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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恋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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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又捣蛋了?”
  刚开始,他真的是被她给吓出一身冷汗,一直到后来,才渐渐习惯。
  “嗯。”奴儿点了下头。这阵子,她真是被折腾惨了。
  屈胤碁体贴地扶着她回到床上,大掌轻柔绵密地抚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再半个月就临盆了吧?”
  “对。”她有些讶异他记得这么清楚。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她安稳地偎靠在他胸怀。“其实,我很意外你会怀孕,这明明不太可能发生。”
  奴儿倏地僵直背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屈胤旧安抚地拍了拍她,柔声道:“我绝对相信这是我的骨肉。我只是不明白……你没喝药,对不对?”
  “药?你说的是那些补药吗?”她到现在都还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它真的好苦,我最怕喝药了,每次喝完都会吐出来。”
  “所以你就干脆不喝了?”他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心虚地点了下头,自觉有愧他的好意。
  “这就难怪了。”算是阴错阳差吧!“小傻瓜!有哪种‘补药',会需要在男女交欢之后喝的?”
  “你是指——”她瞪大了眼,似有领悟。
  “没错,一开始,我并不打算让你怀有我的孩子。”
  “那……那……”奴儿心惊不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安地想挪离他的怀抱,他却没让她如愿。
  “你都已经先斩后奏了,还担心什么?”她根本没让他有说不的权利。
  “你……想要他?”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是啊!否则他这些日子何必对她痴缠不休?她笑自己的穷紧张。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他连想都没想。
  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她以为,他会希望是个男孩。毕竟,他至今仍无子嗣,不该是期望有个男丁为他传承香火吗?
  “那,你会带走他吗?”这是她最担心的。
  “你问题太多了。”屈胤碁企图封住她忙碌的小嘴。
  奴儿却不依地努力躲开他积极的进犯。“少爷!”
  “喊我的名字!”他有冤枉她吗?这女人的确是蠢到天地同悲!他都做到这样了,她还不开窍,真想扭下那颗小脑袋瓜,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
  “你……回答我嘛!”
  “除非你抱着孩子一起回到我身边,否则我什么都不稀罕,这样你满意了吗?”他气闷地回道。
  没错,他是知道这孩子对她很重要,足够让他胁迫她,而他也曾想这么做,但是……唉!那只会令她哭泣。
  他认栽了,心高气傲如他,却偏偏见不得她的泪,她想怎样,都由着她吧!
  “那……不是太委屈你了吗?”奴儿一脸心疼地看着他。骨肉分离很苦的。
  知道他有多委屈就好!
  屈胤碁移近她。“那就张开嘴。”
  张开嘴和骨肉分离有什么关系?
  正欲发问,他已印上她的唇,火热的舌狂野地席卷了她,直欲尝尽她唇腔之内的每一寸甜蜜。
  老天!她一定要这么整他吗?他都快被折磨得发狂了。
  近乎贪渴地攫取着她每一分温香,急切的手搓揉着她因怀孕而更为丰盈的胸房,但,那却无法满足他,热辣的舌袭向那抹嫣红,饥渴而狂切地吸吮,沁出的淡淡乳香是如此沁甜,刺激着他几欲爆炸的情欲。
  奴儿娇吟失声。这股来势汹汹的情潮,教她无力招架。
  “我没有办法停止……”屈胤碁痛苦地粗声道,浓重的鼻息洒在奴儿细致敏感的娇躯,点点冷汗随之滑落。“我可以吗?奴儿。”
  “我不知道——”她迷惘地摇着头,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那就阻止我,否则……你今晚会再也无法全身而退。”一再的压抑,已让他濒临爆发的极限,他可不是圣人啊!
  “我……我……”明明是想听他的话,将他推开的,但是软腻小手一碰上他,却是情不自禁地攀附。
  “噢,天!”屈胤碁剥开她层层的衣物,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别……”意识稍稍清明,奴儿羞惭地低道:“我怀孕的模样很难看……”
  屈胤碁征了下。“傻瓜!”他不再迟疑地卸去她身上所有的遮蔽,温热的双手一寸寸地膜拜着不若以往娇娜窈窕、却同样诱人的胴体,以行动告诉她:在他眼中,任何时候的她,都是最美好的!
  “胤碁……”奴儿呢喃着,感觉出他显而易见的呵怜与珍爱,她动容地泛起泪光。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喊我的名字。”屈胤碁对上她盈然泪眸,心头一震。
  “你——不要哭,我不碰你就是了……”他咬紧牙关,硬是强迫自己抽身。
  “不,别走。”奴儿搂回他,这是数月来,她头一回主动亲近他,表现出对他的需要。
  他震撼地望住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她轻轻浅浅地吻着他发热的耳畔。“我不要你走。”
  当她没出息好了,她就是离不开他。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但那又怎样呢?心早已不由自主地飞向他,她明白自己始终在自欺。
  这一生,她是注定得依附他而活,即使下场是再一次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也认了。
  她情愿死在他手中。
  得到她的允诺,他抛开疑虑,低道:“我会很小心的。”
  然后,他动作轻缓,极温柔地深入她温润的娇躯,让两道渴望交融的灵魂深深结合——一瞬间的满足,令他不由得吟叹出声。
  多久了?这股柔暖的抚慰,教他眷恋着、渴盼着,无一日或忘,也只有她,才能带给他除却灵肉激情之外,另一种似水般的柔情包围。
  “奴儿呀……”他似有若无地低喃着,一个首度教他放入心上的女子芳名;一个由他所取、由他所独占珍怜的女子芳名。
  像是回应着他的缠绵,奴儿迎着他,与他一道共舞绕肠醉心的情缠旋律。
  尽管是在极致缱绻中,他依然不忘温柔,每一回的深入,给了她欢愉,也给了他慰藉,但就是不允许自己放纵。
  原来呵!两性的交欢,也能是心灵的旖旎相契,而不为狂野的肉体激缠……
  第十章
  半个月后。
  相府内苑,传出了尖锐的叫声——“啊——好痛——胤碁——”
  获知消息的宋香漓,赶在最快的时间揪着夫婿奔回娘家。直到现在,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听着房内愈来愈悲惨的叫声,她眉心都快打成了死结。
  “怎么会这样?奴儿会不会有危险啊?”
  “安啦!”心知两人的姐妹情深,朱玄隶陪在身边,轻拥着她安慰道:“生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没听你婆婆、我娘亲说过吗?她在生我的时候,痛得差点一刀砍死我父王。要不然,你想为什么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男人都要在门外等,直到生完才能进去?就是怕发生命案嘛!”
  宋香漓被他这么一逗,紧绷的心弦顿时缓和不少。“你少鬼扯了!”
  像想起什么,她左右张望着。“咦?那个良心被狗啃去了的负心汉呢?”朱玄隶暗暗偷笑。
  他真的很佩服他老婆,每次提起屈胤碁,她都能冠上一串与众不同的形容词,而且最厉害的是,到目前为止,还不曾有过重复的情形。
  “我叫人去通知他了,应该——你看,说曹操,曹操没到,不过,那个良心被狗啃去了的负心汉确实来了。”
  香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着屈胤碁形色匆匆地飞奔而来。
  “奴儿呢?她现在如何了?”
  “你不会自己看!”想到奴儿为他所受的苦,宋香漓就摆不出好看的脸色。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及时从房里传了出来。
  “我去看她!”屈胤碁说完就要住房内冲,多亏朱玄隶拦下他。
  “你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他不满地大吼。
  “你为什么能?”宋香漓冷哼着回道。“敢问屈大公子,你除了会玩女人之外,还懂些什么?进去有个鬼用?”
  “香漓!”朱玄隶意思性地低斥了声,但背叛的眼眸,却泄漏出笑意。
  说得好哇!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鼓掌为爱妻喝采。
  屈胤碁脸色难看得想杀人。“朱玄隶,管好你的女人!”
  “说个两句不成吗?屈胤碁,你可真行啊!好好的一个女人,你能把她折磨得只剩一口气,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呢?如果得像你这样才叫会‘管'女人,那我情愿天下的男人都去死!”宋香漓怒道。
  “关我什么事?”朱玄隶无辜地叫了声。他好倒霉哦!
  屈胤碁绷紧了脸,闷声不语。
  “你想不想知道奴儿那段日子是怎么过的?丢了心、失了魂,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你又想不想知道,她后来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是为了你!她爱你甚于一切,相对的,也会用同样的心情看待你给她的一切,要不是为了你的骨血,她根本活不到今天!”
  宋香漓生气地说。
  “好不容易,她渐渐地平复了心头的创伤,你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全无愧意地再一次掠夺她的身心……她就活该欠你啊!是不是一定要逼死她,你才会罢休?如果真是这样,我建议你一刀往她心口捅,让她潇洒地解脱,也许她还会感激你的仁慈!”
  屈胤碁被骂得哑口无言。不为宋香漓的愤怒,而是想到那个受苦受难的人是奴儿,他的心……会疼……这些,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她受的伤,比他所想象的还要重,而她,却从来不说……“我并没有想要伤她……”屈胤碁几不可闻的音浪,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这一回,他是真的想要好好疼惜她。
  由他的神情,宋香漓大致猜出了他的意思。可她仍不住要问:“你拿什么担保?”像他这种人,根本没人格。
  “我不需要向你担保什么。”
  什么话?宋香漓又欲发飙,朱玄隶却以眼神制止了她,暗示她适可而止。
  以屈胤碁的个性,能忍耐她嚣张至今已属难得了,再下去的话,朱玄隶一点也不怀疑他会眼也不眨地一掌劈昏她。
  就在此时,产婆由房内走了出来。
  “怎么样?”屈胤碁首先冲上前去。
  产婆看了宋香漓一眼,宋香漓立刻以眼神示意她。屈胤碁全副心思都放在奴儿的安危上,以至于没留意到两人一来一往的怪异。
  “那个……这位姑娘难产,孩子与母亲……呃……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会……”
  屈胤碁脸色一变,不等她说完,旋即揪住产婆,狂怒地吼道:“别管什么孩子了,我只要我的女人平安无事,你听到了没有!她必须平安无事!否则,我会杀了你来陪葬!”
  多可怕的威胁啊!可怜的产婆,几乎要给吓破了胆。
  挣扎着逃回房内后,还在心中喃喃嘀咕:早知道就别答应他们演这出戏了,谁晓得他们在搞什么鬼。
  房外,屈胤碁一拳重重捶向墙面。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无助的感觉,本以为自己早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如今才发现,他还是会害怕,他怕失去奴儿、失去那个待他情深义重的女人……不,他不能忍受失去她,绝对不能!
  将脸埋进掌中,深沈的恐惧,将他淹没。
  朱玄隶与爱妻对望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相同的讯息。
  他想,他们已经有答案了,而且是很明显的答案。
  奴儿的痴情一片,总算没白费。
  屈胤碁不晓得又过了多久,窒人的岑寂中,偶尔交杂着奴儿悲厉的吶喊,每一时,每一刻……他几乎可以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缓慢且持续地凌迟着他的心。
  一直到——产婆走出房门,手中抱着一名粉嫩可爱的小娃娃。
  屈胤碁呆立着,神情反倒有些木然。
  “呃……”贝他这样,曾被他吓得魂不附体的产婆,一时也不知怎么反应。
  结果,还是宋香漓主动上前打破僵局。“男的还是女的?”
  “是名可爱的女娃儿。”
  屈胤碁眨了眨眼,稍稍回神,但却不是接过他的孩子,而是急切地开口问:“奴儿呢?孩子的母亲还好吗?”
  “有惊无险。”产婆说得很心虚——其实根本打一开始就没事。
  屈胤碁二话不说,直接冲进房内。
  “欸——”什么跟什么?这是他女儿耶!他怎么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来吧!”最后,还是朱玄隶伸手抱过孩子。
  可怜那个不知情的产婆,都快搞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了。
  之后,朱玄隶拉了宋香漓,夫妻俩贼头贼脑地移步到窗口,当偷窥狂去了。
  坐在床畔,凝望着那张完全不见血色的惨白容颜,屈胤碁伸手抚触她,指尖所传来的,是冰凉的水气,分不清是汗是泪。
  他早就相信产婆的话了,她这模样,糟得像是刚由鬼门关绕完一圈回来。
  老天!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微微颤抖的手,轻抚过她轻合的眼、眉、鼻、唇,然后轻柔地、坚持地握起她同样失温的小手,无声地传递温度。
  “奴儿!你一定要好起来,再一次健健康康地站在我面前,我不可以没有你,你知不知道?”
  柔柔地,像是怕惊扰了她,他宛如自言般地轻语。“一开始,我真的没打算付出这么多,但你就是占据了我所有的心思,让我像个傻子般,情绪一再地受你牵引,所以我本能地感到愤怒,并且将这股怒气发泄在你身上,毫无理性地伤害你……但是当我发现,这样的宣泄并不能让我从中得到快意时,我逐渐明白,你的存在,并不是任何女人都能取代的……”
  “于是我投降了,想停止彼此的伤害,再一次将你拥入怀中时,你却已悄然远去……”他小心将奴儿被搓暖的心手放到颊边,温存地摩挲着。
  “你知道吗?当我知晓,你已如一阵轻烟,消失在我生命中时,那一瞬间,我好茫然,空洞的心,什么也感受不到……那种茫然,你能想象吗?这几个月,我简直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过的,直到再次相逢,才让我死寂的心,重新有了跳动的感觉,只是,我不曾为谁动过情,不懂、也不会表达,才会总是把你弄哭,其实,你的泪真的好让我心疼……你究竟听到我的话了没有?奴儿,我曾经失去过你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第二次的机会逃开,哪怕是阴曹地府,我都会纠缠到底,你听到吗?听到了吗……”
  她微弱的气息,令他惶然,他俯低了身子,脸颊与她相贴,倚偎着、缠绵着,流泻出再难掩藏的真情……窗外,一双相偎的身影悄悄退开。
  骂也骂过了,玩也玩够了,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安心将奴儿交给他了。
  悠悠醒转,房内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梦吗?奴儿的明眸浮起雾般的迷离怅惘,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庞,彷佛犹感受得到他所遗下的余温。
  恍恍惚忽中,她好像听到他对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还说他不能没有她,要她永远陪伴着他……那是真的吗?
  梦吧!她笑自己的痴愚。这种话,屈胤碁是抵死也不会说出口
  的。
  也许,她真的说对了,那只是一场梦。
  因为自她醒来之后,又过了半个月,奴儿一直都没看到他。
  他一点也不在乎她,就连他们的孩子,他都不曾来看过一眼。
  “宝贝,我们好可怜……”奴儿抚着小娃娃粉嫩的脸蛋,感伤地低语。
  “谁好可怜了?”某人再一次由不知名的角落冒了出来,并且,也没有意外地再一次将她给吓到。
  “你——”她眨了眨眼,再傻气地揉了几下。“真的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不难看出,她是真的很期待见到他,屈胤碁欣慰又愉快地搂她入怀。
  “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奴儿反问,小脸揉进他怀中,依恋地抚蹭着。
  说到这个他就有气!要不是有着怀中几乎要化成了水的柔情佳人,他绝对会喷上一把火。
  “叫姓朱的那对夫妻给我小心一点!”
  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她不解地仰起头。“你说姐姐和姐夫?”
  “少叫得那么好听,我们和这两个人没有关系!”
  “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你以为我这几天为什么会不见人影?因为那对可恶的夫妻不让我见你!”愈说满肚子的火就烧得愈旺。
  “这怎么可能?”香漓姐没理由这么做,而且,屈胤碁想做的事,她不认为谁有那个能耐阻止。
  “怎么不可能?他们就是恶意捣蛋!”害他想死了奴儿,却又不得其门而入。
  别看朱玄隶平日浪荡不羁的,他要真有心防备,屈胤碁不管是来明的还是暗的,都不可能近得了奴儿的身。
  一直到今天,他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明言他们要是再搞鬼,他绝对会豁出去和他拚个风云变色,朱玄隶这才识相地放他来个牛郎织女大相会!
  “那,你有想我吗?”奴儿的纤纤素手抚上俊容,但并不期望他的回答,只是想自我安慰。
  “想得入骨。”他握住颊边的小手,低笑着回答。
  奴儿小嘴微张,以为是幻听。她还在作梦吗?
  什么嘛!好侮辱人的表情。
  屈胤碁没好气地轻吻她的小嘴,一下,又一下。“还要我再深入吗?”
  “呃?”她眨眨迷蒙大眼。
  “别诱惑我了,你才刚生完孩子,是不能行房的,这点分寸我还有。”
  “你……是认真的吗?”她一愣一愣地,还不大回得了魂。
  “你指分寸?当然是。”屈胤碁的黑眸闪着不明显的戏谑。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奴儿一顿,词穷了。
  “想你那一句,是吗?”他失笑出声。“当然是啊!小傻瓜,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这般全心珍爱?”
  奴儿瞪大了眼,明眸凝聚水光,然后一颗又一颗地跌了下来。
  “你该不会是喜极而泣吧?”屈胤碁试着揣测她的心思,每回一碰上她的泪,他总是无可奈何。
  “为什么我总是会弄哭你呢?”他极尽温柔地轻拭泪痕。“明明,最舍不得你掉泪的人是我,但每回害你落泪的,却也永远是我,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愈拭,她的泪反而掉得愈凶。她不断地摇着头,抽抽噎噎地道:“你……又在骗我了……”
  他怎么可能会心疼她?绝对不可能的!他说过,他对她只是玩玩而已,厌了便会丢弃……她一直都记得,也一直害怕这一天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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