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真花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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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浪终于有了一些反应。
“可是我救芝儿的动作……却乖够快……我来不及救她……”
他闭上眼,发出了干哑的嗓音,痛楚的情绪令人不忍。
“没的事!凤栖也把芝儿平安救起来了!”雁鸣飞一个轻笑,打破了他极度绝望的情绪。
“什么?!”楚逸浪—惊,倏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芝儿她还活着,也是及时被凤栖从湖里给救了起来。” 雁鸣飞给了他一个肯
定的大号笑容。
楚逸浪连忙要翻身坐起,却浑身痛得呻吟出声,马上被雁鸣飞眼明手快地从肩头压回床上。
“别动。你胸背上的箭伤都深及肺腑,最好先安分地静躺一段时间较好。”
“我躺不住!你说芝儿还活着?”
“是还活着啊!”
“我要看她!我要亲眼看到她!”他激动地抓住雁鸣飞的手,觉得胸口那颗心,又开始怦咚、怦咚地跃动起来了。
“嘿,原来要提起芝儿,你才算真的活过来啊!”雁鸣飞一边好笑地看着他拱成跳虾,极力想下床的模样,一边小心翼翼地压着他,不让他扯裂身上的伤口。
“我想看看芝儿。”他要求道。
“放心,芝儿的状况比你还好,她比你早了好几日就清醒过来了。”
“真的?”听到她还活着,而且状况比他好,他不禁激动地抓住雁鸣飞的手。
“是真的。”雁鸣飞笑着拍拍他。
闻言,楚逸浪平静了下来,精神一松懈,力气瞬间被抽空,整个人虚弱地倒回床上,不再挣扎。
原本像是离了魂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地面,安定下来。
“芝儿现在在做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呃……芝儿她……”雁鸣飞忽然迟疑地顿了一下。
“怎么了?你不是说她没事吗?难道……你在骗我?”楚逸浪警戒地看着他。
雁鸣飞轻咳了一声。“芝儿她真的没事,只是……她醒来后,求凤栖给她下了禁制之术,已经忘了一些事,现在正在休息。”
楚逸浪脸色一白。
何凤栖的禁制之术,是以一道特定的暗语为记,被禁制之人若在特定情况之中,听见特定的暗语,便会不由自主地产生禁制反应。
被下了禁制的人,除了会忘记曾被禁制的过程,以及禁制暗语之外,仍然会保有自身的意识,如常生活。
静止了一会儿后,楚逸浪忽地扯掉身上的被子,不顾一切地起身下床。
“喂喂!逸浪,你怎么这么胡来?我不是说你还不能下床吗?”雁鸣飞大吃一惊,连忙抓住他的手。
“我要去看芝儿!”他咬牙抚压着陶前开始渗血的伤口,不顾疼痛地甩开雁鸣飞伸来要挡他的手,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挡不住他,又伯拉扯之间加重他的伤势,雁鸣飞只得妥协。
“好吧,好吧!你慢一些、轻一些,我扶你过去看看,这总成了吧?”
在雁鸣飞的搀扶下,他一步一步地定向别芝所住的别院。
来到了别院,何凤栖正站在别芝的房里还没走,静静地望着在床上安然沉睡的别芝。
别紊及别缇则是满脸担忧地围在床边,也一起看顾着别芝。
当楚逸浪进来时,三人同时转过头来。
“你醒了?鸣飞的医术果然厉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昏迷了好几天,没想到居然一清醒就能下床走路了!”何凤栖笑吟吟地称赞道。
雁鸣飞翻白眼,没说话。
最好他的医术有这么厉害啦!没看到楚逸浪摇摇欲坠,身上的白布处处渗血,嘴唇也早已痛到发白了吗?
要不是楚逸浪凭着不知哪儿来的意志力硬撑,一般人早在下床几步后就痛得瘫过去了。
“凤栖,你为什么给芝儿下禁制之术?”楚逸浪瞧着沉沉睡着的芝儿,满脸焦急地问。
“当然是为了忘掉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啊!”别缇气呼呼地瞪他。
楚逸浪怔住,失魂似地看着别芝。
“缇儿,小声一点啦,别这么凶。”别紊看到他的表情,十分不忍心,伸手拉了拉别缇。
“哼!”别缇又瞪了他一眼,这才不甘不愿地转过头去。
凤栖看看仍在沉睡的别芝,又看看几乎已经站不住的楚逸浪,开口道:“这里不好说话,逸浪,到我那边去吧。”
说完,他率先走了出去。
楚逸浪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两眼还是恋恋不舍地凝望着别芝平静的睡容。
雁鸣飞扯了扯他,才将他从别芝的房里带了出来。
到了“梧桐院”的书房,何凤栖让楚逸浪和雁鸣飞坐到椅子上,自己也懒懒地坐到主位上。
“你当时救了芝儿,怎没告诉我?”他在湖里找了又找,始终找不到芝儿时,绝望得几乎神魂欲散。
“我只能说,是芝儿命太大了。能从‘皇恩湖’里及时救回芝儿,是幸运中的幸运。原本我派了人潜进湖底要去破坏船匠,没想到正巧救上了芝儿。为了不打草惊蛇,让小王爷有所警觉,我才决定悄悄将芝儿立即送回‘烟波阁’来,给雁鸣飞医治,”何凤栖笑笑地解释。
“那芝儿她……挟制在小王爷手里……跳楼船之前,承受过什么伤害?”他的脑中盘旋着小王爷以充满意淫的语气说着芝儿的画面,他怕她……
他的胸中又重新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能亲手绞碎小王爷全身上下的骨肉!
“当时救起芝儿后,除了溺水现象,只有在她脸颊上发现一记瘀肿,其他完全没受到伤害。”何凤栖摇摇头,雁鸣飞也在一旁保证着。
“那她为什么……”楚逸浪迷惑地看着他。
“她身上没事,受伤的是她的内心。”何凤栖的双眼含有深意地瞧着他,并且对他挑挑眉。
何凤栖的眼神已经摆明了告诉他,让芝儿受伤的人,没有别人,正是他自己。
楚逸浪心中一痛,顿时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楚逸浪才艰难地开口问道:“你为芝儿……下了什么禁制?”
“芝儿说,她不愿再想你,要忘了与你之间所有的瓜葛,所以求我帮她落下遗忘你的禁制。”
忘了他?
她是想要忘了他,才要求下禁制?
“芝儿她真的很怨我……”他低着头,哑声说道。
“她可能真的很怨你。她不但要求遗忘你,为了确保此生此世永远不再与你有瓜葛,她还要求了第二道禁制。”
“还有第二道?!”他惊愕地抬起头。
“她要求,日后她若听到你亲口对她说出爱她的话,她便会立即暴毙而死。”何凤栖始终带笑的从容表情,此时露出了一丝的严肃。
楚逸浪震惊地张大了眼。
好绝情的心愿。
想来,她是真的怨极了他……
“她不会再记得你误中春药那夜所发生的事,你也可以不必继续过度责怪自己。你跟芝儿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有如白纸,可以重新开始。只不过,你们也只能到此为止,绝对不能相恋。”何凤栖的善意提醒,一宇一句像极了冰冷的刀刀,一记记无情地刻在他的心版上。
楚逸浪觉得好像有一道冷风,从差点剠穿心的那个箭伤处,狠狠地灌进整个被掏空的心口,几乎要冻结成冰。
胸口的这一箭,当时为什么没能再刺深一些?
只要再深一寸,那支箭就可以刺穿他的心,夺走他的生命,现在他就不必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了……
芝儿遗忘了他,可以重新再来。
那,被她遗忘的他呢?
他满腔的情,要如何吐诉?
“你不会也想要求下禁制,遗忘这些事吧?芝儿遗忘的事,你必须牢牢地记住才行。你若也遗忘了这段事,万一哪天阴错阳差,你与她相恋了,并在无心之下说出了爱语,会害死她的。”何凤栖莫测高深地看着他,直接开口斩断了他任何逃避的念头。
楚逸浪缓缓闭上眼,苍白无血色的俊脸上,露出疲惫到了极点的神情。
“……我知道,我必须清醒着严守我们两人的防线。我必须永远记住,我不能说爱她,也不能让她爱上我,是不是?”
楚逸浪的语气,有种令人不忍卒睹的浓浓绝望感。
“嗯。”何凤栖点点头。
“凤栖……这对逸浪,似乎太不公平了。”雁鸣飞犹疑地开口,觉得这对楚逸浪而言太过残忍了。
何凤栖听了,皱起眉来。
“公平?如何才能公平呢?当初我为他们指婚解决问题,缇儿说这样对芝儿不公平;现在,我听从了芝儿的心意,让她遗忘过住,重新开始,你也说这对逸浪不公平。这样,真的教我很为难啊……”何凤栖两手一摊,对雁鸣飞露出苦恼的表情
,好像真的无所适从了。
“没关系,就这样了。若是芝儿能开心,一切都值得了。”楚逸浪扯出一个难看得像是快要哭出来的笑容。
雁鸣飞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好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何凤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这样东西是我当时在楼船里看到的,包裹的布上有我们‘烟波阁’的标记,所以我顺手捡了回来。我记得这是你送给芝儿的,但似乎摔到了,有些裂损,你还要留吗?”何凤栖从一旁的桌上拿出一个长形盒子。
盒盖打开后,里头躺着的赫然是“九宵飞泉”。
望着古琴,楚逸浪怔愣住了。
芝儿带着他送她的琴到京城,就连被小王爷掳去时,也还随身护在怀中吗?
她的确曾经珍视过他送她的这具琴吧?
“多谢你……把琴捡了回来……还有芝儿……”伸手摸摸裂了一角的琴身,楚逸浪觉得眼眶好热。
无论如何,只要芝儿能活着,其他什么都没关系了……
“好了,那就这样了。鸣飞,你送逸浪回去休息吧,我等会儿派人把琴送回‘浪云院’去。我看逸浪快支撑不下去了,再不回去躺下,恐怕就要昏厥了。”何凤栖懒懒地倚在主位上,半合着眼,挥挥手对他们说道。
“是。”雁鸣飞站了起来,扶起楚逸浪慢慢地回到他的“浪云院”。
回到了“浪云院”后,雁鸣飞扶着楚逸浪在床上安顿下来,还帮他重新上药包扎。
在床上静静躺了一会儿后,楚逸浪勉强振作起精神,笑着跟雁鸣飞开口。“对了,好兄弟,你那个专治忘性的药,还有没有?”
“治忘性的药?”雁鸣飞眨眨眼,似乎愣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多做一些分量吧!”楚逸浪露出久违了的痞子笑容。
“那药、那药是……呃……”雁鸣飞为难地抓抓头,欲言又止。
“我很需要这个药来治我的忘性,我必须牢牢地记住今天的事,不然的话,万一不小心忘性一犯,做出第二桩无法原谅我自己的错事,那就糟了……”说着说着,楚逸浪原先刻意保持高亢的语调越来越低,到最后,渐渐逸去,无声。
“我明天就拿给你!”雁鸣飞立刻说道。
“谢啦,好兄弟。上回跟你磨了好久,你才肯拿出来,没想到这回给得这么大方。”楚逸浪回神对他笑道。
“睡觉吧你!答应给你了,还嫌人家太大方啊?”雁鸣飞啐道。
看着楚逸浪终于昏睡过去,雁鸣飞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了一阙词——
无情不似多情苦,—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真是无情苦,多情更苦啊……
第六章
别芝远远地就望见“霁月亭”里坐着一个人。
她咬苦唇,犹豫了一下,心里还没作好要不要过去的决定,一双脚就像有了意识一样,自动转了个方向,向“霁月亭”走去。
亭里的人,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外衣,胸腹四肢都还看得到包扎的白布,可见当初伤势之重。
只见那人背靠在栏柱上,似乎正在发呆,完全失了武人该有的警戒心,一手轻轻抚在桌前一具古琴的琴弦上,没发觉她的到来。
“楚爷,您受伤未愈,在这儿吹风不好吧?”她压抑着语气里的担忧。
听到她的声音,楚逸浪瘦削的俊脸倏地转了过来,眸中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却又迅速消失,快得让她完全没有察觉到。
“没事。”他笑着指指身边的座位。“坐呀。”
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心里有些局促,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
楚逸浪则是垂着眼,看着眼前的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别芝偷偷地打量近日消瘦得厉害的楚逸浪。
不知道为什么,前些天一觉醒过来后,她发觉脑子变得好钝,明明一切都很正常,她却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没多久,她惊讶地发现,好像有人从她身上偷去了一段光阴,整整一个多月的时光,全部变成了空白。
大家告诉她,因为她失足落了水,伤到脑子,所以落水之前的—些事已不记得了。
她曾试着回想,发现她的幼年记忆还在,被阁主收养的记忆还在,和紊儿、缇儿相处成长的记忆也都还在,因此,少掉了一段时光,她并不太慌张,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她发现,楚逸浪的身上好像也发生了什么变化。
她是被人偷了时光,他则像是被人偷去了笑容似的。她似乎好久没看到他笑得浮出两颊上那一对可爱又稚气的迷人深酒窝了。
身边的人告诉她,楚爷在她失足落水的同一段时间,刚好也出了事。
据说他在出任务时,和京城里的一位王爷起了冲突,遭到一批弓箭手伏击,受到重创。
在受伤后,他似乎就整个人变了。
他以往轻佻浮动的心性脾气不见了,如今变得沉默、安静,不再时时主动来找她聊天、开玩笑,眼眸中像是载满了重重的心事。
当他像现在这样不说话的时候,俊美的脸庞看起来极为成熟、稳重,甚至还带了一点……像是寂寞的奇异表情。
他这样的表情,每每见了,都会引起她一阵心悸,胸口会窒闷不已,像针扎一样,有些难以呼吸。
她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敢过问。也许就像雁鸣飞说的,人在受到重大创伤之后,性格多多少少会改变一些。
她虽然失去了一段记忆,但对她的生活作息,却完全没有影响。
反正遗忘就遗忘了。
在她淡然的岁月中,那一段日子里,想必也是和其他许许多多的每一天一样,服侍阁主、和姐妹笑闹、并且烦恼着阁主会怎么为她们点君出嫁吧。
想到这个,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咦” 了一声。
“怎么了?”他抬眼问道。
“我忽然想起来,我房门前的礼物山,似乎不见了,只剩缇儿门前那一座山而已耶……”芝儿疑惑地思索着。
此时,她才开始觉得失去了一段记忆,还是会对她产生一些困扰。
闻言,楚逸浪别开眼。
“是不是我失去记忆的这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让众人不再莫名其妙地送礼追求呢?”芝儿偏着脸,近似自言自语地说着。
“嗯,也许吧……”他心里暗自心惊,觉得她的思绪好敏锐。
“楚爷,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呃……”他冒出冷汗,无法说出那是因为他犯了错事,使得他们一度有了婚约,导致她的行情被破坏了。
“我想,楚爷可能不清楚,那时楚爷应该都在京城吧?”芝儿笑了笑,对他的支吾不以为意,一下子就释怀了。
“嗯……”他垂下眼,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瓷瓶,倒了几颗黑色的药丸丢进嘴里。
“这是雁公子给您专治忘性的药吗?”芝儿眼尖地看着他手里的药丸。
“是啊……你记得?”他愣愣地回答。
“本来忘了,现在看到了,才想起来上回您让我吃过一颗。我应该才是需要治一治忘性的人,雁公子怎么没也给我一些呢?”芝儿有些懊恼地说。
楚逸浪只能淡淡苦笑。
最不该治忘性的人,是她才对。
有些事,他宁愿她别记起得好,就这么继续保持这种婉约闲适的美丽笑容。
“楚爷,也给我一颗吧。”她伸出纤细的小手来。
“这……好吧。”他不确定这药给她,会不会真能唤起她的记忆,因此给得战战兢兢的。
“楚爷,芝儿还是觉得这药好像甘草糖呢!”
他笑了笑,恍然觉得好像回到了从前,他暗暗恋慕着她的那段时光。
那时他的眼光总是偷偷地跟着她打转,爱极了她所弹的任何曲子,喜欢三不五时故意逗她几句,看她被他惹得脸红。
有时候,只要能听听她温婉如清月般的娇软嗓音,他就会觉得一整天都心旷神恰。
而现在,连这种暗地倾心的心思,都藏不得了……
他恍惚地抬手抚着琴尾裂损的那一处。
垂眼看向他手指细细抚摸的占琴,她的小脸忽地一亮。
“楚爷,这不是‘九宵飞泉’吗?”
“是啊。”他抬眼,怔怔地说。
“可以借我弹一弹吗?芝儿最近手痒,好想弹琴。昨天本想弹我的‘春雷’,没想到怎么找都找不到,紊儿才告诉我说‘春雷’早就被摔坏了。”
“嗯。”他记得“春雷”被摔碎的那时候,她说出了想要撤销婚约的话,那决绝的神情至今还鲜明地印在他的心里。
“我竟然连这事都忘了,真糟糕。那具‘春雷’古琴,是阁主送给我的,把琴摔坏之后,阁主怎么罚我的,我也都忘了呢!”别芝吐吐舌地自嘲道,对自己失忆的事,丝毫不以为意。
楚逸浪望着她无忧的笑脸,心里一痛。
他和她之间,曾有的过住纠葛,果真如何凤栖所说的,已成一片白纸,全都云淡风轻地被遗忘了……
“你弹吧。”他叹息—声,垂下眼,将古琴轻轻推向她。
“多谢楚爷。”她欢喜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琴摆正。
当她在琴弦上抚了一把后,心底隐隐浮出奇异的熟悉感,不由得一愣。
她怎么觉得好像曾经抚过这具琴呢?
而且脑海里还浮现出紊儿那个大音痴的可爱圆脸,她好像曾经张大着眼,惊叫连连地赞美琴弦的音色好好听……
摇摇头,暗笑自己胡思乱想。眼角一瞥,她突然瞧见琴尾处的裂痕。
“唉呀,这具琴也被摔过吗?”她好奇地摸了摸,觉得有股异样的心疼感从心头浮起来。
“嗯。前些日子请了制琴名师修整一番,今日才刚修好送回来。制琴师傅说,这具琴已经损伤,音色恐怕大不如前,可惜了。”
她又轻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