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草深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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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口免费的咖啡，晋爱女终于稳定了心神，心里的紧张正在被一种淡定的安静情绪慢慢取代。淡淡的醇香让她的思绪纷飞，暂时的拉回到久远的回忆里，似乎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毕竟在她的丰富的应聘经验中，能给应聘者泡上一杯咖啡的公司她还是头次碰上。记起同学温玲曾经给她讲起的一个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故事：
　　去年刚毕业那时，第一次出去跑单，好饿好渴，顶着烈日迎着风沙走出工地，本可以在工地门口的小店里买三块钱一瓶的旷泉水解解渴，然后再坐公车赶下一家公司谈业务，可为了节省三块钱，自己硬是拖着原本已经疲倦不堪的身体徒步1000米到一家银行大厅里，大厅里的清洁工阿姨亲手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中，那一刻她的泪水差一秒就夺眶而出，就为此动作，她发誓一辈子不提“民工”这一词，只要有任何人在任何地方有辱“民工”二字被她发现，她必定狠狠的喝斥对方一番。
　　真是一个感人的故事。做企业和做人其实是一个道理，当花费一点小小的心思为即将成为你的客户、你的合作伙伴、你的公司职员甚至是一个过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时，这何尝不又是彰显出人性美好的一面？
　　秋日的雨后早晨，不用开空调，只要打开窗户，便有习习凉风缓缓入室，好有惬意。
　　第三章
　　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又关上。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端庄美丽却显得有些娇俏可人的女子，她穿着职业女性常穿的白色中袖衬衫，露出半截白皙无瑕的手臂；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披在肩上；精致的鹅蛋脸未施任何粉黛，却白里透红；侧着身子的她有一双不是很大，却十分明亮好看的眼睛，修长的眉毛如注入湖水中的一弯新月般镶嵌在她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睫毛微微往外翻翘；薄薄的嘴唇很优雅的抿成一条耐看的弧线，鲜艳欲滴；
　　她有些慵懒的将目光肆意投向窗外那一片车流人流的繁华，然后，她的眼睛微闭，嘴角不经意间扯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神态慵散；然后，再微微的睁开，最后，她的目光回归一片清澈恬静，恢复脸上的自若。
　　她左手端着咖啡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似乎不是在等着面试，而是在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微笑的脸庞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此刻，坐到这里的是一个云淡风轻不似世间人的轻松的女人，这种云淡风轻的享受能传染给身边每一个人，包括他！
　　这是他见到晋爱女的第一眼，他看到一个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心里悸动的女人，闻到了一股久违又熟悉的气息！他在震惊中感到一丝心痛与不舍，还有着对自己产生此种情绪的不解与抗拒！
　　“是晋小姐吗？”一阵温和动人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晋爱女的心猛烈一震，一阵惊惶，慌忙睁开眼睛转过身。
　　抬起头，刚好看到圆桌对面的伟岸身体，他不算特别年轻但是特别的有味道。他微卷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左胸上绣着一朵绽放的白色梨花，那是简氏风景的家族LOGO。黑白搭配，形成强烈的色调对比。
　　爱女仔细看清面前的人，他的脸上有着睡眼不足或是劳累过度的疲倦，却依旧不失英俊，眼神看似温和，可当与之对视时，却能发现一种无处不在的陌生与冷峻，还有孤独。
　　在确认声音来自面前人的那一瞬间，她从温暖的人间四月天回到一片冰天雪地中，片刻失神后便感到内心有一股揪心的痛，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曾经见过吗？？为什么面前的人似曾相识却又如此陌生到她想要逃亡？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男子巳坐到她的对面。
　　她站起身行最基本的礼节，虽然她心底对此不屑一顾。
　　“请坐……”（泰语）他的声音温柔又悦耳动听，低着头看了看手中的资料，随意指向她面前的椅子，不经意的动作却透着一股权威与锐利。
　　面前的男人竟然讲一口流利的泰语！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开始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泰语）
　　“啊？哦…是的，是下很大的雨。”（泰语）难道下很大雨跟今天的面试有关系吗？她在心底纳闷。
　　“难怪…”（中文）
　　“难怪什么？”未等他说完，晋爱女抬起头急切打断他的话，似乎意识到他的讲话必定与自己有关，顺着男子的目光，她看到自己那双浅粉色皮质平跟鞋此刻正滴着水，渗进地上的深绿色地毯里。
　　“对不起，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面试，我去外面换双拖鞋，请等我三分钟好吗？”清脆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她十分礼貌的对他笑着说，没等他回话，也没征得他的同意就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两分钟后，换了双客人专用拖鞋，她充满歉意又落落大方的坐到他的面前。
　　男子眼中的惊讶与赞许一闪而过，她并没有发现。
　　“先生！”她侧着身坐下来，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现在可以开始了。”
　　“可以开始了吗？（泰语）我姓简，你可以叫我简先生。（中文）”
　　泰语中夹杂着中文，似乎在征询着她的意见，他眼中有着刹那的疑惑，不过，转瞬即逝。
　　还好，晋爱女感觉自己在心理上小胜了一局，她似乎觉得这样说过后自己多少主导了点局面。以至于接下来的面试在很轻松的状况中进行，简纯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些基本工作情况。
　　“晋爱女，23岁，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现场口语翻译，能说说，这份工作让你觉得最难做的是什么？”他拿起她的简历看了一眼，抬起头来温和的看着她，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像个一般公司的HR职业经理，问的都是职场的一些基本问题，口气和神情却是他们没有的霸道。
　　“做现场翻译说白了其实就是一台高级翻译机器，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因为这就是你所选择的工作。可是它和机器不同的地方就是：机器累了难了没感觉，干脆自己坏掉停止工作就得了。而人累了难了还得自己找原因，找方法，学会忍受这些累和难。要说最难做的呢，那就是有时候重复着某些爆发户的胡言乱语，明知道那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一句可笑的话，可是你还得一字不改的翻译出来，即使那会让另外一方人受到伤害。他凶的时候你也要跟着装凶，他笑的时候你也要跟着装笑。”她不紧不慢的说道，越说越觉得翻译工作就是莫名其秒的无聊，说完后才觉得自己说了一堆完全与问题无关，不切主题的话。
　　倒是个直爽的性格，他沉思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问道：“是看不习惯，还是你觉得你在做翻译这个过程中，你的一些想法和理念非但无法表达出来，还要把你自己无法接受的概念强加给第三方，所以你的自尊受到了伤害？而它们让你为难，所以你非常拒绝这样的状况发生？”
　　听懂了他的话里带话，很轻易的就道破她的内心想法，再迎上那副悠哉的笑容却深沉猜不透的心思，她心里一阵不爽，不就是一次面试嘛，我又何必把自己装得那么矜贵，面试不上大不了再换一家就是，找工作就是如此，东家不打打西家。
　　想到这里，她毫不掩饰的笑了：“都不至于吧，打工的日子牺牲那么一点自尊是必须少不了的，那都没有什么，翻译也不过是一种谋生手段而已，重要是的这份工作让我非常非常不快乐，更何况……”
　　她放低声音低下头去，而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又迅速抬起头来坦然迎接他的注视：
　　“更何况，我需要其它收入更高的工作来维持我目前的生活。”
　　他开始很仔细的上上下下打量起她来，冷凝她片刻，他问道：“你如何理解秘书这份工作？”
　　“像牛一样勤恳，像猪一样装傻。”晋爱女皱着眉头只想了一秒钟，答案便脱口而出。
　　对面的人神色一沉，有片刻忡怔，随即笑了起来，“哦？愿听其祥。”
　　看到他笑，她也放松了一些警戒，开始口若悬河的解释起来：“秘书嘛，就是一打杂的，工作的时候就要默默无声、勤勤恳恳、仔细认真的把本职做好，这个时候不是牛是什么？当然又是因为是打杂的原因，她要接触的是各个部门的人，她最直接的上司一般都是公司的高层们，这样就很容易得知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所谓秘密，所以这个时候就要像猪一样装傻装瞎，我想一般的企业高层们都喜欢招这样的人做秘书吧。”
　　听完她的话，他淡淡一笑，身上那淡漠而孤独的气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摄人心魄的淡定自若。沉默了片刻，说道：“好了，晋小姐，从刚才的一些交谈中，我已基本了解你的一些情况，你是我此次面试的最后一位，不管是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们都会在明天上午12点前电话通知到你本人。”男子说完后站起身朝她略微点了点头，便跨开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去，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
　　晋爱女懵懵懂懂的的走出简氏风景大厦，雨已停住，灰蒙蒙的天空被偶尔飘过的朵朵白云替代，太阳挣扎着露出半边红晕。晋爱女看了看时间，面试才仅仅用了20分钟而已，依照以往的多次面试经验，应该还有很多问题问才对，这样匆匆忙忙的结束只怕是没戏了。
　　呵呵，看来，今晚又要在人才网奋斗到大半夜了，她无奈的笑了笑。
　　第四章
　　当暮色笼罩着整个大地的时候，晋爱女正坐在电脑桌前认真的盯着屏幕，面前放着一桶泡面，刚刚加的开水，还有丝丝雾气往上冒腾着。
　　还真是奇怪，就不信自己的小语种除了当翻译工具外再也找不到其它的工作，她试着搜索了一下最近三日内的招聘需求，结果让她很失望，似乎除了翻译真没有其它合适的。
　　她关掉网页默默的起身，懒懒的坐在地上，打开电视机，无聊的换着台，本市电视台的六点新闻尽是放的台湾领导人竟选双方的对骂，不是你揭我伤疤，就是我擢你长痛，有这么多时间吵这些无聊至极的东西，不如低调的做点实事吧！
　　就在她转身准备到阳台上的时候，镜头转换到另一个地点的另一则新闻上：“近日香港简氏风景第三代接班人在为2008北京奥委会捐资1个亿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简氏风景未来在中国的三年时间内除了继续投资已有的房产、百货、玩具行业外，还将进军中国的出版行业，我们大家都知道，长期以来国有经济垄断着中国的出版发行领域，民营出版企业在历经20多年”夹缝中求生存“的的状态下，近两年已成为国营出版发行领域的最大竞争对手，而在以简氏风景为主的外资的进驻，又将给我国目前薄弱低弥的出版行业带来哪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呢？国有及民营出版行业如何来面对国外的竟争对手？简氏风景会带给我们怎样的惊喜？还是会如同贝塔斯漫那样，逐渐退出甚至消失在中国的舞台？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电视切换到其它画面，晋爱女暗暗吃惊，原来这个简氏风景有着这么大的来头。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是百分百没希望了！她开始收拾起房间。
　　“怒放过凋零的神往的梦，滞留在沉沉的冬，苍白的黑暗的盛装的等，哪一天柳暗花明……”，就在此时，悦耳动听的电话铃声蓦然响起，她卷起袖子接起电话：“HI，您好！”
　　“您好，请问您是晋爱女小姐吗？”对方一听就是那种训练有素的职业女性，声音既动听又干净利落。
　　“哎！我就是晋爱女，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爱女问道。
　　“您好，晋爱女小姐，我这里是简氏风景人力资源部，您上午有来过我们公司应聘助理职位，您还有印象吗？”对方说道。
　　简氏风景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应该是通知我不用等消息了吧，因为简氏风景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凡是所有过面试的，不管有没有应聘上都会电话通知到本人。
　　“哦，当然记得，当然有印象。”
　　“明天早上九点，请您带齐相关证件原件，准时到简氏风景大厦二楼人力资源部找梅总监报道。”对方再次说到。
　　“啊？哦！天啦！好的，谢谢您，谢谢您，我一定会准时赶到！”晋爱女愣得快晕住了，这是所有这些天来自己感觉最没有希望的一次面试，竟然通过，是哪家不好，偏偏是简氏风景。
　　“那好，明天见！”
　　挂上电话的晋爱女不禁露出这些天来最欣慰的笑容，再也不用为银行卡里那越来越少的四位数存款发愁，再也不用每天挤公车地铁挤人才市场遭受白眼，这就是应证了那所谓的“上天总是公平的，风水轮流转”之类的古话吧。
　　推开窗户，浩瀚的星空竟然有几颗星子在调皮的眨着双眼。
　　她早早的就准备入睡，可躺在床上的她竟然失了眠，只到凌晨两点，星子完全隐没在天空的一角，她才迷迷糊糊入睡。
　　晋爱女从不喜欢打扮也不太会打扮。次日清晨醒来，她还是没忘用冰块敷了一下红肿的双眼，又抹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眼影，这样从远处看还算是遮住了黑眼圈又不显得刻意，倒是有几份清新爽快的感觉。
　　清晨的路上，梧桐树下掩印的林荫小道上，一堆堆上班的人群或行走、或骑车、或打车、或开车，每个人都显得匆匆忙忙，在急促的加快脚步行动着，没有人有时间抽空看身边的人是谁，穿了什么衣服，提了什么包，长得漂不漂亮，这个路段不准停靠的士，偶尔来一辆公交车，人群便疯了似的往上挤。
　　白色职业衬衫、黑色高腰西装长裤、黑色高跟鞋、随意垂散在肩上的又长又直的黑发、黑框眼镜儿，晋爱女也混杂在这群人中间，可晋爱女并没有被这人群所湮没，即使穿着高跟鞋蹬着自行车戴着黑框眼镜儿，她独特超然的气质在这繁忙之中依然显现出来。
　　只见踩着脚踏车的那个女子全身上下都飞场着亮丽的青春，飞驶前进的自行车伴随着悦耳的叮呤声，飞快的超过其他人。
　　哎，果然还是年轻好呀！众人惊叹。
　　晋爱女就这样开始了她在简氏风景的第一天。
　　到达简氏风景的广场上，又绕了十多分钟路，才好不容易在一个又一个箭头指示下将脚踏车放进公司为众多住在附近的工人们提供的地下自行车棚，晋爱女眼睛差点看花了，这自行车棚和摩托车棚像个车厂那么庞大，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人……
　　八点五十五分，她准时坐到简氏风景大厦二楼人力资源部的接待大厅，这简氏风景的办事速度那是相当的快，全部办理完还不用10分钟，果然是一个高效率的团队，晋爱女在心理暗暗想到。
　　“梅总监，请问我是做哪个部门谁的秘书？”能付这么高薪水的助理，想必也是一个和时间作游戏的超负荷的工作吧，晋爱女哪有不清楚的道理。不过为了心中的疑惑，以免接下来的工作不至于太让人吃不消，先了解了解总是没错的。
　　“你自己不知道？”眼镜下的梅总监移动着胖胖的身子转过身来，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晋爱女茫然的摇了摇头。
　　“昨天谁面试你的，就当谁的秘书！”转过身去冷冷丢下一句，梅总监的神情里有着不屑，那眼神摆明着瞧不起人嘛，一付“就凭你这样没头脑没经验的新人也能应聘上？”
　　晋爱女暗暗吃了一惊，这是什么表情？你好歹也是一个中央单位的经理级别的人吧，要面对的是全集团的人，有必要这个样子对待新人吗？想想就气，但还是压抑住火气说了句：“谢谢！”
　　“你怎么还不跟上来？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晋爱女看见那具胖胖的身子移动在电梯内，正在冲她不耐烦的吼着，她赶快跑进电梯内。
　　“梅总监，你好像不喜欢我是吗？那也没有办法，我不能让每个初次见面的人都喜欢我，可是，我没做错什么，也不想别人讨厌我呢！”晋爱女扬起一张清丽的脸，笑笑的看着梅总监，柔柔的声音响起在小小的电梯内。
　　啊？！一直瞪着数字键的梅总监被身旁这直接的声音给震到，她回过头看了她约有半分钟的时候，对于自己的偏见和不礼貌感到过意不去，脸庞微红。
　　还真是直接呀！梅总监在心里闷闷说着。
　　“梅总监，在这里工作压力一定很大吧？像您这个年纪能在简氏风景坐到人资总监的位置，只怕让好多人望而生畏，您的才华及管理能力一定也是非常了不起的。”晋爱女眨眨眼，说得很认真，她明亮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世故的味道，倒是荡漾出几份真性情。
　　这样的狗腿马屁话，拍在别人耳里或许还受用，可是对不起，这不懂事的可笑新人错了，她拍错了地方，她梅总监在简氏风景这么多年以秉公执守出了名，这些小伎俩用在她身上，只会让她对他们更加不屑一顾。
　　“哼！”她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冷笑了一声算是回答。心里想到，你拍我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会让我觉得你和联合办公室那群人一样低媚俗气。
　　“其实您多笑笑，会很美很美的。”晋爱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说道，这坚持拍马屁的狗腿态度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呀！
　　梅总监再也忍受不住，像看稀有动物似的，用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扫着：“夸奖的话说多了呢，会让我觉得很不自然，我们并不熟！”
　　“呵呵，就是因为我们不熟，就是因为不想让你讨厌我这个生人，所以我不想骗你呀，毕竟我们往后还有打交道的机会不是吗？”晋爱女呵呵的笑到，“只是，梅总监，我真的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呢，不妨往后多笑笑？”
　　电梯到了，梅总监竟然忘记走出来，有如看外星人一般，怔怔的看着她那张笑脸。阅人无数，向来公事公办的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还真没见到这么直接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就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少说一句话吗？
　　“梅总监，到了吧？”晋爱女的声音再次响起提醒她，她才惊慌的走出电梯，竟然轻笑了出来。跟在她身后的晋爱女看到，不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梅总监将她带到一间超大超宽敞的办公室门口，在敲门之前，她突然转过身来将自己的名片递给晋爱女：“这上面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谢谢！”她开心的说了声感谢，清秀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来，她接过名片小心的放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