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少奶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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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带谁离开……”她忽地住口,两眼怒瞠,圆如天上月。
“想起了吧!四、少、奶、奶!”嗯!称呼娘子较适宜。
花垂柳咬着牙怒视他。“你学人家起什么哄,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一淌浑水。”
“因为我有先见之明嘛!知道你会是我的四少奶奶。”弄假成真也不错,他赚到一位会赚银子的娘子。
“扫你的昏庸脑袋瓜子,别挡着我的路快让开,我没工夫再和你胡搅瞎谈下去。”该死的单奕辰分明与她作对。
月渐西移了,她该拿他怎么办?
“夜深露重小心受寒,别冻坏了我的四少奶奶。”他刻意拉拢先前披在她肩上的外衣。
他怎么可能让她走出单府半步,光是一群来路不明的黄衣女子就够他忙上好一阵子了,更别提铺子里堆积如山等着她绣鞋面的订单,于公于私她都走不得。
“你一定要找我麻烦是不是?”虽许久不曾动武,但她自认不致差他太多。
只求脱身不在硬斗,以她目前的功力不耐久战,拖久了对她相当不利。
“是你找四少奶奶麻烦,我一直安份守己的守着四少奶奶呀!”他装糊涂地左一句四少奶奶,右一句四少奶奶,存心要逼出她的真性情。
在瞧见她灵慧巧黠的一面后,他可不愿老见她摆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叫人以为亏待她甚多似的。
“你……你简直蛮横不讲理,要女人不会上青楼找,满楼红袖招。”一时禁不起激,花垂柳忍不住嚷了几句。
他还怕找不到四少奶奶吗?街满为患,叫他一天换一个四少奶奶都不成问题,要多少有多少,单府的银两足够盖后宫了。
不过和未来的皇帝抢妃子、别苗头可是死罪一条。
“啧!一股酸味呛得人口里生涎,想哺一点治治你的酸病。”生气当发醋,他想未来的日子别想有小脚好摸了。
四少奶奶是醋坛子。
她气得七窍生烟。“姓单的,你非要惹我发火才甘心吗?”
“奕辰,辰,改口唤声相公我也不反对,我们一家有四个姓单的年轻少爷,你可别搞错了人。”
“阎王讨命是不错勾,尝尝绣花针的滋味吧!”左腕一扬,银光飕飕。
“杀人喏!我的四少奶奶。”腰一下,他状似害怕地大声高喊。
“你闭嘴。”他想吵醒所有人呀!
单奕辰以一块缎布收纳她十根绣花针。“针是拿来绣花缝衣而不是玩。”
花垂柳不服气地提腿一踢,足下较劲地连使七七四十九招追魂踢,企图由他手中夺回受制的右腕。
拳法、剑法之类的武学之于她有如风中竹,难以掌控,不若小小的一根绣花针,因此她专精的武功便是以针御人,使人活着受罪。
但是这门功夫太过歹毒,在御人的过程中非常伤身,年纪越小越容易学习,初生之犊是不知可怕的后果。
所以,她成了活傀儡,意志清明的受人利用。而今,若非万不得已的情况她绝不轻易露出本门武功,以免让人发现她的行踪。
幼时的懵懂让她做错了不少事,看到外面的升平才知道人有权选择另一种生活,而非一成不变的练武、杀人,杀人、练武,造就了生离死别。
“话多。”他令人恼怒,但不至于要死于绣花针下。
“截长补短呀!四少奶奶。你话少正好由我来补上两句,妇唱夫随。”他不忘在口头上占便宜。
花垂柳灵机一动地假意让屋瓦绊了一下。“啊!我的脚。”
“怎么了……嗯哼!你使诈。”臂上一麻。他不得不松开对她的钳制。
说什么是为了补偿她受损的名节,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这一家子人分明借机要压榨她,不让她走的主因是想她为单府做的风流鬼皮肉。
没有单奕辰的“认罪”,她怎会悲惨地成为单府未来的四少奶奶。
爹呀!你的贪杯叫女儿万劫不复了,几坛好酒就卖断了她的终身,在城门口等不到她的他恐怕后悔莫及了。
上一回她骗单奕辰宿疾发作,他不辞辛劳地施展轻功送她到十里外取冷泉和药吃,当时的她着实受了一番感动,心眼儿了几分。
所幸她胡诌的地方真有一处涌泉,编出的谎儿才有得圆,如今她屋里随时备有壶冷泉以防不时之需,让她感怀于他的体贴细心。
谁知他是早有预谋,向家人坦承两人已有“肌肤之亲”,乐得单老爷和夫人眉开眼笑,而单老夫人更是赶紧取来一只价值连城的紫玉环往她腕间一套,说是定下她这个孙媳妇。
在她看来是怕她跑了吧!
望着腕上的紫玉环花垂柳心就烦,不免感慨的连连发出叹息声,要是她想要成就大事业,只需回她出走的地方,不必背负沉重的责任,成为她口中倒霉至极的女人。
四少奶奶呗!听起来就像养尊处优的富贵人家,可是谁晓得她压根不要这份富贵。
“四少奶奶喝口冰糖莲子,这是少爷特地要厨房准备的。”四少爷对四少奶奶多好呀!小喜将碗捧上前。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会儿当丫鬟的也威风了。
“去去去,别喊我四少奶奶,你家四少爷死到哪去了,报个来我好早点解脱。”他好样的,自个逍遥去却放她受苦受难。
小喜抿起嘴低笑。“四少爷没死到哪去,他在大厅和人谈生意。”
四少奶奶闹别扭了,嘻……
“你暗笑个什么劲,凭他能谈出个影儿吗?”八成又是赔本生意。
“奴婢没笑,奴婢是为四少奶奶高兴。”她可没胆说出大厅的客人是谁。
高兴个头呀!没瞧见她都快哭了。“嘴角都笑弯了还说瞎话,你家四少爷到底和谁谈生意来着?”
“呃!这个……嗯!就是天香楼的苏掌柜。”小喜语气迟疑的说道。
“女的?”光看她支支吾吾的神情不难猜测,黄狗是改不了沿街洒尿的习惯。
没有横眉竖眼,发嗔耍泼,意料中的事何必挂怀,她这四少奶奶可是赶鸭子上架充充数哪能当真,她的婚事是皇帝爷说了算,岂能自定终身。
不过心里的不舒坦多多少少浮了一些,当她为单府的账本忙得焦头烂额之际,他竟还有空风流,想想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
算是回报单府所施的恩吧!没让吕宽那恶少纠缠不休,单老爷大把的银子往他那老子头上一洒果然镇住了小恶霸。
“四少奶奶千万别误会,苏掌柜绝不是少爷的老相好,他们有一段时间没往来了。”打从四少奶奶入府之后。
“原来她还是你家四少爷的老相好呀!”门都还没过就先带女人回来,看来单奕辰是拿她当病猫瞧。小喜急了连忙解释。“是苏掌柜自个上门来找四少爷,四少爷不过是应酬她罢了。”
“应酬也好,叙旧情也罢,他好歹知会我一声。”就怕他把整个单府送给人家。
“四少奶奶……”她当她吃味了,心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得了,少在面前碍眼,单府的丫鬟就是和我不贴心。”花垂柳想起自幼伺候她的姐妹们。芍乐的软心眼,香蒲的爱逞强,倔强的海棠及老是躲在被里哭的女萝,如今她们过得可好,是否为了她的失踪而受罚?因一己之私连累这么多人真过意不去,但是那种已知将来的日子实在难熬,她只好对不起那群好姐妹了。
“人家哪有不贴心……”小喜嘟嘟哝哝地把盛着冰糖莲子的碗放在桌上后退到门边。
“等等。”
“四少奶奶还有事吩咐?”该不会要上大厅找四少爷算账吧!
“天香楼是干啥的?”她得琢磨琢磨看好单府的财产,别叫那风流鬼给败光了。
“是新开张的茶楼,生意挺好。”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是冲着女掌柜的姿色上门的吧!”单四少爷看上眼的女子肯定不差。
小喜含糊的一笑,“嘎!奴婢不是很清楚,以奴婢的身份进不了天香楼。”
其实四少奶奶说的没错,她打门口经过见里头是高朋满座,大多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老爷公子,和以往的无双绣坊尽是女客的情形差不多,全是因老板而来。
自从四少奶奶管起事后,买鞋的女客少了许多,但是生意比以前好是不争的事实,甚至还有男客上门指定要她亲绣的男鞋,一口气十双、八双的买,毫不心疼价钱订得比以往高。
“是没银子上天香楼吧!”她记得那间茶楼挺气派的,不过仅只瞟过一眼没什么印象。
小喜微窘地噘着嘴。“才不是呢!里头全是些男人叫奴婢怎好上门。”
“你娘没生胆子给你呀!改天我带你上天香楼坐坐,看女掌柜卖的是什么好茶,能让男人当是上妓院流连忘返。”没点本事是留不住客人。
缺点口德的花垂柳将一叠账本往一旁摔去,端起桌上那碗冰糖莲子往后躺,僵硬的膀子靠着椅背清闲一会。
没必要为风流成性的浪荡子累死自己,他在前头风花雪月享尽一切好处,倒霉的事全由她一人承受,天底下哪有这么多便宜好占。
唔……待会绣个枕头枕在头后,这木头椅子怪不舒服的,硬邦邦地叫人越躺越累,直想打盹。
“不好吧!四少奶奶,奴婢怕四少爷不高兴。”良家妇女不好涉足龙蛇混杂之所。
“你就不怕我不高兴,嗯!”花垂柳眼一挑的瞪她。唠叨个几回要她改口,可她没一回听话,仍旧是四少奶奶长、四少奶奶短。
她还不算是单府的四少奶奶,单凭单老夫人片面决定当不了真,她只是暂时挂个名而已,等联络上爹以后她还是要走。
就不知爹怎么突地没了消息,派人到姑婆山下带个讯也找不到人,八成也像她一样在躲她们吧!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所,大不了到大漠瞧瞧风沙喝羊乳,大口吃着涮羊肉、窝窝头,皇帝爷的老祖宗不也打那来的。
她绝不回那毫无人气的老地方,十三年的苦头她是尝够了,今后她要过自己的生活不受约制。
“四少奶奶,你别为难小喜了,奴婢谁都怕。”她讨好地两面都不得罪人。
“嗯哼!那你怕不怕上大厅看场热闹?”总要教教他什么样的姑娘惹不得。
脚小脚大一样都有脾气,称着凉糕就怕馊,三天没好脸色。
小喜不安的缩缩肩。“四少奶奶是要去下马威……”
账本飞过书案击上她脑门,花垂柳清清淡淡的柔音为之一阵。
“我是去盯着你家四少爷少送银子给人家,咱们得留些本帮他办后事。”
人有三急用,嫁娶、急病、老寿星上吊。在不自觉中,花垂柳已当自己是单府的一份子,尽为人守财。
“四少奶奶别老说不吉利的话,万一一语成识……”呸呸呸!瞧她嘴笨地乱说一通。
四少爷,四少奶奶鸿福齐天,是她小喜的贵人,老天会保佑他们长命百岁,一生无灾无病富贵满身。
她轻笑的拈起莲花指。“真要成真是你家四少爷的福气,活着只会多受苦。”
“四少奶奶你吓着小喜了,哪有人诅咒自己夫君。”小喜哭丧着脸担心未来的日子不好过。
不知怎么的,她老觉得四少奶奶像变了个人似,不似以前那般清心寡言,言谈间透着一丝诡异的邪气,仿佛见惯了生死不管别人死活。
虽然有点畏惧她的转变,但是敬佩之心不曾少过,鞋坊生意经她巧手一救大有起色,相信不久之后便能越开越大,成为扬州第一大鞋铺子。
放下碗,花垂柳起身往外走。“别吓得走不动,还不快跟上来。”不管了,谁爱看这账本就让谁看去,她不想理了。
“四少奶奶,你真要让四少爷难做人呀!”小喜打算先去通知单老夫人一声,以免四少奶奶打翻了醋桶被气走。
至于四少爷就自求多福吧!
“啰唆。”
裙摆翩翩,柳色青青迎向一片天蓝,该是让单奕辰见识四少奶奶气势的时候,真要管起人来她可不含糊。
天香楼的女掌柜又如何,指间蝼蚁罢了,任其揉捏。
第七章
风韵绰约,体态媚人,一双丹凤眼横向两侧勾,活似天生带着风骚劲,丰润朱唇染上丹色。合宜的妆点衬出美艳绝伦的姿色。
尤其是足下那双金莲小巧之至,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柳腰娉婷似出水芙蓉般不胜折腾。
原本出身世家的苏闲娘因家道中落下嫁商贾为继室,跟着柴盐油米酱醋茶地沾满阳春水,生活倒还算过得去。
唯独床第间的需索老是不满足,二八年华的她许给年近半百的老爷多少有些不和谐,妻妾间的争宠使得她常独守空闺倚门兴叹。
有一回跟着老爷出外洽商,外头的花花世界让她更感喟年华早逝,至此总是想着各种借口往外飞。
外面的明媚难免令人心动,尤其是年轻男子多善巧言,一颗浮沉的芳心始终难定,但碍于礼法和世俗眼光她尚不敢有造次行为。
人一上了年纪少不了病痛,老爷在长卧病榻时她遂接手一切商务,并在生意场合结识了单奕辰,自此倾心不已的暗通款曲。
这件事因为私下进行得隐密无人知晓,老爷病重过往以后,她揽起大权开了间茶楼,以女掌柜之姿周旋于众男客之间。以为如此的身份便能匹配心仪之人。
只是得了身子却得不了心,文君新寡的寂寞难以道于外人知,她早也盼、晚也盼,盼大红花轿来抬人,结果盼出个伤心
自从出入商场之后她便懂得察言观色,旁敲侧击的打探下才知单奕辰已然薄幸,与身边新人订下婚约,叫她情何以堪,不甘心成为弃妇。
商人多诡,她亦然。
借着洽谈生意之名上门探个虚实,豪富之家不可能独宠一妻,身为寡妇的她不敢奢求正妻之位,屈居于下亦心满意足。
常言道妻不如妾,已有丰富床第经验的她岂会输予青涩处子,只要她多下点功夫哪忧不能获得独宠,论起伺候男人的本事她可是堪称翘楚。
瞧那一窝蜂络绎不绝的客源便可得知,给点甜头还怕不如痴如狂吗?
来到单府,仗势着美貌过人的苏闲娘丝毫不把下人放在眼里,仿佛是当家主母的指使别人为她做事,不过她刻意表现出一副娇弱不堪的姿态博取怜惜,令人不得不端着椅子奉上茶,诚惶诚恐地服侍着。
“这笔生意是你占便宜的多,看在老交情的份上我吃点亏无妨,你意下如何呢?”她缓缓往一旁靠近。
颇为心动的单奕辰考虑着要不要接下她的提议,花间鞋坊的生意才刚有点好转,这番打算是否合宜,他得问过那丫头才能给她答复。
由于他过于沉溺该与不该的思索中,没发现纤纤柔荑已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他手臂,状似挑情的轻揉细抚像是情人一般。
“咳!咳!”
一旁的轻咳唤回他游走的神智,小三的眼神暗示让单奕辰不着痕迹的缩回手。好险,好险,幸好柳儿不在场,否则她那小性子一使起来他岂不遭殃,二话不说摘下紫玉环掷回他脸上,好生的四少奶奶可能因此没了。
一想起此事他就觉得好笑,事情巧合得有如天助,让柳儿逃无可逃地落人老人家的算计中。看她掉落屋檐下他着实捏了一把冷汗,虽是无心之过却是他出的手,一时的自责叫他只好忍受她的白眼甘于矮上一截,谁叫他真是为她动了心,非要她不可。
他实在没法忘记她当时错愕的表情,尤其当奶奶将紫玉环套入她腕际那一刻,她简直为之傻眼地想找人拼命,害他忍着一肚子笑意不敢发作,生怕她恼羞成怒先砍他一刀再畏罪潜逃。
他从不晓得她这么逗趣可人,巧慧多黠的灵自下竟隐藏着一份赤子天性,让人想去挖掘她更多的私密。
四少奶奶这头衔非她莫属,光是看她生动活泼的神情就够他暗笑好几回,不娶回红檀床供着岂不可惜,夜夜共枕鸳鸯枕夫复何求。
花不开空折枝有何用,就要趁它葩芽透出一点缝赶紧撷下,免得被人捷足先登落了个空。
“四少爷,四少爷,你到底为了何事高兴,不妨说出来让奴家分享分享。”略显不悦的苏闲娘发出抗议,似嗔似怨地怪罪他的分心,忽略她一番浓情厚爱。
“呃!轻忽了苏掌柜,我命人再换壶热茶来。”瞧他的心魂都叫那丫头片子给勾了去。
杨柳垂岸,小小的柳条儿垂钓走他的心眼,欲索无门。
“甭换了,咱们是什么交情还用得着客套,你一声苏掌柜想忘了我这份旧情不成。”她不快地横睇媚眼,不许他薄幸。
单奕辰轻笑地拱起手告罪。“交情归交情,哪敢怠慢你大掌柜,咱们谈的可是生意经,何必徒增题外话呢!”
此时此刻若提起旧情,他一定会死无完肤。
“生意要谈情份也得顾及,四少爷好些时日没上我那坐坐,叫人想得想上门一掀你心肝,看还在不在。”枕畔无人总是被冷。
“人若没有心肝还活得下去吗?这一阵子事情忙了些,以后大概也投空上苏掌柜那儿喝茶了。”有些茶还是少喝为妙,免得一碗茶一缸醋,怎么也吃不消。
苏闲娘是何等厉害,岂会听不出他的话中话。“敢情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嫌弃我这茶喝起来涩口?”
“呵呵……谁敢说天香楼的茶难喝来着,我铁定第一个不饶他,实在是家有恶妻管得严呀!”他可也有把柄握在她手中。
“你几时娶了亲怎没通知一声,怕我送礼来吗?”哀怨的丹凤眼滴下两抹清泪。
一向怜香惜玉的单奕辰这回可没紧张得上前抚慰,少了昔日风花雪月的心情自然看出她的做作,厌恶之色隐隐藏于眼底。
他承认在未遇柳儿之前是风流成性。瞧了美人儿岂有放过之理,既然她深闺寂寞得不到满足,那么夜里偷欢乃是人之常情,他何必故做清高呢!
这一牵扯便是两、三个年头,新妇成了寡妇仍是他众多红粉知己之一,原以为她求的是欢愉而已,毕竟人言可畏。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错了,敢堂而皇之地当着下人面谈起私密事,可想而知她要的绝对比他肯给的还要多。
这些年来纵情花海,形形色色的美人眼皮下过不曾动过真心,他的多情是人尽皆知,因此如无为老和尚所言,他是无情得令人可憎。
可是他分得很清楚不动良家妇女,青楼女子和捺不住寂寞的荡妇才是他往来的对象,往往银货两讫互不相干,最多奉上两句花言巧语讨其欢心,从不下承诺是他游戏人间的原则。
可轻狎,可亵玩,可恣意交欢,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