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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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洗了。”不想再留下来听他废话,余贝儿推开他的手,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他焦急的捉了回去。
“不要走,贝儿!”他的手握得好紧。“其实,那不是我想说的话。我真正想说的是、是……”
沁凉的河水在他们身边流窜,神奇的气氛又回来了,再一次充斥在他们之间。
“你想对我说什么?”受现场的气氛影响所及,她的语调竟也难得羞涩。
“我想说……想说……”他吞吞口水,一向长袖善舞的舌头突然打结,变得结结巴巴。
“有死伤?”她轻声逼迫。
“我想说,不是!我是想向你招认,当初我卖给小胖的情人果,一盒不只五十块。因为他嘴馋,急著想吃,所以我就卖了七十块。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流水潺潺,神奇的气氛一下子消失无踪,她的口气也骤降到冰点。
“谢谢你的诚实,我先走了,再连络。”受够了他无厘头的告白,余贝儿看也不看一眼的掉头。
“贝儿!!”霍尔再度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干嘛啦?”神经病。“我快冷死了,没空杵在这儿听你说这些无聊的废话——”
“我喜欢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大吼。
“这是我真正想说的话,我很高兴我终于能说出来。”
沈默。
月光照耀在河面上,随波泛出粼光。宛若银鱼,又像是被仙女遗忘的彩带,随著时间的流逝,缓缓飘过他们的面前。
“我没心情听你跟我开玩笑。”余贝儿率先打破沈默,决定走为上策。
“不是玩笑,贝儿。”他依然紧扣住她的肩膀,死不肯放。“你还记不记得白天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来找你,我却满口胡扯的事?”
她点头。
“那时候我就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你。”他深吸一口气,老实招认。“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可笑,平时舌粲莲花,到了真正需要表白的时候只会胡言乱语,说些言不及义的废话,我自己也觉得十分困扰。”说这话的时候,霍尔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腼覥的模样,恍若一个青涩的大男孩,女人一不小心,便很容易上当。
佘贝儿先是张大了杏眼,仔细观察他的一言一行,最后归纳出一个结论,那即是——
“走人。”相信他的人是疯子,她不想上当。
“贝儿!”眼看著佳人铁了心不相信他,霍尔只好使出最后一样绝招,硬是把她吻得昏天暗地。
冶不防遭受袭击,余贝儿一时间忘了挣扎,像个木头人似地呆在原地,任由霍尔将她鲸吞,任由他在她的唇腔之间激起阵阵水花,将他们推往更高的天际。
霍尔作梦也没有想到,余贝儿会是如此香甜。她的身材或许变了,但肌肤一样光滑柔软;贴近他的身体曲线,依然有如瀑布,沁凉透心。每一次移动,每一个轻呼,都挑动他心底深处最敏感的神经,让他不由自主的把手收紧,深入她的喉咙深处,倾倒更多的爱慕。
他是如此的投入,热情的双唇宛若一条贪餍的水蛭,在余贝儿饱满小巧的丰唇上倾力吸食,满足他压抑许久的思念。等他方能将自己从她的嘴上移开,她的芳唇已艳若桃李,气喘吁吁。
余贝儿愣愣的轻抚自己的唇,表情异常迷惘。丰满的酥胸,在水波的掩盖下若隐若现,霍尔的心情也随之起伏。
“贝儿……”他困难的咽下口水,担心她被他突兀的举动吓呆,更害怕她又要打他。
余贝儿果真举起手,不过不是打他,而是捞起一大片水花阻挡他的视线,趁著他忙著对付水花的时候走人。
这是?
呆呆地目视她的背影,这回换他一头雾水。
她不打他?
为什么?
这代表什么意思?
河水依旧清凉透彻,霍尔的心思却已混浊。
我喜欢你!
这是我真正想说的话,我很高兴我终于能说出来。
一个人独自闷坐在竹床上,余贝儿的脑子里面充满了霍尔昨天晚上的告白,整个头都快要爆炸。
他喜欢她,有可能吗?有死伤那个狡诈的家伙,会不会又像以前一样拿她寻开心,等她真的上当以后,再背著她大笑一场?
伤脑筋。
烦躁不已地猛抓自己的头,余贝儿越想头越痛,心情越不好,腹部也跟著灼热起来。
烦死了!
反正左躺也不是,向右弯曲还会撞到墙壁,余贝儿决定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省得僵成木头人。
她在屋内走来走去,试图藉著运动,压制腹内汹涌翻腾的灼热感,却发觉无效,心情因此更加恶劣。
就在这个时候,倒楣鬼霍尔恰巧推门进来,一进门就发现房里面有头母狮,在房内来回踱步。
“你怎么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台词。
“我想打人。”这也是她唯一想说的话。
“你一天到晚都想打人,这有什么稀奇。”他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马上凶狠的瞪著他。
“这次不一样。”瞪了好一会儿,她才不甘愿的答道。“以前我打人都有理由,不像今天单纯只是因为肚子痛,就想挥出拳头——”
“你肚子痛?!”霍尔不担心自己成为沙包,反倒对她的症状大惊小怪。
“对。”她痛苦的点头。“我的腹部好热又好痛,内脏好像快烧起来,心情很不好……”
咻地一声。
一直以来,余贝儿就怀疑他们沟通不良,每次她都还没有把话说完,他就不见人影,这回又不例外。
没义气的家伙,没见她的人正难过得要命吗?他竟然就这么当著她的面落跑了。
饱受腹部灼热疼痛之苦的余贝儿,对于霍尔明显的落跑行为极度不齿,却又没有力气追过去开骂,只得虚弱地靠著竹墙,抱著肚子恳求它少闹一点。
杀千刀的腹痛,什么时候不好发作,偏挑今天。
她咬紧下唇忍受非人的折磨。一个钟头过去,似乎有好一点了。三个钟头过去,烦人的绞痛再一次卷土重来,她只得再一次靠回到墙上,痛苦喘息。
不行了,她想。
痛还不打紧,最可恨的是几乎烧至喉头的灼热感,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地不知如何是好,气煞她余大小姐。
“哇啊——”
“我回来了!”
正当她烦到不行,索性扯开嗓门大叫之际,霍尔也挑同一个时间撞开门大声宣示。
余贝儿立刻把头转过去瞪他,尚来不及合上的嘴巴倏然塞进一根吸管,她就这么反射性的大口大口吸起他呈贡的不明液体来。
“这是什么?”她口齿不清地问身旁的太监,她老佛爷嘴里的珍馑为何。
“苦瓜凤梨汁。”启禀老佛爷,是他辛辛苦苦,开了三个钟头的车去帮她买来的消暑圣品,一杯五十块。
“嗯,是苦瓜?”老佛爷一听竟有她最厌恶的东西,连忙停下吸食的动作,瞪大眼看著霍尔。
“嗯,还有凤梨。”他把吸管又塞回到她的嘴里,一面碎碎念。“我知道你讨厌吃苦瓜,所以特地请老板在里头加蜂蜜,让它喝起来比较不苦一点。”
经他这么一说,她才发现里面真的有加蜂蜜,味道好极了。
“谢谢你哦。”她口齿不清的道谢。“你刚才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就是为了帮我买这杯果汁?”
“是啊!”提起这个中的辛酸,他可有话要说了。“为了买你手上这杯苦瓜凤梨汁,我来回开了三个钟头的车,拜托老板额外卖给我更多的冰块维持温度,免得拿回来的时候都不冰了。”
原来如此,难怪她手上的果汁还是冰的。从这儿到山下,起码有几十公里远,若用一般方法,果汁早就退回到常温。
“是还满好喝的啦!”她拐弯抹角的表达出她的感动。“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你干嘛特地去买苦瓜凤梨汁给我喝。”
“因为你体热啊,笨蛋。”那是什么口气,好像他多此一举似的。“你之所以会想打人,是因为体内虚火上升。所以我才会去买苦瓜凤梨汁给你喝,帮你降火气。”
耶?她之所以想打人全都是因为体热作祟,和她体内的残暴因子无关?
“既然如此,你干嘛不乾脆连苦瓜和凤梨都一起买回来,以后若发生同样的事情,就不必麻烦了。”她是很感谢他的好意啦,可是他的脑筋未免也太直了些,不知变通。
霍尔气极,他不是不知变通,只是因为太著急一时间忘记,却因此而被捉到小辫子。
“你的肚子有没有觉得好一点,还痛不痛?”算了,再辩论下去他会气死,还是回归实际比较有建设性。
“呃……”她斟酌回答。“是有比较好一点了,不再想打人,但肚子还是一样会痛。”
霍尔皱眉。
“这是什么毛病?”诡异。“如果只是火气大,按理说降火就会没事,怎么还会持续一直痛?”没有道理。
“呃……我也不知道,它就是一直痛……”她话说得小小声,有些说谎的嫌疑。
“贝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定另有隐情。
“呃,我……”她的脸颊不知不觉红起来,说话吞吞吐吐。
“贝儿!”
“经前症侯群啦!”
两人同时间大吼。
“每次我那个要来之前,肚子都会痛个半死,我自己也很烦。”干嘛那么凶。
霍尔不说话,只是专注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悄悄走出屋子。
干、干什么啊!每次她一发生事情就溜得不见人,以为她不会难过吗?
不知怎么地,余贝儿居然就当场掉起泪来,哭得唏哩哗啦。
他最好滚回去台北啦,又没人拜托他留下来照顾她。他没来之前,她的日子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舒适得很,谁要他鸡婆。
她就这样一直哭,一直咒骂霍尔不够义气,一直到一碗香喷喷的粥端到她面前,她才愕然停止哭泣。
“冬瓜益母粥,可以改善月经不顺、瘀血腹痛,对你目前的状况很有帮助。”随著这句话,映入余贝儿眼帘的是霍尔俊朗的脸,和他手上的粥品。
“谢谢。”她小小声的接下他手上的粥,表情极不自在。
“干嘛哭啊?”他摸摸她的头,在她身边坐下。“等你月事过后,我再煮绿豆莲藕粥给你补身体,到时候你的情绪就下会那么坏了。”
绿豆莲藕粥,主要材料为莲藕和绿豆。能够消暑解毒、清暑利水、舒缓压力、消除紧张、平和情绪,此外还有许多功能;是道适合夏季喝的粥品,亦是霍尔的拿手菜之一。
“你真的好会煮菜,做的东西都好好吃。”这是她的肺腑之言,他堪称是整个村子里最厉害的厨师,许多妈妈还要登门请教。
“还好啦,小case而已。”他谦虚微笑。“我只是刚好喜欢研究美食,尤其是食补。”
他表面上说得轻松,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他之所以如此专精于食补,完全是为了他母亲。她记得以前每次在放学的路上,他嘴里必定叨念著当晚的食谱,兴奋地告诉她,他又研究出哪一道药膳,可以让他母亲的身体好起来。
他真的很孝顺。只是随著生活的日趋忙碌、心灵距离的越趋遥远,以往的殷勤逐渐改由金钱代替,再也不复昨日贴心。
“谢谢你的粥。”她原想问他,为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样亲近游妈妈,却又觉得不妥临时改口。
“不客气,贝儿。”他再一次摸她的头。“只要你能够觉得舒服一点,叫我煮什么给你吃都行,我真的觉得你太瘦了……你现在几公斤,有没有四十五?”
霍尔一边审视她目前的身材,一边回想她以前圆滚滚的模样,总觉得差好多。
“不知道耶。”她自己也迷迷糊糊。“一年前我还有五十五公斤,现在可能已经掉到四十三左右。”变成标准身材。
“四十三?太瘦了,我一定要把你喂回原来的样子。”虽然她现在的身材好到教人流口水,他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她。
“拜托,千万不要。”余贝儿哀嚎。“我好不容易才瘦下来,你别想让我再胖回去。”她抵死不从。
“可是我比较喜欢你胖胖的模样,比较可爱!”霍尔自然而然说出他的看法,却意外引来一阵沈默。
余贝儿低下头,两只手把玩著空掉一半的陶碗,把碗转啊转啊转地转了半天后,腼腆开口。
“喂,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又在跟我开玩笑,故意捉弄我?”敢情是她被捉弄惯了,开口闭口都是怀疑,霍尔只得苦笑。
“再认真不过,贝儿。”他严肃保证。“这回我既不是开玩笑,也非恶作剧,而是非常认真地向你告白。”
“可是……”她别扭的动了动身子,表情极不自然。“可是你怎么突然想到跟我告白,你以前对我根本没有感觉。”
这倒是真的,以前他只是把她放在心上,不曾认真体会她的滋味。直到生活变得索然无味,他才猛然发觉,那散发著纯朴气息的芳醇是如何地牵动他的心,使得他不由自主跨大脚步追随。
只是,他追到了,却也迷惘了。她在问他因为什么原因,他却只能告诉她——
“我也不知道,贝儿。”他老实承认。“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你。至于真正的理由,恐怕我自己也不清楚,无法给你正确解答。”
这大概是这一辈子,他对她说过最诚实的话。她不知还能再要求些什么,只得拿起汤匙,低头把碗里的粥一口气扒完。
“我还要一碗。”而后,她伸长手,红著脸跟霍尔要粥。
霍尔咧嘴一笑,轻轻拿走她手中的陶碗,再为她添一碗冬瓜粥。
第六章
乌云笼罩在山头,远处传来轰轰的雷声,似乎在昭告:暴风雨近了,有需要的人赶快避难。
“糟糕,没有青菜了。”看著空荡荡的菜篮,霍尔亦觉得大事不妙,今晚可能要饿肚子。
“我去摘!”余贝儿自告奋勇要去菜园拔菜,不料却被瞪回去。
“不行。”他厉声否决。“外面快下雨了,你要是现在出去,很可能会被雨困住,到时候就危险了。”
“不会的啦,有死伤。”她拍胸脯保证。“这边的路我很熟,不会被困住。”她抬头看看窗外。“而且云层还很高,不会这么快下雨。就算真的下了,我也能及时跑回来,你不必担心。”
“听你在胡扯,菜园离这里多远,哪能说回来就回来?”霍尔反驳。“今天晚上顶多不要吃菜,总比你出去冒险好。”他也比较安心。
“不要,今天我一定要吃到青菜,谁都阻止不了我!”她像个小孩一样任性,非要吃到青菜不可。
“贝儿——”
“我马上回来!”
不待霍尔说更多阻止的话,余贝儿便有如一道旋风,冲出他们的竹屋,霍尔只得傻眼。
这个傻贝儿,雨衣都没带,唉……
无计可施的霍尔,既然管不住她的行动,只好回头掌管厨房,把该煎的蛋煎好,该煮的饭煮熟。剩下来的时间,全用来泡绿豆,以便明天早上煮绿豆莲藕粥侍奉老佛爷。
相对于在家操劳的太监,在外奔波的老佛爷也没闲著,也是很努力地在拔菜,回家养活一家大小。
一颗、两颗、三颗……
今日收成不错,高丽菜长得又肥又圆,味道铁定鲜美。
心满意足地将采收好的高丽菜全放进菜篮里,余贝儿一面低头数高丽菜的数目,一面朝竹屋的方向走去,因而忽略天气的变化。
大家都说高山高丽菜最好吃,凭有死伤的手艺,一定能——
轰隆一声。
余贝儿才在想霍尔的手艺有多棒时,豆大的雨滴随即打在她的身上,中断她的思绪。
糟糕,下雨了,真的被有死伤说中。
愣愣地看著天空发呆,余贝儿第一个反应是霍尔真是乌鸦嘴,第二个反应才是快步向前冲。
她跑得很快,只不过雨落的速度更快。才下过几秒钟的时间,就由原本的豆点大小,增强为倾盆大雨,哗啦啦的打在她身上,影响她的视线。
该死的雨,说来就来,也不事先打一声招呼——
砰!
她还没骂完,泥地紧接著摆她一道,陷了个大窟窿恭迎圣驾,害她跌了个狗吃屎。
“好痛!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楣透顶……”余贝儿想不透她怎么会这么倒楣,诸事不顺,未料更衰的事还在后面。
她的脚……扭伤了,动弹不得。
余贝儿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肿胀的脚踝,试了几次想站起来,每次都颓然跌倒。
“完了!”她懊恼的趴在地上,猛打泥泞的路面。无奈大地无法给她回音,只能任由滂沱的大雨一直下、一直下,直到她全身湿透……
雨滴开始落下,滴答滴答打在铁皮搭成的屋顶上。
“妈的,真的下雨了。”双手忙著浸泡绿豆,霍尔没想到雨会来得这么快,他才刚做完晚餐。
他甩掉手上的水,拿块布把手擦乾。才刚放下手中的布,豆大的雨粒倏然转成滂沱大雨,倾倒在房子周围。
四周的竹墙开始渗雨,透过粗大的隙缝快速溜进屋内。有的地方甚至开始下起小雨,逼得霍尔不得不去找水桶来接雨,折煞他老人家。
前有猛虎,后有恶狼,他是造了什么孽非待在这个鬼地方不可?
他一边忙著打竹墙渗入的小老虎,一边忙著应付屋顶扑下来的恶狼,一边还要忙著诅咒。等到该塞的布条塞完,该排的水桶也已经排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有空想起他那任性的邻居。
贝儿!
焦急的打开竹门眺望,回应他的不是余贝儿娇小的身体,而是宛若受到诅咒的大雨,笔直地敲打在竹门前。
他第一个直觉是她出事了,再不就是被大雨困住。但无论是哪一个原因,他都必须立刻前去找她。
“贝儿!”他像发疯似地大叫她的名字。滂沱的大雨打在他身上,有如拳击手挥出重拳意欲将他击退,然而他却更加奋勇向前。
“你在哪里?!”他不怕雨打,更不怕上天的诅咒。他只害怕他的宝贝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来不及救她。
一想到余贝儿很可能就这么消失在这广大的山区中,霍尔全身的血液就忍不住冻结,更加卖力嘶吼。
“贝儿!”他好害怕,害怕这无情的大雨会将她吞没;也好怕她会听不见他的呼唤,独自一个人哭泣。他知道她会哭的,腹痛那天她就哭过。当时他摸她的头安慰她,可现在她的身边没人,她会不会因此而吓哭,抱著双膝害怕发抖?
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