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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观云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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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卖……”进了屋子,侯观云只能重述这个答案。
  “我了解了,我只是过来询问一下情形。”江照影一见到屋中的摆设,平静的眼神有了一丝波澜。“我可以看看你的屋子吗?”
  “可以可以。”侯观云善尽主人的职责,走在前面引路。“过来书房这边瞧瞧吧,你的书都还在,想要就搬回去。呵!反正我以前只知道玩,没空看,将来还要忙,更没空看。”
  江照影淡淡一笑,目光缓缓地看过书房里的一景一物。
  整间大宅子经过大肆改修,处处富丽堂皇,早已不复昔日江家的书卷气氛,唯独这间屋子仍保有过去熟悉的原貌。
  这儿,有他年少放荡不羁的岁月,有他新婚燕尔的欢笑甜蜜,更有日复一口的争吵怨怼,伴着孩儿的啼哭声——
  一只博浪鼓躺在书架上,他的记忆瞬间如浪涌至。当他和琬玉大声争执时,小娃娃放声大哭,奶娘赶紧摇着博浪鼓进来,一边摇着,一边匆匆地抱庆儿出去,然后他继续怒声辩解他的放浪行径……
  “这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博浪鼓,咚咚摇了两下。
  “果然是你儿子的。江四哥,你就拿回去吧。”
  “还是留着吧。”江照影将博浪鼓放回原处,方才乍起的波澜很快便回归沉静,淡然笑道:“过去的事就留在这里。庆儿现在有一个很好的爹,喜儿也有孕了,这样的日子,很好。”
  很好。侯观云恍惚地看着那张成熟稳重的脸孔。
  眼眸深邃,幽静如潭,平静无波,即便历经苦难伤痛,却已然不见痕迹,仿若让风给吹得不见踪影了。
  曾经跟他一样是富贵少爷的江四哥,在二十岁的年纪就遭遇家变,接着整整在外头流浪了八年,然后再像个乞丐似地回到宜城,又历经两年的磨难,如今终于安定下来,安稳地当个小油坊的掌柜。
  是怎样的心境,可以让一个人坦然面对从拥有到失去、从尊贵到卑微、从云端重重地摔落谷底呢?
  他好想知道。
  “江四哥,我问你,当你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你怎么办?”
  “听天由命。”
  “可是,你没了钱财、没了宅子、没了妻儿,你不害怕吗?不会不知何去何从吗?”他激切地问着。
  “是的,当我什么都没了,我会怕。我以为老天已经弃我而去了,可是当我一次又一次死去活来时,我知道,老天还想留着我,虽然我不知道祂为什么要留着我,但现在我明白了。”
  “在那个当儿,你什么都没了呀。”
  “我有手脚,还有脑袋,我并不是什么都没了。”江照影听出了他一再重复问话的端倪。“你已经救回令尊,也没被抄家,你在担心什么?”
  “侯家信誉扫地,寅吃卯粮,随时都有破产败家的危险。”
  “外面都在说,你家的舅老爷已经在帮忙了。”
  “他是在帮忙没错……”侯观云顿时又觉得喘不过气来。依依不在,他再不找个人倾吐,他怀疑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江四哥,我完了,我又走回我爹的老路子了。我不愿意,可我不得不跟着三舅这样做。我不能败家,我得担起侯家的一切,这担子好重好重,重到我担当不起……呵,你可以笑我不能吃苦,但我就是不想出卖自己的灵魂,甚至因此不能娶我喜爱的姑娘。我不愿意,实在不愿意啊!”
  “你喜爱的姑娘?”
  “不是喜儿!”侯观云慌忙地道:“江四哥,你千万不要误会!”
  “我没有误会。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江照影注视他,神情严肃。“我来这里,原本还要告知另一件事,没想到跟你搭到一块了。”
  “另一件事?”
  “两个月前,一个姑娘夜里来油坊买油,在门前晕倒了。”
  “什么?!”侯观云的心在狂跳。
  “她晕倒的原因是癸水血崩,大夫说是喝了打眙药,但她并没有身孕,她是被迫喝下的;另外,她身上有很严重的鞭伤,动手的人十分狠毒,每一鞭都打在姑娘家胸口和肚子皮肉最脆弱的地方。喜儿看了,一直掉泪;小梨气得说要去告官,却让那位姑娘阻止了。”
  “她……老天……该不会……”侯观云两眼发直,双腿发软。“我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我认得她。有一回在山水茶馆里,她带了她的家人过来吃饭……”
  “依依!”侯观云一跤跪倒,心痛如绞,泪水夺眶而出。
  “依依?我认出她是你的丫鬓,她这才说她叫沟儿,但她始终不愿意说出受伤的原因,更不愿我们去告官或找侯家。她说是她不好,跟侯家无关,不想将事情闹大。喜儿为了保护她,也没敢向外人透露收留了她。”
  事实像一道又一道的狠鞭,毫不留情地往侯观云的心脏鞭笞下来,痛得他无法呼吸,全身血肉好似被野兽撕咬,也跟着剧痛起来了。
  好痛!依依所受的苦楚更甚于他干万倍啊!天啊!他果然是个蒙昧无知的大少爷,家里发生了这么一桩大事,他竟然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他还算是这家的主子吗!
  是谁下的手,不言自明。他好恨!好怨!好气!他死命地握紧拳头,恨不能立刻揪住那个狠心肠的恶人,一拳打死他!
  “她养伤期间,心事重重,不太说话。喜儿照料她,常见她默默掉泪。”江照影若有所悟地道:“我本来想郑重告诉你,请你善待家中仆婢,却没想到……原来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她在哪里?!”侯观云倏怱跳起,焦急问道。
  “她养好了伤,我叫阿推送她回家了。”
  “她住在什么地方?!我去找她!”
  “你既不能娶她,又为什么要找她?”
  “我——”
  就是因为不能娶她,他才迟迟没敢去找她,然而事到如今,他再也不能忽视自己的感情了。
  他掉下了眼泪,无助地道:“江四哥,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呀?!为了维护家业,我必须娶我三舅的女儿,可我爱的是依依啊,我不能没有依依,我要找她回来,娶她为妻……”
  “你不能没有她,可她却为你遭受伤害,你只是因为歉疚而娶她吗?还是想再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江照影质问道。
  “我是真心诚意爱她,绝不让她再受到伤害!”侯观云激动地道。
  “你娶她,就会失去你三舅的援助。你愿意为她放弃你口口声声不能放开的家业吗?”江照影语气平稳,却是一针见血地直指问题所在。
  “我愿意!”
  话一出口,侯观云心中大石顿时落了地,肩头骤然一轻,始终混沌不明的思绪也豁然开朗了。
  因为一直做着违心之事,所以,他不开心。但情势所逼,他不得不做,也就越往牛角尖钻去,欺骗着自己,也连累了依依。
  如果他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应该拿出勇气,拚死保护心所喜爱的女人,再凭着自己的本事担当家业,不必依赖别人扶持他,更不能做那鸡鸣狗盗、晚上睡不着觉的亏心事。
  俯仰无愧于心,他对得起列祖列宗,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窗外绿竹青翠,叶叶茂盛,十年如昔,江照影看得出了神,悠缓地道:“也许外人看来,江家是败亡了。可怎么会呢?我重新供奉起江家的祖先牌位,我还活着,将来也有子孙延续下去,没什么败不败家的道理。”
  侯观云亦望向窗外的院子,极目远处院落更高的闪亮琉金屋瓦。
  家,不是大宅子,不是大事业,更不是虚空无谓的门当户对;家,是守着心爱的女子,生下一窝孩子,代代开花结果,瓜瓞绵绵。
  就算什么都没了,只要人还在,他有手有脚,也有一颗还不算糟糕的脑袋,江四哥那么艰苦的岁月都熬过来了,他这一丁点小苦难算什么。
  “呜,江四哥,破产又如何?钱再赚就有了……呜,再怎么不济,我还有几块田地,自己下田种稻子总成了吧……”
  他种田,依依会帮他种萝卜——思及过往,他忍不住哭了。他才二十二岁,年纪小嘛,在稳重如兄长的江四哥面前,没什么好害臊的。
  江照影平静地看他,温言道:“观云,我和喜儿是你的朋友,若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过来找我们。但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去榨油就是了。”
  “呵呵!”侯观云破涕为笑。“没想到江四哥也会讲笑话,我倒是很适合站在门口招呼客人,跟婆婆妈妈们扯淡……呜呜!”他哭得更大声了,干脆趴到桌面上哭道:“江四哥,我对不起你!我爹这样害你,差点害你丢了性命,我没脸上门向你和喜儿道歉,呜,我、我……”
  “别记在心上,我都忘了。”
  “呜哇!”
  江照影拿手掌用力拍拍他的肩头,无言地说出男人之间的言语。
  他不会叫他不哭,男人也有眼泪,往肚里吞太难受,不如有人分担,痛哭一场,雨过天青之后,又是新的开始。
  没什么难关过不去。他想到在家里等着他的妻子,眼底不觉流露出一抹柔意;同样地,他也体会得到,沟儿之于观云的重要性,应该就是那位可以相伴扶持、度过难关的体己人儿吧。
  热闹的大街上,路人伫足,一个个瞧着里头的俊美公子。
  哇!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灿若明星的眼,清亮纯真的笑,神采俊逸,举止优雅,只是讲起话来好像带点……傻气?!
  “许爷你瞧,这铺子朝着大街,又是中段位置,人来人往都会经过,门面又宽……”侯观云口沬横飞地道:“你开的是什么?对了,衣铺子,这儿大可摊上七、八件衫子,还怕人家不拉着脖子慢慢瞧吗?”
  “可这门面黑乌乌的,还让官府贴过封条,晦气太重了。”嫌弃是买卖杀价的第一要领啊。
  “这哪有问题!你愿意承租的话,我帮你换门面,请道士过来做场法事去掉晦气;你要能买下来,那更好。你大不了拆掉重盖,我算你便宜些。”侯观云打开折扇,愉快地摇着。
  “嗯……”许爷故作沉思,吊胃口是杀价的第二步。
  “许爷你还要想啊?我后头还约着赵爷、钱爷、孙爷……哎呀,十只指头数不完了,看来这价格是会越抬越高……”
  “观云!你在做什么?!”门外传来威严的愤怒声音。
  果然赶来了。侯观云心有准备,他今日直捣黄龙,来到三舅老家所在的大城,为的就是一鼓作气解决所有的纠葛。
  他啪地收起折扇,转身打揖笑道:“三舅,我正带买家看屋子。”
  “这是你爹打下的店面,怎能随便卖掉?!”葛政安斥责道。
  “不好了,我三舅不让我卖呢。”侯观云忙将诧异的客人请到一边去。“许爷,你这边坐坐,我得先跟我三舅商量商量。”
  “观云,你这是什么吊儿郎当的德行!”葛政安十分不高兴,这个甥儿怎又变回以前的死性子!“你现在是当家主子,放稳重点。”
  “是,我当家了,我很稳重的在处理我家的财产。”
  “你该不会忘了你已经将黄河以北的产业转给我了吧?”
  “有吗?我有这么说吗?”侯观云转头问身边临时找来的八位随从。“你们有听我说过吗?”
  乌合之众的八卦阵一阵摇头。
  “观云,你在搞什么?!你亲口答应的,三舅还没教你行商的基本道理,那就是重承诺,你必须言而有信——”
  “三舅,我们没打契约吧?我记得所有的房屋地契都还是我爹和我的名字呀,要不,我回头翻出来给你瞧瞧?”
  “你!”葛政安意识到这小子正在装疯卖傻,冷眼道:“好。若你不想将这些产业转给我,那你就得赔我和你爹生意往来的鉅额损失。”
  “三舅和我爹的生意往来?吓!我爹的密帐上都有记载耶,不就是打点哪个知府征了人家的良田,还有偷采官府的煤呀铁的……”
  “住口!”葛政安脸色铁青。
  “三舅,你要我赔你,我实在赔不出来,全让薛大人收回去了,难道还要我向他追回来不成?”侯观云猛一拍手,笑道:“不然这样好了,三舅你再借我一万两,我请他……”
  “你有完没完!”葛政安立刻阻止他再说下去,冷冷地道:“我有几笔买卖,因为你爹出事,赔惨了。”
  “是、是。我都算好了。”侯观云掏出几张银票,笑咪咪地双手恭敬奉上。“几笔小生意,连本带利一共赔给三舅八百两的成本银子。还有,这边是您代垫的三千两徭役银子;另外这一万两,呵,我就不说啦。”
  葛政安心知肚明,这小子有备而来,不能再当他是糊涂大少爷。
  他并不去接银票,而是拧出笑容道:“观云啊,你在跟三舅客气什么?快将银票拿回去还人家吧。”
  “不能还了。”侯观云苦着脸,拿指头弹了弹银票。“这都是跟人家银货两讫的。三舅,你不是说要重承诺,言而有信吗?”
  “你卖掉了大宅子?!”葛政安再也撑不住笑脸。
  “嘿,三舅,你放心,我没卖掉全部。北边一块卖给了程二爷,南边邻街的一面打掉围墙,盖成十几间铺子,正好和宜城大街成了丁字型的要道,等店面开张了,热闹可期。可我是没那个能耐掌管啦,也全交给了帮我出主意的程二爷去负责招商。”
  “程耀祖?!”葛政安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离家三十年的败家老头子能掌管什么铺子?!观云,你被他骗了!”
  “不会啊。他离家三十年可没闲着,这边跑跑,那边看看,做起了贩马的营生,东西南北大漠关外都去过了,认识的人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做起生意的本领可是一等一的厉害呢。”侯观云拿扇柄搔搔头,露出令人目眩的俊美笑容,傻呼呼地道:“我请他出来帮忙,他好像不太高兴,说我打扰他清静的生活了。”
  葛政安忍着气看他搬演完毕,以最冷的语气道:“你擅做主张,卖掉宅子,你娘知道吗?”
  “她不知道。我爹过去在外头忙什么,她也不知道。不过,三舅你尽管放心,我心里想着白花花的银子,也懂得孝顺爹娘,他们住的院子和几个主要的院落屋子,我可是不敢乱卖的。”
  “你好大胆!”葛政安骂道:“你宁可做一个受人唾弃的败家子,也不愿意三舅帮你的忙吗?!”
  “三舅,我记得你姓葛,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我这个姓侯的败不败家呢?”侯观云轻轻摇起了折扇,神态悠闲极了。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是帮你!你太年轻,不明事理,侯家产业一不小心就被你玩完了!”
  “三舅这么热心帮我,我才怕侯家提早被你玩完了呢。”
  “你胡说什么?!”
  “本来就是嘛。我爹娘向来善待下人,可你却硬要我娶一个会毒打无辜丫鬟的娇蛮大小姐,这就败坏侯家门风了。”
  “观云表哥!”葛凤姝早就来了,一听到他的话,立刻惊惶地跑出来,欲哭不哭地扯着他的袖子道:“不是我,是爹……”
  “是的,是你爹,我的三舅。”侯观云的目光从葛凤姝转到了葛政安,再移向里里外外挤满看热闹的人群,淡漠的表情很快转为明朗俊笑。“各位乡亲抱歉,这铺子打烊了,不做生意了。哎唷!许爷,差点忘了你,待我处理好家务事后,立刻登门拜访,咱们再来好好谈价钱。”
  “你可别先约了别人。”
  “许爷放心,你都听到了嘛,我正在学做商人,一定会重承诺的。”
  关起店门,赶走冒牌的八卦阵和不相干的伙计,侯观云合起折扇,收起笑脸,以最正经、最严肃、最不容妥协的表情面对眼前的长辈。
  “三舅,我跟你明说了。你要的银子,我全给你,但我不会将我侯家一分一毫的产业交付给你。”
  “忘恩负义!”葛政安气愤大吼。
  “观云不敢忘恩。”侯观云跪了下来,向葛政安磕下一个响头。“在侯家最危急的时候,是三舅慷慨解囊,才得以及时挽回我爹一条性命,观云在此叩谢三舅大恩。”
  “哼。”
  侯观云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拉整了衣袍,将银票放在桌上,又道:“我很感谢三舅的帮忙,但我觉得奇怪呢,就以这间铺子来说吧,我爹明明是拿来卖古玩,可古玩不见了,三舅倒做起自家的珍珠生意来了。”
  “都说侯家名声坏了,我帮你改换招牌,重新打理营生。”
  “那好歹给我看帐簿。你处理掉的古玩哪里去了?这珍珠生意咱甥舅是要如何分帐?还有这铺面成本如何计算?而且所有侯家的生意,全让三舅接管,再交给几位表兄弟打理,我只是当个名义上的老板……吓!”侯观云露出惊吓的表情。“我怕以后拿不回来了。”
  “你娶了凤姝,将来还不是你的!”
  “是啊,既然是交给岳丈,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嘛,这钱财滚滚,全滚到你葛家去了,万一有什么闪失,倒霉的却是挂名的大老板我啊。”
  “观云表哥,你不要这么说。”葛凤姝哭丧着脸,急道:“爹帮我们打点一切,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你照样可以上茶馆听说书……”
  “没错。我照样是个安乐少爷,就像以前一样成天玩耍不管事;接着你爹便一步步操弄我这个傀儡,连宜城这边的祖产啦大宅子啊也一并吞下了,然后你葛家好大的势力,兴旺得都快烧起来喽。”
  “这有什么不好?侯家也没损失啊。”
  “凤姝,我问你,你为什么想嫁我?”
  “我?”葛凤妹呆住了,畏怯地缩到父亲身边,不敢正视那张英俊如昔、却是翻脸像翻书的好看脸孔。
  “是因为我这张脸皮吗?还是因为从小你爹就教导你,不能输给其他表姐妹,一定要嫁给观云表哥,你就非嫁我不可了?”
  “我……我一定会当一个好妻子……”
  “唉!凤姝,你也只是你爹的一颗棋子罢了。”侯观云慨叹道。
  “不会的!爹是为了我好,他为我选的都是好夫婿。”
  “我的好表妹,可惜我无缘当你的夫婿了。”他陡地变了脸色,气愤地道:“就你们父女俩联手欺负依依,我就不可能娶你!”
  “可是……爹是为了你……”葛凤姝慌张地看着父亲。
  “你去问你爹,他是为我,还是为了他自己?!”
  “好啊!为小丫头报仇了?”葛政安也不客气了。“你安乐的日子不过,就是要为一个小丫头倾家荡产吗?人都死了……”
  “她没死!”侯观云忍着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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