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君妇.-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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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之有九,除非李斌能掷出十枚正面,否则就是彻底的输了。
但想掷出十成十,可能吗?
李斌一败涂地!
诸人哗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反败为胜,反败为胜了。”
看到卫小侯爷栽了个大跟头,丢了个大脸,在场一大半的人竟是拍手称庆。
望一眼俊容涨红的李斌,虞良义轻吐二字,“蠢货。”
心里迅速将钱金银的危险程度提升了一个等次。
“哈哈,好,世侄女果真福泽深厚。”
彼时从帐幔后走出两个人,洛瑾瑶一瞧,先欢喜,遂即委屈的喊了一声,“阿爹。”
“禄亲王?洛尚书?”吏部的那个小官惊呼一声喊出了这两个称呼,遂即赶紧来拜见。
看到这二人,李斌的脸更白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洛文儒悄声安抚了洛瑾瑶几句,随后朝钱金银满意的点头,在深知对方身份后,不骄不躁,不急不怒,不硬碰硬,而是以智谋挫败敌人,损他切身利益,这个女婿真是没得说。
顺便在心里又把周氏夸奖了一遍,眼光真好,真会挑女婿。
禄亲王就笑道:“世侄女放心,你受的委屈,伯王给你出气。”
洛文儒笑道:“小女及女婿让诸位见笑了。”
瞬息安静,顷刻后又是一阵哗然。
“她叫洛尚书做爹,那不就是鲁国公府的那颗掌上珠?”一人诧异的道。
“是有传闻鲁国公府招了个商人婿,竟然是他们。啧,卫小侯爷这回有点吃不了兜着走了,活该!”
“论起鲁国公,就不得不提鲁国公夫人,出身山东周氏,母亲是荥阳大长公主,父亲是北圣周一圣,清远书院桃李满天下,清远善堂,名望传天下。”
李斌的面色更难看了。
只因他父亲早有告诫,不要招惹鲁国公府,更不要招惹山东周氏。
此番,他活罪难逃!
此次赌斗最大的赢家禄亲王笑眯眯的一拍李斌肩头,“小侯爷,你看你父亲何时有空,我去收银子。”
李斌强笑一声,“禄亲王,饶小侯一回可好?”
禄亲王摇头,依旧笑眯眯的,“谁让你嘴巴太脏太贱呢,本王听了浑身不舒爽。”
☆、第97章 忒煞情浓(一)
明月高悬,御街上依旧观者如织。
江岸边上,摆着个茶水摊子,彼时李斌主仆正坐在此处。
“小侯爷,咱们现在怎么办?”贴身的小厮苦着一张脸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李斌暴躁的踢小厮一脚,此时他连那个令他骄傲的自称“本侯”也扔到臭水沟里去了。
李斌又烦又急,使劲敲了几下桌子,遂即端起粗瓷碗狠狠罐了自己一口凉茶,当清凉的水沿着食道流向肚腹,也缓缓使得李斌平静下来。
这才发现自己竟用了这等腌臜的饮器,当时就给摔的粉碎,把茶摊的主人吓的双股颤颤,不敢吱一声。
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他没有那么冲动,想了想便道:“现在回府我逃不了一顿臭打,我都是做爹的人了,那老东西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哼,我现在不能回去,死也不回。”
小厮眼睛一亮,道:“小侯爷,御街上不是有咱们一处园子吗,不若在这里躲几天?”
“蠢货,我要躲在这里,家里那老东西岂能不知。有了。”李斌灵光一闪,“前几个月地方上有个三品官来找我走门路,送了我一处小宅子,我当时没看上眼,就一直扔在那里,这回正好用上。走,趁着家里老东西没派人来抓我之前,咱们赶紧走。”
一边走李斌一边发狠道:“那个叫什么,叫钱金银的,什么东西,本侯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且等本侯缓两日腾出手来,一定整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他背靠鲁国公府又如何,李半朝不是叫着好听的。”
小厮谄媚的附和,并接连说了几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死亡之法。
李斌听的哈哈大笑。
直通宫门的朱雀大街上,一辆华车正缓缓行驶,在此车的前后都有骑着马挎着刀的壮年男子守卫。
“你快跟本王说说,这个女婿你从哪里翻出来的,我也得赶紧去找来做女婿,真是太合本王胃口了。这是本王自倒腾书画收藏以来赚的最多最热血沸腾的一回。你是不知道,本王看着那个混帐小子一步步踏入你女婿布置的陷阱,本王那个高兴啊。赚一百万两银子都没这么高兴。本王早看卫国公不顺眼了,活该他有这么一个败家子。好,大好!本王现在畅快的就想大喝一杯。”
却原来,禄亲王和洛文儒是陪着盛康帝出来的。
骑在马上,洛文儒一边抚弄他精心养出来的胡须,一边谦虚的道:“他就是有点小聪明,难登大雅之堂,哈哈,难登大雅之堂。”
禄亲王笑道:“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本王之前怎么说来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看现在,不就让你得了一个好女婿吗。”
洛文儒点头称是。
华车内,盛康帝却是满脸阴沉。
在禄亲王和洛文儒看来,李斌输了银子被打了脸就是钱金银赢了,他就是把之前被李斌踩到地上去的尊严又捡了起来,可在盛康帝看来,却为钱金银心疼,他看到了钱金银的隐忍,看到了他的委曲求全。
堂堂皇子,犹如戏子,为了构造那么一个陷阱,他让自己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唾面自干、一会儿困兽犹斗。
费尽心机的扭转局势,呕心沥血的反败为胜。
他面上带笑,心里是否有苦难言?
他一直就坐在那彩棚之内,把外面的动静听了个十成十,每当李斌羞辱钱金银一句,他心里就动一分杀机,那时那刻他心里对钱金银满是愧疚,不禁自问,自己迟迟不认他,是对是错?
一面利用压榨他一面还要看他的笑话,是不是太残忍了。
与另外三个儿子相比,钱金银受过太多的苦。
此时此境,盛康帝难得的对钱金银心软了,对这个他始终看不透,攥不住,深觉危险不敢摆放到明面上来的儿子有了决定。
回到鲁国公府已是深夜了,在御街上走的久了,洛瑾瑶从车上下来,脚踩到地面时就觉得针扎似的疼,情不自禁就哎呦了一声,身子微微倾斜,钱金银一把扶住,“怎么了?”
“脚疼,应该磨出泡来了。”洛瑾瑶苦恼的道。
“才走了多点的路,你就出泡了,可真是娇气,上来。”钱金银做出一个蹲马步的姿势。
洛瑾瑶扫了碧云秋梦一眼,二婢心领神会,连忙带着前来迎接的下人们散了。
洛瑾瑶微微扬唇,心情飞扬,猛的跳上了钱金银的背,这突来的冲击力使得钱金银微微前倾了一下身子,待将洛瑾瑶稳妥的背在身上,钱金银拧了手心里的小屁股一把,“竟会胡闹,仔细把自己摔着。”
“我知道你一定会接着我的。”洛瑾瑶把脸埋入钱金银的脖颈,亲昵的噌他。
月光撒了一地在青石板小路上,晓风拂过花枝,有一片片带着香气的花瓣飘飘扬扬落下,有的落在地上被一踩而过,有的落到洛瑾瑶的发鬓上,为她平添几分清艳,有的擦着钱金银的耳朵飞过,柔化了他冷硬的眉眼。
“夫君,你一定做了什么手脚对不对?要不然你也不可能掌控得了输赢。”温柔的月色下,洛瑾瑶好奇的道。
钱金银一笑,停顿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来,“去我袖袋里摸摸。”
洛瑾瑶听话的照做,便摸出了四枚金币,四枚银币和四枚玉币。
“每一种币,有两枚落在地上的时候只会是正,另外两枚就只会是反面。这是投机取巧的小伎俩罢了。”
洛瑾瑶伏在他背上咯咯的笑,扭着他耳朵道:“谁能精的过你呢,我的夫君。”
钱金银微微转头望洛瑾瑶一眼,笑的温柔似水。
洛瑾瑶心头一颤,紧紧将他拥住,整个人都仿佛飘了起来,她忽然觉得月色下的夫君是虚幻的,她深深的害怕留不住他,她开始恐慌,好想被他紧紧抱住。
可现在她在他的背上,他不能抱她,于是换她抱他。
爱不释手的抱,害怕失去的抱,用尽全力的抱。
钱金银被勒的脸红,忍不住扯她的手臂道:“你要谋杀亲夫再嫁高门吗?”
洛瑾瑶赶紧松开,慌乱的揉他的脖子。
“夫君,夫君,夫君……”小小声的趴在他耳边叫。
钱金银失笑,“我在、我在、我在……”
洛瑾瑶心慌慌的道:“夫君,我觉得你有千百种面目,哪一个才是真的?”
钱金银一顿笑道:“不管哪一种是真的,就算我有千万种面目,阿瑶,在每一个面目里我都不会伤害你,更不会骗你,阿瑶。”
最后一个“阿瑶”,他叫出了悠远缠绵的味道。
他唇齿里吐出来的阿瑶,每一次都是情真意切。
西园内,灯笼已经都点了起来,从院门口到廊檐,一路上都是明亮的。
钱金银把洛瑾瑶放在榻上就开始脱她鞋袜,另外一边碧云也把温热适中的水端了来,放要蹲下身替洛瑾瑶洗脚便被制止了,让伺候的人都出去。
洛瑾瑶的这些丫头,上到碧云秋梦下到那些洒扫庭院的粗使,就没有一个不敢不听钱金银话的。
“夫君,让丫头来吧。”洛瑾瑶见钱金银竟然一卷袖子要来给她洗脚,吓了一跳,连忙红着脸阻止,白玉似的小脚丫都不知道往哪里藏了。
他一把抓住,揉搓了一把,笑的浪荡,“亲都亲过了,还不给看?”
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轻刮她的脚心,闹得洛瑾瑶上气不接下气的笑,浑身发颤的半伏在被子上叫唤道:“我肚子疼,我肚子疼,你饶了我吧。”
他就没见过比洛瑾瑶还爱干净的女子,从头到脚,哪里都嫩嫩的,一点灰都搓不出来,他爱的不行不行的,就像此刻,只是握着她的脚罢了,他浑身就酥起来了。
一口就咬住了那圆润粉嫩的脚趾头。
“啊~”
此时的洛瑾瑶何止脸蛋呈现绯色,怕是全身都红了。
娇喘微微,她缩脚也不是,丢也丢不开,望着他沉醉着迷的模样,忽然她就是满心的酸疼,静静坐在那里,两滴泪就落了下来。
钱金银愣住,忙坐上床榻来哄,“可是咬疼你了?我逗你玩呢。”
洛瑾瑶一下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哽咽啜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太多,这些亏欠一瞬就将她淹没了。
“我到哪里再去找这么好的你。”过了一会儿,洛瑾瑶睁着泛红的眼睛看着他道。
钱金银一怔,双眸闪烁数下,拥着她道:“傻妮,你不知道,娶了你才是我的福气。”
四目相望着,在这一刻灵魂都契合起来。
洛瑾瑶捧起他的脸,望着他红润的薄唇,微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红着发烫的脸缓缓印了上去。
当被堵住唇的那一刻,钱金银登时反应过来,欣喜如狂,顷刻夺回了主动权,挥手扯下帐幔,便将人猛的压在了被褥里。
“阿瑶,阿瑶,你爱我是不是……”
没有回答,回答的只是洛瑾瑶学着他的模样吸吮他的舌尖。
☆、第98章 忒煞情浓(二)
月色透过窗,洒下一地的银白。
珊瑚红的帐幔层层垂着,遮挡着床榻里的那一双人儿。
她叠在他的身上喘息,耳畔肩头俱是恩爱的痕迹。
他一下一下抚弄着她的背脊,仿佛是把她方才飘到仙境里去的灵魂重新拽回来,安抚住。
她仰起头,仰望他的眼,眸子里全是痴痴的恋。
她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可怎么办呢,夫君,我怕是再也离不开你。
就那么相互望着,情不自禁四瓣唇片就黏糊在了一起。
此夜注定不眠。
他们弄了很久,洛瑾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当她再醒来时,一摸身边的被褥,发现是冰凉的。
心里一阵怅然,扶着酸疼的腰肢坐了起来。
“碧云,进来。”
她仿佛记得今日是碧云守夜。
果真是碧云。
“二小姐,您醒了,这便起来吧。”碧云一边将帐幔勾起来一边道。
“姑爷呢?”虽然昨夜还在一起缠绵,但是此刻洛瑾瑶心里还是想他想的发慌。
“找我?”钱金银一身舒爽的从外头进来,坐在床沿看她。
但见她眉眼发媚,小唇红肿,他咽了口口水,二人仿佛想到一起去了,旁若无人的就吻在了一处。
碧云脸一红垂下眼皮,心想:怎么愈发黏糊了,还让不让她们这些丫头活了。
这一日钱金银就没出去过。
厅堂里,桌子上,摆上了早膳,洛瑾瑶也没有心思吃,一味儿赖在钱金银怀里,她只是想感受他肌肤的温度,并不作他想,可钱金银不是,抱着她就想吃了她。
于是,整个白日二人都是在床榻上过的。
闹的一院子的丫头心慌慌,生怕周氏突然来袭,弄的跟偷|情似的,让人哭笑不得。
有情饮水饱,这话放在洛瑾瑶身上正合适,一整日没进多少米粒,她整个人又媚又娇又气虚无力,可依旧不想吃。
仿佛胃口里只能装得下这个男人。
钱金银看不过去,自己吃进嘴里硬喂了她几口,这才罢了。
一入夜又是一场痛快之极的爱,洛瑾瑶累的沉沉睡去,钱金银依旧精神抖擞,在这夜深人静里,他满目的疼宠都满溢了出来。
爱极为宠,宠极为疼,疼极便是此生不换,此世不可或缺。
她是他灵魂的碎片,现在终于找回来了。
睡梦里,她唇角微微勾,笑意浓浓。
半夜,她忽觉凉意,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往旁边一摸,却是冰凉一片,还以为他去小解,又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黎明之前有一段最黑的时期,打更的更夫在这个时间段内也最是疲乏。
“天干物燥,小、小心火烛。”说了一半就开始哈欠连天。
更夫揉了揉眼睛,往东边望去,便见朝阳已露出头来,漫天的彩霞,红彤彤的别提多好看了。
更夫知道这个时辰自己可以休息了,再也撑不住,眼皮子就开始往一起黏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
回家的路走了不知道多少回,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记错,相同的,回家的路上多出来了什么东西,就算不用眼睛看,感觉也感觉的出来。
当他半闭着眼经过臭水沟,走了几步忽的又退了回来,登时就吓的半死。
便见,一个人正淹死在里头。
七月流火,夜间清晨便有了丝丝凉意。
东方才露鱼肚白时,卫国公李相便起了,床榻内山阳大长公主睡梦正酣。
听见动静,守夜的女官也起来了,奇怪的是,她明明站在那里,却不伸手帮衬李相穿戴,相反的,她还特意和李相保持了一段距离。
李相仿佛已经习惯了,苍老的脸上面无表情,严肃冷漠。
“告诉公主,若今日还不把那孽子交出来,往后他也不必回来,我李氏一族断无此人。”
李相仿佛不知道山阳大长公主还在睡觉似的,声量扬高,怒气勃发。
“就你有脾气是不是。”而那原本还微微打着呼噜的山阳大长公主猛的翻过身来,肥肉横斜的脸上怒火冲冲,“你有完没完,不过是一百万两银子,不给就是了,禄亲王要是敢要到本宫的跟前来,本宫一鞭子抽死他。”
李相瞧了山阳大长公主一头花白的发,肥硕老态的身躯,无力的叹息道:“你要强了一辈子,是时候服老了。”
一语双关。
山阳大长公主在女官的搀扶下,缓慢靠向雕花床栏,冷笑道:“本宫当年能扶持盛康登基,现在本宫依然能够再扶持一个帝王,令卫国公府再鼎盛一百年,你信不信?”
“公主足智多谋,我信。”在山阳大长公主自负的目光下,李相把想要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公主别怪我心狠,他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还不知收心,将来你我故去,谁还能保他?”将相爷的顶冠扶正,捋一捋自己花白的胡须,又用历尽沧桑的语气道:“公主,你我都老了,而皇帝抹除外戚之心已露。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称呼咱们卫国公府、承恩公府、平南侯府那三个幼年封爵的孩子吗?”
说到此处李相一顿,转身踏步慢慢往外走,忧虑的声音随之传来,“外戚之子。”
山阳大长公主抖动了一下脸皮,老态的双眼绽放跃跃欲试的精光,只听她口气极大的道:“盛康若有除外戚之心,那他也就不必坐在那个位置上了,本宫既能扶持他上位,就能把他拉下来。”
而李相已走远了,仿佛他不用站在那里听就知道山阳大长公主会说什么一样。
精神一震,山阳也睡不着了,便起身。
正待此时,大总管却哭着跑了来,正遇上准备要去上朝的李相,大总管顿时凄厉的喊道:“相爷,二老爷被人杀害了!”
李相心中一震,面色大变,随后便有顺天府的官差抬着一个用白布裹着的尸身疾步走来。
李缓缓抬起他那只长了一颗老人斑的手想要去掀开,去辨识,却因抖的太过厉害而始终捏不住白布一角,大总管脸上挂着两管鼻涕上前来帮衬了一把。
尸首大白于天,便见李斌的手脚都被人砍去了,伤口露出森森白骨,他的脸上凝固着痛苦狰狞的模样,五官里倒灌着腥臭不堪的黑泥粪便,想来是在死亡时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斌儿——”李相在停顿了一下之后,转瞬爆发出凄厉的嚎叫。
此时山阳也已接到消息,她身躯肥硕,早已连走路都艰难,故此便是被两个强壮的女官飞速架着而来,当她看见李斌的尸体,双眼一凸,眼中血丝弥漫,一手捂住心口,顿时喷出一口浓血,晕死过去。
常驻卫国公府的太医连忙被请了来救治,少顷,山阳转醒,望着李斌触目惊心的尸体,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又晕死过去,太医眼疾手快,连忙掐住山阳的人中。
山阳这才再度清醒,便是一声凄厉的哭号,“我的斌儿——”
哭过两声,山阳的脸上便露出狠戾的杀机,“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小儿?”
早已被吓的跪在一边的两个官差,颤抖着声音道:“不知是谁杀的,是一个更夫在臭水沟里发现了小侯爷的尸体报的案,我们老爷已经将那处围了起来,因不敢亵渎小侯爷,故此仵作还不曾验看,不知凶手是谁。”
“愚蠢!愚蠢!”李相在成为李相之前便是刑部尚书,知道凶手杀人之后往往能从尸体身上找到线索,而现在这些人竟然先把李斌清洗了一遍,这不是把什么证据都洗掉了吗?!
官差都要哭了,急忙道:“小侯爷被从臭水沟里捞出来,实在、实在不能污了您二位的眼,老爷便让我们给清洗了一遍才敢送来。”
顺天府尹实在是怕嚣张跋扈的山阳迁怒,不得意才这么做的。
山阳却依然能挑出毛病来,杀机勃勃的怒喝道:“什么污了本宫的眼,那是本宫最疼爱的小儿子,他就算化成灰也是本宫的儿子!”
“是、是。”两个倒霉被推出来送李斌尸体回家的官差趴在地上如狗。
晨曦仿佛在葡萄架上铺成了一道彩练似的,将成串的紫葡萄映的晶莹剔透,葡萄肉里的筋络清晰可见,如同紫水晶一般。
葡萄熟透了的香气吸引来了许多的鸟,一到了早上洛瑾瑶就能听见叽叽喳喳热闹非凡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