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艳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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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听起来,我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危险性啊,你为什么会说怕我有危险呢?”听起来是满文明且高科技的工作,这跟危险似乎也搭不上什么边。
“问题就出在雷震寄出的档案,整个晶片破损严重,基于雷震的个性,文明推敲档案里头可能记载着最后讯息,而这个讯息可能攸关我最后一次任务是否出了问题。”
“怎么说?”
“我的最后一次任务是窃取一个毒枭的毒品交易途径,目的是为了将已被逮捕的犯人定罪,结果任务圆满结束,但雷却莫名其妙死了,我无法理解。”他拾起她的一缕细腻乌发把玩着,压抑他潜藏的不安。
“上级查勘后确定无误,此案不了了之,所以当我选择退休回台湾,遇见你时,你像月光般抚慰我的心,让我想要和你共度下半辈子,但是安洁却又告诉我有这一份档案的存在,在档案没解开之前,我的心就像是绑了一颗未爆弹,怕将你牵扯进我的世界。如果,这份档案提早寄给安洁的话,也许我就不会……”
“因为雷的死,所以你以为我会被未知的状况连累?还是,你把雷的死投射到我身上了?”她心怜地轻抚他的颊,刷过他微生胡须的下巴。
原来在这个爱笑的男人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伤痛,背负着那么深的歉疚。
他沉亮的黑眸直瞅着她。“我们总是分开作业,由我解码、他汇报,而事情就发生在我把资料给他之后,要是我不急着走,也许……”
“那不是你的错。”
“但如果我可以多注意一点,多用点心,也许就可以改变结果……如果因为我的大意,连你都出事……宝贝,你要不要先回娘家?”为了确保发生任何他不想接受的结果,让她先远离他这个危险源才是上上之策。
他怕,他担忧,他不能接受任何的意外。
“喂,你想对我始乱终弃,赶我回娘家?”白夜艳啃着他把玩她发丝的手,状似怨忿地瞪着他。“干嘛替自己设限?根本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你干么硬要往坏处想?是工作太久产生被害妄想症吗?与其想那些,为什么不想想农历年快到了,我们要怎么安排我们第一次的过年?干么自己吓自己啊,傻瓜!”
“宝贝、宝贝……”他俯下身,很感动的吻上她的唇。“有你在,真好。”
如初见面时一样,她像是温润的清透月光,穿透他、抚慰他,让他惶惑的心不再彷徨。
“讨厌,不要抢我台词啦,我才要说有你真真真好。”她像个孩子般地笑,面貌依旧秀艳,却多了分无邪。“你放心,我可以保护自己,关于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说着,她又将他反压在床上,用极熟练的寝技将他压制。
皇甫令哀嚎了声,又满足的笑开。
她的傻气、纯真、率直如月似影,用最恰如其分的亮度和热度慰藉着他,让他感觉到被救赎。
他们是注定相逢的半月,她的皎亮的月光,他是阴暗的月影,无论她阴晴圆缺,他永远相随。
第9章
入夜,确定热度尽退的白夜艳蒙皇甫令颔首,得以入浴洗净浑身粘稠,享受丈夫一手包办的意式风味大餐,然后,就是香辣刺激的猛男秀。
“老公,你确定吗?”
坐在床上,她抱着缀满蕾丝的心型大抱枕,看着更衣室里的晃动人影。
“那是一定要的,你为了我跳艳舞,我怎么可以不回报呢?”皇甫令在更衣室里朗笑。
“不要太勉强了。”艳舞不是每个人都能跳的,像她这么有慧根的人不多见。
“放心吧,我有经验。”
“你为什么会有经验?!”
“有一次差点被人逮到,我在赌城躲进一家俱乐部,假冒猛男才逃过一劫。”他哈哈笑。“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女人比男人还可怕,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把男人身上最后一件裤子脱下,那模样吓到我了。”
“那你有被扒光吗?”尽管早已是陈年往事,但她还是介意。
“我有那么不小心吗?”他闷笑,随即走出更衣室。
“哇!”白夜艳立时看傻了眼。
他把刘海梳到脑后,只余几绺斜落在他饱满的额,露出立体而夺目的五官,桃花眼闪烁着电流,禽笑的唇散发着性感气息,衣架子的好身材衬出三件式西装的昂藏和不凡,他像个世界名模,风流倜傥,潇洒卓尔。
白夜艳屏息以待,瞧他慵懒横过床边,开了音响,响起性感音乐,而他开始随着音乐摆动肢体,解开外套、脱下背心、扯掉领带,魔性的魅眸闪烁着极其挑逗的光痕。
他逐步逼近她,慵懒挑眉,凝聚电力的桃花眼微眯,火力全开。
白夜艳赶紧躲在抱枕后头,发现自己有些心脏无力。
皇甫令唇角勾弯,扯开她的抱枕,用极其撩人性感的慢动作,掀开浓密长睫,那褶皱极深的双眼皮恍若是自然的眼线,圈出他的深邃和野性,直睇着他的眼,就像是要被摄入他的灵魂里。
她看直了眼,傻愣地看着他没天良地以超慢的动作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厚实的胸膛,那骨架完美的纯阳性躯体,没有多余赘肉的线条……他真的好帅,帅到没天没理啊!
当皇甫令扯下皮带,她羞得又去找抱枕,把眼睛藏到后头……
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好矛盾好犹豫,想了下,鼓起勇气把先前早已预藏好的钞票握在手中,就在他靠近的当头,很害羞地塞到他小裤裤的边缘。
皇甫令慕地瞪大眼,难以置信自己竟从亲亲老婆手中得到……“小费?”
白夜艳用力的点点头,又缩回抱枕后,“对啊,一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都要给小费的吗?”她忍了好久,一直找不到好时机出手呢。
他啼笑皆非地瞅着她,而后又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真的爱死他老婆,爱死她了。
“老公?”咦,难道是时间点不对?
“宝贝,既然你给了我消费,那我今晚会彻底的好好服侍你。”钱都收了,怎么能不好好表现呢?
他抛了个魅眼,一把扑向她,两个人在床上打滚,发乱纠结,呼吸交缠。
不同以往的慢条斯理,这回皇甫令野的好狂,直到她再也无法承载……
在白夜艳病愈之后,未免皇甫令两地奔波,她便建议安杰住进皇甫家,继续未完的工作,而于修司和孙幼翎则常常来串门子兼帮忙。
除去初一拜年,初二回娘家以外,皇甫令全心全意地投入解码工作,没日没夜地修晶片,发了狂地解密码,将所有扰人的声音全都抛诸脑后,可是—“就是这样玩么~”
“对呀。对呀,就是这样叠,很简单很有趣的。”
“可是,这样好吗?”白夜艳看向背对着他们,正努力解码的丈夫,就觉得自己很没良心。
“有什么关系?解码进行到最后阶段,那是我们帮不上忙的地方。”孙幼翎动作迅速,推牌的动作像个超级赌婆。
初三,大移全部总动员,初四,皇甫令和于修司进入最后修补,初五,只剩皇甫令孤军奋战,到了初六,基于皇甫令不让白夜艳出门的理由,一群人就开始手痒地找牌打,并邀她齐乐,那一天,大伙通杀了她六万六千六,是皇甫令掏腰包付帐的。
到了初七,这群人更是食髓知味,就连排七也要引诱人家老婆下海,于是白夜艳又被狂削了七万七千七。到了初八,狼子野心三人组已经决定要将皇甫令的退休金洗劫一空,选定玩桥牌,而赌运其差无比且完全不谙牌性的白夜艳,没多久就哭着跟丈夫道歉,皇甫令也已经不想问老婆大人到底又败了他多少。
更可恶的是,今天吃过午餐之后,孙幼翎这赌婆又提议打麻将,一来消遣兼修身养性,二来可以打发时间,妙乐无穷。
就算白夜艳不会打麻将,他们也是要在短时间那将她调教到会。否则三缺一,少了一咖,少了好多乐趣……当然,是削爆皇甫令的乐趣。
“少来,你们根本就是想骗我老婆!”他很想救驾,可是手头上正忙得如火如荼,实在抽不开身。“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借由他老婆来坑他,到底有没有那么过瘾?
要他们来陪夜艳,一来是保护她,以防不时之需,二来时希望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受到半点恐惧……X的!他本以为这些人是友情赞助,岂料他门竟设局陷害他老婆,也太好赚了吧!光是他门这几天捞的,就已经让他很想杀人灭尸了!
“不要理他,快快快,我要开始了。”孙幼翎掏掏耳朵当没听到,丢着骰子,四人再度入局厮杀。
皇甫令眼见没心没肺三人组再次围剿自家老婆,他万般无奈,只能默默转过身,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
只是,静默没有太久,身后又传来毫不压抑的音量。
“喔,不错嘛,新手上路,正烫着呢。”
有人发表看法之后,接下来是哗啦啦的洗牌声。
没一会——“唷,好事成双啊?得了,听过事不过三没?”
再一会——“这是怎样?无三不成礼吗?!”
皇甫令还是不看不听,但是背后的鬼叫声却越来越没分寸。
“有没有搞错啊?”
“天理何在啊~”
在“啊”字不断拖长的状况下,他实在忍不住了,抓起摆在桌上的笔,二话不说就朝鬼吼鬼叫的于修司丢去,正中眉心。
“X的!吵死了你!”他不爽的低咆。
打底知不知道解码需要安静的空间?
“X的!你老婆欺负我!”
他挑眉。“给我说清楚,我老婆怎么欺负你!”
皇甫令头一偏,老婆大人绝艳的面容便出现好无辜的诱人表情,水朦大眼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一脸歉意。
“老公,对不起,我又自摸了,我、我不小心自摸了好多次喔……”
怎么办,这样很不好意思耶!
“不用客气!”他振臂疾呼,隔空给予她能量。
“不用客气个头!没饮料了。”输到脸色发青的安洁站起身想找饮料改运。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去买。”白夜艳赶紧起身。身为主人,怎能让客人败兴呢。
可是想了下,他们闭关多天,不只饮料和咖啡豆,就连存粮也差不多都空了。
“不可以,叫他喝白开水就好。”皇甫令想也不想地就说。
“可是……”
“没关系的拉,我们陪她一起去。”孙幼翎凉凉出声,“今天不去买,晚上就要闹空城了。”
“你们是准备吧我吃垮吗?”他明明在过年前准备了十天份的存粮耶!
“老公~”白夜艳嘟起嘴,很不满地这么说。
面对亲亲老婆的不满样,他还能如何?耸了耸肩,钦点于修司作陪,带着两个大美人补粮去。
“现在状况怎样?”三人一走,安洁随即来到他身边。
“有点奇怪。”他单手托额,简直快要被这不明状况给逼疯。“通常保护不会设这么多层的,真搞不懂雷震到底是哪条线打结,怎么会弄得这么复杂。”
“是吗?怎么说?”
“密码程式大略破解,可问题是,眼前出现两个选项,挑一个,另一个就会子自动销毁,这是什么玩意儿?他在玩我吗?还是晶片压根没有修好?”他没勇气赌,怕赌错了局,真正的讯息会消失,他连日来的辛劳也全都白费。
安洁挑起眉。“没办法两个同时解?”
“只好请你另请高明了。”他双手一摊。
“那就赌吧,打电话给夜艳。”
“打给她干么?”
“因为她今天的手气很好。”他一脸认真。
“别闹了!”皇甫令不禁失笑,摆在键盘上的长指不小心敲到确定键,书面自动跳掉,他惊得瞪大黑眸,“该死!”。
他紧盯着萤幕,看着出现的文字—被逮捕的男人不是休杰,只是替身,告诉皇甫,休杰的下个目标是他……休杰是中美混血儿,长相偏东方,身形约一米八,偏瘦身形,五官深邃,右眼底下有颗红痣。
皇甫令呆掉,不敢相信伙伴临死前留下的讯息竟是如此。
“不要紧张,你的住所够隐密,行事也够低调,就算休杰真的来到台湾,想找你,也不见得找得到。”安洁压根不担心这个问题,反倒是暗忖着要怎么调遣人员防堵休杰这颗未爆弹。
他若是要偷渡进台湾,并不会太难,相对的,他们要找到他,可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对。”皇甫令屏住气息,脸色凝重。
“怎么了?”
“他有可能看过我们。”握紧拳头,他心中没由来的发慌。
“怎么可能?”
“我跟夜艳参加过她公司的尾牙,有电视台采访,听幼翎说,新闻几乎完整地播出了我们表演的那一段。”他垂下长睫,想着任何可能发生的状况,越想越心惊。
“……应该也还好吧,也许那时他还没来到台湾,更何况凭着一档新闻画面要找到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新闻既然播出那段表演,很有可能也会打上公司名,想找……一点都不难。”该死!他错了!
出门采买的三个人来到里皇甫家最近的大卖场,动作迅速地补完粮,正准备打道回府时,于修司发现竟遗失了车钥匙,赶紧进卖场里头找,孙幼翎只好推着两辆推车在外头陪着白夜艳。突然,她的手机响起来。
“喂,老公啊。”接到爱人的电话,白夜艳自然地漾起幸福的微笑,眼角余光瞥见孙幼翎做呕吐状,又羞又气地瞪了她一下下,快步往前走。“买得差不多了,修司掉了车钥匙,现在跑进卖场里问,我和幼翎在外头。”
“没什么状况?”皇甫令压抑情绪,试探地问。
“哪有什么状况?你打电话给我,幼翎一脸想吐。”她娇声抱怨。
“宝贝,赶快回家,我等你喔。”
白夜艳顿了下,突然发现—“老公,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对不对?”
“怎么了?”他神色戒备。
“好新鲜喔。”她呵呵笑,发现他的声音和那位喝醉酒的大哥可真像。“好啦,我们等一下就回去,掰掰。”她微笑着收起电话,正要往回走时,一辆车从大卖场里绕出来,停在她身旁,降下了车窗。
“你好,不好意思,请问这个地方怎么去?”车内的男人长相斯文好看,拿了张简陋的地图书稿递给她。
她接过手,看了下,发现地点离这里太远,用讲的好像会说不清楚,正犹豫时,手机又响起,她抱歉地朝车内的男子看了下,先接起手机。
“喂,老公?”
“……你怎么切了我的电话?”
“唉,是大哥啊,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呢。”听出是那位喝醉酒的大哥,感觉他似乎没醉的那么厉害了,大概是走出了情伤吧,真是替他开心。
“哪有好久?不就是几分钟?”
“几分钟?”她微扬起眉。“大哥,你还醉啊?距离上次,都已经快一个月了。”
“快一个月?!”
“对啊。”
“哪可能?只是几分钟而已啊。”
“大哥,你还好吧?”她担心地皱起眉,听见站在大卖场门口的孙幼翎喊着她。
“夜艳,修司把车开过来了。”
她回头看了眼,却听见电话里的人忽的惊喊,“夜艳?你的名字叫夜艳?!”
“大哥?你认识我吗?”她被他快发狂似的怒吼吓了跳。
“夜艳,快跑!”
“嗄?”
“快——”她声嘶力竭地吼。
白夜艳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被强劲的力道逮住,硬是将她拖进车内。
第10章
皇甫令的不安成真了。
在大卖场外的停车广场上,白夜艳被人强行掳走,孙幼翎及时记下车号,坐上于修司的车快速追上,且立刻拨了电话给他。
皇甫令凭借贴在妻子手机上的晶片追踪她的去处,然而最终,却只在偏僻的路上捡到她破损的手机。
安洁接获通知之后,立刻动用关系调请警方出动,岂料警方追上车子,却将对方逼得狗急跳墙,一路冲过堤防,冲进大海。
车未捞起,却先捞起一名死者,确定特征与雷震所形容的休杰一模一样,现在打捞的工作还在进行中,只因无法确定他的车上是否还有另一名被害者。
十五月圆,据说今晚是月亮最靠近地球的一日,又大又圆的月娘在海面绽放银亮光彩,恍若可以照亮每个丑陋角落,却照不进皇甫令晦黯的心。
安洁强迫送他回家,随即赶回现场与孙幼翎和于修司会合。
“说不定夜艳中途下车了,你留在这里,夜艳要是回来,才不会没人知道。”临走前,安洁是这么说的。
皇甫令没有回答,因为知道机会太渺茫。
休杰是冲着他来的,不针对他,而挑了他的弱点,宁可玉石俱焚,用最激烈的方式报复他毁了他的王国。
喝着烈酒,一杯又一杯,他企图用那股烫辣麻醉自己,不想感受那撕魂般的痛楚,如行尸走肉地走到庭院,夜风拂面而来,吹动他凌乱的发,不冷,心却颤着,想哭,却没泪。
他走到屋后,任性的关掉整个社区的电流控制阀,黑暗将他完全笼罩,他抬眼望月,圆月却被飘来的乌云吞噬。
还记得,他曾为她关闭整个社区的电流,陪她赏月观星,她笑得好开心,好满足……明明一切都那么幸福的,为什么却因为他的一步错而全错了?!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我不会再犯下这个错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握着她唯一留下的手机,脑海中想着的,都是她要撞入海里的瞬间,不知会有多害怕、多恐惧的脸……全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谁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逆转时空?我愿意拿一切去换!”
他无力跪地,沉痛地闭上眼,用此生不曾有过的虔诚祈求上天,给他一次机会,给他阻止悲剧产生的奇迹!
许久,他突地发觉似有亮光出现,他抬眼,意外瞧见月光自云中破出,外围尚有一圈稀薄光环,整个庭院被莫名更亮的月亮映照地遍地生辉。
“你在抚慰我吗?”他哑问,成大字躺在草皮上,将手机贴在耳边,想像他最爱的女人就在他身旁,还在他的身旁。
天啊,他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好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如果时光可以倒转,他愿意回到他们相识时,放弃相恋,杜绝悲剧的发生……
“喂?”突地,手机竟接通了,他错愕了下,惊见手机上头竟然是满格收讯,面板是七彩的光亮,他贴向耳朵,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