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总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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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哭?”
“你说过最慢两个星期就会回来,现在都已经过了两个星期又三天了。”
霍斯楚温柔地替她拭去两颊的泪水。“为了让派儿和茱雅再回到学校念书,我又因此多耽搁了几天。”
但她心里很明白,其实是派儿拖住他,不肯让他回巴黎,因为派儿和她—样,喜欢他、爱她。
但是没有关系,他最后还是回来了,而且此刻人就在她眼前。
“派儿和茱雅一切都好吧?”
“她们的适应力很强,没什么问题。”
奕茗炫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来得太猛太快,因此容易感到害怕、惶恐!他们相识已经快一个月了,然而她除了知道他叫做霍斯楚·克希斯,父亲是美国人之外,其他的全都一无所知。
“霍斯楚,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爱上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又或许我该知道什么?”
“这重要吗?”他微皱起眉。“不管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依然是霍斯楚,这一点永远不会有所不同。”
“霍斯楚,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没想到她竞怯懦的连问他是否爱她的勇气都没有。
“我若不喜欢你,又何必对你做出承诺?”
承诺!
她到现在也不确定他再回到巴黎,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某个她所不知道的原因!
“霍斯楚,若是有一天我要求你将脸上的胡子刹掉,让我看清楚你真正的脸,你愿不愿意?”
他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一阵带著讥刺的声音便在他们之间响起。
“原来你拒绝我的原因是为了这个男人——霍斯楚!”莫特森眼里冒著嫉妒的火焰!
霍斯楚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整个表情瞬间沉了下来,不发一语。
“莫特森先生,你也认识霍斯楚吗?”
莫特森从一旁拉过另一张椅子,不请自来地坐下。“怎么,霍斯楚没跟你说过我们是双胞眙兄弟吗?”
“你们是双胞胎兄弟!”她惊讶地看向霍斯楚,而他仍然紧抿著双唇,沉默不语。
“霍斯楚,你为什么不敢告诉她那条‘天使心’项链是你偷的,是你叫派儿拿一条假项链放进她的包包里,让大家以为是她偷走的。”
“最后还是没能骗过你,不是吗?”霍斯楚的话语中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霍斯楚,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奕茗妶不愿相信,猛摇著头,这让她太震惊了。
他默然无语,不知该怎么向她解释。
“怎么?都敢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莫特森揶揄著。
霍斯楚豁然站起来,拉起奕茗妶的手,想先带她离开这里,再向她解释一切。
但她却甩开他的手,直接抓起包包,转身飞奔离去。
他正准备追上去,莫特森的话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霍斯楚,我要你马上离开巴黎,我会当作没有你的存在,我依然是莫特森,而你就继续在美国当你的霍斯楚。那条‘天使心’既然原本就不瞩于‘我母亲’亚贝萝的,你就把它带回美国还给‘你父亲’莫森吧。”
莫特森将话说得非常狠绝、无情,更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仿佛他们并不是最亲的双胞胎兄弟,而是世界上毫不相干的两个陌生人罢了!
“是‘她’叫你来跟我这样说的吗?”
“二十八年前她选择了我,而把你留给了他,答案不就已经很明白了吗?”
“那么我也请你回去告诉‘她’,不属于她的,我会替我父亲全部要回来,包括亚贝萝所有的一切。”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除了那条‘天使心’,我不会让你再从我手上拿走任何一样东西,包括亚贝萝的一切。”
“那么就希望你能替她留住所有的东西了。”霍斯楚说完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他没有追过来,霍斯楚竟然没有追过来跟她解释。
原来,她只不过是他所设下的一颗棋子罢了!
难怪她在第一次看见派儿时,便觉得她有些眼熟,当时却又想不出来究竟曾在何时见过她。
她真笨,笨到会去相信他的话;她真傻,傻的会去相信他要帮助她成为珠宝设计师的梦想!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布好的局。
脑海里忽然闪过妘默曾经问过她霍斯楚知不知道她父亲是奕氏珠宝企业的总裁?
她当时还开玩笑说这里是巴黎,不是台湾,而反驳了好友无稽的猜测。
虽然奕氏珠宝没有属于自己的品牌,但在全球却拥有三百家的珠宝店,也算是属一属二的珠宝公司,这一行没有人不知道奕氏珠宝。
原来,他是因为她是奕氏珠宝总裁的独生女,才会找上她。
只是,为什么呢?
她的心里有好多好多疑问,却得不到任何解答,被所爱的人欺骗的心痛让她感到万分痛苦!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抬头看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距离自己离开已经足足过了三个小时。
若他真的在乎她,且真的有心对她解释,怎么样也不该过了三个小时后才来找她。
但她还是起身去开门,因为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要亲自问他。
门一开,看见的是一张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
“你是……莫特森?”还是霍斯楚?
“我是霍斯楚。”
“原来在你满脸的胡子下,竞有一张如此俊逸潇洒的脸。”
“欺骗你,我感到很抱歉。”欺骗就是欺骗,他无法为自己找任何借口脱罪。
奕茗妶摇了摇头笑著,但笑容里却多了一丝苦涩和酸楚。“我只有一件事想问你,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我。”
“不管你想问我什么问题,我绝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欺瞒。”他希望能从现在开始弥补。
“你知道我父亲是台湾奕氏珠宝企业的总裁——奕仲尧吗?”
“我知道。”
“所以你会找上我,不是……偶然。”她沉痛地问著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她最害怕的。
他点点头,“的确不是偶然。”
“够了,你可以走了。”她当著他的面,就要将门用力给甩上。
霍斯楚为了阻止她关上门,情急之下用手去挡,他的手腕就这么被门给用力夹住,他却连一声痛都没喊。
因为这是他该承受的!
但奕茗炫看见他的手被她狠狠甩上的门给夹住,马上惊惶失措地将门给拉开,连忙拉过他的手,检查他的手腕,只见红了一大片。“你——”她又生气又心疼。
“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听我说一个故事,听完之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
她凝望他好久好久,最后,还是敌不过那颗陷落的心,住后退了一步,让他进屋来。
她先去冰箱,将所有冰块全都装在塑胶袋里,再用毛巾包起来,帮他的手腕冰敷。
“亚贝萝,最美丽的珠宝设计师,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二十九年前,她到美国纽约念书,认识了我父亲莫森,两人的爱来得既狂又烈,不久之后,她怀孕了。我父亲在当时被喻为珠宝界最有前途的设计师,他为了能给他所爱的女人和即将出生的孩子有更好的生活,便将所有财产和积蓄都花在珠宝设计大赛上,只要能得名,他就可以名利双收。
“最后,他终于从数百张设计图中,选择了一张他最满意的设计,然后带著所有的钱,一个人到南非挑选最好的钻石,终于完成了‘天使心’。不料亚贝萝却在报名前一天,偷走了这条项链,以及我父亲用尽所有心力完成的设计图,还以自己的名字报名参加珠宝设计大赛。‘天使心’果然也不负众望,赢得了最佳设计奖,亚贝萝这个名字,从此在珠宝界一夕成名,成为人人崇拜的名珠宝设计师。”
“那你父亲呢?”
“他被最爱的女人背叛,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整天与酒为伍,在我六岁那年,他在纽约街头被一群黑人给活活打死了。”
“当时你还那么小,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我父亲死后,一个常和他一起喝酒的朋友看我可怜,就把我带在身边,并教我以偷窃为生,这些事全都是他告诉我的。”霍斯楚脸上毫无表情,但双眸问却不经意地闪过一抹痛楚。
奕茗妶无法想像他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一个才几岁的小孩,竟然以偷窃为生?!
“所以那次那个小孩偷了我的钱包,你才会把他给放了?”她明白那是他善良的一面,更是一种将心比心的胸怀。
霍斯楚点点头。“在我十岁那年,我也因为偷窃失手被人抓住,但那个人却没有把我送到警察局,反而领养了我,让我有一个安定的家,我因此才有机会重新回到学校念书。我若没遇到他,今天的我或许还只是一个在纽约靠偷窃、打架过日子的小混混。”
“你母亲——”一说到他母亲,便马上看到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赶紧改口。“我是说亚贝萝,她从来没找过你们吗?”
“她若是曾找过我们,我父亲也不会横死街头了。”这就是他会那么恨她的原因。
“怎么会,杂志上的她是那么温柔漂亮,而且她又是如此疼爱莫特森,怎么可能会狠心抛弃另一个亲生骨肉呢?”单纯的她不能明了。
“她从我父亲那里偷走所有的设计图,得奖后,回到巴黎成立亚贝萝珠宝公司,这些年以她名字设计的每一样作品,全都是出自我父亲之手。”
“你说的全都是真的吗?”她完全无法相信,原来自己最崇拜的珠宝设计师的作品,竟然不是出自于原创!
“茗炫,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来报复亚贝萝的。”
“可是我不懂,你自己绝对有这个能力在设计大赛上打败她,你又为什么要找上我?”
“我答应过我父亲,绝不会走上和他相同的路。我养父过世后,便把他的公司交给了我,我有责任继续经营下去。而你的梦想就是成为珠宝设计师,你可以完成你的梦想,而我也能替我父亲报复她对他的背叛。”
这件事实在让人感到太过震撼了!
“我的故事说完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最后我还有一件事,希望你可以老实告诉我。”她的双眼闪烁著光芒,是那样的期待,却又怕受伤害。
“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爱上你?”
“这是一个意外,我从没想过你会爱上我。”他老实地回答,尽管他知道实话可能会伤害到她,但欺骗所造成的伤害更大。
“是意外吗?”当他用一双忧郁的蓝色瞳眸凝视著她的时候,他心里早该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抗拒得了这—双眼睛。
派儿不也和她一样,所以才会爱上他吗?
他怎能如此轻松的说,只是一个意外呢!
“茗妶——”
“请你先回去好吗?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我知道了。”他起身离开,最后连一声再见也没说。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还会想再见到他吗?
第六章
奕茗炫发现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厘出一个思绪来,见不到霍斯楚时,她想他想得心发疼。
可是在见到他时,又会想到他为了要报复他母亲而利用她当棋子,纵然他有一个令人同情的故事,依然忍不住要怨起他、恨起他来。
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再继续和他见面了。
时光匆匆,圣诞节将至,学校在圣诞节期间有一个星期的假期,她干脆再向学校多请了三天假,买了机票,直接到维也纳找妘默,再一起到义大利和好友们会合。
“我现在人在维也纳机场,你赶快来接我。”
奕茗炫到了机场才打电话给童妘默,然后就一个人在机场入境大厅等著好友来接她。
两个小时后,只见童妘默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机场大厅,四处梭巡她的身影。
奕茗炫先看到了她,站起来朝她挥挥手。“妘默,我在这里。”
童妘默一听到好友的声音,随即朝她的方向小跑步过去。“你怎么会突然跑来,事先也不说一声,如果我不在家怎么办?”
“你不在,我就直接买张机票先到义大利等你喽!”
“茗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妘默,我好累,我们先回你住的地方,让我先睡一觉再说好不好?”这几天她根本没能好好睡上一觉过,即使她的心和身体已经好疲倦好疲倦,仍无法安睡,所以她快承受不了了。
“好,我们先回去。”童妘默替她提起放在地上的行李箱,带著她来到停车场,坐上了她向室友借的车子先回家。
回到童妘默住的地方,她先放好一缸热水,让疲倦的好友泡个热水澡,至于什么事,还是等她先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再说吧。
或许是因为有好友在身边,奕茗炫洗完澡后,躺上床没几分钟就沉沉入睡。
这一觉让她睡到第二天近中午才醒来。
醒来时,房间里已经不见妘默的身影,只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张纸条。
冰箱里有三明治和鲜奶,你起床饿了就先吃,我今天早上有考试,大概下午两点多会回来,别乱跑,留在家里等我。
她饥肠辘辘地吃完三明治和牛奶之后,便拉了张椅子到房问外的阳台上坐著等妘默回来。
奕茗炫将恼人的事全抛诸脑后,静下心来欣赏著屋外美丽的山湖景致。不远处有座不太高的山峰,在山的前面还有个湖泊,翠绿山影倒映在清澈湖面上,倒影层层叠叠的,山边还有一层浓重的雾,彷佛覆上一层白纱似,让翠绿的山和湖泊添上一股蒙胧之美。
妘默住在一个很美的地方。
冷风呼呼,从湖边吹袭而来,让人冷得直打哆嗦,然而她却又懒得回屋内添件外套,只是双手环抱双臂,藉此温暖已微受寒的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房间的开门声,看来是妘默回来了。
童妘默一进房,就被外头灌进来的冷风,刮得打起寒颤。
她看见奕茗炫没有穿外套就这样坐在阳台上,暗忖她是想把自己给冷死,还是干脆冻成冰柱吗?
于是她赶紧拿件外套给她穿上,把她拉回房间里,再将落地窗给关上。
“你是想把自己给冻死吗?”她摸著好友的手。都冻僵了!
先倒了杯热开水给她暍著,暖暖身子。“这里靠近湖边,冷风可是会杀人的。”
“妘默你好夸张,风又不是刀、更下是枪,怎么会杀人?”她暍著妘默替她倒的热开水,整颗心都暖了起来。
“都有水刀了,怎么不会有风刀。”她没好气地说著,对好友的话感到不置可否。
奕茗妶不想和她争辩,只是淡淡一笑。
童妘默拉著她往床上一坐,拉起棉被盖在两人的脚上,准备好和她来个促膝长谈。
“说吧,你怎么会突然跑来维也纳?你在巴黎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叹了口气,“妘默,你说对了。”
“我说对了什么东西?”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话,听得她一头雾水,雾煞煞。
“你说的没错,霍斯楚接近我的确是有目的,而他也确实知道我爸爸是奕氏珠宝企业的总裁。”
“霍斯楚!”她很快在自己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等等,你是说那个大胡子吗?”
奕茗炫点点头。
“这么说他真的是个坏人喽?!”
“他不是坏人。”就算霍斯楚这么对她,她还是忍不住想替他辩解。
“他接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了钱?还是为了色?”童妘默见好友急著帮他辩解,心中直觉有异。
“都不是,他是为了报仇。”
“报什么仇?你得罪过他吗?还是你爸爸是他的杀父仇人?”她开始发挥天马行空的想像力。
“他是想利用我在珠宝设计大赛上,打败亚贝萝。”
“怎么又扯上亚贝萝?我愈听愈糊涂了。”这人物关系图好复杂,她这颗只有音符的简单脑袋瓜子里,实在无法将这一群毫不相关的人用线连在一起。
于是奕茗炫将霍斯楚那一天告诉她的故事,重达了一遍。
童妘默安静听完整个故事之后,讶然的嘴巴是愈张愈大!这个故事要是拍成电影,一定会得到奥斯卡最佳编剧的,因为实在太过戏剧化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听完好友的叙述后,得到一个结论,“茗妶,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大胡子了?”
“我是爱上他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因为他的欺骗,而感到如此伤心。
“那他呢?他是不是也爱你?”
“我不知道,他虽然说过他喜欢我,却从没说过他爱我。”若是他也爱著她,她会抛开一切恩怨。欺骗也好、利用也罢,她只想投入他那宽厚温暖的胸膛里,听著他的心跳声,闻著属于他的味道。
“妘默,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想忘了他,脑袋瓜里却不断地想起他。想不在乎一切去找他,却又感到害怕。”
童妘默也不知道该给她什么建议,爱情的事就像是一团被猫弄乱的毛线球,想厘出个头绪,可是得花很多时间和心思的。
“茗妶,我问你,你现在还相信他吗?”
她坚定的点点头,“我相信他。”
“那你就将自己交给他,感情的事先放在一旁,用心在珠宝设计大赛上。毕竟成为真正的珠宝设计师,不是你到巴黎来的目的吗?圣于你和他之间,若注定真会在一起,那不管任何事、任何人也拆不散。若是有缘无份,强摘的瓜也不会甜,强求来的爱情也不会幸福,不是吗?”
“强摘的瓜不甜,强求的爱情不会幸福。”她细细咀嚼著这两句话的真义,堵塞的脑袋就像是灌了一整瓶通乐,顿时通了,混乱的思绪下再混乱,扰乱的心也豁然开朗。
“你说的没错,强求的爱情下会幸福,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童妘默虽然对自己说的话也不是很有信心,但只要茗妶不会继续钻进爱情的死胡同里,也不会让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那她就放心了。
“妘默,谢谢你。”她紧紧拥抱著好友,“我就知道来找你,你一定可以帮我的。”
“三八,我们是好姐妹,况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是听你说话而已。”
“这就够了,不是吗!”她们七个人的友情,是她这辈子最珍惜的感情。
奕茗妶从义大利和好友们一起过完圣诞节,一回到巴黎后,便马上来到霍斯楚的住处。
鼓起勇气地举起手,轻轻叩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