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罗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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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琮觉得事事新鲜,好奇让她早就把“害怕”两个字丢到九霄云外了。
缠著白豫恒,她一会儿要吃糖葫芦,一会儿又要吃棉花糖,等一下又想吃炸鳕鱼,每样东西都只吃几口,她就又想吃别的。
“莫子琮——”他沉著脸已经帮她把好几样吃完,她每样都新奇都想尝试,可苦了差点撑死的他。
吐吐舌头,她看见白豫恒警告的脸色,不敢再造次,乖乖的吃著手中一袋炸蕃薯,白豫恒还帮她捧著一碗喝一半的汤。
唏哩呼噜的吃著好满足!她从未想过原来世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而且还是小白带她来的,莫子琮心中被喜悦涨得满满的。
白豫恒却愈加矛盾了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著她欣喜,他心中就有一股满足的情绪在沸腾,但另一方面他又为这种不寻常的思绪所困惑。
到底这个莫子琮在他心底占了什么样的地位?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当初明明只是可怜她、同情她才收留她,怎知竟对她有了渴望。故意把她贬损为暖床的女人用意也是想忽视她,哪知在意她的程度竟与日俱增。他竟然还带她出来玩?
他觉得自己一定中了什么邪,才会对这小鬼愈来愈在意,他警剔自己万不可陷下去。
好不容易解决完手边的食物,莫子琮不明就里的看著他深思的表情千变万化。
“小白,我吃完了。”面对他阴暗不定的神色,她不禁怯懦起来。
“喔!”恍如大梦初醒般,他突然回过神来。
对自己因为莫子琮而失神,他心里有无限懊恼,恼怒的他粗鲁的拉著她往停车方向去。
“我们还要去哪里?”
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对她有了莫大的期盼。看她仰起小脸看著他,白豫恒心中升起一阵燥热令自己更加生气。强压下所有情绪,他换上一脸伪装后的淡漠,以冷冽得足以冻人的语气道:“回家。”
听到这口气,她就知道他又在生气了。
仔细回想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惹他生气才对,怎么小白这么爱生气,脾气是晴时多云偶阵雨,说刮风就下雨?尽管被他抓得手很痛,她还是大气也不敢吭一下。他已经够生气了,她可不敢再去多说什么惹他更生气。
手病就痛吧!
直到坐上车,他都没有正眼看她。
莫子琮抚著被强大力道抓得瘀青的手腕,再偷偷瞄著他紧闭成一直线的唇,那不说话的样子真是严肃得令人胆战心惊。她觉得近日他的态度好像又回到原点,像是初见他时那个冷漠的“玉面罗刹”,令人害怕得敬而远之。
见莫子琮怕得蜷缩在椅内,不时拿警戒的眼神偷瞄他,无端让他心更烦。
他气得加快车速。
她依赖他,他心烦;她怕他,他心烦得更彻底,现在看她用害怕的表情瞄他,他不只是心烦还生气。
无明火一阵阵袭上心头。车速愈来愈快,不一会儿已稳稳的停在他家的地下停车场了。
他不说话,莫子琮也不敢有动作,空气彷佛凝结般令人无措。
她抱紧自己的背包,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等待他的下一个动作。
“下车。”他口气甚是恶劣的开口。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脾气让她手足无措,只得一口令一个动作的任他摆布。
他不仅口气恶劣,连带举止也很粗鲁,一手扯住她瘀青的手腕,强拉她进门。
她不明白,昨天和今天早上不是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便风云变色了?
男人心真像海底针,令人捉摸不清。
一回到家,他命令她回房间后,便把自己关进书房。
莫子琮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发愣。她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回房?从小,她只有在做错事时才会被要求回房反省;现在她被小白要求回房是不是代表她做错什么事?
一定是的。她忧伤的想,一定是自已做错什么事,才会让小白突然生气,还破坏他原本的好心情。
她开始谴责起自己,原本走到白豫恒房门口的她又止住脚步。
这是小白的房间,不是原先她住的那一间。虽然最近几天她都住在这里,不过被处罚当然该回自已房间去才是。
于是她伤心的踱回客房。
白豫恒呆坐书房,心情甚是复杂。他气自己愈来愈在乎莫子琮这个小鬼,故意忽视她的结果居然是更忘不了她,难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小鬼?
不会吧!向来以淡漠出名的白豫恒居然会去爱上一个小他十岁、而且还乳臭未乾的小胖妹?
这个想法真令人害怕。他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故意忽视这种想法的他,决定从今日起不当有莫子琮这个人的存在。
主意打定后,他让自己在书房中工作,连晚上莫子琮没吃饭他也故意合曰作不知道。
隔天早上起床没饭吃,他也无所谓。莫子琮是个小鬼,会发点小脾气也不稀奇,不做早餐给他吃就算了,没什么了不起,反正在她没住进来之前,他也很少吃早餐。
不过,等到晚上他回来时依旧没饭吃,他可就有些恼火了。
当初她是怎么说的?她会煮饭、洗衣服、打扫家里以换得食宿,现在呢?
他闷哼了一声,不想同她计较。小胖妹一个还那么爱生气!他选择忽视她,整理自己的东西到南部工厂出差二天。
他告诉自己,二天后如果她的大小姐脾气不收敛些,安分的出来替他煮饭,他非把她赶出去不可!才不管她在自己心中占了多重要的地位。
想他白豫恒的“玉面罗刹”封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从莫子琮回房反省那天起,她便开始上吐下泻,吐到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快死掉了。她心想这一定是惩罚她惹小白生气的后果。
趴在床上,她很虚弱的听著门外的动静,他似乎没有叫她的打算,她也不敢惊扰他。等到她吐无可吐、泻无可泻时才勉强起身洗澡,她头一次想求小白来看她,这才惊觉,家里好像很久没有声音了。他大概出去了。
她的意识开始陷入迷乱,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她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好累、好累,累到连想喝水都没力气。求救的呼喊无声息的冻结在她口中,发不出半点声音。挣扎起身,她好不容易拿到放在床边的一杯水,这是三天来,她唯一入口的东西。
之后,她又沉沉睡去。
白豫恒出差回来后,非常不悦的察觉到,家里的一切和一天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莫子琮像是消失在空气中一般,这令他非常生气,他重重的放下公事包,摆出一张臭得可以把绑匪吓跑的罗刹面容走进莫子琮房里,准备吓她。
一进房,他就敏锐的察觉状况不对。
室内昏暗得不寻常,莫子琮全身蜷缩在棉被里一动也不动,令人生疑。
他小心的上前坐在床边扭亮台灯,这才蓦然惊觉她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脸颊却沁出薄薄的冷汗,而她的体温更是低得让人误以为她已无气息。
一阵心慌涌上他的心头。“莫子琮,醒醒。”他用力的摇晃她,试图把她给摇醒。
她勉强将嘴稍稍张开。
这个情景让他的心惧意更深,抱起她,他想听清楚她想说什么。
“水……”挣扎中,她只想表达这个意念。
他迅速倒了杯水,想喂她喝却完全进不了她的口中。
这情形多久了?头一遭,他竟有害怕的感觉,明白什么叫作害怕。他不敢去想像莫子琮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这种念头几乎要逼疯他。
仰起头含了一口水,他让水由自己口中送入她口中。
几次之后,她才开始呢喃:“水……水……”
握紧拳头,白豫恒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像被人千刀万剐般难受,他想不出这几天莫子琮到底发生什么事。把她包在厚实大衣中,他急急的抱起她往医院奔去。
坐在病床旁,他茫然失神的望著躺在床上的莫子琮,她的手臂上吊著点滴,手腕上的瘀青依旧清晰可辨。
他想那该是那日游渔港之时被他抓的;而她竟也不敢喊痛,他不由得厌恶起自己。
“她是吃坏肚子上吐下泻,再加上可能有三天没进食以及著凉感冒……都不是太严重的原因,不过加在一起就有点麻烦;还有她的肠胃敏感而脆弱,不要吃太油腻或太刺激的东西,最好也不要一下子吃太多东西,天气有变化时注意保暖……”
医生苦口婆心的劝著,却发现这个病患家属失神怔仲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让他心里大呼不爽。他不客气的把病历表朝白豫恒头上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挺响的!
白豫恒抚著被打疼的头,怒视著眼前的医生,却敢怒不敢言。
“那是什么表情?你难道不知道当医生说话时要洗耳恭听吗?”医生白谨浩挑眉告诫他,丝毫不把他怒极的表情放在心上。
咬著牙,他硬是压下心中的怒火,“是的,叔叔。”
快三十岁的人还被这个四十多一点的小叔叔当成小孩般教训,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尊严该摆在哪里。
“我问你,这小鬼是谁?”白谨浩指著一脸平静睡容的莫子琮,心中好生疑惑。
他把头侧向一边,极度不甘愿的应道:“暖床的女人。”
“暖床的女人?”白谨浩邪气地冲著侄子笑:“是你帮她暖床吧?”
白豫恒气得瞪直双眼。说这话,好像把他当成牛郎。
“她帮我暖床!”不甘心受辱似的,他失去理智的替自己辩驳,殊不知刚好掉进白谨浩的陷阱中。
“小心喔!找这么年轻的小鬼不知道会不会违反儿童保护法。”
他嘲讽的口吻实在令人生气,白豫恒不由得顶撞他,“她过年就二十岁了!”
白谨浩吹了声口哨。乖乖!这么容易就把年龄给套出来,不好玩。看白豫恒一脸认真样,看来他这次是玩真的。
“从哪儿骗来的?要找也不找个身体健康的,找个肠胃这么敏感、动不动就会生病的;我看她若继续跟你住,不消半年,她那一身胖胖的肉会全都不见。你如果不知道她家人是如何喂她吃燕窝鱼翅的,就少去招惹人家。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可怜喔——”他故意拉长的语调让白豫恒心中的愧疚又加深几分。
“不要你管。”他负气的不想理他。纵使心中对莫子琮有更多的愧疚,他也不想表现出来。
“笑话,我是你叔叔,我不管你谁管你?”
他冷哼一声,当作没听见。
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态度,白谨浩正色的警告他:“小白,我是跟你说真的。除非你要认真,否则别动这小鬼的主意。她看起来就像是好人家的孩子,不是随便玩玩就可以打发的。况且你要知道,把这种身体底子不好的小鬼养大要花多少钱?你对她的出身又了解多少?看她现在狼狈的样子,她家人看了不知会有多心疼!”
白豫恒重新以一种研究的目光看著他叔叔,内心有许多疑惑。“叔叔,怎么听起来你好像对她很了解的样子?莫非你认识她?”
“没、没、没……”白谨浩连忙挥手否认,澄清自己的清白。
“那你为何——”
“我不过是以医生的立场推测罢了!”
“真的吗?”他可不大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怀疑我的专业?”
开玩笑,白谨浩当然不敢告诉他,不久前他在美国研修时看见报上一则寻人启事上的照片就是这女孩,而且找到的人可获悬赏一百万美金。
豫恒肯定不知道这女孩是谁!
白豫恒确实很质疑叔叔的说辞,却又不敢直说,只得不住地打量他,反覆想著他的话。莫非叔叔真的知道些什么?
第五章
清醒后的莫子琮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白豫恒还请了看护整天照顾她。
这时,穿著医生袍的白谨浩悠哉地踏进病房内。他觉得莫子琮这个女孩子相当有趣,温温的,很有当白豫恒克星的本钱,只要有空档他就来逗逗她。
“医生叔叔,你来了?”看到来的人是白医生,莫子琮心里便有无限欢喜。白医生幽默风趣,常逗她笑,她很喜欢他。
“是呀!来看看小胖妹今天好不好。”
嘟起小嘴,她佯装不悦的说:“我不是小胖妹,我是小姐,是大人了。”
白谨浩爆出无礼的大笑。“小姐?哪里像?”他故意不怀好意的打量她。
莫子琮满心的困惑。在国外每个人都称她是小姐的啊?
他快笑岔了气才摸摸她的头,故作正经地道:“好吧!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下午茶?”
下午茶?她眼睛亮了起来,“我最喜欢喝下午茶了。”
果然是命好的小姐!白谨浩在心中思量著。
“我们可以到病院大楼后的草坪散步。”他伸出手臂邀请她。
莫子琮毫不犹豫的勾上他的手臂,丝毫不知道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白谨浩的试探。
“住院这几天,小白都不让我出门,我好无聊哟!”她忍不住抱怨。
“小白真是坏!我看你也别跟他住了,回家吧。”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让莫子琮惊异的停住脚步。
她不解地望著白谨浩,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他不介意地耸耸肩,“没错呀!小白把你关在家里,又叫你每天煮饭给他吃,帮他洗衣服、打扫家里,根本就是把你当佣人使唤,这么坏的人别理他了,还是回家吧。”
“我……”咬著唇,她有些犹豫地道:“才不要回家。”
“为什么不回家?你家里的人会担心,很担心很担心哦!”
“他才不会担心!”咬紧下唇,她眼中有了雾气。
她哥哥眼底只有工作,才不会担心她,说不定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她不见了。
“是吗?不会担心?”他让她在草坪上坐下来,给她一瓶热牛奶,“锘,下午茶。”
莫子琮负气的打开牛奶,咕噜咕噜的喝著。
白谨浩从口袋里摸出一份英文剪报,这可是回家翻了好久才挖出来的东西。
“寻找失踪人口,莫子琮,十九岁,黑短发,五尺四寸高,十二月廿二日在纽约失踪,若有善心人士得知其下落,并能找到者,致赠一百万美金。请联络虹云银行集团莫子璧,电话……”他平静的念完这一大串的寻人启事。
莫子琮拿著牛奶的手僵在半空中,牛奶瓶应声掉落。
白谨浩捡起瓶子,准确的射进垃圾桶中。
剪报在她眼前飞扬,她却看不清眼前的景物,视线被一团迷雾遮住了。
“小胖妹,叔叔现在才知道你这么值钱,值一百万美金,很有身价喔!”
她垂首不语,让人摸不清想法。许久之后,她才挤出一句话:“我才不要回去,他不是认真要找我,他不爱我,我不要理他。”
“这个他,是你的什么人?”
“哥哥。”
哥哥?她的哥哥是莫子璧?那个差点成为他外甥女婿的莫子璧?
世界何其小,十年前他姐夫嫌贫爱富,硬是拆散一对佳人,让天作之合成了陌路冤家,而现在莫子璧的妹妹居然又巧合的遇上小白。
他不知道莫子璧会怎么想,不过依他那种爱恨分明的性格看来,光是莫子琮这件事,他就有理由再整整白家及胡家了。
谁料想得到当年的穷小子在十年间由一介落魄世家之后,爬到顶尖的银行集团主席,这当中的机运是有,但努力及强烈的复仇心才是更重要的原因吧!
白谨浩感叹,姐姐的女儿胡莉菁被要求和莫子璧分手后,本以为可以嫁入另一个有钱人家,谁知道这个“男主角”竟也是莫子璧的支持者,当场就给了胡家难堪。
而今胡家的风光不再,数度的周转不灵始作俑者便是莫子璧,他没让胡家垮下,只是任其苟延残喘,求他赏口饭吃。
这些,莫子琮这个单纯的孩子应该都不知情吧!
他看著她孩子气的模样心想:十年前她才多大?听小白说她住过许多地方。人的际遇果然难料,谁知道这对兄妹十年来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白谨浩盛些思评判谁是谁非,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莫子琮这孩子不能再留在小白身边不清不楚的,他已开始替小白捏把冷汗了。
“叔叔帮你联络你哥哥好吗?”
她不安的拉著他哀求道:“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小白身边……”
“傻孩子,小白有什么好?个性古怪、阴晴不定,刮风下雨说变就变。你还是回家吧!看你哥哥多疼你,一百万美金很多人赚一辈子都赚不到,你舍得让他花这么多钱找你?”
她哭著摇头,“小白才不像你说的这么坏,他是好人,他关心我,会和我说话,他还很疼我、对我很好,我不要离开他。”
“笨小孩!”他忍不住骂她。“小白疼你,难道你哥哥就不疼你?看看这篇寻人启事,全美国各大报都登很久了,我看接下来就会到台北来找你,你真以为他不爱你?”
“他不爱我!哥哥眼中只有工作,他不爱我!他都把我关在学校。小白比较好,再忙他都会陪我!”她低声含糊的控诉著。
Shit!他在心底忍不住骂了脏话。他该怎么说小白这样疼她是因为他不知不觉中已把她当情人看?而莫子璧滴水不漏的保护只是因为不让任何风风雨雨伤害她?
商场上,谁不知道“金算盘”莫子璧保护妹妹是极出名的,守护之严密让人只知他有一个妹妹,至于年纪、名字、长相根本无从得知。
这也是她能待在小白身边这么久而不被知晓的原因。
拿过他手中的英文剪报,莫子琮边哭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看著。
登这么大!丢脸死了,这样大家都知道她不见了,万一给小白看见,他一定会骂她,而且还会把她赶出去。于是她决定把剪报藏起来。
白豫恒去过病房,得知叔叔带子琮出来散步,他不知道叔叔在打什么歪主意。
远远的,他就看见叔叔坐在草坪上懊恼的搔著头;而子琮的肩头则微微抽动,像是……在哭?一阵困惑令他加快脚步。
“叔叔,你怎么这么好兴致,带她出来散步?”
听见白豫恒的声音令两人同时抬头。
白谨浩正犹豫该不该把莫子琮的事照实说出,白豫恒却早一步看见她眼中的泪痕。
“莫子琮,过来。”他厉声命令,责难的眼神却看向叔叔。
“不是我弄哭的!”白谨浩赶紧为自己辩白。虽说他的身分是叔叔,不过当小白生气的时候,他才不会管谁是叔叔,照打不误!
他抹去她脸上的泪,环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