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独钟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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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报应,肯定是老天给她的报应。
无法生孩子,这样的她还称得上是一个女人吗?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可以嫁给高硕呢?她这辈子都没办法替他生孩子呀!
她是那么的爱他,根本就不想离开他,可是她不能够这么自私,因为高家就只剩下他一个儿子,如果他再娶一个不会生的女人,那么高家的香火要由谁来继承?更别提她还亲手扼杀了他们唯一仅有过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她甚至连他的性别都不知道,才两个多月大而已,她却狠心的将他从她的子宫里硬生生的刨掉。
开阳说的对极了,她是个魔女——不,是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哈哈……哈哈……
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季笋瑶一夜未眠的在清晨四点的时候,提著行李悄悄的离开了家。
清晨四点的天空仍是一片漆黑暗沉,街道上萧萧瑟瑟的,马路上冷冷清清的,就和她此刻的心境一模一样。
她仍然哭不出来,只觉得心里仿佛被人开了一个洞,又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 掐住了一样,早已经痛得麻木,痛得不知道要怎么哭了。
她拖著行李木然的走向与计程车行约定的地点,然后坐上车朝中正机场直行而去。
清冷的街头空洞得可怕,就像被世人遗忘抛弃那样凄冷、孤凉,而她在过不久之后也会被遗忘吧?被高硕遗忘。
身体不由自主的打著寒颤,她空空茫茫的坐在计程车里,空空茫茫的望著窗外的凄清街景。
眼前的街景虽然不似她记忆中那样热闹拥挤,却仍属于她生长的地方,她想要记住这一切,因为她不知道这一离国之后,她何年何月才会再踏上这一片土地,何年何月才能再看到这里的街景。
舍不得吗?
难过吗?
不想离开吗?
她不知道,因为她的心空荡荡的,除了已经渐感麻木的心之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事物。
雨不知何时落了下来,湿了车窗,也湿了车窗外的一切。
她看著雨水沿著车窗不断的滑落,反射性的伸手去摸睑,但那上头却仍是乾枯的一片,没有泪水。
她恍惚的笑了,已经变得麻木的心痛,却在一瞬间又变得清明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拒绝再看车窗外的自然垂泪,因为她,没有眼泪。
第八章
为独生爱女昨晚突然搬回家住的事,季家夫妻虽然失眠了一夜,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累得睡著了几个钟头,不过两人在醒来之后,依然立刻就爬起床。
时间七点过半,两夫妻一前一后的来到二楼女儿住的房间,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房内的声音。
房里一片静默。
“应该还在睡吧。”季母小声的对丈夫说。
“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季父点了点头,小声应道。
两夫妻又悄悄的下楼,走到一楼的客厅。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吵起架来呢?”坐进沙发里,季母忧心忡仲的蹙眉对丈夫说道。
“别担心,即使想不透我们的女儿在胡闹些什么,但总该相信高硕那孩子吧?要不了多久,他们俩又会像以前那样和好如初的。”季父安慰老伴。
“过去这些年来,小瑶虽然偶尔会和高硕闹别扭回家住个一、两天,但是她从来不曾像昨晚这样拖著行李回来,我很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让小瑶这样拖著行李回来。”
“别担心那么多,等会儿女儿醒了再问她就是。”
“也只能这样了,昨晚问高硕他也不肯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现在也只能等小瑶起床后再问她了。”季母叹气的说。
“女儿难得回来,我到市场去买些她爱吃的菜回来,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季父起身问。
她轻摇了下头。“你自己去吧,我想待在家里,也许她待会醒来会想要吃什么东西。”
季父点点头,“要我帮你买什么吗?”
“小瑶喜欢吃的东西。”季母如是说。
他看了老伴一眼,没再说什么便转身出门买菜去。
到菜市场逛了一圈花了两个多小时,等他再次踏进家门时,手上多了一堆鸡鸭鱼肉蔬菜鲜果的,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原待在厨房亲手做豆花的季母,一听见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立刻走出来帮他将东西提进厨房。
“还没醒吗?”季父问。
季母摇了摇头。
“她可能早上才睡,我不敢去吵她。”小瑶一向都非常的浅眠,开门的声音都可能会将她吵醒,所以她尽可能不上二楼去吵她。
点了点头,他脱下外套挽起袖子,决定和老伴两人一起为女儿料理爱的午餐。
随著厨房内传出的香气,一道道热腾腾又色香味俱全的料理被端上餐桌。
其实他们夫妻俩以前可以说是料理白痴,三餐都是仰赖替他们家煮饭的张嫂, 不过这几年,来他们却因为小彗的关系而爱上做菜,替原本一成不变的生活增加了不少乐趣。
“小瑶是不是应该要起床了?已经超过十二点了。”季母蹙眉看向通往二楼的方向。
“我上去看看好了。”季父点点头,说著便抽了两张面纸,一边擦著手,一边走向二楼。
二楼仍像早上七点半时那样寂静,与平常女儿没回家住时一样的冷清,可是这回他清楚的知道女儿就躺在房间里,就像她还没出嫁一样——不,不对,女儿至今也都还没出嫁不是吗?
想到这一点,季父不由得无声的轻笑了一下,随即又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他这回非得找个时间,和女儿谈谈关于她和高硕的婚事了,哪有人家这样交往了十几年,也都已经搬到人家家里住了好几年,却还迟迟不肯点头嫁人的?
深吸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他走到女儿房门伸手轻敲了几下。
“小瑶,你醒了吗?爸爸要进去喽。”他说完后一会儿,才转动门把开门走进女儿房间。
房间内没有人,床铺整齐得像是许久都没有人睡过一样,空气中连一点小瑶曾经回来过的迹象都闻不出来。
季父迅速的转头将房里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他除了没看到应该还在房里的女儿,也没看到昨晚她拖进屋的那个大行李箱。
那么大的一个箱子不可能说不见就不见的,不是吗?
难不成昨晚的一切根本就是个梦,女儿根本就没有回来?
可是他一个人作梦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老伴怎么可能会跟他做了一模一样的梦呢?
他带著不解的疑惑转身,却又立刻的转回来,迅速的走到女儿的梳妆台前,那里有一封信,一封他刚刚没注意到的信。
他带著满心的怀疑将信从信封里抽出摊开来看,才看了开头的第一行,脸色已大变。
他没将整封信看完,抓著信转身便往楼下冲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堂会审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可是问题是为什么被审的人是他呢?他以为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卸下季伯父、季伯母唯一认定的季家女婿这个头衔了不是吗?
罗致旋一脸无奈、无辜又无能为力的望著坐在他眼前,一脸忧心忡忡等著他回答的四个长辈们。
四个?
没错,坐在他眼前的除了小瑶的爸妈之外,连高硕的爸妈都来了。四个人同样一脸忧心忡忡、眉头紧蹙的盯著他,把他逼视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季伯父、季伯母,高伯父、高伯母,你们先喝杯茶,喘一口气再说。”管初彗适时的端了壶茶出来解救他。
谢谢!罗致旋无声的向她道谢。
她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之后,才转身走到他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谢谢。”与他们夫妻们比较不熟的高家爸妈,朝她轻点了下头。
“致旋,昨天晚上是你送小瑶回来的,高硕也是你送他回去的,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为什么小瑶会在信中说高硕背叛了她,而且还决定要和高硕分手,永远不会原谅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点告诉我们。”和他们夫妻俩熟得不得了的季父一点也不客气的问道,一副没得到答案就无法罢休的模样。
“季伯父,不管发生什么事,高硕都绝对不会让小瑶离开他的。”罗致旋轻叹的说。
“这我知道,但是高硕的背叛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小瑶留了封信说要出国散心,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而高硕他又像失了踪似的,连亲家都联络不到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去哪儿了?”
“高硕也不见了?”罗致旋微愣了一下。“他不在家吗?”
“家里没人。”
“公司呢?”
“公司的人说他今天一整天都没进公司,也找不到人。”
“难不成他也出国了?”罗致旋喃喃自语的忖度。
“你是说,他跟小瑶一起出国去了?他们俩和好了吗?可是小瑶在信里不是说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而且还要和他分手吗?为什么这回两人又一起出国了,而且还连说一声都没有,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季父怒气冲冲的斥道。
“季伯父,我并没有说他们是一起出国的。”
“可是你刚刚说……”
“我说的是”也“出国,并没有说他们是在一起的。”
“所以他们俩在吵架后又各自出国去散心?”季父按著太阳穴头痛的说,“他们俩到底在做什么,为了什么事吵架,又为什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致旋,你告诉我。”他真的是愈来愈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小瑶似乎有意想要将高硕让人。”罗致旋沉默了一会儿,才全盘托出。
“什么?”此话一出,在座所有的人,包括管初彗都在一瞬间瞠圆了双眼,以难以置信的表情愕然的瞪著他。
“小瑶想将高硕让人?”季母、高母同时间不约而同的嚷叫出来。
“小瑶要将高硕让给谁?”高父沉声道。
“她为什么要把高硕让人?”季父则是眉头紧蹙的问。
“是不是高硕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信中所指的背叛,是不是就是这种事,所以小瑶才要和那个混小子分手?”高父眼中迅速的漫起了怒气。
他一直都很喜欢小瑶这个未过门的媳妇,虽然他一直都搞不懂他们这两个年轻人为什么还不结婚,但是小瑶却已是他唯一认定的媳妇人选,如果高硕那小子敢做出任何有负小瑶的事,他绝对会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一辈子不认他这个儿子的。
“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管初彗转身凝视著他问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却忘记告诉她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所说的话实在是太骇人了,小瑶怎么可能会想将高硕让给别人呢?
她想将他让给谁?平静宜吗?
这是她现在脑中唯一想得到的名字,可是问题是为什么?难不成高硕和他秘书在搞暧昧被小瑶抓到?
不对,绝不可能会是为了这种事的,因为如果高硕真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小瑶的事,旋他们这票七星的死党,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将高硕揍扁,可是高硕至今仍活得好好的不是吗?这就表示问题绝对不是出在高硕身上。
那么,难道问题是出在小瑶身上?
望著眼前一张张等待答案的脸,罗致旋无奈的轻叹一声。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相信高硕也相信小瑶,他们一定会和好如初的回到我们大家身边的,请季伯父、季伯母和高伯父,高伯母也相信他们好吗?”他诚恳的说,活像是在帮人提亲似的。
高硕那家伙欠他一次,他非得找个机会要他报恩不可,竟然什么话也没交代就跑得不见踪影,还将四个长辈留给他这个根本还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的人来应付,真是个有够狠的混蛋!
“可是想到小瑶一个人出国,我实在是……”客厅内沉默了好一会儿,季母忍不住缓慢的开口,她的声音微哑,眼睛泛著可疑的红丝,话才说到一半便已说不下去。
坐在她身旁的高母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无声的给予她力量与安慰。
别说季母担心了,她也很担心呀。
小瑶长得那么漂亮又柔弱,而且从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已经和高硕交往了,到哪里都有高硕陪著,现在她却一个人出国去,这样真的没有关系、不会有危险吗?她也好担心呀,因为她早就已经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般在疼爱了。
“虽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但是我想高硕他极有可能是追著小瑶出国去了,所以小瑶的安全应该可以放心才对,因为高硕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追上她、找到她的。”罗致旋沉吟的道,末了还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更何况以小瑶的聪明慧黠,根本没有人欺负得了她。
“真的吗?”
“待会儿我会打电话叫我朋友帮我查一下,确定小瑶和高硕是不是坐同一班飞机离开的,这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在这之前你们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有消息的话,我会立刻打电话通知你们。”他望著四老说。
“有办法可以查到吗?”
“需要些时间,但是应该没问题。”
“好,那我们回家等你的消息。致旋,麻烦你了。”季父感激的看著他。
“你别这么说,季伯父。”罗致旋急忙摇头道,“不管是任何事情,你们都可以来找我,即使我做不到,也还有朋友可以帮忙。”
“谢谢你,致旋。”
“啾……”
门铃响起的时候,平静宣正自我厌恶、自我放逐的仰躺在单人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进入第二十个小时。
昨晚让孟侯送她回家之后,她除了一个人站在浴室的莲蓬头下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让自己冷静之外,其余时间她就这样仰躺在床上,瞪著从漆黑一片逐渐变白变亮,又逐渐从白亮变回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她睡不著,满脑子都是自我厌恶的念头。
她一点也不觉得饿,光是那些自我厌恶的感觉就快要把她塞爆了。
她讨厌自己,真的好讨厌。
天亮了又黑,电话响了又停,她却仍一动也不动的仰躺在床上厌恶著自己。
她不懂自己怎会这么愚蠢,光凭一个画面就怀疑学姐的为人,光凭几句误导的话语就自以为是的做出那么愚蠢又丢脸的事。
她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总经理在醒来看向她的那一眼,他的眼中充满愤怒与寒冽,此后更是绝情得连瞄都没再瞄她一眼。
他一定不会原谅她,一定不希望再看到她,他……一定很恨她吧?
“啾……”
门铃停了又响了不知道几回,她仍不予理会,但是外头的人却不愿意放弃,甚至还发出声音来叫道。
“静宣,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外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因为她认得这个声音,是孟侯,那个想追求她的男人。
他来找她做什么?
她以为她已经拒绝过他了,而且就算她没拒绝好了,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也该让他看清楚她是怎样一个自以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坏女人了吧,他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开门,我不想破门而入。”
他的话让她的视线第一次离开漆黑的天花板,惊愕的转望向房门的方向。
破门而入?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开门。”
一分钟的时间?
随他最后一句话落,四周再度陷入一片寂静无声,感觉就好像她刚作了一场极短暂的梦一样。
平静宣犹如置身梦中一样的不真实,她家门外真的有人在吗?还威胁她要在一分钟之内开门,否则即将破门而入?应该是场梦吧。
她将头转正,再度盯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自我厌恶著。突然之间,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差点没从床铺上掉下来。
“砰”又一声巨响。
搞什么鬼呀?她现在终于知道刚刚的一切并不是她在作梦,而是真实的。那名叫孟侯的男人现在正在她家门口,而且言出必行的正要破门而入。
该死的家伙!
“住手!”她愤怒的大叫,以最快的速度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前,霍地一声将已经摇摇欲坠的房门给拉开。“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怒视他。
“我买了晚餐,一起吃?”他带著一脸无辜的微笑,扬了扬手上的外卖。
“走开。”她二话不说就想将门关上,他却眼明手快的立刻伸手抵住了门板,让她完全使不上力。
“你今天没去上班。”他目不转睛的盯著她。
“不关你的事。”她粗鲁的回答。
“你都没睡觉吗?”他蹙著眉头看著她眼下的阴影,及脸上疲惫不堪的神情,忍不住心疼的伸手轻轻划过她眼睛下缘。
他的碰触有如电击般的让平静宣在瞬间踉舱的后退了一大步,而他却适时的往前,迅速的进入到她的私人领域。
屋内一片漆黑。
“灯在哪儿?”他自然而然得犹如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的问。
她怔怔的瞪著他,感觉刚刚被他抚过的眼睛下缘莫名其妙的发热发烫著。那是什么感觉?难道说他的手指带有电流?
她的沉默让孟侯决定自立自强的自己寻找屋内的电灯开关,不过还好,每一问房子的配电设计都大同小异,大门边的墙壁上一定会有个电灯开关。
“咱”一声,灯被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使平静宣在一瞬间眯起眼睛,也让她从刚刚莫名其妙的迷雾中挣脱了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请你立刻出去。”她愠怒的对他吼道。
“你一整天都关在家里,也没睡觉也没吃东西,对不对?”他迅速的将她十坪大小的小套房看了一遍,随即皱眉。
屋里没有厨房,也看不见任何吃的东西,而她又一整天都没有出门,所以这个疑问在他问出口之前,答案就已经是肯定的了。
“出去。”平静宣对他低吼,丝毫不理会他语气里明显的关心。
“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只是掉入小瑶的圈套里,被她利用了而已,所以你根本就不必觉得自责或丢脸,因为你是个被害者。”他认真的对她说。
平静宜怔忡的看著他,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席话。她是被害者?他说她是被害者?
“我从小看著小瑶长大,知道她有多聪明。一旦她决定要做的事,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挠不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