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性学报告:男人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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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从母亲身上才能得到情爱关怀，但是除此之外，无法依靠她。爸爸对我们发脾气时，她从来不会介入或表达意见，她只会哭哭啼啼。”
还有一些比较详尽的答复：“我还在念高中，所以仍住在家里（只有母亲跟我）。我喜欢表现出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子气概，这使得母亲与我产生隔阂。我们有一点亲密，也有一点疏远。母亲对我非常冷淡，至少这是我的感觉。她从来没有冷落过我，但就是不热情。我一直想要促成我们之间的沟通，有时候如果我逼她，她会谈论一点自己——但是只有在我逼她的时候，否则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两个陌生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她喜欢咖啡及和朋友打电话，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我想让她明白这点，但是她认为我还小，什么事都不懂，就像她一直说：”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不管我做什么，她似乎总能挑出错来，这成了她逃避自己挫折的方法。我想她很愤怒，因为她没有能力像别人那样活跃在世界上。她很年轻时就有了小孩（我和妹妹），所以她必须留在家里照顾家庭。父亲死后，她除必须照顾家庭、维持生计之外，还必须工作。所以她永远无法扩展自我：上学，或者建立事业。我可以理解这是很合理的挫折感，因此我真的不会怪她，我可以想见她如何在内心里推演出种种应该愤怒和挫折的理由。有时这会令我内疚，因为我成了她的包袱，不过我不会因此自暴自弃。无论如何，我认为如果有什么目标，就应该努力去完成，不要让任何阻碍挡了路。
“有时候，她会把她的挫折发泄在我身上。有一次，她要我倒一杯果汁给她，我努力表现，才不会激起她的敌意。无论如何这是你应该待母亲的方式——替她拿东西。所以我替她拿了一杯果汁，但是同时有一些对话，而我说了一个笑话。这笑话很显然触到她的痛处，她把橘子汁泼到我脸上。我气极了，火冒三丈。她骂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我都不跟她计较。我告诉自己，我会从这样的经验中醒悟，不论我做什么，她总是爱挑毛病。”
“妈妈一直很好，在我念小学时，她会聆听我的问题。我很少见到爸爸，他总是在工作。我认为我的父母是最伟大的，他们的婚姻很幸福。当我慢慢长大，我发现我不太认识我父亲，后来我又发现，我也没有真正了解过母亲。我以为我了解她，其实她了解我更多。
“从某个时候，我开始生妈妈的气，因为我开始了解，在长长的谈话过程中，都是我在讲话。她会听，而且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但是我觉得怪怪的（跟一个不会真正回应我说话的人讲话），所以我不再跟她说那么多了。她从来不透露对任何事情的感受，或者给予意见。我退缩了，变得有所保留而且不动情感。我试着同情我的父母，他们真的为一大家子人在奋斗。
“在我上学的时候，我不会想他们，因为我不是真的认识他们。我认为我父亲是个白痴，而我的母亲比他更愚蠢。她做的事就是静静地听家人或我父亲抱怨，而且表现得像是家里的女佣。我想她原先想要成为一名律师，她一直在阅读法律方面的书籍，但是她从来没有行动过。过了一段日子，我就无法再同情或认同她了。走到人生这个阶段，我已经了解，我的问题得靠自己解决，我已经选择了一项专业，不过我的父母对此不感兴趣——对他们而言，我或许是他们的延续——如果这是他们想要相信的，就让他们这样想好了。我决定阳奉阴违，做我自己。”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和妈妈是否亲密。我没办法和她谈我心里的事，也不能跟父亲谈。爸爸很关心我，照顾我，只是我们不谈话。我和父亲之间缺乏有意义的关系，他从早上11点工作到晚上11点，他生命中最希望的就是不要再历经一次经济大恐慌。我和妈妈比和爸爸亲密多了，我母亲接纳他的生活方式，没有尝试去改变他。她说他是他那个时代和环境下的产物，他自己也没办法，而且毕竟他为我们提供物质上的舒适享受，所以我们都必须忍耐他。
“我认为我母亲很软弱，让我父亲用这些胡说八道开脱自己。她太软弱所以得忍受这种状况。或许他们私下为此争执或讨论过，不过我从来没听到。如果他们有过争吵，我想她输了。即使到今天，情况仍然没有改变，他们已经70多岁，也退休了，父亲仍然只做他想做的事，母亲由着他做。她不会去做或说什么来刺激他，惹他生气，或制造问题。有一次我对她说：”你为什么不反抗他？‘她说：“你无法改变一匹老马。’”虽然我母亲总是很慈爱、关怀、体贴，但她是个即有点蛮横又很软弱的人。她大部分情况都很软弱，只有在小事情上偶尔专横。她从来没有勇气反抗比她强壮的人和事物，但是当她遇到比她更软弱的人，她就会蛮横。我希望这不是真相，但实情如此。“
“我和母亲比父亲亲密。在我还没上学以前，我母亲带我到很多地方，而父亲在工作。因此等我长大了，和母亲比较有话说——她比他会说话，更热切想要交谈。我记得每次父亲下班回家，打个招呼就去车库，他在那儿有个工作室，是他的天地，然后他会一直待在那儿，直到晚餐准备好了，才进来吃饭。
“我母亲从来不抱怨，她想要讨好他。在考虑到孩子的时候，她可能会非常积极，野心勃勃，但是面对爸爸，她就不会那么直言不讳。中学时代，她帮我和弟弟找资料、写报告，这是她和这个广大世界联系的方式。现在回想起来，我希望她有更多的机会来发挥她的才智。她热中于阅读，但是在非常的情况下过早断了教育。她也从教会中找到出口，在那里她可以发挥一些聪明才智，但是我怀疑这并不够。我想她的挫败并没有非常困扰着她，但是影响了各方面的生活。她想借着努力完成一个好妻子的种种要求来掩饰某种不快乐。她非常渴望有意义的交谈，但是跟她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并不能给她这种情谊。如果我能改变她，我希望让她更能向外发展，获得她所需要的，为自己积极一点，不只局限在传统妇女所能活跃的领域——只关心孩子和教会工作。
“在成长过程中我常为此瞧不起她。有时我会涌起很强的反感，甚至是身体上的嫌恶：我害怕我也会像她一样消极和虚伪。”
“在我母亲死前，我一直和她很亲密，那时我11岁。她是一名小学老师，必须走路去学校。有一年冬天，那时她32岁，得了肋膜炎去世。我父亲是一位严厉的小学校长，他只重视规则和义务而欠缺理解。在餐桌上，他会告诉孩子吃些什么——‘吃这个，不要吃那个。’每次我们要求多吃一点时候，他通常是说：”够了！‘“我母亲很沉稳、安静，从来不大叫大嚷，而且总是对孩子表现出热情。但是她太顺从了，从来不抱怨。她应该更积极一点，但她认为她应该做个好妻子，好妻子是从不埋怨的。她最糟糕的个性就是她不会为自己讲话，而且对生活要求得不多。”
有趣的是，许多这类回答都蕴含了极大的愤怒，这种愤怒并不会出现在男人对父亲的描述里，即使他们通常表示他们并不爱父亲。
不过有些人有不同的母子关系：
“母亲信任我、相信我、支持我、爱我、尊重我。”
“我们感情亲密。她很慈爱、严格，强调辛勤工作。她教我要自给自足，我非常爱她。”
“我妈妈和她男朋友发生争执时，她就会抱着我一直哭。她总是那么开放和坦诚，我今天的成就应该归功于她。”
“是的，我深爱着她，她是了解我的知己和益友，而且她给予我原动力和方向，让我走向美好的生活。”
“我们非常亲密，我们常常见面聊天。我喜欢并佩服她很多地方。她热情大方，忠于自己的情感，敢于挺身而出，而且很有幽默感。我们对音乐及哲学有相同的爱好。近来我们建立了互相帮助对方的良好模式，发现各式各样的挣扎与奋斗中的趣味。和我一样，她也不知道如何宣泄愤怒的情绪。”
“我的父母一直相处得很好。他们一起工作，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或想像过任何激情。我一直与母亲比较亲密，而且尊敬她甚于父亲。我认为她超乎寻常的强壮和聪颖，我佩服她的道德和社会判断，以及那么多的朋友。我也认为她比父亲有更多的热情和表现力，而且我跟她之间一直处在着毋须言语的默契。我能全面了解这个人，她的浪漫主义和挫折。”
“我父亲在大战时去世，当时我4岁，母亲和我非常亲密。她告诉我她的麻烦，我也告诉她我的烦恼。她是速记打字员，很会享受人生，能够让自己完完全全地快活，而且非常关怀别人。我不会嫉妒别的男孩有父亲，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这样就没有人差遣我了！我和妈妈同住的时候她晚上不常常出门，不过目前她几乎每晚都外出——她有好多朋友，玩得很开心。总而言之，她是我最喜欢的人。”
有一些男人长大以后和母亲发展出较好的关系，他们往往表示他们的母亲改变了：“目前我比以前亲近母亲，情感和心智两方面，现在比较容易和她做朋友，因为她觉得对我没有责任了。我既喜爱又佩服我的母亲，乐于与她为伴，在我成长过程中，她相当顽固，不过随时间渐渐改变，她现在已经能接纳我了。她很会交朋友。”
“我只在传统的意义上亲近我母亲。她照顾我，聆听我的烦忧，而且是个好妈妈。但是我永远无法和她谈论我的恋情或是性生活方面的问题。我现在比较尊敬她，因为她已经能挣脱我父亲的阴影，依她自己成为独立而关怀别人的人。”
在问到“你从父亲身上学习到哪些对待母亲的态度？尊敬？轻视？爱？敌意？帮助？或者其他”时，大部分男人回答：“有双重信息：一方面父亲告诉他们要尊敬母亲，另一方面，父亲又瞧不起母亲，或者操控她。”：“有双重的态度。他一直教我要爱、尊敬、服从以及保护母亲。然而父亲常常对她表现出怜悯和优越的态度。”
“混杂着爱（这是天主教的义务）、怜悯、轻视（我母亲不是知识分子、较没个性）、帮忙（家事等等），同时也期待她的许多牺牲与支持。我父亲有一次告诉我绝对不要娶像我妈妈一样的女人，这项建议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从父亲身上学到的是令人困惑的生活状态。他不断表白对母亲的爱，但也没有少了对她的折磨。”
“他的态度似乎认为母亲是无可救药的，而他应该宽容她。他不了解她其实有多聪明。”
“如果我不听妈妈的话或顶嘴，父亲会处罚我，但是他自己对妈妈说话语气却非常恶劣。我不认为这是他该有的态度。”
“我父亲对我母亲的态度就是，他有个太太，她应该随时帮助他，而我应该一直尊敬她。”
“他的确有点瞧不起她，然而有时我也会如此。但是每次我对她说不敬的话、态度恶劣，或是忘了感谢她为我所作的一切时，都会有罪恶感。”
“父亲把母亲当成是圣人——理所当然的圣人。有时她会闷闷不乐、烦恼，但她还是照样每天工作，等问题自动消失。父亲认为母亲很可笑、过分情绪化、孩子气，他会等她恢复理智，而且他是男人，不该管这些事。但是我一直被要求服从她。”
“母亲只能从父亲每周给她固定的金额中，控制家庭的预算。她没有工作（她16岁就嫁给父亲），必须拿这些钱买她的衣服，应付一切开支。父亲不希望别的男人看她，但是又希望她看起来完美，所以常常会挨骂。通常母亲会努力讨好他，依照他的命令行事。几乎每晚吃饭时，他都会挑菜色的不是——不是太烫，就是太冷。他的态度是，她是附属的，或是他拥有的东西，他可以随意指挥，而且可以把所有挫折宣泄在她身上。最糟糕的是她接受了很多年，最后终于离婚了。这给我非常可怕的印象，男人居然可以在婚姻中如此对待女人。”
其他人提到被教诲要尊敬母亲：“我学到尊敬、爱以及帮助她。”
“我的父母拥有我所见过最美好、最恒久的婚姻——父亲非常爱母亲，我被教导要尊敬与服从母亲，不允许有任何意见。”
“我看到生死不渝的爱和尊敬。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说我母亲的坏话或表现出讨厌她的样子。”
“父亲教我不仅要爱母亲，还要尊敬她。年轻的时候，不管母亲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去帮她忙。”
男人从小观察到母亲到与父亲关系中的地位（通常是附属的），对他们往后对待女人与婚姻的态度会有多大影响？在这章后头谈到婚姻与一夫一妻的关系，我们会看到相对应的态度。
恋爱
既然这么多男人对女人怀有上述观感，而且他们害怕“情感过分丰富”不像个男子汉，那么他们会恋爱吗？
请描述你最深的感情，感受如何？怎么发生的？
“在我遇到我太太时，感觉太美妙了，我从来不会厌倦或发脾气。我用手梳过她的头发、亲吻、吸吮她的全身，为她洗澡，我们一起淋浴，我付出多少，她就回报多少。”
“23岁左右，我陷入最深的恋情。那是个不可思议的经验，我愿意为她做牛做马。我失眠、读不下书，好像第一次觉察到自己的存在。远在我们发生性行为之前我就已经如痴如狂。当我们同意做爱时，那是我们共同享有最要命的体验。我们大约同居了一年半，有共同的朋友以及工作。我们住的公寓糅合了双方特殊的品味，非常可爱。我负责音响，她负责灯光，我们喜欢待在那里。后来在我通勤上班时，每个周末我回到家里，就会赞叹不已。然后我调任了，并且失去了她。我常常哭着入眠。”
“我觉得最深的恋情是和我太太，那时我们将近30岁，已结婚两年了。这感觉无关乎性，那时我知道她怀孕3个月了。我特别记得一个特殊的日子，我们去一家汽车旅馆，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去游泳，一整个晚上跳舞、作乐。之后我们上床，只是相拥入眠，没有做爱，但感觉很愉悦。”
“最近一次的恋情是我最疯狂的恋爱。我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情人，很难思考别的事情，我总是保持兴奋的情绪，飞跃在九霄云外，永远安排和期待下一次的会面。决裂时，我沮丧到极点。我接到交通罚单，出了一次车祸，各种忧愁袭来，有时还会担心心脏病发作，一只眼暂时失明，逐渐消瘦，同时严重的自我伤害等等。”
“我认识这个女孩一段时间了，由喜欢逐渐发展成深深的爱恋。我很想娶她，想得苦恼不堪。那么强烈的渴望，相思成疾。我梦见她，黄色的梦，心里想着她自慰，夜晚失眠，真是难过悲惨极了。想要跟她在一起或靠近她，一分一秒围着她打转。我食欲减退，体重减轻，接近崩溃的边缘。明白情势不可为以后，我搬家了，将兴趣转移到其他方面（其实是强迫自己），而且出去和许多女孩约会，但是她永远在我的内心深处，即使结婚以后，我仍然想着她，对她存有幻想，尤其是在和太太做爱时。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多年，终于在我第二次婚姻中消失了。”
“空气中散发着她的香味，我的身上留着她的抚摸，她的体温就在身边。玫瑰的确飘散出更多的芬芳，到处都是青春神奇的活力，世界一片祥和。”
“那是我所经历过最耗费心神也是令人成长最多的经验。我们尝尽了我所有大男人行径和她所有的依赖行为——我想有时候我几乎把她逼疯了——不过我们还是朋友。我们双方都对性生活极为满意，即使在恶言相向的时候。”
“我最深的爱恋，是一位我到西海岸出差时共度了两夜的女人，我们通过州际电话和无数的信件交往，那是非常创痛的经验，令我几乎无法言喻，而且陷入狂烈的情绪里。恋情的发生是因为这女人在我身上看出我自己几乎已不再感觉的创造力、热情及与别人接触的热望。她回报我爱情并且鼓励我向她倾诉情感。现在，我们仍然是非常特殊的朋友，彼此相爱，只要有空就相聚。我们的生活使我们不得不分居两岸，我们已经将浪漫的爱恋转移成亲爱的友谊。她是我生命剧烈改变的动力，而且会永远在我生活中占据特殊地位。爱她让我也能爱自己，而这是以前我从来做不到的。”
“爱情迟早会死亡，而且慢慢腐朽衰老，然后再度重生。我明白这终究是一场灾难，但是我想那又如何呢，任何事都会悲哀地收场，只要你等得够久。恋爱让你注意到蓝天，多么美丽，还有云彩。你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充满了艺术细胞，异常敏感，而且在你没有恋爱时，未曾注意到生活小节，此刻似乎都变得意义深刻。恋爱就是让所有的生命力蓄势待发。当然是无法持久的，慢慢消退成比较正常的光亮……或是坠入情感的深渊里。爬得越高，跌得越重，我了解那种感觉，漫长的自由落体，没有降落伞，等着撞上屁股，你活过来了，但是有时候心灵破碎，你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我爱得最深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是和我现在一起生活的女人，我们结婚了。这是很微妙的，因为最近我才刚刚学会将‘爱’这个字眼与迷恋以外的情感联结在一起。然而迷恋的感觉很美妙，无法用言语形容，我好几个礼拜，好几个月飘飘然的，看这个世界是充满希望的福地，而不是丑恶绝望的居所。在那女人面前我失魂落魄，我可以完全感觉到脑袋里一点一滴的思想，而且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珍惜。无论如何，我们经过许多困难的时光，然后毫发无伤地继续下去。我仍然在学习将我们目前拥有的称为‘爱’。”
有些人描述了决裂的痛苦：“几年前，在一段恋情结束时，我把自己封闭了很久很久。幸运的是，那时我所从事的工作是独立完成的。我发现自己逃避别人，在休息和午餐时间也继续工作……我‘依靠’这样来掇拾生活的碎片。那段时期我觉得非常空虚。”
“在我明白我们的关系已经破灭时，我真的哭了（私底下）。想要自杀？不，如果我打算杀人的话，我会杀掉她。事实上，我以冷漠绝情来折磨她，
