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撷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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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青峰冷笑一声,“爹,您想想看,昊天死了,谁是继承堡主的顺位人选?”
经他这么一提点,谷鹰登时瞠大眼,恍然大悟地道:“莫非这一切全是二夫人和二少爷暗中计划、唆使的?”
“云鹏个性怯弱、对经商又没有兴趣,这件事绝不可能是他的意思,依我看,九成九是二夫人筹谋策划的!”谷青峰冷静地分析。
“事实上,从秦武魁闪烁的言词中,我和昊天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事情的主谋者的确是二夫人。”
“既然如此,堡主打算怎么做?”谷鹰望向烈昊天,担忧地问。只见他浓眉紧蹙,黑眸晦黯沈凝,彷佛有什么心事般,只怕方才自己和青峰的对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谷青峰也察觉了他的异样,和父亲对看一眼后,开口唤道:“昊天,你怎么了?”瞧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肯定和尹花侬有关。自遇见她以来,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应该说是又回复成四年前的烈昊天,有了正常人的情绪起伏,会怒、会笑,也会发呆。
今日,一回到烈家堡,他第一件事便是冲向忆蝶楼,种种?象显示了尹花侬在他心里早已不是如他所说,只是沈蝶儿的代替品、不具任何意义。
终于听到了他的叫唤,烈昊天陡地回过神来,优黑的双眸望着谷青峰,“这件事我们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他并非没听到谷鹰的问话,只不过他大部分的心思仍在尹花侬身上。
“什么决定?”谷鹰不明白地望向自己的儿子。
“你们打算怎么做?”谷青峰扬唇森冷一笑,徐徐地道:“这次北上,我们已经严重警告秦武魁,削去他不少羽翼,让他孤立无援,想必他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二夫人,这应该可以制止二夫人图谋不轨的野心,让她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谷鹰意会地点点头,“难得大少爷有如此广阔的胸襟,用这种方法让二夫人知难而退,却又顾及了她的面子,没将她的所作所?公诸于世。但愿二夫人能够体会大少爷的一片用心,好好反省,别再害人害己。”
烈昊天神情凝重地介面道:“我这么做,除了念及二娘仍是爹的未亡人外,更重要的是不想让烈家人因此而分崩离析。芷蓉和云鹏毕竟是无辜的,他们怎么说也还是爹的儿女。”话说至此,谷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偌大的议事厅里充满静寂与沉重的气氛。
片刻后,烈昊天才道:“这件事就商议至此,时候不早了,鹰叔、青峰,你们下去休息吧。”谷鹰点点头,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却又忽然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赶紧回过头朝烈昊天问道:“大少爷,你打算将那位百花楼的尹姑娘留在堡里多久?”
烈昊天浓眉一挑,“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谷总管向来不会过问他这方面的事,今日却特别提起尹花侬,不禁让人感到讶异。
谷青峰似乎也有同感,跟着开口问道:“是啊,爹,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
“是这样的,大少爷你不在的这十多天内,老奴多次看儿二少爷在亿蝶楼外徘徊流连,甚至偷偷地潜进园内窥视尹姑娘,那神情显得有些不对劲。”谷总管皱着眉头娓娓道来。
“这可奇怪了。”谷青峰不解地挑起眉,“云鹏一向不是好色之人,照理说应该不会做出这等有损人格之事。况且,他也知道尹姑娘是昊天带回来的,昊天还严禁任何人进入忆蝶楼,他怎么可能明知故犯?这事实在有点古怪。”烈昊只是沉着脸未置一语,思绪却已因谷总管这一番话而翻腾不已。
他真错怪了她,她为何不向他解释清楚?想起那充满怒气的一巴掌,他顿感胸口窜过一阵强烈的不舍,心中充满懊恼和悔恨。
此刻,他已无心思猜测烈云鹏为何有此怪异的行为,倏地站起身来,话也没说一句便转身疾步离开议事厅,留下谷鹰和谷青峰父子俩不解地面面相觑。
第9章(1)
仲夏的晚风掠过湖面,穿过庭园,徐徐荡进楼阁内,轻轻扬起了寝房里的罗纱垂帐,白色的纱缦随着轻风款款飘动。
尹花侬窝在被子里,睡得很不安稳,胸口有一股异样的纠结、郁闷,让她不自觉地颦眉喘息;而胀痛的脸颊更令她承受不住,每每于寝寐中疼得醒过来。
半睡半醒之间,她感觉烧痛的脸传来一阵清凉,非常畅快舒服,减轻了她的疼痛。
好像有人正帮她冰敷,动作极其轻柔,彷佛当她是初生婴儿般细心地呵护着。
一阵温暖的鼻息由上而下徐徐拂向她的面容,接着是润泽的瑰唇……有人在吻她!
尹花侬花容失色地惊醒,猛然睁开眼,嘴边的惊呼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因为她的唇正被人紧密地吻住,舌与舌纠缠得难分难舍。
定晴一看,原来是烈昊天。哼,在他打了她一巴掌之后,居然还好意思来蚤扰她!
她下意识地抚向脸颊,接着用力别过脸、翻过身面向里边,不想理会他。
“还疼吗?对不起。”他低声道,恨自己不该误会她。
尹花侬丝毫不领情,没好气地道:“打了人再来说对不起,哼!我为什么要原谅你?这笔帐我会一辈子记得。”烈昊天神色顿时黯然,有片刻的失神。
“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过错?”他确实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天晓得他有多后悔!然而,乍见她和另一个男人亲密的靠在一起,对他而言是多?大的冲击,他无法忍受其他男人碰她!
“不必了。我只是个身份卑贱的妓女,怎敢让尊贵的烈堡主低声下气地求我,还奢望弥补?”她将这几天来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说穿了,你就是不肯原谅我。”他悒郁地道,但旋即抬起头来,黑眸闪过一抹炽热的光芒,猿臂一伸,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熟悉而温热的大掌滑入肚兜内,覆上她平坦的小腹缓缓摩挲;灼热的唇轻啄她的嫣颊,一路蜿蜒至雪白的颈窝……烈昊天企图用浓情打消她的恨意,他的吻不再像过往那般强横掠夺,取而代之的是柔情缓缓,直吻进她的心灵深处,蚕食鲸吞她全部的灵魂,一步一步软化她的知觉和意识。
尹花侬禁不住全身轻颤,他……怎么可以这么狡猾,凭什么在做错事之后,轻易的要求原谅为何且还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哼!她偏不原谅他,永远都不!
她假装无动于衷地躺着,然而,当他的手游移而上,她蓦地惊喘出声……
烈昊天得意地轻笑了声,大掌猛然一使劲,扯落她身上嫩藕色的肚兜,热烫的唇沿着颈项、锁骨来到她的酥胸,吸吮玫瑰色的蓓蕾。
尹花侬娇躯一阵痉挛,忍不住低呼出声。她几乎就要投降了,但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他另一种形式的征服,他根本就不爱她,只拿她当另一个女人的代替品,而这却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她喘息了声,急忙拉住他的手,睁大水灵的杏眸望着他,“要我原谅你也可以,除非……你放了我。”她决定放弃他了,这样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能要,因为她永远得不到他的心和他的爱。
这句话对烈昊天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他的眼里迅速燃起两簇野火,危险而阴森地望向她。
“我不会放你走的。”他全身紧绷地道。
“为什么?是为了那三十万两吗?”她索性伸手至床褥下掏出那三十万两银票往床上一扔,“这些钱我不要了,全还给你,从今尔后我和你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瓜葛!”
烈昊天阴鸷地眯起双眼,沈声道:“没用的,我还是不会放了你。”
“为什么?”她愤怒地抡起双拳槌打他的胸膛。
“因为我还没尝够!”他被逼急了,口不择言地道。接着低头吻住她的唇使劲吸吮,彷佛想将她一口吞噬。
“看着我。”烈昊天挟着盛怒和一股莫名的焦躁恐慌攫住她的唇,迫使她打开嘴,让他狡猾的舌得以悠游其间,竭尽所能地侵扰她的每一分感官知觉。
“我不会让你走的……”他喘息着,喃喃地道。
“这一生一世你休想走出烈家堡,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旁。”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一听到她说要离开,心里便慌得紧。这十多日以来和她相隔两地,他只想赶快将一切事情处理完毕,早日返回烈家堡,因为这儿有个教他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人儿。
他曾不只一次自问,究竟这算不算爱?还是这只是因蝶儿而生的一种移情作用?
然而,他找不到答案。他对她的欲望像是无法浇熄似的,根本没有餍足的一天。他是如此无法自拔地迷恋着她,她的身体、她的一颦一笑、津灵狡黠……深深在他心底烙了印,那形像甚至比蝶儿更鲜明!
记得当初,他是为了吊唁蝶儿而买下她的,也始终以为她对他而言,永远只会是个代替品,他是不可能爱上她的,他不允许自己爱上蝶儿之外的女人。
孰料如今他却深陷情淖,他发觉自己不仅要她的人、她的心,还要她整个灵魂归属于他。
而她呢?她是否也动了情?那张美丽娇俏的容颜,总是轻易对别人灿笑吟吟,散发着无限风情,就连她的出身来历,她也只对青峰提起,着实让他又忌又妒。
她打破了他四年来强装的自在轻狂、无欲寡情,让他深沉不动的心完全慌了、乱了!他的冷淡无情只是脆弱的?装,如今却已因她而溃决。
因此,他绝不让她走!他既已沉沦,她也别想脱身。
“做我的女人,与我一辈子长相厮守;从今天起你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只能是我,除了我,你谁也不许爱!”他嘶哑地低语。
“为什么?”尹花侬喘息道。
“当初你买的只是我的身体,要的只是我的顺从,可没说我得爱上你。”他要她爱他,却只当她是个代替品,这既不公平又残忍;可恨的是,她的心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沦陷。
“我改变主意了。”他攫住她的下颚,沈肃着脸道,灼热的鼻息挟着烈火直喷向她的芙颊。
“我不仅买下你的身体,你这一生,还有你的心、你的灵魂我全都买下!答不答应都由不得你,这是命令。”尹花侬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疑惑地望着他。她不懂他为何执意对她索求这些,她对他而言,不是只有代替品吗?哼!这个男人未免也太霸道狂妄,只会要求而不肯付出,简直可恶透顶,她偏不称他的心、如他的意!
“喂!别太得寸进尺喔!”她伸出食指猛戳着他裸露的胸膛,忿忿地道:“充其量我只是个代替品,你要我是为了拿我来填补你亡妻遗留的空缺,以解相思之情,你没有资格对我要求这么多。”她决定不再自哀自怜,想想看,她尹花侬是何等人物,不仅是江南首屈一指的花国名魁,还是义父最引以为傲的得意弟子!灵黠聪慧如她,怎能甘心屈就于一个“代替者”的身份?这实在太有辱她的尊严了,她绝对要挺身力抗到底,若抗争不成,那就……逃跑!她可不想落至伤心断肠、凄风苦雨的惨况。
“请你看清楚,我是尹花侬,百花楼的名妓,不是你那已死去的爱妻。”她滔滔不绝地道:“买我的身体容易,但要买我的心、我的灵魂,休想!我劝你还是早日放了我,否则──”
“住口!”烈昊天愤怒地低喝一声,霸道地压住她的身躯,盛怒得指甲深深陷进她雪嫩的肌肤里。
“我要你交心你就得交心,我要你爱我你就得爱我!遇上了我,你就得认命,就算只是代替品,你仍注定属于我。今生今世,你我都得纠缠在一起,任何顽强的抵抗都只是白费心机。”此刻他的神情就像着魔般狂鸷骇人,冷冽的黑眸津芒毕露地直凝着尹花侬,让她意骇神离,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她蓦地明白自己根本不该惹他、和他针锋相对,倒霉的永远只会是她,但她仍倔强地回了句:“这种事不是你说了就算,你得到的终究只是我的人,不会是我的心。”
没想到这句话竟让烈昊天不怒反笑,绽出一抹邪魅又狂嚣的笑,逼近她的唇畔,邪肆地低语:“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从今天起,他要彻底驯服她,让她明白他才是她生命中的主宰者,掌握着她的生死大权,乃至七情六欲。
薄唇微勾,他蓦地低下头咬住她柔嫩的耳垂,一只手悄然来到她柔软的双峰,紧紧一握。
尹花侬心口登时一窒,嘤咛出声:“你……你这个大坏蛋,我……我不会爱你,也不要爱你!”
“这由不得你,你不但要爱,还要爱得地老天荒、矢志不渝……”随着愈来愈低微的嗓音,他再次攫住她的唇瓣,封住她所有的抗议声。
“想要留住我……行!除非你娶我?妻。”她喘息道,无助地拱起身子,夹紧双退,却仍无法抵御他的侵犯。她原以为此话一出,他必定会停下动作,知难而退,谁知……
“这就是你想要的?”他抬起深邃津灿的黑眸,牢牢锁住她红晕灿灿的的芙?“说穿了,你仍只是个贪慕虚荣、唯利是图的女人,一开始就奢望我娶你!”他突然加足手上的力道,尹花侬一吃痛,哀怨地紧锁蛾眉。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女人,聪明的话就放我走,否则当心我卷走你所有的家产!”她了无愧色地道。他这么想最好,只要能让他放了她,她才不在乎他把她想得有多不堪。
烈昊天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蓦地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似已看穿她的意图。
“想用激将法让我放你走?”
“对我而言,娶不娶妻都没差别,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女人。”他邪魅地低语。
他的激狂占有让尹花侬顿觉口干舌燥、头晕目眩,受到蛊惑的魂魄与他厮缠得难分难舍。
分离不过十来天,她不懂他怎会激动若此,像一头无法餍足、掠夺不休的剽悍野兽,一次又一次掏空她仅余的体力……
第9章(2)
激情过后,烈昊天让她伏卧在他身上,双手亲密地环抱着她。
“好好睡吧,你累坏了。”他爱怜地低语,像怕一个闪神她就会平空消失似的,紧拥着她的身子一刻也不肯松懈。
“嗯……”尹花侬如猫咪般轻喃了声,无力地垂下羽睫,枕着他宽阔厚实又温暖的胸膛,缓缓入梦。
望着她因激情过后而泛满红晕的脸蛋,烈昊天心中顿时升起柔情万丈。她是如此不驯而美丽,和柔弱如水的蝶儿迥然不同。
他该娶她为妻吗?为自蝶儿病逝之后,他总以为自己的心也已跟着死去,也因此,他从未动过续弦再娶的念头。
然而,遇见了尹花侬,却让他尘封四年的心扉在不知不觉中重新开启。他并非不愿娶她为妻,可一想起蝶儿,他便无法做下决定。他自觉亏久蝶儿太多,和她成亲将近三年,他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她身旁;为了烈家堡繁忙的商务,他让她饱尝了寂寞与孤单,最后甚至悒郁而终。
他永远忘不了,当他赶回烈家堡,看见她红颜憔悴、奄奄一息的那一刻,她寒泪握着他的手,默默地凝睇着他,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对不起”三个字!
这三个字绞碎了他的灵魂,摧折了他的心肝。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她的死是他造成的,是他害死她的!当大夫宣告她是悒郁成疾、已病入膏肓时,他有如被当头打了一棒,心头的懊悔和自责几乎让他痛不欲生。
是他愧待她,因此他始终未曾兴起再娶的念头,也始终认定蝶儿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妻,想藉此弥补他对她的亏欠……思及此,他盈满痛苦与矛盾的黑眸缓缓望向尹花侬酣睡的甜美脸蛋,他不能娶她?妻呵!这是他仅能?蝶儿做的了。他的心已被别的女人占据,又怎能将这唯一能?蝶儿保留的位置再度让与别人?
然而,他又该让怀中的人儿以什么样的身份跟着他一生一世为此刻,一向果决明断的他也不禁茫然……
深夜的烈家堡,四处一片静寂无声。
此刻该是众人沉入梦乡,甜甜酣睡的时候,然而,位于烈家堡西厢院落的一处屋宇里,却仍亮着一室烛火。
秦媚娘神色愠恼、焦躁不安地在室内来回踱步,随身服侍她的王妈仍恭敬地立在一旁。茶几旁的太师椅上,则坐着脸色微微苍白,神情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整个人无津打采的烈云鹏。
秦媚娘走至烈云鹏面前,泛着隐隐怒气的凤目牢牢地锁住他,压低声音骂道:“你为什么净给我惹麻烦?不是教你不准靠近忆蝶楼一步吗?你居然还碰了尹花侬,又该死的让昊天给瞧见,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面对秦媚娘声色俱厉的责骂,烈云鹏只是露出一抹沧凉的微笑,沙哑地回道:“我是不想活了!自从蝶儿死了以后,我的心也跟着死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你非得气死我不可是吧?”秦媚娘气急败坏地低吼。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没有出息的儿子!”稍微喘了口气,平息激动的情绪后,她继续道:“今天我收到你舅舅的飞鸽传书,说是咱们派人暗中行刺你大哥的事情已经被揭穿,现下我们母子俩的处境可说是岌岌可危,你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去找尹花侬!现在非但你坐不上烈家堡堡主的位置,恐怕咱们也别想继续待在烈家堡了。”
烈云鹏根本无动于衷,只是眼神涣散地望着远方,不痛不痒地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当堡主,现在会变成这样,也是娘您自作自受。不过您大可放心,大哥不像你,他是个重情之人,没找上你兴师问罪,是想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安安分分,他不会把你扫地出门的。”平淡的语气带着冷冷的讥讽,对于母亲,他心里着实存在着无法消却的怨怼之情。
他深爱之人死于他至亲之手,让他内心矛盾不已,饱受痛苦煎熬。
“你……你居然对我说这种话!”秦媚娘气得全身发抖,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一向温顺听话的儿子。
“就为了一个沈蝶儿,你到现在还在怪我、恨我为你也不想想,当初你和她做出了背叛你大哥的事情,若不是我当机立断,趁东窗事发之前解决了她,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为你以为你大哥容得下你和他挚爱的妻子发生坚情吗?”
“别再说了!”烈云鹏痛苦地低吼了声,“我和蝶儿是真心相爱的,我会求大哥成全我们,蝶儿可以不必死的!”
“哼!”秦媚娘不以为然地轻嗤了声,“你太天真了,身为一堡之主,自己的妻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