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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类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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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在宇何剑鸣上天之前,为了确保对他的控制,高局长密令手下在他身上安装了窃听器。所以,太空球内的事态发展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中,随着案情剥茧抽丝,一步步真相大白,局长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他知道,世界政府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人类和B型人之间的堤坝,这道堤坝是由浮沙堆成的,极不可靠,稍有一点点风浪就能把它冲溃,而KW0002号太空球内发生的事情可不仅是一点点风浪。
  假如公众知道嵌入类人大脑并不会导致自身人格的异化,假如他们知道连吉野臣这样德高望重的守旧派都成了“杂合人”,假如3?郾5亿B型人从忠仆基恩身上触摸到潜意识的反抗,假如他们知道一个类人曾混入警局多年,而他的父亲正是类人之父……那条堤坝还能幸存吗?
  宇何剑鸣曾是他手下的爱将,他确实想为他争一条活命,但现在他对剑鸣很不满。0002号太空球内发生的事是极其严重的,类人仆人竟擅自为主人换脑,这比简单的谋杀更为险恶。但作为B系统的警官,他竟然对这种严重事态如此麻木,甚至发展到企图欺骗上司,隐瞒真相,他的表现实在太糟糕了。也许真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他已不值得挽救了。
  那艘飞船上的三个B型人都死不足惜(包括吉野臣,太遗憾了,吉先生是一个坚定的人类纯洁主义者,但依他现在的物质结构,只能划到B型人的范畴里)——不,对他们不能使用“死亡”这个词,只能说是销毁——只有吉平如仪令人惋惜,她是一个多可爱的姑娘啊,但是在眼前的情况下,无法单单让她活着回来。即使能这样安排,她会对三个人的横死缄口不言吗?
  那个爆炸装置正抱在如仪怀里,只要按下这个红色按钮,飞船就会在一声巨响中化为碎片,飘洒在太平洋中。那样的话,这一桩桩严重的事件还能包住,宇何剑鸣和吉野臣的自然人身份还能保留,人类社会的那道堤防还能维持。高局长想,我不是残忍嗜杀的恶魔,但事急从权,顾不了许多了。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他拨开了红色按钮的锁定装置,右手食指缓缓地按下去。
  飞艇已接近中国的渤黄海,蔚蓝的海域中,惟有黄河入海口是区域广阔的一片黄色,不过,经过一个世纪的水土整治,这片黄色比过去淡多了。极目往东边看,那尊直刺青天的发射架隐约可见。吉野臣趴在舷窗上贪婪地看着,指点着,喏,那是崂山,那是泰山。他怅然说,我已经十五年没有回到地球了。如仪趁势说:
  “那就在地上多住一段时间。或者,干脆回来吧,叶落归根嘛。”
  爷爷笑笑,没有回答。正在这时,艇内通话器忽然响起急迫的喊声:“宇何剑鸣,宇何剑鸣,听到呼叫请立即回话!我是齐洪德刚,有极紧急的情报!”
  齐洪德刚?正在艇首驾驶的剑鸣看着通话器,心里实在腻歪,在这么欢乐的时刻,他真不想让这家伙扫了大家的兴头。这个紧缠不放的家伙,他从哪儿搞到了这艘太空艇的通话频率?但拖着不接也不是办法,身后的三个人都在看着呢,他们的表情中已透露出惊异和不解。剑鸣拿起通话器,谨慎地说:
  “德刚先生,我想……”
  齐洪德刚急急打断了他的话:“总算联系上了!宇何剑鸣,高局长已经决定炸毁你的太空艇,我是从IP电话中窃听到的!”
  剑鸣愣了一下,为齐洪德刚的信口雌黄感到愤怒。纵然他是为自己的恋人复仇,这种手段也未免太无聊了。他从后视镜看看身后,他们都在震惊地看着他,尤其是爷爷和基恩,他们不知道齐洪德刚是何许人,对这个耸人听闻的消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剑鸣压住火气,冷峻地说:
  “齐洪德刚先生,我劝你不要这样……”
  那边急得吼道:“不要存幻想了!你是一个类人,是你爸爸从2号工厂里偷出来的一个类人!高局长要杀人灭口,快采取措施!”
  恰如铁棒击在头上,剑鸣脑子里白光一闪,类人?他当然不是类人,他手上有绝不掺假的自然指纹,作为一个指纹辨认专家,他对此有绝对的把握。但……直觉告诉他,德刚的话语里流露的是真情,不是阴谋,不是仇恨。而且,在下一个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他忽然想起——如仪手中的提包!那个提包有猫腻!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和推理,来不及考虑德刚为什么要帮他而高局长为什么要害他,他只是凭本能作出反应。他快速拉起机头,向外海返回,一边扭头喊道:
  “基恩,快打开安全门,把如仪怀中的提包扔下去!”
  三个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震懵了。类人,剑鸣是类人?这个消息比什么炸弹爆炸更令人震惊。如仪痴痴呆呆地盯着剑鸣,没有反应。基恩的反应倒敏锐一些,他跨到安全门那儿,用力拧开它,伤口又挣裂了,鲜血洇红了绷带。他向如仪伸出手,急迫地喊:
  “快把公文包给我!”
  如仪仍痴痴地盯着剑鸣,下意识地把公文包递给基恩,她对剑鸣的最后一瞥就这样凝固在记忆中。基恩的指尖已触到了公文包,就在这时,提包忽然变成一团白光。白光淹没了四个人的意识,然后变成深重的黑暗。
  此刻,在飞艇下方一千米处,德刚驾着他的直升机拼命追赶飞艇,同时对着通话器大喊大叫。可惜晚了,那艘太空艇冒出一团白光,崩裂成几块,天女散花般向海面落下去。没有声音,就像是无声影片中的一个长镜头。
  德刚脸色铁青,驾机向那片海域冲下去。
  资料之十二:
  科学家已研究出第一种无需人工干预就能自动进化和复制的机器人,这一成果是实现人工智能的关键一步。
  美国马萨诸塞州布兰代斯大学的研究人员设计了一种计算机模拟过程,使200个机器人按达尔文进化法获得进化,它们会自动去掉身上无用或笨重的部分,经过几百代的进化,筛选出三个最合适的设计,然后用一个三维打印头喷出一层层热塑性塑料,凝固后就成了新的三维机器人。整个过程中人类惟一要做的就是为机器人装上一个小型电动马达。
  在《自然》杂志的另一篇文章里,瑞士洛桑大学的研究人员称,他们已经教机器人学会了团队精神,使它们表现得像蚂蚁社会一样,走路知道避免碰撞,发现食物会通知大家。
  (摘自《能自动进化和复制的机器人》 法新社2000年9月2日电)
  反 攻
  世界通讯社2025年6月2日电:
  一艘四人太空艇昨日从太空返回时发生爆炸,艇上三名乘员都落入中国的近海中,据信已经全部遇难。他们是:著名作家、哲学家吉野臣先生,吉先生的孙女吉平如仪,女婿宇何剑鸣警官。同机的B型人RB基恩也遭意外销毁。
  有关方面正努力打捞机身残骸和寻找死者遗体,并追查事故原因。比较可信的说法是太空艇燃料泄露导致了爆炸。
  上午七点半,高郭东昌局长准时来到局长办公室,这是他多年的工作习惯。秘书小赵像往常一样已经在外间等候,她随局长到内间,问了早安,端来一杯绿茶,又把报纸放到办公桌上,载有太空艇爆炸的版面放在最上边,然后悄悄退出去,带上房门。
  屋内只剩下高局长和他的巨型办公桌,一张大得惊人的桌子。在极宽敞的办公室里,办公桌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他平时使用的区域不及桌面的十分之一,余下的面积作一个室内溜冰场也差不多了。曾有记者以办公桌为背景拍了一张有名的照片,是从高处俯拍的,巨大的黑色桌面,一个相对渺小的穿制服的男人,发亮的光脑袋低垂着,看不见面孔。这张照片曾在多次影展中获得大奖。高局长很喜欢这张照片,认为它拍得极有气势,他把照片镶框,挂在办公室里。很久以后,一个文艺界的朋友才告诉他,这张照片是有寓意的,当然是贬意,它象征着“权力对人性的抹煞”。高局长暗暗有点恼火——那个拍照片的小子太不地道啦!记得在拍照时,为了取得俯拍的效果,记者在办公室立起了高高的梯子,折腾了很久,而他还大力配合呢!不过他没有舍得毁掉这张照片,只是把它从办公室摘下来,送回家里。
  高郭东昌局长今年五十五岁,已在特区警察局干了三十五年,从一名二级警员熬到二级警监。在这个庞大的官僚机构(这个名词不带贬意)里,他是一只极为尽职也极为称职的齿轮。每个时期的国家机构中,都分为决策层和执行层。决策层是一些睿智的、谨慎的人,他们在决定一项国策时,总是诚惶诚恐地反复掂量,尽量考虑正面和反面的因素。比如,他们在定出“只生一个好”的计划生育国策时,也在考虑这种急刹车式的政策所带来的副作用,诸如人口的老龄化、人口体质的下降、对独生子女的溺爱等;当他们定出“限制B型人”的国策时,他们也反复掂量这项政策在道德上的合法性,掂量它会不会在社会上造成不安定的隐患,等等。可以说,任何政策都是“两害取其轻,两利取其大”的结果,但一旦政策确定,到了执行层之后,这种辨证的思考就被斩断了,执行层坚定地认为,上面的政策都是完全正确的,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其才力把它执行到极致,哪怕这样的极致已经超越了决策层的本意。
  四杠两花的二级警监高郭东昌就是执行层最典型的一员。他的一生与B型人政策相连,在他心目中,对B型人的限制、防范乃至镇压已经成为宗教信仰和哲学信仰。
  他呷着绿茶,浏览着报上的报道。实际上,其上的内容他早从太空巡逻队的报告和电子版新闻中看过了。昨天的决定是在比较仓促的情况下作出的,不过他现在并不后悔。可以说,正是他的当机立断平息了一场政治地震。
  他默默端详着报上刊登的死者照片,吉野臣和RB基恩的照片没激起他什么感情涟漪,但宇何剑鸣和吉平如仪激起了内疚。宇何剑鸣,他的爱将之一,一个优秀的警官,一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高郭东昌接触过成千上万的类人,他们身上都有明显的“类人味”,那是拘谨、萎缩、暗淡等说不清的感觉。他曾自负地说,任何一个类人坐到他面前,他都能闻出他的异味。但宇何剑鸣和他一块儿工作了八年,他却从没闻出什么来。剑鸣性格开朗,笑容总是明朗的,专业精湛,辨认假指纹的直觉没人比得上。
  可惜,他是一个类人。
  对事态发展到这一步,高郭东昌觉得很遗憾,但无法可想。他已为剑鸣尽了心——他还筹谋着为他请律师、让他网眼逃生呢。局长叹息一声,把报纸推开。
  他按下对讲机,对秘书说,通知拘留室,把何不疑带来。“不,”他改口说,“把他请过来。”他打算和何不疑做一个交易,一个于公于私都有好处的交易。少顷,办公室的门开了,女秘书谦恭地侧着身,引着何不疑进来。局长起身欢迎,含笑指指桌子对边的椅子。何不疑打量了一下屋里的陈设,径直走向那把椅子,坐下。
  这位八十岁的老人身体很好,腰板硬朗,脊背挺得很直,步伐稳健。齐洪德刚揭发的材料上说,2号前首席科学家何不疑三十年前从2号工厂里偷了一个十斗儿,方法是使用他的假肚子。局长不由朝他的肚子多打量两眼,没错,他现在没有大肚子,腹部平坦,身形如年轻人一样健美。
  何不疑与局长对视,目光平静如水,他的衣着十分整洁,三天的拘留对他似乎没有一点儿影响。高郭东昌端详着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敬畏之情。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童年,童年他是在农村度过的,每天和万千生灵在一起:从泥土中钻出来的豆苗苗,在水面上滑行的卖油郎,蜻蜓停在草尖尖上,蚂蚁在地上匆匆行走。他常常逗蚂蚁玩,用一片叶子截住蚂蚁的去路,等它爬上叶子,再把叶子移到远处。蚂蚁爬下叶子后,会没头没脑地转两圈,然后迅速找到蚁巢的方向,又匆匆爬走了。这些小小的蚂蚁是怎么辨认方向的呢?每一只小小的生灵都有无穷的奥秘,无穷的神奇,它们似乎只能是上帝或天帝创造的。可是,忽然间,何不疑们用一堆原子捣鼓捣鼓,摆弄摆弄,就弄出了“真正的”生命,甚至人类!
  当然,他对何不疑的敬畏也夹着敌意,他觉着这些科学家太多事!他们穷其心智造出了类人,使社会不得不竭力防范和限制,这是何苦呢。不过,这些比较玄虚的思辨先抛到一边去吧,自己的责任是执行法律。何不疑触犯了法律,他主持建造了一道大堤,自己又在上面扒了一个大洞,他的所作所为太不负责任了。
  高局长欠欠身,把报纸推向对方:“何先生,先看看这则报道吧,你在拘留室里看不到外边的消息。”
  何不疑欠起身,隔着宽大的办公桌取过报纸,埋头读着。老人的双肩忽然塌了下去,无形的重压使他的背驼了,白发苍苍的头颅微微颤动,他的生命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只剩下干瘪的空壳。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等何不疑抬起头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悲哀已被深埋深藏了。他不愿意自己的悲伤被凶手看到。高局长清清嗓子:
  “何先生,对令郎的不幸我十分痛心……”他苦笑一声说,“算了,不必兜圈子说话了。何先生是明白人,在明白人面前不用说不明白的话。宇何剑鸣曾是一个好警官,是我手下一员爱将,说我和他有父子之情也不为过。即使他的B型人身份被揭穿后,我仍在为他寻一条活路,寻找一条法网逃生之路。这些情况我不想多讲,你也许相信,也许不相信,这都无所谓。不过,事态的发展不是某个人能控制的。现在,宇何剑鸣死了,我想,对于死人就不必苛求了吧。如果他的死亡能使他保持自然人身份,我认为不失为一个比较满意的结局。这件事如果能捂住,有关方面也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何先生,你是受人尊重的大科学家,是社会精英中的精英,但你三十年前的举动实在太轻率了!”
  对高局长的指责,何不疑回以冰冷的目光——冰层下埋着多少悲怆!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为了儿子的安全,他曾详细研究过所有有关的法律条文,他确信即使儿子的身份被人揭穿,法律对于这位“处于2号之外、具有自然指纹”的类人也无可奈何。但他没想到,高郭东昌以最简单的办法摧毁了他精心构筑的塔楼——他采用了藐视法律的谋杀!何不疑知道,自己如果起诉这位滥用职权的局长,可以稳操胜券,因为,至少在他实施谋杀时,剑鸣并没有被剥夺自然人身份;何况被殉葬者还有两位自然人?他的草菅人命必将得到法律的严惩——但这一切有什么用?不管怎样,剑鸣死了,如仪死了,吉先生和基恩都死了,他们永远不能复生了。
  何不疑简单地说:“是你杀了他们。”
  高局长没有正面回答,但也没有否认:“我已经言尽于此,何先生,你有什么意见?如果你对宇何剑鸣警官的死亡不表示疑义,今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何不疑冷冷地说:“请放心,我不会对宇何剑鸣的死提出疑义,不会去起诉你的滥用职权罪。安心做你的局长吧。”
  高局长点点头:“请何先生回家吧,何夫人正在门口等你。小赵,替我送送何先生,请。”
  何妻宇白冰驾着一辆旧富康车在门口守候,女秘书扶何先生上车,递过装有随身衣物的小包。看见丈夫,宇白冰的泪水夺眶而出,但何不疑似乎没看见,他同女秘书亲切地道了再见,关上车门说:
  “走吧。”等车开出街口,他才简短地说,“不要哭了,至少不要当着他们的面哭。”
  三天没见,妻子似乎老了十岁,她的目光黯淡,有化不去的悲伤浮在瞳孔里。默默地开了一会儿,她声音沙哑地问:
  “是意外还是谋杀?”
  “当然是谋杀。”
  她的泪水再次涌出,她擦擦泪水,不再说话,默默地开着车。
  看着那个衰老的身影走出去,高局长以手扶额,沉重地叹息一声。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小赵回来,他问:
  “走了?”
  “走了。”
  “这一关总算过去了。”他抬头看看小赵,从上班到现在,小赵的情绪一直比较灰暗。“你还有什么话?”
  女秘书说:“局长,怎么偏偏宇何剑鸣是个B型人呢。”
  局长苦笑着:“是啊,怎么他偏偏是个B型人呢。”剑鸣为人随和开朗,在同事中很有人缘。过去,由于职责的关系,“类人”这个名词在警方词汇中总带着贬意,带着异味儿,这在警察局是一种共同的氛围。不过,他忧心忡忡地想,出了个宇何剑鸣,已给这种氛围带来了裂隙。他挥挥手说:
  “不说他了,上午还有什么安排?”
  女秘书也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调:“鲁段吉军和陈胡明明都想见见你,都是私人事务。”
  “什么事?”
  “不清楚,他们要和你谈。”
  “让老鲁先进来吧。”
  鲁段吉军小心地推门进来,今天他新理了发,衣着整齐,眉目深处有一抹苍凉,不像往常大大咧咧的样子。他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对面,双手递过来一份文件。局长扫一眼,见题头是“辞职报告”,便不快地说:
  “咋了?我记得你才五十六岁,为啥要提前退休?局里对不起你了?”
  鲁段吉军苦笑着,沉重地说:“我辞职纯属个人原因。局长,办完司马林达的案子,我真觉得自己老了,落后了,不能适应这个世界了。我就像是小孩子进戏院,听着锣鼓家什敲得满热闹,可深一层的情节理解不了。局长,我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平时蛮自信的,这回是真服输了。算了,别让我再丢人了,好好歹歹,我也曾是局里一名业务骨干,也曾干出一点成绩。我想及早抽身,不要弄得晚节不保。局长,你就体谅我的心情,签上同意吧。”
  高郭东昌看着他,他的苦恼是真诚的。老鲁文化水平不高,是靠自己的努力才熬到这个位置。也许当时不该派他去负责这桩“水太深”的案子?可是当时谁知道呢?谁能料到一个研究员的自杀能牵涉到什么“电脑上帝”?局长把辞职报告放到抽屉里,语调沉重地说:
  “好,报告放这儿,研究研究再说吧。其实,我也该打退休报告了,也觉得这个世界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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