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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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她会帮忙?怎么可能!
皇上赐予她的良田比国舅占据得还多,新政必然损害到她的利益,作为权贵的代表,她怎么可能帮宋弘呢?
董宣起身告辞:“打扰公主殿下了,董宣就此拜别。”
没有人挽留他,就像他根本不应该出现一样。
好吧!好吧!为了宋兄,他豁出去了。
董宣踏出去两步又折回来,站在湖阳的面前手脚并用地比划起来,“我之所以会来这里其实是因为宋兄,是他告诉我,若遇到什么麻烦,尽可以去公主府找湖阳公主,他说你会帮我的——他相信你,相信你会为了汉室江山,为了天下百姓做出正确的事。”
他深邃的眼神望着她,期盼着她为之动容,她沉静了半晌,扬起的衣袖指向一旁——
“门在那边。”
在湖阳公主出现的那一刻,皇上便猜到了她的来意。他期盼她的到来,可又因为她的出现而束手无措。
“朕知道,朕知道他们只是借大司空来打击朕的新政,朕知道大司空只是做了朕的替罪羊,朕都知道——可是皇后仍然拒绝进食,方才医官来报,说皇后已经命悬一线,你说……你说朕能怎么办?”
他的为难历历在目,可这如果成为宋弘被杀的理由,那就太残忍了。
“皇上,请您三思,宋大人确实是难得的能臣。他虽是文臣却有难得的血性,他在士族中威望显赫,更别提他早年间就已扬名天下。”
她想保住他的性命,为了宋弘,为了汉室,也为了天下百姓。
皇上怔怔地望着她久久,忽然站起身来,用一脸不符合天子的窃笑盯着她,“长姐,你……是不是对宋大人存着那样的心思?”
“什么?”
皇上兴奋地来回徘徊,“朕记得,长姐,你年少时说你心目中的驸马应该是文质彬彬、才华横溢、名冠天下——你十四岁的时候便立下了这样的誓言,要嫁给这样伟岸的男子。”
湖阳猜测着皇上的意思,“您不会是要……”
“是的,是的,朕明白长姐您的心意,朕完全明白。”他不仅明白,而且已经开始筹划了,“虽然大司空已有妻室,可那又怎样呢?让他休了正妻,再名正言顺地娶你便是。若是你同意,也可以收她为妾,当然,一切全凭你的意愿。”
“呃……”湖阳确是知道皇上一直着急为她寻觅如意郎君,可也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随便抓来一个已经娶妻多年的大司空吧!“皇上,此事不急……”
“怎么会不急呢?”
皇上已经急不可耐了,“长姐您独居这么些年,早就该找户好人家嫁了。如今大司空又深陷牢狱,一旦他成为你的夫君、朕的姐夫,就再也没人能对他说三道四了。朕完全不用再苦恼怎么找借口,就能留下他的性命。”
“可我对宋大人……”湖阳脱口而出的拒绝被挡在嘴边上,皇上说得对,若说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下宋弘的性命,怕只有这一招了。
如果宋弘能成为驸马,而且是皇上最宠信的长公主的丈夫,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同。他会有绝对的权力替皇上推行新政,国舅那帮权贵再没办法动他分毫。
张开的嘴巴重新合上,她用默然接受了皇上的提议。
“择日不如撞日,朕这就同大司空道明此事。”皇上比她还着急,立刻叫了宫人领宋弘来觐见。
被囚禁的宋弘见皇上突然宣昭,以为自己大限已到,收拾了收拾便跟随宫人进宫。走到半道,他才发现这是一条进后宫的路——皇上想干吗?
特意让湖阳公主端坐在屏风后面静待好事大成,没有铺陈,皇上开宗明义:“大司空威容德器,群臣莫及。朕的长姐贤德聪慧,乃女中大丈夫是也,朕有意为二位做媒,宋公以为呢?”
宋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是要宣判他的死刑嘛!他一路盘算着皇上会赏他一个绞刑,还是给个千刀万刮。
结果……结果居然是要给他做媒?!
宋弘叩首拜道:“臣对圣上的好意至死不忘,然臣家中已有妻室,谈何再娶?”
就知道他会说这话,“俗语说:贵易交,富易妻,此乃人之常情——宋公已升任大司空,易妻乃寻常之道。”
宋弘隐约觉得屏风后面有人,他想也没想平心而论:“臣闻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若臣乃见异思迁、见利忘益之辈,怎堪为皇上大用?”
第4章(2)
皇上一门心思想着终于为长姐觅得如意郎君,只觉湖阳配他完全是下嫁,哪里还听他那些君子大义。
“朕的长姐乃天下第一等的女子,你可以娶到她是你累世修来的福气,这也是朕有心救你之举。若你当真不识好歹,不知感恩,那便是自寻死路。”
湖阳亲耳听到两人的话呛住了,再也无法安心静坐在屏风后头,她也顾不得一介公主的体面,从屏风后面现了身,挡在这两个男人中间。
“皇上,还是让我亲自同宋大人说吧!”
皇上盛怒未平,可看着长姐不顾公主的颜面也要撮成此事,便不好再显龙威了。留下这两个人单独谈谈,他相信宋弘会对长姐日渐倾心的。
有点尴尬,不仅是湖阳,就连宋弘也尴尬到不知所措。
湖阳着繁锦将宋弘搀扶起来,便不知该先提哪句地相互对坐着了。
“宋大人,我希望您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要拆散您和尊夫人的意思。只是,皇上……该怎么说呢?话赶话就说到这份上了……其实也不是,就是……”
“您想救我的性命。”宋弘感激地望着那个已经有点语无伦次的湖阳,“我知道,我也谢谢您,公主殿下。”
有他这句认同,她就比较好开口了,“宋大人,你我心里都清楚你这场牢狱之灾是怎么回事。皇上有心想救你,他不想杀你,他希望你能将新政推行下去。可现在皇后娘娘已经几日不进水米,国舅爷又整日里哭天抢地,身为一国之君,他有他的难处。我这个做姐姐的,代他请求您的谅解。”
让皇上和公主向他赔情,他宋弘哪有这天大的面子啊?他赶紧起身讷讷:“臣不敢!臣不敢!”
都到了这当口,还说那些虚话干什么?湖阳知道宫中耳目众多,遂言简意赅地同他坦白说了:“现在我和皇上唯一能想出的办法就只有联姻这一条了,我知道此事委屈了宋大人和夫人。可我向您保证,只要事情有一线生机,这门亲事便不再作数。”
这话也只是说说吧!宋弘可不是那糊涂之人。娶皇上的长姐,这种事怎么可能只是说说而已?
“公主殿下,您的好意,宋弘今生无以为报,怕只有来生再还。但公主下嫁一事,宋弘当真无法应承。糟糠之妻伴我数年,为留下性命而将其赶出家门,这等不仁不义之事,宋某决计不可为。”
话已说到这分上了,湖阳还能怎么办?将他交由宫人看管,自己则同皇上说了,要他给宋弘些时日好做了断。
这边厢刚刚消停,那边又闹了起来。
本打算去牢里送些酒菜给宋弘的董宣听闻大司空被宫人给带走了,他以为是皇后那边发了话,连忙托人进宫打听。
这一打听不要紧,竟打听出皇上要将湖阳公主下嫁给宋弘的消息来。
这还了得?
“咱们这位长公主不仅放任家奴行凶,自己还要强抢人夫吗?”董宣眼睛珠子忽悠一圈,心中大叫不好。若湖阳公主真要嫁给宋弘,那她头一个要下手的不就是嫂夫人嘛!
“把牛车拉过来,我得赶去宋府……不!还是算了吧!”靠那头牛走的,他还不如靠自己两条腿呢!好在平日里糖吃得多,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了。
董宣气喘吁吁地跑到宋府,却发现公主的凤辇就停在门口。不好,那个骄蛮的公主不会要先下手为强吧!
他拨开守在门前的侍卫想闯进去救下嫂夫人,那都是守护皇上的干将,哪是他一个成天抱着糖块子的臣子能指使得了的?人家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轰到了一边,董宣站在门口,眼见着却进不到里头去,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大门团团转。
宋府里头却静得出奇。
宋夫人的手边放着一尊通体透白的小巧陶罐,湖阳紧抿着唇,半晌唇齿间透出一声轻叹:“宋夫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宋夫人把陶罐揣在掌心,熨得罐子都热了。她脸上透着极尽的安详叫湖阳身边的繁锦看了都心生不忍,她捣捣主子,暗示她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湖阳并不做声,心上却已下了决定。她拉过宋夫人的手,这女人的手上有着与她相似的茧子,她的宁静也有着与她相似的无奈和历经风波后的归属。
“宋夫人,为了汉室,为了天下,为了百姓,很多事实属无奈——他为了你不肯答应皇上这门婚事,而他必须娶我,你懂我的意思。”
宋夫人撇开公主的手,却匍匐在她的脚下深深地跪拜,“我一介妇人,不懂家国天下的大事。只要公主殿下能救下我夫君,我愿给公主当牛做马,这辈子还不上您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再还。”
“还什么还?人家都要你命了,你舍了这辈子的命,还把下辈子的命搭上啊?”
趴在墙头上的董宣左右动弹不得,索性放开双手让自己垂直掉进宋府后院里,遭殃的是他的屁股。
也顾不上一代学士的风雅了,抱着受创的屁股,他连蹦带跳地蹿到宋夫人身边,繁锦刚想笑出声,却被董宣下一步的举动吓到了。
他一把夺下宋夫人手中的小白陶罐,转身劈头盖脸地骂向湖阳:“你当真那么想嫁?为了自己能嫁出去,竟然不惜害别人的性命?你这种行为还配做一国公主吗?就算再嫁不出去也到不了这分上吧!”
繁锦抿起唇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声大点便点燃这场战火——董大人触犯了公主最不愿提及的软肋,他完了!
出乎她的意料,湖阳并没有生气,冷笑着瞥了一眼董宣,“是,我是嫁不出去,我是想看到有人去死。她死,宋弘生——一命换一命,公平得很。”
宋夫人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是啊,董兄弟,是我自愿拿我的命换我夫君的,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日后宋兄回来,我可怎么向他交代啊?”董宣说什么也不能让宋夫人就这样死去。
宋夫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丈夫的生死,早已把自己这条命置之度外了,“董兄弟,我是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什么大事,我所想的就是照顾好丈夫,照顾好这个家。如果我夫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个家也就没了,我活下去的目的都没有了,你还不如让我代我夫君去死。起码他活下来,还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也不枉费我这一生。”
宋夫人作势要抢下董宣手里的陶罐,董宣急得将陶罐高高举起,冲着湖阳喊道:“反正是一命抵一命,我拿我的命换宋兄的命,只求公主您放过嫂夫人。”说完,他一口饮尽陶罐中的汤药,顷刻间便闭上了眼睛。
但愿,阴曹地府里看不到宋弘夫妇,他愿一人孤独地死去。
那个谁……七月半祭奠我的祭品里别忘了摆上花生酥、芝麻糕,还有麦芽糖——要现熬的那种,别忘了带上秸秆——麦芽糖要用秸秆绕着吃才够味嘛!
第5章(1)
“医官大人,他这不断地流口水也是中毒的迹象吗?”
为了公主府不被臭口水淹没,繁锦已经蹲在他的床边擦了一个多时辰的口水。他是狗吗?怎么有那么多的哈喇子要流?她就这么不停地擦啊擦的,擦得她的手都臭了。
“公主殿下,我受不了了,我要吐了。”
“你可以直接吐到他脸上。”她不会心疼那张床的。
医官掩面轻笑,告诉繁锦:“他流口水跟他喝下去的那些东西没有关系,我看董大人睡得香甜,这不断流出来的口水怕是他在梦里吃了什么好味的东西吧!”
“八成是……糖!”繁锦就没见过那么爱吃糖的男人,简直一时一刻无糖不欢。
“今日之事麻烦医官大人了。”湖阳一招手,繁锦递上早已准备好的酬金,让宫人送医官出去。
外人走了,湖阳可就不再客气了,拿起手边的枕头按在董宣口鼻附近。不消半刻,他就连咳带喘地醒了过来。
“咳咳咳,你……你好毒的心啊!你毒不死我,怎么?还想闷死我啊?”
“反正你活着也是多余。”湖阳捡了他的袍子丢到床上,“快点走吧!别脏了我的地方。”
走?董宣摸摸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手腕,瞪着吃惊的眼睛瞅着她,“我没死啊?”
“你要想死,我现在就能成全你。”她很大方的。
还是不要了!董宣拎着自己的袍子坐起身来,“那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吗?”
“当然是了,我怎么会放过阻碍我出嫁的女人呢?”她斜眼盯着他,“如你所说,为了嫁出去,我已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几条贱命对我而言算得了什么?一句冒犯公主威严,那位宋夫人死十次都不够。”
她说得狠毒,可是看看自己神轻气爽的模样,董宣相信那一瓶根本不是什么毒药,“既然你无心杀她,干吗要说那些吓死人的话?”他发现这女人就是嘴巴太不可爱了点。
明明是她安葬了被马奴害死的婆婆母子,偏要往歪了说——好吧!那件事是他误会她;明明想救宋弘夫妇,却要说成毒杀人命——好吧!这件事也是他误会她。
总之,她就是太不坦率了,不能怪他总爱误会她嘛!
先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考虑正事才是正经。董宣拉住湖阳的衣袖,“你会救宋兄,对吧?”
“一命抵一命,谁的命抵宋弘的命?”她翘着娇小的下巴,爱理不理的样子,谁让他摇尾乞怜好像一条狗。
“你只要在皇上面前极力替宋兄说话一定能救得了他,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他连声恳求,顺手把藏在怀袖里的“珍藏”塞进她手心里,“这是我的心头好,送给你,抵宋兄一条命,行不?”
什么好东西能抵得上一条人命?湖阳拨开纸一瞧,“花生酥?”
他欺负她身为公主不懂民情是吧?一个大子能买一大包的花生酥,也敢说是抵得上一条人命的心头好?有没有搞错?“欺瞒公主是什么罪过要我告诉你吗?我看你还是跟宋大人结伴游览地府吧!”
“这可不是一般的花生酥,这是我亲手做的。用今年新收的花生炒香了,配上麦芽熬成的糖做出来的。你尝尝,你尝尝,味道绝对非比一般。”
不由分说,董宣直接把花生酥塞进她的嘴巴里,湖阳想吐都吐不出来,那块花生酥就在她的嘴里慢慢融了。
哇!味道果非一般花生酥可比,的确香甜可口,甜而不腻,香而不油。
她正要伸手再取一块他的心头好,繁锦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慢慢说,什么事?”处变不惊,这个繁锦是怎么教也教不会啊!
怎么可能不惊呢?繁锦大叫:“公主,公主,皇上派了宫人偷偷出来告诉您,皇后大闹,抬出了国丈当年倾家辅佐皇上一事,逼着皇上将大司空宋弘处死。”
董宣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皇后也能逼皇上?繁锦姑娘,你吓唬人也请编给好点的谎话。”
“编什么编?谁还有那个闲心?皇上那边已经火烧眉毛了。”繁锦拽着湖阳的袖口直吵吵,“怎么办啊?公主,这次皇后把仙逝的国丈爷都抬了出来,我看八成挺不过去了。”
“挺不过去也要挺,宋大人不能死。”湖阳起身招呼繁锦,“取朝服。”
董宣倒头大睡,宋兄有人管了,他可以睡个好觉了,好累啊!怎么感觉这么累呢?
“忘了告诉你了。”湖阳停在门边,笑容吟吟,“我赏给宋夫人的那瓶是补阴极品,对女人是最好的了,可惜被你给喝了。”
“什么?什么?补阴极品?”那是什么东西?
湖阳回首,满面千娇百媚,“我记得董大人你至今未曾婚配吧?”
“啊?嗯!”
“那就不打紧了!不打紧了!”
什么不打紧啊?他只觉得全身虚软,还不打紧?
湖阳一身朝服走进内廷,远远地就听见皇后娘娘哭天抢地的声音,旁边照例是阴贵人温婉的劝说声。
皇上坐在正位之上,默不作声若有所思的模样只能解一时之困。所以当他看见长姐走进来,仿佛看到神仙从天而降。
“长姐,你来了?找朕有何事吗?”
皇后娘娘最厌恶的就是他们兄妹二人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找准了机会先下手为强,“长公主,你不会是来替那个害死我嫂嫂的宋弘求情的吧?”
已经把话说到这分上了,湖阳索性接了下去,她郑重地跪在皇上身前,皇上忙叫宫人将她扶起,“长姐,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妨对朕直说。”
“湖阳求皇上恕大司空宋弘无罪。”
皇后娘娘喜欢挑明是吗?湖阳成全她,“大司空宋弘是为了推行皇上的新政才会与国舅夫人起了争执,国舅夫人之死纯属意外,并非大司空一人过错,还请皇上恕他无罪。”
皇后轻蔑地笑望着她,“我说长公主啊,我知你素喜宋弘这样文质彬彬又温婉多情的男子,可感情这东西也要有的放矢啊!人家宋弘都已经明确对你说了,他是宁可要糟糠之妻也不要你这个尊贵无上的长公主,你还不要体面地为他求情——当真是饥不择食了吗?”
“给朕住口!”皇上呵斥皇后娘娘的口没遮拦,可该说的她都已说了,该听的湖阳也都听到了。
阴贵人摩挲着她的脊背,她知道,阴贵人是在默默地支持她。其实,她的心并不感到痛。早就料到皇后娘娘会取笑她打击她,她也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皇上、皇后,二位还记得棘阳一役吗?”
她提起这话,在场除了皇后,余下的皇上和阴贵人都流露出落寞的神色。那个地方,那场战役,是他们都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可今日,湖阳要说。
“当年皇上拔棘阳北上攻宛时,曾败于王莽的军队。三妹伯姬飞马来救,皇上您同三妹共乘一骑,自小长安开始逃亡。后来又遇上了二妹刘元以及您和阴贵人的三个女儿。
“为了保护您,二妹和您的三个女儿都被王莽的军队杀了;为了保护您,我的丈夫……我的丈夫亦在棘阳城北三十里外的棘水边战死。
“他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