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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不自禁捉弄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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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顺路。”简单明了的答案,清楚扼要的拒绝。
  “随便你了。”看他那副土匪样,大概从小到大都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抗拒他应该也不会有任何效果,索性别白费唇舌。
  “这么好说话?那第二次动刀的工作也交给我——”他打算趁胜追击。
  “随便你了。”梁宛歌应得随口。
  好吧,她承认,她不小心又瞄到他那张骄傲自负的脸,心里很好奇为什么他在失败过后还能无损自信,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他的傲慢?
  “真的?”
  “先说好,你只剩这一次的机会,再用掉就没有了。”她面向车窗外,看着雨中即景。
  “我绝对不会再失败。”
  她已经算不出来这是今天听到他第几次的保证了。
  “老实说,我比你更希望你不会再失败。因为要付出最大代价的,是我那张可怜兮兮的脸。”本来就不出色,再被他玩坏下去,就真的一无可取了。
  糟糕,鼻子好痒,好像快流鼻水了,这是感冒的前兆吗?
  梁宛歌不敢去揉鼻,只能小口小口呼吸,并且一蠕一蠕地抽动鼻翼,企图用这种方式止痒。
  “鼻子痒?”
  “嗯。”鼻音很重。
  “我看看。”
  “喂!你在开车耶!”看到他准备凑到她面前,梁宛歌急忙提醒。她可不想才刚经历过整型失败,紧接着等待她的却是车祸身亡的不幸,要死也要美美的死,她绝对不要带着一张歪脸上天堂!
  “我当然知道我在开车。”事实上,他已经将车子暂时并排停车之后才凑过来。“有点红红的,是不是刚才你哭过的关系?还是你边哭边跑时有不小心抹到它?”
  “我怎么可能会去注意这种事?”她忙着哭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去注意自己有没有去弄到鼻子?!“歪掉了吗?”
  唐虚怀摇头。就算歪掉,也跟她有没有揉到鼻子无关,罪魁祸首是他的手术失败。
  “我可不可以枢它?真的很痒。”
  “动作轻一点应该没关系。”
  “怎么样的动作才叫轻?”她伸出食指,正要枢向鼻尖,却有根长指抢先一步抵在她鼻尖,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的、慢慢的在她鼻上搔动止痒,她的视线完全集中在那根长指上。
  “你变斗鸡眼了。”唐虚怀笑着提醒她。
  “你的手指……”
  “在示范什么样的动作叫做『轻』。懂了吗?”
  “懂。”梁宛歌戒慎地将身子往椅背靠,避开他的长指,自己用手掌捂住鼻尖,看起来像是打算自己来,实际上却是不让他碰。
  被他这么一枢,鼻子反而更痒了。梁宛歌抿抿嘴,觉得鼻心开始发热,而且就像导火线一样,将热度整个蔓延开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身子不再觉得冷,反而暖暖热热的。
  她猜,她脸红了吧?
  因为他刚刚靠得好近,她眼睁睁看着他几乎快要贴在她鼻尖,用他的手、用他的眼、用他的气息,让她不知道该将视线摆在哪里,好像多看他一眼,就会被动摇,但却又忍不住想注视……
  她透过车窗凝觑坐在一旁的他,从窗玻璃的反射中发现他也在看她。
  真讨厌,她向来习惯将头发拨到耳朵后来,因为她全身上下就属那对耳壳最漂亮,他一定也看到她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吧……
  她甩甩头,勉强让几根发丝撩落耳旁,藉以挡掉一些耳上的红晕。
  最讨厌是他突然笑出声,一点也不懂得掩饰,好像在嘲笑她举止幼稚及狼狈。虽然想问他笑什么,但又觉得问了只会得到让她更无言以对的答案,最后她还是决定选择他笑他的,她继续装傻。
  车窗外,雨还在下,但是阳光也从厚厚云层中挣脱束缚,透下一些些灿亮光线,将天际的阴霾一扫而空。
  轻轻洒落的光芒穿过车窗上的水滴,每颗晶莹的水珠里都有道小彩虹,而同样映在玻璃上的,还有唐虚怀那张越笑越有深意的俊颜。
  第二章
  唐虚怀的车子停在一栋高级公寓前,三层楼的建筑还算清爽大方,最顶楼似乎种植着各式红红绿绿的花草,她喊不出名称的翠色藤蔓爬满半面的楼墙,神奇的是公寓周遭没有半片落叶,清扫得相当干净。
  第二层和第三层的阳台上也有不少景观植物,紫红色的波斯菊,白色的满天星、绿色的黄金葛,点缀着生生不息的活力。
  公寓外围则是由手工竹篱圈成一方独立天地。
  她发现这栋公寓的正面外观和寻常公寓没什么差别,但是由侧面去看,会发现它非常的“深”,几乎是三、四栋屋子的加总。
  “你住这里?一个人?”
  “分租的,我的房间在那里。”他指着三楼某扇窗。
  “唯一没种花的那间?”果然很像他的风格。
  “对。你先别下车。”唐虚怀打开车门,淋着已经变得稍小的雨来到她的车门旁,绅士地替她服务,并且摊开右臂,等待她钻进黑袍里躲雨。
  梁宛歌没辜负他的好意,弯低身子——事实上这个动作是多余的,以身高来说,她只到他的胸口——钻到他右侧,让他替她挡雨。
  “谢谢。”
  不可否认,他这个举动使她感到体贴,像是展开羽翼将人纳入其间,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奔到大门口,梁宛歌才更觉得屋子占地不小,手工竹篱所围绕的,不只是房子主体,还有一片宽敞的草皮、一泓人造水池、一个小型儿童公园——溜滑梯、荡秋千、翘翘板、沙堆,一应俱全。
  唐虚怀看出她的好奇,“屋子里有小孩,那些游戏设备也是我的『邻居』亲手做给孩子玩的。”
  “你分租的房客有多少个?”手工真巧,那秋千还绑在大树下,看起来就让人好想爬上去晃两下噢。
  “最多三十八个,现在大约九个。还在下雨,不能去那边玩。”他又看穿她对荡秋千有极大兴趣,但很抱歉,他必须打破她的幻想。
  “那是小孩子的玩具,我才不会想抢着玩。”她脸上有被看透的窘状,“房东还真爱钱,把一栋房子的经济效益发挥到极致,每个月光收房租就够了。”
  他笑而不答,掏出钥匙,还没插入钥匙孔,大门已经应声而开——
  “先生!”一名年约四十出头的妇人在门后唤道,他们两人都还没踏进屋子里,一条干爽的大浴巾已递上来,“你怎么淋得这么湿?快进来、快进来——”
  “玉玲姐,家里有什么热汤热茶吗?”唐虚怀将大浴巾整个包在梁宛歌身上,自己才脱下湿漉漉的黑袍,玉玲姐立刻接了过去。
  “我可以马上煮热汤,姜母茶好不好?保暖。”
  “你敢喝姜母茶吗?”他问向梁宛歌。
  “不敢。”她可以容忍姜拿来当佐料,反正不吃可以挑掉嘛,但她无法接受将一大碗热辣辣的玩意儿灌到嘴里。
  “那韩式泡菜锅呢?敢吃吗?那喝起来也很暖噢。”玉玲姐温婉和善地提供另一选择。
  梁宛歌点点头,也道了谢。
  “玉玲姐,我先带她到三楼去洗澡,等会儿再下来。”
  “需要我向贞梦拿一套衣服借给这位小姐吗?”玉玲姐瞧见梁宛歌身上那件过大的男性衬衫,好意问道。
  唐虚怀瞄向梁宛歌,她不懂他在打量什么,却听到他接着说:
  “贞梦的衣服太小了,雅惟的可能会合身一些。”他一边说,一边将她往右侧的大楼梯推着走上楼。
  “那位……是和你分租房子的邻居?”
  “是呀,叫她玉玲姐就行了,她很热心。”
  “她看起来像管家……”而且超像书里面伺候豪门大少爷的老管家,通常还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头一眼就超讨厌女主角,用尽心机要为难人,趁少爷没注意时凌虐可怜兮兮的阿信女主角;另一类则是媲美圣母玛莉亚,所到之处,处处光明灿烂,偶尔还有悠扬的圣歌围绕左右,此类管家还可能隐藏一个身分,就是大少爷的亲生娘——
  “玉玲姐不是管家,只是她很容易主揽这些事,我倒觉得,她像这间屋子里的妈妈。”
  “那……什么贞梦,呃……惟什么的,也是这里的分租房客?”她刚刚不小心瞄了客厅四周,短短一瞥就瞄到至少五个人,真热闹。
  “没错,都是。”
  “你的邻居都是女的?”她停顿下脚步,足足等了五秒,才再朝上一层阶梯跨。
  “没有,一楼是女人的天下,二楼则是男人的,嗨,豪哥。”他们正巧上到二楼,唐虚怀和一个撑着拐杖的男人打招呼。
  “先生。”叫豪哥的人也是用尊称回应他。
  从方才听见玉玲姐唤他“先生”,梁宛歌就觉得奇怪,一般邻居应该会在“先生”前头冠上姓氏,例如唐先生才对,再熟一些就叫名字了,哪有人用“先生”这种尊崇的叫法在和普通邻居打招呼的?
  她心中纳闷,跟着唐虚怀继续往上走。
  “那三楼呢?”全天下人种不过就分男跟女,一、二楼都平均分配了,三楼住些什么人?
  “三楼是我一个人的专属地盘。”他回头对她咧嘴笑,“我就是你口中那个爱钱的房东兼屋主。”
  “……你这么缺钱吗?”
  他的回应还是笑,没有辩解。
  到了三楼,她简直是踩进另一个天地,并不是三楼的装潢多么富丽堂皇,而是三楼和一、二楼的风格差别颇大。一、二楼给人的感觉比较明亮,不过相当普通,三楼却带有太重的“唐虚怀”味道。
  挑高的屋顶没有压迫感,但必须让人仰高头才能看到悬在上头的灯饰,这点很像他,她每次看他时也有这样的感觉。
  站在原地,远远看过去,才真的目测到这栋房子有多宽敞,除了主厅外,运用家俱为装潢的设计还区隔出不少空间,像主厅旁的大窗户边就有间采光极佳的和式风味书房,再过去是吧台。
  “洗完澡再仔细看,再楞下去你的衣服都快干透了。”唐虚怀将她带到浴室。“干净的衣服我会帮你挂在门上。”
  “噢。你也要赶快换衣服,你的情况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她好歹还在他的黑袍里躲了一阵子,又换上他的衬衫,要是说谁会染上感冒,前头也还有他排着,轮不到她。
  “我到二楼去洗,你洗完就直接到一楼去喝汤。”
  “好。”
  在别人家洗澡,梁宛歌当然没打算悠悠哉哉泡热水澡,随便冲洗出暖意,不再让身子被湿意糊得难受就好了,她这辈子洗最短时间的澡就属这次。
  唐虚怀将衣服挂在门把上,意思意思敲两声提醒她时,梁宛歌已经洗好了,套上干爽的衣服,再将大浴巾包着湿发,一步步走到一楼,在经过二楼时,豪哥正坐在地板上削木头,一旁还有张半成品的小木椅,看到她下楼时,他专注地瞅着她,她回他一个僵硬的笑,但随即想到自己的脸孔现在歪斜到不适合露出笑脸来吓人,只好匆匆颔首,小跑步下楼。
  “你怎么洗这么快?泡菜锅还没好哩……我先泡杯茶给你喝好了。”玉玲姐尴尬地看着手里还没来得及退冰的鱼板,她才在熬锅底而已,梁宛歌就洗好了澡,看来只好先用热茶垫底。
  “温开水就好了,不用麻烦你泡茶。”梁宛歌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让玉玲姐要多加忙碌。
  “不麻烦、不麻烦!你先坐一下。”玉玲姐回到厨房,再出来时,手上多了杯热红茶。
  “谢谢你。”梁宛歌双手接捧过来。
  这时,玉玲姐才算完全看到她的模样。
  “你也是先生的病患吗?”玉玲姐问。
  梁宛歌知道她是注意到她不端正的五官了。“……算是。”
  “你是因为在别个庸医那儿整坏了脸,所以才来找先生求助的吧?”玉玲姐眼中流露出好同情的眸光。
  “呃……”庸医?真好的形容。她看得出来玉玲姐对唐虚怀非常尊敬,要是她向玉玲姐坦白那位整坏她脸孔的庸医正是她的偶像,恐怕有损别人的美梦,所以她婉转干笑。“算是。”
  “你放心,先生一定能让你变回漂漂亮亮的模样,全部交给先生吧,没有先生办不到的事,我等等拿些先生手里整出来的大美人照片给你看,你就会相信先生的技术真的非常非常的棒——”
  接下来五分钟,玉玲姐全用在歌颂唐虚怀的丰功伟业上,还抱来好大一迭的病历资料,让梁宛歌看看整型前与整型后的改头换面。
  虽然知道随便探看别人隐私是很缺德的事,但是梁宛歌的好奇心足够掩埋所有仁义道德,让原本只打算瞄几眼的她到后来变成一页一页仔细看——
  “她……她不是那个最近窜红的玉女歌手吗?原来她也是整型的!天呀,为什么她的鼻子可以弄得这么挺、这么直?”而她的鼻子却是歪的!不是都出自于同一个人手下吗?
  翻页。
  “咦?这不是那个每次骂人都骂得特别狠的女立委?!她的胸部居然是做出来的?!我一直很敬佩她的身材耶……”A  cup爆涨到F  cup,好猛。
  再翻页。
  “这个整型前后也差太多了吧!”惊呼。
  再再翻页。
  “……原来唐虚怀有本事做到这样,为什么独独就在我身上失效?”低声埋怨的梁宛歌一连翻了好几份手术难度比她高几十倍的案例,唐虚怀都处理得相当漂亮,让她不得不去猜测,他在替她动手术时,脑子里到底在分心想什么呀?
  “先生很厉害吧?他没有整坏过任何一个人的脸或身体,成功率百分之百,无论你之前遇到的庸医有多差劲,绝对都不能与先生相提并论。”玉玲姐很努力的向她保荐唐虚怀。
  “噢。”
  梁宛歌瞟见唐虚怀下楼来,还是一身西装外加一件诡异的黑色医生袍打扮,头发半湿,在他手中毛巾的揉弄下稍稍凌乱,玉玲姐笑笑地回到厨房顾汤,他则在她身边坐下。
  “我一定要先说——不准把我的档案放在这里面。”梁宛歌转向他,义正辞严道。她可不想以后玉玲姐又拿这一大堆资料来吹捧唐虚怀的本领时,她自己沦为当中唯一被指指点点的失败品。
  “你希望我销毁自己失败的纪录?”
  “我是希望自己不要成为范本——唐医生,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把我整得跟这个女人一样歪鼻肿眼噢,拜托你了。”她拉高声音,假装自己是另一个要整型的人,指着脸庞央求道。
  他朗笑,“我会特别把你的资料锁在三楼的抽屉里,没有人能去翻来看。”除他之外。
  那就好,不然按照玉玲姐这么热络的性子,说不定每个上他家喝茶的人都有机会翻到医疗“秘”字档案。
  她又翻看了好几页,心里的疑惑越升越高。
  “可以麻烦你解释一下,这五大本厚厚的成功案例里,偏偏就只有我一个人失败,是我体质的关系,还是你那天动手术时不专心?”她想知道自己成为万分之一机率的倒楣鬼到底该怪他还是怪自己。
  “我也很想知道原因,可能……我那天在发呆。”
  “你在把我的脸像切牛排一样切开时,说不定我的脸正喷血喷满地,而你——在发呆?!”梁宛歌难以置信。
  “你的整型都算小手术,是不会喷血喷满地的,隆鼻不过是由鼻孔内的切口植入人工硅鼻骨到鼻梁内,伤口很小,割双眼皮和磨骨都不会血溅五步。”
  “那不是重点,而是你竟然在手术过程中发呆?!”简直不可原谅。
  “我只是说『可能』,而不是我真的在发呆。”他用的是不确定句吧。
  “那么,请问当时你『可能』在发呆些什么?”梁宛歌想知道他脑子闪过的念头有哪些。
  唐虚怀拨顺半湿的发,交迭起长腿,半侧身的模样,豪迈中不失优雅,一双湛蓝蓝的眼珠子,镶嵌在带有西方深刻轮廓及东方肤色发色的面容上,望着她思忖。
  梁宛歌挑挑眉,等他赏个答案。
  “我在想,你为什么会想来整型?”他把问题又丢回去给她。
  “不就是为了变漂亮嘛。”她喝着热红茶,说出公式化的答案。
  “我除了是个整型医师外,还身兼精神科医师,在替你动手术前的几次面谈中不难发现,你不是那种单纯为了想变漂亮而躺上手术台的人。”说话的同时,他抽出一张黑色烫金名片及紫色名片,上头分别印着他的两种医生身分。
  他的专长便是从谈话举止中去分析一个人的个性,这是身为精神科医师的本能及敏锐。
  她虽然不特别漂亮,细细的眉、小小的眼,但还算有自信,就连现在脸蛋被他搞得像张五官没画正的人物草图,还能维持优雅在喝红茶,画面称不上美丽,但也不突兀。
  他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她在乎外貌,不单单是为了美丽。
  “你不用把我想得太清高,真抱歉,我就是肤浅到认为外在美绝对比内在美重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在看到你整坏我的脸时,会受到那么大的打击,只能哭着跑出你的诊所?”梁宛歌一点也不在乎会如何被看待,游移的眼瞟着好几个躲在门后偷瞧她的人。她长得很奇怪吗?不过就是五官歪了嘛,做什么好几双眼睛都不放过她?
  他还是看出她有所隐瞒,企图云淡风轻带过他的问题。
  “你只是突然吓到,不知所措吧!因为你后来的反应都非常稳定,看得出来整型失败对你的打击并不如预期。”唐虚怀撑着腮帮子说。
  “我生平头一次被整坏脸,不知道什么才叫预期中的反应。”不是哭个几声就好了吗?
  “至少不会只是指控我两句,说我弄坏了你的脸。”
  “我下次会多一些肢体动作,例如翻桌呀、砸招牌,或是用椅子砸破你的头这一类。”谢谢他的教导。
  “没有下次。”他正色道,他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喔。”她也衷心希望没有下次,不过他的表情太认真,让她不敢多反驳,就随便回他一个字好了。
  “汤来了!”玉玲姐端着两碗烫手的热汤小跑步出来,香味及热气顿时飘散开来。
  “玉玲姐慢慢走,跌倒就不好了——”梁宛歌话才说完,转角处突然冲来一个小黑影,直直朝玉玲姐的腿上撞过去!
  “囡囡!”唐虚怀奔过去阻止,但已经来不及,踉跄绊跌的玉玲姐手上两碗汤抛飞出去,梁宛歌反应最快,包在头发上的大浴巾一扯,立刻往小黑影——她看到那是一个小女孩——身上罩。
  洒出来的热汤大部分喂了墙壁和地板,但还是无法避免地淋在玉玲姐手臂上,所幸小女孩被厚浴巾包住,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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