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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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黑夜之子
作者:夙云
男主角:严绍炜
女主角:贝嬉媃
内容简介:
双亲相继过世,不善经营的贝嬉媃才刚接手就令家族事业陷入危机,一个名叫严绍炜的陌生企业家更是蚕食鲸吞,准备夺走贝家所有财产。她实在不懂,他们明明素未谋面,他何必逼她至此绝境?在山穷水尽的同时,母亲留下的信给了她一丝希望——母亲要她去找英国的一位史宾塞。约森子爵帮忙,贝嬉媃依言而行,果然得到帮助,甚至与子爵陷入爱河,她以为生命就此不同,哪知事实却是太过残酷……
那年父亲坚决与母亲离婚,迎娶已怀了他人孩子的情妇,不过十岁的严绍炜从此失去父亲,也失去了笑容。即使随著改嫁的母亲远赴英国多年,他仍忘不了这仇恨。可惜的是,等他有能力复仇,贝氏夫妇也已经过世,这笔帐当然全要落在他们的宝贝女儿身上!没想到他才刚要开始动手,她竟然已经自己送上门来?很好,看她单纯得简直像白纸,想必很适合他的计画……
正文
楔子
十岁的绍炜脚步轻如猫足,偷偷摸摸地走入婴儿房。
墙上的小灯在房间里绽放柔和的光晕,照耀著小床上的女婴,映出那宛如天使的脸庞。
贝嬉媃蜷缩著小小的身子,把拇指塞在小嘴里,她的脸蛋就像苹果般红润,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她的模样是这样天真无邪,让人忍不住想呵护怜惜。但此刻,绍炜的眼睛却燃烧著愤怒的火焰,牢牢地瞪视著婴儿床上的小贝嬉媃!
他恨她!
因为贝嬉媃的妈妈白歆,破坏了他的家。
白歆在肚子里怀著自己丈夫的孩子时出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白歆的丈夫知道后,马上就和她离婚,白歆也理所当然地立即投入那个男人的怀里,而这个男人是个有妇之夫,就是绍炜的父亲
旅馆大亨贝朕。
贝朕毫不回避,坦承自己与白歆是一见钟情,他们在舞会上相遇,并在浪漫的月光下陷入疯狂热恋,东窗事发后,贝朕也并未闪躲,坦荡荡面对外遇所造成的风暴与谴责。
他们不顾世俗的异样眼光,不顾道德舆论的批判,抛弃了所有责任,甚至是两人的家庭,决定要双宿双飞。
事情发生后,贝朕找了个机会,与独生子深谈。
“绍炜……”他为难地说:“当初我和你妈妈是企业联姻,我并不爱她。如今,好不容易,终于让我找到真爱,我真的很爱白歆,请你谅解爸爸的所作所为……请你和妈妈成全我吧!”
看年幼的绍炜始终一言不发,贝朕只好无奈地转身离开。
无论如何,贝朕就是要和妻子离婚,和白歆在一起。他不在意白歆生下的孩子并不是他的,他一直期待白歆生下嬉媃,也发誓要将嬉媃视如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为了证明他对白歆的爱,他连亲生儿子的监护权也放弃,愿意让给孩子的母亲。
贝母对于这整件事反应很平静。丈夫本来就不爱她,她也对丈夫没有感情。这个婚姻是企业联姻,当初娘家的企业发生危机,她只好嫁给贝朕,以挽救濒临倒闭的家族企业。虽然他们并不相爱,这几年倒也相敬如宾,在儿子眼底,贝朕也算是个好爸爸。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贝母也是新时代的女性,并不打算哭闹哀求丈夫回头,既然两人就不相爱,丈夫又有了对象,继续在一起也没意思,所以,她毅然决然带著孩子离开,寻求自己的另一片天。当然,为了弥补,贝朕少不了要付出昂贵的赡养费。
一桩没有爱的婚姻因为白歆的出现,就此划下句点。
绍炜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著父母签字离婚。他一句话也没说,表情是无比的骄傲和倔强,事实上,他的心里却有如撕裂般的疼痛。
父亲因为自己的自私和放纵,竟然为了所谓的真爱就可以抛妻弃子,却愿意抚养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他总算看清楚父亲的真面目了!
他咬住下唇,不可遏抑的怒气猛地升起,他骄傲地转头离去。
今天,父母签字离婚了,他和妈妈就要搬出这栋豪宅。
他一步步走上楼,边走边面无表情地将宅邸里的一景一物收入眼底,愉快的童年时光有如黄粱一梦,这里的一切再也不属于他了!都将被“她”给取代……
他来到婴儿房,默默看著眼前的小女婴。
早在四个月前,父母还没签字离婚,白歆就搬进来了,真是厚颜无耻!绍炜紧握双拳。
其实白歆也不是什么坏女人,她只是很单纯的想要追求真爱,她认为爱没有对错,她只是想跟贝朕在一起生活。而贝母认为丈夫既然如此无情,最后当然也毫不眷恋地签字离婚。
有那么一刹那,绍炜的眼神有如零下三十度的西伯利亚一样冷冽,仿佛恨不得将贝嬉媃冻成冰柱!
他恨她!
他永远不会忘记,就是她抢走他的东西、他的幸福、他的爸爸、他的家……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报仇!
等走出大门,他就要放弃“贝”这个令他痛恨的姓,从今以后,他会跟著妈妈的姓,他叫“严”绍炜!
第一章
二十年后。
台北市近郊。
这里是豪门权贵、富商巨贾的聚集之处。
青山环绕,绿水潺流,山坡上坐落著一栋栋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宅邸。
而这一幢大宅,是当中最显眼、建筑最别致的,贵气十足,一看就知道所使用的建材都是最顶级的,连最细微的地方都是慢工出细活的精心雕刻,整栋宅邸在古色古香的基调下,充满了现代感的动线与设计。绿草如茵的庭院,花木扶疏,可爱的小天使雕像立在喷水池中央,还有鱼儿在水里尽情嬉戏。
一台黑色进口跑车驶进了大宅,仆人打开了洛可可风格的精致雕刻大门,车子顺利滑入停在车库里,一个著深色西装、提著黑色公事包的年轻男人走下车,脸上有著精明干练的神态和锐利眼神。
年轻男人走过一段铺石子的花园小径后,进入一个静谧的休憩空间,将外面的艳阳和花花世界隔绝于外。
他直接走上楼,这栋有五层楼的宅子附有电梯,电梯将他载往顶楼,门一开,入眼便袭来热带南洋气息,澄澈见底的大泳池边植栽著棕榈树和热带绿色植物作为点缀,而年轻男人的老板
富可敌国的年轻企业家正在泳池里裸泳。
“江予,你来了!”泳池里的男人怡然自得地从池里上来,他率性地披上浴袍,才转身面对秘书江予。
没有任何问候,他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把阳明山的含山温泉会馆收购下来了吗?”
“是的。总裁,这是合约书。”江予颔首,恭恭敬敬地把合约书递给总裁。
向来不苟言笑的总裁,在看到合约书时,习惯紧绷的脸孔才露出难得的笑容。“Well done!”
他转头面对泳池前方的大看板,上面是一张台湾地图,清清楚楚地标示出“含山企业”在台湾各个旅游景点所建盖的旅馆。他用红笔把位在阳明山的温泉会馆用力划掉。剩下的地方,只有南部的垦丁会馆。
他目露阴狠凶光,信誓旦旦地咬牙说道:“我要把贝朕的含山企业名下所有旅馆通通吃下来!”
他的执拗令江予一直感到疑惑。
“总裁,我不懂为什么……”江予小心翼翼地问道:“含山企业跟你有什么过节吗?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为什么你那么执著于要将所有含山会馆吃下来?我想你也晓得,‘含山’的贝老板早在前年就过世了,而他的妻子贝夫人也在去年得了乳癌过世,夫妻俩只留下一名孤女,贝老板名下所有的企业由他二十岁的独生女贝嬉媃继承。我今天跟她见过面了……”
想起贝嬉媃,江予忍不住要替她说话。因为,他从没有看过如此孱弱柔顺的女孩,有如新生儿般的无助脆弱,任何人看到她,那种想要保护她的欲望都会油然而生。
“她是一个好女孩,也是个无辜的女孩,她才刚满二十岁,就要承受鹣鲽情深的双亲相继过世的痛苦……她在完全不懂企业经营的状况下,被迫要接管家族事业,并且面临周转不灵的命运,甚至即将倒闭。她已经不得不抛售一些分馆了……真让人有点不忍心……”
好个鹣鲽情深!
年轻总裁的嘴角露出讽刺的一笑。这对不要脸的男女,当年是怎么对他和妈妈的?
过了二十年,他们居然成为商场上众人公认的恩爱夫妻,真是可笑!
难道全天下的人眼睛都瞎了?看不到他们从前做了什么肮脏污秽的勾当吗?女的红杏出墙,男的拈花惹草……忘恩负义的贝氏夫妻,死后居然还得到社交界歌诵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
显然这世界早被黑暗遮盖,真理全都死光了!
这个仇,这个恨,他们在世的时候无法报复,现在他就转嫁到他们的宝贝女儿身上!
因为,这些她所享受的幸福,她所继承的贝家旅馆产业,原本都是属于他的,他不过是二十年后再度拿回来而已!
“什么可怜!”他凌厉的目光一闪。眼神像刀子一样的扫了过来,明显被激怒了。“江予,你在为谁工作?她根本不值得你同情,那是她的报应,记住!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
“总裁……”江予哑口无言。为什么总裁的话里充满让他难以理解的仇恨?
难道……他跟贝家有什么过节吗?
怎么可能?
江予是在英国念大学的时候认识他的,也曾经听他提起自己的身世,说自己十岁的时候和母亲移民到英国,后来他母亲再婚嫁给继父约森子爵。除此之外,他对于他的过去绝口不提。
说起江予的这位老板,在伦敦的金融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风度翩翩,充满神秘气质,有著皇帝般的尊贵地位,是位呼风唤雨的商业钜子,英国人称他为史宾塞。约森子爵,鲜少人知道他的中文名字是严绍炜。
他在伦敦拥有相当大的财力和势力,撇开他出身历史悠久的贵族约森家族不谈,丰渥的财产加上灵活的头脑和生意手腕,让他在商场上所向无敌。甚至,他的未婚妻还是欧洲百货业钜子葛里曼的女儿妮可。
如此雄厚的商业资源,加上政治人脉和贵族头衔,严绍炜可说是当今英国最具权贵的东方人,他的财富几乎可以媲美英国女皇。
这样一个家世显赫的天之骄子,对江予而言,却是个不摆架子的好友。他们是大学同班同学,意外地很谈得来,并且结为好友,毕业后,江予便陪著严绍炜打天下,也成为他的专任秘书。
因为如此,江予一直很了解严绍炜的一举一动,以及他做每件事的用意为何
除了这次。
他不明白严绍炜为什么对贝嬉媃步步进逼,非要吃下含山企业的经营权不可。他绝不差那一点钱,公司的经营版图遍于全世界,也根本没必要那么做,多一个或少一个含山企业,对约森家族来说是无关痛痒,偏偏他如此伤神又费力地一步一步部署,在台湾一住就是大半年。
“江予,”此时,严绍炜转头丢了一份报告给江予,眼神高深莫测,声音冷冽。“下一步,就是去收买含山的垦丁会馆。据我所知,这个会馆很久前就经营不善,被并吞卖掉是迟早的事,我要你先驰得点,抢下垦丁含山会馆,绝对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
对严绍炜而言,在他下令的同时,江予不是好朋友,只是属下。秘书是老板的执行者,江予没有说不的权利,尽管对贝嬉媃深感怜悯,但是也爱莫能助。
江予只能点头。“是的。我会照办!”
一旦被严绍炜盯上,从来没有人可以逃脱,看来,贝嬉媃只得自求多福了。
黄昏的太阳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慵懒的粉紫。
贝嬉媃走在羊肠小径上,前方就是“白园”了。她轻盈地踩上大理石台阶,取出钥匙,拉开黄铜狮门头环,走进这个让她度过幸福童年的地方。
站在阳光照耀的暖洋洋花园里,她听见远方温柔的海浪声、身边的虫鸣鸟叫,空气中弥漫著茶花暗香,以及松树的清新气味。
眼前是一个美丽雅致的花园,如今却落得有些萧条凄凉。
被花草围绕著的房子显得空荡荡,草坪上竖立著牌子,写著“出售”两字,她的眼睛盯著前廊的秋千,依稀记得小时候,每当夕阳西下,她总喜欢待在这里荡秋千。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秋千上,生怕老旧的链子会断掉,一落坐在老旧的木板条上,便听见秋千发出吱吱声响。她难过地闭上眼睛,缓慢地来回摆荡著秋千。
白园。爸爸深爱著妈妈,因为妈妈姓“白”,就把这宅子取名叫“白园”。
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唤不回的甜美记忆。
她真的很没用,完全不懂公司该怎么经营,父母相继过世后,含山企业很快就陷入危机,欠下巨额债款,股东们一个个退出,银行贷款逼得她蜡烛两头烧,镇日四处奔波,寻找援助,却依然不见有任何转好的迹象,逼不得已之下,她只好把名下的旅馆一一卖出,现在连父母生前住的故居,也要拍卖偿债。
她好恨,恨自己没用!
她更恨那个素未谋面的严绍炜,就是他,在她山穷水尽的时候,他处心积虑的要逼她走到绝地,丝毫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他蚕食鲸吞般地逐一夺下她所有的旅馆,虽然她不认识他,但是她对“严绍炜”这名字已经视为毒蛇般退避三舍。
她从来没想过父母会这么早离开她。从小到大,她被父母保护得好好的,他们用满满的爱包围著她,给予她富裕的心灵和物质环境,她是他们的掌上明珠,贝氏的千金小姐。
她最大的心愿是当画家,原本计划到法国留学,从小到大,她所许下的每一个愿望都能够实现,但是这次不同,她重重地从天堂跌落凡间,那些看似平常的现实生活却是她现在必须一一重新学习的困难事物,她已经没有画家梦了,父母的相继过世,改变了她的命运。
她几乎走投无路了,饭店接二连三被严绍炜买走,如今只剩下垦丁的含山会馆,接著是这栋旧宅,也准备被出售了。
未来,她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
“唉,我怎么变得这么悲观呢……”
贝嬉媃缩著纤弱的身子,拭去泪水,为自己的软弱气恼著。
现在,软弱是她最供养不起的一种奢侈,她知道。
今天来到这里并不是想要重拾往日的甜蜜,而是期待这一份安祥与平静,希望在天国的父母能给她力量,让她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人生。然而,她所感受到的,只是无法言喻的寂寞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晚清爽的空气拂面而来,她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既然这样,不如再待一夜吧。
这念头一起,她轻轻起身,走进屋里,来到她以前住的房间。
房里的东西还没打包,所以摆设还是跟以前一样,紫红、粉色、橘色的柔软纱帐轻轻覆盖在床架顶上,有著一种属于女性的温柔与浪漫。
床头边,还有一座巧致的小梳妆台,小时候她最喜欢这个梳妆台了,她依稀记得父亲过世后不久,还和抱病的妈妈一起回到这里,回忆父亲在世时家人共处的点点滴滴,一起悼念父亲。
妈妈那时看著这小梳妆台,还对她说了句带有玄机的话
“嬉媃,这个抽屉里面有妈妈给你的宝藏,你以后回来这里的话,要记得拿喔!”
唉,都搬家那么久了,抽屉当然是空的,怎么可能有东西,更遑论是宝藏?
但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禁不住好奇地打开抽屉,没想到,里面竟然真躺著一封信。
贝嬉媃颤抖地把信拆开。上面签写的日期竟正是母女重游故居的那一天!难道这封信就是妈妈给她的宝藏?
我最爱的女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恐怕已经离开你到天国去了。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而我相信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也是你遇到难题的时候。
我好后悔,没能多为你生个弟弟或妹妹,如此他们也许可以帮你的忙,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立无援。人生的事情真的很难预料,我和你爸爸从来没想到,我们会无法看你结婚生子,先你一步离开。本来我们一直期望著,哪天可以全家人一起去环游世界,如今,这愿望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亲爱的孩子,当你遇到困难时,去找一位叫史宾塞。约森的人吧。他是妈妈的亲戚,他会帮你解决所有难题的!他住在英国,他的电话是。
母亲留
看完信,贝嬉媃紧紧地将信贴在胸前。尽管妈妈已经离开她了,却依旧带给她希望!
史宾塞。约森是谁?怎么没听妈妈提起过?
父母虽然不在了,但是依旧暗地看顾著她,她一点也不孤单!
是的,她要坚强!要有勇气!虽然没有了父母的羽翼,但是她依然会创造美好的未来!
握紧了那封信,她毅然决然地打电话给史宾塞。约森先生。对从小学习多种语言的她来说,以英文对谈自然不是问题。
电话接通了,对方回答子爵并不在家,他出国了,回国日期不确定。对方请嬉媃留下电话和姓名,他会转告子爵。
嬉媃只好留下电话和姓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回音,著急的她,在等了两天没回应之后,便每隔数天打一次电话去探问史宾塞。约森子爵的消息。
但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她始终没有接到子爵的回答,嬉媃逐渐失去希望……
茶几上摇曳的灯光斜照在大床上,雪白的床单下,两具躯体热情地纠缠著。
男人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搜寻著,而她热切地迎合著,女人媚笑,深信自己的魅力已经迷倒了眼前的金主!
她卖力扭动腰肢,尽情地取悦他,最后瘫软在男人身上大声喘气,呼吸断断续续,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浑然不知是取悦了他,还是反而满足了她的需要。
激情平复之后,又回归到黑暗与寂静。
女人的呼吸尚未平顺,男人已经推开女人的身体,半坐起身,靠著冰冷的床头,眼神深不可测。
该死的!即使是在贪欢时刻,他依旧忘不掉过去的一切。
有些往事历历在目,他的恨意已经变得古老并根深柢固!
记忆又回到那一天,他忆起襁褓中的贝嬉媃,那天真无邪的睡脸、未经世事的纯洁模样,却让他胸中升起一股愤怒和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