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先生爱反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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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什么也没做,一如往常地将痛楚往心里藏,她不相信永恒,也不依靠别人,既然老天决定剥夺她的快乐,她更要大声地笑给天看,她要让天上的神祇瞧见她强韧的生命力,它们无法打倒她。
“你太激动了,冰喻——”
啪地一声,范丹提侧向一边的脸颊为之红肿,多出深红的五指掌印。
“骂我呀!我是天生恶女,只要我高兴,不在乎谁会受到伤害,我低贱无耻,下流肮脏,男人一个要过一个,我不爱他们,只玩弄他们,包括你在内,我喜欢看到你们痛苦,你骂呀!孬种,别装哑巴,狠狠地骂我一顿,把我骂得体无完肤、狗血淋头……”
她不该气他、恼他,可是他越是显得冷静她就越生气,不自觉的就想折磨他,粉碎他的冷静,拳头直落地想逼他变脸,好成功逼走他,证明男人是谎话连篇的猪,他们的爱比一粒尘土还不如。
但他不还手,默默地忍受她的无理,表情更加平静,沉静的黑瞳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看进她悲怆不已的灵魂。
那是一个受伤的小女孩,困在自己的城堡里走不出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百摧不倒的女王,固守领地昂首傲视,不让江山颓败。
“范丹提,你没用,我打你你不痛吗……哼!我看你根本不是男人,我不要你了,你走!你走,走得越远越好,我不要你了,你滚出去,不要让我看见你,你让我生腻,我不要你……”
当第三次“我不要你”由她口中说出,范丹提举起右手,狠狠地往她左颊挥去,力道之大连他的虎口都微微颤抖,麻得没有任何感觉。
“你说完了吗?”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责备,平静的像问她吃饭了没。
“你……你打我?”抚着发疼的面颊,她怔愕地不敢相信他会动手。
“我爱你。”
她不看他,赌气地撇过头,骄傲地不肯听他解释。
“我爱你,不管你是怎么样的女孩,爱了就是爱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请容许我爱你。”他说得不疾不徐,轻缓却有力。
“哼!”她还是不看他,孩子气地用双手捂耳。
瞧她那举动,范丹提失笑地开口,他相信她是听得见的。“你说得没错,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无法分担你肩上的压力,做不到让你全心全意的信赖我,在此,我向你道歉,我不是个满分的情人。”
唐冰喻的头一低,眼眶泛着酸涩,她捂耳的手渐渐松开,滑落双腮轻托着,忍着不让泪水滚出双眸。
他忽地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不解他的举动。
“我们的爱情合约。”
她翻开一看,范丹提清秀苍劲的字迹展现眼前,一字一句展现出他对她的珍惜。
“这是你这次车祸时,我等在手术室外想到的,我好害怕,怕你就这么丢下我走了,但是我更怕一件事——”
许是看到她再也忍不住的泪扑簌簌的流下,又或许是接下来要讲的事令他想到就不舍,他也红了眼眶。
“我怕让你面对这一切。”
听到这句话的唐冰喻再也忍不住心中澎湃的情感,呜咽的哭得像个孩子。
他清清喉咙,拿过她手上的合约,轻轻的念了出来,“第一条,我,范丹提誓言爱唐冰喻一生一世,即日起向丰泰保险投保十亿元,受益人为唐冰喻小姐。”
“第二条,如果我发生不幸,离开人世,唐冰喻小姐有权利也有义务去追寻下一个幸福,我保证做鬼也会笑。第三条……”
“……最后一条,我会努力让上述情况不存在,我会努力比唐冰喻小姐晚一步死去,因为……”
他放下合约,深情而不舍的看着她,为她拭去颊上的泪痕,“因为我会舍不得你为我哭。”
“你……你……”她心中的高塔彻底的崩垮了,眼前的男人修补好她破碎了多年的心,不让对死亡的恐惧再钻入心底来。
“别哭了,嘘,吾爱,别哭了,我希望在我活着的每一天都能让你开心,不论是唠叨的还是爱说教的我,你得学着习惯,未来的日子得忍受我的存在,我不放手,绝不放手,你是我的,我死也不放开——”
“不许说死——”她突地大吼,用手捂住他的嘴。
他一笑,将她的手反握在掌中。“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个恶女是个爱哭鬼呢,算了算了,哭一哭也好,你就尽情的哭吧,我的小女孩,我会在一旁守护你,不让别人听见你的哭声。”
“你……可恶,可恶,我才不会哭,不哭的,我不哭……”唐冰喻本来想推他,但抽痛的脸颊令她抬眸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红肿,顿时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搭放在他肩上,垂首抵着宽厚胸膛轻轻啜泣。
“你可以哭大声点,我保证不会笑你。”能哭是件好事,她太为难自己了。
“范丹提,你……你明明在笑……”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了,但止不住的泪不断流下,像溃堤的洪流涌出眼眶,奔流不止地湿了衣襟。
“对,我在笑,笑你终于哭出心里的委屈。”女王走出她的城堡,她释放了自己。
唐冰喻一听,更加哭得泣不成声,抱着他将头深埋在他怀里,上下抖动双肩抽噎着,八年前流不出的泪一夜尽倾,她忘了伤痛……
雨过见彩虹,天青云便淡,泪水流涤过的双瞳更见清明,明媚得有如碧波绿水,澄净而不沾污色。
大哭过后的唐冰喻显得特别安静,一句话也不说地静静坐着,低垂的发丝撩覆雪白的雪峰,让若隐若现的清媚更显诱人。
“谷千旭是我的初恋情人,那年他二十二,我十七岁,我曾抛弃过他一次……”因为他得跟着母亲到日本,放弃了跟她的这段感情。
她回忆着过去所发生的事,表情平静得恍若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谷千旭为了忘记她,他接受了樱子的感情,藉此来淡忘曾有过的恋情。
但是他其实忘不了她,怀中抱着对他情坚如金的樱子,心里想的却是她,在整整煎熬了一整年后,他发现他根本无法爱樱子,对她的无私奉献感到愧疚。
“所以他回来找你了吗?”拥着她坐在床上,范丹提轻轻地问道。
她突然一笑,将头向后仰,斜睨着身后的男人。“不,是我到日本。”
“你?”他有点讶异,但不吃惊,她一向是难以预测的风,任性得很。
“因为我越想越不甘心嘛!我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耶,他怎么可以这样轻易放弃我飞向倭寇国……”
她没想过爱不爱的问题,当她的死对头从日本旅游回来,嘲笑她火凤凰也不过尔尔,连男人都守不住地送给别人时,她一阵火大的买了机票,直飞九州。
谷千旭一见到她当下明白自己还是离不开她,于是决定和樱子说清楚,准备飞回台湾抢救爱情,不再让她走出生命外。
但谁知这时千鸟樱子不肯放掉这段感情,她在手腕上切了一道足以致命的深口,此举也让她的父亲与谷千旭的母亲联手向其施压,逼他回日本娶不爱的女人。
“他回头了?”当女人以死相逼,很少有男人能置之不理。
唐冰喻摇头苦笑。“就是没有才糟糕,你也晓得我的个性有多别扭,自私又任性,他因为顺着我而没去看她一眼,因此激怒了颇有社会地位的千鸟朗夫。”樱子的父亲。
“千鸟朗夫要人逮回他,回日本后把他囚禁起来,铺张的准备起婚礼来。”
“这件婚事没成吧?”他猜。
她斜睨了一眼,取笑他又说错了。“不,婚礼如常,宴请的宾客高达千人。”
“嘎?!”那她肯定是气翻了。
“没办法,千旭的母亲很不喜欢我,她也学樱子以死相逼那一招,千旭根本说不出‘不’。”她无谓的耸耸肩,环抱着横过胸前的粗臂。
“你爱得很辛苦。”他心疼地吻吻她头顶,怜惜中带点对谷千旭微微的妒意。
她肯说出过去便表示她已放开那段感情,他实在没必要和一个死去的人吃醋,虽然他仍是会吃味那人在她心目中所占的角落。
“哼!笑话,辛苦的是爱我的人,你最好小心点,把我牢牢捧好,要是摔疼了我,你有得是机会认清恶女的本性。”她从不轻待伤害她的人。
“是的,女王陛下。”他装出畏惧如鼠的模样,但眼里盈满笑意。
“呿!你赏我一巴掌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少给我当没这回事混过去。”肯定肿了,她明天不用见人了。
范丹提顿失笑脸,甚为不舍地一叹,“扯平了,小姐你的那一下也不轻,我生平第一次遭受到这么重的巴掌。”
而且是心甘情愿才可悲。
若非要打醒她,他根本舍不得伤她一丝一毫,那泛红的左颊比打在他身上还难受,他到现在还痛着,并暗下誓言不再对她动手,不管发生什么事。
她一哼,啐他活该,但手指轻柔地抚上他的脸。“雅子的事你得去处理,我不插手。”
“嗯,我会再跟她沟通沟通,她大概只是一时难以承受。”
“范先生,别太天真,乐观不是坏事,可是不要要笨,她要是能沟通就不会一直坚持等你回头,认为你是她的所有物。”她可是领教过日本女人的表里不一。
他笑笑不答,低头吻住嘟起的小嘴。“唐小姐,你的故事还没说完,吊人胃口是件非常不道德的事。”他很想知道结果。
“不想讲。”她任性的闭上眼,撇了撇嘴。
“我恳求你。”他轻轻在她敏感处搔痒,不让她使性子。
“你很烦哪!和你无关的事干么这么兴致勃勃的,听了也不怕伤心。”怪人一个。
范丹提抚着她玲珑曲线,细吻落玉肩地挑起她情欲。“凡是和你有关的都是我的事,你的过去等于我的未来,我不想重蹈覆辙。”
“你……喔!手段真……唔……”
他放声大笑。“因为我爱上台湾第一恶女呀!耳濡目染的情况下,我刚正的形象都扭曲了。”
“少牵拖了,接下来不就步向婚礼,然后逃婚,接着……”她忽地垂下眼,不想说出连自己都不想听的话。
气氛一下子凝结,抱着她的范丹提最能感受她的情绪波动,两人毫无阻隔的紧贴着,他可以由她身体的反应感觉到她还需要时间。
“接着你就逃到我的怀抱,勾引我,蛊惑我,让一名杰出的教育家为你神魂颠倒,抛弃正直,鄙视道德,成为你爱的奴隶。”他真的爱得痴狂了。
没想到向来正经八百的学院理事长也会耍宝,为爱说些恶心肉麻的话,心情低落的唐冰喻被他一逗,噗地笑出声,粉拳轻捶地一扫不好的往事。
“范先生,你沉沦了。”罪恶深渊等着他。
“是吗?我想我还不够沉沦。”他挑起眉,抚向丰腴双峰,一个翻身将她压向床铺。
“啧!太邪恶了,你被我带坏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惋惜痛失英才……噢!你咬我……”可恶,居然咬在颈子上,最容易被人瞧见的位置。
她不怕异样眼光,但若被问东问西就会很烦。
“请谨言慎行。”他又低吮了一口,在成熟的花蕾上。
她低喘地娇吟一声,弓起上身迎合俯身的唇。“又要说教了吗?”
凌晨三点,正是最好眠的时刻,这对不像话的情人却拿来“运动”,被褥翻起,肢体交缠,吱嘎吱嘎的压床声十分热闹。
在一番真情告白之后,他们需要的不是睡眠,而是尽情的挥洒汗水,让急喘的呼吸喷洒出炽狂的火焰。
“我不想对牛弹琴……嗯!你……你小心点,再往下移三吋,我们今日就得休兵,明日再战。”他闷哼一声,及时避开。
“你有这么没用吗?”她狡猾地抚上他大腿内侧,作势要盈握住令她非常满意的男性雄风。
他低低的笑着,充满磁性的诱惑。“你不晓得男人都很脆弱,尤其在冲锋陷阵的时候……
“咦!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很熟悉的气味。
“什么味道……”他停下高涨的欲望,眉头皱起。“是烟,有人在半夜烤肉吗?”
不能怪他有此一问,唐家人不能以常理来看待,他曾半夜起床喝水,撞见“梦游”的唐家老人在磨刀,目睹老二用美工刀削豆腐,甚至有回小妹扛了头山猪回来,说要加菜。
这些事都在午夜十二点后发生,层出不断的古怪事情多不可数,他已经见怪不怪地当是正常,哪天谁一时兴起放火烧房子他也一点都不会意外。
才这么一想,就听见唐冰喻大喊着,随即一脚将他踢下床。
“烤你的头啦!是失火了,你没瞧见浓烟直往屋里窜吗?”那几个小免崽子还没胆在她眼皮底下作乱,是真出事了。
“什么?!失火了,你快穿上衣服,我去喊小孩们……”好大的烟。
范丹提当机立断的冲出去,身上只临时捉了件睡裤套上,因为太担心唐家小孩的安危,没听见她随后扬起的声音。
“等等,有防火措施……嗟!真是的,脚长神气呀!跑那么快干么。”笨蛋一枚。
唐冰喻慢条斯理的从衣柜中取出连身洋装,顺便在脸上抹了些保湿化妆水和乳液,再从容不迫地拿起挂在角落的美浓洋伞。
一撑开,时间算得一秒不差,上头的洒水器哔地一声,成莲蓬状态洒下水。
“天呀!我全湿了。”
“是哪个白痴叫我起床……”
“我的妈呀!半夜洗澡会不会太刺激了。”
勾起唇微笑,她撩撩没沾半滴水的发,优雅的走出房门,十分诗情画意地旋旋画着老牛耕田的油伞,步屦轻快地走向一群落汤鸡。
“姑姑,你为什么都没湿?”某只眼尖的小猫指着一身清爽的女人大减。
唐冰喻看了看狼狈的老大,又瞧瞧只穿一条花内裤的老三,眼角一瞄顶着鸡窝头的小四,神情非常愉快说道:“喔!我忘了告诉你们未来姑丈,咱们唐家人缘太好了,常常有人送些手榴弹、汽油弹、整排子弹的小礼物,所以特地装了感应式洒水器和强化玻璃,不伯人有个什么旦夕祸福。”
“你……姑姑英明。”他们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却咬牙切齿地送上“狗腿”。
而范丹提因那句“未来姑丈”愣在当场,内心充满被她所认同的飘浮感,嘴角一咧无声地发笑,笑得像刚被砖头砸到脑袋的傻子。
第十章
“为什么是你?!我约的是冰姬。”
见到来者,千鸟雅子有片刻失神,神情恍惚地像吸毒者,目光先是凝聚,继而涣散,接着精神振奋的恢复正常,容光焕发。
她虽有意外,却不惊讶,原本预定这次会面后她也会去找他,因此早一点或晚一点并无差别,只在于他为何会替那个女人赴约。
“我把她的手表和家里的时钟都调慢了一小时,我想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谈开,不用牵扯到她身上。”负心的人是他,有事理应由他出面。
“你要这么护她吗?一点也不怕我伤心。”她吃味的说道,一脸怪责。
“若是让你觉得难受,我先跟你说一声抱歉,我不希望她因为我的关系而背上罪名。”虽然她毫不在意,还深感荣幸。
“是罪名吗?她的所作所为本来就引人诟病,就算我不说也会有人在背后说长论短。”那个女人的恶行早该受到抨击。
“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只要没传进我耳里,人嘴两张皮,总会生是非。”他能做的是防止不实的流言漫天乱飞,杜绝一切伤人言语。
她的笑不再温顺婉约,反而带了一丝冷意。“你指的别人是我吗?认为我造谣生事破坏她的名誉?”
“不,你说的绝大部分是事实,但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是我没处理好才令你受伤,我愿意做些补偿,减轻你的难受。”他说的是有形的弥补。
“你要回到我身边?”她期盼着,神情为之一亮的猛地握住他的手。
范丹提先是一怔,慢慢地抽回。“你误会了,我想过了,我知道你很想到法国学习花艺,我可以提供你住宿和学费。”
“这是你所谓的补偿?”望着空了的双手,她的语气变得冷厉。
“雅子,我很抱歉……”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再道歉。
“我不要抱歉!”她暴吼出声,“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将会是非常幸福美满的一对,你曾说过你要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她梦呓般的自喃。
“雅子,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娶你。”他加重语气道。
“为什么不会,我这么爱你。”在这世界上,找不到比她更爱他的女人。
他苦笑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爱你。”
“因为冰姬?”
“是的,我爱她。”无可救药地深爱她。
“如果她不在了呢?”就像樱子姐姐,抢她男人的人都该死。
她的一句话,四周的空气似乎凝结了,温度骤然下降的寒气森森,叫人打心眼里发凉。
“我能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范丹提的神情变得严肃,握着咖啡杯的手为之一紧。
她低低的轻笑,好似地狱传来的笑声。“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我警告你,你别想伤害冰喻。”他言辞转厉。
“哼,是她在伤害我吧!丹提哥你要看清楚事实,别再让那女人所蒙蔽了。”
“雅子,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信你吗?”他有备而来的取出一卷带子。“你为什么要放火,唐家跟你真的有非置于死地的深仇大恨吗?”
当迎晞将带子丢给他,要他自己看着办时,他马上明白她的用意,要是她姑姑发现谁是纵火者,雅子的安危堪虑。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他私下收了起来,希望以此规劝她回国,不要再继续痴傻下去。
以爱为名却行伤害人的事,就算是他错在先,也不代表他能纵容她。
神色僵了僵,她干笑地装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唐家前前后后装设了四十二台监视器,其中有二十台录到你潜入唐家的影像,包括你用瓦斯枪点火,见火点燃仍不走,看着火势狂烧还哈哈大笑的画面。”
她愣了一下,随即不在乎的反嘲。“没烧死她真是可惜,下一次我绝不会失手。”
“你……”
“你最好是不会失手,就像害死你姐姐一样,没人晓得你在她茶水里下安眠药,趁她昏迷不醒之际割破她腕上血管,眼睁睁地看她的血一滴一滴的流光。”
冷嘲的女音从两人身后扬起,飞扬跋扈的娉婷身影翩然而至,恬适悠然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