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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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人流血丢命换来的。要是我不思进取,就对不起马家故去的先人。每年祭祀先祖,不成材的马家子孙是没有资格敬香的,因而功成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董宣点头称赞,“马将军治家果然严谨,也难怪你几个兄弟都是能人之士。”
“所以我更不敢行差踏错啦!日后还要麻烦师傅好生教导。”
“只怕我才学不够……”
董宣与马功成说着话的当口始终觉得有一双燃着火的眼睛正望着他们,他不着痕迹地循着目光的来处望去——
是湖阳公主?
奇怪了,自打那日在马将军府做了马功成的师傅以后,董宣一直觉得奇怪。
怎么能不奇怪呢?
那天他跟马功成说闲话,不小心瞥见湖阳公主始终盯着他。
之后他叫马功成来衙内随侍,学着怎么写呈折,怎么处理政事,自那时起湖阳公主的身影便时不时地出现在衙门里。
先是说丢了佩饰,他正打算带县卫去公主府上查问,没想到公主又金身来访,说是自己糊涂,佩饰已寻见。不消半日的工夫,她公主殿下又驾临县衙,这回佩饰没丢,改丢钱袋了。当日,没人敢动公主殿下的钱财,不消半日她这个自称糊涂的公主又跑来说钱袋找到了。而后是皇上赐给公主的玉翠,如此循环往复……
难不成……难不成公主殿下又对他董宣生了下嫁之心,借机会接近他?要不然即便公主府里丢了什么东西,也用不着她公主殿下亲自过问吧!
越想越觉得自己所猜不错,董宣想着想着不禁面露喜色。
一旁的马功成看在眼里,浑身直发怵,“师傅,你今天怎么了?一天都时不时地露出冷笑,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哪有做错?而且,”董宣正色,“我这怎么是冷笑?我这明明是喜笑颜开,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不重要,当湖阳公主五日来第九次驾临县衙的时候,董宣已经懒得同她行礼问安了,直接咧着嘴巴开宗明义:“我说公主殿下,这回你又丢了什么?还是又已经寻回了什么?”想见他也用不着想出这么多的借口吧!多难为她啊!
“这回没丢什么也没寻回什么,我设了家宴请……”
“你备了桂花糖藕吗?”董宣已经迫不及待了,不知道洛阳有名的那位孙媒人还在不在?当年他在都城为官的时候,她可是鼎鼎大名的绝世冰人呢!
他一派眉飞色舞,湖阳看着直发愣,“我为什么要着人备桂花糖藕?”
“因为客人喜欢吃嘛!”
还装?
还装?
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吃甜食!
湖阳偏过头转向一旁的马功成,“你喜欢吃桂花糖藕吗?我立刻吩咐厨子备下。”
“什……什么?”董宣的目光在这两人间游移,终于找到了方向,“闹了半天,你是请他去家中赴宴啊?”
湖阳一本正经地望向他,“要不然你以为是谁?”
某人自作多情了——马功成看师傅一脸的失望,自动自发地张罗起来,“要不然师傅也随我一同去公主府赴宴吧!”
“好……”
他脸皮够厚,可公主也不是好欺的,“我与马将军素有旧交,听闻公子即将出仕,设家宴聊表心意。”
也就是说不适合他董大人参与进来喽!董宣识趣地推辞:“我今晚还有一大堆的公务要处理,而且公主府也不是没去过,功成啊,你就陪公主小酌几盏吧!”记住,是小酌!那女人喝起酒来比喝水都猛,可千万别陪她豪饮。
马功成哪里懂得师傅的心思,乐颠颠地同公主殿下回府了。
第6章(2)
眼巴巴地瞅着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董宣心里好不是滋味,迎头瞧见宋弘提着食盒进来,他这才心情转好。
“今天怎么这么好,来送吃食给我?嫂夫人的手艺没得挑,尤其是她做的甜酱瓜,那可是我的心头好啊!”
他打开食盒一瞧,甜酱瓜没看见,都是些佐酒的素食,“我不爱喝酒,我爱吃甜食。”
“这又不是给你吃的。”宋弘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马功成离去的方向,“刚才领着马功成走的那位是湖阳公主?”“可不是嘛!公主大驾光临,就为请那小子去府上赴宴——公主殿下亲自造访啊,这小子还真是天大的面子。”送给公主的食盒,他不便享用,只能干瞪着眼看着。
宋弘也瞪着眼,却不是盯着那只食盒。他转身便走,董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在后面喊:“你干吗去啊?这食盒不送去公主府吗?”
“你留着吃吧!”他走得干净。
董宣瞧着他的背影感觉有点古怪,“宋兄是在生气吗?不会吧?应该不是在生气……”吞下半盒好菜,他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
“他生的哪门子气啊?”
董宣自给自足,吃得是菜足饭饱,心里仍在疑惑湖阳近日来奇怪的举动。
身在公主府的马功成就没那么好运了,望着满桌子的菜,却吃不到嘴里。
原因无二,公主殿下一个劲地劝他喝酒,他满肚子的酒水,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瞧,这酒又倒上了,马功成实在无能为力,抱拳告饶,“公主殿下,我实在喝不了了,再喝就……就醉了。”
“哪里会醉?当我不知道呢!马家的男人个顶个的酒量奇佳,你父亲是有名的千杯不醉,还有你叔那也是……”她说不下去了,望着他那张酷似马毅的脸发怔。
不期然,那壶原本要倒进马功成盏里的酒进了湖阳手边的盏内,她端起酒一饮而尽,又招呼繁锦:“再热了酒来。”
“公主,您还是少喝些吧!”繁锦从旁劝道。
上回董大人留宿的时候就同她说了,酒这东西少饮为品,多喝伤身。董大人还特意嘱咐她看着点公主,别让她成天拿酒当水喝。董大人的话有理,她确是该从旁劝着点,“公主,您还是喝点汤吧!今日这汤煮得甚好,来,马大人,您也尝尝。”
“好啊……”
马功成迫不及待地想吃点酒以外的东西,却不料近在嘴边的汤被湖阳公主推至一旁。
“喝什么汤啊?我记得你是最爱喝这赊店老酒的,每次你都把酒烫得热热的,倒上了递给我。你说我手冷脚凉,血气不通;你说,这酒可祛寒,我当多喝些;你说,等成亲后我不必再畏惧冬日,因为你会在屋里燃上火盆,扑了老酒在上头,让火烧得旺旺的,让我的心暖暖的;你说……”
别再说了,她已经把马功成给说糊涂了,“公主殿下,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马功成,家父乃马将军,我今年方才十六,怎么会同你说那些……那些……”若按年纪,公主殿下足可以做他长辈了,他可不敢乱了章法。
他起身欲告辞,湖阳比他更快,一步踱到他的面前——他的脸已经让她方寸大乱了。
“你知道我对你有多么得思念吗?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一直在记挂着你吗?为什么不理睬我?为什么就这样匆匆地走掉?为什么?你是要我负疚对吗?要我一辈子活在负疚中?”
她不忍心再看见那张脸,背过身去,眼泪涌到了眼底,“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走了这么多年,我一时一刻都没有快活过,你的影子留在我的心中,我莫敢忘记……回来吧!我求你,回来……”
她拿起酒坛也不管里头酒凉如冰,咕噜咕噜就往嘴里灌。马功成看情势不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后悔怎么没把师傅拽来。
老天爷听到了他的请求,那个满肚子装着疑惑的董宣晃晃悠悠晃进了公主府。仍旧是大门敞开,宫人侍女不见了踪影,他熟门熟路地溜达到偏厅,远远地就看见马功成正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对面是胡言乱语的湖阳。
他走到跟前,悄声从旁瞧着,马功成掸眼见着他,如同见到了救星。他宁可回家去被马武将军打到半死,也不要再跟这儿对着长公主。
“师傅,你帮我挡着,我先走一步。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于心。今日你帮我挡公主,他日生死关头我帮你挡利器。”
呸呸呸!董宣暗叫:童言无忌——什么挡利器?咒他死啊?
董宣稀里糊涂被推上了火线,眼见着湖阳就要转身瞧见他了,他赶紧背过身去,不想湖阳泪眼婆娑地扑到了他的背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马毅,你怎么可以……”
马毅?不是马功成吗?
董宣更糊涂了,闹了半天,她相中的不是马功成啊!
可这个马毅又是什么人?
这女人还真厉害,先是宋兄,再是马功成,现在又闹出个马毅,她身边到底有多少男人啊?
他东想西想的当口,后背已经被泪沾湿。她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马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
原来,她这么些年没嫁都是因为那个叫马毅的家伙啊!
什么人这么好福气,能让尊贵天下的长公主待字多年,为他守节?马毅……马毅……
他也姓马啊!
哭累的湖阳公主昏睡过去,董宣将她扶上了床,吩咐繁锦好生侍候着。其实不用他多说,繁锦也会把他们家公主当成命一般呵护着。
见她睡得香甜,他反倒睡不着了。满脑子里就只有那两个字——马毅!
越想越睡不着,董宣决定去一个地方。许是他去得太早了,人家大门还没开,他就坐在台阶上等。
怎么会不早呢?现在才三更天呢!马将军府上全都在呼呼大睡。他就坐那儿等啊等,等到都快变成马府门前的石狮子,门终于大开。
马武将军大清早就看见董宣坐在门口,头一个反应就是——“马功成,给老子出来!你做了什么惹你师傅生气的事了?快给老子滚出来——”
“别别别,”董宣索性捂住他的嘴,省得他把马功成招来了,他反而不方便问事了,“其实今天我来是有件事想请教马将军,不知道可方便寻个僻静的地方。”
僻静的地方?马武将军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到我书房去吧!”
在马将军府邸,没什么地方比书房更没人去了。
关起了书房的门,董宣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问马武将军:“敢问马将军,马家是不是有个名为‘马毅’的?”
马武将军一怔,“敢问董大人怎么会提及我兄弟?”
“兄弟?马毅当真是将军的兄弟。”还真给他猜中了,“不敢隐瞒将军,昨夜湖阳公主宴请功成,约莫是喝得有几分醉意,湖阳公主竟哭着喊出‘马毅’这个名字。不是我多事,只是……”
“我明白。”马武点头,“早前,公主就已经问我觉不觉得功成长得颇似已故的毅弟。”
已故?已故?董宣惊诧不已,“马毅将军已经……已经……”死了?!
“这事说来话长。”马武对他慢慢道来,“当年,皇上尚未登基,正与王莽争夺天下。马毅无意中遇见了黄姑娘——湖阳公主闺名‘黄’字——从此便一见倾心,我领着马毅向皇上提亲,皇上在考虑了月余之后终于答应了这门亲事。
“按照当地的规矩,他们二人先定了亲,只等战况安定,便让两人成亲。谁知道他们俩尚未正式嫁娶,马毅就战死在棘阳。
“后来皇上登基,黄姑娘被封为湖阳公主。为了维护长公主的体面,我们马家一直不提这层关系。皇上为了顾及公主丧夫的心情,也不提及。渐渐此事就被人们淡忘了,今日要不是董大人你特意来问,我是决计不会说的。”
马武长叹一声,对董宣道:“恐怕你还不知道,被你砍了头的公主府大管事马奴本是马毅的随身侍从。棘阳一战前夕,马毅他深知此战凶多吉少,临行前将马奴派到了湖阳公主身边,马毅吩咐马奴替自己生生世世保护公主。
“约莫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虽然明知道马奴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可公主还是容下了他。要知道,公主向来治家严谨,身边的宫人、侍女全都恭敬顺从,不敢胡乱作为——马奴是个中例外。我知道,公主殿下是因为思念马毅才会格外纵容那个狗奴才,可到底那狗奴才还是被你给杀了。
“我不是说你做得不对,那狗奴才横行多年,伤人性命,早就该杀。只是……只是,伤了公主的心啊!连马毅留给她的最后一点念想儿也这样断了。”
马武将军的话冲进董宣的心窝,久久无法平息,或许这辈子也抹不去了。
第7章(1)
这些年公主为了皇上,为了汉室天下耽误了终身,她是该获得幸福的——马武将军送他出门时说的那几句话一遍又一遍地从他心中穿过,把他的心撕得一片片。
原来,被他斩头的竟然是她爱人留下的念想儿;原来,他们第一次在赊店相遇,她正祭扫完亡夫;原来,她竟有这样一段曲折的经历。
原来,她真的很爱死去的爱人啊!
想着她的那些遭遇,董宣的心口隐隐散着痛,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痛,他不知道。
他只想见她,好想好想看见她。
这样想着,他的脚不由自主地往公主府走去,没料到在公主府门口竟不期然撞见了宋夫人,“嫂夫人,你在这儿做什么?”她手里提着食盒,是要给公主送吃食吗?
宋夫人见着他如同见到救星,“董兄弟啊,见到你就太好了。我在这里等了半天了,都不见人出来,我又不敢贸然闯进公主的府邸,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宋夫人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忙不迭地把食盒塞进他的手里,“你帮我把这个给公主送去,是我自制的一些小菜,也不知合不合公主的胃口。虽然我夫君对我说,公主府里什么山珍海味、美味珍馐应有尽有,根本不会在意我这点东西。可我也是想一表我的心意,你知道的,要是没有公主的恩德,我夫君和我恐怕只有到阴曹地府里相会了。”
董宣替湖阳收下了,“嫂夫人,其实你不用担心,别看公主冷冰冰的,其实为人挺随和的,你的心意她一定会收下的。”她呀是嘴硬心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宋夫人听董宣这么说心里直犯嘀咕,上回公主赐她毒药的时候,董兄弟跟公主还是一副有深仇大恨的模样,这才几日的工夫,怎么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当然,她不知道公主殿下是怎么待董兄弟的,不过这董兄弟看上去好像没把公主当公主啊!
把食盒交代了出去,宋夫人也放下心来,转身她正要走,忽然想起些什么,倏地停了脚步,“董兄弟,董兄弟,有些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她吞吞吐吐,听得董宣心内着急,“嫂夫人,我打初到都城就与宋兄结交,我被贬去江宁这几年,你们夫妻二人仍然时时记挂着我。我重返都城,宋兄是第一个为我接风洗尘的。都这么多年交情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您有什么话就同我直说了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宋夫人不再隐瞒,“你和我家夫君情同兄弟,你可知他是不是跟公主起了什么冲突?”
“这话是怎么说的?”宋兄和湖阳起冲突,不该啊!且不说湖阳公主乃宋兄的救命恩人,单只论尊卑,他也不敢无视公主——当然,他董宣自个儿是个例外。
宋夫人开诚布公,将这些日子以来宋弘的种种怪异都说给他听——
“按理说,公主殿下救了我夫君,我们夫妇俩该对她千恩万谢才是。我想公主殿下必定有数不完的奇珍异宝,钱财她定是不放在心上的,所以我就精心准备了些祖传的小菜。
“刚开始,夫君倒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很是高兴。那日,他拎着食盒出门,说这便给公主送去。去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可回来的时候却阴沉着脸,一连几天都很不高兴似的。我问他,公主可喜欢我的手艺,他怒火中烧地责备我不知天高地厚,说公主根本看不上这些玩意。
“听了他这话,我便说,千金万金不如诚心。既然公主不爱我们送去的东西,无论如何咱们夫妇二人也该上门向她真心道谢。谁知他把我骂了一通,说女人家打理好家里便是了,不该管闲事。我暗自揣摩着,难道他跟公主殿下起了什么过节——你说呢,董兄弟?”
这番话别说是她自己了,连董宣听着都糊涂,“改日找个机会,我同他谈谈。嫂夫人,你也别把宋兄的话放在心里。皇上极力推行新政,他又是实施新政的得力能臣,事情一多,难免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点。”
宋夫人点头,“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还会跟他计较这些吗?”她又忙着嘱咐他,“你见着公主,替我向她道谢。这食盒里装着十二道精心烹制的小菜,你请公主尝了,她喜欢哪道,麻烦董兄弟你报予我,我好再做。”
她是真心感谢湖阳公主的再造之恩,要知道救下她夫君的命,就等于救了他们夫妇俩的命啊!
董宣拎着食盒走进湖阳公主厢房的时候,她正头痛得厉害——宿醉的痛苦她是日日感受日日受。
“你当少喝些了。”他劝她,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
湖阳斜了他一眼,继续撑着快要裂开的脑袋,“董大人你是不是走错了府邸了?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将门上公主府的匾额再换大些。”
“我是替宋夫人给你送食盒来的。”他揭开食盒,见到他颇为喜好的一道菜,“有桂花糖藕?你真该尝尝,清凉香甜,醒酒醒脑。”
他夹起一块,不由分说地塞进她的嘴里。被迫吃下桂花糖藕的她正欲发火,却被那香甜绵软的味道给压下了火气。酒喝多了,一夜过来肚子里空空的,她确是饿了。
不用他们招呼,繁锦自动自发地取了两副碗筷,“董大人,你陪我们公主吃着。”
“为什么要他陪?”她就怀疑了,他怎么把个公主府当成了他县衙的后院,时不时就跑来逛逛,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董宣不仅不用她这个主人招呼,还反过来招呼她:“先尝尝这个,再吃口这个……宋夫人说谢谢你救了她夫君,她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所以精心烹制了几道祖传的拿手小菜,你喜欢哪道,只管同她说了,她每天为你做也不打紧。”
那女人心思纯良,湖阳心领了,嘴上却一点不讨好,“公主府里多的是名闻天下的大厨子,不用她多事。再说了,这女人也真奇怪。我要抢她的男人,又要她死,她还来感谢我?傻不傻啊?”
她就是这点不可爱,嘴巴毒,心却是最好的。董宣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