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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娇妻厝边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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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爸——”结巴的她,尾音扬得飘忽。
  “娜娜,我的女儿呀,还有爹地跟妈咪喔!”齐新兰把行李往丈夫身上一塞,跟着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心肝女儿,“天啊,妈咪真想你。”
  “妈咪,你、你们……”舌头不受控制地吞吞吐吐起来。
  崔媛娜一副遭受莫大打击的恍神模样,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四位父母。
  “听到你们在维吉尼亚安定下来了,生活也步上轨道,我们一时觉得四个老人在T省很无聊,又凑巧美国的老同学说要召开同学会,所以就趁同学会之前,顺道过来看看你和维雍。”范姜原开心地说,“唔,你们看,这房子不错,够大,够舒适。”他率先走进屋。
  “是挺不错的,咦?只有你在家,维雍去上班了吧!”崔学横跟着拎起行李走进屋子。
  “对,维雍他上班去了。”她不安地抓抓头发,显然还没从惊骇中回神。
  “丫头,你怎么穿着睡衣?今天没去学校吗?”齐新兰皱起眉问。
  “喔,早上有去,下午回来觉得不大舒服,所以就睡了一下。”崔媛娜撒个小谎,赶紧掩蔽她和范姜争执的事实。
  “不舒服?怎么了,是水土不服吗?”齐新兰端详女儿的脸色,左盯右看好一阵子,连忙压低声音,“娜娜,妈问你,你会不会是……”口吻婉转地打探。
  她脸色瞬间涨红,“不是啦!妈,你想哪里去了。”哪有一次就中奖的,而且离事发不到一天时间,这会不会太扯了!
  “真的不是?”齐新兰不放心地问。
  “不是,我肯定。”崔媛娜表情无奈。
  “新兰,别给压力,这种事要顺其自然,我记得娜娜小时候刚回T省,也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适应,一定是还不习惯美国的生活。”欧静娴转而问女儿:“告诉妈,维雍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有!”回答快得心虚。
  有个鬼,两人只差没拿刀互砍,她烤的面包他说是黑碳,他煮的饭她说像是子弹,她晒衣服常常忘了收,他洗衣服像炒大锅菜,一言不合,又是翻天覆地的争执,总之就是不对盘啦!
  两个妈像是侦探似的把屋里屋外看个仔细,看得崔媛娜心里直发毛。
  “妈,妈咪,你们坐啊,我倒茶给你们喝。”
  “不用忙不用忙,自己人不用客气。”欧静娴阻止她。
  “对了,想不想念妈妈的菜?这一次妈可是准备好多东西,打算来美国帮你们两个补一补呢!”齐新兰兴致勃勃道。
  “对啊、对啊,厨房是这里吧?”不分由说,欧静娴马上杀进厨房张罗东西。
  “孩子的爸,赶快帮忙把东西提进来,维雍也快要下班了吧!得动作快。”齐新兰吆喝着。
  杵在一旁的崔媛娜不停地抓着额头,满脸都是措手不及的无辜样,趁着两个妈妈在厨房大展身手,两个爸爸一如往常地赖在客厅,掏出自备的象棋厮杀起来,她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模样简直像个闯空门的偷儿,偷偷摸摸地转往房里去,准备打电话知会范姜维雍一声,免得他待会回来从门口就要跟她吵架,那么方才她苦心营造的恩爱形象可就要穿帮了。
  嘟嘟嘟……
  打了上百通,手指都要废了,范姜就是不接手机,崔媛娜瞪着电话,“臭范姜,快接电话呀——”
  就当她耐心告罄态际,突然电话通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传来,说着怪腔怪调的中文,“哈罗,Frank在忙,请问你哪位?”
  “我……”崔媛娜一时语塞。接电话这女人是谁?是同事吗?那她又是谁?算是他太太吗?
  电话那端又传来声音,“Linda,是谁找我?”
  “Idon’tknow。”
  是范姜的声音!崔媛娜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盲目查勤的疑心妻子,连忙心虚地挂上电话。
  由不得她胡思乱想,两个妈妈正在呼唤她
  “娜娜——”
  “喔,我换个衣服就下去。”
  不消须臾时间,两个妈妈掌厨果然声势不同凡响,向来被快餐、失败料理占据的贫乏餐桌,顿时间弥漫着浓郁的家乡味,深深诱惑崔媛娜的肠胃。
  “哇,真的好香喔!”难得见到丰盛的菜肴,她感动得几乎飙泪。
  “等维雍回来,就可以开动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崔嫒娜忐忑地等着范姜维雍的归来,坐不住的她索性跑到屋外不时张望着车道,期待他的车子早点出现。
  “你们看这小俩口多甜蜜,等不及老公回来,娜娜就这么眼巴巴地站在门口等。”范姜原揶揄地笑着。
  “甜蜜好呀,甜蜜才会有动力。”崔学横顶顶范姜原的胳膊,两人猛眨眼,心照不宣地低笑。
  “看来我们当爷爷奶奶的日子不远了。”
  “可不是,回去可要多注意一些婴幼儿用品,先买着以备不时之需……”
  崔媛娜把屋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脸上的黑线密集得几乎把她淹没了,她只是害怕穿帮,并不是如他们所想象的和范姜如胶似漆,这些老爸爸老妈妈当真是想孙子想疯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胡乱联想。
  终于,车道上出现了熟悉的车辆,崔媛娜只差没扑上前去。
  “你这么热烈是在欢迎我,还是在迎接你的晚餐?”范姜维雍一下车便调侃她,谁叫她早上摆脸色。
  崔媛娜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住嘴,我告诉你,屋里头,你的爸妈跟我的爸妈正在餐桌上,你最好给我机灵点。”
  他拉下她的手,“啥?他们怎么来了——”
  她咧嘴一笑,脸色一凛,“这是个好问题,但是我手上没有理想的解答。”
  “那这些东西怎公办?”他高举手上的汉堡。
  “当然要收起来,待会我把东西拿上楼,你负责去跟他们哈啦,掩护我。”
  崔媛娜当机立断地脱下范姜维雍的西装外套,接过他的公文包,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汉堡藏在外套里,趁着他出现转移注意,不声不响地把这些不健康的快餐偷渡回房。
  当晚,两人天衣无缝地演了一出我的家庭真甜蜜,好不容易回到房间,神经才得以松懈。
  “喏,快吃光。”她把汉堡扔给范姜维雍。
  “啥,还要吃喔,我肚子快要撑爆了你知不知道?刚刚餐桌上你什么东西都塞给我吃,现在汉堡也要我解决!”
  “废话,当然是你吃,难不成是我吃。”
  “你为什么事先不打电话通知我一声,那我就不用去买晚餐了。”傻乎乎的丫头,随机应变都不会。
  “唉,我哪没有?我打了啊,谁知道你不接,我光拨电话就差点手指抽筋,你说,这该怪谁?”不接也就罢了,更可恶的是,竟然还来个娇滴滴的女生接电话,一想到这,崔媛娜就浑身不舒服。
  “那你可以留言啊,要不也可以打办公室的电话,总机会转告我的。”
  “我不喜欢对机器说话。”她名正言顺地说。
  “你——”真会被她气死,理由一堆。他往她肩膀推去,“去帮忙放水,我想要洗澡了。”
  “哼,自己去。”她回他一个鬼脸。
  “真刁蛮唉。”范姜维雍仗着人高马大,单手拖着她,一并把她扯进浴室。
  “做啥,放手、放手——”所有的挣扎在门扉关上时宣告淹没。
  第9章
  扮了两个礼拜的恩爱夫妻,人前如胶似漆,人后干戈四起,就连在餐桌下都你一脚我一脚地踢来踹去,父母前脚一走,范姜维雍后脚马上说要去西雅图出差一周。
  “出差一周?那你怎么没跟去?”单可薇问。
  “我跟去干嘛?他是要去工作唉,他现在是公司重点栽培员工,哪能松懈。”
  “傻姑娘,就是这样才更要跟去啊!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工作?”单可薇身穿Dolce&Gabbana方领白外套、葡萄酒红裙,手中挥着绣扇。
  “这样好怪……”Celine的黑色套头毛衣搭七分裤,外披红色风衣,把崔媛娜的脸蛋衬得白皙,“不行、不行,我们两个一兜在一块,就只会吵架。”她摇摇头。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他太太,又不是地下情人,而且吵架有啥关系?”
  “老板,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吗?牛皮糖。”派翠西亚冷不防地说。
  单可薇眼白一翻,“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把这些东西清点好送到离宫去放。”她指派了工作堵住派翠西亚的嘴巴,遂而拉着崔媛娜往外走去。
  “对了,你去查证了吗?”单可薇问。
  前天夜里范姜维雍睡后,崔媛娜接了好几通自称是他同事打来的电话,只是打来的时间晚得不像话,对方的口吻一点也不像是要谈公事,崔媛娜遂把心中的狐疑说给单可薇听,而单可薇当下建议她去查查范姜维雍的通讯簿,顺便把通联纪录一并调出来盘查盘查。
  “只看了他的通讯簿,通联还没下来……”她撇起嘴。
  她昨晚趁范姜在洗澡的时候,偷偷地查了他的手机通讯簿,不看还好,一看心里更郁闷了,而且还差点被他发现,真是有惊无险。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有没有暧昧的信息?”
  崔媛娜摇摇头,“信息一定都被他删光了。可薇姐,你说说,为什么他电话通讯簿里有一半以上都是女人的名字!”为此,她耿耿于怀。
  天啊,超过一半以上唉,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从前的他,书包里的书没几本,因为光是情书就要把书包塞爆了。
  范姜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好像随时他都会撇下她,跟其他的女人远走高飞。
  “一半以上!这么多……看不出来范姜这家伙女人缘这么好。”
  “何止是好,以前念书的时候,我每天得帮他扛好几公斤的情书回来给他,你说夸不夸张!”她的语气酸涩。
  单可薇瞥她一眼,忍不住努起鼻子嗅呀嗅的,“有一股酸味,好像有人在吃醋了。”话中尽是调侃。
  “可薇姐——”她抗议地涨红脸,“才没有,我干嘛吃他的醋?”佯装镇定。
  “没有就好,既然没有就不需要这么气呼呼的啦!”单可薇掐掐她的脸蛋。
  “我本来就没有气呼呼的。”崔媛娜辩称。
  “好,没有就没有,把范姜扔到脑后,这个周末来玩吧!潘芭杜有个小酒会,都是一些熟客,你也可以找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参加。”
  “真的吗?好期待喔!”她高兴地直拍掌。
  “相信我,一定会很好玩的,待会我要带单玺出去,时间到,你就让派翠西亚送你回家吧!”
  “嗯,我知道。”
  当晚,崔媛娜躺在床上,想的是范姜维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常常会不自觉地想起他,学校上课的时候,潘芭杜打工的时候,甚至是只要一空闲下来,她就会挂念他在哪里?跟谁一起……
  抓起电话,她又放了回去,“我这是干嘛,打电话去不就表示我很在意他不在身边的事情?不行、不行,臭屁范姜一定又会嘲笑我。”须臾她又嘀咕:“这家伙也真是的,出门就像丢掉的,也不会打通电话回来说一声,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底。”
  突然房间内铃声大作,她骇得赶紧翻身抓起电话,连一秒钟都没有浪费。
  “喂?”口气是惊吓后的微喘。
  “崔小猪睡了吗?”是范姜维雍的揶揄声晋。
  “臭范姜,你才是猪啦!”嘴巴骂着他,可是心里却舒坦了不少。
  “哇,这么精神抖擞的,你不会刚跑完五百公尺吧?”
  “干嘛,不会是打电话来消遣我的吧?”
  “没有啊,想说你会不会一个人害怕得哇哇大哭,唉,如果一个人在家会怕就说喔,吓得哇哇大哭也没关系,用不着逞强,反正你从以前就很爱哭。”
  “范姜维雍——”她气得直跳脚。
  “不用指名道姓的,我没失忆症。”
  话筒里不止传来他的声音,还有他环境的背景,音乐很嘈杂,但是某些声音很清楚,像是就靠在他身边似的,特别是女人的声音,崔媛娜敏感地蹙起眉。
  “你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她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哟,敢问是在查勤?”
  崔媛娜懊恼地咬住下唇,“哼,随你爱说不说。”想知道又不甘心被他嘲讽。
  “好啦、好啦,告诉你,要不然你一定又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告状,我现在跟同事在聚餐,就在我下榻的饭店,十分钟后我就会回房,你若是不放心,十分钟后可以打电话来房间查勤,我开放热线给你,可以吗?崔大小姐、范姜太太?”唔,不错,范姜太太的称呼很好听,范姜维雍兀自猛点头赞许。
  “不用了,谁稀罕,不跟你说了,我困了。”她姿态摆得特高。
  挂了电话,崔媛娜躺在床上,忽地,她禁不住咧嘴低笑,一高兴整个人扑上范姜维雍的床位,嗅着枕头上残留的他的味道。
  “范姜太太……嘻嘻。”
  这厢,范姜维雍盯着话筒微微一笑。
  崔嫒娜就是这样,活了二十多年还是那么做作扭捏,明明很在意,却要故作大方,明明眼巴巴地等着电话,却又要装作厌烦,以前老觉得她不洒脱,现在却觉得她这骄矜别扭的性子很好笑,有一种撒娇的意味,他不讨厌,反倒还觉得享受。
  收起电话,他喝罄杯中的酒,还没经过十分钟,但他已经起身回房。
  深更半夜的铃声大作,崔媛娜痛苦地接起电话,“喂,哪位?”
  “范姜太太……”女人的声音总是唤了她一句,就不吭声的迟疑。
  “我是,哪位?”她觉得好困。
  “我喜欢Frank,虽然你嫁给他,但是我还是有把握把他抢过来,一定……”
  电话的终末总是以着宣示的话语,夹杂狂妄的笑声结束,从范姜出差的第一天开始,凌晨两点钟,崔媛娜就会准时接到这样的电话。
  “可薇姐,你说,范姜会不会在外面乱来?”崔媛娜捧着酒杯气恼地问,身旁一长排的玻璃杯都是她的个人战绩。
  “你看我像是铁口直断的神算子吗?”单可薇眼睛偷偷一扫,咋舌于她的酒量。
  “不像。”她又饮了一大口。
  “那就对了,我又不是范姜肚子里的蛔虫,我哪会知道?”
  “可是太可恶了,于嘛每天凌晨两点就来耀武扬威!”害她眼圈黑得像熊猫。
  周末的夜晚,潘芭杜里有个小酒会,一群人群聚在主宫殿的奢华大厅,在水晶灯的映照,和巴洛克建筑的烘托下,酒会华丽中带着温馨,偏偏崔媛娜一点都不像来玩的,反倒像是来泄恨的。
  见她又灌了一杯,单可薇赶紧制止,“好了啦,崔嫒娜,我是叫你来玩的,不是叫你来拼酒的,节制一点,你若有疑虑,抓起电话打给范姜,跟他好好问清楚嘛!你是他的妻子,有什么不能问的?不说就揍他呀!”单可薇有时候真不懂,崔嫒娜何必那么矜持?
  “不行……”她别扭地直扯裙摆,双眉懊恼地揪紧。
  “为什么不行?”
  “我根本打不过他,而且范姜巴不得跟我离婚。”
  “离婚?为什么?”单可薇的眼睛瞬间瞪大。
  “就是……”崔媛娜把当初的设计巨细靡遗地说了一遍。
  单可薇瞠目结舌,显然是受到很大的刺激,一想到范姜这个臭屁的家伙被这么设计,不免又觉得好笑。
  “不许说喔,因为范姜恨死我了。”崔媛娜自怨自艾了起来,酒又喝了一杯。
  “娜娜,我叫人送你回去了好不好?”单可薇摇头看着这为情所困的丫头,有一种熟稔,还有怜惜。
  “嗯,我想回家了,我没跟范姜说要出来玩。”才站起身,崔嫒娜猛然一倒,多亏单可薇拉住她,要不然肯定栽昏脑袋。
  “崔媛娜,你真是……”
  这厢,出差归来的范姜维雍一进门,满屋子乌漆抹黑的,连盏灯都没有,他以为崔媛娜睡死了,正想去逗逗她,屋外的车道上却有车灯亮起,于是他走了出去。
  “媛娜,车子还没停好,先等一下。”汤镇权还没停好车,崔媛娜已经打开车门,情急之下,他只得赶紧踩住刹车,跟着打开车门下来,越过车头一把扶住她。
  “呵呵,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她胡乱挥着手,“谢谢你送我回来。”
  “媛娜,你小心一点。”
  “嗯,对了,要不要进来坐坐?”她赤着脚,鞋子拎在手上猛招,热情欢迎。
  汤镇权看见门口的男人,脸上的愤怒他很明白,遂而婉拒了邀请,“不了,你快跟他进屋去吧!”
  恍神的崔媛娜这才把视线投向门口的范姜维雍,“范姜,你回来啦!呵呵,我也回来了……”她笑得无害,连手上的鞋子掉落都浑然不觉。
  范姜维雍站在门前,看着崔媛娜从男人的车上下来,又看她喝得烂醉,当场脸色沉到极点。
  隐忍着怒火走上前去,一把揽过崔媛娜,“你去哪里了?”
  她鼻子微拧,“我去玩,参加一个小酒会。”感觉浑身暖乎乎的,好开心。
  “她去了潘芭杜的酒会,不胜酒力,所以可薇让我先送她回来。”
  “又是单可薇!”范姜维雍眼一凛,打横抱起崔嫒娜,“不送了。”遂而转身进屋去。
  汤镇权一上车,后座探出一颗头,“爸,范姜叔叔刚刚看起来好像想杀了你。”
  “我觉得他比较想杀了你妈咪。”汤镇权一哂,驶车离去。
  夜深沉,然而,屋里的风雨才要开始。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的喝得烂醉,就算是在熟稔的潘芭杜,难道就可以放纵自己吗?范姜维雍很不高兴。
  “好多、好多……”她坐在房间的双狮头扶手椅子上,好几次都要歪倒跌落。
  他扳正她的头,怒火中烧,“你知不知道你来美国是要做啥的?念书,念书——既然是要念书,一个学生喝成这样算什么体统?”
  看到那张Baker双狮头扶手椅,又看她喝得烂醉,再想到单可薇,他感觉自己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要爆发。
  “你小声点,好吵——”她皱起眉,打了他几拳,忽地,“我想吐了,呕……”
  范姜维雍铁青着脸,迅速抓过垃圾桶往她面前一放,她果真开始一阵狂吐,五脏六腑都要翻搅过来似的。
  “下次再喝成这样,看我揍不揍你——”他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她没有安全感,严重的缺乏,有时候对范姜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又害怕他会离开,放她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生活。
  “……又要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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