尝生甜,再尝生香。若说是北国糕中圣品,也不为过。
南宫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吃?”
萧宁抿着唇,摇了摇头。
她曾发过誓,再也不踏入北国疆土半步。而如今又处南国边疆之地,这辈子,恐是再也没机会吃到月白酥了。既然是奢望,那又何必说出来?
瞥见萧宁眼里的一抹黯然,南宫白有些心烦意乱。
两个人静了好一会后,南宫白忽然道:“边疆的夜色极美,在高处看,更是妙不可言。”
萧宁放下碗筷,抬起头时,眼里一片澄明。
“嗯,去看看。”
。
摘星楼有处观星台。
每逢天气晴朗时,观星台上的人便会多如牛毛。
南宫白和萧宁踏上观星台后,却发现今日人不多,约摸数了下,只有依稀七八个。
“如此良辰美景,竟甚少人欣赏,实乃可惜。”南宫白感慨道。
萧宁自从踏上观星台,看到如此浩瀚无边的星空时,已是处于惊艳中,哪有心思去听南宫白讲了些什么。
万里无云的夜空,满是星辰,星辉闪闪,璀璨绚丽。不远处,一大群星辰密密麻麻地挤在了一起,宛若一条闪动的银河在空中浮动,又好似一堆宝石镶嵌在了如墨的衣裳上。
她仰着头,睁大着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夜空里。她的一头随意挽起的青丝柔顺地披在了脑后,直直地垂到腰间。
萧宁赏星辰,而南宫白则在赏萧宁。
她的头发很黑,像极了这夜空,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抚摸一把。
就在南宫白心痒难耐时,萧宁忽然扭过头来,对着南宫白嫣然一笑。
“果真美得妙不可言。”
南宫白见过的美人何其多,可是就不知为何,他偏偏就无法抵挡她的笑靥。只觉她笑起来,确是有倾国之姿,让他体内的血沸腾了起来。
于是,南宫白失态了。
血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他的脸瞬间红透。
好在现下是夜晚,萧宁并没发现。她很快地就扭回了头,继续观赏星辰。
南宫白松了口气,连忙把注意力转到星空上,望着浩瀚无边的夜空,他的心逐渐沉静。
萧宁看久了,转过头,刚想和南宫白说话时,她蓦然惊住了。
尽管是黑夜,但在众星的光芒之下,她将南宫白此时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小时候,父皇曾带着她和皇兄登上北国的最高山含光山。在含光山上,父皇问她和皇兄,他们看到了什么?皇兄答曰:“全景。”她答:“雾气。”父皇慈爱地抚摸着她和皇兄的头,道:“和儿,宁儿,你们还没长大。”当时,她就十分不解地问道:“父皇看到了什么?”父皇微笑着,眼里仿佛装进了整个天地,他道:“天下。”
那是父皇第一次给她和皇兄传授的帝王术。
要当帝王,首先必须心怀天下。
而此时此刻,南宫白的眼神和父皇的眼神所差无几,那种君临天下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
萧宁默默地转回头,垂下了眼帘,再也无心思观赏眼前的美景。
古人有云:“心之所向,眼之所见。”
是她看漏人了。浅水焉能困蛟龙?南宫白此般人中龙凤,怎可能委屈在那小小的一方帐篷之内?那双俊目里掩藏的勃勃野心之火,又岂是她能所浇灭?
浇灭?
萧宁忽然一惊。
她为何要去浇灭?这……干她何事?
萧宁望向南宫白,恰好南宫白也扭过了头,两个人直直相望。此时南宫白的眼里坦坦荡荡,什么都见不着,反倒是有几分柔意。
他将萧宁额前的发拂到耳后,笑道:“可是乏了?若是乏了,我们在此留一宿,明早再回去。”
仿佛已经练就了千百回似的,南宫白这个动作做得十分自然,自然到连萧宁也没有任何的反感。
萧宁点头。
她怔怔地瞧着他,心头百转千回。
她忽然问道:“权力,当真有如此重要吗?”
南宫白神色微变,但也仅是一瞬。他微笑道:“因人而异。”顿了顿,他反问道:“为何突然这么问?”
萧宁抬首,目光在浩瀚星辰上流连了好一会后,才道:“只是想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