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快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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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霖温柔的拥抱她,任她在怀间休憩。
下个星期六,就是小钰三十岁的生日了。
去年他送她什么呢?那时才刚结婚,他还不清楚她的喜好,但是他直觉她适合再换辆车,所以买了一辆全新的蓝宝坚尼给她。
结果她瞪着那辆车,问他希望她被绑架吗?
那辆车现在还供在车库里,他舍不得开,小钰觉得太招摇,就只好放着生灰尘了。
今年呢?历经了这么多事情,胡闹的离婚与复合,原本他希望把结婚排在小钰生日当天,但是时间实在太赶了。
他知道小钰喜欢自然的风光,喜欢海、山或所有蓊郁的树林,因为环境的局限,他找不到如度假村那样的景色,只能找到湖畔风光。
他买下了半山腰的一片地,早就积极的重建,使用原木材料。要打造成一处可以休憩的场所。
靠山面湖,大自然的景色相映成趣,不需要什么人工离琢,那儿就美得像幅画。
那间度假小屋,就是他要送给小钰的生日礼物。
憋着不讲实在很难受,但他要是不忍下来,百分之百失去了“惊喜”的意义。
“这次你想去哪里蜜月旅行呢?”
“啊?”何繁钰有点呆掉,“我们才刚回来不久耶!”
“上次那次是补度蜜月,这次是二度蜜月,意义不同。”江子霖说得振振有词,“我们这次去欧洲如何?”
“我没假了。”她轻笑着,天晓得两次蜜月会发生在同一年啊!
“请事假或病假都可以,没差多少。”他早就把假用完了,顶多薪水放着扣,损失掉的还是足似过很优渥的生活。
二度蜜月……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何繁钰勉强打起精神,昂起下巴,瞧着江子霖的侧脸。
他正专注且带着兴趣的查看欧洲行程,手上拿着的是希腊风光,看得兴致勃勃。
于霖不但不再易怒,变得很容易乐在其中,从上次的蜜月到平常的出游,几乎都由他一手包办,原本天性也暴躁的他,却愿意为了让她开心,做了这么多改变,制造无数惊喜。
当然,大家都有点保留,因为这是好不容易复合的感情,谁也不敢再把坏脾气搬出来,重蹈愚蠢的覆辙。
她是自私的,原本只希望可以再回到子霖身边,跟他一起生活,让人生的最后时光有他陪伴。
但是她忘记去考量子霖的心情、忘记他也可能如她一般的深爱着自己,她回来之后,他们之间的情感急遽加深,更因为失而复得,益加珍惜彼此。
她知道这样不好,迟早会伤害子霖,但她也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再多的痛苦跟伤悲,总有一天会烟消云散。
何繁钰微微挪了身子,她又累了,疲软的往枕上躺去,江子霖为她覆上被子。
最近她明显呈现病容,这才是让他最忧心仲仲的事。
而且在蜜月时的热情拥抱中,他发现了一个异样,小钰的左胸似乎有些不一样,他不知道那该怎么判断,但就是觉得好像有个东西卡在里头。
他不是女人,但是也看过相关的医学报导与常识,乳房若有不明异物,就必须到大医院检查。
种种不好的状况让他联想在一起,这也是他毅然决然令人帮何繁钰挂号的原因。
半趴在枕边,他温柔的凝视着已经沉人梦乡的何繁钰,紊乱的鬈发披散着,他细心的一一拂开她脸颊上的头发,嘴角不由自主的泛出微笑。
拥有她,让他觉得很快乐。
那是种无以言喻的满足感,他开始觉得他的人生、事业、感情各方面都再无后顾之忧,似乎这样已经足够。
他祈祷着,一切都会没事。小钰的发烧只是营养不良,乳房的异样也只是小问题而已,等检查后只需要休养或是打些点滴即可。
如今的一切都很幸福完满,他坚信,未来也会这么下去。
已入冬的山林凉意袭身,江子霖披上外套,才下车往小径里走去。
这条小径上铺了石板,两旁全是树木花丛,大概三公尺远的距离,就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庭园。
一个木造的坚固阳台,向外延伸,站在最前头便可以鸟瞰湖面风光,设计师在阳台上设置的盆栽,种着四季的花卉,它们会陆续绽放娇艳的花朵。
他回身走进主屋,南洋风味的双层小木屋,一切都依照何繁钰的喜好打造,房里有着窗台,窗户均是透明玻璃,坐在房里一样可以欣赏山景与水景。
“江先生。”设计师早巳微笑等待。
“辛苦了!”他环顾四周,非常满意这样的景观设计。“这些都做得很坚固吧?”
“呵呵,放心吧,我用的可都是真材实料。”设计师笑吟吟的踏上二楼的阳台,“这里的景致真美,江先生好眼光!”
“这是要给我前……未婚妻的生日礼物。”连他都不禁赞叹这里的风光,他可以想像小钰一定会喜出望外。
“未婚妻?”设计师显得相当讶异。她没记错的话,江子霖才离婚不久而已,难道真的就是上次那个长腿辣妹吗?
“嗯,她现在有双重身分。”真是复杂得好笑,“前妻加未婚妻,是同一人。”
设计师一怔,“何小姐?”
她是上流圈子中炙手可热的设计师,认识这些千金小姐是相当平常的事。
问题是何小姐跟江子霖不是才离婚吗?设计师想通之后,难掩轻笑,看来是复合了吧。
“那什么时候结婚?”这件事好像都没听说?
“还没定案,但年底之前会结。”他清了清喉咙,“不过这次会很低调,说不定只登记结婚。”
“这是两个人的事,彼此才是最重要的。”设计师微微一笑,面向眼前的湖光山色,“如果你们愿意来这里度蜜月的话,我会很感动。”
“哈哈,冬天来这里,只怕会很冷,而且我们决定去欧洲了。”为了怕设计师难过,他赶紧再补充一句,“但这里是度假小屋,我们随时都会来。”
“我会请人定时清扫这里的。”设计师为他们考量得面面俱到。“那何小姐什么时候生日?”
“今天。”
“今天?”设计师吓了一跳,时间这么紧迫。
“是啊,所以我才跟你约早上十点。”江子霖看了看表,“我必须先来确定这一切都OK,再去带她来。”
“来回一趟要四个小时左右,这样我还有点时间。”设计师双眼发亮,好像也准备了什么惊喜。
“时间?你不是完工了吗?”
“总要做点装饰,我可以在房内放点花办,准备一个蛋糕,再为你们准备一顿晚餐。”两分钟的山路车程就有间民宿,她会请他们送餐上来。
“谢谢你。”晚上在这儿度过吗?应该很不错。“我们就在这窗台用餐,依山傍水。”
“没问题,江先生您快走吧!”设计师忙催促着他。“四个小时让我准备是绰绰有余了,现在天黑得早,您得快去接未婚妻来。”
江子霖感激设计师的贴心,健步如飞的朝车子奔去。
如此完美的度假小屋,送给他深爱的女人,他知道小钰一定会非常喜爱这个地方,送礼就是要送到心坎里,他才会如此煞费苦心的准备这一切。
可别像去年那辆蓝宝坚尼,只能晾着生灰尘。
发动引擎,驱车向前,江子霖一颗心早巳飞到了台北居所里何繁钰的身上。
何繁钰坐在沙发上,双眼有些呆滞地看着桌上的提袋。
她没有想到,这回离开的行李如此轻简,扣掉在度假村添置的东西外,一个小行李袋就够了。
表情凄楚的瞪着桌上的纸笔瞧,那张纸搁在桌上好一会儿了,她就是不知该如何下笔。
今天是她的生日,从前几天起就发现子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常往外头跑,回家后又噙着很得意的眼神瞧着她,她就知道,他在安排些什么。
但是,她要走了。
时间差不多,她该离去了,再待下去,她会舍不得走,也会让子霖起疑心。
她可以猜得到子霖今天应该是为她准备了什么惊喜,她很想留下来,也很想知道那份惊喜是什么,但是她不能!
一切都要快刀斩乱麻,从今天起,她必须走出他的生命。
何繁钰紧咬着唇,才能忍住泪水不流。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提起笔,简短的写下了最后的信笺。
他们离婚于黑色的七夕,在秋末冬初复合,然后她又选在她的生日,再一次伤害子霖……
更伤害自己!
他们说不定比牛郎织女还可怜,因为再苦再久,牛郎织女还是能等到一年一度的相会,而她,还剩多少时间?
要去哪儿她还没确定,总之先离开台北再说,先找个地方落脚,再通知苏妤莹。
何繁钰写完简短的信,签下自己的名字时,泪水还是不自禁的滑落。
泪水在纸上晕开成半透明的圆,很快的被纸吸去。
如果那滴泪是血,一定会是白纸上最沭目惊心的红。
她抹去泪水,抬起右手,手上那闪闪发光的婚戒象征他们灿烂的爱情,只可惜现在的她蒙上了阴影,再也配不上这种璀璨。
摘下戒指,这是她二度戴上,又二度摘下的婚戒。
拎起手提袋,与上次的气氛不同,她这次真的是离情依依。
缓步的走向门口,她再三回头看向这个有着他们欢笑的家。她不懂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她?为什么要让她用这样的方式走完人生?
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啊!
悲痛的心再也止不住泪水,任她再怎么抹也抹不尽,她终于忍痛将门给拉上,这扇门将彻底阻隔她与子霖共同的人生。
亲自上锁,埋藏一切。
她希望子霖知道,她对他的爱没有半点虚假,只是……她没有办法许下一辈子的承诺!
只因她的一辈子太短。
江子霖兴高采烈的出了电梯,才十二点多,立刻再出发回去,最慢也才三点,时间还来得及。
当他拿出钥匙,插入钥匙孔时,他发现锁了三段锁。
奇怪?今天小钰明明请假在家里的,怎么会上锁,她出门了吗?江子霖狐疑万分,火速开了门进去。
“我回来了!”他高声喊着,把门随手带上,“小钰,我们该走了,我今天说要带你……”
走到房门口,里面空无一人,被子如同平日被折叠得很整齐。
他再往书房走去,琴房、视厅室、小办公室,都没有见着她的踪影。
出门了吗?江子霖拿出手机,猜想她只是到附近买个东西。
结果铃声响了,竟然在他们的房里。
走回房里,他在梳妆台上发现手机。小钰真是有够粗心,连手机都不带!不过这表示她人在附近而已,很快就会回来了。
绕到外头,他有点心急,喜悦的心急,希望能赶紧接到她,立刻推她上车,驱车直往那美轮美奂的湖畔。
一道刺眼的闪亮,因反射太阳光,直人他的眼。
他伸手挡住那道光,亮点是客厅茶几上某个物体,他皱着眉前进,每走一步,心里就越不安。
因为这情景,似曾相识。
一枚戒指闪闪发光的躺在桌上,下头果然又压了一张纸。
该死的何繁钰!为什么又来一次?总不会又有人拍到他跟那位女设计师在一起的画面吧!
江子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两次,他抄起纸条。这次绝对不是离婚协议书,因为他们早就签过了!
亲爱的子霖——
我知道你一定非常错愕,或许非常生气,不懂我为什么又要离开。
我并没有对任何事不满意,只是你我的缘分已尽,时间也到了。
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请你忘了我,找个更适合你的女人,幸福的过你精彩的人生。
何繁钰。
江子霖读了又读,他几乎快把那封信看破了,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晚他们还说好今天要去庆祝生日,小钰一脸期待的模样,假早就请好了,就等这一天。
他骗她说早上有个重要的客户得先去谈谈,其实是藉机先到度假屋去确定一切,出门前更无异状,她还亲自送到门口,用撒娇的声音要他早点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何繁钰,你是哪一根筋有问题?
他瞪着桌上的戒指瞧,又把戒指扔下?说什么要他再找更适合他的女人?还幸福的过日子?
天底下有谁比她更适合他了?这女人是发什么神经!
江子霖扔下纸,火速冲进房里,打开衣橱,发现果然属于何繁钰的位子已经空了。
再到床头柜一看,原本不多的东西,现在也空空如也,甚至连浴室里的牙刷跟盥洗用品也全都消失了。
她这次是玩真的!上次还只是先带走一些东西,这次虽然带回来的衣物不多,但收得够彻底,彻匠到这问屋子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住!
他往床缘一坐,怒不可遏,尤其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离他而去。
拿起手机,他头一通电话打给她的宝贝弟弟。
“哈罗,姐夫啊!”那声音真是轻扬飞快,听得江子霖更加不爽。
“你姐呢?”他沉着声。
“姐?姐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跟他要人来了?
“何繁亮,你给我说实话,你姐去哪里了?”江子霖蓦地一声怒吼,何繁亮才惊觉大事不妙。
“姐不见了吗?”
“她又给我离家出走!扔下戒指、留下一张纸要我去找更好的女人!她没跟你联络吗?”
“没有!你说清楚,姐又离家出走了?到哪里?”
“我知道哪里还要问你吗?”他是哪句话听不懂,“你不知道我找别人!”
江子霖懒得再问没结果的答案,喀的一声就挂掉了。
还有谁呢?他记得小钰有个律师好友,就是上次陪同她来离婚的律师,他只记得她姓苏,但是不知道她的全名或是电话。
他紧握着手机,回到茶几抓过戒指,立刻夺门而出。他决定先回小钰的娘家,说不定她会回去那里。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生日!明明现在应该和他很甜蜜的前往度假小屋的,为什么会变成在寻找寿星呢?
何繁钰!你给我滚出来!最好立刻解释清楚!
第九章
一时间,整个何家兵荒马乱。
没有人知道何繁钰的去向,也没人知道她会去哪里,她把手机遗留下来,根本无法联络上她。
何繁亮也打了电话给苏妤莹,虽然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仍立刻驱车赶往何家。
何老夫人就坐在客厅唯一的木椅上,拧着眉,听着尸屋于的人声嘈杂。
“苏律师来了!”佣人通报。
何繁亮赶紧往门口走去,苏妤莹正一脸焦急的快步上前,见到他就低声询问。
“现在是怎样?”
“姐失踪了,没跟任何人说。”何繁亮担忧的看向她,“拜托,这当口别藏她!”
“我不会做这种事,她没跟我联络,打她手机也不通。”苏妤莹说着疾步向前。
“她手机没带,在我姐夫手里,太多人找,他关机了。”看苏妤莹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姐的去向。
苏妤莹走进何家客厅,几个亲人或站或坐的瞧向她,她知道该跟谁说清楚,所以直直定向何老夫人。
“她还没跟我联络。”她再看向何老夫人身边的江子霖,“你不要告诉我又跟她吵架了。”
“并没有!今天是她生日,我们说好要庆祝的。”江子霖回以咆哮,“天晓得发生什么事惹她不开心!”
“你们最近都没吵架?还是你出门前说了什么话?”苏妤莹质疑的瞪着他。
“都没有!不可能有!我们最近感情非常好,好到你们没人敢相信!”这是实话,但在场众人纷纷挑起眉狐疑的瞅着他。
“姐有没有什么异状?”何繁亮提出疑问。
“就跟你说没有!我跟小钰根本是如胶似漆!”江子霖气得走来走去,“除了她比较常发烧之外,心理跟感情上的异状都没有!”
“发烧?”苏妤莹下意识的喊了出来,繁钰常发烧?
“对啊,就是一直在发烧,很常发烧,而且越来越瘦。”江子霖凶恶的瞪向苏妤莹,“你要告诉我,她是因为不希望我逼她吃东西所以才离家出走的吗?”
苏妤莹睁圆了眼,粉拳紧握。她不敢相信,病情会恶化得这么快。
一般来说,癌症病人如果开始经常性发烧,那就表示已经接近生命的尾声了!
器官都在衰败前发炎,接着容易因多重器官衰竭而亡……
不是才第一期吗?真的这么快?
她早该听话,进行化疗跟切除才对!
“苏律师,你脸色很苍白。”何老夫人注意到苏妤莹的怪异神色。
“咦?”她怔然,发现自己已经渗出冷汗。
“我想,你有资讯可以提供给我们做参考。”何老夫人说话四平八稳,却蕴含无尽威严。
“姓苏的,你知道什么?”江子霖立刻街上前,心急如焚的想知道答案。
何繁亮快一步上前挡住,人家好歹是女孩子,姐夫想干么?
遭受到四面八方的视线袭击,苏妤莹知道非说不可了。
她原本也没打算隐瞒太久,想等他们蜜月回来,找机会跟何繁亮说一声,只是刚好有件诉讼案在跑,她无心顾及。
如果说,繁钰是因为病情而躲开江子霖,这理由应该说得通。
因为繁钰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件事回去的,甚至抱持着希望最后有他陪伴这种想法。
“不是说她有留信吗?”她开口索取信。
何繁亮立刻交给她,那张纸已经被气愤的江子霖揉了又打开、打开后又揉掉,来来回回很多次。
“果然是这样。”苏妤莹几乎已经百分之百确定她离开的理由,“繁钰想要彻底离开你的生命。”
“什么?”江子霖闻言不敢置信,他做错了什么?
“不是很恩爱吗?干么要离开?”何繁亮再度怀疑起江子霖来。
“跟子霖没关系,是繁钰自己的问题,她不想拖累任何人。”苏妤莹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的人生,她想要一个人走完,不想让你难过,也不想耽误你。”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什么最后的人生……”电光石火问,江子霖确彷佛想到了什么。“小钰生病了?”
从发烧到身体异常,逼得他不得不做最坏的联想。
苏妤莹看了看他,再看向老奶奶,然后缓缓的点头。
众人哗然,这是天大的事情,怎么会有人瞒着不说!
“是什么病?”江子霖一反之前的怒气冲冲,紧握起双拳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