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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恋日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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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喔,我没怀疑你。”不管他此时的语气如何地不肯定,她倒觉得这将会替他俩的关系带来一股助力,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等待着他的下文。
  然而当他坐好之后,紧跟而来的却是一阵闷咳。“咳,喉咙真难受,嗯……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今天我……”
  他居然给跳过去了?等待中的于晓恋心情倏时低落。
  接下来,她的耳朵里便只听到一些模糊的人声,他不停说着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好像彻底忘了前一秒提过的事,而她充其量也只是机械般地回应。
  等挂上电话,她终于无力地软躺上床,仰着脸瞪住天花板,脑袋有点空白。他们到底算不算是一对恋人呢?她总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但她确实还是对他有着感觉的呀。
  拿起一旁的镜子,她又照,并取笑刚才自己的错觉,她的眼袋始终存在,并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她一个睁大眼睛的举动而消失。
  “呆。”吐了口气,这才爬起来整装准备按照刚才徐承海“交代”的去“工作”。
  而到了公司,于晓恋依照他电话里说的,进了他的办公室里拿出一些资料,跟着又步出大楼,搭了公车往市郊的某高级住宅区。
  叮咚!
  三十五分钟后,她按下了指定客户住处的门铃,那是一栋颇有质感的透天别墅,外门到内门间,左右各有一块小花圃,宜人得不得了。
  只是想也晓得,一分货一分钱,固然它不位在地价特高的市中心。
  “您好,请问……”出来应门的是一位有头卷卷灰短发的驼背妇人。
  她显然不是屋子的主人,虽学设计,但也攻行销,对人事物,于晓恋皆有着精准的嗅觉。
  “您好,我是春流设计的于晓恋,和屋主约了今天看屋。”递出名片。
  “喔,是设计室的小姐。”妇人笑盈盈地开了门,迎进客人,但等她背过身带路时,却又忽然回过头。“小姐?”
  “对,我是个小姐没错。”今天她是穿了衬衫、长裤且留了个半长不短的发,但性别应该是无庸置疑的。
  听了,笑弯眼眉。“抱歉,我不是怀疑您的性别,何况您长得这么漂亮呵!是先生交代今天会过来的是个先生,而不是小姐。”
  她自然晓得,只是和老人家说笑。“呵!谢谢你,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大胡子老板请假,所以由我代他过来,真是抱歉。”
  徐承海早上的那通电话,就是要人代他班的,听他浓浓的鼻音,好像感冒得不轻。
  “原来是这样,那请跟我进来。”妇人仍是笑着回答,只是眼神中多了一抹趣味,该是因为她对徐承海的称呼吧。进入宽敞的室内,于晓恋有效率地将眼前的摆设装潢看过一遍,不禁,她有了个疑问,因为就一般人的居家,这房子的条件该算非常舒适的了。
  “大婶,请问一下,这栋房子的屋主是不是原来的屋主?”这个case是由徐承海自己接下的,日前没听他提起,所以她也不太清楚状况,了解仅止于屋子的设计要委托他们中度修缮。
  端来一杯茶和一盘水果,摆上桌。“这栋房子是先生刚买来的,还没满半年。”
  果然!
  将随手带过来的资料摊上桌,她不拘小节地叉起盘里的水果塞进嘴,顿时水果熟甜的味道溢满齿颊,她忍不住赞道:“真甜,好吃!”
  “真的!呵呵……这是我一大早到市场去买的,很甜就多吃一点。”
  不知道什么原因,妇人的反应竟可用兴高采烈来形容,是这屋子里的人甚少这么夸赞人吗?忍不住,她猜。
  嘴巴好不容易合拢,妇人这才想到重点。“对了,从刚刚就一直忘了说,我们先生现在人还在医院,所以您可能要等一下。”
  “医院?”
  “先生是个医生。”
  医生?
  间,于晓恋的脑中出现一个影像,而后影像逐渐和这个突来的名词融合为一。
  哈!怎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那个日记里才会出现的人,真蠢!她暗骂一下。而也正当她骂着自己的时候,楼上忽然传来一声物体坠落声响。
  她抬头望向楼梯处,声音沉沉的,有点像是人摔到地板上的声音。
  “对……对不起,先生应该快进来了,您自己在这里等一下,我到楼上去看看。”前一秒还眉开眼笑的妇人,转眼变得脸色沉重,她慌慌张张交代完,人立即往楼上奔去,抛下一头雾水的于晓恋,嘴里咬着水果。
  这个家,好像有点神秘喔!不由地,她又天马行空。
  瞄着楼梯口,从大婶上楼又过几分钟,楼上始终不再传出声响,耳边来回的惟有沙发后头一只大型水族箱的水流声。
  楼上或许有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吧!最后,她无聊地作个结论。
  离开坐得温热的沙发,她自作主张地在一楼参观,楼下除了厨房、两套卫浴设备,还有一大两小的房间。
  大的该用来当休闲空间,小的则可能当作储藏室或其它较不重要的用途,因为房门是关着的,所以在主人揭开面纱之前,她都仅能作最基本的推测。
  绕回前厅,她又望了一下二楼,仍是没动静,于是想先坐下来,再将徐承海给的资料作一次浏览归纳。
  “唉啊!”孰料她屁股尚未归回原位,一声痛呼便由楼上传来。
  “大婶,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帮忙?”若要她帮忙修理小孩,她可是乐意之至。
  瘦腿迈向楼梯,于晓恋三步并两步上了二楼,转个弯,在长长的走廊底瞧见正抱着手臂的妇人,她一脸愁苦望着房间内,好像里头的问题人物已让她烦恼许久。
  “大婶,你没事吧?”
  想搞定闹别扭的小鬼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威胁,二是利诱,温和如大婶用的肯定是第二种,所以会被吃得死死。若是有需要,她倒不介意帮忙扮扮黑脸。
  走向妇人,远远就能看见她手臂上的两条清晰抓痕,所以她更加肯定房里的人物相当难缠。
  只是看见于晓恋上楼,妇人不轻松,反困扰。
  “啊,于小姐您怎么上来了?您……您别过来!”好似怕极,妇人一个劲儿想将于晓恋往长廊外挡。“您别过来,要是受伤怎么办?”
  “没关系,哄小孩我最行了!您放心,交给我。”凭着一股热心,她越过忧心忡忡的妇人接近房间,只是她人才一跨近门口,还来不及将对手看清楚,就让一个由房里快速飞出的物体砸个正着。
  额头一阵微痛,她下意识退到墙边,而也在同时,房门被里面的人奋力甩上,然后喀地将门反锁。
  “啊!”妇人见了惊慌,她上前拍了拍门,跟着又反身。“于小姐,你没事吧?”
  本想于晓恋应该会捂着伤口痛呼,哪晓得她竟瞪着眼,目光来回于门板和地板上的辞海之间,她丝毫不将那一点疼痛瞧进眼里。
  “于……小姐,您……”
  蓦地,只见她两眼一眯。“这个小鬼,脾气真的很坏。”牙一咬,于晓恋跨步向前,抓着门把,轮到她想拍门。
  “你们在做什么?”忽来一道低嚷。
  “我们当然是在修理小……”猛地偏过头,于晓恋还以为来了帮手,没想到走过来的人却让她不得不愣住。“……鬼。”
  不会吧!怎么这么巧,居然真是他?本欲拍门的手掌,缓缓垂至身侧。
  走到两人身边,湛良威不需要多想,就知道前一刻上演了什么戏码,只是……今天却多了救火的人,而这人还让他大大意外。
  “鬼?”盯住身前那个打扮利落的女人。
  “先……先生,于小姐是设计工作室过来的人,刚刚因为……”
  “没关系,李婶您继续在这里看着。”他温温地一笑,打断妇人的介绍,跟着转向于晓恋。“抱歉,晓恋,麻烦你跟我到楼下来好了。”
  望着湛良威下楼的背影,于晓恋不禁愣了会儿,他居然还记得她的名字?而等她下楼,他已在沙发上坐定,且桌上多了一只救护箱。
  “坐这里,我帮你擦药。”刚刚他看见她额头上的伤。
  “擦药?”遇上他的惊讶,远大于她额上的疼痛,所以她彻底忘了前一分钟才被人拿辞海K中。
  怎么这么巧,今天代班就碰上徐承海的特别case,而且对方还是他。喝!真是不遇则矣,一遇……
  “你的额头。”他的眼,本应因刚结束十几个钟头的手术而显得疲惫,但,此刻却又异常焕发着莫名的神采,因为她。
  莫非真是缘分捉弄,两人的路才会这么窄,经过六年,兜着兜着还是给兜在一起了。
  “只是破了一点皮,没什么关系,我回家自己处理就好了。”她摸了下疼痛处,放下的掌心上居然沾着颇多的血迹,这伤口可能不小。
  “流血了,你过来自己擦药吧。”仿佛深知她的个性,他收回对她而言属于“陌生人”的热心。
  想想也好,于是往沙发上一坐。“楼上……”手上做着消毒动作,她的目光飘向二楼。
  “楼上的事,李嫂会处理。”技巧性地带过问题。
  “这样嘛?”既然他不欲人知,那就别不识相,反正她今天来的目的既不是当社工,也不是当侦探,虽然她真对楼上的人感到好奇。“嘶……”药水敷上伤口,她倒吸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拿错,那是双氧水。”拿出棉花替她沾去伤口上那些污秽的泡沫,动作轻柔。
  看着他,没拒绝他的动作,而等他缩回手,她才看着桌上的资料说:“没有,习惯了,痛一点的好得快,还有你的房子……”
  “你在春流工作多久了?承海他怎会叫你……”随着她视线,湛良威也将注意力挪至桌上的一摊资料,他不说房子反问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不长不短,但是经验绝对足够将这栋屋子装修到让屋主阖家满意。”几年的工作经验,她没练就油嘴滑舌,也学了点应对法门。
  “是吗?”意外她防备性的回答,微笑,两腿交叠。
  “怀疑吗?”或许他没有恶意,又或许他真是故意,不过她还真是不喜欢别人质疑她的工作能力,即使她目前还只是挂名助理。
  “没有,不过你要能证明,或许会更好,那么……我的这个房子就改由你来负责好了,我打电话跟承海说。”作势拿起电话。
  “不必了。”不知怎地,她好像有点被杠上的感觉,因为他的态度。
  “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个房子不太好处理?如果对你来说很麻烦,那……”
  “我是说,你不必打电话过去公司了,今天我老板请假没上班,所以现在我会站在这里,如果屋主希望我接,那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我一定会尽全力,如果我老板不反对的话。”
  “老板?”对这僵化的称呼,似乎有异议,但在她有所反应之前,他又接道:“这样吗?那很好。”莫名地,他的唇间出现一道浅笑。
  奇怪,她怎好像看见他正得逞似地笑。“那……我现在可以看房子了吗?然后麻烦你跟我说说你的计划。”
  “当然可以,先看楼下吧。”站起来,正想带路,却在这时二楼又传来乒乓巨响,肯定又有东西遭殃了。
  原本守在房门口的李嫂忍不住奔了出来。“先生……”
  “又怎么了?”望着楼上的人,脱口而出。
  妇人一脸苦相,也没说什么,好似这种情况是天天上演,再问都是白搭。
  于是垂下眼睫,叹了口几不可闻的气,他转向于晓恋。“你……”
  “我看今天好像不方便,那我改天再来,湛先生您可以再跟公司约个时间。”直勾勾地望住他,不放弃在他无奈的眼里再探出一点端倪一般,但他收敛情绪的功力似乎过高——以致于她败兴地别开眼,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沉吟,而后落寞说了:“那……就再过几天吧!”
  整理好随身物,她自顾自地走向门口,开了门,踱向屋外,只是当她想顺手搭上别墅大门时,一直跟在她后面的湛良威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虽被吓了一跳,但转过身的于晓恋并未立即拨开他的手,反倒是惊讶于他手掌冰凉的温度。这样的五月天,应该不会冷吧?
  “你……会再来吧?”手紧抓,上前一步,只距她半步远。
  然而,虽他站得和她极为接近,但她却因为注意着他的手,所以并未做反应。
  许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湛良威这才放开了她,但薄薄的镜片,却藏不住后头隐含着复杂情绪的目光。
  盯上他的眼,余光亦瞥见自己手腕上的浅浅红痕,她不觉回道:“如果你需要我,那么……应该吧。”
  第四章
  如果你需要我,那么……应该吧?
  噗哧!她为何会说出这一句引人遐想的话,真是匪夷所思。本来她是想以带点无趣的态度回答他说:如果我老板答应,你应该还会见到我吧!
  三天前在湛家,她明明就不大喜欢当时的气氛,还暗嚷不想再上门的,然而这句戏剧化的话仍旧就这样脱口而出,是她连续剧看大多,动不动就背台词吗?
  当然不是!因为一个心智成熟的人,该有分辨事实与幻想的基本能力,虽然她不能自称理智过人,但这一点起码她还能区隔。
  思前想后,惟一的肇因,就只可能是因为他那一对眼睛,被晓阳阐述为深沉的一双眼睛,如果真要分析,她倒觉得那分深沉里还掺杂了某种程度的忧郁,却不仅只于要浓不浓,要淡不淡……那时的他,根本就像个需要救助的人啊!
  所以脑袋里装了百分之八十正义感的她,才会脱口说出那样的一句话。
  但……问题是,这样一个衣食无虑、生活该是很惬意的人,又会想要人救助他什么?帮他什么?不需要吧!该是她胡思乱想了。
  好啦,那既然说了就说了,或许他根本没听到,而就算听到又或许完全不以为意,那她还作茧自缚干啥?无聊。
  “嘿,咳咳……你来我这里不是想照顾我的吗?”虽然一个人住在租来的公寓,而里头什么都不缺,但再强的人浑噩的时候还是需要一点关心的。
  穿着宽松的棉质休闲服,徐承海憔悴的头颅冒出卧室门口,看了正坐在他家沙发上发呆的于晓恋一眼,他又状似无力地走出来倚靠在门边上,又状似严重地咳了两声。
  然而在他做了好几个“状似”之后,那个被他在电话里用“濒死”嗓音召唤来的人,还是毫无反应。
  在想什么?成天对着一本笔记发呆。他收起玩笑的态度,仔细观察。
  只是……笔记?看来那应该是一本日记才对,因为除了绘草图,她的笔杆始终只有对着它,两年来如一日。在他面前,只要她将份内的工作做完,他并不忌讳,而他虽然有点好奇,但却不会干预她的私事、她的个人空间,日记该也算是人的隐私之一。
  轻踱于仿波斯地毯上,喜欢健身的他人虽高壮,但移至于晓恋身后却是悄声无息,即使他重感冒到有些无力。
  站在她身后,视线越过她窄窄的肩,蓦地,他眯起眼,偷瞄那本让他吃味的日记。原本他只是抱着好奇的角度瞄上一瞄,然而,随着她铅笔下头沙沙的响声,他却不禁正了色,且凝起浓眉。
  ……如果说,时间可以刻划一个人的灵魂,在上头留下变化的轨迹,那么这几年,深沉的他,可能又往下坠落了不少。
  我猜,我仅是猜,除了生活上的一些繁琐事物,和我相同的,他一定也是经年牢因在那一次的意外中,穷尽方法,却仍不能脱因。
  他一定不晓得,爱某个人愈深,当他消逝之时,自己的某部分也会随之死去愈多。
  话人人会说、会听,但很多情况,却得是自己亲身碰上,才会体会感受到,比如我,比如妈妈,晓阳离开多久,我们便欺凌了自己的灵魂多久。他,肯定不知……一如我不知他的。
  我和妈妈的烦苦已经够多,所以那次意外对同样也是受害人的他,又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我们并不知道。
  晓阳离开了,而当时同乘在一辆阴间马车上的他的妹妹,又怎么了?我最多只知她也伤得不轻……
  然而我想,以他家环境的优渥,该能让他们增强复原的能力吧,而不像我和妈妈只能徒对逝者凭吊,作无言的叹唉……
  写到这里,于晓恋停下笔,她盯着字迹思索半天,跟着拿铅笔抠发痒的头皮,接着又写:那天,我对他说的话,一定有原因。
  如果你需要我,那么应该吧……原来,我是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以往那个渴望有人慷慨伸出援手拉我一把的自己。
  如果,我的再次出现对他、对我而言都存在着意义,那么,再去几趟,又有何妨?这个像谜一样的男人……
  她的个性就是这样,愈是像雾里看花,她的求知力就越发强烈,固然湛良威这个人内敛到让一般人会产生一种畏却感。
  真没想到,从到湛家至今也才过了几天,她居然就开始期待和他的再次相遇了,这对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的她,是个意外,又或许他对她而言……并不算是个“陌生人”吧。
  自嘲完,笔尖点在最后一个字上,她又要疾书——
  “咳。”这时徐承海刻意发出“不吓人”的轻咳。
  “赫!”但她仍是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回过身,手立即化作手刀状,眼睛则大大地瞪着那将下巴拖在两只手掌中的人。
  他的身体几乎整个趴在沙发的椅背上,可想而知他刚刚靠得她有多近,而她却丝毫没发现异状。
  瞧她紧张的样子,他忍不住失笑。“我从没看你这么紧张过。”
  “还不是你吓我,要不然想看我紧张的样子,可能得等到你的头发全白。”不服气地吭了一声,她习惯性地将捏在左手中的K金项链夹进日记里合上,将它丢上茶几后,臀部才再陷进沙发里。
  觑了那截露出日记本的心型练坠一眼,他大大的手掌玩笑似地罩上她的头,揉搓上面的头发,像玩一颗篮球。“我刚刚喊过你,只是你好像……没听到。”
  嘀咕着,手心感受着她毛燥头发的特殊触感,心痒痒的。
  “你的声音太小了。”推说道,不过一定是因为她太过专注,所以才没发现他在她身后,这……真是满夸张的。
  “会吗?”不知怎地,他的声调突然落了下来,跟着摸在她头上的手,轻轻将她的头带了个方向,让她的脸对住他。
  “咦?”是不是她看错,虽然他人是感冒了两三天,但他这时候的脸色却更像病入膏肓,难看得不得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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