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如宓-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芸儿,我要你以后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帮我盯着她,要是她再做出什么荒唐事来,马上就来告诉我,要是让我知道你隐实串谋或知情不报,我就把你赶出唐府绝不留情,听到了吗?”唐老爷厉声的嘱咐道。
“芸儿知道!芸儿以后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芸儿如获重赦的急急保证道。
“三个月耶!”
唐宓捧着红肿疼痛的小屁股一进房,就忙不迭的叫苦连天起来。
“小姐,你闯了这么大的祸,老爷罚你三个月不准出府算是对你很宽容了。”芸儿不以为然的回道。
“芸儿,你说那是什么话?我爹说的是三个月,可不是三天哪!你想想看,三个月不准上街溜达,还只能在房间跟书房里,其余地方一概不准去,这日子过得会有多乏味啊!我一定会被闷死的……哎哟!痛死我了……”唐宓又恼又怒的往椅子上一坐,就疼得忙不迭跳起来。
“小姐,你当真一点也没学乖,老爷这次肯法外施恩饶过你,你就应该好好重新改头换面,让老爷另眼相看才是……”芸儿苦口婆心的劝着。
“芸儿!你说够了没?”唐宓不耐的横了芸儿一眼,怪她的多事。“这里好无聊,我要到书房去看看有没有啥好玩的。”她打开房门就径自往外走。
“小姐,你还要到书房去?你的屁股……”芸儿大惊失色的随后追赶而来。
“挨家法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不碍事的。”屁股虽然痛,但是唐宓可没因此减少一点兴风作浪的兴致。
来到书房,唐宓百般无聊的翻着架上那些她全倒背如流的四书五经,不经意瞥见书桌上搁着一封还未曾开封的信。
她好奇的打开一看,原来是爹爹的好友欧阳伯伯写来的信,她顺着一堆冗长的客套话往下看。
……我儿亦是单名一字“樊”,自小便聪颖过人,对于背诵经史更是天赋异禀,往往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不过五岁便将所有经史巨著读凿,为兄再延师授之音律画墨亦是顷刻可通,甚得夫子之赞赏,直呼我儿是百年来难得一见之人才,几可与令嫒匹敌……
当唐宓看到这段话,几乎笑出泪来。
“欧阳伯伯真是会自吹自擂,将自己的儿子吹捧得宛如唐寅再世,既然如此,我可不能教爹失了面子。”
唐宓说着便随即吩咐芸儿备妥纸墨,准备再回封信给欧阳伯伯以较高下。
“小姐,你又想做什么了?”芸儿在一旁又忍不住担心起来了。
“回信啊!”唐宓理所当然的回道。“欧阳伯伯将他儿子说得像是旷世奇才似的,我爹可不能输给他。”
唐宓一落笔便是洋洋洒洒的几大篇,看得芸儿忍不住也要凑上前去瞥几眼。
“啊?生性沉静至极,不喜烦扰,终日专注于女红、湘绣……小姐,你写的没一样是真的……”芸儿一见便忍不住哇哇大叫。
“芸儿,闭嘴!谁知道欧阳伯伯所写的不是胡诌的呢?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我爹被比下去罢了!”唐宓蹙起柳眉,不耐的说道。
“小姐,这样不好啦!你上次写的已经够过分了,这次写的更是离谱,万一有天欧阳老爷真见了你,那一切不就露了馅了?”才刚历经一次大灾难的芸儿,又开始心惊胆跳起来了。
“放心啦!十几年来欧阳伯伯从没来过咱们曲水县,往后大概也不可能会来的。”唐宓兀自喜滋滋的将信整齐的折叠好,放进信封里。“再说,我爹又不识字,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嘛!”
那她岂不是又是共谋?哇!她不要!
“小姐!你尽管编造你的,芸儿可以当作不知道这回事……”芸儿涎着笑,小心翼翼的往书房门口退。
“不行!这件事你要帮我保密。”唐宓狡狯的一笑。
又要保密?看来迟早有一天,她的屁股也要沦落在棍棒下了!
“哇……”芸儿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自从这件事过后,唐宓果真是规规矩矩的在书房里度过了三个月,也足足写了三个月与欧阳青相互较劲的信。
三个月一过,唐宓宛如被放出笼的鸟,四处玩耍游荡得益加不知收敛了,日子在唐宓大事不犯、小错不断的日子中,倒也平顺过了一年。
一日,唐宓带着芸儿正欲上街溜达,一出唐府大门,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的温文男子驻足门前,两眼还直往唐府里瞧,想必是来找人的。
唐宓好管闲事的个性马上就发作了,她借故遣走了身边的芸儿,便蹦蹦跳跳的来到男子的跟前。
“你找谁?”唐宓睁着骨碌碌的大眼,在男人身边转了一圈。这男人气宇轩昂、长相不凡,浑身还散发着一股读书人的书卷味,她可以肯定这方圆百里之内没这样的人。“你是外地来的是吧?”她托着腮,上上下下估量着他。
“在下欧阳樊,是从柳州来的,受家父欧阳青之托前来拜望唐世伯,顺便想……想前来向唐世伯提亲。”欧阳樊俊脸一红,神情显得局促不安。
他偷眼瞄着眼前穿着像是丫环,样貌却是绝美动人前所未见的漂亮女孩,心头竟忍不住一阵怦怦乱跳。
“提……提亲?”这两个字像衙门里的大鼓,撼摇得她脑袋一阵恍惚。他爹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眼前这个素昧平生叫什么欧阳“烦”的家伙要来向他爹提亲,对象不会是……她吧?“提谁的亲?”唐宓瞠大眼,一脸戒备的问道。
“不瞒你说,自从一年多前看到唐世伯写来的信,信中诸多提及蕙质兰心的唐家小姐,我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她。”
“你……喜欢她?”唐宓猛吞了一口唾沫,满脸惊悸。
怎么会这样?她笃定欧阳伯伯绝不会到曲水县来,怎料竟是他儿子远道追来了!唐宓瞠大了一双漂亮的眸子,半天回不过神来。
“是啊!虽然我没有见过唐小姐,但是我从一年前看到那封信开始,我就深信唐小姐就是我这辈子要寻找的妻子。”他自一只背在身旁的木箱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叠发黄的信纸。“你看,这些信我视如珍宝,每天都将它们拿出来……”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唐宓不待他说完,便急急抢过他手中那叠字迹熟悉的信,塞回他的木箱中。“你快回去!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她边将他往外推,边回头看是否有人闻声而来。
要是被她爹知道她对欧阳伯伯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不活活剥掉她一层皮才怪!
“这位姑娘,此话怎讲?莫非唐小姐已经许人了,还是唐世伯不会赞同这桩婚事?”欧阳樊紧张的追问道。
她爹不赞同?恐怕她那一心巴望有媒人上门说亲的爹爹,一听有人竟然远从千里而来提亲,必定二话不说附送一千两嫁妆将她嫁出去。
“唐小姐是个丑八怪、麻花脸,你快回去,否则你铁定被吓死!”唐宓心急的更加用力将他往外推。
“姑娘,我不是因为贪图唐小姐的美色来的,我倾慕的是唐小姐过人的才气以及灵巧的气质,就算她真长的其貌不扬,我也不会嫌弃她的。”
说的可真感人!可惜她没有时间感动……唐宓不为所动的翻翻白眼。
“我知道你不嫌弃她,只是你还是回去比较好。”唐宓的耐性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
“姑娘,我远道而来,绝不愿就这么空手而返,麻烦你替我通报一声,让我见唐世伯一面。”通知她爹出来,亲自验收她所捅下的楼子?!除非她的脑袋像东街那个时哭时笑的李大婶一样坏了。
“我都已经说了不欢迎你,你还想怎么样?”唐宓忍无可忍的将小脸凑到他面前吼道。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欧阳樊被她骇人的怒气给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一动也不敢动。
“我……我……”气呼呼喷着气的唐宓一时也气短了,然而她也不肯示弱的扬起下巴。“我是唐府的丫环、而且是唐小姐身边最亲近的丫环,她长得什么模样我最清楚,我劝你最好赶快带着你的包袱回柳州去,免得后悔。”她边说边往后瞧,生怕她爹爹这时突然出现。
怎么办?唐宓有些心急的看着眼前一脸固执的男人,似乎一点想离开的打算也没有,再这么耗下去,她的西洋镜迟早会被揭发。
“姑娘,即使唐小姐再怎么其貌不扬,她总算还是你的主子,你怎可如此批评她?!”怎料,欧阳樊竟蓦然板起脸,义正辞严的训起她来。
好啊!这臭小子竟然教训起她来了。唐宓蹙起柳眉,不耐的双臂环胸盯着他。
然而让人不可否认的,他长得真的是很俊俏,一张写满决心的俊脸,嵌着英挺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躯散发着磊落逼人的英气,让这样的男子远从千里而来求亲,该是所有女孩儿梦寐以求的事……
只可惜她对男人以及成亲这事儿没有兴趣!
“你的废话真多!再不走我可要让家丁轰你走了。”唐宓不耐烦的下着逐客令。
“姑娘,求求你大发慈悲让我见唐老爷一面,今生我决心要娶唐小姐,你就行行好,替我通报一声,剩下的我自个儿跟唐世伯说去……”
“你真啰唆!快走吧……”唐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准备将他往外推。
“姑娘,你好歹让我见唐世伯一面……”欧阳樊怎么说就是不肯离开。
就在两人拉扯争吵之际,一个颇为不悦的声音蓦然自门边响起。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唐老爷乍见女儿正跟一个陌生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扯,满是不悦的喝斥道。
“这……我……他……”唐宓闻声蓦然缩回揪在男人衣襟上的手,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作何解释。
“他是谁?”唐老爷蹙起眉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欧阳樊,沉声问道。
“他……他是……”
“莫非您就是唐老爷?我是……”欧阳樊见来人衣着谈吐不同于一般人,随即猜出此人必定是唐老爷。
“他是来应家丁的工作。”唐宓蓦然抢白道。
“家丁?我们不缺家丁啊!”唐老爷纳闷的蹙起眉头。
“不……我不是……”一旁的欧阳樊着急的来回看着两人想澄清。
这个傻小子!唐宓着急的看着欧阳樊即将拆穿她的谎言,急中生智的连忙将他拖到一旁。“你是不是很想娶到唐家的小姐?”唐宓压低嗓音问道。
“当然想!”欧阳樊连忙点头。
“我告诉你,我们家老爷一向对读书人最没有好感,而且其实他早就对你爹心存怨愤已久,传书信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如果你现在贸然表明身份,恐怕我家老爷不但不会答应这桩亲事,还会将你赶出去,不准你再踏进唐家大门一步。”唐宓煞有介事的撒谎道,一心巴望他能知难而退。
“唐世伯素来跟我爹情同手足,甚至以兄弟相称,怎么会……”欧阳樊看着眼前伶俐可人的小丫环,心里还是不免抱着几分的怀疑。
“是你是唐家人,还是我是唐家人?!”唐宓的火气开始上来了,要不是有她爹在,像这种顽固而又不识时务的人,她老早就把他赶出门去了,哪容得下他在这多废话。“我看你最好还是先回柳州,待一段时日之后再作打算,免得我家老爷不客气撕破脸了!”她按捺住性子,放软了语气再度劝道。
“不!若事情果真如你所说,那我就更不能回去了,我相信一定能以我的诚意解开唐世伯与我爹的误解,并且让我娶得唐家的小姐。”欧阳樊的眼中散发着义无反顾的决心。
想娶我?下辈子再想吧!唐宓蹙着眉忍不住在心底啐道,然而一转身,她随即扮出甜甜的笑容。
“欧阳先生的决心真是令人感动,不过这阵子我家老爷心情不怎么好哩,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比较妥当。”唐宓的一字一句几乎是从齿缝挤出来的。
“不!我不回去。”欧阳樊也执拗得紧。
“你……”唐宓瞪大了眼,气得只差没吐血。
这个顽固的家伙,留他下来准没好事,她得再想想其他的办法赶走他。
“你们两个在那鬼鬼祟祟的说些什么啊?”就在唐宓沉思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唐老爷满是不耐的声音。
“喔!没……没什么!”唐宓心虚的随口敷衍道,随即当机立断的做下决定。
她满心不情愿的拉过欧阳樊,低声在他耳边叮嘱道。
“我看这样好了,你不如先暂时隐瞒身份,以家丁的身份进唐家,再慢慢找机会博得我家老爷的好感,如此一来,不但可化解你爹跟我家老爷的宿怨,还能因而娶到唐家小姐,这不是一举两得吗?”唐宓假意献计道。
“嗯……”欧阳樊低着头考虑了好半天,终于点头同意。“好吧!眼前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不过,还真要谢谢你的熟心帮忙,你真是个好心的姑娘。”欧阳樊衷心的道谢。
“哪里,您过奖了。”唐宓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我说宓儿,这个人究竟是谁啊?”唐老爷早已耐不住性子亲自过来一探究竟了。
“这位小哥真的是来应家丁的。”
“我说过家丁已经不缺了。”唐老爷说着就要离去。
唐宓心急的看着已欲冲上前去表明身份的欧阳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之际,小柱子正巧从屋内出来,唐宓不由分说的急忙拉过小柱子。
“唐老爷,咱们府中真的需要一名家丁,不信你问小柱子。”唐宓拼命朝小柱子使眼色。
“啊……喔,对……对!咱们后花园里是还缺一名家丁。”小柱子很快意会过来,也附和的拼命点头道。
小姐脑子里的鬼主意特别多,只消小姐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驾轻就热得很。
“既然如此,那小柱子你就领他到‘仆园’去换衣裳,顺便告诉他该做的事。”唐老爷点点头,随即吩咐道。
“我……我也去!”
不待唐老爷反应,唐宓已经跟着两人屁股后头,蹦蹦跳跳的走了,留下唐老爷一人纳闷的伫在原地。
“宓儿这孩子叫我唐老爷?”唐老爷一脸纳闷的抚着胡须,百思仍不得其解。
第九章
清晨一大早,唐府就来了个客人。
指名要找唐老爷的是一名年轻人,家丁招待来客上座之后,便急忙奔往书房传达去。
“老爷,门外有一名姓龚的年轻人说有要事求见。”家丁一入书房,拱手恭敬的报告道。
正专心钻研音律的唐老爷与欧阳樊闻声同时回头。
早已被老爷撤掉厨房工作的欧阳樊,现在每天一早都到书房教唐老爷弹琴两个时辰。
而与宓儿的感情也仍维持在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虽然跟宓儿有了多次的肌肤之亲,但是宓儿却仍不愿深入提及感情之事,他只得将满腔的感情暂时压抑下来,等待一段时日,宓儿态度软化之后,他再来慢慢说服她了。
“姓龚的年轻人?”唐老爷纳闷的拢了拢长须,才缓缓回道:“你去请那位龚公子稍待,我一会儿就去。”
“是。”家丁点点头,很快走出房去。
“阿樊,今日先到这里为止,明天咱们再继续。”唐老爷笑呵呵的对着欧阳樊说道。
“是的,老爷。”意外捡得一时半刻的时间,欧阳樊不禁有些窃喜。
一想到能早些看到宓儿,笑容不觉浮上了他的嘴角。
“又要去看宓儿了?”唐老爷了然的笑道。
“是……是啊!”欧阳樊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唐老爷有些纳闷的看着欧阳樊,不敢相信坚称只有兄妹之情的两人感情竟然这么好!
说也奇怪!阿樊这个老实敦厚的年轻人,竟然会跟他那鬼灵精怪的女儿处得这么融洽,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虽然他相当中意阿樊这个小伙子,也有意将他收为女婿,奈何以前他曾说过要将宓儿许给他,他却以心中另有喜欢的姑娘为由婉拒了,所以他也就不便再提。
看他们两人一副两小无猜的模样,还几乎让他以为他们相互喜欢着呢!
“那你去吧!”
待欧阳樊欢天喜地的离开之后,唐老爷才缓缓起身往大厅走去。
一进大厅,唐老爷就见到一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坐在厅里,由衣着看来,像是一般平民百姓。
“这位公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今日所为何事而来?”唐老爷坐上舒适的太师椅,捻着须客气的问道。
“在下姓龚,名镇南,江南扬州人氏。”这名年轻人倒也温文客气。
“江南扬州?真巧,跟老夫还是同乡,真是有缘哪。”唐老爷自从二十多年前离开扬州之后,就不曾再回去过了,今日偶遇同乡,不免心头大喜。
“不瞒唐老爷,我今日登门,是想前来要回我龚家的‘东西’!”这名自称龚镇南的男子,也不多说废话,就直接表明来意。
“东西?”唐老爷愣了好一下。“我与龚公子素不相识,不知我唐家欠你何物?”他拱起手,客气的问道。
“相信唐老爷不会忘记约莫三十年前,在扬州那场大水灾中,你捡到了什么东西吧?”龚镇南眯起了一双凌厉的眼,阴冷的说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唐老爷震惊的瞠大了眼,身子也不禁震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块金子原是我龚家之物,只因那场水灾给冲得不知去向,原以为是长埋地底,或流进大洋里,没想到自我一年前搬到曲水县来之后,听镇民提起这件传奇,推算各种巧合之下,我笃定你拿走的那块金子是我龚家之物。”龚镇南愤恨的指控道,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眸也紧盯着他。“就因为你一时的贪念,害我龚家落魄流落为乞丐,母亲因为长期贫饥交迫含怒而死,父亲也因罹患怪病没钱投医而病死;而你,一个穷小子却侵占了我龚家的财产,住起了豪华的大宅、家仆成群,穿着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你可知道过去二十几年来,我过的是什么生活?”
“我……我没有想到金子是有人遗失的,我以为那是老天爷给我的。”忠厚的唐老爷被他这番话说得心头满是罪恶感。
那时才二十出头的他单纯得近乎憨傻,一捡到那么大一块的金子,直觉就是以为老天爷可怜他无亲无故,特别赐给他的,哪会想到是因为水灾从他处冲来的?!
“老天爷赐给你的?唐老爷,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孩童吗?这分明是你的脱罪之词,捡到金子你不但没有设法物归原主,甚至还将之占为己有,你这样的行为与小偷何异?”龚镇南咄咄逼人的声势让唐老爷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