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心独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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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做什么?”
“你不能如此睡下去!”
“为何不能?醒来……也不过是痛,何妨如此痛着。”
“不同的,不同的……我求你醒来可好?”
“你何必流泪……我已累了。”
“王爷在等你醒来,你不能总看着梦呵……”
“那不是梦,那早就不是梦了。王爷等的,是你……他所思所念皆是你。”
“瞳……我求你,醒来好不好?”
“我真的,好累,痛得好累……世间,自开始就没有等我的人,以后也不会有。醒来,又做什么?让我休息吧卓儿,让我休息……”
“瞳!你看着我,看着我啊……不要睡!瞳!”
“王爷,你自来到下官府上就不曾歇息过,如此下去怎了得。”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显得焦虑。
朱皞天坐在床沿上,没有抬眼回头,依然静静地看着卓儿。片刻后,他说道:“李布政无需担心,且下去吧。”
她的眼角,滑下泪水……朱皞天轻轻拭去那透明的水滴,指尖凉凉的。他已不记得如此为她拭过几次泪,如此守着沉睡中的她,守来的不是她的清醒,而是一手冰凉的泪。
她睡着,浅浅缓缓地呼吸,时而蹙眉时而流泪。脸色已不似三日前那般难看,却始终不曾睁过眼。是痛得不愿醒么?
“唉……”那老者重重地叹了一声,摇着头退出房。
桌上红烛静静地燃着,无声地流淌烛泪,照亮了朱皞天苍白无色的脸。
他轻轻抚着她额际的发,指尖滑过那眉眼之间,轻柔得仿佛抚着水中月,稍一用力便会碎散无踪一般。
“卓儿……我失约了。我说过要保护你,却没做到。你是在怨我么?”
不是,不是……
“卓儿,你可还记得曾与我说过,要我允你瞳的一生?我那时不懂情,只当你为过往伤心,却不想你会不会因我的婉拒心寒……是我无情无义。”他甚至无情无义得忽略自己为她而生的心痛。
不是的,不是呵王爷……
“瞳的一生。此刻,我允下了。我允你永世不变,可好?你醒来,给我一个允你的机会,可好?”朱皞天握着她的手,缓缓地说道。那声音是浓浓的悲凄和怜惜。他的眼,盈满血丝盈满泪。
他好怕,他从未如此怕过。在不知她是生是死之时,在他疯了一般找寻她之时,在看见倒在雨中的她之时,他怕得全身颤抖、满心寒霜。他真的怕她死,怕她再也睁不开眼……怕他就此,知晓了自己和她的情义后,却再也没有机会给她允诺。
“以往的一切,我没有细细想过。若我想了,你便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你,怨我恨我都无妨,醒来,你醒来好不好?”
她的泪,再次涌出紧闭的眼眶。
“王……爷……”一声低微得几乎呢喃之声。
“卓儿!”朱皞天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紧闭的眼微微颤抖地睁开,又合……好似费尽所有气力一般。
“卓儿……瞳,你醒醒。”
“我……好痛,好痛……她好痛……王爷,好痛……”她喃喃地说着,却不知在说什么。
“她?谁?你哪里痛?”朱皞天紧紧蹙了眉,眼中是无法言语的揪心之色。
“不是我,不是……她好痛……救她,王爷……”
“你在说什么?”朱皞天急急地问道,伏下身将耳朵贴近她的唇。
“不是我……不是,是她……她在痛。”周卓儿呢喃着,眼睛却始终无法睁开,只得缓缓摇头。
“卓儿!你醒醒!”朱皞天说着一把搂起她,“醒来,醒过来!你看看我!”
“不是我……不是我,王爷,救她……她不愿看,她说,没有人等她,她就要永远睡了……救她……”
突然,卓儿‘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继而猛咳了一阵。朱皞天拍着她的背,却不敢用力。
“怎么救?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他要怎样才救得了她,这毒的解药,他没有啊!上官灵已死,任何线索都没有了。他甚至不知道她中的是否是这种毒,也不知道这毒是否真的产自西域。
“叫她……唤醒她……王爷,只有你,能唤醒她……”卓儿吃力地睁开眼,“卓儿不行,卓儿……只能使她,再也不愿醒,再也……不留恋世间。她好痛……痛得不愿醒,不愿活……”
朱皞天怔怔地看着她迷蒙的眼,那眼中,仿佛凝聚雨雾水汽。他看不到那眼中的自己的影子,甚至看不见光影,那曾经深深浅浅游曳过的光影。
原来,卓儿眼中那些深海水族般的影像,都是瞳吗?都是另一个魂体的生命力么?现下,那光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否代表……瞳,再也不会出现?
瞳再也不会出现……不会出现?
朱皞天顿时怔住。
“王爷……”周卓儿缓缓抓紧朱皞天的手臂,朦胧着眼仰首看他。“王爷,瞳带走了……所有的痛……她带着痛沉眠了。痛的不是我,一直都不是我……即使到了最后,痛的都是她。不公平……卓儿不要了,不要你的许诺,你帮我唤醒她。我要分担这毒药的痛,不能让她独自承担……她会死,她会死的啊!”
周卓儿悲恸地哭起来,泪水在脸上肆虐。
她已让瞳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痛,瞳的坚强,曾让她一度以为她永远不会消失。但,这次瞳是真的痛得无法支撑了,瞳认为没有人等她,于是带着无边的痛彻底睡得安心。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留下她留下未完的情,难道她还不明白么……
她对他的爱,比她多过千万呵……
“卓儿,卓儿你看着我!”朱皞天急急地握着她双肩,迫她抬起头,“我允你瞳的一生,只要你醒过来!”
话音一落,周卓儿倏地睁大眼,怔怔地看着朱皞天。下一刻便是急出的一口鲜血……红了朱皞天的前襟。
“卓儿!”朱皞天急忙运气于掌,正欲翻转她的身子,不料却被她一把按住。
她看着他浅笑,唇边红丝如潮涌上来,眼中已无迷蒙,反而清净得好似那日的湖,无风而静如止水,无情而冷若冰霜。
“如此甚好。你既允了卓儿,便要好生待她。我,只求你一事。应下我,你便可伴卓儿终老,否则,你们之间永远有我,却无忠诚幸福可言。”她一手按着朱皞天的手,一手无意识地捂住心口。
“你是瞳?”朱皞天说着放轻了语气,眼下心头一阵涌上前所未有的宽慰。
瞳由于他这几近本能的神色而瞬间怔忡……他,终究在意的是卓儿。他允下她的一生只为让卓儿醒来,让他为之紧张的也是卓儿……
继而,她拿起按着他手背的手,低头拭了拭唇边的血渍。她不由得笑了……抬起头看了看朱皞天,她眼中有感激有落寞,更深的是一层凄怨。她感激他一直以来对她的宽容和容忍,始终笑对自己;她落寞他一直以来所用的情,都不是为她;她凄怨自己……终究在世间留不下任何痕迹。
“是,我是瞳。”她眉眼弯弯地答道,答得笑如花淡如菊。
“我允下你的一生,是因为你是……”
“好了。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即可。”
“你要我应你什么?”朱皞天轻轻地问道。
“杀了我。”
第9章(1)
翌日清晨
春回大地,本应是战旗飞扬,却因着一串意外而变得风平浪静宛如一切都不曾发生。倘若一切都不曾发生,他是否会平静些?
朱皞天独自一人,负手站在庭院回廊上。早春的风,扬起柳絮漫漫拂了他一身。仿佛万点翠绿中的一袭苍白,白衣白袖,衣袂被风拂起又落。
他看着庭中假山,石下一汪清池,池中依稀几点摇摆的红,摆得池面涟漪层层。
他在犹豫,犹豫瞳所言的那句“杀了我”。
他本不是多情之人,虽已定下呵护她的心,但并未想过要瞳消失。她让他杀了她,方法很简单,只需在瞳出现时挥出一剑,封住卓儿眼中那丝丝的光。瞳本是卓儿脑中的产物,借以逃避依附的精神体。只要她觉得自己死了,那便是死了。以剑封光自是不能办得到,只要给卓儿造成瞳已死的感觉,她……便不会再出现了。
这于他而言,容易得几近办不到……
她给他三天的时间,三日后,她便不再等他,只顾睡去。哪日再醒,就不得而知了。醒来后,她说,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卓儿。让他细细想好,她心中的恨,已容不得她透过卓儿的眼看他对卓儿的笑。
他若不杀她,她便杀卓儿,届时死的不止是她了,连带卓儿,她也一并带走。
她是如此敢爱敢恨的女子呵……
朱皞天思及此,只手拂上身旁的红柱,眼下心头沉沉地痛了。但,他竟不知自己心痛为谁!眼前出现的是同一张脸,同一个身影!
“王爷。”
一个清朗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清夜!”朱皞天诧异地转过身,“你何时到此的?”
“我追随卓儿的香气,一路寻来的。王爷,这是你遗落的剑。你……”清夜七帆讷讷地住口,紧觉自己不该多话。
朱皞天微微一怔,继而苦笑一声,轻轻一叹,接过无极剑,复又转身看向庭中假山。眼角眉梢,是前所未有的清愁浅倦。想来清夜在自己身后已有些时候了,而他却没半点察觉。无极剑,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而他此刻为情所恼所痴,竟到了无心看剑无心悻然剑的失而复得的地步……若来人不是清夜而是追杀之人,自己呆愣这半晌时间,岂不死过百次了。
“清夜,你的鼻子这么好使吗?”朱皞天缓缓说道。
清夜七帆一顿,然后无声地露出笑容。王爷不愧是王爷,虽心不在焉依然能一针见血地问出不当之处。
“王爷英明,清夜自开始便不是借嗅觉寻人,那些个猎犬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卓儿身上的香气会使植物萎靡。”
“你如何知道的?”朱皞天立刻转身过来问道。
“王爷不必担心,卓儿的毒不难解。王爷可曾听说过‘红莲散’?”清夜笑嘻嘻地说道。
“听过。”朱皞天简洁地说道,并不讲如何得知,只望能早些解卓儿的毒。
“卓儿所中便是此毒。此毒产自日本,含有食人树之叶、毒蜘蛛之脚以及毒蝎之尾,并配以百草枯将毒素散至全身,因而毒发时内伤筋脉脏腑,犹如蛛蝎食心一般……”
“清夜!如何解毒?”朱皞天兀地打断清夜七帆,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些……他不想知道这些!百草枯,竟然是百草枯!
清夜七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继而说道:“在上官灵告知我卓儿已被他以此毒控制时,我便在卓儿食饭中加了少许茯苓。茯苓可将毒素自胃中聚集,但我得知之时已是她中毒七日后。七日,毒药量虽少却足以蔓延了。所以聚集起来尚费功夫,况她所食茯苓不多……”清夜顿了一顿,看朱皞天脸色由喜变忧。
“王爷不必担心,卓儿之所以提前发作,大抵也是由着茯苓的缘故。这是除毒的必经之路,那毒经由五脏六腑一来一去,自然痛苦难忍。只需每日服食三两配以冬虫夏草的茯苓,再借外力聚气凝神,不出一个月便可彻底清除毒素。当然,若能取得解药那是再好不过,片刻便可痊愈——”
“莫说这些无用的话。”朱皞天微微一笑,“若有解药,还需问你么。茯苓竟有解毒之效,这倒是前所未闻。”
“是。茯苓并非清毒之药,但有聚毒之效。配以冬虫夏草,则药效方显。”清夜七帆答道。
呼……朱皞天深叹一口气,微微闭了闭眼,说道:“清夜,多谢!”朱皞天抱拳说道,语气诚恳。若不是清夜,他真的无法确定卓儿是否能活命。
“这大概就是你们中原人说的,吉人自有天相吧。王爷……上官灵他?”
“不必再担忧他。”朱皞天缓缓说道,眼中滑过一丝憾惋。如果他与上官灵能再近些,他的心能再放得开些,是否就不会是今日的结局?
清夜七帆垂下眼,心里明白这句话暗意为何。上官灵……
“上官灵死了么?”
“瞳!你怎么……”朱皞天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一个翠绿身影,她站在那里多久了。
“在房里闷了些,我出来走走。”瞳冷声缓缓说道,走近过来。“放心,周卓儿死不了。”
看来她是将他俩的话听了个周全。
“你气色不好,回房歇息吧。”
“呵呵,何必赶我。能出来走动的机会也不多了,不听你们说话就是。”瞳说着转身向庭院彼处走去。她走得很慢,不似往日那般利落,倒像闲庭信步一般悠然。脸上神色淡淡,却依然挂着不拘的笑容。
朱皞天没有拦她,独为她那句“机会不多”怔忡了片刻。她在暗指他么。朱皞天抿了抿唇,簇起眉头,眼中凝愁。
“王爷?”清夜不明他所愁为何,既已知道她不会死,还在愁什么呢?
“解毒之药,劳你操烦了。”朱皞天说着便也转身,向瞳离开的反方向走去。
留下一脸狐疑的清夜七帆。
他们,在做什么啊……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瞳脑中浮现卓儿曾吟过的两句诗,她浅浅笑着。果真是“两处茫茫皆不见”呵,卓儿何时来的预知之能?
还有两日,她便可安心了。生死不过如此,她不曾执着过生,此刻不畏死倒不稀奇。死后,便再瞧不见人间风情了。瞧不见这满树新枝翠芽,瞧不见这漫天柳絮,瞧不见这一生一世的风华……也瞧不见他。
瞳缓缓走出庭院拱门,进了花园。她想看看,看什么都好。天地之色,她不曾留心看过,今日便补全了吧,好歹不枉走了这一遭。痛也罢,喜也罢,总归有个终局。如此了结,她不觉难过,若真日日夜夜看着朱皞天的眉眼,怕是再也耐不住那情恨纠结。因为,他的笑,他的情,都不是为她……
她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瞳……”
“嗯?”
“我对王爷的情,尚不及你半分。”
“如今说这话,不觉猫哭耗子吗?”
“瞳,你知道我的意思。”
“知道又如何?你我终究不能共存,这是命。”
“你知道的……那杀你的法子,灭我亦可。”
“笑话!你若真想死,出来代我便是,保管那朱皞天寻你一起去。我倒乐得自在了。”
“瞳,我一直知道,其实……王爷他真心所思的是你啊!”
“你闭嘴!这话对他说去,少在这里嚼。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给我个清净!”
听了这话,卓儿便不再开口了。
他真心所思,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但她却没有耐心等他明白了。她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卓儿。现下又怎能为自己争什么!
然而,卓儿说的这些话,却终是乱了她一心的坚决……
瞳狠狠地拽下横在眼前的翠枝,咬了下唇,眼中汪汪地盈满湿润。
莫名其妙的一切呵……
谁爱了谁,谁负了谁。怎么算都只是他俩之间的事,她这个局外人,何以愁得比他们还甚几分?罢、罢,就这样吧,无需再想这些无谓无果之事。真真是恼得人发狂!
“啊!”瞳猛地抬头,仰天大吼一声!
吼出一心的烦闷。吼声一落她便弯身下去喘气,而此时却听得头顶上方咄咄两声清脆的响。瞳怔怔地抬头看,身侧的树干上赫然黑漆漆两枚梅花镖。若她不吼这一声,不弯这一下,这两枚飞镖必入她的骨。
瞳看得冷汗涔涔……缓缓转身,身后是三个黑衣人。
而那三人显然没有料到她那惊天一吼,似是被吓了一跳。更没料及她能及时弯身躲开暗器,便不由得怔在那里看她。
下一刻,瞳便飞跑起来,顾不得方向只冲那曲里拐弯的房舍中间绕。天啊……这些人的生命力也太顽强了,比蟑螂还甚三分!上官灵都死了还这么忠心!莫不是中了蛊,不杀她不成吗?
突地,迎面袭来一阵风,白影自眼前一晃而过,身后便传来砰砰的兵器相交之声。她回头,发丝扬过眼前,看见朱皞天一人对三地挥着剑。他快速变换着身形,抖落一地剑花,旋身移步,略起飞刺……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恨惧,亦没有悲喜。只是不断地将三人逼在一处,让他们逃不得。
瞳站在不远处看着,看着朱皞天的眉眼,看着他的青丝白衣,看着他从容制敌,看着他执剑的手与坚定的眼……看着看着,她的鼻子陡然一酸,眼中沉沉地痛出泪。竟然,这样看着他都会看出心痛看出泪,她,终究爱着他……发现朱皞天舞剑之时突然看向她,瞳举起袖子拭去脸颊上的冰凉,唇边来不及挂上虚应笑,一把剑便横在颈间了。
“不要动。”她耳际响起一字一顿的警告。她不禁抿抿唇,这汉语说得够难听。
朱皞天倏地收了剑,微微眯眼看向胁持瞳的黑衣人。另外三人立刻夺去朱皞天手中的剑,然后飞速离开他身边,好像怕他如法炮制也胁持人质一般。
竟然还有一人。
朱皞天没有看瞳,依然将目光定定地锁在那执剑的黑衣人眼中。
“放了她,你们走。否则,必死!”朱皞天缓缓说道。大概是明白这些人不熟汉语,他便以最为简单的用词说话。
那四人不答话,相互看了看,嘀咕了几句。
第9章(2)
此时,瞳扬眉垂下眼,缓缓抬手,想推开颈间的剑。那剑刃冰冰凉凉的,沁得她脖子一片寒意。
“别动!”一个僵硬的声音在耳边大作!吼得她耳朵嗡嗡直响。
好,好……她不动。瞳撇撇嘴,看向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朱皞天,他的神色似乎比她还来得紧张。只见朱皞天紧握了拳,脸色阴沉得好像死了人。
他在担心,她知道他会担心。瞳微微笑了,笑得凄然。一对上他的眉眼,她的心就痛得有些可怜,仿佛霜冷月寒一般萧瑟孤寂。泪水,再次涌上双眼,她不由得闭上眼。
“铃木说,她,必须死。”
四人嘀咕半天,不知在商讨什么,最后说了这么一句。那胁持她的人,说着就将剑按向她的脖子。她颈间一痛,知是滑出血痕了,但却没有真下手夺她的命。
“她身上有毒,你们很清楚中此毒的人有没有活命的机会,何必为她陪葬?”朱皞天冷声说道。
此言一出,那四人便犹豫起来。
想必他们已得知上官灵的死讯,否则此刻大可一剑抹过去回去复命。何必留余地?之所以拖拉没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