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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亲亲别再假正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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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丝夫人,我──”
  “我说过,叫我安娜丝。”
  这点和她儿子倒是一模一样。抿了抿唇瓣,骆莉雅深吸了口气,重新开口:“安娜丝,我不太明白您找我的目的,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唔,我已经说了呀。”她笑得好愉悦。
  骆莉雅还是不懂。
  “我说,费斯喜欢你,你是他的爱人。噢,多么美好浪漫的恋爱呵。”
  眼前的女人会不会太“卢”了点?!骆莉雅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这样的,安娜丝。我、我也解释了,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我以为你听懂了。我们真的、真的只见过两次面,怎么可能──”
  “好。”安娜丝挥挥手阻断话,忽然抓住她的手臂,“既然如此,我带你去问费斯,当面问他,要他老老实实地把心里的想法吐出来。”不由分说,已拖著她往门口走。
  “安娜丝,你、你你冷静一点,我不去,我不要去!救命──”骆莉雅用另一手攀住酒柜,两脚赖在地毯上拚死撑著。
  老天,为什么遇上这家子,事情永远会超脱控制?
  呜呜呜,谁来救救她,她真的要被绑架了啦。
  见她不从,安娜丝嚷了一声,外头两名大汉立时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就在刹那间──
  “哇──唔……”嘴巴被人用白帕捂住,气味瞬时呛进脑门,骆莉雅不能思考,只觉得好像有人在她就要倒地时提起她的腰。
  而在意识完全丧失之前,她模糊地听到尖锐的叫嚷,好像是……是雷欧娜和克劳蒂亚?!
  唉,糟了……
  骆莉雅躺在宽敞古典的贵妃椅上,没穿鞋,也没鞋可穿,东方人天生纤细的骨架让一双裸足显得相当秀气可爱,再加上较少晒到阳光,她的双足白白嫩嫩,左边脚踝还扣著一条雅致的银练。
  费斯忍不住握了握她的脚,房中暖气已启,温度舒适,她的脚尖却还透著凉。浓眉微皱,他调整她身上的薄毯,将一双脚完全包住。
  早有预感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落幕,母亲从他这里问不出话,自然会动用其他关系“搜证”,要查出她是谁比什么都容易。
  或者,他不该打那通电话,冲动下的决定往往会后悔莫及,而冲动下的关系也永远不会久长。
  更或者,他那天根本不该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安娜丝的结婚派对,不应该因为阳光太暖太诱人,无聊到去窝在那个矮阶上看书,让两个人有了第一次接触的机会。
  又或者,他原本不该答应郭的邀请,在他的观光系上演讲,如此一来,他永远也不会有那张相片,更不会知道她的联络方式。
  再或者……
  Shit!这种假设根本没有丝毫建设性,他干嘛一直推敲?!眉心皱折陡然加深,费斯不禁恼起自己。
  听闻几声嘤咛从她的红唇之间逸出,他心一紧,俯身盯住那张小脸。
  眼皮又酸又沉,可是意识已经渐渐清晰,骆莉雅勉强睁开眼睛,那影像逐渐褪去模糊,一对深沉眼眸让整张男性轮廓鲜明起来──
  “你!”她心脏怦怦乱跳,抓著薄毯忙要坐直,“噢──”
  “怎么样?是不是很晕?”见她捧著头呻吟,费斯半跪在地毯上,向来沉静的面容闪过一丝焦急,“再躺一会儿,不要逞强。”
  记忆迅速召回,骆莉雅想骂人,也想咬人,可是头实在晕得难受。
  老天,吸入那种不明气味后,脑袋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这感觉真不好受。
  “你到底想怎样?我们……我们什么瓜葛也没有,你把我绑来这里干什么?”鼓著脸瞪他,无奈没半点气势可言。
  “不是我。”他轻轻地扶住她,语气透出阴郁:“安娜丝迷昏你之后,把你带来梅迪尼庄园。”
  当时,母亲直闯他的书房,带来昏沉不醒的她,乍见下,他是错愕又惊喜,心中不能否认的是,原来自己对她有著浓浓的渴望。
  他不想吓著她,但事情发展至此,似乎已回天乏术。
  “那有什么差别?你们……反正你们……”她揉著额角还想说些什么,眼眸猛地圆瞪,声音跟著拔高:“我的两个同事呢?她们在哪里?我昏迷之前听到她们尖叫的,我、我警告你,绝对不可以伤害她们,她们什么事都不知道,我──”
  “她们没事。”截断她的话,费斯目光一沉,神色抑郁。“你不用担心,安娜丝会派人好好招待她们。”
  咦?这话什么意思?听起来乱诡怪的。
  她怔怔地和他大眼瞪小眼,两人的气息暖暖地喷在彼此脸上,下一秒,骆莉雅忽地回过神来,上身赶紧往另一边微微瑟缩,距离是拉开了,但她的呼吸更乱,全身都热烘烘的。
  费斯站起身,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多喝点水,会舒服些。”
  骆莉雅被动地接下,轻啜著,眼角余光偷偷觑著他。
  他替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高大身影步至窗边,此时天空早已暗沉,外头黑压压的,他却入定一般地瞧著。
  喝完整杯水,心头稍稍稳定下来,骆莉雅环顾这问书房,惊人的藏书和典雅的摆设让视线多停留了几秒,然后是摆在那张大方桌上的几本书吸引她的注意。
  略略伸长颈项,她轻易地认出书皮封面,竟是成套的金庸式侠小说,看来很新,应该是最近才购得的。
  抿了抿唇,她悄悄又往窗边瞄去,他的侧脸轮廓棱角分明,那忧郁面容显得那么若有所思,捉摸不定。
  一会儿后,他薄唇掀动,厚沉的嗓音缓缓流泄──
  “我会跟安娜丝好好解释,把事情谈开,要她别再骚扰你。我只是想跟你说,她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我。她以为把你带到梅迪尼庄园,你就会永远留在这里。”
  她脸更热了,想起他母亲带她来这儿的目的──
  她怎么可能亲口问他两人感情的事?
  先不谈女生该有的矜持,她和他根本是天差地远、八竿子也打不著啊──第一次见面是萍水相逢;第二次见面搞得人仰马翻;而第三次见面是强迫中奖……真不知接下来还会上演什么精彩戏码。
  “你能跟她讲清楚,那最好了……”
  她嗫嚅了一句,男人听见了却不说话,兀自饮著威士忌,仍沉默地看著窗外。
  黑暗的窗外,能有什么呢?
  拉开薄毯,裸足踩在舒适的地毯上,彷佛有股力量牵引,她静静走到那扇窗边,与他各自占据一角。
  那片黑黝黝的天幕,闪烁著无数的星辰,大的、小的、远的、近的、清亮的、朦胧的,月亮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弯弯的一眉。
  这托斯卡尼的乡间远离城市喧嚣,空气干净,光害又少,只用肉眼就能瞧见满天星星,也难怪他会紧盯著不放。
  “好美呵……”她扶住窗台轻声叹著。
  费斯侧目瞧她,意味深长,薄唇淡淡牵动,是一抹可疑的弧度。
  骆莉雅呼吸猛地一窒,清清喉咙忽然问出:“你的三国演义读完了吗?”
  他一怔,随即乖乖地点头,“读完了。”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小学生。
  她秀眉微挑。“那么那套武侠小说呢?你练到第几重了?”
  他又沉默,专注想著什么,眼睛却仍眨也不眨地投注在她脸上,片刻才出声:“那套武侠小说是台湾一个朋友寄过来送我的,我刚练,就快练完第一本。”略微停顿,嘴角的弧度有加深的趋势,“不过我已经查出杨过是谁。”
  她曾说那是她最喜爱的男人,原来是个虚构的人物。犹记得知时,身上好像摆脱了某件重物:心绪微微高昂。
  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那张脸,天生就是用来笑的,一笑天地同光,登时,什么不愉快的事部放下了。
  她被绑到这儿来虽非本愿,也觉得没那么糟,至少,有一片难得的星夜,供人沉醉,像发酵过的葡萄香醇在齿间徘徊,微醺也好,放浪也行……
  他心脏的跳动快得没有道理,真是没有道理,完全的没有道理。
  唉……她不该那样笑,尤其是对他。
  “我明天安排直升机载你回罗马,安娜丝那边我会联络她,把你的两个同事安全送回。”
  “我说了明天就要回罗马吗?”她下巴俏皮轻扬。
  这句话引起不小的动静,他整个转过身来,由于动作太快,杯里的酒溅了几滴在手上。
  “你……不回罗马吗?”
  “当然要回去,不过得等我玩够了再说。”没头没脑被绑来这里,不痛快大玩一场太对不起自己了。她皱皱鼻头又说:“你的梅迪尼庄园我久闻大名啦,现在,我的罗马假期全毁了,你好歹也要赔我一个托斯卡尼假期。”
  他定定地望著,还没回过神来。
  此时有人在敞开的橡木门上“叩叩”两响,是老管家艾尔,他微笑著,特意以英语开口,带著几分英格兰腔──
  “先生,我替小姐送晚餐来。”银色餐车推了过来。
  其实早就过了晚餐时间,但骆莉雅午后被强行带来,到现在什么东西也没吃,原本她还没多大感觉,如今被老艾尔一提,再加上闻到食物香味,真是饥肠辘辘,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
  “小姐请用。”老艾尔将刀叉摆上,浓汤、沙拉、熏蛙鱼三明治等等也整齐排开,还为她准备了牛奶和柳橙汁。
  “噢,谢谢。我的英文名字叫瑟西,您不要称呼我小姐啦。”她的眼睛又笑得眯成细缝了,用英文和老管家闲聊,一边已老实不客气地咬著三明治。吃饭皇帝大,倒把这庄园的主人晾在一旁。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阁下?”
  向她递去“条湿手巾,老管家颔首微笑,”老艾尔在此听候小姐差遣。“他坚持不喊她瑟西。
  跟著,老艾尔从餐车第二层取出一个细颈白瓷瓶,上头插著一朵艳丽鲜花,优雅地放在她面前。他英文说得好,中文却有点差强人意了──
  “送尼一跺美桂花。”
  “哇──Rose!”她欣喜轻嚷,整个人如同绽放的玫瑰。
  此时,站在窗边的男人把玩酒杯的动作一顿,双目细眯,而眉心竟淡淡地拧了。
  第五章
  “你不喜欢玫瑰花吗?”清雅的女子嗓音缓缓奏起,像秋末下夹带阳光的金风。
  男子照例是要沉默思量,但这一次却挑挑利眉,峻唇轻吐──
  “你喜欢就好。”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啊?”
  他耸耸宽肩,不置可否,修长有力的十指熟练地操纵小型代步车的方向盘,慢条斯理得教人发指。
  骆莉雅鼓著两颊觑向身旁的“司机先生”。
  从昨天被“快递”到梅迪尼庄园,睁开眼见到他,心绪一直是凌乱不安的,本以为肯定会一夜无眠,也不知道是老艾尔为她准备的那床羽毛被太丰软,还是吸入脑鼻的迷药余劲未退,一夜无眠竟变成一夜好眠,醒来后特别神清气爽。
  跟著,是窗外的晨间景致吸引了她,这托斯卡尼的田园美得像画一般,虽是秋末了,大地仍铺陈著绿油油的草地,一丘又一丘和缓起伏,而火焰状和椭圆形的丝柏树也高高低低、前前后后地错落著。
  现在,她正置身在这一幅画中:心情当然很“骇”,但如果身旁的男人笑容多些,对谈内容再丰富一点,那她的心情肯定会更好。
  “我说了,如果你忙就不用陪我,老艾尔帮我画了一张庄园的简图,我自己东逛逛、西晃晃也能打发时间。”事实上是享受时间。
  用完美味满点、营养满点的早餐,这男人硬要在她的“游园计画”里插一脚,早把一辆代步车驶到门口静候,若她不上车,八成又要被绑架。
  “我不忙。”言简意赅。
  她内心叹了口气。“那你能不能笑一笑?别老是绷著脸。还是……你真的不喜欢玫瑰?”她膝上放著一束藤紫色的玫瑰,花瓣微卷,明亮淡雅,绽放出强烈的芬芳,是适才上代步车之前,老艾尔放进她怀里的。
  义大利的男性送花给女孩子,是天经地义、天公地道,跟吃饭睡觉一样寻常,但收到花,她心里还是好高兴、好高兴,就不知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总觉得身旁的男人对这束藤紫玫瑰没什么好评价。
  “我没有绷著脸,我的脸本来就这样。”男人的语气有点闷闷的,双目仍专注在前,“心里高兴,不一定非笑不可。”
  那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骆莉雅又偷偷觑了他一眼,瞧不出他心思起伏,不禁咬了咬唇──
  “其实……我们也算有缘,虽然发生了一些鸟笼事件,但只要误会解开,还是可以作作朋友的。你觉得呢?”
  他目光略沉,握住驾驶盘的十指关节微微泛白突出。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是陌生人吗?”
  “呃……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还不像朋友那么熟悉,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不过虽然如此,我们中国古代有句谚语是这么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既然相逢了,我们可以多说说话、谈谈天,慢慢的培养感情──”咦?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在他面前老是词不达意?
  他的表情很耐人寻味,紧绷的线条似乎在阳光下软化了,连鬓边的白色发丝也少了好几分忧郁气味。
  骆莉雅还在懊恼不已,此时,代步车转进一条上道,直接爬上丘陵线。
  在高处往下望去,眼前景致大有情趣,一排又一排的葡萄树整齐划列,在直立的架网上攀藤绵延,不见边际;秋季正值葡萄采收,许多男女拿著篮子和剪刀,将一串串成熟的果实取下,而五、六辆小型货车已装了八分满的紫葡萄。
  “下车!下车!”过度兴奋,她连忙坐直,一手攀住代步车的篷架,另一脚已准备要跳车了。
  “小心!”费斯吓了一大跳,反射动作用力踩下刹车。
  她第一时间跳下车,动作敏捷得不得了,往那片葡萄园跑了几步后,才发觉怀里还抱著玫瑰花,跟著又调头跑了回来。
  “这边有没有桶子装水?我不能把花抱去那里,玫瑰花不喝水,等会儿就枯掉了,所以还是要找个水桶暂时放花比较好,然后呃……”声音忽然转弱,“你、你还好吧?费斯,你听见我说话吗?”
  他铁青著脸,稍见柔软的轮廓再度绷紧,锐利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瞪人。
  “你不知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什么怎么样?我做了什么?”他干嘛生气呀?骆莉雅迷惑地眨眨眼。
  “跳车!”低沉音调从齿缝进出,“你跳车!”
  怔了怔,骆莉雅这才恍然大悟地笑出声来,见他下了驾驶座跨步过来,气势逼人,终于懂得收敛,急著解释──
  “我体育很不错,能跑又能跳,而且你的车速也不快,跟我家二妹骑脚踏车的速度差不多,我让她载著,常常就从脚踏车上跳下来,很习惯了啦。你、你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靠近?”害她呼吸不顺畅。
  费斯胸腔明显起伏,他足足高她一个头,身形几乎是她两倍大,骆莉雅在他饱含威胁的注视下不由得噤声,眼瞳清亮亮的,仍透著不解。
  他真是拿她没辙。
  他心中担忧的,她不明白。
  他所以为的关系,她并无同感。
  他内心的想法,她不能体会。
  他──唉……似乎没资格说些什么,因为连他自己也搞不懂心里真正的意图。
  他到底想抓住什么?是她怀中那捧象徵爱情的玫瑰吗?而他,真能领略其中真意?大胆的跨出这一步吗?
  “费斯……”骆莉雅见他阴晴不定的神色,心里感到有些歉疚。自己是庄园的客人,若真受了伤,他这个当主人的肯定不舒服。
  “对不起,吓著你了。”她微微一笑,白颊上镶著金阳。
  他深深与她对视,抿唇不语,忽然──
  一手抓起她怀里的玫瑰花柬,另一手更加突然,牢牢地握住她的小手,牵著便走。
  “耶?”骆莉雅一时间不能反应,脚步自然地跟随著他,往坡下那片无止境的葡萄园走去。
  这是第二次让他牵手,两次都是这么的出其不意。
  她盯著两人紧握的地方,模糊地想著自己该不该表现出女性矜持、甩开他的手?可是想归想,她发现理智似乎有些敌不过感性,迟迟作不出决定……
  费斯的出现已明显地引起注意,特别是他还跟人家“手牵手”,葡萄园里的采收工人无不对著他们行注目礼,几个还交头接耳起来,对于他身旁那位纤细的东方女郎抱持著高度兴趣。
  “费斯,我们要去哪里?你走慢一点啦。”骆莉雅脚下的矮跟短靴是老艾尔今早特别为她准备的,保暖又俏丽,大小还刚刚好,但不太适合在葡萄园里疾走。
  “哇──”糟糕!又要出糗了!
  坡下的上质更为松软,她的靴跟微微陷进,人还固执地往前,眼看就要摔跤,前头的男人终于良心发现,握住她小手的大手改而环住她的腰身,单用一臂已替她保持平衡。
  “走路小心。”热气拂过她的耳畔。
  这是他第二次抱她。
  秀气的耳廓不禁红了,她的双脚有些不能著地,胸部到腰腹几乎紧贴著男性躯干,而环在腰间的臂膀强而有力,他虽然穿著一件套头黑毛衣,包得紧密,她仍是感受到他毛衣下纠结的肌理,硬邦邦的,像常年锻练的选美肌肉男。
  “我走路本来就很小心,还不是你──”她努力让声音平静,嫣红的粉颊却泄漏了一切,“你干嘛拖著我跑?你、你每次都这样,放开啦。”
  被那对深褐眼瞳瞧得心脏怦怦跳,她故意抡起手捶了他一拳,却不知这一幕落入别人眼里就跟撒娇没两样。
  “土太软,你不好走。”男人不为所动,依然故我。
  “你不要强拉著人,就会好走。”
  他定定看著她,似乎又在认真思索。
  骆莉雅不敢扭得太用力,却怕他会听见她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噢──还不放开?!他没感觉,她却犹如芒剌在背,虽没回头看,也知道那些采收工人全盯著这边瞧。
  “你如果不想再造成误会,就赶快放我下来。”
  他俊眸一眯。“什么误会?”
  磨了磨牙,她冲口便吼出──
  “就是野猪餐厅那一次的误会!就是你的梅迪尼家族对我们之间关系的误会!就是安娜丝把我绑来你身边的误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嚷完后,她胸口剧烈起伏著,整张小脸因情绪上升而涨得通红,而细长的双眸水亮动人,脆弱气质更加彰显。
  他薄唇轻抿,眉峰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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